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浔叶南熹是小说《无声引诱》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无声引诱》的章节内容
“宝贝,就你这身体素质,还想做我女人?”
男人暗哑戏谑的低沉嗓音,回荡在漆黑寂静的房间里。
他遒劲温热的大掌,死死按住在女人的后脖颈上。
手背蔓延着的暴起青筋,跟女人白皙细腻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两人分明做着无比亲密的事,但他的动作神态无半点疼惜,甚至称得上粗鲁。
叶南熹侧头,目无焦距地看着窗外翻着泛白鱼肚的天际。
鼻息间被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所占据着,她紧咬的牙关松开,“我可以的。”
付浔讥笑了一声,滚烫的身躯压了下来,覆上了她光洁的后背,无耻且恶劣地说了两句话。
话落,他钳住了她下颌,把抑制在喉咙里的声音都释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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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熹醒来时,外头高照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了进来。
身旁的被单毫无温度,昨夜跟她缠绵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踪。
唯独身上被车碾过一样的痛感,提醒着她昨夜是真实发生——
她得偿所愿,成为了港城权势滔天那付家二把手付浔的女人。
摆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伸手把手机摸到手里。
入眼是闺蜜赵霓裳发来的信息。
赵霓裳:【1?】
叶南熹:【1】
1,是两人之间的暗号,表示‘在’且方便的意思。
叶南熹回复了过去后,赵霓裳立马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她直奔正题,“熹熹,你睡到付浔了?”
“嗯。”叶南熹喉咙滚了滚,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这会说话,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干涩得不行。
赵霓裳明显默了一瞬,而后语气故作兴奋,“真好,你终于不用躲起来了。”
细听赵霓裳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哽咽,叶南熹知道,她是在心疼她。
真心爱你的朋友,都不会希望你嫁给一个,身边女人多如衣服的风流浪荡男人。
可是,现在她的处境,也只能依靠付浔保命。
一旦她在国内出现,那些人,定会闻着味来。
赵霓裳迟疑道,“那他昨晚对你印象怎样?”
叶南熹眸色一顿,脑子闪过晕过去前,男人说的话。
“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女人吗?”
床上问的这话,答案不言而喻。
他后面说的话,羞耻得叶南熹脑袋轰鸣,血液沸腾。
叶南熹知道,他嫌弃她放不开,不够他以前的女人会讨他欢心。
外加,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女人类型,清汤寡水,食之无味。
要不是她挟恩图报,她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他的女人。
但也正因此,她赌了一把,效果似乎不错。
吃惯大鱼大肉的人,偶尔换口清汤,应该挺解腻。
不然也不能折磨她快到天亮……
叶南熹脸颊泛红,语调平静,“鱼儿上钩了。”
虽说已成功跟付浔发生了关系,但想得到他长久的庇护,还要花点功夫。
他有多无情,昨夜她是见识过的——
港城的东方罗马会所,是上流社会名人的聚集地,普通人根本就进不去。
而她这个普通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进去了,也只会遭到别人的冷眼和嘲讽。
更何况,她进来的是顶层8号包厢,里头都是港城金字塔尖尖的权势人物。
包厢里烟雾缭绕,充斥着浓烈烟酒味。
四周是震耳欲聋的音乐混杂男女的调情声。
在光怪陆离的昏暗灯光下,一开始,还没人注意到她。
直到,她穿越人群,径直来到了那大喇喇坐在沙发中央的付浔跟前。
他是全场焦点,也是整个港城害怕的存在。
付浔半年前才回的国,一回来就把正争做付氏集团二把手,那同父异母弟弟付文皓给挤下马。
并坐稳了付氏集团二把手的位置。
谁也想不明白,常年在国外的男人,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付氏集团。
这也便是他的可怕之处。
付浔神色隐没在黑暗里,一手夹着烟,一手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微微侧耳听着旁人说话。
他身上只着了件黑色衬衫,衣领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了一截若隐若现的锁骨。
西装裤包裹的长腿敞开,脚下铮亮的皮鞋抵着前方的玻璃桌。
周身散发出强大疏离的冷沉气息。
叶南熹指尖攥紧身上裙摆的衣料,往前再走了两步,脆生生地喊了声,“付二爷。”
声音清甜,如雪山融水。
付浔掀起眼皮,散漫幽深的视线,从暗影里直直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没做声,眸光充满浓郁的压迫感和兴味,耐心十足地等着她下文。
坐付浔身旁的港城谢家公子哥谢云祁,同时也看向叶南熹,眸底闪过一抹惊艳。
叶南熹一双漂亮的杏眼,对上了暗影里男人的深谙目光。
她指尖再度收紧,又走了几步,整个身体挤进了男人两长腿之间。
叶南熹壮着胆,坐上了他一条大腿上,纤细如藕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颈。
她看着暗影里的模糊俊容,尽量放柔了声,“我要做你女人。”
是‘要’,不是‘想’,口气大得很。
谢云祁听乐了,上下扫了她一眼,吹了个口哨,“小妹妹,我浔哥喜欢吃肉,你这种小豆芽没戏,不如跟我,祁小爷我一样能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包厢里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调小了,里头的人个个都饶有兴致地看向叶南熹,皆一副看戏且鄙夷的模样。
付浔长了副好皮囊,一线的男明星站他身边,都要逊色好几分。
何况还有钱有势,往他身上凑的女人多如鲫鱼过江,数都数不过来,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不少名媛,女明星也都想爬他的床。
但并不是谁都爬得上。
付浔对女人挑得很,能留在身边的,全是性感尤物,样貌跟身材都是一顶一的好。
眼前的女人虽长得漂亮,是乖巧清纯那挂,还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感。
但身材……乍一看还以为没发育完全,干瘪得让人毫无欲望。
与付浔往常喜欢的热辣性感,完全是反着来,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而且看她坐付浔腿上那僵硬不自然的身体,青涩得很,哪懂得伺候男人?
付浔放在沙发背上的手指屈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南熹就这样绷着身体,与他无声对视。
只是还没等来他表态,洗手间的门就打开了。
一个身材前凸后翘,肤白貌美,长相明艳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扭着不盈一握的细腰,走了出来。
大概见付浔腿上坐了个女人,她跺了跺脚,朝付浔嗲里嗲气地撒娇,“付二爷,她谁呀?”
很明显,这性感女人是付浔今晚的女伴。
付浔薄唇似有若无地勾起,抬手往嘴里送了口烟。
他眼尾都没扫那性感女人一眼,把过肺的呛人烟雾,悉数往叶南熹的清纯脸庞一吹,笑得邪里邪气,“想跟你抢饭碗的人。”
话是对那性感女人说,眼睛却一直盯着叶南熹。
周围的公子哥们一听,霎时发出阵阵哄笑。
男人向来风流凉薄,哪曾对哪个女人上过心?
‘饭碗’一词,让那性感女人难堪至极。
她好不容易才爬上付浔的床,哪能让人抢了去。
性感女人扫了眼叶南熹身上,那件廉价掉线的白色宽松地摊长裙。
心里冷笑,腹诽着,肯定是什么山旮旯的乡巴佬,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种没有家世靠山的人,最好欺负了。
更别说,刚刚付浔的话,明显在挑拨,引起两人争执。
性感女人三步并作两步,向前就拽住了叶南熹的手臂,把她从付浔腿上扯了下来,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哪来的野鸡,也配爬付二爷的床?!”
‘啪——’的清脆响声,响彻包厢。
叶南熹被烟雾熏得直咳嗽,还没缓过来,便被扇了一巴掌。
性感女人下手的力道不小,叶南熹直接被扇得摔倒在桌子边。
周围的人见叶南熹被打,没有一人来阻止,甚至脸上的嘲笑和看戏的意味更浓了。
公子哥们生活多姿多彩,最喜欢是看这样的热闹。
更何况,这是与付浔相关的女人争风吃醋,他都没出声,就算有人想帮也有心无力。
除了付浔的好兄弟谢云祁。
他似于心不忍,站了起来,伸手去扶叶南熹,“你没事吧……”
可谢云祁的手还没触碰到叶南熹,她先站了起来。
不等所有人反应,叶南熹反手就还了性感女人一巴掌,声音轻轻柔柔的,“怎么也比你配吧?”
响亮的巴掌声混杂着一道细微的金属落地声,回荡在包厢里。
众人惊住了,谁能想到,眼前长相乖巧,一副柔弱可欺的年轻女孩,竟会反打回去。
性感女人被扇倒在地,看清叶南熹的样子时,一脸的怔愣和讶然,“叶南熹竟然是你?”
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嘲讽一笑,“叶南熹,你爸妈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乖乖女,要爬付二爷的床么?”
