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冉季江北是小说《往前走,不回头,前夫请别纠缠不休》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往前走,不回头,前夫请别纠缠不休》的章节内容
顾汐冉被丈夫送上审判庭那天,雪下的很大。
从相恋到结婚,七年的时间她一直以为他很爱她,他们的婚姻也很幸福。
直到他因为温雨的一句话亲手将她送上审判庭。
法官就顾汐冉涉嫌携带违禁品一案进行案情陈述,“本月23号,西城路查酒驾,从顾女士所开的车辆内发现违禁品,就此一案,今日提审。”
“原告方,宣读状词。”
商时序站起身,他身形高大穿着黑色西装衬的整体人严肃而犀利,面对妻子,他的眼神里透露出的只有失望和漠然,“11月23,顾女士驾驶一辆车牌号为V8861的白色轿车,内查获五克的违禁品,经顾女士自己所说,是温女士打电话,让她去星海岸会所去接喝醉的丈夫商时序,既我本人,经过调查,温女士并未给顾女士打过电话。”
他抬头看向妻子,冷漠至极,甚至厌恶这样的她,“11月23号,我也并未去过星海岸会所,温雨也没给你打过电话,你为什么还要说谎?对于证据确凿的犯罪事实,你可认罪?”
‘你可认罪’这四个字,犹如五雷轰顶,炸的她心神俱裂。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商时序,在看清他眼底的冷漠之后,仅剩的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走,喉间涌出一股腥甜。
没想到他成为红圈所内的顶级大律师之后,竟会将手中的刀挥向她。
她扯动唇角想要笑笑,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滑落脸颊。
回想起六年前她和商时序还是法大在校的高材生,那时他们刚在一起一年,感情正浓,导师说有一个去国外进修的机会。
当时她和商时序旗鼓相当,都是最佳人选,可是名额只有一个。
她知道商时序更加渴望,于是她退出了竞选,到现在商时序都不知道,竞选那天她是故意装病没去的。
商时序被选上之后,来和她分享喜悦时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她也笑了。
两年后他学成归来便向她求婚,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没有选错人。
从校园到婚纱他们的爱情,成了圈内津津乐道的话题。
婚后她更是放弃了自己热爱的法学梦,尽心尽力做好一个贤内助,为他在事业上打拼,做好坚实的后盾。
在他工作上遇到麻烦时,她会帮忙一起想办法,在他疲惫一天,需要一个温暖的家时,她准备好热饭热菜。
婚后一年,他的事业步入正轨,在圈内的名气越来越大,这时他的身边来了一个小助理。
刚毕业没多久的法学生,叫温雨,年轻,漂亮,纯欲的小女生,让人很有保护欲的那种。
商时序很喜欢带着她,一次朋友聚会,无意间她听到商时序的那些朋友背地里称呼温雨‘小嫂子’
那一刻,她体会到了什么是背叛的切肤之痛,可她却没有进去戳穿。
因为她还爱他。
再后来,商时序成为红圈所律所合伙人,一度被称为圈内最年轻有为的顶级律师,他和温雨更加亲密,经常性的成双入对,大家也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她这个正牌妻子的脸面,被他们丢在地上,狠狠的践踏,而她就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她只是一个家庭主妇,没有自我,没有个人空间,只会围绕他转。
她的世界里除了他还是他。
她缓缓的抬起头,望向自己全心全意深爱了七年的男人。
他厌恶和不信任的样子是击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从他的眼里,看到像小丑一样狼狈的自己。
这一刻,她的心彻底死掉了。
她站起身,掷地有声,“我不认罪,我——没有犯罪。”
法官,“你有新证据提交,证明你没有犯罪吗?”
“有。”顾汐冉拿出一块手表
温雨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在用手表电话和苏微微聊天。
她的手表电话有自动录音功能。
所以她的手机‘意外’丢了之后,这是唯一能证明温雨在23号晚上九点左右给她打过电话的证据,而且她们对话的录音也被录的很清楚。
“汐冉姐,商律喝醉了,你过来接一下他,他在星海岸。”
“去星海岸就必须经过西城路,那天正好有查酒驾的,这很明显是她故意引我去的。”顾汐冉冷静又凌厉没有一丝的动摇,坚定的,果决的,“我这里还有一份证据,证明是有人故意把违禁品放到我车里的。”
她提供了十月份自己去找商时序,车子停在他律师事务所地下车库时,一个女人,打开过她的车门,往她车里放过东西。
地下车库里的监控将人拍的很清楚,往她车里放违禁品的人就是温雨。
她看向商时序,再也不是从前的痴迷的眼神,是崩溃和绝望之后的重生,“商律师,我的车钥匙有两把,一把在我这里,我记得有一把在你那里,请问,你是否把我的车钥匙给过别人?”
商时序将目光转向台下旁听的温雨。
温雨早已经慌了神,站起来就想要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法官敲响法槌,“肃静。”
无奈她只好坐回,只是如坐针毡,泪眼婆娑的望着商时序还在辩解着,“真的不是我……”
以冷静锐利攻击力极强著称的商大律师,此刻脸上有了难以置信的裂痕。
他似乎没想到温雨那样温温柔柔的小女生,会对他说谎,会利用在他身边的机会,拿过他的车钥匙。
他看着妻子,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复杂。
“我请求就我提供的这些证据,重新侦查此案,温女士为何要说谎,为何偷偷开过我的车门,那些违禁品她又是从哪里来的。”顾汐冉铿锵有力说完,便坐下等待结果。
因为顾汐冉提供了清晰且完整的证据链,成功的自证清白,温雨被拘留调查。
从法院走出来,外面的雪还在下,一片银白覆盖了所有的一切,她仰头,雪花落在脸颊上,冷的刺骨。
“既然有证据,为什么不早说?”商时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旁。
顾汐冉的手伸向天空,雪花落入掌心,片刻间成水,“我说了,你信过吗?”
她解释了无数遍,他怎么回答的?
他说,“温雨难道会说谎吗?”
所以他相信说谎的那个人是她,也不会是温雨。
亏他们还是夫妻,多么的扎心。
她没有将证据早早拿出来,是因为她对商时序还抱有一丝希望。
觉得他不会真的对自己赶尽杀绝。
结果她错了。
商时序真的会听信温雨的话送她去监狱。
“商时序,我们——离婚吧。”
她转头看向商时序。
原来这两个字,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启齿。
“我不会和你离婚,这一点你很清楚。”商时序冷着脸。
“你是律师你应该清楚,如果坐实了罪名,我是要被判刑坐牢的……”
“在证据面前,我只能那么做……”
“不,是你相信温雨,不相信我。”顾汐冉很清楚重点在哪里。
他不信她。
又或许,是温雨在他的心里更加重要,所以他宁愿那个去坐牢的是她。
“回家。”商时序迈步走下台阶。
顾汐冉拢了拢大依,朝着车子走去,寒风呼啸,刮过她的脸,像是刀割一样。
坐进车里,两人相互无言,静的可怕。
到家商时序没有下车,顾汐冉下车后,他直接开车又走了。
顾汐冉看着他离开,什么也没问。
他现在应该在为温雨被调查的事情,而着急吧?
回到家她先是拟了一份离婚协议,然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商时序新购置的房产,富人区的超级大平层,有三四百平方,他们刚搬过来不久,所以东西不算多,还有一些东西在他们之前住的房子里,一个大的行李箱就能装下。
她把家里收拾的很整齐干净,因为商时序有洁癖,她的东西一拿走,这里几乎没留下她的什么痕迹。
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低头看着手上戴了四年从未摘掉过的婚戒,她摸了摸,最后脱了下来,放在了离婚协议书上,一同放在他的书桌上。
走出小区,她没有回家,被父母知道了,肯定少不了被唠叨和担心。
唯一的好朋友苏微微和男朋友同居,很明显朋友哪里也不能去,所以她只能暂且在酒店住下。
嗡嗡——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是苏微微,她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夹着,“喂。”
“怎么样啊?要不要我去给你作证啊?”
她在写简历,看着自己的履历,她失落的勾了勾唇,只有学历还能看,实战经验为零。
无奈的叹息,“不用,已经结束了。”
“商时序相信你了?”苏微微冷哼,“温雨那个小白莲花,终究还是抵不过你在他心里的位置……”
“我们要离婚了。”
那边静默了两秒,“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顾汐冉说了自己的位置。
苏微微很快就赶了过来。
顾汐冉开门时,只见苏微微斜靠在门旁,内搭红色连衣裙,外穿长款黑色羊绒大衣,红红火火的,撩了一下迷人的大波浪,“怎么回事儿?”
“进来说。”她侧身。
苏微微迈步走进来,“就住这儿?”
“暂时。”顾汐冉说。
顾汐冉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事实恰恰相反,他没信我,这段婚姻,没有再继续走下去的意义,我和他提了,他应该很快就会看到我给他的离婚协议。”
苏微微默了默,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其实……”
“我知道你一定会说,很可惜。”顾汐冉垂下眼眸,“我给过他机会,但是他没要。”
苏微微没在继续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准备找个工作。”她抬起头笑笑,“我都和社会脱离了,该找回自我了。”
她放弃了四年的法学梦,该捡起来了。
没有人再值得她放弃自己的梦想。
苏微微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想法。”
“庆祝你离婚,我请你喝一杯?”苏微微冲着她挑眉。
她心里确实不爽,也知道苏微微这是在开解自己,“喝一杯?”
“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苏微微点点头,不忘交代,“穿漂亮一点。”
顾汐冉打开行李箱,哪有什么漂亮的衣服,她平时在家做家务,照顾商时序的生活起居,她最常去的就是超市和菜市场,所以都是宽松行动自如的衣服,有时候拎重物也方便。
“要不现在去买?”她抬头看向苏微微。
苏微微坏笑,“你们现在还没办理离婚手续吧?他的卡不刷白不刷。现在买的,都还属于你个人。”
“对哦。”顾汐冉笑。
“那就走吧。”苏微微拉着她走出酒店-
都知道今天开庭,也知道事情肯定结束了。
以林毅为首的几个朋友,就组局找商时序出来调节心情。
商时序的脸色很难看。
他去了解过了。
公安机关那边已经立案,而且对于温雨犯罪的事实很清楚。
“哎,其实嫂子,可能只是在家太闲了,才会……”林毅试图宽慰。
包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苏一衡缓解气氛说,“咦,温雨呢?”
他暧昧的碰了一下商时序,“序哥,没必要这么丧气,不还有小嫂子可以陪着你……”
嘭!
