王文超许可欣是小说《巅峰宏图之权力》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巅峰宏图之权力》的章节内容
平阳县到林山市区并不用多久,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到了。到了林山市的酒吧一条街,王文超走到最近的一家酒吧,这个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酒吧也早已经开门。王文超打开自己的钱包,把里面的一千多块钱和身份证、工资卡全部拿了出来,随后把那个李静送给自己的钱包直接丢进了垃圾桶才走进了酒吧。
酒吧里面的音乐是震耳欲聋,跳舞的跳舞,偷情的偷情,喝酒的喝酒,大家各干各的,互不打扰。
王文超直接走到吧台,把自己全部的一千多块钱现金递给服务员说道:“看一下,能买多少伏特加,剩下的就当是给你的小费”。
服务员认真地点了点钱,然后说道:“先生,能买六瓶。全要伏特加吗?那我给你送一打红牛吧”。
“行”王文超无所谓地说着,随后便看到身边坐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头发从侧边挡住了脸,王文超看不清楚女人的脸长得什么样,只见女人正一个人坐在那喝着一打嘉士伯,王文超想也没想就对女人说道:“美女,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来,我请你喝酒”。
这时,服务员也把王文超的酒给拿出来了。
其实王文超已经有点朦朦胧胧了,因为在他来酒吧买醉之前已经一个人在外面喝了不少的啤酒了。但是她还是可以感觉的出来,女人抬头看他时他发现女人很漂亮。当然,具体的他是没办法弄清了。
“你请我喝酒?”女人看了看王文超,确认王文超是在跟自己说话。
“怎么?怕了?”王文超有点醉意,醉醺醺地说道。然后直接转身往旁边的一张桌子走去。
“喝就喝,我还会怕你?走”说着女人直接跟上了王文超,来到王文超坐的桌子,在王文超对面坐下。
这时服务员也把酒给端了上来。
王文超打开伏特加,给自己和女人都倒了一杯,加上红牛,端起来与女人碰了一下,随后便是一口喝下。
女人愣了愣,看着王文超。
“怎么啊?怕了?”王文超再次挑衅着道。
“切”女人不屑地说着,随后也是一口喝了。接着王文超倒第二杯、第三杯···当王文超睁开发痛的眼睛时,看到的是雪白的墙壁和装修的异常豪华的房间,王文超愣了愣,随即感觉自己身上好像被一具身体给压着,王文超转过脸,看到的是一张非常精致美艳的脸。王文超给吓了一大跳。王文超慢慢地把昨天晚上喝酒之后的事情想了起来。
王文超记得自己与女人喝酒时说着自己与李静的事情,一直不停地说着,当然,这是喝高了之后的事。而女人好像也是流着眼泪在那不停地说着。说了什么王文超是完全不记得了,王文超只记得自己最后对女人说了句:“上床去,敢不敢?”。
女人满脸通红非常直接地回答着:“走”。
然后王文超便就只记得自己与女人两人抱在一起一摇一晃地来到街上上了一辆出租车,女人说着去皇朝大酒店。然后两人就到了一个很大的酒店里面,王文超还记得是女人给的钱。随后被服务员扶着进了房间。再后来,王文超便就只记得记忆中有着白花花的身子,还有就是自己似乎非常粗暴。再后来···再后来就到了刚刚睁开眼睛看到的这一幕了。
王文超这才仔细地打量着女孩,女孩很漂亮,而且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气质。王文超忍不住朝下看着,发现女孩的被子只盖到肚子,那一对大小适中而且异常挺拔的小白兔就这么完完全全地展现在王文超的眼前,王文超再次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这时,王文超感觉女孩眼睫毛动了动,王文超知道,这是要醒了。王文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于是很光棍地选择了闭上眼睛,装睡。
女人慢慢地睁开眼睛,与王文超刚醒来时一样,她也是瞪着眼睛木然地看着这陌生地环境。随之猛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再转头看着一旁装睡的王文超。随之,便是一声高分贝的叫声连带着一下子扯过被子把自己身子紧紧包裹住,只是,因为用力过度,她自己倒是全部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了,全直接把王文超的被子给全部抢了过去,让王文超完全赤裸裸地展现在她面前。
王文超也是一惊,然后下意识地用双手把自己的小兄弟紧紧地盖住,他知道,这下是肯定不可能再装睡了,只能睁开眼睛,看着女孩正一脸怒容地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鬼使神差对女孩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随后说了句:“早啊”。
而随即,迎来的却是女孩从被子里面伸出来的一脚,王文超眼疾手快,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兄弟,一边还非常麻利地跳下床,避开了女人临空的一脚。
“你干嘛?”王文超跳下床后也非常的愤怒。
“我要报警”女孩再次把脚收回被窝里面,一边咬牙切齿地对王文超说道。
“你疯了吧你”王文超被女孩的话吓到了,骂了一句,随后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上的事,我记得一点。我在酒吧喝酒,后来碰上了你,我们一起喝。再后来我就完全不记得了,睁开眼就到这了。虽然不记得了,但是过程到底是怎么样的你应该也大致猜的出来。对于出现这样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也不想的,要是在清醒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不起。如果你还坚持要报警的话我支持你”。
女孩听过王文超的话后也安静了下来,随后对正在满地找衣服还不时捡起两件女孩的贴身衣物放在女孩身边的王文超说了一句:“你滚,我以后都不要再看到你”。
王文超愣了愣,随即也说道:“这也是我想说的”。
一边穿着裤子,但是不经意间发现床单上面的殷红一片,王文超脑袋突然嗡嗡作响,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愣神了一下之后才对女孩说道:“对不起,我真是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滚”女孩咬着嘴唇再次说道,眼睛里面开始流出泪水。
王文超心里非常难过,如果说前面女孩对自己的不礼貌让他感到愤怒那么在看过那一片殷红之后,他心里就只剩下对女孩的歉疚了。
他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根烟,点上,慢慢对女孩说道:“对不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对你负责”。
女孩依旧是流着眼泪看着王文超,随后还是从嘴里说出一个字,“滚”。
王文超看着女孩叹了一口气,再次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去洗手间用手洗了把脸,把脸擦干后就准备离开,只是出门前习惯性地摸了摸钱包,才突然记起钱包已经被自己给扔了,而自己身上也已经身无分无。没钱怎么回去啊?王文超对于昨晚的疯狂后悔的要死。
最后没有办法的王文超还是只有舔着脸,极度不好意思地走回房间对女孩子说道:“能不能帮我个忙?”。
见女孩还是那个样子看着自己,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不开口自己就根本回不去了。王文超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我钱包不见了,能否借点钱给我当个路费?我回去拿了钱立马还你”。
女孩还是没有说话,等了一下之后对王文超说道:“把我的包捡起来”。
王文超一听有戏,连忙把地上女孩那个标着很显眼的“LV”标志的包给拾起来,放在女孩身边。
“现在去洗手间,我叫你出来才准出来,不然你就自己走路回去”女孩冷冷地说道。
“好咧好咧”王文超立即点头,马上走进浴室,为了让女孩放心还顺带着把门也关上了。
女孩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自己下面实在是太疼了,越想越恨王文超。最后无力地只能继续靠在床上,伸出手从包里面拿出自己的钱包,拿出一叠百元大钞放在床上,喊道:“出来”。
王文超走出来后女人说道:“拿着钱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王文超看了看那一叠百元大钞,伸出手,拿了一张说道:“谢谢,一张就够了,能否给我留个电话号码,我好还你钱”。
“在我没有后悔之前你最好快点滚出去”女孩一直皱着眉头说着,这是因为实在太疼了,要知道王文超昨天可是借着酒疯在发泄,可想而知有多疯狂了,这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怎么受的了。
王文超明白女孩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再次向你道歉,我真不想这个样子。同时谢谢你”。说完便拿着那一百块钱,慢慢地转身走了出去。
女孩等到王文超出去之后不自然地笑了笑,随后又皱紧眉头,等了一会儿,再次流出泪水。
王文超下楼之后,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是快十一点了。想了想,走出酒店,这时他才想起来,这皇朝酒店可是五星级的,也是林山市的第一大酒店作为林山市的一个城市地标存在着的。王文超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
顺着街,找了一家蛋糕店,给女孩买了几块蛋糕和一杯牛奶,自己都饿的不行了,想必女孩也一样。另外又到一家药店买了一盒止痛药。经历过李静的第一次,王文超显然是有经验的,也知道那种痛苦。随后王文超便把止痛药放进了蛋糕的袋子里一起提着走回酒店,到前台那借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在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并且写上:“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你造成的伤害和痛苦我非常抱歉。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请给我个机会补偿”。
随后把这张纸也放进塑料袋里,对前台的女孩说道:“麻烦你把这个现在送到1712号房间里,我有急事要出去,请你帮个忙,谢谢了”。随后王文超便离开酒店,坐了个公交车到了汽车站,然后转了个公交到了平阳县城,又再坐班车回到洪山镇。虽然饿的要命,但是王文超却没有吃饭,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实在没钱了,总共一百块,买了蛋糕和药之后刚好够车费。
回到洪山镇那个小房子时已经是晚上了。
躺在床上,王文超却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已经过了一天了,但是李静与李静母亲说的话还历历在目,每句话都在刺痛着他的心。想着自己这半年来所做的一切,王文超觉得突然之间就全都没了意义了。
王文超的思绪不禁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一天,那还是六月份,已经开始进入炎炎的夏日了,特别是处于南方的江南省,温度更是高的吓人,隐隐地有要冲破四十度大关的趋势。按说这炎炎夏日之下,人们应该是都处于萎靡状态的,但是在省会山南市的山南大学里,有一批人却是格外的兴奋,因为他们马上就要毕业了。而王文超就是这一批人当中的一名。
“来,兄弟们,大家一起干了这一杯。明天,我们就都将离校,各自奔向自己的前程,从此以后就天南海北各自一方了,但是,不管以后能不能相见,我相信我们心里都将深深地把大家记住,记住我们这些四年来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们,干了”。
酒桌上,喝的红光满面摇摇欲坠的班长对着全班同学举杯着。这种离别聚会酒是个很好的东西,特别容易煽情,特别容易调节气氛。就这么一下,女生基本上就全部哭了起来了,男生大部分也都眼眶红红的。
就在大家继续听着班长的长篇大论离别感言时,一个女孩突然跑了出去。不过看到的人不多,喝的醉醺醺的人基本上在乎的都只是在自己的感知范围之内的事情。
“王文超,快出去看看吧,李静刚刚突然哭着跑出去了”这时一个女生走到正处在离别情绪中不能自拔的王文超身后,对王文超说道。
王文超听过后一惊,连忙起身往外追去。
对,这个李静正是王文超的女朋友。
王文超与李静在大二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两人在一起说不上是谁追的谁,反正就是这么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然后便是如胶似漆。王文超对李静很好,因为他很珍惜李静,他知道自己的自身条件,除了那张还算的上长的比较好看的脸外他没有其他任何地方值得引人注意的了,起码王文超自己是这样觉得的。
而李静不同,李静不但学习好,而且人长的漂亮,后来王文超还得知,李静的家世也还可以。
而相比之下王文超却是那么的不起眼。王文超几乎很少出现在学校的集体活动当中,要不是上课点名,很多同学都忘记了王文超的这个人的存在。这也怪不了王文超,不是王文超不想融入集体,而是他实在没有时间。他必须利用每一分钟可以利用的时间去赚钱,赚生活费、赚学费、赚给李静买生日礼物情人节礼物的钱。所以,他从大一开始就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两百块一个月的小单间,这样可以方便自己在凌晨一点下班之后不用爬围墙就有个地方睡。
就是因为两人条件相差太大,所以王文超特别疼惜李静,对于这份从天而降的幸福王文超是打算死死地抓在手里不放的。
王文超跑出这个校门口的小酒店,便发现李静正一个人蹲在马路边哭着。
王文超慢慢地走过去,蹲在李静身边抱住李静那盈盈一握的小腰柔声道:“怎么了?宝贝”。
李静一见王文超便哭的更加伤心了,靠在王文超的肩膀上,直接把王文超的衣服打的湿湿的。
“文超,刚刚我爸打电话过来,让我今天下午就回去,他已经帮我在家里面找了工作了,是熟人关系,所以我提前就上班了”李静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王文超。