这话一出,叶南熹脸色陡然白了几度,指尖攥紧了裙摆。
冤家路窄,眼前的女人,正是近期当红歌唱比赛的冠军梁诗诗,也是她的大学室友。
梁诗诗看着叶南熹脸上难堪羞愤的神情,心里痛快极了。
刚刚她就觉得背影熟悉,不过叶南熹一直背对着她坐,她没能看见正脸。
在音乐学院时,叶南熹就处处高她一头,无论是学习还是家境,一直打压着她。
天道好轮回,叶南熹她那身处高位的父母在大半年前,车祸去世了。
没过几天叶家大火,什么都烧没了。
叶南熹自此,跟她弟弟叶北枳,一起消失在港城。
如同人间蒸发。
最让她憎恨的是,无论她怎么挑衅,叶南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清高模样,装得要死。
现在还不是要在男人胯下,摆尾乞怜。
叶南熹强压下心里的情绪,对梁诗诗的话置若罔闻。
她仰着透着红肿的巴掌印的白皙小脸,双目赤红,眼眶盛着水光,贝齿咬着嫣红的唇瓣,看着暗处不辩神色的付浔。
她手心和脸颊一片的滚烫,声音清细而哑,“付二爷,这场乐子看得还算舒心?”
女孩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模样好不可怜,却又倔得要命。
明明害怕得要死,还要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付浔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冷硬的骨节夹着烟,往玻璃桌上的烟灰缸伸去。
一张俊美无俦,深邃立体的脸从暗处露了出来。
他指尖轻敲把烟灰抖落,掀起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瞥了眼叶南熹,把烟叼在嘴里,“还行。”
尤其是看着倔强弱小的人反抗,身上的凌虐因子躁动得不行。
想把人给狠狠地弄哭,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求饶。
见两人秋波暗涌,梁诗诗立马扑到了付浔身上,勾着他的手臂,把红肿的脸凑前,“付二爷,我脸都麻了,你要替我做主啊。”
梁诗诗一脸委屈,语气哽中带嗲,说完还抽噎起来,听得叶南熹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是嗲成这样,叶南熹想了想,换成是她,根本做不到一点。
付浔把手臂抽了出来,重新搭在沙发后背上。
他眯眼吸了口烟,好整以暇地看着梁诗诗,语调不紧不慢,“想我怎么做主?是再抽十巴掌,还是赶出东方罗马,永不进入?”
按刚才的力道,要是再抽十巴掌,这脸怕是没个一头半个月是好不了。
而东方罗马,这可是挤进上流社会的最为重要社交场所,永不进入,等同断了大半的资源,再想出头可就难了。
梁诗诗心下一喜。
果然,付浔还是更喜欢她这种热辣类型,怎么可能喜欢寡淡无聊的一潭死水。
刚她还怕付浔被叶南熹勾了去,看来是她想多了。
眸底闪过一丝阴鸷,梁诗诗指尖抚上他胸膛,指尖隔着黑色的衬衫打着转,“再抽十巴掌和赶出东方罗马永不进入吧。”
付浔垂眼,瞥了眼在他胸膛上作乱的指尖,声线慵懒玩味,“挺阴毒啊。”
闻言,梁诗诗指尖一顿,后背生了一层冷汗,诚惶诚恐的想着解释。
只是不等她说话,付浔接着笑道,“不过,老子就喜欢你这种恶毒劲儿。”
梁诗诗舒了口气,笑得谄媚,跟个妖精似的,“讨厌~你吓死人家了啦。”
付浔唇角一勾,扬手给站边上的保镖打了个手势。
两一身黑的保镖立马向前。
梁诗诗一脸得意地看着叶南熹。
跟她作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现在背靠的可是付浔!
叶南熹眼见两保镖高大的身形越压越近,咬紧了唇,一脸惶恐无措,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正当她以为要被两保镖擒住时,他们却只擦肩而过,径直往梁诗诗的方向走去,并架住了她,拖着她往外走。
“欸……不是!你们抓错人了!!”梁诗诗奋力挣扎着,嘶吼着。
她惊恐地看向付浔,“付二爷!!付二爷,他们抓错人了!!”
付浔俯身端起酒杯,抿了口,漫不经心地吩咐着,“记得扇完再扔出去。”
“是!”
梁诗诗的身影不刻就消失在包厢里,门外下瞬便响起了掌掴巴掌的清脆响声。
一下接着一下,打得人心尖不禁颤了颤。
包厢里的人,仿佛早就习惯,脸上仍噙着看戏的兴味笑意。
付浔性子阴晴不定,从来没有疼人这一说法。
听话的女人,他可能多留两天。
不合他意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床,不好爬。
可总有人不死心,想要坐上付二少夫人的位置。
付浔弯身,慢条斯理地把皮鞋前的小玩意捡了起来,拿在手上把玩着。
他掀起眼皮,一双多情冷沉的眼睛,饶有兴味地看向叶南熹,“给你个机会。”
他眸光虽看起来深邃温和,却透着无可忽视的压迫感和危险。
谢云祁大概是以为叶南熹听不懂,抓住她的手臂,往外拉,“小妹妹,识趣点自己离开,惹恼了二爷,你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叶南熹却挣开了谢云祁的手。
她知道付浔话里意思,不是给机会她爬床,而是给她机会跑。
他的耐心已经告罄,她要是敢再惹他,她的下场不比梁诗诗好。
叶南熹看向他手中的玩意,“付二爷,我救过你,你记得的吧?”
付浔深沉的眼眸闪过一丝危险气息,唇角浅勾,手上的那小小一枚的红宝石金属袖扣,就算在昏暗的光线下,仍泛着冰冷的光泽。
耀眼又刺目。
“记得,怎么不记得。”他轻轻晃动着酒杯,放鼻尖底下轻嗅,语气暧昧邪肆,“那晚的你很香,还很有料。”
几个月前,叶南熹在仙人掌国的一座庄园里当服务员。
那晚里头正举办了一场假面舞会,在场的人包括服务员都要带上舞会面具。
舞会上,聚集了名门贵族的公子哥和千金,付浔就是其一。
这样的聚会,说好听点就是假面舞会,说白了就是淫乱派对。
也正因此,她才知道,为什么当这庄园的服务员工资这么的高。
叶南熹撞见付浔那会,正好在仓库躲清静。
他捂着下腹,跌跌撞撞地进了仓库,并捂住了她的嘴巴,拽着她往暗处的角落藏着。
仓库外,一时间闪过好几个人影。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她后脖颈,透着狠劲的低沉嗓音传入耳里,“别出声,不然弄死你。”
说话间,他捂着她的大掌又压了压,死死按住她的口鼻,不让一丝的氧气进入。
叶南熹眸色一顿,心跳如雷,难受得拼命点头。
直到她憋红了脸,快窒息那瞬,男人才稍松了松手。
她极力汲取着从他指缝透进的氧气。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终于恢复死寂,男人似也到了极限,松开了她,并滑落在地。
叶南熹回头,只见他虚弱地依靠在墙上,捂着腹部的手,不断渗出触目惊心的血液。
他脸色煞白,似乎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这时,外头再次响起了由远及近的杂乱脚步声。
想来是那些人去而复返。
叶南熹顾不得多想,把男人的手放在肩上,撑着他往外走去。
她凭借着这几天对庄园环境的熟悉,巧妙地躲过搜寻的人,带着男人,摸进了酒窖。
男人伤得很重,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得尽快止血。
酒窖里头都是价值不菲的藏品,设了密码锁,外面的人并不能轻易进来。
叶南熹记忆力很好,无意间瞥到了这酒窖里的密码,倒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这里还算比较安全。
叶南熹对付浔说了句,“我去给你找药。”
便出了酒窖,等她拿着药再返回酒窖,他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枚金属袖扣,冷冰冰地躺在地上。
如今,这枚袖扣,重新回到了付浔手里。
出了包厢。
叶南熹跟在肩宽腿长的男人后头,一路来到隔壁安曼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
‘嘀——’助理秦牧凡把房门打开了。
付浔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的烟,懒懒地倚靠在门框上,垂眼看着她,朝房间里扬了扬下巴,“去洗澡。”
叶南熹指尖收紧,低着头,听话地进去了。
见女人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里,秦牧凡习惯性地抬脚想走进去。
付浔却边点着烟,边叫住了他,“去买盒东西上来。”
秦牧凡身形明显一顿,愕然地看了自家老板一眼,才应,“好。”
不过脚往前迈了一步,他便回头,问,“常规款?”
付浔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反问,“你用常规款?”