苏一衡这一句‘小嫂子’触了商时序的神经。
手中的酒杯倏地掷了出去,呯!的一声,杯子砸在墙上稀碎,酒洒的到处都是,震得大家都是愣。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林毅估摸着他是因为顾汐冉进去了,心情不好,过来安慰,“序哥,你肯定是因为嫂子的事情心里不舒服,我们都理解,她那个违禁品不是没多少吗?就算判了,也不会多久,而且你身边不还有温雨可以陪……”
“你说够了吗?”商时序的心里本来就憋闷,他们一而再的提及温雨,这让他积压的恼火瞬间爆发了出来。
温雨欺骗他,触碰了他的底线。
顾汐冉因为这个事情和他提离婚,他的心情很烦。
捞过外套起身走人。
“序哥。”林毅有些懵逼。
商时序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大伙儿,“以后,不准给我提温雨,谁提,我跟谁翻脸。”
说完摔门而去。
留下的朋友面面相觑。
“他这是怎么了?”周与安坐在暗处,挑着眉问。
林毅耸耸肩,“鬼知道。”
商时序开车回家。
以往只要听到开门声,顾汐冉都会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情,来到门口迎接丈夫回家,并且把拖鞋给他放好,帮他脱去束缚人的外套,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然而今天他进门,屋子里冷清清的,顾汐冉也没有在门口迎接他。
他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外套随手一丢,弯身从鞋架上拿了拖鞋穿上。
走进屋里,他疲惫的坐进沙发里,仰靠着闭目养神,“冉冉,我累了。”
他说一句自己累了,顾汐冉就会陪伴在他身边,用及其专业的手法给他按摩,放松他的心情,缓解他的疲劳。
顾汐冉久久没出现,房间里也出奇的安静。
“顾汐冉?”
没有任何回应。
她好像没在,商时序起身找。
厨房里没有她忙碌的背影。
房间里也没有人。
他掏出手机想要给她打电话,结果看到屏幕上全是消费信息,因为他不想接到任何人的电话,就把手机调整静音了。
这会儿手机屏幕被消费信息霸屏了,他翻看着消费记录。
【xx银行】您尾号0081账户副卡,11月29日15:17消费30034
15:26消费55889
15:45消费26000
16:00消费78800
16:12消费68000
消费,66000,,111230,……
一长串的消费记录,看的他直皱眉。
他拨通了顾汐冉的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他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他倒不心疼钱,这个时候她不在身边,他心里空落落的,烦躁的扯了扯领口,明明不勒人,他还是觉得闷的喘不过来气。
索性去工作,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
进到书房,便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离婚协议,还有那枚顾汐冉戴了四年一刻也舍不得摘掉过的婚戒。
商时序的脸色瞬间沉到了极点。
他再一次拨打了顾汐冉的电话。
然而这个时候的顾汐冉和苏微微在酒吧里喝酒跳舞,玩的正嗨,根本听不到响了停停了又响的手机。
顾汐冉是第二天看到几十个未接电话的。
她抓了抓头发,昨晚上喝多了。
这个时候商时序应该已经看到离婚协议,便回拨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她倒是有些意外。
毕竟以前他都很忙,根本不能第一时间接她的电话,有的时候甚至不接。
美名曰工作繁忙。
这次倒是挺快。
“你昨晚上去哪里了?”那边的声音很低。
带着一股气压,像是在质问。
以往她很在意商时序的情绪,但凡他有点不高兴,她都是第一时间去哄,只是此刻的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她,语气冷淡道,“离婚协议我已经写好了,你看着没问题就签了吧。”
“顾汐冉你闹够了没有?我饿了,回来给我做早饭。”
昨天顾汐冉疯狂刷他的卡,他也只当她在闹脾气。
毕竟顾汐冉爱他,这一点他很清楚。
所以离婚协议他没放在心上。
她在外面玩了一夜了,气也该消了。
顾汐冉扯了扯唇,“我说离婚,你没听懂吗?”
“顾汐冉你来真的?”
不等顾汐冉说话商时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顾汐冉,你毕业之后就和我结婚了,你都没有工作过,和我离婚以后,你打算怎么养活你自己?”
“我是生是死,就不捞你费心了,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把我拟的离婚协议签了,我也不多要,财产一人一半,毕竟我付出了七年的青春给你。”
她坐起身,目光所及一片狼藉,YSL的黑金高跟,胡乱丢着,香奈儿白色钉珠小香风,也搭在床头,巴宝莉的外套更是直接丢在门口的地上,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什么也没穿。
扭头看到苏微微留下的便签,“大姐,酒量不行少喝一点啊,吐的到处都是,我帮你把衣服脱了,早上醒来自己洗洗。”
“顾汐冉你别后悔!”商时序暴怒。
嘀嘀——
电话直接给她掐了。
顾汐冉挑了挑眉,不甚在意。
她把自己现在的地址给他发了过去,【财产分割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上写清楚了,你看一下,没有异议,就签了快递给我。】
商时序站在厨房门口,肚子饿,但是自己又不会做,每天早上七点必须吃早饭,这是他的固定时间,以前这个时候顾汐冉都会准时把早餐准备好。
嗡嗡——
手机响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看。
是顾汐冉发来的信息,看完信息内容他气不打一处来。
玩上瘾了是吧?
他才不会相信顾汐冉不爱他了,会真的要和他离婚。
毕竟她早就知道温雨的存在,但是她一直都装的不知道,不就是不舍得他吗?
如果她真的想离婚早就离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她这么说,不过是和他赌气。
他在气头上,带着赌气的成分去书房把离婚协议签了,气冲冲的叫来同城跑腿给她送过去。
顾汐冉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些,看来自己昨天喝的不少,怎么回来的都忘记了,她下床钻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裹着浴巾,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头发,昨天去逛街,苏微微拉着她去做了全身SPA,还有手部护理,她心血来潮,想着从头开始,便把长发也剪掉了。
她的头发是天生的黄棕色,不做任何的造型也很顺,发梢微微自然向内勾,散着的时候很清纯。
商时序最喜欢她躺在床上,头发散乱的样子。
他说,“看到你散着头发的样子,我就很想睡你。”
尤其是两人亲热完,发丝粘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无比的诱惑。
要说长发显的她清纯,那么短发更有特色,尤其凸出她的脸型。
她将头发别到耳后,小小的脸部轮廓清晰的露出来,她还挺喜欢新发型的。
叮咚……
房间门铃响了起来,她裹上浴袍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跑腿小哥,“你好,请问是顾女士吗?”
顾汐冉点点头,“是我。”
“这是你的一个同城快递。”小哥递过签收单,“麻烦你签一下字。”
顾汐冉接过来签字,递给还给快递小哥。
快递小哥将一个文件袋递给她。
她接了过来,说了一声谢谢关上门。
打开文件袋,看到她拟的离婚协议商时序签了字眉梢不由的挑了挑,她放下文件袋,把笔记本电脑打开,他签了字,证明财产划分他是同意的。
财产分割需要办一些手续,她的身份证之类的东西要用,她做了复印件,银行卡信息,开了一个基金户头,还特意写了一份委托书,大致内容就是,因为个人不方便出面,所以委托商时序为她的离婚律师,帮她办理离婚事宜。
把所需的资料整理好,她装进文件袋,叫来跑腿小哥送到商时序的律师事务所。
商时序刚到律所在办公桌坐前坐下,律所的刘律师领着跑腿小哥上来敲门,因为现在温雨被抓了,商时序现在暂时没有助理。
“是一位顾小姐让我送过来的,麻烦您签一下字。”跑腿小哥说。
商时序签字,接过文件袋。
走进办公室打开。
里面的东西看了一下,心里想她没完了?但是当看到那份委托书时直接就不淡定了。
委托他当她的离婚律师?
不方便出面?!
呵!
行!
到这个时候他依然以为顾汐冉是在和他闹脾气,而不是不爱他了。
大概是以前顾汐冉太爱他了,让他觉得爱是可以无限透支的。
可是爱真的会消失。
他坐到办公桌前,把什么都分给她半,因为顾汐冉把银行账户和基金户头都给他送过来了,他只要把属于她的那一部分转进她的账户就行,两辆车子,一人一辆,刚好在各自的名下,不需要动,房子需要办理手续,顾汐冉也把资料给他了,他让人去办就行,关于离婚证,当事人若因个人情况不能出面,是可以委托诉讼代理进行诉讼离婚的。
既然她要玩,商时序准备奉陪她到底。
他接下了顾汐冉的委托。
红圈所的顶级大律师,可不是说着玩的,在他的操作下,很快就走完流程,把离婚证给办了。
连带着房本和离婚证,都是以快递的方式,让跑腿小哥给送过去的。
快递送过来的时候,顾汐冉正准备去派出所开车,现在她洗脱了嫌疑,车子不扣留了,她去领回来。
她在酒店门口收到的快递。
苏微微来酒店门口接她,便看到她在和一个人说话,等到她上车之后就问道,“刚刚和谁说话?”
“跑腿的。”顾汐冉掏出里面的东西说。
看到里的东西,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苏微微伸头看了一眼,竟然有离婚证,直接爆了粗口,“卧槽,神速啊。”
顾汐冉扯了扯唇,“挺好的。”
其实她自己也挺感慨的,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么快。
她低估了商时序的办事效率。
又或者是,他早就很想离婚了?
“那个你还好吧?”苏微微想要安慰她。
顾汐冉把东西装好,笑笑回应,“我没事儿。”
一串音乐——
苏微微的手机忽然响了,因为在开车,她用了车载蓝牙接听。
“明天过来,给我买一盆小黑松盆栽。”
“知道了。”苏微微应着,她转头看了一眼顾汐冉说道,“冉冉在我旁边嘀嘀……”
苏微微的话还没说完呢,就直接给撂了。
“这倔老头,到现在还生你的气呢。”她摁掉通话页面。
顾汐冉攥紧了手。
苏微微目视前方,“话说商时序真不是个东西,因为你嫁给他,我家倔老头都提前办了退休,可想而知你嫁给商时序时对我家老头的打击有多大,到现在他都不能听你的名字,只要一听到就直摇头,偏偏商时序还不知道珍惜你。”
顾汐冉鼻子酸酸的,垂下眼眸,满是愧疚之情。
当初苏教授和安阳教授在竞争职称的资格,(当时两个教授都是副高级职称,在往上就是正级)苏教授手里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顾汐冉,而安阳教授手里王牌是商时序。
当年出国竞选其实是两位教授的较量。
结果她退出了,让苏教授大受打击。
这还不是让他最失望的,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千辛万苦培养出的人才,不但没从事法律专业的工作,还去给安阳教授的学生当了洗衣做饭的‘老妈子’。
这就相当于苏教给安阳教授洗了脚丫子一样难堪。
从此苏教授就矮安阳教授一头。
苏教授为此一蹶不振,还办了提前退休。
“你知道吗?因为有商时序这个长脸的学生,安阳教授被返聘了。”
安阳教授也到了退休年龄,因为商时序的风头,他也沾了不少光。
“我对不起苏教授。”顾汐冉转头看向窗外。
当时苏教授何等的器重她,培养她。
就连苏微微这个亲孙女,也没她得到的多。
结果自己是怎么回报他的?