王文超听过之后也是一惊,久久没有说话。李静这话说明了很多问题。但是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们俩就要分开了,而这种分开是没有期限的分开。李静家在本省临近市的一个县城里面,关于李静的这份工作,王文超也是早就听李静说过了的。李静的父亲是县林业局的副局长,他父亲提前帮李静托熟人关系安排进了县工商局工作,而且是正式的事业编制。而王文超的工作却还没有一点着落,毕竟他没有关系,要找工作的也得等到把毕业证和学位证拿到之后才能进行,不可能像李静这样毕业答辩过后就可以先去上班的。王文超知道两人总会有离别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突然。
“傻瓜,我们只是暂时分开。等我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之后我就去你们县城找工作,我们就能继续在一起了”王文超把李静拉起来,擦了擦李静的眼泪,笑着说着。
“你还真当我是傻瓜啊,我那个小县城上哪去找工作?即使是在我们林山市,我们学的这个经管专业也根本找不到的工作的”李静白了王文超一眼,自己掏出纸巾擦着眼泪。
“路是人走出来的,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彼此心里有对方,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你说是不是?”王文超只能检好听的说给李静听。
“文超,我发誓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不管遇到什么问题,我都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李静眼泪还在流,却勾住王文超的脖子动情地说道。
“我也一样,我王文超保证,只要你不放弃我,我王文超即使是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放弃你的”王文超肯定地说着,然后说道:“我们去找个地方躲下太阳吧,要是把我们的李大美人给晒黑了我可担待不起啊”。
“你就是嘴油,文超,我坐晚上的那一班汽车回林山,我想去你住的地方坐坐,好吗?”李静乞求地望着王文超。
“我那地方又窄又脏的有什么好坐的,我们去奶茶店坐坐吧,我请你喝丝袜奶茶好不好?”王文超摇着头说道。
“不,我就要去你住的地方”李静说完之后突然有点脸红。
“好好好,去去去。您说去了小人还敢说不吗?只是等下大家组织的唱歌你不去了吗?”王文超立即妥协。
“不去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我只想多和你在一起呆着”李静紧紧地抱着王文超的手臂往王文超住的地方而去。
虽然两人相恋已经三年了,但是李静却很少去王文超的住所,不是李静不去,而是王文超不想让李静去。原因很简单,因为王文超知道一个男人对于自己下半身的控制能力有限,李静这么好一个姑娘,追她的人多了去了,人家在这么多追求中独单选中了条件很差的自己,王文超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应该要有一定的责任感。在自己还没有能力给予她幸福的时候自己不能走出那一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好几次两人都干柴烈火就要突破最后一层的时候王文超都停了下来,因为这个还让李静生了好一阵子的气。李静认为这是王文超怕对自己负责任的表现。其实王文超是有苦自己吃。作为一个男人又有几个人可以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孩不起邪念的?又有几个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下来的?你以为王文超不想吗?他想的要命,很多次都是受不了自己靠手解决的。总之王文超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看看你,本来地方就小,还弄的乱七八糟的,也不收拾收拾”李静一进房间就开始皱眉头。
“这不能怪我,单身汉的生活都是这个样子的。你别收拾了,都是脏衣服”王文超拉住李静,不让她帮自己收拾房子。
“你这不收拾还能住吗?不是说你,平时我说要来帮你收拾一下房子你说不要,还说你这个很干净,这就是你说的很干净啊?”李静埋怨着,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眶又开始红红的说道:“这次离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了,以后你想让我收拾都很难了。你以后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你生活比较困难,什么都要靠自己一个人,很辛苦,但是一定要注意身体,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是你女朋友,我们就应该一起面对困难不是吗?千万不要苦了自己”,李静摸着王文超的脸流着眼泪。
“怎么又哭起来了啊,宝贝。有你这句话即使我受再多的苦也不觉得苦了,先不要收拾了,我给你看样东西”王文超说完便立即在自己的皮箱里照着,然后拿出一个东西捏在手里,对着一脸期待的李静说道:“你先闭上眼睛”。
“到底是什么东西嘛,别卖关子了”李静羞涩地开始脸红。
“你先把眼睛闭上,我说可以睁开眼你才能睁开,这次听我的行不行?”王文超佯装着生气。
“你可不许偷偷地亲我”李静说完这句之后才闭上了眼睛,她知道,王文超肯定不是为了偷偷地亲她,但是她心里却期待着。
“我要亲你还需要偷偷摸摸的吗?我要亲你我就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了我”王文超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盒子。
李静突然感觉到脖子上面冷冰冰的,一想,便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了。但是她却依旧假装着不知道。
“什么东西呀?冷冰冰的”
“好了,现在可以睁开眼了”王文超说着。
李静闻言便睁开眼,潜意识地就往自己的脖子上看去,只见自己脖子上面挂着一根黄灿灿的项链。虽然前面心里就已经猜到了是这个,但是,当亲眼看见的时候李静却还是非常的感动,感动的眼泪哗哗地流着。
“你真是个傻瓜,这个要花很多钱吧?你明明自己没钱,还花这么多钱为我买这个,我其实宁愿不要这个,我只想你别那么辛苦”李静眼泪像是掉了线的一样,她都不记得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掉眼泪了,但是这一次与前面不同,这次是开心的眼泪,幸福的眼泪。
“我辛苦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就是想告诉你,虽然我王文超一无所有,但是我有你,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力量让你幸福。这是一个承诺”王文超异常沉静地说着。
李静奋不顾身地扑进了王文超的怀抱,随后抬起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王文超说道:“吻我,文超,我想把我的身体交给你”。虽然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不可闻,脸蛋也红红的,但是表情却是非常的肯定。
王文超听完后脑袋嗡嗡地响着,身体的温度立马升高,王文超感觉自己血流速度加快,有点躁动。
“不,静儿,我要等到我有能力给你幸福、我明媒正娶地把你娶回家那天再要你,现在要你是对你的不负责任,对你也不公平”王文超还是把自己心里的躁动给压了下去。他由于从小经历的不同,所以想法要比同龄人成熟了许多许多。
“明强,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但是你要明白我的想法。我李静看上你的那一天就已经决定这一生都跟着你了,从那一天我就已经是你的人了。今天我们就要分开,在分开之前我想把我最后一件也是我最宝贵的东西给你,我有我的考虑,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个承诺”李静肯定地说着,然后直接吻上了王文超的嘴唇。
对,李静说的话有她的道理,王文超不便去反驳,也更不想反驳。他只是个心里有承诺的男人,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圣人,也更加不是一个柳下惠。佳人在怀谁能拒绝?美女入怀,王文超身体中的荷尔蒙以百万倍的速度猛增,他情不自禁地从后背伸进了李静的衣服内,李静的皮肤有着光滑细腻的质感,还有一股若隐若无的体香,让王文超如痴如醉。
李静浑身无力地靠在王文超怀里,李静也紧紧抱着王文超强壮的身体,把头抵着他的胸膛。
李静柔声对王文超说道:
王文超很诚实的点着头,他确实是难受。
“难受就要了我吧,文超,我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什么人都抢不走”李静动情地说着,脸上早就已经是绯红一片了。
这句话对于王文超来说就是一剂兴奋剂,将王文超心里那仅存的一丝丝不安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抱起李静便躺在了床上。
,是那艳的刺人眼的红玫瑰。大汗淋漓的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人生的转折有时候就只在一瞬间。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一个女孩便变成了女人。
李静紧紧地把头埋在王文超的身前,紧紧地抱住。就像是怕王文超立即不翼而飞似的。初经人世的女孩脸上还流着与床单上一样的羞红之色,娇艳欲滴。
随后,李静便就离开了王文超。而王文超在与李静有过那一次之后,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已经有了一份责任。同时,他也深深地爱着这个女人。他明白一句话,距离和时间就是感情的杀手,所以,他不能离这个女人太远。
王文超毕业之后在沿海发达城市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每天八小时,月薪接近一万。但是,因为上面那个原因在年底时他还是毅然回到了江南省林山市平阳县参加了公务员考试,因为李静家就是平阳县的,而且,李静现在就在平阳县的工商局上班。王文超非常幸运地考了个笔试第一名,然后,在第二年3月份参加了面试,面试王文超也发挥非常优异直接被录取了。但是,在王文超来报到上班时却没有在平阳县上班,而是直接到了平阳县下面的洪山镇。
其实这里面是有故事的,公务员考试,笔试很公平,但是到了面试,多多少少都会存在一些人情分在里面。王文超笔试第一名,而且面试也很出色被直接录取了,但是,随后因为某种原因,比如某位领导的子侄突然加了个塞,这就把原本属于王文超的位置给占了,而机关单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别人占了王文超的位置,那王文超也就只有去占别的坑了,于是乎就把王文超给下放到了下面的乡镇去任职。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文超非常气愤,但是在气过之后也无能为力,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洪山镇也不错,起码与李静是在同一个县。于是乎,王文超就成了平阳县洪山镇民政办的一位干事。
而且,由于原本好的位置早就被人给占了,作为新来的王文超,理所当然地被分到了最不受人待见也是条件最苦的敬老院。敬老院是民政办下属的一个单位,里面住着的都是符合国家标准的一些五保户,也就是无儿无女的老人。发配过去的王文超职位是副院长,院长是另外一个,但是这个院长从来就没来过敬老院,里面的大事小事都是王文超一个人干。
当然,这个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在王文超上了两个月班之后的那天。那天李静给王文超打了个电话。
“喂,静儿”王文超笑着接过电话。
“文超,你下班了吗?”李静声音有点轻,好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下班了”王文超没说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上班与下班的差别,也从来没人对他说过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下班。
“文超,我想和你说个事”李静声音的犹豫再次让王文超觉得这个事情绝对不简单。
“什么事啊?说的这么严肃,说吧”王文超还是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他爱这个女人,很爱,所以,舍不得伤害这个女人哪怕一点点。
“我爸妈··想请你来我家一趟”李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王文超脑袋再次短路了几秒,然后惊讶地问道:“你爸妈请我去你家?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爸妈不知道我吗?”。
“别问了,反正他们就是知道了。他们让你这两天抽个时间过来一下”李静像是在隐瞒什么,直接带过去了。
王文超很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装作很轻松地说道:“好的,我明天早上过去吧。这傻女婿终于熬到见岳父岳母这一天了”。
“文超,我明天请假在家,你快到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去接你”李静说着。
“好”王文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先这样了,我妈叫我吃饭了,明天再联系,我先挂了”李静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王文超看着电话发了会儿呆,随即仔细想着这其中的事情。他可以猜想的到,这次去肯定是个鸿门宴,不过王文超并不在乎,她只在乎李静,只要李静的心在自己这儿,即使她父母的心都是铁做的他也会想办法给融化了。想到这,心里就轻松多了。接着便仔细思索起明天去见李静父母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王文超便到镇上的市场买了两只真宗的土鸡出发了,等了一个小时的班车,然后又坐了一个小时班车才到了平阳县城。按照李静说的,王文超快到县城的时候给李静打了电话。所以,王文超刚下车便看到李静开了一辆半旧不新的帕萨特过来了。
李静把车停在王文超身边,然后说道:“上车吧,家里饭菜都做好了,就等你过去了。你提着什么啊?”