秦牧凡,“……”怪他多嘴。
浴室里。
白色的连衣裙搭在置物架上。
温热的水沿着女人曼妙的身体曲线,流到她的白皙纤长的小腿,没入地漏里。
哗啦啦的水声,掩住了浴室门被打开的动静。
叶南熹彻底湿了身体后,伸手去挤沐浴露。
刚往身上抹了抹,雾气朦胧的玻璃门,依稀映着一抹高大身影……
意识到什么,她猛地扭头一看,只见付浔漫不经心地倚靠在墙,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叶南熹不禁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捂着胸前,侧过了身去。
付浔抬手抽着烟,深邃晦暗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似笑非笑道,“不锁门,不就是让我进来?捂什么?”
叶南熹决定要成为他女人那刻,就没想过防着他,也就没锁浴室门。
但她毕竟从未在男人面前这么坦荡过,也没被男人这么赤裸裸地看过……自会感到羞耻。
她抬起清澄的一双眼看向他,“付二爷,给我点时间适应,可以吗?”
浴室里的水还没关,花洒的水流一直喷洒在她白得发光的肌肤上。
水流声哗啦啦的在浴室回响。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清细的嗓音穿过水声,透了出来。
那张清纯瓷白的脸蛋泛着红晕,杏眼湿漉漉的,怯生生地看过来,满脸的羞涩。
宛若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看着不远处运筹帷幄,无情且残暴的狩猎者。
付浔双眼微眯,眸底的暗色深了好几度,透着无形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侵略感十足,叶南熹指尖不由收紧,身体也绷得紧紧的。
付浔掐灭了手上的烟,随手把烟弹落在了洗手盆里。
随后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往叶南熹的方向走去。
等来到玻璃门前,他身上黑衣黑裤便也落了一地……
男人肩宽窄腰,身材比例优越,上半身是难以忽视的结实肌肉线条,上头还有些深浅不一的疤痕。
不难看,反而更添了几分野性的性感。
就这一眼,叶南熹立马移开了眼,心口猛烈地跳动,快到似要跳出胸腔。
隔水玻璃门被打开,男人抬起那极具力量感的大长腿,赤脚踩了进来。
视线所及,叶南熹脸上就跟被火烧了一样的烫。
不止脸上烫,眼前所看到的同样滚烫。
烫得她无处落眼。
就在她视线乱闪的时候,腰间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掐住了。
落在她身上的水流,也被男人高大宽广的身躯挡了去。
不等叶南熹反应,付浔已将她翻转了过来,压到了玻璃门上。
他热腾硬实的身躯压着她后背,在她腰间的大掌游走在她平坦的小腹。
一寸寸地往上走……
掌心所到之处,电流一片。
陌生的酥麻感让叶南熹不由地颤了颤。
他薄刃的唇贴在她耳边,声音透哑不羁,“想要好商量的,就不该爬我的床,懂吗?宝贝。”
面对付浔突然的动作,叶南熹抵着玻璃门的手指猛地一紧。
他给过她机会跑,而此刻,她再也逃不了。
付浔的呼吸又粗又沉,像头困兽般蛰伏在她身上。
他深沉透着欲色的眼眸往下看了眼,声音低哑玩味,“还挺会保护自己,嗯?”
叶南熹蹙眉咬着唇,“以前经常被骚扰,所以就把它裹起来了。”
她其实一点也不干瘪。
大抵是她长相看起来好欺负,这样的身材常惹来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就干脆裹起来。
而在庄园那晚,穿的是抹胸女仆装,藏不了一点。
她没想到,他还记得。
叶南熹抿了抿唇,“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裹了。”
付浔在她脖颈处低低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回答她,还是别的什么。
门外适时响起了门铃声,付浔将她翻回正面。
他粗壮的手臂托着她,稍一用力往上提,迫使她两长腿夹他腰上,“抓紧了。”
叶南熹来不及思考他要做什么,已经被他托了起来。
为了稳住身体,她本能地就圈住了他脖颈。
门铃声响了几秒就停了。
付浔无半点怜惜,抱着她往外走。
叶南熹脑子混沌,本能地紧紧挂在他身上,小脸抵在他肩膀,咬着唇。
直到他出了浴室,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她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做什么。
叶南熹心中警铃大作,轻呼道,“不要,不要这样去开门。”
付浔脚步没停,眼见越来越近,她继续求饶,“二爷,求你放我下来,求求你……”
这回,付浔停了下来,饶有兴味看她,“放?好啊。”
话落,他当真松开了手,叶南熹整个身体差点往地上摔去。
还好她手脚分别圈住了他的脖颈和腰身,但她浑身软得不像话,坚持了一秒就不行了。
在她快掉下来那刻,付浔重新托住了她,嗤笑了一声,“就这点出息。”
说着,他又迈开长腿,往房门的方向走去。
羞耻感溢满胸腔,叶南熹把整张脸都埋进了付浔的肩头里。
他每迈一步,她便颤一颤。
攀着他脖颈的手指不禁移了位,指甲嵌入他后肩膀的肌肉。
“宝贝,知道我的禁忌吧?”头顶忽地响起付浔不紧不慢的声音,“指甲再深一点,老子现在就扔你出去。”
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冷沉得迫人。
叶南熹心头一惊,这才发现指甲扣着他后背。
她赶紧松开了手并立马道歉,“对不起,不会有下次。”
他的禁忌,就连还在读书的学生妹都知道,她怎会不知。
半年前付浔回国,坐稳了付氏集团的二把手后,各大媒体平台都是他丰神俊朗的照片。
不知多少女人都被他的俊容迷了去。
但与他有过温存的女人都知道,行事时,必须熄灯。
且他有洁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洁癖。
是在温存时,不可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甚至不可亲吻他。
凡是越界的,皆无好下场。
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
在叶南熹神游之际,付浔已来到了门前,‘啪嗒’的门把手金属声,猛地把她思绪拉回。
神经在这刻,骤然绷紧。
“嘶。”付浔大掌用力拍了她一下,“放松点,我没那变态嗜好。”
闻言,叶南熹扭头看向门那方向。
只见,厚重的木门只开了一条缝,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夹缝递了进来。
0.01,L,3个入。
包装上三信息,看得叶南熹眼热,脸上的红晕加深了不少。
付浔这样的人,定不会让女人有机会怀上他的孩子。
既然他准备好了东西,也省得她吃药。
付浔把东西拿到手上,便抬脚‘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叶南熹见状,提在嗓子眼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付浔勾唇,眸底精光一闪,并未往回走,而是将她后背抵在木门上。
门外秦牧凡并未完全离去,叶南熹瞪大了双眼,死死紧咬牙关。
两小手交叠勾住男人的脖颈,紧握成拳。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饱满的下唇,已经被她咬出血来,比玫瑰还要艳丽。
付浔行径越发的恶劣,薄唇贴在她耳边,语气里透着浓烈的疯狂,“但是我有凌虐的嗜好。”
……
付浔就是故意想惹叶南熹出声,想看她羞耻隐忍的模样。
行径自然是要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厚实的门框溢出灰尘,门都似快塌一般。
就算叶南熹牙关咬得再紧,难免会溢出点细碎的声音来。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远,付浔才放过她,慢悠悠地抱着她往屋内走。
又坏又狂,变态极了。
回忆拉回现实,叶南熹当然不会跟赵霓裳细说某些细节,只粗略说了一下付浔对她态度。
赵霓裳了然,忽地,她想起了什么,问,“熹熹,那你今晚直播吗?昨晚你没直播,你粉丝都跑我直播间来问了,还有柯……”
“咚咚咚——”
不等赵霓裳说完,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和一道冷肃不带情绪的男声,“叶小姐,您醒了吗?”