让他晚年是以那样不堪的方式收场。
都是因为她的恋爱脑,才会让苏教授颜面尽失。
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哎呀,你别自责,我家倔老头和安阳教授争了一辈子了,他们两个人是天生的冤家,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别放在心上哈。”
顾汐冉这一哭,苏微微有点慌。
她笑着转移话题,缓解气氛,“要说气他,你能有我气他气的狠?他本来想把我培养成他的继承人,结果呢?我跑去干了金融,给他气的,三天没吃饭。”
苏微微从小就受她爷爷的培养,但是她真不是那块料,就算她被逼迫考入了法大,可是毕业之后,她也没从事法务上的职业,偷摸进修了金融,去了金融行业工作,所以说,喜欢和天赋很重要,苏微微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学法,所以再怎么逼她也没用。
“苏教授他现在好吗?”顾汐冉哑着嗓子关心的问。
“挺好的,退休之后没事种种花,养养鸟,也挺惬意的,楼下有不少老头老太太跳广场舞,我让他也学着跳,他翻眼瞪我还说我有病,没办法,又古板,又倔的很。”
苏微微沉默了一下,“我明天去看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顾汐冉觉得没脸。
害的他没有评上正级职称。
“等我有了工作吧。”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总得有了成绩,才能对得起悉心栽培她的教授。
那个时候才有脸去见他啊。
苏微微没劝说,她需要时间。
目光不经意落到她的手上,苏微微的嘴角瘪了瘪,“曾经你的手多好看啊。”
苏微微以前可羡慕顾汐冉的手了,她的手指纤细柔软,皮肤又白又嫩。
不但脸蛋长得一绝,手也一绝。
顾汐冉苦涩的勾了勾唇,因为商时序有洁癖,家里她打扫的一尘不染,凡事亲力亲为。
商时序工作压力大,她还专门去学了按摩,在商时序疲惫的时候,给他按摩缓解疲劳。
长时间手上做出力的事情,自然而然就变得粗糙了,手指也不似之前那般纤细。
“渣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一个法学硕博生,伺候他,他还出轨,也不怕出门被车撞死。”苏微微骂的凶。
顾汐冉只是莞尔。
“哦对了。”苏微微像是想起什么,在等红绿灯时,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顾汐冉。
“什么?”顾汐冉好奇的问。
“你不是在找工作吗?”苏微微笑,“帮你介绍的律所。”
顾汐冉接过名片,抬着手迎着光看,一张洁白的卡片,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季江北?”
“嗯哼。”苏微微有些得意。
顾汐冉却不淡定了,虽然毕业之后就做了家庭主妇,但是这个名字在法学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季江北之所以传奇,是因为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背景。
只知道他是法律界的活阎王。
被戏称为地表最强律师,他的‘诡辩论’能让敲锤的人闻之色变。
经常性的让法官头痛,甚至都不愿意出席他做代理律师的法庭。
他靠着一个个精彩绝伦的案件,在大家都以为会一锤定音的时候,他来了一个惊天大反转,据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
按理来说苏微微不太可能能搞到这个人的联系方式才对。
毕竟她也不在这个圈子里混。
苏微微好似瞧出她的疑惑,冷哼了一声,“我再不济,我家老……我也算是法学世家出身,我爷爷法大的教授,我爸爸法官,就我没出息罢了,虽然我没出息但是我还是有人脉的好不,别小瞧我。”
顾汐冉好像听出了什么。
手指紧紧捏着名片。
“哎呀好了好了,我说实话,你要离婚的事情我和我家倔老头说了,他帮你找的,让你做不出成绩,别去见他。”苏微微一口气说了出来。
果然说谎这种事情她做不来。
顾汐冉猜到了。
肯定是苏教授出面帮她找的资源。
不然她一个被磋磨了四年的家庭主妇,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萌新律师,怎么能搭上这样的大佬。
“那,谢谢你了。”顾汐冉说。
“只谢我啊?”苏微微挑眉笑着问。
“等我把苏教授的面子找回来,我当面和他道歉。”顾汐冉说。
她看着前方。
目光坚定。
“好,我等着那一天。”苏微微笑。
两人说话间到了派出所。
苏微微问,“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不用,我过来签个字,就可以把车开走,你先去忙吧。”顾汐冉下车。
“嗯。”苏微微应了一声。
“你先走吧。”顾汐冉摆手。
苏微微开车走,顾汐冉进派出所签了个字就把车子开了出来。
她去找了一家装修公司,她要了小一点那套房子,但是里面的装修都是以前和商时序一起住的样子,她准备把房子砸了重新装修一下。
一直住在酒店不是长久之计。
她不想看到属于商时序的任何痕迹,便把原来的家具委托装修公司卖到了二手市场,还有一些商时序不怎么用的东西,她全部都丢了,还有她自己以前的东西,也都一并丢了。
和装修公司的设计师敲定方案,确定选材,就签了合同,付了定金,把房子钥匙丢给他们,剩下的交给他们处理。
从装修公司出来,她去了银行一趟,她一共分了四千万的现金,还有两千万的基金,基金不用动,现金存了两千万的定期,因为是大额,利率挺高的。
她留了两千万。
苏微微是搞金融的,也需要做业绩,她准备投两千万给苏微微,让她帮着做理财,还可以帮苏微微提高业绩。
敲定这些已经很晚了,她回酒店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很早就起床,她坐在床边,低着头看那张名片上的电话号码,踌躇了几分钟才拨出号码。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
那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喂。”
顾汐冉连忙说道,“您好,我是苏教授的学生。”
那边静默了一下,“我现在没空。”
顾汐冉小心翼翼地回,“我什么时间都可以,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六点以后,你什么地方方便?”
“这个看您,我都行。”
“六点以后你来金达律所。”
“好。”
嘀嘀……
电话挂断。
顾汐冉眨了眨眼睛,这人还挺冷的。
现在是早上,晚上六点以后见面,意味着她有一整天的时间,她给苏微微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见一面,她把钱给她。
苏微微今天忙,没空见她。
只能下次再约时间。
她寻思一直住在酒店里也不是办法,房子装修得三个月,便想找一个单身公寓先住着,等到房子装修好再搬。
于是在网上找房源。
但是跑了一天都没找到合适的。
下午五点半。
她提前到了金达律所。
这里位于京城繁华区金达律所总部。
大楼高耸入云,气势磅礴。
她在楼下等到六点之后迈步走进去。
不愧是红圈所八大律所之首。
接待大厅宽敞又明亮,足以容纳百人。
她走到接待处,“你好,我想找一下季律师。”
接待员问,“是约好的吗?”
“是。”顾汐冉回。
“那你跟我来吧。”接待员带着她乘电梯到上一层,穿过办公区。
来到办公室门前接待员敲了敲门。
咚咚——
里面传出一声,“进来。”
接待员推开门,“季律,有位女士找您,说是和您约好的。”
顾汐冉往里面看,一间敞亮极简风格的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上堆起整摞的资料,一个男人被深埋其中,看不到脸,只见一头乌黑的头发。
季江北抬头,这时顾汐冉看到了他的长相,他五官线条深邃而立体,有种硬朗的美感,眼神中透着一丝清冷,仿佛能吞噬一切情感,禁欲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让人欣赏他的同时,却不敢靠近,莫名有种压抑感。
顾汐冉下意识的局促起来。
男人的气势过于压人。
商时序也犀利,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噤若寒蝉,但是这个男人的压迫感,是不动声色的,是身经百战刻在骨子里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
季江北看着门口的人,目光淡淡的,他起身从办公桌前站起来,他身穿一件黑色的衬衫,衣摆恰到好处的扎在西裤里面,身姿倾长而挺拔。
“小张,去倒两杯水来。”
“进来坐吧。”他提了一下西裤坐在接待处的沙发里。
顾汐冉走进来坐他对面。
季江北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她的身上。
顾汐冉的脸很小,剪了短发之后,轮廓尤其的清晰分明,一边别在耳后,露出饺子似的白嫩小耳朵,高挺的小鼻子,樱红的唇,柔美中更是增添了些利落和尖锐。
“这是我的简历。”顾汐冉递给他。
季江北接过来,翻开看了看。
小张端水进来递给顾汐冉。
顾汐冉双手接下来,礼貌说道,“谢谢。”
小张笑笑,“不客气。”
她将另一杯水放到季江北的跟前儿。
然后退出去关上门。
季江北寡淡的抬眸,“法大的硕博,学历很高,工作经验零?”
他身体后仰靠在沙发里,“毕业之后为什么没工作?”
顾汐冉沉默了一下,“去结婚了。”
接下来季江北没再问。
“倒是能留下你,不过要从最底层做起,试用期一年。”他语气冷淡,甚至带点儿不近人情。
顾汐冉立刻点头,“可以。”
能把她留下来就是机会。
“明天过来吧。”说完季江北便起身走向办公桌。
顾汐冉站了起来,“好,谢谢您。”
季江北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是看在苏教授的面子上。”
顾汐冉拿着简历的手一顿,抿了抿唇,“嗯,我知道。”
她走出办公室轻轻地关上门。
在房门关上的时候,季江北朝门口看了一眼,神色不明。
呼~
关上门之后顾汐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即便以后要面对这样的上司会挺辛苦的,但是也能磨砺自己的意志不是?
乘电梯下去。
她来的时候是打车,她准备散散步,先提前适应一下这周围的环境。
她穿的高跟鞋,长久的不穿了,这又捡回来,脚还有些不适应,走了一会儿脚就有一点儿疼了。
她坐在花池边,刚想脱掉鞋看看,就被一道黑影笼罩。
“来找我?”
熟悉到骨子里面的声音。
顾汐冉抬头,就看到商时序站在路灯下逆着光看她。
她这样的角度望过去,他下颚线尤其的分明流畅。
“我只是碰巧坐在了这里。”她解释了一句。
商时序的脸色阴沉的很,“碰巧?碰巧画了个妆,碰巧穿了好看的衣服,碰巧来到了我律所附近,又碰巧遇见了我,绝对不是你故意打扮一番,来找我复合的?顾汐冉,就算你要找借口,也找一个好一点能让人信服的借口好不好?别那么多碰巧行不?”
顾汐冉今天穿着驼色腰带款大衣,腰带挽在腰间,纤细的腰肢尽显,脚上一双米色尖头高跟半靴,白皙纤细小腿露出小半截,显得她整个人高挑又性感。
尤其是她坐着的时候,露出的腿更多。
她穿成这样,也是为了见人不失礼貌。
她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从前她整天围绕着商时序转,他的衣食住行,上到穿什么样的西装配什么样的领带,下到他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事无巨细。
自己根本没时间打扮。
她忽然这样穿着,确实像特意打扮过的。
顾汐冉站起身,不经意的回头便看到她现在所处的位置,离商时序的律所不远。
怪不得他会以为自己是来找他复合的,确实巧合的很。
她深吸一口气,“你真的误会了,离婚了就是离婚了,我不会找你复合的。”
商时序听了这话怒气更甚。
这都几天了?闹起来没完没了了?
昨晚上他习惯性的去楼她。
结果床的另一边是空的。
醒来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直在等她的信息。
结果等了一夜她都没发信息过来。
以前她每天都会给自己发好几条信息。
类似于你想吃什么啊?几点回来?今天工作忙吗?
就算有时候两人闹了不愉快,她也不会超过24小时不理他。
她就是那么的爱他。
这一次她闹的时间有点久。
商时序回到家见不到她人,很是不习惯,这几天早饭都没准时吃,搞得他胃都有点不舒服了。
长久养出来的生活习惯,猛地被改变,他的生活节奏都被打乱了。
“顾汐冉你闹够了吧?”他咬着后牙槽,“你为了气我,真的是不留余力,明明知道我最喜欢你长发的样子,还故意把头发剪短来气我,你这样闹,就做的过分了。”
虽然她剪了短发显得更好看了。
但是他依然更加喜欢她长发清纯的样子。
顾汐冉,“???”