“哦,在乡里买了两只土鸡,这可是正宗的土鸡,城里面很难买到”王文超笑着提着鸡准备上车。
“等一下,你说你提两只鸡干嘛?多脏啊?”李静看到王文超准备上车,急忙说道。说完了之后看到王文超脸色全变了,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然后才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把鸡放到后备箱去吧,放前面容易把车弄脏”。
王文超不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把鸡放进后备箱。然后到副驾驶座坐着,关上门对李静说道:“找个超市吧,我去买点东西”。
“算了,别买了,他们什么都不缺,浪费钱”李静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他们缺不缺是一回事,我买不买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去超市吧”王文超一样没什么兴致,压着脾气说着。
李静看到王文超是认真的,便就把车开到一个大超市外面。
“你在车里就别去了,我买了就下来”王文超打开车门说道。
“别买太贵的,随便买点什么就可以了”李静嘱咐着王文超,还真没有打算跟上去的想法。
王文超点点头,到了超市,王文超去买了一条中华烟,另外还买了许多水果以及一些价格并不便宜的营养品。上次领的工资这一下子就花出去了大半,但是王文超并不是很心疼,只要能让李静父母对自己的印象稍微好那么一点,花多少钱都是可以的。
王文超直接把这一大堆东西都放进车的后备箱里面,然后才坐进车子里。
“不是说了让你别买这么多东西嘛,怎么又买这么多,你工资总共才多少啊”李静一边埋怨着一边开着车。
“没关系,我在镇里有钱也用不出去。只要你爸妈能高兴,花多少钱都无所谓”王文超强颜欢笑地说着。
李静听了王文超这么一句话,转过脸看了看王文超,眼睛里面带着泪花。
“文超,我爸妈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他们今天叫你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拆散我们俩,想说服你”李静突然对王文超说道。
“这我早猜到了,我今天来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只要你不放弃,我就绝对不放弃”王文超很淡然地说道,然后笑了笑问着李静:“这车谁的啊?”。
“我爸的,开了很多年了”李静显然心情并不好,慢慢地回应着。
车子在楼下停着,王文超把自己买的那一大堆东西还有那两只鸡给拿上,然后跟着李静慢慢地走上楼,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妈,开门”李静走到房门前面便敲了敲门喊道。随即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虽然岁月在脸上留下了较深的痕迹,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肯定是一位姿色不俗的美女,这点从李静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王文超”李静犹豫地看了看王文超和自己的母亲,然后介绍道。
“阿姨您好,我叫王文超。是李静的··同学”王文超看了看李静母亲那冷淡的脸色,便把男朋友改成了同学。
“嗯,进来吧。静儿,拿双拖鞋给他换上”李静冷淡地回应了一下,便直接回了房里。
李静先进去,接过王文超的东西然后拿了双拖鞋给王文超,一边小声地对王文超说道:“文超,对不起,我妈就是这个样子。她这也是在机关办公室坐了一辈子坐成一张机关脸了”。
“没事的,阿姨只是严肃了点而已”王文超勉强地挤出一点笑容说着。换上鞋,穿上拖鞋便进去了。
李静家里的装饰算不上很豪华,但是离简陋也有着天壤之别。餐厅里面已经摆了一桌子的菜,碗筷也都摆好了。李静的母亲正从厨房端着菜上桌。
“你爸呢?”王文超小声地问道。
“我爸中午没回来,他很少在家吃饭,应酬很多”李静小声地说道。
“阿姨,这次来的匆忙,我也没来得及买什么。这是乡下的两只土鸡,都是正宗的土鸡。”王文超提着东西恭敬地对李静母亲说道。
“花钱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我们家里什么都不缺。静儿,先把这两只鸡放到阳台上去吧”李静母亲随意地看了眼王文超买的东西淡淡地说道。
“小王是吧,来,洗手吃饭吧”李静母亲淡淡地说道。
王文超虽然心里是极不舒服的,但是脸上却依旧是灿烂无比。点了点头便自己跑到李静家厨房把原本也不脏的手给洗了一遍。
等王文超来到桌前的时候,李静已经把饭都盛好了。
“坐下吃饭吧”李静母亲淡淡地说道,然后等王文超坐下后又说道:“这些菜都是新鲜的,多吃一些”。
“谢谢阿姨”王文超终于从李静母亲的嘴里听到了一句“像样”的话了,心里暗自想到能听到这么一句话还真不容易。
“文超,我妈不喜欢别人吃饭的时候说话”这时,李静忽然在王文超耳边悄悄地说着。
“吃饭就吃饭,那这么多话,我这么些年白教你了啊”李静母亲果然对李静发飙了。
李静嘟了嘟嘴,然后埋下头来吃饭。
王文超心里暗自叹息着,这哪有家的温暖啊,完全是黑色恐怖嘛。
王文超这顿饭是有史以来吃的最为难受的,感觉每粒饭咽下去都是这么艰难,虽然菜的味道很不错。
吃了饭之后,李静母亲开始收拾碗筷,王文超立即帮忙。
“不用了,小王,你去沙发上坐一下吧。等会我有话跟你说”李静母亲淡然说道。
“我妈啊,以前是老师,后来调到了县教育局当一个什么部门的主任,具体什么部门我忘了。她这性格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你别太放在心上”李静坐在沙发上陪着王文超,悄悄地说道。
王文超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不管是老师还是机关领导,都是非常严肃的,他这算是理解李静母亲的这种性格了。
“静儿,你先去屋里面呆着,我和小王说说话”李静母亲擦着手走过来,直接对李静说道。
“哦”李静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王文超,然后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李静母亲坐在沙发上,很严肃地看着王文超,然后直接说道:“小王,听说你和静儿在大学就在一起了是吧?这些我和他爸一直都不知道,她一直都没和我们说。就在昨天,静儿的同事徐俊,也就是徐县长的公子来我们家吃饭无意间说起这个事情我们才知道。所以,我才让静儿打电话给你,让你过来我们谈一谈。”
王文超听过后心里冷笑,难怪李静有意隐瞒他父母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听到这个徐俊,王文超也大概想到了是怎么回事了。王文超笑着,笑的很苦,李静母亲特意强调这个徐俊的背景目的不言而喻,而且这个徐俊都可以来李家吃饭了,这关系想必是不一般了。起码李静的父母是肯定看中了徐俊这个“准女婿”了,这就是在告诉自己,让自己知难而退。王文超通过这几句话便猜中了很多东西。
“首先,我表明一下我和静儿她爸的态度。我们是坚决不同意你和静儿在一起的。”李静母亲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说道。
王文超知道肯定是会有这么一句,但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直接,这让王文超一下子根本接受不了。
“阿姨,能告诉我理由吗?”王文超深呼吸了两口,然后看着李静的母亲说道。
“理由,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李静母亲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你,以前也从来没有听静儿说起过你。我承认,你这个小伙子长得很精神,而且看得出来,你为人很不错,静儿能看上你说明她的眼光还很不错。但是,如果说你们还在大学,这男孩与女孩之间产生一些情愫甚至于谈恋爱我们都不会太过于反对。但是现在你们都走进了社会,你们现在考虑的就不再是谈恋爱而是婚姻了。自古代以来这婚姻就讲究门当户对,虽然说这是封建残留思想,但是,古人通过几千年的实践得出来的经验肯定有它的道理。只有门当户对的两个人他们的价值观、人生观才会接近,这样的婚姻才会和谐。另外,婚姻不比恋爱,恋爱可以只要浪漫,而婚姻不行,婚姻讲究的是平淡,讲究的柴米油盐,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这样的婚姻会美好吗?我是过来人,所以我很明白。再者,我和静儿她爸只有静儿这么一个孩子,她一直都是我们手心上的宝,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让她受过一点点的苦。在家做女儿的时候我们都没让她受过苦,所以,她嫁出去了我们更加不会让她受苦。”
听到这,王文超已经大致听懂了李静母亲的意思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点我不否认。你的家庭状况我向静儿已经了解了,你是孤儿、无父无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也再没有其它的亲人。你学习很努力也很自强,大学所有的开销都是自己赚来的,毕业以后去了外面上班,后来回来考了公务员,现在在平阳县辖下的洪山镇民政办上班,而且分管的是敬老院。洪山镇我并不陌生,那里是平阳县最为偏僻也是整个平阳县经济条件最差的几个镇之一。关于你的遭遇以及你的自强,我表示同情和赞赏,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就你的家庭条件和你个人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都觉得你与静儿在一起不合适。我说话就是这个样子,虽然很难听但是却是最为直接的。我最后提出我的要求,我希望你与静儿分手,以后也不要再与静儿有任何的联系。我前面也说了关于徐县长的公子徐俊的事情,现在李静与徐俊正在接触尝试,我和静儿她爸都是非常支持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我们觉得她们俩在一起才会幸福,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静儿不幸福吧?当然,你和静儿在一起也有一定的时间,让你说分手就分手肯定是会有一点的难度的,作为回报,我们愿意在你工作上给予你一定的帮助。洪山镇的镇领导我以及静儿她爸都是有着一定的关系,起码可以让你在职业生涯中有一个不错的起点。我说完了”李静母亲一看就是经常做报告的人,话说的很直白而且也条理清楚,层次分明。
王文超听完后再也无法假装镇定了,脸色也变的很不好看。摸了摸自己兜里的烟盒,然后问李静的母亲说道:“阿姨,我能抽支烟吗?”。
“可以,我对烟并不抵触”李静母亲点了点头说道。
王文超说了声谢谢,然后拿出烟自己点了一根,抽了好几口,然后才说道:“阿姨,我能说几句吗?”。
李静母亲点了点头,王文超便慢慢地说道:“阿姨,我能够理解你们作为父母的这一片苦心,我并没有半点怪你们的意思。但是我并不认同您的观点,我和静儿是自由恋爱,我们彼此都深爱着对方。当然,您说的对,婚姻与恋爱有着本质的区别,我现在虽然暂时情况并不理想,但是我认为,我有能力让静儿幸福让她过上很好的生活。我和静儿都才刚刚走进社会,一切才刚刚开始,我希望阿姨能够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用事实来向您证明我有能力让静儿幸福。另外,我也大概弄明白了这个徐俊是怎么回事了,我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听你说的,他各方面的条件确实都比我好上很多倍,如果在理想状况下,当然是选择他而不是我。但是实际情况是我和静儿是相爱的,婚姻是需要经济基础的,但是也需要爱,没有爱也很难幸福”。
“你怎么证明你有能力让静儿幸福?静儿现在二十四岁了,而且,有着徐俊这么好的对象在这,你让我们给你时间给你机会,那谁给静儿时间和机会呢?你等得起但是我们静儿等不起,你将来有能力了成功了自然可以找到很好的姑娘。爱这个东西都只是嘴上说说的,所谓日久生情,适合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自然而然地就会恩爱。小王,你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我们还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静儿,别闹到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李静母亲见到王文超的不妥协,脸上的冷淡更突出了,直接不客气地说着。
听到“纠缠”两个字,王文超心都要滴出血来了。吧嗒吧嗒抽了好几口烟,然后对李静的母亲说道:“阿姨,这只能代表你的态度,这很难让我放手,你知道,我很爱静儿。这件事情其实是我和静儿之间的事情,我想听听静儿的想法”。
“可以”李静的母亲愣了愣,然后点头,随即大声喊道:“静儿,出来一下”。
随即李静就走了出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王文超,然后问道:“你们俩谈完了?”。
“小王说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说说吧,你是什么意见?”李静母亲等李静坐到沙发上后直接问道。
“我··什么什么意见啊?”李静有点装傻地说着,都不敢看王文超。看到这,王文超再次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装疯卖傻是不是?我让小王和你分手,让他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你。现在小王想听一听你对这件事情的想法”李静母亲瞪了李静一眼,然后毫不客气地说道。
“想法?我没什么想法”李静犹豫了很久,说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什么叫没什么想法?你到底是答应你们俩分手还是不答应?说明确点”李静母亲对于李静的态度显然是生气了。
李静低着头,没有说话。李静的母亲说完之后也是看着李静,王文超则是又拿出一根烟继续抽着,李静的沉默以及这模棱两可的话已经让王文超感受到了她的想法了,他的心里正是翻江倒海着。
等了足足有三四分钟,李静才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王文超说道:“文超,我们分手吧”。
王文超手没来由的抖了一下,烟灰都撒到了地上。王文超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李静。而李静不敢看王文超的眼睛,别过头去。
王文超慢慢地把没抽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面,望着李静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李静的母亲看了看,然后站起来说道:“小王,李静的态度也看到了,该怎么做你也知道了。你放心,我会给你镇领导说说话,另外,你以后如果遇到困难也可以来找我”。
“谢谢,真的不需要了,我想这些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王文超冷笑了一下,随后对李静的母亲说道。