叶南熹记得这声音,是付浔身边长得像保镖,但却是他助理的冷面男秦牧凡。
她对着房门的方向应了声,“醒了。”
秦牧凡冷淡的声音透过木门再次传来,“叶小姐,衣服放在门边,我在外头等您。”
叶南熹微怔,扫了眼地上被撕得烂碎,啥都遮不住的白色裙子。
没想到,男人竟还记得吩咐人给她拿衣服。
叶南熹敛神,对着门礼貌道,“好,麻烦了。”
话落,她继而对电话里屏住气息的赵霓裳说道,“裳裳,直播这事迟些再说吧。”
听秦牧凡的话,似乎还有事要交代。
叶南熹不好让他等太久。
赵霓裳也识趣,“好,那晚点再联系。”
挂断电话,叶南熹掀起被子,准备下床。
她秀眉轻蹙,这才发现身上黏腻得慌。
估计昨夜完事后,付浔便扔她在一边睡了。
叶南熹不以为意,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忍着痛艰难挪步到门边。
他这生来就等着被伺候的主,要是帮她清理,那才叫不正常。
更遑论,他那恶劣不羁的性子,别指望能够温柔体贴。
房间是总统套房,外头是客厅,客厅外是走廊。
叶南熹听着秦牧凡远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打开房门,把放地上的袋子拿了进来,再转身挪步去了浴室。
半小时后。
叶南熹洗完澡,身上舒适了不少。
镜子前,她身上交错凌乱的痕迹,昭示着男人昨夜有多疯狂。
叶南熹脸颊不禁发烫,她收回视线,伸手去拿袋子里的衣裙。
让她意外的是,袋子里头,除了条白色连衣裙,竟然还放了套贴身衣物。
她穿上身后,内衣完全贴合,不差一厘一毫。
她怀疑他的手不是手,而是尺……
不过转念一想,付浔阅女无数,经验老到。
估计上手那刻,就知道了她穿什么尺码。
算不得什么事。
敛了敛神,叶南熹把裙子也换上了。
她身上的痕迹集中在胸口以下,裙子一穿,全都遮盖住了。
叶南熹整理了一下仪容,迈步往外走。
秦牧凡见她出来,面无表情的朝她点了点头,领着她走到了地下车库。
上车前,秦牧凡给叶南熹传递着付浔吩咐下来的事。
“这是御亭花苑的门卡,卡背贴了密码锁的密码,改了密码请告知我。”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没什么重要的事,请不要给我打电话。”
“这是新运营的联系方式,往后她负责您的直播运营,要是您不想直播,她可以直接联系公司里的经纪人。”
秦牧凡跟机器人一样,说一句就往叶南熹手上塞一张卡。
御亭花苑,为港城黄金地段高档别墅区。
新运营名片的人,叶南熹认得,是非寻娱乐里工作能力最强的运营安姐。
而非寻娱乐,是她现所在的公司,也是付浔投资的产业之一。
金丝雀的标准配置,男人安排得妥妥当当。
唯独金钱,是一点也不提。
果真是商人,惯会拿捏人。
叶南熹敛神,一一乖巧应下。
她看向秦牧凡,张了张嘴,嚅嗫着想说什么。
秦牧凡像看穿她,先一步开口,“付二爷出差了,回来的时间未知。”
“还有,您工作的事,是秘密安排,不会有人知道您跟付二爷之间的关系,请放心。”
语罢,秦牧凡打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南熹闻言,微愣,没想到付浔还真答应了她的要求……
昨夜深夜,‘3个入’已经被他折腾完了两个。
叶南熹脑子混沌,极力保持着一丝的清明,尝试跟付浔打商量,“付二爷,我你之间的关系,能不能先保密?”
付浔动作微动,眸色似笑非笑,“又当又立?”
他强而有力的大掌缓缓抚上了她纤细的脖颈,粗粝的指尖摩挲着肌肤上的汗水,如同一条吐着蛇信子的致命毒蛇,缠绕上她的脖颈。
他的声音像淬了毒,“宝贝,到底是你爬我的床,还是我爬你的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脖颈上的指腹仍在摩挲着她的肌肤,可只要他稍一用力,细嫩的脖颈便轻易折断在他手里。
叶南熹小手紧攥着身下的被单,后背生了层冷汗,承受着男人对她身体和心理的折磨。
她攀上付浔的唯一筹码就是庄园那一夜。
现在她在他身下,再无可用的谈判条件。
要是说有,倒也还有一个,但她不敢冒险,这事说出来,说不定反而会激怒他。
叶南熹只能乖巧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懂事,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不答应,她唯有另想办法。
所幸叶北枳在国外。
只要她尽量避开,应该也能瞒一会……
付浔大抵感受到了她的不专心,掐在她脖颈上的手缓缓收紧。
力道也越来越狠。
叶南熹被迫回神,一双湿漉漉的迷离双眸看向,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的男人。
两人都没再说话,一方主控,一方承受。
半晌后,付浔低笑了一声,“也不是不行。”
他那桃花眼里盛着浓稠的欲望,深邃又多情地盯着她,笑得邪恶,“把老子伺候舒服了,我就答应你。”
叶南熹微微蹙眉,所以,昨夜他算是满意她的表现?
也不尽然,付浔心思难猜,叶南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叶小姐?”大抵见叶南熹没动,秦牧凡在旁催促了一声。
叶南熹回神,给秦牧凡说了声‘抱歉’后,抬脚准备上车。
可她脚刚踩在车沿,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低沉懒散的男声,“牧凡,地址给我,我送叶小姐回去。”
叶南熹回头,只见一身穿白衬衫宽松牛仔裤,脖颈上带着条夸张银色链子的英俊男人,朝着两人走来。
秦牧凡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祁小爷,这不合……”
“别废话。”谢云祁打断了他,并直接拉着叶南熹的手腕,往他自己的车走去。
来到车前,他把叶南熹按进了副驾关上门,再阔步绕到车前,坐了上去,系安全带,发动车子,一气呵成,扬长而去。
秦牧凡对着空气中的车尾气,欲言又止。
最后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给对面的男人述说着刚发生的一切。
不想,付浔听后,并没多大的反应,只说了句‘随他去’便挂断了电话。
秦牧凡不禁困惑了一瞬,脑子闪过,凌晨五点多,付浔一脸餍足地坐沙发上,周身散发着事后残留的情欲。
他嘴上叼着烟淡声吩咐,“去给她找套衣服。”
顿了顿,他微眯双眸,嘴角溢出的烟雾缭绕模糊了俊容,不紧不慢地补了句,“内衣要C cup,维度最小尺码。”
秦牧凡当时听着从付浔嘴里说出的这话,整个人都惊住了。
冷血无情的付二爷,哪曾对女人这么的‘关注’过?
这女人能爬上他的床,已经是件奇事。
秦牧凡还以为,这个女人于付浔是特别的。
他以前的女人,腻了便扔给底下的弟兄,随便玩。
谢云祁估计认为叶南熹跟以前的女人一样,便从他手上截走,心思昭然若揭。
但秦牧凡跟在付浔身边已有八年之久,不该知道的,该知道的,他都知道。
而昨晚发生的事……明显偏离了常轨。
现在付浔却毫无反应,那昨天晚上又算什么?
不过很快,秦牧凡就想明白了。
付浔是跟这女人发生了关系,但并不代表,她是例外。
没有女人能成为了他的例外。
昨夜不过是那女人挟恩图报。
而他也有需求,仅此而已。
至于内衣纬度,衣服那些,付浔肯定自有打算。
逗猫逗狗,还讲求一时的新鲜感呢。
新鲜感一过,啥都白搭。
-
车上。
叶南熹两小手攥紧身前的安全带,一脸的不安,“祁小爷,谢谢你昨夜帮我,可是我已经是付二爷的女人。”
话外之意,他这样的行为不合适。
叶南熹对谢云祁的印象还算比较深刻,昨夜在她被欺负时,他是唯一站出来的人。
虽说如此,叶南熹内心对他并无感激之情。
男女之间,他能出手,并不是他善,而是看上了她,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以前追求她的男人不少,他们稍稍动下脚指头,她就知道动的是什么心思。
“叶南熹,你是叫叶南熹,对吧?”谢云祁丝毫不在意她话外之意,自顾自地说话,“23岁?我还比你大3岁,以后叫你小熹熹吧?”
唤自己兄弟女人这样亲昵的昵称,这不是明晃晃抢自己兄弟的女人么?
真有意思。
叶南熹藏好情绪,一脸受惊模样,“不行的。”
谢云祁挑眉,侧头看她,好心提醒,“浔哥对女人感兴趣的时间,最长不超一个月,你觉得你可以在他身边留多久?”
他一脸的坦荡,“说实话,昨晚第一眼我就看上了你,你要的,我也一样可以给你,考虑考虑我。”
他谢家是比付家差点,但荣华富贵,在港的权势资源,一样都不会少。
叶南熹抿了抿唇,看向他,蹙眉道,“你不在意我曾是付二爷的女人么?”