她被气笑了。
“自以为是也是病,去医院挂个精神科让医生给你好好看看脑子。”
说完她迈步,与他擦肩而过,顾汐冉没有一丝停顿。
商时序恼火不已。
可是每次两人闹了不愉快都是顾汐冉主动求和,他习惯了这种模式。
现在让他服软,他根本做不到。
即便心里很想让顾汐冉回来。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便叫朋友出来喝酒纾解情绪。
包间里的气氛很诡异,静悄悄的,都没有人主动说话。
这几天温雨被关进去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大伙儿都知道了关于违禁品一事,是温雨陷害了顾汐冉。
他们也都误会了顾汐冉,以为是她在家无聊染上了那玩意儿。
结果却是温雨过于会装柔弱装清纯,骗了他们所有人。
他们都没想到,温雨的心机会那么深,可以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去策划一件陷害别人的事情。
这种人好可怕。
她坐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说不定在心里计划着算计你。
温雨的行为也给这几位男士,狠狠地上了一课。
什么叫佛口蛇心,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演绎的淋淋尽致。
是周与安先打破的沉默。
“时序,你和汐冉离婚了?”他的声音很低,压着一股情绪。
商时序靠在沙发里,依旧很自信,“她只是在和我闹脾气。”
周与安说,“我倒是觉得这次她是下定决心离开你了。”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商时序。
关于温雨的事情,顾汐冉确实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要说她为此对商时序心死了,也有可能。
毕竟要是她没在审判庭上力挽狂澜,给自己证明了清白,说不定她现在正带着铐子在里面踩缝纫机呢。
商时序想到刚刚看见顾汐冉时的样子。
她很清楚自己喜欢她长发的样子,还故意剪掉,她那么做无非是为了惹怒他。
如果真的不爱了,她应该是平静的,而不是费尽心机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生气。
从校园到婚纱,他们的感情长达七年之久。
这份感情她割舍不掉的。
“喝酒。”他没把周与安的话放在心上。
周与安却眸光中有了一丝光亮。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他心里藏了一个长达八年的秘密。
一个不为人知,不能见光的暗恋-
顾汐冉准时到律所报道。
季江北打过招呼了,入职手续很快就办理好。
小张带她乘电梯到上一层,一个离季江北办公室很近的工位,“你以后就坐这里。”
顾汐冉点点头,“好。”
“我带你去见季律。
季江北办公室的门没关,他正在接电话,欣长的身形立在落地窗前,一身浅灰色西装,内穿深灰色衬衫,搭黑色领带,身躯笔挺,宽肩窄腰大长腿,均匀硬实的肌肉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看到小张带着顾汐冉过来,他摆了一下手势让顾汐冉留下就行。
小张点了一下头,退出办公室。
季江北继续讲着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只见他的脸色逐渐下沉。
应该是不欢而散的结束通话。
整个过程顾汐冉都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处。
季江北走过来,立在她跟前。
顾汐冉不太敢直视眼前的男人。
她微微垂着眼眸,“季律。”
“去把我桌子上那摞文件整理出来,给你两天时间,看完里面所有的案宗,找出案件里的漏洞给我。”他声音淡淡的,不冷也不热。
“是。”顾汐冉应着。
季江北迈步从她身侧经过走出办公室。
在他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刻,顾汐冉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木香。
顾汐冉走到办公桌前,将那摞案宗抱起来。
和商时序的婚姻里,家务活几乎她全包了,轻的,重的,都是她亲自上手,这一摞纸还挺重的,只是她抱起来也不算太费劲。
都抱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分成两摞摆放在桌面上,因为刚来桌子上也没什么东西,挺空荡的。
她拉椅子坐下来,从左边这摞开始看。
这应该都是律所办过的案子,季江北让她看,无非是在考验她的能力,看她有没有洞察问题的敏锐,是否能够抓住重点。
她一直热爱这一行,所以看起来一点也不乏味,反而津津有味。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
季江北出去之后没在回来。
她继续看着案宗。
两天的量,一天很明显看不完。
下班她拿回去准备继续看。
叮咚——
房门忽然响了起来,顾汐冉去开门。
苏微微喝了一点酒,双颊泛红,说话还有一股子酒味,“找我有事儿?”
顾汐冉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卡递给她,“我不管你投资什么产品,只要不亏损我本金就行,赚的都是你的。”
苏微微抬眸,问,“里面有多少?”
“两千万。”
“卧槽。”苏微微立刻接了过来,“这个月我业绩肯定第一,这月的奖金肯定是没跑了。”
顾汐冉坐在地上继续看她的案宗。
苏微微瞧过来,“这么快就接案子了?”
“怎么可能,我对外是实习律师,其实就是季江北的助理,不过这个你也知道,行业内的正常流程,不过我想,跟着他,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
顾汐冉喝了一口水。
“你还没告诉你父母你离婚的事情吧?”苏微微帮她收拾了一下桌子,她吃外卖的残羹剩饭,还丢在桌子上。
苏微微通通收进垃圾桶。
顾汐冉叹了一口气,“再等几天,我工作稳定了再说。”
苏微微哼了一声,“我觉得你还有的受。”
毕竟顾汐冉的父母对商时序那可是一百万个满意。
要知道她离了。
说不定能撕吃了她。
“别和我说这些烦心事。”顾汐冉现在不想去想这些。
苏微微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你一直住酒店也不是办法吧?”
“没找到合适的住处。”
顾汐冉也知道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我帮你留意留意。”苏微微躺在床上,“今晚上我在你这里睡。”
“你在这里睡了,你的小狼狗呢?他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顾汐冉调侃了一句。
苏微微裹着被子,大大咧咧,“今晚让他休息,每天都大战两个回合,我怕把他的腰累坏了。”
顾汐冉,“……”
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顾汐冉看的太晚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浑身酸痛。
苏微微酒醒,笑着在顾汐冉面前晃了晃手中的卡,“谢了。”
顾汐冉笑了一下。
苏微微走后,她整理一下,去上班。
到了律所就被季江北叫到了办公室,让她跟着他出去见一个当事人。
顾汐冉乖乖应着,“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呢?”
“听着就行。”
季江北拿起外套一边穿上一边往外走。
“哦。”顾汐冉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只怪他腿太长。
乘电梯直接到达地下车库,季江北开车。
顾汐冉拉开后面车门坐在后排。
车子开的挺久,比较偏的一个区,他们是在一个小馆子里见的当事人。
顾汐冉一开始还疑惑,像季江北这样的大律师,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然后就听到他说,“给你负责。”
顾汐冉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给她历练的机会。
她看着季江北,睫毛颤动。
这个男人看着冷,但是对她还挺好的。
看来苏教授的面子挺大的。
她从包里掏出录音笔。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聆听当事人讲述案情。
她格外的认真。
当事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士,他把自己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大概就是,他的房子面临拆迁,赔偿款是按人头算的,他为了多拿钱就雇了一个女的假结婚。
现在赔偿单位告他诈骗罪,和她假结婚的那个女的被摁进去了,所以他慌了。
“现在案子到哪个阶段了?”顾汐冉问。
男人回,“因为那个女的供出了我,现在让我去签认罪认罚。”
“你们办理结婚证了吗?”顾汐冉再问。
男人回答,“办了。”
“在什么地方办的。”
“那肯定是在民政局啊。”
“是国家正规的民政局,按照流程,合法合规的办理的结婚证吗?”
男人回答,“是的。”
“你这个可以打无罪辩护。”顾汐冉很肯定且快速给出建议。
男人不可置信,“他们说,我这个罪名坐实了,要被判五到十年。”
“你获利了多少?”
“54万。”
“可以做无罪辩护,诈骗罪的主体,是必须虚构事实,你和那个女人结婚,结婚证是正规渠道,国家认定的部门办理的,这怎么能算是假结婚呢?”顾汐冉反应的很快,也迅速从和男人的对话中抓住重点。
利用重点。
“找个律师,去见那个女的。”
“但是那边说,我们没有共同生活的痕迹。”
顾汐冉笑了,“难道不可以吵架分居吗,谁告诉你是假结婚?你领的是有法律保护的结婚证,所以你自己也要清楚这一点,不要总说自己是假的结婚,你就是正常结婚。”
男人眼里熠熠生辉,“那你可以做我的代理律师吗?”
顾汐冉转头看向季江北。
她现在不算是正式律师。
还不可以自己接案子。
季江北说,“历练一下。”
这是让她接了?
她咬着唇,想要说声谢谢,但是又觉得谢谢两个字表达不了她内心的感激之情。
“你这个案子我接了。”顾汐冉说。
男人激动的要和她握手。
顾汐冉礼貌的和男人握了一下手。
她接下来要做的是更加的深入案情,根据实际情况,来做辩护的具体方案。
这种案子对季江北来说,真的是不值得一提。
他带顾汐冉来。
就是让她从小到大的接触。
也是看她的能力如何。
不过看她应对的敏锐度,他还是很满意的。
顾汐冉和当事人相互留了电话号码。
回去的路上,顾汐冉看着前面的开车的男人,犹豫了半响还是开了口,“那个,谢谢你。”
季江北没有回应,沉默的开着车子。
顾汐冉攥了攥手,“我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那么肯定的和他说可以做无罪辩护,万一我没坐到,岂不是……”
“所以你太冲动了。”季江北淡淡地开口。
顾汐冉抿了抿唇,“我下次注意。”
“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的事情,都要沉着冷静,这是一个优秀律师必备的技能。”
季江北依旧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起伏。
顾汐冉牢牢的记在心里,“是。”
“你有车子吗?”他问。
顾汐冉回答,“有。”
“那这个案子你办之后,需要过来,你自己开车过来,可以吗?”季江北从后视镜中看她。
她眼睛很明亮,脸蛋小小的,他的眸色深邃了几分。
顾汐冉点头“我可以。”
她十分的肯定。
车子进到市区刚好已经中午了,顾汐冉主动说,“我请你吃饭吧?”
就算是普通的律所也不可能刚进去就接触案子,更何况是红圈内的大律所,像她这种萌新律师,都有一年的实习期,基本要一年以后才可以单独接案子。
虽然这个案子很小,但是对她来说,也是成长的机会。
季江北没说话,顾汐冉就当他默认了,“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
话说到一半她想起来那是自己和商时序去过的地方。
想到他瞬间就没了心情。
“位置。”
季江北忽然说了一句。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顾汐冉只好说出了地址。
不一会儿车子开到了地方。
一家环境不错的中餐厅。
车子停稳顾汐冉推开车门下车时不小心崴了一下,差一点摔倒,季江北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没事吧?”