“那随你吧,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来纠缠静儿了。我知道你们还有话说,你们先说吧,我去午睡。对了,东西等下记得提回去”李静母亲说完后便去阳台上提过鸡还有王文超放在酒柜上的礼物都提到了门边,随后走进一间卧室把门关上了。
“文超,对不起”李静等自己母亲走进了屋子,李静才对王文超说道。
王文超笑了笑,然后说道:“给我一个分手的理由吧”。
李静沉默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道:“文超,我是爱你的,以前是,现在也是,这个从来没有改变。但是走进社会之后我才发现,爱真的代表不了一切。我不喜欢我们之间这种两地分居的生活。另外,你也看到了,我父母根本就不赞同我们在一起。说实话,我也看不到你的希望,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了,对于镇一级的干部,除非有关系,不然很难出身。在机关呆了这么久,我看透了很多东西。文超,我爱你,这一点我心里非常清楚,但是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生活。所以,为了不耽误你也不耽误我,我们还是分手吧”。
王文超听过后突然哈哈大笑,随后起身,站起来就这么看着李静,然后问道:“那个徐大公子向你求婚了吗?”。
李静显然对于王文超的这个问题有点错愕,然后有点脸红地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和徐俊之间什么都没有”。
王文超再次冷笑,低头把前面掉在地上的烟灰给抹干净,然后直接走到门边,提起李静母亲放在门边的东西,然后打开门,一边穿着鞋一边强忍着泪水冷笑着对李静说道:“李静,其实我在沿海那边的工作很不错,并不是我对说的那么艰难,说真的,我很喜欢在沿海工作的那种日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是放弃了那边的工作选择了来平阳县当公务员吗?因为你在平阳县,因为这里离你近,而分配的时候把我分配的那么远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李静,我现在是真的为我自己感到不值,我他妈的就是一个大SB”。
王文超说完之后直接走了出去,把门关上,然后下楼。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因为没有到伤心处罢了。他爱着李静,为了李静甚至于付出了自己的前途,而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一句跟着自己看不到希望的话。王文超是真的觉得自己太过于幼稚太傻了。想到以前上学时为李静做出的种种,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李静在听过王文超最后出门前那句话后,整个人呆住了。呆了整整有好几分钟。然后眼泪一下子出来,随即朝着门口奔去。
就在王文超下了楼时,他听到李静的声音在就在身后响起。但是,他连回头的兴趣都缺乏。走到路边的一个垃圾箱,把手中提着的对于他来说价值不菲的东西全部塞了进去。然后慢慢地往前走着。
李静一下楼,刚好便看到王文超把手中的东西全部丢进垃圾箱的那一幕,眼泪流的更加疯狂了。一边追着王文超一边在后面喊着。
李静直接冲进停在停车位上的车子,开着车子直接追上了王文超。
“文超”李静把车停在王文超的身边。然后打开车门走到王文超身边。
“对不起,文超,我真的不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我”李静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王文超用手把眼睛边上的几滴眼泪都擦干净,然后笑着说道:“这很重要吗?”。
“王文超,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不好?我们好好在一起,不用管我爸妈,我们真要在一起他们也没有办法的”李静拉着王文超说道。
王文超听了这句话觉得更加的讽刺,不禁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李静,你不觉得你这句话说出来很欠抽吗?”,王文超说完之后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其实你说的对,跟着我真的看不到希望,其实我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希望。我也不想耽误了你,徐大公子确实不错。别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我不怪你,我只怪自己当初太幼稚太傻,只怪这个社会太现实,也怪自己没有能力。好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你妈威胁的话我还是听得懂,我们之间要是再有来往说不定我就真的只能在那个小镇子里面呆一辈子了。保重吧”。
王文超说完这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李静在那看着王文超的背影哭泣着。其实李静没有说假话,她是真的爱王文超。
王文超并没有回去,找到一家小商店,提了一件罐装啤酒来到不远处广场的一个角落,就坐在那一边抽着烟一边喝着啤酒。他并不是为了李静难过,他难过的是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为了爱付出一切,结果到头来,自己只不过是被耍了。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但是,最近的发生的这一切却把他的自尊一直拿脚在踩。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充的马上就要爆的气球一样,急需要发泄。
喝了一大半的啤酒之后,王文超找了个厕所发泄了一通。随后拦住一辆的士,直接对司机说道:“去市区的酒吧一条街”。
其实平阳县县城里面也是有酒吧的,只不过王文超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
酒量好有时候也很痛苦,明明自己是来买醉的,结果却偏偏没醉,朦朦胧胧的头脑却又清楚,那些事情还是像放电影一样一件件地在脑海里面闪过,让王文超痛苦不堪。
接下来,便就回到本书开头的那一幕了,稀里糊涂地搞了一次莫名其妙的一夜情。
把这些场景来来回回地想了好几遍,王文超不由得紧紧握住了拳头,眼泪再次忍不住地在眼眶里面打转。同时心里暗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当王文超还在睡梦当中的时候,依旧被外面热闹的聊天声还有吵架声给吵醒,王文超对于这一切早已经习惯了。老人们基本上晚上都睡不着,早上也起的早,王文超记得自己来到这之后基本上就没怎么睡个懒觉。虽然如此,但是王文超依旧在床上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起床。因为这个敬老院里面的工作人员除了自己就只剩下一个煮菜的王跛子,自己还顶着一个副院长的头衔,所以根本就没人来管自己。
说是副院长,其实也是说的好听。一个敬老院,总共有二十三位老人,自从自己来了这里以后就从来没见过其它的领导过来看一眼。而这里的大事小事都是王文超干,由于没有多少经费,一般像敬老院里面哪个老人房里的灯泡坏了就找王文超去换,病了就找王文超带去看医生,甚至于早几周一个老人家在这里去世,尸体还是王文超亲自扛上了一辆拖拉机送到村里交给了死者的侄儿的。活干的多,没关系,起码得有权,但是事实上王文超什么权都没有。敬老院所有的经费都是由那个院长一手掌握,王文超一毛钱签字的权力都没有。食堂的伙食费是由王跛子直接去院长那报的,至于这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猫腻王文超极度怀疑,因为据小道消息传,这个王跛子是院长的亲叔叔。
起床之后,王文超拿着杯子和盆走到十几米远的一个水龙头边开始洗漱。而院子里面早就已经热闹非凡了,其中还有两个老婆婆各自拄着一根棍子站的摇摇欲坠地在那对骂着,其余的老人则都是一脸笑容地围在边上看戏。就在这时,一间房子里面走出一个拿着盆的跛子,这个人就是厨师王跛子。王跛子走出来,一手拿瓢一手拿盆在那敲着,嘴里喊着:“吃饭了吃饭了,来晚了没饭吃就不要怪我了”。说完这一句,王跛子就自顾自地进去了。
一听到王跛子这么一句,原本吵架以及观战的老人们立即做鸟兽散,回到各自的屋子里面拿起碗就往食堂里面去。
王文超慢慢地洗着脸,然后拿着自己的碗走进食堂。
这时食堂里面老人们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王文超进去与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迎面相遇。
“王院长,你得快点,再慢点就没得东西吃了”老人家关心地说着。
“谢谢你了,张奶奶,你的腿今天好些了吗?”王文超笑着问着。
“好些了好些了,谢谢你了,王院长,你上次帮我去医院拿的这个药啊很有用,吃了就好多了”张奶奶连忙说着。
“那你就继续吃,不要断。反正这药都是院里面报的,不要担心花钱”王文超笑着说着,然后走到食堂里面去打饭。
早上一般都是吃稀饭,王文超走到那个大锅边往里面一看,里面果真只剩下那么一点了。抬头往食堂里面看了看,只见王跛子依然悠然自得地整着两个鸡腿还有一碟花生米在那喝着小酒。王文超愤怒地看了一眼后,依旧拿起大勺子给自己盛着那为数不多的粥。
按理来说,这个王跛子也应该是一起吃大锅饭,不能独自一人搞特殊化在那吃香的喝辣的。退一万步说,即使你要吃小锅,你也应该把王文超叫上。起码你们俩都是工作人员,而且,王文超还是政府在编人员,他王跛子只不过是一个临聘的,这么做实在是太没觉悟了。就这个问题,王文超在刚来不久之后就与王跛子提过,而且还大吵了一架,可惜,什么用都没有,人家根本就不理你。王文超也想过找领导反映一下,但是随即也就放弃了,因为他知道,王跛子既然一点不在乎自己就说明人家有恃无恐。就算自己去反映了也于事无补,说不定还起反作用。
王文超端着稀饭回来,一路上老人们都亲切地和他打着招呼,王文超也依旧笑着回应着。最后也端着稀饭坐到了老人堆里面和老人们一起聊天扯着闲话。与王跛子对这些老人呼三喝四的作风不一样,王文超对于每个老人都是和和气气的,而且只要自己能帮到的都尽量帮,因为王文超觉得,虽然这些农村里面的老人都没什么素质,但是他们都是值得可怜和同情的。另外,王文超自己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于自己父母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父母,所以王文超才特别渴望一份亲情,因为有着这份感情,他对这些老人也就都有了一份感情。
这个敬老院处在一个大山的脚下,位置比较偏僻,敬老院周围都是参天的大竹子,有点藏龙卧虎里面那种情景的感觉。而敬老院就是一个一层高的红砖屋,建成一个圈的形式,中间是个院子,周围一圈则是住房。这个红砖房已经很有些年头了,上面盖的瓦很多都落了,所以,一旦碰到下雨天很多房子都会漏雨。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王文超连死的心都有,但是渐渐的,王文超也就习惯了,他经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就是既来之则安之。
就在众人一起聊天的时候,一辆小车从敬老院的大门开了进来,这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原因无他,那就是这个敬老院一年到头都难得有辆车开进来,更别提小车了。
车子在院子里面停住,然后坐在前座的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下车来,到后门把车门打开,随后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中年男人下车之后把院子里的人包括王文超打量了一圈,随后又抬起头把周围的房屋也·看了看,最后皱起了眉头。
中年人低声对旁边的年轻人说了几句什么,年轻人点了点头,然后便向王文超等人走了过来。
“你们谁是这个敬老院的负责人?”年轻人走到众人面前问道。
这群整天闲着没事干的老年人,一听年轻人这么问,立即回答道:“他,王院长”。
王文超在读书的时候就看过许多的官场小说,受到小说的影响,他在现实当中看人做事的时候也喜欢观察。通过他的观察,这几个人应该不是一般人。这个年轻人应该是秘书之类的人,而那个中年人一看就是领导,要么是企业的老总,要么就是政府的高官。因为这个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再说了,能配的上秘书的人肯定不会是一般人。
“是你吗?”年轻人指着王文超问道。
虽然王文超觉得被人指着问很不舒服,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道:“是我,我是这里日常生活的具体负责人”。
“你跟我过来一下”年轻人随即说道,说完了之后就走向了依旧站在车子旁的中年男人身边。
王文超犹豫了一下,心里有点忐忑的走向了中年人。
中年人看到王文超过来,先是审视了一下王文超。王文超被这个中年人给盯着,有种动弹不得的感觉,他觉得中年人的眼睛就像是一把刀一样在刺着自己。
随即,中年人对着王文超一笑,然后道:“你好,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吧?”。
中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向王文超递出了手。
王文超有点错愕,随即也伸出手和中年人握在了一起。
“对,我是民政办的工作人员,也是这里的副院长,这里的日常事务都是由我负责。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王文超客气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想问你一件事,就是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张秀华的老人?”中年人也同样很客气地问。
“张秀华?啊有,我们这里刚好有位老人就叫做张秀华,我这就给你去叫她”王文超想了一下后立即说道。
“先别先别,我先问你一些这个张秀华老人的情况。你对这个张秀华老人了解多少?比如她的年纪还有家庭情况”中年拉住要走的王文超继续问道。
“这个啊,我想一想”王文超立即难住了,随后想了想才说道:“张秀华是洪山镇白店村的人,今年应该是七十一岁,家里没有子嗣,也没有老伴,只有一个姐姐还有姐夫,另外听她平时跟我闲聊时说起,她好像不是本地人,是北方的,年轻时因为家里遭了难才南下来投靠她的姐姐。我们这里有每位老人的一些身份登记,不过也只限于家庭住址、身份证和年纪、性别之类的。不知道你想了解点什么”。
“她是从北方来的?你能确定吗?”中年人整个脸色都变了,有点欣喜的感觉。
“应该不会有错吧,这是她老人家自己对我说的。如果你真找她有事你自己去问一下应该就知道了”王文超摸着头说道。
“那好,那就麻烦你带我去看看她”男人点头说道。
王文超点了点头,然后便带着中年男人走到前面在食堂与王文超打招呼的那个张奶奶的房间。
房间门是打开的,里面张奶奶正与另外一个老奶奶坐在一张用木板钉起来的简易小桌子上喝着稀饭。这里由于房间有限,所以老人基本上都是两个或者三个人住一间屋子。
“张奶奶,有人找你”王文超进去之后就对张秀华老人说道。
张奶奶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王文超,又看了看王文超身后跟着的两人,疑惑地问道:“找我的?”。