谢云祁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小熹熹,别把那点东西看太重,我不在意,浔哥也不会在意。”
他缓缓补了句,“他对女人没有心,甚至可以共用。”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尤为赤裸暧昧。
将那些龌龊事,全摆在了面上。
十来分钟后,车停在御亭花苑里的一栋白色别墅前。
在谢云祁跟叶南熹说完那番话的下一秒,他手机上就接收到了一条秦牧凡发来的地址信息。
谢云祁拿着手机在叶南熹手上扬了扬,无视她煞白的小脸,笑道,“我说得没错吧。”
确实没错。
秦牧凡能把她现住址发来,肯定是请示过付浔。
他无所谓与别人共享女人。
车门被打开,谢云祁绅士地站在车边,对叶南熹道,“好好考虑我的话,我这随时欢迎你。”
-
下了车,在谢云祁灼热的眸光下,叶南熹走向别墅,用门卡开门走了进去,隔绝了门外的视线。
手上是除了门卡,还有一张谢云祁刚塞给她的名片。
叶南熹想也没想,直接扔到了玄关的柜子上。
豪门贵圈玩得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而她的目标只有付浔。
更何况,谢云祁能跟付浔混在一起,绝非什么善类。
叶南熹打开鞋柜,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两双新的拖鞋。
看尺码大小,刚好是一男一女。
叶南熹换上女拖鞋,一边观察屋内的情景,一边里走。
等她来到大厅,厨房里走出来了一个五十多岁,身材臃肿肥胖的女人。
她一脸的讨好,“叶小姐是吧?我是日后伺候你生活起居的保姆刘嫂,您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吩咐我去做。”
叶南熹看着她脸上奉承的笑意,浅笑道,“好,日后麻烦了。”
刘嫂‘哎’了一声,热情道,“应该的,我带您熟悉熟悉这房子吧。”
说着,她便领着叶南熹,给房子里介绍了个遍。
别墅一共两层,装修很奢华,闪耀的水晶吊灯,昂贵不菲的沙发摆件,就连喝茶的杯子都镶着金边。
可谓处处充斥着金钱的奢靡气息。
唯独没有一点的生活气息,跟样板房似的。
显然,这栋别墅,并不是付浔的住处,而是随意安置她的一处房产。
叶南熹在二楼也随便地挑了间房,又回了一趟与赵霓裳合租的住处,拿了点东西过来,算是就此安顿在这。
她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新运营联系上她。
不过并不是名片上那最强运营安姐,而是才入职几天,没多少经验的雯姐。
秘密安排的后果就是,大雪球通过层层叠叠的关系滚下来,最后化成了一滩水。
安姐看不上她这个小主播,随便打发个人来了。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叶南熹直接打了个视频过去,表现出对长辈的乖巧尊敬,“雯姐,好久不见,日后请多关照。”
“熹熹,你真的不露脸?以你的样貌,就是往那一坐,直播间人数能比现在翻好几倍。”苏雯不禁再问一遍。
她刚入职,HR连主播资料也不给她一份,就扔给她一个电话号码和网名作对接,便离开了。
苏雯完全没想到对方,竟是故友消失了近半年的女儿。
她曾找过叶南熹,但无果,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了。
两人相互寒暄了一阵,苏雯不敢提起叶氏夫妇,继而跟叶南熹谈起了直播运营的相关问题。
赏心悦目的颜值在直播行业,那是大大的加分项,是抓人眼球的卖点,是扩大流量捷径。
叶南熹也深知这个道理,垂着眼,摇了摇头,“现在不行。”
她做直播也并不久,才入行两个月。
她专业学的唱歌,现在每天靠着直播唱歌这点技艺,赚打赏。
但是怕那些人闻着味追来,在直播间里,她从不露脸。
每次直播,她都会戴着一张古典的白面具,以遮挡原面容。
赵霓裳也一样,不过她戴的是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两人在直播间被粉丝称为红白双煞。
想到赵霓裳的原生家庭,叶南熹对着视频里的成熟干练苏雯说道,“雯姐,我能带多一个朋友跟您么?她一样是不露脸。”
苏雯讶然了一瞬,有些无奈地笑道,“我才入职第一天,你不怕跟着我吃土?”
叶南熹笑了笑,语气笃定,“我相信您。”
仅仅四个字,苏雯眼眶不禁一热,“行,你这顶高帽我戴定了。”
挂断电话,叶南熹即刻告知了赵霓裳这一好消息。
苏雯,是她妈妈在世时,在瑜伽室认识了十年的好友,算是看着叶南熹长大的姐姐。
她丈夫是娱乐圈有名的经纪人吴宇,手下掌管着不少一二线的明星红人。
但是叶南熹知道,他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不过是苏雯在背后默默付出。
就她那废材老公,除了有副看似老实的皮囊和故作深情的嘴皮子,哪有什么实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苏雯做了七八年的全职太太,现在被迫出来工作,定是夫妻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苏雯没主动提起,叶南熹便也不好问。
能肯定的一点是,苏雯就算没接触过直播运营,但是以她的能力,稍深入探究一下,很快就能上手。
且不说,直播运营跟经纪人,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
叶南熹不觉得苏雯会委身在一个小小直播运营上,她必定有着更大的野心。
跟在她底下工作,绝不会出错。
就这样,叶南熹跟赵霓裳都成了苏雯手下的主播。
几人磨合了一个星期,她直播间的人数由本来的百来人,翻了十倍,到达了一千,这两天还稳定上升。
而赵霓裳大学那会就在做直播,直播间粉丝量本固定在两千多,现在达到了近五千。
这个星期里,叶南熹兢兢业业地直播工作,倒也没忘记留意付浔的动态。
他出差了,回来的时间未知,出差的地方更是未知。
叶南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敢贸然联系秦牧凡。
只能被动地等着他联系她。
倒是谢云祁,前几天开始,每天早上让人送一束艳丽的玫瑰给她,现在公司里都传开了。
港城谢家公子哥祁小爷正追她一个小主播。
这下,惹来了不少的女人嫉妒,其中便包括梁诗诗。
她那晚被扇了十巴掌,且赶出东方罗马后,在家里养了一个星期,等脸消肿得差不多,她才敢戴着口罩出门。
她失去了付浔这个大靠山不止,一个星期的工作都被耽误了,损失了不少钱。
她对叶南熹那叫恨之入骨。
这天,叶南熹昨夜手机忘充电了,到公司的时间比平常要晚了近一个小时。
她拿着杯子到茶水间装水,梁诗诗紧跟她身后,挤进了茶水间。
梁诗诗是非凡娱乐签的歌手艺人,本不该出现在这层楼,她明显特意堵叶南熹来的。
梁诗诗趾高气昂地来到叶南熹面前,把手机往桌上一摊,嗤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付二爷还不是睡了你一晚,就不要你了。”
叶南熹看向桌面的手机。
梁诗诗生怕她看不清似的,把手机的亮度调到最高,字体也调到最大。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付二爷携洋妞开游艇趴】一行大字。
配图上,男人姿态懒散地岔开腿,坐在游艇沙发上,嘴上叼着烟,任由女人给他点火。
浑身上下透着混不吝,却又不可忽视的矜贵气息。
给他点火的女人身上穿的是三点式,她虽背对着镜头,但看骨骼肉感,不难猜,身材是他喜欢那款。
妖娆又火辣。
游艇四周,除了这两人,混杂了各样的男男女女,女人无一例外,都穿着性感撩人的泳衣。
梁诗诗凑到叶南熹耳边,语气嘲讽缓慢,“我在付二爷身边少说也待了半个月,他那段时间几乎天天要我,像头吃不饱的狮子一样,疯狂索取掠夺,要不要我给你传点经验啊?”
“不然,就你床上躺尸一样的反应,省得你转头爬上祁小爷的床,又留不住人。”
说完,梁诗诗站直了,扫了眼叶南熹攥紧成拳的手,笑得一脸得意。
她以前不是爱装清高,装纯吗?
让她装!
在床上,哪个男人不喜欢花样多,且骚浪的?
就叶南熹那样无趣寡淡的人,哪个男人喜欢?
她都听说了,付浔那晚之所以要了叶南熹,不过是叶南熹挟恩图报,根本就不是自愿。
那日算她倒霉,正好把叶南熹身上的袖扣打了出来,被付浔捡了。
要不然,被扇十巴掌且扔出东方罗马的,绝对是叶南熹!!
梁诗诗的话露骨极了,每字每句都在侮辱叶南熹。
她本以为能惹怒叶南熹,能看到她皲裂,不顾形象地与她对骂嘶吼。
不想,叶南熹只蹙了蹙眉,脱口而出,“你那么爱贬低物化自己,难怪使出浑身解数也才待区区半个月。”
梁诗诗一怔,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瞪向叶南熹,“你!”