“没,没有。”
餐厅内靠窗的位置,一个男人的视线投了过来。
周与安正好看到这一幕,而且从他的角度看过来,季江北和顾汐冉是极其亲密的接触。
他皱了皱眉,吃饭也没胃口了。
顾汐冉抽回手臂。
季江北的手落了空,他不动声色的收回。
走进餐厅,一楼没有位置了,她和季江北落坐在二楼的靠窗位置。
“你有忌口的吗?”她问。
季江北说,“没有。”
“口味偏淡,还是麻辣,或是甜口……”
“淡。”
季江北用极简短又有一点过于冷淡的方式回应了她。
顾汐冉,“……”
他这么冷,他的老婆或者女朋友受得了吗?
和他这样的人一起生活,一定会很无趣。
顾汐冉点了几道她吃过,口味相对较淡的菜色,这家的锅包肉也不错,但是有点甜口。
她点了一份。
又点了一个玉蓉汤。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两人相对无言,挺尴尬的。
顾汐冉刻意找话题,“那个你和苏教授很熟吗?”
季江北,“嗯。”
顾汐冉倒是惊讶了一下。
她从来没在苏教授嘴里听说过他。
“你应该结过婚了吧。”问完她就后悔了。
这好像有点隐私了。
本来想要缓解尴尬的,这下更加尴尬了。
她抓了抓头发。
“为什么觉得我结过婚了?”他倒是不生气,饶有兴致的问。
顾汐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感觉年龄到了。”
季江北的眼皮抽了一下。
“我显得很老吗?”
“不是不是。”顾汐冉手忙脚乱的解释,“季律还很年轻的,只是男人这个年纪,差不多都是结婚的年龄,我就下意识的这么认为了,绝对没有说你老的意思。”
季江北并没生气,反而很认真的回答了她,“我还没结婚。”
他停顿了一下,“有个教授想让他的学生嫁给我,但是他那个学生嫁给了别人,之后便一直没遇到合适的。”
顾汐冉的眼睛睁的老大。
妈耶。
她第一次听到他说那么多话。
她的所有的关注点,都在他能说这么字上面。
完全没听清楚他都说了些什么。
服务员端菜上来,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这几道菜我都吃过,你尝尝。”顾汐冉热情的说。
季江北看她。
唇角勾了勾,“嗯。”
吃完饭他们一起回律所。
周与安跟着他们的车子。
季江北很敏锐的发现了。
到了律所之后,季江北说,“下班后留一下。”
“哦,好。”顾汐冉以为有什么工作要交代她,她便不多问。
到了下班之后,她也没走,一直等着季江北。
都快十点了,季江北才从办公室出来。
“久等了。”
“没有,我也没闲着。”她指了指桌子上那些案宗。
“看完了吗?”他问。
顾汐冉点点头,“嗯,差不多都看完了,明天我就能把我发现的问题,写成报告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说给我听吧。”季江北迈步,“走吧。”
顾汐冉,“……”
她忙跟了上去。
“住哪里?”他问。
顾汐冉老实回答,“皇庭酒店。”
季江北回头。
仿佛满脸的问号。
顾汐冉解释了一句,“现在没找到合适的住处,暂住的。”
她和商时序离婚离的又快又突然,没有提前找好住所,才导致她暂住在酒店里面。
季江北点了一下头。
坐进车里,季江北启动车子。
“说吧。”
顾汐冉,“……”
她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言语,然后把这两天所看的案宗做了一个总结。
一共有十几个案件,从案宗上来看,她只发现三个存在问题的。
她也把自己所发现的问题一一说出来。
季江北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她想了想也说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季江北点了点头,“还不错。”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夸她。
顾汐冉的唇角不由的扬了扬。
这个时间路上还算畅通,不会出现拥堵的现象。
很快就到了酒店。
顾汐冉准备下车,季江北叫住了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安全,人多眼杂。”
顾汐冉顿住。
心里想,他这么冷淡的人,还会关心人?
今天她刷新了对季江北的认知。
“谢谢,我在找住处。”
“嗯,今天我之所以留你在律所,并且很晚送你回来,是因为中午我们从餐厅吃完饭回律所的时候,好像被人跟踪了,我想目标应该是你。”
至于他,没人敢。
顾汐冉也有点懵。
她想了想,她也没得罪什么人。
但是季江北见多识广,心思敏捷绝对不会乱说话。
还是小心为妙。
“我会小心注意。”她说。
“谢谢送我回来。”顾汐冉站在车门前,朝着季江北点了一下头,“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季江北看了她一眼,开车离开。
顾汐冉目送着车子离开转身进酒店。
嗡嗡——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掏出来接听。
“喂……”
“是我。”
“与安?”顾汐冉有些惊讶他会联系自己,“有事?”
周与安站在路边,看着顾汐冉的背影,“明天我生日,你来吗?”
这个时候只要顾汐冉回头,就能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周与安。
顾汐冉沉默了一下,去的话,一定会碰到商时序。
但是她和周与安的关系又很要好。
她和商时序还有周与安,都是校友。
说起来她认识周与安比认识商时序还早一些。
“好。”
她应了下来。
“嗯,那老地方。”周与安说。
“嗯。”-
下班之后顾汐冉去挑选了礼物,精心的包好。
然后打车到他们几个只要过生日必定会去的香椿园。
来到包间门口,她刚想推门时,听到里面有女人的笑声,还有苏一衡的声音。
“序哥,你和温雨第一次上床,是不是去年你和嫂子结婚三周年那天,嫂子喝多了,你和温雨去了地下车库……”
“哈哈我也记得,温雨回来的时候,走路都走不稳了,也就是嫂子喝多了没发现,话说,温雨是雏吗?”林毅十分八卦的问。
顾汐冉的手骤然攥紧。
她知道商时序出轨。
但是亲耳听到,胃里还是涌上一股恶心。
生理不适的厉害。
她没想到,商时序是这样在她眼皮子底下,做那么恶心的事情的。
顾汐冉没听到商时序的声音,他没有反驳,应该是默认了。
七年,七年的感情这一刻她觉得一文不值。
七年的爱与付出,还不如喂一条狗。
喂一条狗喂七年,它还知道主人是谁,会对主人摇尾巴。
而他呢?
心口隐隐作痛,不是因为她还在乎商时序,是为自己的眼瞎而痛心。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过。
大家瞬间禁声。
一张大圆桌,坐了四个男人。
后面还有几个小姐姐,穿着清凉,搔首弄姿的跳着。
“你来了。”周与安站了起来。
林毅也帮忙拉开商时序身边的椅子,“嫂子,坐这儿。”
顾汐冉笑笑,“不用。”
她走到周与安旁边,拉开椅子坐下来,“我和商时序已经离婚了,以后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气氛陡然冷了下来。
商时序脸色阴沉的盯着顾汐冉。
大家都不敢说话。
生怕这个时候触霉头。
“大家继续玩,不会是我在这里,你们就不习了惯吧?”顾汐冉的目光从那几个小姐姐身上一扫而过。
“没有没有。我们闹着玩呢。”林毅把女孩们都轰了出去。
顾汐冉清楚,林毅和苏一衡会玩,玩的也花。
她是和商时序在一起之后,才认识的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和商时序是发小,感情好。
这也是她选择坐在了周与安身边的原因。
如今她和商时序已经离婚,和他们关系也就浅了。
今天若是林毅或者是苏一衡的生日,她必定不回来。
“这是礼物。”
顾汐冉像是没看到商时序吃人的目光,笑着将礼物送给周与安。
周与安看了一眼商时序将礼物收下,“谢谢你,汐冉。”
“不客气。”顾汐冉一直维持着微笑,大方又得体。
“吃饭。”周与安给顾汐冉盛了一碗汤,“瞧着你瘦了。”
“谢谢……”
“周与安,你什么时候对我的女人那么殷勤了?怎么,喜欢她?”商时序终于忍受不了顾汐冉的无视。
更加恼怒周与安和顾汐冉的亲近!
他怒火中烧。
手里的杯子都快被捏爆了!
他死死的盯着周与安,“怎么,连兄弟的女人都想撬?”
周与安对上他的目光没说话。
只是看着他。
“顾汐冉,你过来!”商时序一字一句,命令的口吻。
顾汐冉知道这顿饭是没办法吃下去了。
她站起身,“我就不扫大家的兴致了。”
“生日快乐。”她笑看着对周与安说,“今天我就先走了。”
周与安点了一下头,“我这可能有事,就不送你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顾汐冉应了一声拎起椅子上的来包,她看向商时序,脸色又冷又疏离,“别用命令的口气和我说话,还有,我和你已经离婚了。”
她扫了一眼众人,“正好,今天哥几个都在,和你们宣布一下,我和商时序已经离婚了,财产分了,离婚证办了,我们两个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说完她迈步,商时序摔了椅子,那一腔的怒火仿佛都撒在了椅子上。
他拦住顾汐冉的去路。
他的怒火如同野火燎原,让旁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气息。
包间内的气压一低再低。
“顾汐冉你该闹够了,当着我这么多兄弟的脸上,下了我的面子,该能消气了吧?”他抓住她的手腕,“好了,坐下吃饭。”
顾汐冉用力甩开他的手,“商时序,婚姻不是儿戏,我嫁给你时,是深思熟虑过的,离婚也是认真思考过的,我从未和你闹,和你赌气,我是认真的。”
商时序的强行控制的表情,这一刻终于崩塌。
周与安过来,他抓住商时序的手臂,对顾汐冉说,“你先走吧。”
顾汐冉侧身往外走。
“顾汐冉!”商时序眼里冒火,“你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们就真的完了。”
顾汐冉走的干脆,没有一丝犹豫和停留。
商时序猛地一脚踹周与安腹部上,“你拦着我想干什么?”
呼隆!
周与安被踹的往后踉跄,扶着桌子,碰倒了一众碗筷和酒杯。
林毅和苏一衡上来劝架。
拉着商时序,“序哥,与安也是为你好,你们都在气头上,真要是吵起来了,也不好收场。”
周与安站稳整理了一下衣服,“你们放开他,他想要动手,那便动就是了,今天我奉陪。”
商时序冷笑,“呵,看来真有想法。”
周与安看见顾汐冉和一个男人一起吃饭,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藏了。
他曾经已经错过一次。
这一次他想把握住。
他故意叫来顾汐冉,就是要和商时序摊牌!
“是,我对汐冉早就有想法了,我喜欢她,比你喜欢她,喜欢的还早。”周与安把隐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
再也不用藏了。
林毅,“……”
苏一衡,“……”
两人惊呆了。
这么大的瓜?!
商时序也错愕了两秒。
周与安说,“第一次见她,我就喜欢上了她,那个时候我胆小,不敢表白,后来等我鼓足勇气想要对她说明心意的时候,她和你在一起了,我看你是真喜欢她,她也真心爱你,我便收了心思,直到你们结婚,我都是真心真意的祝福你们,我作为朋友,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很够意思了。”
商时序的脸彻底裂开。
周与安嘲讽的笑了一声,“她嫁给你,为了你放弃自己的事业,做你背后的女人,全心全意照顾你的生活,支持你的事业,可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事业有成就有了别的女人?”
商时序忍无可忍,挥开林毅和苏一衡,冲来朝着周与安脸上就是一拳头。
周与安反手就打了回去!
他出手比商时序还狠,“我以为,她嫁给了爱情,会幸福一生,可是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你还有脸和我动手!?”