“对”王文超点头说道,然后转身对中年男人说道:“这位就是你要找的张秀华老人”。
中年男人眼睛一直盯着张奶奶,随后才低声对王文超说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想单独与她谈一谈”。
王文超疑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道:“那你去我的房间吧,那里就我一个人住,没有外人”。
“那就谢谢你了”中年男人客气地说着。
“没关系”王文超笑了笑,然后对张奶奶说道:“张奶奶,我扶您到我房间里去一下”,说完之后王文超就去扶这个张奶奶。其实王文超一直都挺照顾这个张奶奶,因为这个张奶奶与其它人不一样,她有修养,为人正直,基本上不怎么说话,但是却心很好。整个院子里面有什么她看不过眼的事情她都会说,而且,她对王文超很好。
中年男人也跟着过来扶着张奶奶,王文超引着几人去了自己的房间,等到张奶奶和那个中年男人都进去了之后,王文超才关上门出来,与他一起出来的还有那个年轻的男人。
王文超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烟,只不过只是非常便宜的软白沙。虽然不好意思,但是王文超还是掏出一根递给年轻男人。
“我不抽烟”年轻男人摆手说道,语气说不上客气,有点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感觉。
王文超一番好意被人给糟蹋了,心里非常不爽。于是便没了继续与这个年轻男人说话的兴趣,直接走远了,又与那些老年人闲扯去了。这群老年人见到王文超来了一个个非常八卦地问着王文超关于中年男人和张秀华张奶奶的事情,而王文超却是一问三不知,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王文超猜想,这个中年男人应该是来寻亲的。
房间里的谈话持续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门打开,那个年轻男人进去了。随后不久,年轻男人又出来,跑到王文超身旁说道:“你过来一下”。
虽然王文超很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跟着年轻男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王文超走进房间,看到张奶奶一直在抹着眼泪,而中年男人则一直蹲在张奶奶的身边。看到这一幕,王文超肯定了自己前面的那个猜想。
中年男人看到王文超进来,便站起身,王文超看到他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王院长,我今天过来是寻亲的。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儿子”中年男人看到王文超便开门见山地说着。
王文超也迟疑了一下,随后很是高兴地说道:“真的吗?这是大好事啊。张奶奶,我就说了,您啊好人肯定会有好报的”。
“首先,我得感谢你,我刚刚听我母亲说了,在这里你对她很照顾,帮助了她很多。我在这里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对你表示感激”中年男人说着便对着王文超鞠了一躬。
这让王文超有点受宠若惊,立即扶着中年男人说道:“千万使不得使不得,我这是工作份内的事情。再说了,张奶奶平时对我也很好。”。
“王院长人非常好,管我们敬老院的这些人就数他最有良心对我们也最好了”这时张奶奶扶着拐棍站起来说道。
“张奶奶,你千万别这么说。您老人家这下好了,可以去享清福了”王文超发自内心的喜悦。
“不瞒你说,我是想今天就接她老人家回去,可是她不同意。她说她在这里住惯了,哪都不去。”中年男人无奈地说道。
“对的,我一个农村的老太婆子去你们城里面住不习惯,另外,我在这里住着挺舒服的,也习惯了。你啊,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我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张奶奶又流着眼泪说道。
“那这样吧,王院长,我那边还有点急事要去处理。我母亲在这里就拜托你了,我给你我的电话号码,我母亲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电话。再次感谢你了,王院长”中年男人再次激动地说着,随后边让旁边的年轻人拿出一张纸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王文超。
“你放心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办的”王文超也客气地说着。
随后,中年男人又在张奶奶耳边说着些什么,然后便坐上小车离开了。
“我说张奶奶,你说你儿子都找过来了,你怎么不跟着到城里面去享享清福啊,何必在这里受罪呢”王文超扶着张奶奶感叹地说道。
“不去,王院长你是不懂。当年我家遭了难,我家那口子命不好去世了,我和清儿没办法生活了便就南下到这里来寻我的姐姐和姐夫,谁知,刚到林山市便就和他走丢了,之后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了。那时他才四岁啊,你说一个四岁的娃懂个啥?我以为今生都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到这个马上就要入土的年纪了还能再见到他,我已经死而无憾了。四岁的时候我把他给弄丢了,我就没有做好一个当娘的该做的,这么多年,我没养过他帮过他,现在,我都这个样子了,我怎么可能再去跟着他给他添麻烦呢?你说是不是?”张奶奶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说道。
王文超被张奶奶这一番话给彻底震撼了,他没有过母亲,所以一直都不曾体会过母爱,而在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母爱。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平常,到了月底的时候,王文超便借了辆自行车慢慢地往镇政府而去。这是王文超每个月底都要干的事情,那就是拿着各种收据和发票去找那个正牌的院长去签字报账拿钱。
所谓院长,其实就是镇民政办的副主任,兼管着敬老院。这个院长也姓王,与王文超是同姓,叫做王德辉,有四十多岁了,在镇民政办据说已经坐了二十多了,一直都没挪窝,算得上是个老油条了,而且,人并不是一个很好打交道的人,这是王文超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之后得出的结论。每次王文超月底去找他对账结账签字,钱在他那都是卡了再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敬老院的条件才会那么差,所以,每次王文超基本上都是憋着一肚子的火回去的。
骑着自行车去镇敬老院要骑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等到王文超骑到的时候,他已经是一身汗了。王文超轻车熟路地走进镇政府的院子,院子里面清清冷冷的,人不是很多。王文超在路上找了个小商店特意花了二十多块钱买了一包芙蓉王烟,没办法,撑场面还是必须的。
在院子里王文超也遇见了一些人,但是可惜,王文超一个都不认识。他从一分下来就直接被党政办的一个年轻人给带到了民政办,然后就背着包直接去了敬老院,在这个院子里面呆过的时间甚至于都没有超过两个小时,他就算想去结识一下这些“同事”也没机会。
王文超走到二楼的民政办办公室,民政办有两间办公室,一间是民政办主任的,这个主任很年轻,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听说是有关系,不过,王文超与这个主任也只见过一两面。另外一个办公室就是其它几个人的办公室了,民政办除了主任和王德辉之外,还有两个,一个是姓秦的妇女,是出纳,管钱的。另外一个是个年轻人,叫做廖建国,估计三十岁左右,是个干事,据说是镇里某位领导的亲戚。加上王文超,这个民政办一共有五个人。
王文超走进这个办公室的时候,只见姓秦的妇女正在拿着指甲钳剪着指甲,廖建国正靠在椅子上玩着手机,而王德辉的位置上却不见人影。
看到王文超进去,姓秦的妇女大呼小叫地喊道:“哟,我们大学生来了呀”。
听着这有点讽刺意味的称呼,王文超非常的不舒服。听到姓秦妇女的声音,廖建国抬了抬头看了眼王文超,然后又没有任何表情地低头继续玩着手机。
“秦姐好”王文超笑着打着招呼,然后掏出自己的芙蓉王,开封,抽出一根递给廖建国,说道:“廖哥,抽根烟”。
而这个廖建国却连头都没抬,嘴里说道:“放这吧”。
王文超心里当即就火了,骂道你丫牛逼个毛啊,又不是领导还摆个臭架子。不过,王文超觉得自己初来乍到的,不应该得罪人,便就把这股火给压了下去,把烟放在桌子上,走到姓秦的女人桌子便问道:“秦姐,你知道王主任去哪了吗?”
“你说王德辉啊,鬼知道他去哪了,他啊,一周五天有三天不见人,就算来了也是一下子就不见了。估计是在那边家属楼李厨子家打麻将呢”姓秦的妇女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
王文超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以往每个月的最后一天王德辉基本上都会在办公室的,而今天明知道自己会来找他签字却不见人,这让王文超很不舒服。但是不舒服归不舒服,字还是必须要签。想了想,王文超只能拿出自己那个破烂手机给王德辉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喂,王文超,你有什么事?”王德辉接过电话后说道。
“是这样的,王主任。我现在在你办公室,我想就这个月敬老院的一些单据找你签个字”王文超客气地说道。
“哦,这个事啊。这样吧,我现在有事,你把这些单据放我桌子上吧,我签好了再打电话给你让你来拿”王德辉直接说道。说是有事,王文超听得清清楚楚,那边麻将声很大。
“王主任,要不你抽空回来一趟签个字吧,或者我去找你也行。你知道,我那边没有车,我来一趟很不方便”王文超压着火再次客气地说着。
“你这小子怎么听不懂话啊,我说了我现在在忙,没有时间。你才工作多久?就开始嫌这嫌那了,连多走一趟都不肯,你还干什么工作。把单据放那,有时间我会签的”王德辉显然对于王文超的“不听指挥”很不满意。
王文超的火一下就上来,再也忍不住。直接对着电话吼道:“你不签是吧,不签拉倒,下个月敬老院里面停电停水关我屁事,老子又不是院长”。王文超说完这句便把电话给挂了。
王文超是在办公室里面打的电话,所以他说的话姓秦的妇女和廖建国都听到了。
“到底是大学生啊,这火气就是大。不过王德辉这狗日的是出了名的爱记仇,你又是在他手底下干活,以后可有你受的了”姓秦的妇女幸灾乐祸地说着。
王文超没工夫理她,直接走出了民政办办公室,走出办公室的王文超停住了脚步,想了想,便直接去了二楼主任的办公室。
王文超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敲门过后里面就传来“请进”的声音。
随后王文超推开门走进去,然后看到民政办主任杨新飞正在办公桌上面写着什么。
“杨主任你好”王文超走进去恭敬地喊着,然后拿出自己的那包芙蓉王烟,掏出一根递给杨新飞。
杨新飞抬头看到王文超,连忙说道:“小王来了啊”,一边伸手接过王文超的烟。
“怎么?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敬老院那边出了问题”杨新飞放下笔后和气地说着,这段和气的话让王文超倍觉温暖,同时,对这位不是很熟悉的上司好感激增。
“敬老院那边一切都好,我今天过来就是月底拿单据过来找王主任签字报销的。不过,我刚刚进去王主任不在,我打了电话给他,他说他那边有重要的事情,让我改日再来。不过,敬老院那边离这有点远,又没有车,来回一趟有点麻烦,所以我想王主任不在是不是可以请您签个字”王文超客气地说着。虽然话里没有半句告王德辉状的意思,但是其实就是在向杨新飞告王德辉的状。
“不在?”杨新飞听过王文超的话之后疑惑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但是随即又笑着对王文超说道:“那这样吧,他既然不在你就把要签字的单据拿过来,我来签字,然后你去找秦贤慧拿钱”。
这个秦贤慧就是那个姓秦的妇女的名字,只是这个名字与她本人的性格完全不相符,王文超都有点为这个名字觉得不值。
王文超一听,立即从包里把一叠票据给拿了出来,一张张递给杨新飞,一边递一边解说着:“这张是这个月的电费单,一共是三百四十元。这张是买了五个灯泡还有两个盆的收据,这张是有几个老人床塌了,请了木匠过来修,一共是一百一十块钱,这张是···”。
王文超把所有的单据都拿了出来,并且把出处都做了详细的说明。
杨新飞一边听着王文超的说明,一边没有犹豫地在每张收据上面快速地签着字,连问都没有仔细盘问王文超,这与王德辉签字时的追根究底以及削减、扣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王文超都有点惊讶。
“好了,你拿着这些到秦贤慧那里去拿钱吧。怎么样?在那边工作还习惯妈?生活呢?生活怎么样?”签完字之后,杨新飞把所有的单据都递给了王文超,然后很随意地问着。
“谢谢领导的关心,一切都好。虽然那边的条件艰苦了一些,但是我能坚持”王文超也客气地说道。
“嗯,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刚开始工作,都会辛苦一点累一点,等你积累了经验之后就好了。好好干,有什么难处随时来找我。去吧”杨新飞笑着说道。
王文超又与杨新飞客气了一番才出了杨新飞的办公室,然后到那个与名字完全不相符的秦贤慧手里拿了钱便再次骑着自行车往敬老院赶。
王文超是走了,但是他却不知道,他今天的这一番举动在杨新飞和王德辉两人关系中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其实,杨新飞与王德辉两人的关系一直以来就不怎么和谐,可以说两人都是互相看不对眼。王德辉在这个民政办里面坐副主任的位置坐了差不多有十多年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坐上正位置,上次的那个主任好不容易被调走了,王德辉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开始到处找关系托人情,以为这个位置自己已经是稳坐了,谁知,最后却来了个杨新飞,让他的一番努力最后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对杨新飞是非常的不满,在工作当中,处处都给杨新飞出难题,有时候甚至是当面给杨新飞难堪。而杨新飞碰到王德辉这样的人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无论是谁,碰到这样的下属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可是,杨新飞在机关呆了这么多年,在民政办都干了二十几年,这份资历摆在那,让杨新飞也着实不能也不敢真的拿王德辉怎么样,所以,两人之间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其实却一直都是互不对眼。
本来两人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气,但是,王文超今天这一出闹出来,这就让杨新飞和王德辉两人彻底决裂了。很简单的事情,本来早就组织分工的,敬老院是由王德辉主管,这签字权就落在了王德辉那里。而现在,杨新飞却直接不通过王德辉就把字给签了,钱也报销了,这不就等于直接把王德辉的权给剥夺了吗?