在大学时,叶南熹不想给父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面对梁诗诗的挑衅,叶南熹一般选择无视,随她一人跳脚。
现在,梁诗诗上赶着找虐,她便不客气。
叶南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反光玻璃杯,再定定看着梁诗诗,嗓音轻柔有力,“还有,我既然成了付二爷的女人,就没想过要背叛他。”
顿了顿,她小手攥紧,脸颊泛起一层红晕,似鼓起勇气补充道,“再说,我还没发力呢。”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吧嗒’的一声金属火机响声。
以及,男人低沉含糊,透着玩味的嗓音,“跟上,让我看看你怎么发力。”
闻声,叶南熹和梁诗诗同时回头。
只见付浔不知何时来到了茶水间的门边,他嘴上叼着烟,掀起眼皮,一双多情深邃的桃花眼,黑沉沉地看着叶南熹。
他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白烟从他唇边溢出,缭绕散在空中。
如同掌控全局的狩猎者,模样邪气迷人又危险得很。
让人一眼沉沦,一眼生畏。
付浔身旁还站了个妩媚的西方美人,她那纤细白皙的小手收起了打火机后,便自然地挽住他黑衬衫下的结实手臂。
很明显,这西方美人就是陪着付浔在游艇的那位新宠。
而女人之间的第六感最准,她正一脸防备地看着叶南熹。
付浔身后还跟着他的冷脸助理秦牧凡,和这些天,天天来送花给叶南熹的谢云祁。
看到几人,叶南熹和梁诗诗皆是一怔。
反应到他话里的意思后,前者一脸的通红,后者一脸的不忿。
付浔吸了口烟,戏谑地收回在叶南熹身上的视线,迈开长腿,阔步往前走。
叶南熹咬了咬唇,跟了上去。
梁诗诗见状,跺了跺脚,也想着跟上去。
她可不能放过再次回到付二爷身上的机会,她张嘴叫喊着,“付……”
然而,不等她走出门口,就被身后的谢云祁拦住了去路。
他一脸兴味地看着她,“不长记性啊,你看哪个被付二爷抛弃的女人,能重新回到他身边的?”
梁诗诗脚步一顿。
这话确实没错,付浔身边女人多如衣服,但他从来不会吃回头草。
脑子飞转,梁诗诗眼珠子一转。
谢云祁停下来专程提醒她这些,分明是看上了她。
既然再也做不了付浔的女人,做谢云祁的女人也不错。
梁诗诗立马摆出妩媚勾人的模样,口罩上的眼睛如含钩子般直视谢云祁,捏着嗓子道,“谢谢祁小爷提点,来我休息间,我给你冲杯茶吧~”
说着,她伸手勾住了谢云祁的手臂。
谢云祁看了眼落他手臂的手,他伸手捏住了梁诗诗的下巴,缓缓凑近……
在两人还有一寸的距离时,他停了下来,嗤笑了一声,“骚味太浓了,我嫌恶心。”
话落,他甩开了她的手,拿出方巾擦拭着被她碰过的地方。
然后把方巾甩到了梁诗诗的脸上,阔步离去。
谢云祁那样子有多嫌恶就多嫌恶。
真当他不挑呢。
付浔虽换女人换得勤快,但是从来不同时玩两个女人。
前些天,他就接到消息,说付浔要把游艇那女伴回国。
显然,对叶南熹没兴趣了。
梁诗诗这会非得凑上去挑衅叶南熹,还被经过的付浔听到了,重新挑起了他兴致。
这队又得往后排了。
晦气!
梁诗诗愣在了原地,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发疯般地跺脚。
都怪叶南熹!
她绝不会放过她!
-
叶南熹跟着付浔一行人进了电梯,来到顶层。
出了电梯,那西方美人一直勾着付浔的手臂,两人走在前面。
而叶南熹一直低头跟在后面,谢云祁则站她身旁。
这一状况,任人怎么看,都会觉得叶南熹是跟谢云祁是一对。
谁能想象,付浔才是跟叶南熹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
进了总裁办,一行人落座在沙发区。
沙发区,一共三位置。
付浔坐到了长沙发正中央,另外两单人沙发分别坐了谢云祁和秦牧凡。
西方美人紧跟着付浔,他一坐下,她便坐他身边,拿起了桌面上的茶壶,冲起茶来。
手法很是熟稔。
叶南熹跟进来后,见付浔有人伺候,踌躇了一下,双手交叠身前,默默站在了一旁。
尽量将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西方美人为在座三男人,各冲了一杯茶。
而后,见付浔指尖上的烟灰快落下一截,她俯身捧着烟灰缸递到他面前。
付浔夹着烟的手,伸手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眯着眼睇向叶南熹,“杵着当门神?”
叶南熹接收到他压迫玩味的眸光,身子不由发紧。
她看向付浔另外一边的空位,指尖攥紧了裙身,暗吸了口气,抬脚往那走去。
只是,她屁股堪堪触碰到沙发,男人懒散透冷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我让你坐这了?”
叶南熹一顿,扭头就对上了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
付浔长腿交叠,宽阔的后背往沙发上一靠,一只手搭在沙发背,夹烟的手指往谢云祁的方向点了点,“去,坐阿祁腿上。”
谢云祁心下一喜,自然以为付浔要把叶南熹给他了。
毕竟类似的事,以前也上演过不少。
不讨付浔欢心的女人,他就是这样,随意发配到给底下的兄弟。
谢云祁知道叶南熹没接受自己,倒不会为难她,让她坐腿上。
沙发还算大,叶南熹也瘦,他挤出了个空位,“小熹熹,来坐这。”
叶南熹没动,一时间也摸不透,付浔这是故意刁难她,还是真的要把她送人。
指甲嵌入掌心,她默了一瞬,脑子闪过刚付浔在茶水间说的话,决定赌一把。
她没听付浔的话,坐到谢云祁那,而是直接坐到了他身边。
她抬起一双清澈的杏眼,直直地看着他,嗓音清丽,“我已经是二爷您的女人,就算死也是二爷的鬼,我是不会坐过去的。”
闻言,付浔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他大掌猛地钳住了她下颌,他指尖那猩红的烟,就在眼睛前方,温度滚烫。
似稍一不慎,就会戳进她眼睛。
叶南熹身体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付浔凑到她耳边,薄凉的唇贴着她耳畔,嗓音低沉散漫,“我最憎人不听话,坐过去,乖乖的,嗯?”
最后一个字,他加重了音调,语气透着明显的不耐。
叶南熹似被他的行为吓到了,眼眶倏地就红了起来,蒙了层水汽。
她抬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对他对视,像只可怜的兔子,“我听话……”
付浔唇角讥讽地扯了扯,捏着她下颌的力道刚松了些,便听见她继续道,“除了把我送人,我都听你的。”
女人楚楚可怜的脸庞透着坚定,声音颤得不行。
一如那晚那般,明明害怕,还要跟他讨价还价。
付浔双眼微眯,如旋涡般幽深的双眼死死盯着她。
一室沉寂,谁也不敢说话,就连呼吸都放缓了。
沉默了好半晌,付浔唇角扬起,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松开了叶南熹的下颌,改成轻抚她的脸庞,多情的桃花眼深深地看着她,“就这么想待老子身边?”
叶南熹蓄着水光,透着惊恐的双眸,直直对上付浔晦暗不明的双眸。
她眼神没一点的闪躲,没有一点迟疑,点头应,“对。”
粉色饱满的唇瓣,张合了一下,就吐出了这么个字。
男人指尖的香烟燃了一截,带着滚烫热度的烟灰落下。
叶南熹今日穿的是条方领的连衣裙,烟灰瞬间砸在了她的锁骨上。
刺痛感传来,叶南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付浔垂眼,视线落在她烫红了的细嫩皮肤上。
女人的皮肤白得发光,烟灰的那点热度烫出来的红色,与她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就她那皮肤,娇嫩得很。
力气稍微大些,就会留下一道红色指痕。
付浔眸色倏地深谙了几分,他收回在脸上的手,往嘴里送了口烟,“行,那你好好待着。”
他声音懒懒散散的,说出来的话,似真似假。
但尽管如此,叶南熹也算松了口气。
开弓没有回头箭。
不管付浔怎样对她,她现在只能受着。
叶南熹摆出一脸乖顺的模样,垂着眼,声音软而轻,“谢谢二爷。”
付浔收回视线,勾着唇,对坐他另外一边的西方美人吩咐道,“给她也弄点茶。”
露西是付浔这些天去国外谈生意,对方为讨好他,给安排的玩乐女伴。
付浔在她眼里,是风流倜傥,长相俊美,举止投足间男性魅力一绝的东方男子。
这些天,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什么都进不入他眼的傲慢模样。
她从来没想到,他会有这样为难人的一面。
至少到现在还没为难过她。
这柔柔弱弱的女子,一看就是他在国内的女人。
露西想着,她伺候他的这些天,他都不曾对她发过火,是不是她于他就是特别的?
这样一想,她胆子就大了起来,抱着付浔的手臂撒娇,“付二爷,你怎么能让我给她倒茶?”
要倒,也是那女人给她倒。
她才是受宠的那方。
付浔掀起眼尾睨向露西,“那我来倒?”