乒乒乓乓!!!
包间里瞬间乱了。
两个精英男士,此刻也没有了精英的样子,难看的打在了一起。
林毅和苏一衡靠着墙,也不敢上前。
两人打的太凶,他们上前必定得误伤。
饭店经理得知包间里有打架的,过来查看,被林毅搪塞了出去,“你放心,砸坏的东西,都会照常赔偿。”
经理说,“那你让他们小一声,会影响到其他客人。”
林毅,“……”
他能说的算?
他肩膀一耸,“你进去劝?”
经理往包间里看了一眼,小命要紧。
反正来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会赔偿,他何必去蹚浑水。
便暂退,静观其变。
包间内两人越打越凶,林毅和苏一衡怕他们两个搞出人命,一个人拉一个。
“好了,好了,别在打了。”
周与安动了动唇,擦去唇角的血。
“商时序,你和汐冉离婚了,她现在是单身,我有追求她的权利。”
商时序怒火滔天,拉着他的林毅也被他揍了一拳,他上前掐住了周与安的脖子。
周与安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男人相互掐着对方的脖子。
周与安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商时序,你知道吗?从我知道你和温雨搞暧昧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在玩火。我就默默的看着你作,看着你一点一点把汐冉对你的爱,消磨殆尽,从一开始,我就没相信过汐冉会碰违禁品,但是我没说,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蠢到不相信汐冉,而去相信那一朵小白莲花,结果你真的愚蠢到去相信那一朵小白莲。”
“我本来想,等你把她送进监狱,让她对你彻底死心之后,我为她翻案,把她救出来,可是你我都低估了她的坚韧,她自己救了自己,商时序从她在法庭上做出反击的那一刻,就是对你心如死灰了,她对你的爱是被你自己一点一点的作没的……”
“你他妈的,暗戳戳喜欢我的女人,说不定我和温雨的事情,就是你往她耳朵里捅的……”
“醒醒吧!”周与安怒斥,“我没你想的那么卑鄙,你和温雨成双入对,她又不瞎!你和温雨在一起是我逼的吗?你们上床是我怂恿的吗?”
周与安冷笑,“好,就算是我逼的,那我问问你,难道你往温雨的身体里进,也是我逼的?!我还能逼着你硬啊?!”
商时序的额角的青筋暴起,被血液充斥的圆滚滚,仿佛下一刻就会爆裂!
他理智彻底丧失真想掐死周与安,林毅害怕搞出人命,咬了咬牙,拎起酒瓶子往商时序的后脑上砸了下去。
商时序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林毅指着周与安,“你说你,这么刺激他干什么,真不想要命了。”
“一衡,来帮忙啊!”林毅大吼。
“哦哦。”苏一衡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帮忙把人抬上车往医院里送。
周与安摸了摸脖子,他的嗓子到现在还是疼的。
包间已经被摔的砸的不像样子。
经理应该是看到人被抬走了,这会儿才敢进来。
他早已经把损失计算完了。
周与安给了卡让他去刷!-
顾汐冉不知道周与安和商时序在她走了之后,大打出手了。
但是听到的那些话,还是挺影响心情的。
像吃了苍蝇。
她没想到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会有那么肮脏的一面。
会那么作践她……
她独自一个人进了酒吧,坐在吧台她要了一杯鸡尾酒,小口小口的喝着。
一杯很快就喝完。
然后又要了一杯。
也不知道喝了几杯,脑袋晕乎乎的。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她掏出来,看到是苏微微给她发来的信息,【我去医院给我家倔老头拿血压药,看到商时序被抬进医院,脸上有不少伤,不会是接了不该接的案子,被报复了吧?】
顾汐冉眯着眼睛。
这个时候她实在用不了打字,有点醉了,直接语音回复,【让他去死。】
苏微微看到信息,满脸堆笑。
【我现在就去看看他死没死。】
苏微微偷摸着去瞧了一眼,还特意去问了医生,说都是皮外伤,要不了命。
她还挺失望的。
砸了砸嘴说,“可惜了。”
她给顾汐冉回信息,【我去看了,没死了。】
顾汐冉看了一眼没有回复,放下手机把最后一口酒喝完,然后付钱走出酒吧,她的脚步有些虚浮。
酒吧里有两个年轻男人,早就注意到顾汐冉。
漂亮的女生,又是一个人喝闷酒,让他们起了坏心思,在顾汐冉走出酒吧以后。
他们也尾随而至。
顾汐冉站在路边,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是九点多。
路灯下她被一圈一圈的光晕笼罩。
地上的影子被拖的很长……
时间还很早。
但是因为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酒吧后面的巷子,就十分的冷清,出租车一般也不往这里开。
她觉得自己没办法回去。
于是她给苏微微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微微,我喝多了,来接一下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
“冉冉?冉冉!!”苏微微听出了什么,有些着急的喊她。
顾汐冉睁大眼睛,慌乱了的刹那,她忽然想起季江北的话,他说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沉着冷静!
对,她不能慌。
自乱阵脚是大忌!
在法庭上是,遇到危险时更是!
她稳住情绪,脑子里迅速想出对策,她猛地踩住身后男人的脚。
男人吃痛,力道松了些,她趁机肘击彻底摆脱男人,然后不顾一切的往街上跑。
街上人多,进入人群她就有救了。
“妈的,臭婊子。”被踩了脚肘击的男人,脚也疼,腹部也疼,根本跑不起来,另外一个男人也只追了一段就放弃了。
毕竟主路大街上的人多,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抓人。
顾汐冉一直跑,一直跑,在路上跌跌撞撞,几次差一点撞到人。
她回头看,好像没有追过来。
可她并未放松警惕,她只想要快一点离开这个地方。
路上没注意前方,撞到了别人身上,她赶紧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
她一抬头便看到眼前的男人是季江北。
她愕然愣住,“季,季律。”
“你没事吧?”他问。
顾汐冉点了点头,“我没事儿。”
说完她又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确定真的没有人追来,她才敢放松下来。
“先走吧。”季江北朝着车子走去,他掏出手机给苏微微打电话。
“人找到了。”
顾汐冉给苏微微打电话的时候,苏微微在她爷爷哪里,恰好季江北也在,在得知顾汐冉可能出事,他就和苏微微一起来找。
因为顾汐冉的电话没有挂断,可以用定位索取她的位置,他们才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的。
坐进车里,苏微微搂着顾汐冉,“怎么回事儿啊?你忽然没声音了,我都快吓死了。”
顾汐冉说,“我没事儿。”
能做律师的,内心都挺强大的。
而且冷静是作为律师最起码的素质。
她当时确实慌。
现在依旧心有余悸。
但是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苏微微能这么快赶来,她真的很感动,竟然有种劫后余生庆幸感,“微微,谢谢你。”
“和我还客气什么呀?”苏微微笑着说。
她往前面看了一眼说道,“你要谢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顾汐冉觉得自己有点丢人,因为一个渣男,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她都没敢往前看,眼神飘忽着,“季律,谢谢你。”
“不客气。”
他声音平静且冷淡。
是他平时的样子。
车子开了一会儿到达酒店。
苏微微和顾汐冉下车。
苏微微主动打招呼,“谢谢了。”
季江北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顾汐冉身上,虽然她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是脸色依旧是白的。
眸光加深了些。
不过也没多做言语,“我先走了。”
看着季江北的车子开走,苏微微挽着顾汐冉的胳膊,“你知道他是谁吗?我都没想到,我爷爷竟然和他关系不错。”
“知道啊。”顾汐冉说,“红圈八大律所之首的金达律所合伙人……”
“不,不,不,律师只是他最不起眼的一个身份。”苏微微挽着顾汐冉往她耳边靠,神秘的说,“他还是京圈……”
“微微。”顾汐冉撤开身子打断了苏微微,她不想八卦季江北的背景。
而且她对季江北的个人背景也不感兴趣。
她只想进行好眼下的工作。
尽快做出一点成绩,也好给苏教授一个交代。
不枉他栽培自己,还在自己最失意时,又介绍了季江北这样的大律师,给她做领路人。
如果她还和七年前一样拎不清,那么,她这辈子就算是彻底完了。
苏微微察觉顾汐冉情绪不好,便也不多说什么。
进入房间,苏微微说,“你住这里不安全,我找到了一个地方,离金达律所也近,方便你工作,明天你请半天的假去看看?”
顾汐冉点头,“好。”-
顾汐冉和苏微微看好房子,签了一年的租期,那个地段其实很贵,顾汐冉为了方便工作,忍痛租下来,从中介出来时周与安给她打了电话,约她出来一起吃中午饭。
因为周与安的生日宴,她连蛋糕都没吃就走了,便答应了他。
她喊苏微微一起。
苏微微和她的小狼狗有约会了,不能和她一起,她便一个人去赴约。
看到周与安的时候,她怔愣了一下。
周与安右眼眼圈青一块,嘴角和脸颊都有淤青。
联想到苏微微和她说商时序也进医院了,她试探性的问,“我走后,你和商时序打架了?”
周与安没有否认。
顾汐冉说,“你知道他的脾气,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冉冉。”周与安打断她,深深地望着她,“我和他打架,不是因为他的脾气,是因为你。”
顾汐冉会错意,以为他是为自己打抱不平。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声音平静,“以后别再因为我和他起冲突,我已经不在意了,我们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周与安满眼的爱意。
顾汐冉喝到嘴里的水差一点喷出来。
她捂着嘴。
“周与安,你被打坏脑袋了?”她根本不敢相信,他会说出喜欢她的话。
他们一直都是不错的朋友。
他忽然来这么一处,搞得以后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我知道,你就算觉得我和商时序的婚姻,我受了委屈,但是你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安慰我,真的。”她故意曲解周与安的意思,她不想因为男女关系,日后不好见面。
她只能和周与安当朋友。
她才刚和商时序离婚,不可能又迅速进入下一段感情。
而且以后她都不准备再结婚了。
男人不可信。
她爱情不存在,婚姻更加不可靠。
“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顾汐冉不给周与安说话的时间,大步走出餐厅。
走进律所,看到季江北站在电梯口,她的脚步放慢了一点。
走到他身旁,电梯还未下来。
“找到房子了?”
他问了一句。
顾汐冉点了点头,“嗯,律所附近。”
叮的一声,电梯门滑开。
季江北迈步走进去,顾汐冉跟在他身后。
进入电梯之后,她站在角落,和季江北中间隔着距离。
他很高,挺拔的身形,遮住了大半的光线,白色的衬衫扎进西裤里,黑色的皮带,挺翘的臀,勾勒的他双腿更显修长,男性魅力十足。
嗡嗡——
顾汐冉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赶忙低头,掏出手机,看到是那个当事人,她接起电话。
听完那边的情况,她挂了电话,“我现在要去奉云区,那个当事人快开庭了,我得去深入了解一下情况。”
“嗯。”季江北应了一声。
电梯抵达办公区,季江北走下去,她留在电梯里摁了下降键。
电梯到达地下车库,她开车去见当事人-
“你接了什么案子,被打成这样?”江如云来医院照顾儿子,看到他的伤,又心疼又无语。
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弄成这样,也是够丢脸的。
“对了,你老婆呢?让她来照顾你啊,她又不上班,整天清闲的很,话说你们都结婚四年了,到底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商时序本来就头疼,江如云一进来就唠叨,他都快烦死了。
“我这里不需要照顾。”
“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会不需要有人照顾?”江如云见儿子一个人在医院,作为全职主妇的顾汐冉不照顾在丈夫床头,跑哪里去逍遥快活去了?