当然,王文超是管不了也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王德辉这个小人好看。
王文超回到敬老院,便开始把手中需要支付的钱一笔笔支付出去,虽然都是一些小钱,但是王文超一切都还是做得很认真,他就是这样性格的人。
第二天一早,王文超刚起床漱口洗完脸,准备去食堂吃早餐的时候,就看到王德辉很难得的骑着一辆老旧摩托车到了敬老院。王文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看样子王德辉肯定是来找自己“报仇”来了。
王文超看到王德辉把摩托车停好,不过他也没像以前一样跑过去,而是继续往食堂去。
“王文超,过来”,王文超不打算搭理王德辉,但是却不代表着王德辉也就不搭理王文超了。实际上王德辉从一进敬老院就开始在找着王文超。
王文超再次皱眉,没有办法,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领导,虽然被这么大呼小叫着心里很不爽,但是王文超还是走了过去,说道:“什么事?”。
“你还刚起床还没吃早餐?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钟了?工作迟到,王文超,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什么工作作风?”如王文超所料,王德辉一上来就开始找自己的茬。
王文超当即一股火冒了起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轻声说道:“王院长,现在还不到八点钟,还没到正式的上班时间。另外,不是我想这个时候来吃早餐,而是食堂的开饭时间决定了我这个时候来吃早餐。如果食堂以后每天十点钟吃早餐,我没办法,也只能是十点钟才开始吃早餐的”。
“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王德辉被王文超给噎住了,愤怒地说着。
“王院长,我真心地对你说,我没有要与你作对的意思,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王文超再次妥协地说着。
“还事实,迟到就迟到,不要找什么借口。你看看你的工作做成什么样子了?这满地都是垃圾,成什么样子?你天天都在这里干嘛?吃饭吗?”王德辉今天过来本来就是为了找王文超麻烦的,他是个疵瑕必报的人,昨天被王文超给骂了一顿,而后又被杨新飞的做法给气到了,他把这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到了王文超的身上。
王文超这次是真的火了,立即黑着脸说道:“王院长,你要从鸡蛋里面挑骨头麻烦你找个好点的理由行不行?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一看,这是满地的垃圾吗?另外,你要我打扫干净也可以,我现在就给你写个单子,你签字批钱下来,我马上请一个清洁工”。
“还清洁工,要清洁工了还要你在这里干什么?”王德辉轻蔑地望着王文超说道。
王文超被气的已经无话可说了,哈哈大笑着道:“清洁工这么艰巨而又重要的工作我怎么有能力干,这个必须得你这个院长大人亲自干才能胜任”。
“干不了,干不了就给我滚蛋,敬老院里面可不养吃闲饭的人”王德辉说话声音极大,一下子就把满院子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了,大家都在指指点点着。
“我滚不滚蛋好像还轮不到你来决定吧?王德辉,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能让上面把我从这个地方弄滚蛋了我保证提几瓶好酒上你家谢谢你去,你以为谁想呆在这吗?只可惜你没这个能力,你最多在这里瞎叫唤。有事没?没事我吃饭去了”王文超冷笑地望着王德辉。他当然知道,王德辉虽然说兼着一个院长,管着自己,其实王德辉能管的着自己的地方真的不多,敬老院只是民政办的一个分支机构,而并不是一级行政机构,所以,王德辉和王文超一样都是民政办的员工,一切都归民政办管理,而人事调动这方面的工作只有杨新飞说了才算数,王德辉这个副手其实只是个摆设罢了。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王德辉本身就是个火爆脾气,被王文超这连抢带棍的一番话说的火冒三丈,伸出手对王文超比划着。
“怎么着?领导还准备打人了吗?大家伙都看好了,是我们的这位院长大人先出手的,等事后追究责任的时候你们可得给我作证。王院长,在你动手之前我可先提醒你,我读大学时是学校跆拳道社团的社长,代表学校参加过全国大学生跆拳道比赛,进入了前十。好了,你来吧”王文超看到王德辉伸手,带着轻蔑的表情笑着说道。
一听王文超这一席话,王德辉立即傻眼了,哪还敢动手啊。但是举出去的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尴尬地举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文超再次看了看王德辉,然后道:“既然你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去吃饭了”。说完就转身准备走人。
“王文超,我今天来是来查账的,把你这个月所有的账目一笔一笔的报给我听,另外,我要看到实物”王德辉知道不能对王文超动武,便准备智取,想利用他的职权给王文超找麻烦。
“这个月的账目情况我已经向杨主任做了详细汇报了”王文超淡淡地说道。
“我现在要你再向我汇报,我怀疑你在中间做了手脚,我要查账”王德辉用他的大嗓门吼着。
“向你汇报?没时间,我要去吃饭。至于你说我这在中间有问题,那很简单,你可以去有关部门举报我”王文超转身后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往食堂而去。
“小兔崽子,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里,到时候我整死你”王德辉看到王文超完全不买他帐不给他丝毫面子的走开,当着这么多人让他威信全无,但是偏偏,他却完全拿王文超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在那里干吼着。
王文超没了与王德辉这等毫无素质可言的人继续争吵下去的欲望,没有理会王德辉,继续往食堂走去。本身王文超并不想与王德辉吵,即使他一直都看不惯王德辉,但是王德辉的态度实在是太过恶劣。王文超也知道,自己彻底得罪了王德辉,以后自己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但是王文超就是这个脾气,另外,他根本也不想收敛自己的脾气,因为什么?因为他王文超对于这个狗屁敬老院的工作早就烦了。而对于王德辉,他王文超也没什么好惧怕的,自己只是贫民老百姓一个,连个官职都没有,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有什么好怕的?
“王院长,你不该怀疑王副院长,他是个老实孩子,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的”这时,实在看不下去的张奶奶开口对王德辉说着。
“有你什么事啊?他有没有问题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你该吃吃该喝喝,然后早点去投胎,别在这里瞎操心”王德辉一肚子火刚好没处发,而张奶奶则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本来没打算再理会王德辉的王文超听到这一句,当即升起来一股无名之火。转过身来向王德辉走去,一双眼睛紧盯着王德辉。
王德辉被突然转身直接朝自己走来的王文超给吓了一跳,特别是看到王文超那双像是要杀了自己一般的眼神,让他从心底里伸起一股寒意,不自然地退后了两步,指着王文超说道:“你想干嘛?想打架吗?”。
王文超走到王德辉面前才停住,冷笑道:“打你?你也配。王德辉,我告诉你,做人要有起码的道德底线,要是连起码的道德底线都没有那就与那些畜生没有任何的区别了。张奶奶多大的年纪了,我想他与你妈的年纪也差不多吧,难道你在家对你妈也是这么说话的?另外,我想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我的狗屁领导就可以在我面前作威作福,逼急我了,我一样抽你,这个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这份工作我也根本就不想要。你要整我就试试看,看看最后咱们俩到底是谁心痛。还有,以后对我说话的时候最好小心点,今天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然我早就把你今天说的话给录音交给领导了。”
王文超说完之后又瞪了王德辉一眼,然后直接去了食堂。
“王文超,我现在对敬老院的工作重新做一下分工。以后院里所有的开支由老王负责”王德辉开始被王文超的气势给吓到了,等王文超走开了才反应过来对着王文超吼着说着。
“是吗?那最好,我刚好图个清闲”王文超头都没回,冷笑道。王德辉这是在削王文超的权,要知道,王文超平时管理着敬老院的日常事务一个月也还是可以有一些开支权力的,比如买些日常用品啊、修家具、电费这些,虽然王文超在里面一分钱手脚都没做,不过,这毕竟还是权力。现在王德辉直接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了王跛子,对于王文超来说,不是坏事而是好事。他从来没想过要到这上面做什么手脚为自己图私利,既然不要自己管了,那最好,自己以后就刚好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王德辉对于王文超这种完全不理会他的态度很是恼火,但是却偏偏没地方发火,有种拳头打在海绵上的感觉,很不是滋味。气急败坏地与王跛子说了一顿之后又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王文超去食堂,自己打了点稀饭就出来了,出来时张奶奶看到王文超,说道:“王院长,你不该得罪他的,年轻人,火气不应该这么大,这对你以后的工作没好处”。
“谢谢你了,张奶奶,不过没办法,我天生就是这种脾气,对于这种小人我实在是忍不下来。不过没关系,我晾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王文超笑了笑说着,然后回到自己房里喝稀饭去了。
王文超被削了权,但是日子也还是一样的过,只是这一天便更加的无聊了。王文超抬头望着破旧的屋顶,想着,或许自己真的应该换地方了,自己心里因为李静的事情而卯足了劲一定要在这里出人头地让她和她家人后悔的想法或许真的错了,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确实是太多了点。王文超脑海里一直想着这些事,但是慢慢地也就睡着了。
睡的正香的时候,却被外面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
于是乎很不爽地问道:“谁啊?什么事?”。
“王院长,张奶奶晕倒了”外面传来另外一个老人的声音。
听到这么一句话,把王文超给着实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拿了条裤子穿上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跑到张奶奶房子里一看,张奶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王文超蹲下来,用手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呼吸,这颗心才稍微放下来一点。伸手在兜里摸着,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才想起来,自己起来的太急了,手机还在床上。便对一旁几个老人说道:“谁也别动她,让床被子给她盖着”,说完之后就跑到自己房里,拿出手机便拨打了急救电话。
各个敬老院都有县人民医院的紧急救助电话,王文超打过去说了地点,让对方一定要快点。拨了电话之后,王文超又回到了张奶奶的屋子里,张奶奶还在原地,只是身上盖了被子了。王文超有那么一点点的急救意识,但是也只是皮毛,而且这些急救意识他可不敢贸然对一个老太太用,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等了。
从县医院到这里估计要一个多小时,王文超真的不知道一个老人家能不能挺过这一个小时,想了想,又对几个老人说;“你们帮我看着,我先去找村里的张医师”。说完之后就立即骑上自行车飞驰出去。
张医师也就是村里的一个土医生,平时能治的也就是伤风感冒,唯一的治疗手段也就是打点滴,对于他能治病,王文超是一点都不相信。但是现在看来,他也只能相信了。
王文超骑着自行车跑到张医师家里,二话不说就开始砸门,砸了很久,张医师才在骂骂咧咧声当中打开门。一开门王文超就冲进去,拿起张医师的“百宝箱”就走,然后拉起张医师坐在了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上便往敬老院回。在自行车上王文超才向一直在骂娘的张医师说明情况。
王文超费了吃奶的劲才用最快速度把张医师给带到了敬老院,到了敬老院之后王文超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
张医师看到张奶奶的情况便呆住了,随后便道:“我只能给她输点葡萄糖,或许能够有用,但是治这个病我是不行的”。
“那就赶紧输”王文超立即拍板着。葡萄糖这东西有没有用不知道,但是起码不会有害,反正现在的王文超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个世界当真是有奇迹,一瓶葡萄糖下去,张奶奶还真的醒了,只是很虚弱,额头上一直都在冒虚汗。
王文超见张奶奶醒了,连忙问道:“张奶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痛,这里很痛”张奶奶捂着自己的腹部道。
王文超看着张奶奶的腹部,又看了看张医师。
“可能是阑尾炎吧,照这个样子看是急性的阑尾炎,要赶紧送医院做手术,不然就麻烦了”张医师很不确定地说着。
快,怎么快啊?这个地方这么偏僻,不过幸好,县人民医院是平阳县各个敬老院的定点医院,而县人民医院对于各个敬老院的位置也都很清楚,不然的话,这个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知道进来的。
其实也没让王文超再等多久县人民医院的急救车就来了,来了之后就由工作人员把张奶奶给抬上了担架给送上了车,而王文超作为敬老院的工作人员,也跟着上了急救车。
到了县人民医院之后张奶奶就被推进去检查去了,王文超一个人留在了外面。前面一直担心张奶奶的病去了还不觉得,现在闲下来了才感觉有点冷,因为太急了,他只穿了一件短袖。另外,凌晨两点多钟,他也正困得不行。
就在王文超在医院的椅子上快睡着了的时候,他被医生叫醒。
“你是洪山镇敬老院的吧?”医生问着王文超。
“对,我是。病人的情况怎么样?”王文超问道。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病人得的是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进行烂尾切除手术。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只是个小手术,但是,病人年纪偏大,另外,我们查过病历,她身上还有其它的一些病,这就给手术增加了很大的风险。我现在就是来咨询一下病人家属的意见,病人家属呢?”医生说完之后又问道。
“病人没有家属,她是五保户。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做主,我想问一下,不做手术能够治好吗?”王文超有点担心地问着。
“不能,因老年人对疼痛感觉迟钝,腹肌薄弱,防御机能减退,所以主述不多不强烈,体征不典型,临床表现轻而病理改变却很重,体温和白细胞升高均不明显,所以她已经延误诊断和治疗。而且由于老年人动脉硬化,阑尾动脉也会发生改变,导致她的阑尾已经缺血坏死。加之她还有其它的病,使病情更趋复杂严重。所以必须马上手术。既然是五保户那就可以由敬老院负责,你是敬老院的负责人吗?”医生解释了一番之后再次问道。
“我不是,院长没来,不过日常工作都是由我负责,我是副院长”王文超立即回答着。
“那不行,必须要你们的负责人来签字,一旦出现任何问题都由你们敬老院负责,我们医院不承担手术失败的风险”医生摇头道。
“敬老院一直都是由我负责的,另外,这么晚了即使我通知他他也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啊。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写个声明行不行?出现任何问题都由我负责,与你们医院无关,这样总行了吧?”王文超急的不行,没办法地说道。
“那行吧,你赶紧跟我来签一个”医生立即嘱咐着。
王文超提脚准备走,但是想了想,又说道:“医生你先等一下,我想我要先问一问病人自己的意见”。
“那好吧,你抓紧时间,不要延误手术”医生点头后离开。