几个字,他说得散漫,语气透笑,眸底却无一丝温度。
露西看着他透着阴鸷的眼眸,后背一寒,即刻松开了他手臂,讪笑着,“我来我来,怎能让付二爷动手。”
说着,她站起来,在付浔极具压迫的视线下,颤抖着手,给叶南熹倒了一杯茶。
茶杯放到了叶南熹面前,她不知道付浔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他让人给她倒茶,绝不是好心。
不管怎样,这杯茶她必须喝。
叶南熹俯身端着茶杯,一饮而尽。
付浔抽着烟,“继续。”
露西继续倒,叶南熹继续喝。
而付浔忽视两女人,看向了秦牧凡。
秦牧凡会意,向他报告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务,也扔给了谢云祁一份与之合作的项目详细报告。
就这样,几男人在谈公事,两女人一个在不断倒茶,一个在不断喝茶。
付浔不叫停,两女人也不敢停。
桌面上的茶水,也不知道见底了几次,茶叶也被冲淡了,再倒出来的茶水,几乎没什么茶色。
叶南熹喝了一肚子茶,茶水都快顶到喉咙了。
她忍着不适,又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
谢云祁看了眼叶南熹发白的脸色,再看向付浔,抿了口茶,调侃式地开口道,“浔哥,这茶都尝不出味了。”
付浔头也不抬,专注地看着手上的文件,淡声吩咐,“换一壶。”
露西赶紧把茶壶里泡得快没颜色的茶叶,倒进了垃圾桶,再泡了壶新茶。
然后,给在座几个男人各添了一杯。
最后到叶南熹时,她拿着茶壶迟疑了。
这壶茶,要是再继续往叶南熹杯里倒,用不了多久,又会变淡。
谢云祁瞥了眼露西,“先放着吧。”
露西闻言看向付浔,眼神征求他意见。
只是男人眼尾都没抬,似乎刚才让倒茶的不是他似的。
见他没说什么,露西才放心把茶壶放了下来。
叶南熹向谢云祁投去了个感激的眼神。
随着时间流逝,她的胃得到休息后,不适感逐渐消退。
但是喝了那么多茶,她膀胱便开始受不了了。
一分钟,五分钟,半小时……时间每过一分,尿意就多膨胀一点。
叶南熹煎熬地坐在沙发上,手指紧攥着裙摆,指尖发白得厉害,额上沁出了一层虚汗。
脸上更是煞白如纸。
看得出,她此刻比刚刚喝茶那会还要难受。
谢云祁已经帮了她一次,不好再开口,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付浔似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这回倒是‘好心’开口,“想上洗手间?”
叶南熹抬眼看他,咬着唇点了点头,“嗯。”
付浔把文件合上,扔到桌面,站了起来,“正好我也想去,一起。”
说着,他迈开长腿,往洗手间走去。
总裁办内设置了一个洗手间,付浔话里的‘一起’,显然是让叶南熹跟上,而不是让她出去另寻洗手间。
她别无选择,深吸了口气,顾不上在座几人的眼神,跟了上去。
洗手间门,关上。
叶南熹站在门边,踌躇不前。
尽管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可是在这样被注视下小解,很是羞耻。
大抵见她不动,付浔懒懒地斜靠在墙上,掀起眼皮,玩味又薄凉地看着她,“不急?那就出去。”
叶南熹膀胱快要被尿挤压到炸了。
要是出去,只会发生两可能性。
一,要不她一直忍着,她膀胱被她忍得炸掉。
二,要不她在几人面前,当场尿出来。
无论她选择出去,还是在这,付浔无非就是要让她难堪。
叶南熹指尖发凉,快忍到了极限,“我去。”
她来到了马桶前,小手撩起了裙摆,在付浔恶意满满的目光下,快速退下了小裤裤。
碰到马桶,叶南熹便也顾不上羞耻,尽数把堆积在膀胱的尿都释放了出来。
在潺潺的流水声下,付浔抽出了一根烟,咬到了嘴里。
‘吧嗒’的金属打火机声,与尿声混杂在一起,听得叶南熹心尖都颤了颤。
也不知道是尿意憋太久了,还是被男人注视着小解,她从未觉得她膀胱这么的能装。
这尿,拉了好长时间都没清完。
淅淅沥沥的水声终于逐渐变小到无。
放空的膀胱,顿时让叶南熹舒适了不少。
她拿着纸巾,随意擦拭了一下,想着尽快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裙。
尿尿的全过程,她都不敢看付浔一眼,便也没发觉他眸底翻滚得厉害,山雨欲来的欲色。
直到他高大黑沉的阴影将她罩住,含糊透着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完了?”
叶南熹仰头,只见付浔唇上叼着烟,一把将马桶盖覆盖上,将她按坐在其上面,强而有力的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神色不羁且浪荡,“宝贝,该到我了。”
……
“宝贝,小声点,洗手间可不隔音。”付浔垂着眼戏谑地看着身前,一脸可怜且透着妩媚的女人。
话是这样说,可他对她却越发的狠。
叶南熹已经极力控制,可她难受啊。
难免会溢出点声音来。
她知道付浔恶劣,但她不曾想,他竟然会在洗手间上来折腾她。
一门之隔,谢云祁他们还坐在沙发上,偶尔还能听见他跟秦牧凡的交谈声。
一想到这个,叶南熹脸上更是烫了好几分,眼眶也越发的红,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落脸庞。
看着更可怜,更楚楚动人了。
见状,付浔心底也更为狂躁。
他指腹抚摸着她的泪痕,嘴角勾起,声音透狠并哑,“知不知道你越这样,老子就越想弄死你?”
话落,叶南熹撑在他强壮大腿上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更深一度地嵌入掌心。
……
不知过了多久。
叶南熹在付浔如有实质,极具侵略性的注视下,滚了滚喉咙,哑声问,“付二爷,我能洗个脸吗?”
付浔此刻心情应该还算好,瞥了眼她满脸的泪痕和汗水,难得松了口,“嗯。”
叶南熹站了起来,走到了洗手盆里,打开了水龙头。
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脸颊上透着红晕,眼角残留着难掩的媚态,脸庞上混着着泪水和汗水。
还好她早上没化妆,要不然,现在的脸完全不能看。
她捧了一手的水,泼到脸上,洗去了脸上的痕迹。
再拿纸巾,擦了擦,恢复了原来精致干净的样貌。
付浔站在了她身后,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着她那娇小羸弱的小身段,大掌从身后绕到她身前,用力掐住了她的脸蛋。
女人未施粉黛,但依旧漂亮得跟天仙一样。
又纯又欲,美得惊心动魄。
很是会勾人。
尤其是这双眼睛,比雪上的水还纯净。
叶南熹后背贴着他滚烫的身躯,鼻息间充斥着男人混杂了香烟的男性荷尔蒙。
她僵着身体,抬眼,与镜子里的他对视。
“觉得屈辱?”他忽地开口,低低沉沉的声音传入耳畔。
叶南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没有。”
付浔微怔,双眼眯了眯,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他捏着她脸的手,力道加大了些,讥笑了一声,“没有?刚一脸抗拒,哭得梨花带雨的人是谁?”
下颌骤然传来一阵疼痛,叶南熹眉头拧紧,“难受。”
像是怕付浔没听懂,叶南熹补充解释,“哭是因为难受……”
她那点眼泪,是难受到生理性流泪。
而不是因为他不疼惜和羞辱。
她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流泪。
付浔现在能这样做,若她以后真能留在他身边,多的是荒唐事等着她。
天天为了这点事哭,那她岂不是得把身体的水都流干?
“是吗?”付浔扯了扯唇,钳住她下巴的大掌上移,伸出了两手指,按住了她的唇。
随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往里缓缓地压了进去,引得叶南熹一阵恶心难受。
身体条件反射地抵触抗拒,不断地将其往外推。
但是她那点力气怎敌得过男人。
她越是反抗,他越是往里压。
另一只手也按在了她不盈一握的腰间。
叶南熹刚恢复清明的双眸,再次蒙上了层泪水,眼尾发红得不行。
不一会,她眼角就落下了一行泪水,沿着她脸颊,划过她纤细的脖颈,没入衣领里。
女人难受得鼻尖也红了,莹白的肌肤透了层粉。
这副挂着眼泪的模样,真真的我见犹怜。
付浔看着她眼眶还不断涌出的泪水,像是满意了。
他凑她肩颈,舔了舔刚被烟灰烫伤得那抹红,缓缓道,“确实像是这么个事。”
话落,他把手抽了出来。
叶南熹顾不上锁骨处的疼痛,扶着洗手台,弯腰咳嗽着。
付浔贴着她脊背,打开了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完了,他环着她。
看向她红肿泛着水光的唇,评价了一句,“活儿太烂。”
说完,付浔站直了身,抽了张擦手纸,把手上的水擦干净。
然后,把擦手纸进了垃圾桶,打开门,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叶南熹缓了许久才缓过来,等整理好,走出洗手间,外头已空无一人。
现在是午饭时间,想来是出去吃饭了。
叶南熹按揉了揉腮帮子,轻叹了口气。
显然,刚刚付浔没尽兴。
她能怎么办?