越想她越气,她掏出手机给顾汐冉打电话。
商时序赶忙阻止,“我让她回去给我做饭了,等会儿就来,你先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人。”
估摸着商时序自己都没想清楚,此刻为什么脱口而出说了谎。
或许只是想要搪塞江如云,想让她快一点走,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这还差不多,虽然说她照顾你的起居挺周到的,但是你养她啊,她花的都是你的钱,所以,她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都是她应该做的,你也不要太惯着她,还有,她什么意思啊?她在家不上班,连生个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吗?还是她身体有什么毛病不能生?不行赶紧让她去医院检查检查,真要是不能生,你得想办法在外面生一个,我们商家不能断了香火……”
“妈,你说够了吗?我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关于孩子的事情,是我不想要的。”
顾汐冉和他表达过好几次,想要个孩子。
当时他都觉得他们还年轻,没必要过早当父母。
现在看来,母亲没少给顾汐冉施压。
“哼,你就护着她吧,早晚有天她骑到你头上拉屎,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她一点背景都没有,父母都是工人阶级,是,学历还不错,但是又能帮助你什么呢?除了在家能给你洗洗衣服做做饭,还有什么用处?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当初季家千金看上你,找人来和你说媒,你不同意,你当年若是肯听我的话,娶了季家的千金,你现在就是京圈贵胥。
季家是众所周知的富可敌国,生意做到多少个国家去,你要是娶了季家的千金,你爸在生意上也能得到不少助力,虽然我们商氏发展的还不错,但是和季家比算得上什么?!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早晚是要回家继承家业的,你的妻子,应该是有身份有背景,能够周转好各方面势力和人脉的女人,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贤内助,你明白吗?”
江如云对顾汐冉就没满意过。
甚至有些厌恶。
因为商时序和她结婚了以后,和父母都不亲近了。
而且结完婚,两人就住在外面。
这不是故意离间她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吗?
商时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掉了。
但是又不能对母亲怎么样,只能耐着性子,“妈,我需要休养。您请回?”
江如云冷哼了一声,“行,反正你有你那个花瓶老婆照顾着,也用不着我瞎操心。”
说完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门口林毅和苏一衡还没离开呢
就是他们给江如云打的电话,商时序受伤了,身边不能没有亲人。
他们打顾汐冉的电话打不通,只能联系江如云过来。
江如云看着他们俩,“阿序,这是怎么弄成这样?是被人报复吗?”
林毅脑子转悠的快,“啊,是,不过现在没事了,伯母您就放心吧,序哥不是没分寸的人。”
“行吧,他说顾汐冉会过来照顾他,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们给我打电话。”
“好嘞,您放心。”林毅满口答应。
等到江如云走远,苏一衡才碰了一下林毅问道,“嫂子真的会来?”
林毅撇撇嘴,“鬼知道。”
苏一衡想了想说,“我觉得悬。”
林毅看了一眼苏一衡,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
“走进去看看。”林毅走到病房前推开门。
他们才刚一进门,商时序的枕头就丢了过来,“你们给我妈打的电话?”
林毅接住枕头,“你身边没个亲人怎么行,我们联系不上嫂子,只能……”
“闭嘴。”商时序现在听不了顾汐冉的名字。
他的脸色难看。
他隐隐觉得顾汐冉是和他来真的。
林毅瞧出来他的担忧说道,“也许嫂子是故意和周与安亲近,想气你的。”
“是吗?”他怎么觉得不太像呢?
苏一衡也赶忙安慰了一句,“周与安说,他喜欢嫂子,比你喜欢嫂子的时间还长,你和嫂子谈恋爱三年,结婚四年,你们在一起整整七年了,周与安能偷偷摸摸的喜欢八年吗?我不太相信,那能喜欢一个人这么长时间不变心?”
他是安慰商时序。
但同时也确实不相信,暗恋一个人可以长达八年之久。
这也太专情了。
搞得这世上真有真爱似的。
顾汐冉是很漂亮,身段,脸蛋都是一等一。
但是也不至于让一个人偷偷喜欢八年吧?
商时序不知道,脑子很乱,“你们都走吧。”
他想静一静。
“那你这里呢?”林毅问。
“我没事,需要人我会叫护工的。”商时序说。
“那行,你有什么事情给我们两个打电话。”
“嗯。”
林毅和苏一衡走了之后,病房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他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顾汐冉的电话,然而回应他的是,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等了一会儿在打,依旧是这个提示音,他觉得这不正常,于是查了一下。
这种提示音一共有两种可能性,一是真的在通话,二是被拉黑。
他过了一会儿又打了第三次,确定他是被拉黑了。
他的脸也黑了。
这是要和他对抗到底吗?
好,好的很-
顾汐冉见了当事人,更加细致的了解了整个过程。
在深入了解以后,并不是她一开始觉得那么简单。
当事人假结婚的那个女的,不单单是和当事人没有夫妻共同生活的痕迹,那个女的是惯犯,结过好几次婚了,还比当事人大了几岁。
因为这次拆迁搞假结婚的有十几个人。
警方还要把她的当事人当典型打的。
当事人有点慌。
“怎么办?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对我很不利?”
顾汐冉很平静的对他说,“虽然案情比我想的复杂,但是,想要判你的罪,警方对于你的犯罪事实的证据链,就要做的很实毫无破绽的程度,我觉得有难度,只要有一点纰漏,我们都有机会翻供。”
当事人还是有些心慌,他觉得虽然顾汐冉很冷静,说的也很专业,但是她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帮助到自己。
顾汐冉瞧出他的顾虑,也没多言。
信任是靠能力证明的。
在还没有打赢官司前,当事人是可以抱有怀疑的态度的。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看到手机显示着家里的字样,神色有些僵硬。
当事人问,“你怎么不接电话?”
顾汐冉起身,“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她走到门外,接起电话,那边立刻传来母亲刺耳的质问声,“你去哪里了?”
顾汐冉将电话远离自己的耳朵。
真怕会给她震聋了。
“时序受伤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好好的照顾他,乱跑什么?”
韩春梅质问。
顾汐冉说,“我这几天有事,过几天我回去和你说……”
“还过几天?你疯了?赶紧,现在立刻马上回来!”韩春梅的声音更加尖锐了。
顾汐冉知道,商时序肯定是到她妈面前告状了。
她不由得冷笑。
明明都和她离婚了,还好意思到前丈母娘跟前嚼舌根子,他是越来越没下限了。
这让她无比的厌烦。
她直接挂了电话。
就是天塌下来,她也必须办好案子再回去。
为了不被打扰,她把家里和父母的电话都暂时拉黑,为了避免被找,她暂时在奉云区住几天,没有衣服换洗,就去买了新的。
七天后,当事人上了审判庭。
她以辩护律师的身份和当事人坐在一起。
事情如她所料,当事人的犯罪证据链无法做到毫无破绽,而且在此之前,女人那边也请了律师,做的也是无罪辩护。
这种情况下对他们的处境很有利的。
况且顾汐冉准备充足。
应对还是比较轻松的。
每一次反驳她都铿锵有力,冷静又稳定。
季江北坐在最后一排旁听席上。
看着顾汐冉的表现。
虽然她是第一次独立完成一个案子。
但是她的表现很不错。
该关注的重点,她都考虑到了。
最后没有悬念,官司赢了。
顾汐冉起身的时候,才看到季江北在。
结束了当事人的事情,她走到路边,“季律,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他回头看着顾汐冉,“苏教授把你托付给我,你第一次开庭,我当然要来看看你的表现。”
顾汐冉问,“那我表现的可以吗?”
“勉强及格。”
顾汐冉,“……”
她赢了官司以为季江北会夸奖她,结果才是勉强及格?
这评价也太低了吧?
“好了,今天可以回去了吧?”季江北打开路边的车子。
想到回去还会有很多事情,顾汐冉的头就大。
“怎么,不想回?”季江北瞧着她苦恼的脸。
顾汐冉点了点头,她好想躲起来,藏起来。
可是躲是躲不掉的。
“你刚办完案子,今天可以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律所。”
“谢谢季律。”顾汐冉弯身表示谢意。
季江北升起车窗,在视线即将与她隔绝的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顾汐冉开车回家,在进门前她把拉黑的号码拉了回来。
房门打开,父母正在吃饭。
看到回来的顾汐冉,韩春梅蹭的站了起来,她满脸的怒气,“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也联系不到你,你想干什么?”
顾汐冉觉得很累。
她冷淡的看着母亲,“我刚进门,你不问问我吃饭了没有,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就劈头盖脸的质问,我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让你这么生气?”
“你还有理了。”韩春梅看向丈夫,“你瞧瞧,这就是你女儿,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
顾长年给女儿使眼色,让她忍忍。
她也知道母亲的脾气,她不是心坏,只是受到压迫太久,性子又急又躁。
叹了一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
“你这么生气,是因为商时序吧?他都和你们说什么了?”
韩春梅赶紧坐到女儿身边,拉着她的手,“冉冉啊,不是妈妈要生你的气,而是,你不能太过任性啊,你说说,我和你爸也没什么本事,一辈子也就是混个温饱,可是你嫁给了商时序之后,我们才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他受伤了,你不在他身边照顾他,你作为妻子是不合格的呀。”
“他就没说别的了吗?”顾汐冉问。
“说了,说你在和他生气,让我和你爸劝劝你,冉冉啊,随便闹闹就好了,他都在我面前认错了,你赶紧回去吧。”韩春梅劝说着。
顾汐冉冷笑。
她看着母亲,“妈,我和商时序离婚了,离婚证都办了,我回去干什么?”
韩春梅愣住了。
顾长年也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离,离婚了?”
“冉冉,怎么回事儿?”
“他出轨了,我们就离了。”顾汐冉特意把离婚证拿回来,就是准备和父母摊牌的。
韩春梅一把抓过红色的小本本,上面还真是写着离婚证。
她翻开,里面果真只有顾汐冉的单人照片了。
“你疯了?”韩春梅一下一下拳头砸着女儿的手臂,“你现在就去给商时序道歉,求他原谅你……”
“我干嘛要让他原谅我?我又没犯错!”顾汐冉痛心的看着母亲,“出轨的是他。”
“商时序他是平常人吗?是超级大律师,家里又有钱,又是独子,将来是要继承家里百亿家产的,你怎么那么愚蠢,就算他外面有,只要你不让位,你就是正宫,你怕什么?”
“春梅你冷静一下。”顾长年拉着妻子觉得她太过激动了。
父母的不理解,让顾汐冉疲惫不堪又特别的心痛。
她站起身,看着父母,“我会挣钱让你们过好日子的,不靠男人,我也一样能活的很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韩春梅怒气冲天,“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袋?你什么时候能赚百亿的家产?你做梦呢啊?”