王文超走进病房,看到张奶奶便说道:“张奶奶,有个情况我要询问一下你的意见,你得的是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做手术,医院里面说这个手术对于老年人有一定的风险,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是做还是不做。其实你不要担心,每次做手术之前医院都会这么说,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其实这只是个小手术,切除烂尾嘛,像这样的医院哪天不做上几例?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通知一下你的儿子,问问他的意见,因为按照规定,是要咨询一下家属的意见的”。
“不,不要,不要让他知道了,直接做就行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病了,这样会给他添麻烦,让他担心的。王院长,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让他知道”一听王文超这么说,张奶奶立即拉住王文超的手说道。
听到张奶奶这句话,王文超心里非常的有感触,随即点头,然后离开病房。
出了病房之后,王文超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拨了上次留给自己的号码。他知道的只是这个人姓洪,因为上面留的是洪先生。
电话响了很久之后才有人接,,很明显的在睡觉。
“你好”对面传来一个有点慵懒的声音。
“是洪先生吗?我是洪山镇敬老院的小王”王文超很客气地说道。
“哦,我记得你,怎么有什么情况吗?”对面很明显的有点惊讶。
“是这样的,前面张奶奶突然晕倒,现在送到了医院,确诊是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做手术,但是医院里面说这个手术对于老年人来说有一定的风险,询问家属是不是同意做。而且,我问了一下,这个病必须得做切割手术。我已经代表敬老院签了做手术的字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您的意见”王文超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做,肯定做。在哪家医院?”对面明显激动了起来。
“平阳县人民医院,那我就立即与医院方面沟通立即安排手术了。另外,我有个情况想和你说一下,我刚刚问过张奶奶的意思,但是张奶奶说不要通知你了,因为她不想给你添麻烦,也不想让你为她担心。好了,那我就先去找医生了”王文超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这个情况与洪先生说了,因为他觉得有必要让洪先生知道这些。
“谢谢你了,王院长”对面的声音有点哽咽。
“客气了,这都是我的本份工作”王文超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去找医生签字去了。
手术进行的很成功,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情况,这让王文超吊起来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早上的时候,王文超出了医院,到了平阳县县城里,找了家超市去给张奶奶买了一些住院用的生活必需品。路过一个早餐店,王文超看了看,人比较多,便走了进去。王文超吃东西有个习惯,对于不熟悉的餐馆他就会观察店里生意怎么样,如果生意好则说明这里味道还可以,起码不会太差。
王文超刚刚坐下吃面,这时,就见到小店子外面开来一辆小车,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女的很自然地挽着男人的手走进了店里,神态非常的亲密。本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因为那个女的而让王文超非常的不自然,没错,那个女人就是王文超女友李静,现在应该说是前女友更加合适。
王文超看着李静挽着男人手那种媚态,握着筷子的手已经是青筋毕露了,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在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与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丝的关系,她与哪个男人牵手也罢,上床也罢,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犯得着为她生气吗?这么想着,王文超又好受了一点。不再去看两人,低着头继续吃面。
所谓冤家路窄,小店生意非常好,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人,唯独王文超这张桌子只有王文超一个人。李静与那个男人端着面四处看了看,然后便往王文超所坐的桌子走来。由于王文超一直都是低着头吃面的,所以李静并没有认出王文超。
两人直接在王文超的桌子上坐下,李静嘴里还在说着:“你先尝一尝,看看合不合你胃口。这家店的面条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条了,你看看这么多人就知道了”。
李静一边说着,一边瞟了一下同桌的王文超,随后便彻底呆住了,脸色都变的惨白。嘴里不自然地说道:“文超,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人家都叫自己名字了,王文超也不能当做没看到。微微抬了一下头,冷冷地说道:“原来是你啊,你好。你们慢吃,我吃完了”,王文超冷冷地说了一句之后就起身准备走人,碰上这两个人,即使这面条再好吃王文超也没了继续吃下去的欲望。
“等一下”王文超正准备走人,却被李静身边的男人给叫住。
王文超皱了皱眉头,站住身子问道:“有事吗?”。
“没有,既然你和静儿认识那就都是朋友,是朋友就要聊聊天嘛。静儿,不介绍一下?来,兄弟,抽根烟”李静身边的男人一边起身说着,一边掏出一盒中华烟给王文超散了一根。
李静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又看了看王文超,但是却尴尬的并没有做介绍。
王文超也看了一眼李静,看到她那为难的样子冷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觉得李静可笑还是觉得自己可悲。然后说道:“谢谢,我不抽烟。我是李静的大学同学,我叫王文超”。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王文超啊”男人收回烟,听到王文超三个字之后怪异地大叫着,然后笑着说道:“我听静儿说过你,你就是他的前男友吧,好像是在洪山镇敬老院里面打杂吧。你好,我叫徐俊,在县工商局上班,是李静的现男友”。
男人用夸张地语气说着,然后向王文超伸出了手。王文超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蔑视和调戏的意思,一股火在心里直冒。徐俊,这个名字王文超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第一次听到是从李静母亲的嘴里,这就是所谓的徐县长家的公子。
“前男友?算不上吧,那时候还年轻,都是学生,不懂事,所以做过一些青春懵懂的事情,只是游戏罢了。乡下农民的手脏,就不去弄脏徐大公子的手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了”王文超压住火气,话中有话地说了一句之后就准备走人。
“姓王的,我年底与静儿订婚,有空一定要过来喝杯酒”徐俊接着说道,话里故意刺激王文超的意思非常的明显。
“不必了,乡下人,难登大雅之堂,就不给你们去添堵了。在这里祝你们白头偕老吧”王文超一样冷笑地说着。
“你要去哪?我车就停在外面,要不我送送你?”徐俊依旧不依不饶地对王文超说着,估计他是在把打击刺激李静前男友当做一种游戏一种乐趣。
王文超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想想,这不就是徐俊想要的结果吗?就如同在逗小猫小狗玩一样。于是乎转过脸来说道:“好啊,我会洪山镇敬老院,正愁没车过去呢,这下可这是麻烦徐公子了”。
徐俊本来一脸笑嘻嘻地望着王文超,听到王文超这么一句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话,立即被噎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要知道,从平阳县城开到洪山镇正常速度都要开上一个半小时,而且,路并不好走。
“哈哈,你还真是敢答应啊,你觉得你配吗?”徐俊被王文超反过来的戏弄搞的很恼火,直接冷眼对王文超说道。
“我不配,这么好的车我怎么配坐?就如同这么好的女人我配不上一样,所以我有自知之明,试过一两次之后就主动让给你徐大公子了,你们俩站在一起这才是绝配嘛”王文超冷笑地说道,但是话里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你徐俊玩的女人是我王文超的破鞋,老子早就尝过味了。
王文超的一席话说得不只是徐俊开始变脸,连一旁一直沉默的李静脸上也开始露出愤怒和羞愧之色。
“好好好,不错啊,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吗?”徐俊咬牙切齿地王文超说道。
“我知道你是徐大公子,徐大老爷的公子。我也并没有要得罪你,事实上我也很清楚,我得罪不起。我只是想说,徐公子,你没必要对我敌视,我在你的眼里不过是只小蚂蚁而已。而且,我和这个女人早就没有了半毛钱关系,他看不上我,同样的,我也看不上她,即使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再对她有一点非分之想,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我侧面相对。你们走你们的阳关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先走了,你们慢吃”王文超冷静下来淡淡地说着,说完之后直接付钱走人。
走出店门口,王文超掏出自己那四块五一包买的白沙烟开始抽着,心里异常的烦躁,暗想自己最近是不是撞邪了,不然怎么运气这么背,这些倒霉的事情自己总是可以遇到。早几天才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今天,看样子是又把一个县长家的公子给得罪了,看来,自己是要找个时间去拜拜佛了。
王文超摇着头,然后在一家店子里买了一份瘦肉粥提了一箱牛奶往医院走去。
刚进到病房门口,王文超就看到病房门口站满了人,很多都是戴眼镜的,穿的也都西装笔挺,另外也有穿着白大褂的人。王文超有点纳闷了,他记得这个病房前面还只有张奶奶一个人住,难道自己出去这一下就又有人搬进来了?王文超走到门口看着人多,挡着道了,便连忙道:“请让一让”,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挤。谁知道,门口站了七八个人,但是里面的人却不是很多。
王文超看到了张奶奶的主治医生站在了一旁,而其余的王文超也就只认识坐在张奶奶床边的洪先生以及时刻站在洪先生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了,另外几个人王文超是一概不认识。
洪先生看到王文超进来,连忙起身道:“小王院长回来了啊”。
“洪先生,没想到你这么早来了。张奶奶,实在是不好意思,虽然我答应过你不告诉洪先生,但是我仔细想了想,这个事情还是必须得告诉他,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所在。这是我给你买的粥,医生说只能吃流食。洪先生,你吃了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和你的这些朋友在,所以没给买”王文超一边放着东西一边不好意思地说着。
“客气了客气了,我们都吃过了。小王院长,这次是真的要感谢你了,详细的情况我都听我母亲说了,这次如果没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后果会如何,所以,我在这里再次对你说一声谢谢”洪先生认真地对王文超说道。
“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的工作,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平时张奶奶对我也非常好”被洪先生这么正式的道谢,王文超道觉得有点不自在了。
洪先生笑了笑,然后对一直站在旁边的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说道:“远清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平阳县洪山镇敬老院的小王同志,对了,叫王文超,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我去过那里,虽然那敬老院的工作以及居住环境都非常的恶劣,但是这个小同志却有着吃苦耐劳的精神,把敬老院管理的仅仅有条,而且对老人们也非常好。我母亲在那里就是全靠他的照顾。在艰苦的环境里还能严格要求自己,这样的同志应该要得到提拔,前途无量啊”。
王文超被洪先生的夸奖给弄得非常不好意思,差点脸红了起来。原本以为这只是洪先生的一些客套话,但是没想到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却听的很认真,还直点头。随后笑着对王文超伸出手道:“你好,年轻人,好好干,刚才你的洪先生也说了,你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的”。
王文超脸红地伸出手与眼睛男人握了手,随后道:“洪先生太夸奖我了,我只是在做好我的本份工作罢了”。
“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要是我们的干部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认真地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那我们的国家又何愁不发展啊”听过王文超随便的一句话后,洪先生却突然感叹了一句。然后笑着对王文超说道:“小王院长,你昨天一晚上都没睡,早上还特意为我母亲去买东西,真是难为你了。要不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母亲这边你不要担心,这边这位穆院长会把我母亲转到特殊病房,有专门的护士护理。这样,小周,你带小王院长过去,让老余开车送小王院长回敬老院”。
洪先生开始安排着,然后又伸出手对王文超说道:“小王院长,我母亲在住院,我又在外地上班,所以这个道谢酒我就先欠着,反正有的是机会给你补上。我知道你敬老院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去处理,我也就不留你在医院了。我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再次谢谢你”。
王文超有点懵,随后看了眼张奶奶后才笑着道:“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说实话,我也确实有点困了。”,王文超说完后又对着张奶奶说了几句保重身体的话后,便跟着那个叫做小周的年轻人走了出去。随后年轻人把王文超送上了一辆小车,这辆小车就是上次洪先生去敬老院坐的车。司机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人,很严肃,一看就是不怎么善于交流的人。王文超坐上去,从医院到敬老院他都没和王文超说过一句话,甚至于连脸都没有转过来看过王文超一眼。王文超到了敬老院打开车门下去时他也就掉了个头开走了。
其实,这一路上王文超都在仔细地思考这个洪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那个县人民医院的院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而且还可以给张奶奶换特殊病房。要知道,县人民医院的特殊病房只有县领导班子的家属才有资格住进去。另外,王文超也觉得那个和自己握手被洪先生称呼为远清的中年人肯定也不是一般人,一看那气势就知道。猜了这么多,王文超对于洪先生的身份一点眉目也没有,反正只是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
想着想着,王文超也就不想去想了,反正与自己也没多大的关系,自己只不过是个很小很小的小人物罢了。于是乎,王文超爬上床便倒头就睡。
当天晚上,王文超正睡在床上,突然外面狂风大作,接着便下起了大雨,雨水打在老旧的玻璃上面哗哗直响,一开始王文超并没有特别的在意,要知道,在当地有句话叫做六月份的雨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后来,雨越来越大,玻璃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那风吹的哗哗的。王文超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因为他觉得房子都有点在摇晃的感觉。沉思了一下之后,王文超立即跑了出去,拿着电筒,跑到外面开始检查房子,发现房子很多地方本来就存在裂缝。王文超一想这样子肯定不行,于是挨着门一家家地把老人全部给叫醒,让大家全部穿上衣服打着伞出门。虽然很多老人们并不愿意,也不相信王文超说的房子会塌,但是最后都给了王文超面子,大半夜的穿上衣服打着伞跟着王文超往不远处的小学走去。才走出不到五百米远,后面就传来一声巨响,众人回头,只见敬老院靠东头的两间房子直接给塌了下来。