付浔是她从娘胎到现在,唯一的一个男人,她也可能无师自通啊……
叶南熹一脸心事地回到了直播的楼层。
赵霓裳正好去拿盒饭回来,两人撞了个正着,见叶南熹两手空空,她问,“熹熹,你吃饭没?”
叶南熹闻声,回过神来,看向赵霓裳,“还没。”
赵霓裳扬了扬手上的盒饭,“那来我直播间吃,我正好拿多了些菜。”
主播靠身材靠脸吃饭,虽说两人都没露脸,可是还得注重身材管理。
米饭碳水高,两人都不敢多吃,一个盒饭正好分两半。
叶南熹应了声‘好’,跟着赵霓裳一起到了她的直播间。
楼层场地有限,像她们这种做娱乐性质的主播,分配到的场地并不大。
赵霓裳给叶南熹搬来了一张椅子,两人便窝在电脑桌上吃起饭。
叶南熹脑子都是付浔离开洗手间,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吃饭时一直心不在焉。
想着到底要怎么才能提高技术。
不然像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也被她白白浪费掉。
“熹熹,在想什么呢?再戳下去,饭盒都要给你戳出个洞来。”赵霓裳打趣。
叶南熹看了眼自己的盒饭,堆成小山的白米饭,中间开了个洞......
赵霓裳跟叶南熹是同班不同室的大学同学,两人知根知底。
叶南熹回国后,到非寻做主播,一个原因是接近付浔,还有一个原因是赵霓裳的推荐。
两人无话不谈。
想到什么,叶南熹红着脸,开门见山问,“裳裳,能传授点男女……那方面的技术给我吗?”
赵霓裳在大学时,曾与比她高一届的师兄交往过两年。
不过,在那师兄毕业那年,两人分手了。
分手原因很狗血,但也很现实,那师兄搭上了一个富家千金,并闪婚,做了上门女婿。
当初赵霓裳还跟那师兄同居了一年,都是成年人,肯定少不了男女之间那点事。
赵霓裳一听,视线即刻落在叶南熹红肿的嘴上。
刚撞见叶南熹时,赵霓裳便觉得她跟平常有点不一样。
现在一看,这完全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Xing事啊!
接收到赵霓裳灼热的打量,叶南熹脸上微微发红,“别看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顿了顿,她补充道,“也不算,就只是帮了他而已,这次没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赵霓裳了然,心疼地看着她,“所以,你刚刚是从他那回来?”
叶南熹点头。
赵霓裳问,“他嫌弃你技术不好?”
叶南熹再点头。
赵霓裳细想也不觉得奇怪,就付浔那花花公子,阅女无数。
能傍上他的女人,估计都使出浑身解数来引诱他沉沦。
他什么花招没尝过?
赵霓裳觉得她那些技巧,面对付浔也不够看啊。
想了想,赵霓裳还是把自己那点经验告诉了叶南熹。
就算她那点东西再不够看的,总比叶南熹啥都不懂的来得强。
两人一人红着脸说完,一个红着脸听完。
最后,赵霓裳给叶南熹发了个网址,“我建议你多看多学,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叶南熹点进去链接,脸更红了,倒也想起了个问题,“我这要怎么学?付浔也不能乖乖地坐着,让我试吧?”
她也不可能找别的男人试吧?
赵霓裳凑近,压低声道,“傻呀,你不会找点类似吃的试?比如……”
她看向了桌面角落里,早上清洁阿姨送她的香蕉。
叶南熹,“……”她真的会谢。
-
叶南熹按部就班,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别墅。
自上次见了付浔后,她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非寻娱乐,不过是他的投资的产业之一,他并不常来,除了有重要的会议。
显然,她不主动找他,他是绝对不可能想起她这号人物。
多的是温柔乡,等着他去。
叶南熹紧握着手上的u盘。
她得尽快打通付浔这条道,不然留在国内久一天,就多一天危险。
保不齐她还没攀上付浔,叶家的仇未报,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正当叶南熹愁着怎么接近付浔的时候,机会就来了。
这天,叶南熹跟赵霓裳在舞蹈室排练完,正准备跟她一起出去拍几个素材,发在直播平台上,作累积和巩固粉丝用。
两人刚出了舞蹈室,赵霓裳就收到了榜一大哥约她线下见面的电话。
这个榜一大哥,叶南熹也知道,当初赵霓裳为了帮她进入东方罗马,找的就是这榜一大哥帮的忙。
事成后,榜一大哥曾约过两次赵霓裳,不过被她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事不过三,这要是再推脱,那就真不知好歹了。
但是约线下见面,危险。
尤其这种砸了这么多钱的,还约了那么多次的,多少存了点歪心。
人是叶南熹为了进东方罗马惹的,她自然不能让赵霓裳去面对。
叶南熹给赵霓裳做口型,“约他去东方罗马,我去见他。”
赵霓裳瞬间明了,对着电话说道,“那行,可我想去东方罗马,之前我朋友去了,回来听她说的那些事,我都快羡慕死了。”
榜一大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没问题,等会我约好包间就发信息给你。”
赵霓裳捏着嗓子软声道,“好嘞,不过……我还想带个朋友一起去。”
对面明显迟疑了一两秒,而后兴奋道,“好好好,都不是事。”
赵霓裳立马吹彩虹屁,“谢谢X哥哥,你人真好,认识你简直是我最大的荣幸。”
男人最爱就是听到女人夸奖吹捧,这一吹对面已经昏了头。
发来的包厢还是高级包厢,就在顶层的顶级包厢下一层,时间是今晚8点。
赵霓裳挂断电话后,叶南熹蹙眉道,“你怎么……”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去的好。”赵霓裳打断叶南熹的话,牵起她手,“怎么说,也有个照应。”
事已至此,叶南熹轻叹了声,“行吧,今晚见机行事。”
叶南熹没有付浔的联系方式,倒加了谢云祁的微信。
她刚刚看见谢云祁发了圈,组局今晚去东方罗马。
她眼尖,发现了谢云祁自拍照里,一小截付浔戴着腕表夹着烟的手。
让赵霓裳约榜一大哥去东方罗马,她最主要是想着去碰碰运气。
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但是付浔的心思难猜,就算真如她所想,他未必会管她这闲事。
可无论怎样,还得试试。
-
晚上,叶南熹和赵霓裳按约定时间,来到了东方罗马。
把榜一大哥的号码报了上去,服务员便领着两人往里走。
推开包厢的门,里头坐了个三角眼,身形矮小的中年男人。
见到叶南熹和赵霓裳,他眼睛立马放了光。
果然是尤物,一清纯一性感,今晚他得爽死。
三角眼男人赶紧起身向前,眼神先是落在赵霓裳身上,在她胸前停了好一会,“你是红衣。”
再盯着叶南熹的脸,“你是白溪吧。”
网络直播,用的都是网络名,赵霓裳和叶南熹皆点了点头。
三角眼男人的视线过于赤裸,宛若穿透衣衫看进肉体里一样的恶心。
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了眼,赵霓裳先伸出手,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昧着良心说道,“X哥哥,你今天破费了,准备了这么一桌好菜好酒,我们两女孩子多不好意思呀。”
三角眼男人伸出手,握着赵霓裳的手,指腹一个劲地摩挲她手背,“要觉得不好意思,那就陪哥哥多喝几杯。”
赵霓裳抽回手,陪笑道,“一定一定。”
三人落座。
两杯酒下肚,叶南熹跟赵霓裳的头开始晕得不行,胸口还闷着一股躁动。
显然,酒里下了药。
东方罗马,专门供有钱人玩乐,看着简单的包厢,其实都设有暗房。
三角眼男人见药起效了,两只手各抓住两人的手臂,笑得猥琐,“难受了吧,哥哥帮你们降降燥,让你们快活快活。”
快活你妹!
赵霓裳暗骂,使出全力甩开了三角眼男人的手,就往包厢门口跑去。
三角眼男人见状,下意识想追出去。
可手里还有一个,要是出去了,这个也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样一想,他赶紧把叶南熹拖到暗房……
叶南熹浑身软得不像话,用着挠痒痒的力气挣扎,一下就被三角眼男人拖到暗房里。
三角眼男人拍了拍她的脸,“乖乖等着,爷等下就让你欲仙欲死。”
话落,三角眼男人走出了暗房,并锁上了。
他快步往包厢外走,想着把赵霓裳抓回来。
只是,出了包厢,走廊都找遍了,还哪有人影。
三角眼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