所有人包括王文超本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目瞪口呆地望着塌了的房子,然后,这次不用王文超再催促,众人便就加快脚步往小学赶去。由于没有办法沟通,王文超只能让老人们现在小学的院子里面烧起一大堆火,众人坐在一起烤火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王文超就向杨新飞汇报了这个事情。
没多久,大概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吧,一辆小车和一辆面包车车便出现在了小学门口。一群人从车上下来,不过大部分的人王文超是不认识的,王文超只认识民政办主任杨新飞,还有就是王德辉了。
杨新飞紧紧地跟着当前一个人的身后,王文超猜想,这个人肯定是镇里面的领导。
这群人慢慢地向老年人呆的地方走过来,王文超立即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王文超,这位就是主管民政工作的栗镇长”杨新飞看到王文超后指了指最前面那个肚子稍微隆起的中年人说道。
“栗镇长,您好”王文超立即点头恭敬地说着。
“你就是王文超是吧?我问你,现在老人们的情况怎么样?”中年胖子一副严厉的模样。
“还好,因为是在事故发生前离开的,所以老人们并没有受到惊吓,一切都好。”王文超如实回答着。
“你这么说你还是有功的是吗?”栗镇长有点凶神恶煞地望着王文超说道。
王文超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情况可能不太妙,同时也感到莫名其妙。
“我来问你,你作为敬老院日常生活的负责人,敬老院房子有倒塌的危险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向镇里面汇报?幸好这次你处理的还及时,提前把人都转移了,要是房子倒塌的时间往前一点,你想到过后果吗?这种后果你承担的起吗?我告诉你,你这是对工作极度不负责任的表现”栗镇长指着王文超说着。
王文超目瞪口呆,心里想说,敬老院的房子是怎么样的这里的人谁都比他清楚,他才来多久?要汇报这事也轮不到他来汇报,要知道这敬老院的负责人可不是他,而是站在后面的王德辉。但是王文超忍住了,没有驳斥什么。
“好了,你已经不适合再在民政战线上面工作了,明天你去农技站报道吧”栗镇长再次瞪了王文超一眼后道。
“栗镇长,其实这件事情怪不了小王的。他只是敬老院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敬老院的院长是王德辉同志,要说承担责任这是应该是我和王德辉同志来承担。小王这人平时工作还是非常的努力、踏实。当然,在这件事情上面他的确有错误,我想能不能暂时不把他调走,让他继续在敬老院戴罪立功,看看他以后的表现,然后再决定调不调走。您看呢?”杨新飞皱了下眉头,然后慢慢地说着。
“你的责任镇里面会研究的,而他的责任必须要自己承担。至于王德辉同志,他只是挂了敬老院院长的名,实际的负责人不就是他吗?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回去我会打招呼,让他直接调到农技站去。本来今天书记和镇长都要过来,但是县里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才让我来负责处理这个事情。刚刚我们也先看了敬老院的样子,很显然已经不适合再住人了,我看先这样,这段时间这些人就都住在这个小学里面,先挤一挤。然后等镇里面商量好了对策再说。王德辉,这里的事情你要处理好,要绝对保证老人们的生活。走吧”栗镇长说完这些之后就直接调头往回走,然后上了车。
大家都走了,只留下了杨新飞和王德辉。王德辉得意地望了眼王文超,然后直接走了过去。
“小王啊,不要有太多的想法,都是干革命工作,在哪个部门干不是干呢?”杨新飞看着王文超,叹了口气道。
“在哪干我都无所谓,我想不通的是我到底错在哪了?从哪个地方来说这事好像都不应该我来负责吧?”王文超一肚子火气说着。
“这个世界又哪来那么多的该与不该呢?这里面的事情你现在还理解不了。别想那么多了,农技站是个好单位,起码比在这里要轻松多了。你等下和我一起走吧,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农技站的办公室就在我楼上。”杨新飞本来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王德辉走了过来就没说什么了,随后又道:“我去看看老人们”。说完就走开了。
王文超心里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了哪个地方,他自己认为,这件事情上面自己不但没错而且还有功,要不是自己提前发现了问题,大半夜不睡觉冒着雨把老人们都安全撤离,那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但是,自己最后就莫名其妙地被骂了一顿而且都卷了铺盖,虽然只不过是从一个部门调到了另外一个部门,但是他还是因为犯错被放走的,这让他心里非常非常的郁闷,而且也有了一股无名之火。
“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去农技站报到?我可告诉你,敬老院经费紧张,中午可没有剩饭给那些无关的人吃。快走”王德辉故意走到王文超面前,点上一根烟耀武扬威地说着。
王文超很气,都快气爆了。但是他却笑着对王德辉说道:“是吗?不过王德辉,我可告诉你,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最好祈祷你哪一天别落在我手里,不然,你会后悔死的。”
王文超说完这句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回到已经摇摇欲坠的敬老院里面,打开自己的房门,把自己的生活用品全部收拾起来。到目前为止,他对于这个农技站还是一无所知,连这个部门到底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其实,王文超对于这个新部门还是有所期待的,心里想着,这个部门再差起码也不会比敬老院这个岗位差吧?
王文超是同杨新飞一起坐着镇里面的那辆面包车一起回到镇政府院子里的。
到了院子里后,杨新飞让王文超把东西先放到他的办公室,然后拉着王文超直接去了他家吃饭。杨新飞的家就在镇上面,还在在外面上学,家里就只有他的妻子。两人酒过三巡之后,杨新飞便开始说道:“其实,说句心里话,我挺欣赏你的,有能力、头脑灵活而且还稳重,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如果真要说起来,现在民政办的这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你相比,在我原本的想法当中,也就是先让你在敬老院下面锻炼一段时间,到了明年我就把你调到镇上来,让你接手我们的民政工作。哎,没想到你和王德辉矛盾闹的这么深,也没有想到王德辉竟然下手这么狠毒”。
王文超其它话没听进去,不过,他抓住了重点,直接问道:“你说我被调走这是王德辉在后面使坏?”。
“不然你觉得呢?你与栗镇长无冤无仇他为什么会把火发在你身上?而且无缘无故地把你给调到狗屁农技站去”杨新飞直接说着,随后看着不明白的王文超又说道:“栗镇长也是老的副镇长了,一直都是管着民政工作,与王德辉相处了很多年,两人关系非常好,是很好的牌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从一开始就看不惯王德辉,不过,由于有栗镇长在,我一直都没办法把他怎么样。哎,其实这种事情在这个场子里面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要是多呆几年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气愤了。老弟,对不起了,在这件事情上我没帮到你”。
“杨主任,我王文超天生是个直性子的人,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数,你对我的恩我记在心里了,你永远都是我的领导。你也不用自责,这不关你的事,栗镇长毕竟也是你的领导,我也不会怪你。其实到哪个部门工作不是工作呢?农技站就农技站吧。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我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王文超倒是笑着说着,就是不知道他这段话是在安慰杨新飞呢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好,你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了,你记住一句话,是金子到哪里都是会发光的。不过呢,在你去农技站之前我还是要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对这个所谓的农技站了解多少?”杨新飞有点脸红了的问着。
“一无所知,实际上,我对于这些所有的部门基本上都是一无所知”王文超实话实说着。
“农技站的全名叫做农业技术推广站,你听到这个名字也就大概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部门了。这个部门的主要工作呢也就是推广新技术、新产品,指导农民生产。”杨新飞淡淡地说着。
“这是专业技术部门啊,但是我不是农业大学毕业的,对于这方面的专业技术我可是一窍不通啊”王文超有点惊讶着。
“还专业技术,我给你说一句顺口溜吧,这是我们镇里面流传的。这个顺口溜是这么说的,饱两家、饿两家,其它全是半饱家。饱两家说的就是民政办和财政所,饿两家就是广播站和农技站。饱两家的原因就是民政办和财政所这两个部门有钱,因为上面有钱拨下来,我们的工作经费比较富余。而饿两家,则是因为在我们镇这里广播站和农技站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为摆设了,广播站那是因为现在通讯技术发达了,已经没有广播通讯这一条了,所以,广播站已经是名存实亡了。而农技站也差不多,以前还管点种子,现在种子这一块都外包给私人经营了,农技站基本上也就没有任何事情做了。你现在明白了吗?”杨新飞慢慢地说着。
王文超听过后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自己是真的要走到末路了。
“当然,你也不要灰心,有种古话说的好,是金子,到哪里都是会发光的。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会出人头地”杨新飞看出了王文超的沮丧,安慰着说道。
后来杨新飞借着酒精还说了很多,不过王文超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的脑子里面已经全部乱了。这一次,他是真的产生了怀疑,也感到了绝望。他现在想到的是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辞职,但是,李静和李静母亲的嘴脸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让他再次给咬牙坚持了下来。
实际的情况比杨新飞说的还要严重,农技站的站长是由党政办公室主任给兼着,实际上,广播站站长的职位也是由他在兼着。这是镇里面出于节省经费的原因才出此下策,连个正经的站长都没有,又哪来的什么办事人员呢?所以,镇里面的广播站和农技站其实也就是个空壳。现在好了,王文超来了。说起来也有个好处,那就是王文超一个人霸占了一个办公室,可是,这个办公室里面连一张办公桌都没有,当然,这些事情是没有谁理会王文超的。王文超的住宿被安排在了镇中学的老师宿舍里,实际上,镇里面有几个不是本地的人都是住在镇中学里面条件比起王文超以前住的敬老院还是要好了很多,这是让王文超唯一感到庆幸的地方。
下午,王文超自己刚找到镇中学,然后找到分配给自己的一个单间,简单打扫之后准备入住时,却立即被手机铃声给打住。接过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王文超犹豫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接了。
“喂,你好”王文超说道。
“是王文超吗,这里是镇办公室,于书记要见你,你在哪?”对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于书记?我在中学宿舍里,刚搬来东西”王文超疑惑地说着,据他所致,镇里面只有一个姓于的领导,那就是党委书记于文中。
“好,你现在马上下楼来,我安排个车子过来接你”对面男人说着,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于书记找我?什么事呀,难道我现在混的还不够惨还要再整我?也罢,直接把我给弄下岗吧,省的我在这个爱死不死的鬼地方待着难受”王文超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把门一关,下楼去了。
下楼之后,等了一下,王文超就看到有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这辆面包车就之前自己坐的那辆。镇里面一共三台车,一辆猎豹、一辆桑塔纳两千,一辆面包车,据王文超所知,猎豹是党委书记的专车,桑塔纳两千是镇长的专车,而面包车则是公用车,不过,除了几个副镇长级别的领导,其余人很少能够坐到。
“上车”司机是认识王文超的,把车停在王文超身边便说道。
王文超点了点头,然后便打开车门在副驾驶位上坐着。
司机是个年轻人,但是显然不是个很健谈的人,一路上也没和王文超说过一句话,不知道是嫌弃王文超的级别太低还是什么。当然,王文超也不是个喜欢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所以也懒的开口说话,几分钟之后就到了镇政府院子了。
“马主任说让你直接去于书记的办公室,于书记在办公室里面等你”司机一边下车关门,一边随意说了一句,然后便扬长而去。
马主任就是党政办主任马云华,其实也算的上是王文超现在的直接领导,因为人家可还兼着农技站的站长呢。
说实话,王文超连于书记的办公室在哪都不知道,走到一楼的一个办公室分布图看了看,然后便往三楼爬去。
来到三楼,王文超找到了门口挂着党委书记办公室的牌子,门时虚掩的,留着一条缝。王文超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王文超听到回答了才推开门走进去,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个坐在办公桌后面。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王文超有一面之缘,就是党政办主任马云华,而另外一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很显然就是党委书记于文中了。
“于书记好,马主任好”王文超猜想了一下之后,便开始恭敬地打着招呼。
“于书记,这个就是王文超同志”马云华笑着说着。
“小王啊,来,不要拘束,坐吧”于书记突然笑着对王文超说着。
王文超来到这里之后受到过太多的冷眼了,突然有人对他笑这让他心里大受鼓舞,就如当时第一次见杨新飞一样,让他如沐春风般。
“谢谢于书记”王文超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挺直了身子在于文中对面坐下。
“我工作一直挺忙的,自从你来了我们洪山镇之后我也一直都没有机会和你好好地谈谈心,怎么样?在敬老院的工作还习惯吗?”于文中拿出自己摆在桌子上的蓝色芙蓉王拿出一根丢给王文超然后和蔼地说道。
于文中这句话让王文超觉得很假,自己来到这里之后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那天的栗副镇长了,而且还是王德辉特意请过去整自己的帮手,而其余的领导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过。这镇里面大大小小的人都那么多,于文中会想到特意找自己谈心打死王文超都不会相信。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句话说出来,还是让王文超挺受用的。
“在敬老院的工作还挺好的,只是我现在已经不在民政办工作了,我今天刚刚被调到了农技站,说起来我现在还是马主任的兵呢”王文超好像察觉到了一点点什么东西,立即抓住机会说道。因为,他摸准了两点,第一,于文中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谈话,而且还这么客气。第二点就是自己被调到农技站的事情这个于书记看起来是完全不知情的。
“被调到了农技站?”于文中听到了王文超的话后皱了皱眉头,转过脸望着一旁的马云华,很显然,他是在询问马云华这是什么情况。
“你被调到了农技站?谁调的,为什么没人通知我?”马云华一看于文中望着自己,立即表现的很愤怒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