顾汐冉沉默。
就算她成为超级大律师,也不可能赚到百亿。
忽然韩春梅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什么,“你们离婚,那他是不是得分一半家产给你?你得到了多少?”
“四千万。”
“啊!”韩春梅发出一声哀嚎,“他不得给你几十亿吗?”
顾汐冉看着母亲贪婪的样子,红了眼睛,“那是他家的,不是他的,我只能分我们结婚以后,他所赚来的钱,妈,你为什么不能知足,我会赚钱给你花的……”
“你懂什么呀,你能赚多少钱,你知道你嫁的好,我脸上也有光吗?多少人羡慕我,尤其你是小姨,以前总笑话我,说我没生出儿子,可是自从你嫁给了商时序之后,我在她面前也扬眉吐气了,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处境?”
韩春梅也觉得自己委屈。
因为她生顾汐冉的时候大出血,差一点死掉,也是这个原因导致她不能再生育了,就只有顾汐冉一个孩子。
以前没有儿子,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你奶奶以前是怎么对我,
你不是不知道,是,她前几年死了,我才稍稍好过一些,因为你嫁给了商时序这个有钱又体面的好女婿,我才能在亲戚朋友面前扬眉吐气,这才几天?你竟然就离婚了,你让我的脸让哪里放?”韩春梅越说越委屈,哭了起来。
顾长年劝说着妻子,“钱够花就行了,我们关起门来过好我们自己的小日子,管别人说什么呢?”
“就是因为你这思想,才一辈子没出息,你要是有钱有势,我会被人看不起吗?”
顾长年瞬间禁声。
韩春梅把眼泪擦干净,目光如炬的盯着女儿,“你现在就去挽回商时序。”
顾汐冉抿了抿唇,没说话。
“你回答我啊!”韩春梅用力推了一把,顾汐冉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差一点摔倒。
饶是这样,她的胳膊还是磕到了桌沿。
顾长年给女儿使眼色,“你先走吧,别在这里气你妈了。”
顾汐冉看着父亲,拿起离婚证装回包里,迈步走出门。
背后传来韩春梅的咆哮声,“我不管你是哭,还是求,必须和商时序复婚。”
眼泪毫无征兆的从脸颊滑落。
顾汐冉依然倔强的脊背挺直,不肯示弱。
坐进车里,她失神的看着远处,过了许久她才启动车子开着车子离开。
到了酒店,电梯停靠在她所住的房间楼层,她迈步走下来,便看到商时序站在她房门口。
她停住脚步,转身就想走。
商时序看到了她。
“顾汐冉。”商时序问,“躲能躲的掉吗?”
顾汐冉转身走过去,“你想干什么?”
商时序盯着她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剪了头发的原因,她给人的感觉都变了,不是从前那样温柔清纯的感觉,现在的她是一种倔强,清冷的美。
他靠着门边,“准备就这样和我谈?”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顾汐冉眼里的冷,交杂着鄙夷和复杂。
“你不和我谈,也没关系,反正你妈会和我谈。”说完他准备走。
“威胁我?”顾汐冉攥紧双手。
商时序也不否认,“算是。”
顾汐冉打开门,“你进来吧,我和你谈。”
商时序得逞的笑了。
进到房间,他打眼扫了一圈,“就住这?”
酒店的房间不大,就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因为她几天没回来了,她不在的时候,是不让打扫的,窗户也没开,屋子里有点乱。
她拉开了窗帘,也打开了窗户。
“商时序别再见我妈。”她这话带了点祈求的示弱。
商时序坐在床上,“可以,但是你得回去。”
“我们离婚了。”顾汐冉强调。
商时序也冷下了脸,“怎么,真想跟周与安?还是你们早就暗通款曲了?”
“商时序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吗?”顾汐冉恼了,“你滚!”
商时序盯着顾汐冉,眼神里盛装清冷的寒意。
他不喜欢这样的顾汐冉。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陌生。
让他觉得,他会失去。
“顾汐冉,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他还是喜欢从前的她。
爱他。
依着他。
事事想着他。
顾汐冉冷笑,“那我该用什么语气?”
商时序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
顾汐冉躲避,警惕的往后退。
眼看退无可退,她想要从侧面逃离,却被他伸出手臂挡住,“顾汐冉,房间就这么大一点,你往哪里跑?逃的掉吗?”
被逼无奈,顾汐冉只能面对,她仰着头,“我不知道你做出这种腔调来,是什么意思?商时序你不会告诉我,你还喜欢我吧?可是就算你还喜欢我,爱我,我也不会再喜欢你,更加不会爱你了……”
倏地!
商时序捏住了她的下颚。
“顾汐冉,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伶牙俐齿的?嗯?”
顾汐冉用力扯开他的手,失控大吼,“别碰我!”
商时序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唔……”
顾汐冉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池上吐了出来。
自从她亲耳听到商时序和温雨上过床,她对商时序就有了生理上的排斥。
他的触碰,会让她无比的恶心!
有什么在商时序的心里裂开。
她——厌恶他到这个地步吗?
他抿唇看着她,许久之后说道,“顾汐冉我和你离婚,只是一时的赌气,并不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所以不算数。”
说完他大步离开。
顾汐冉咬唇,她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手骤然攥紧,她追出去,“商时序,就算你收买我妈,我也不会和你再重修旧好,除非我死!”
商时序的脚步一顿,身体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继而他迈起步伐大步离开-
顾汐冉坐在地上。
她双臂抱膝。
卷缩着,将脸埋在双腿中。
肩膀松动。
她哭了很久。
嗓子哑,眼圈红肿。
这是离婚后,她第一次哭的这么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她抬起头。
昏暗的房间,充斥着压抑的气氛。
她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整理好心情,撑着床沿站了起来,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拉着行李下楼去退房。
行李箱放在后备厢里,去租的房子。
她租的公寓里面什么都有,属于拎包入住。
她把衣服挂进衣柜里。
生活用品一一摆放好,放在该放的位置上。
她又将屋子里打扫一遍,床上也铺了干净的床单被褥。
冰箱里空空的,她准备去一趟超市,买一些东西填充一下。
超市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她走着过去的。
四年的家庭主妇,让顾汐冉对于生活上的方方面面都很信手拈来,买东西也很会挑,什么样的西瓜甜,什么颜色的蔬菜新鲜。
她买了牛奶和水果,还有一些肉类和蔬菜。
她拎着慢悠悠的往回走。
刚进入小区大门,看到季江北也往小区内走。
“季律?”
季江北回头就看到顾汐冉拎着东西。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眼睛上,“哭了?”
啊!
好尴尬!
顾汐冉顾左右而言他,“啊,那个我去买东西了。”
季江北抿唇不语,就看着她。
好像没搪塞过去。
她抓了一下头发,“那个,眼里不小心进了沙子。”
季江北说,“其实你说,你被蜜蜂叮了,会更加真实一点。”
顾汐冉,“……”
行吧。
她赶快转移话题,“季律,你也住在这里?”
“嗯。”
季江北很轻的应了一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问道,“你呢,住哪栋?”
顾汐冉指着右手边那栋高楼,“一栋二单元,单身公寓。”
“我住你对面。”
顾汐冉抬头看向对面那栋楼,她租房子的时候听房东说过。
只是对面不是公寓。
“那个,我先上去了?”顾汐冉想要溜了,这么大的人了,被人看出来哭过,也实在是丢人。
季江北说,“好。”
她拎着东西快速走进楼道。
看着她逃一样的背影,季江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顾汐冉连电梯都没乘,一口气爬到了六楼,她气喘吁吁的打开房门,进到屋子里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倒了一杯水灌下去。
缓过来劲,她觉得自己莫名奇妙,干嘛要那么羞于见人呢?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只是崩溃了一次而已。
成年人也可以软弱一下的。
她是人又不是神。
哭一下是可以理解的吧?
她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把东西都放到进冰箱。
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吃完饭洗了澡,很早就睡下了。
这几天在奉云区住在小旅馆,因为一直都在想案子的事情,她都没睡好。
这里租金虽然贵,但是环境真的很不错,晚上几乎没有吵闹的声音,她很快就入眠。
一夜无梦,睡的很是踏实。
离婚这段时间以来,这是第一次睡一个好觉。
早上她给自己简单的做了个三明治,热了一杯牛奶。
吃完便去上班,因为离律所近,不用开车,走着就行。
大概是住在一个小区里,就是很容易碰到。
她从楼道里出来,看到季江北也正要去律所。
她主动打招呼,“季律,早安。”
季江北转头看她。
顾汐冉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好像是在用表情说明,我很好,昨天会哭,只是一个意外。
季江北说,“早。”
因为目的地都是一个地方,所以自然而然的顺路。
顾汐冉落后几步距离,跟在季江北的身后。
今天他穿着一套英伦款深蓝色西装,腿部修长,腰部劲瘦却充满力量感。
顾汐冉往他旁边走一点,错开视线。
到了律所顾汐冉把接案子的钱给季江北。
这种只算是一个小小的民事案件,律师费也不多,她收了两万块。
季江北瞧都没瞧一眼,“这点钱,去入账还得麻烦财务,你自己拿着吧。”
顾汐冉,“……”
她知道这钱不多,可是,也是钱啊。
不过是上司开口的,不是她私吞。
而且案子也是她打赢的,便也没客气。
季江北给顾汐冉发了一份英文材料,让她翻译成中文的。
红圈律所,英语水平也要求很高,因为会有很多涉外业务。
当然小律所没有那么严格。
顾汐冉是过了八级英语水平的。
中午大家会在律所楼下的餐厅吃饭。
顾汐冉接到韩春梅的电话,喊她一起吃中午饭。
她本不想理,但是如果不理她又会没完没了,没办法只能去见。
韩春梅在一家面馆等着她。
顾汐冉走进去,韩春梅什么都没说,她一坐下,韩春梅就让她吃饭,“你最喜欢吃的牛肉面,我特意给你多加了一份牛肉。”
顾汐冉拿起筷子,抬起头,“妈,你也吃。”
难道是她想开了?
顾汐冉心里犯低估,但是她的态度还挺好的。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韩春梅,“妈,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赚钱养你和爸爸的,虽然我不敢说让你们过上多么大富大贵的日子,但是衣食无忧,小康生活肯定是可以的……”
“冉冉先吃饭。”
韩春梅笑着。
顾汐冉嗯了一声,挑起面条送进口中。
吃完饭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面馆,韩春梅忽然拉着顾汐冉的手,眼泪跟不要钱一样,说掉就掉。
顾汐冉都懵了。
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这……
“妈,你怎么了?”
“冉冉,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去找商时序给他认个错。”
韩春梅今天去找商时序,想要替女儿道歉,寻求他的原谅,原本对她很不错的女婿,如今根本不见她。
她是被律所的保安给轰出来的。
门口有台阶,她不小心摔倒,狼狈的不行。
以前她去找商时序,大家都对她恭恭敬敬的,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待遇从天堂坠入地狱。
她受不了这个落差。
顾汐冉的脸色变了下来,“妈……”
“你是不是要我给你跪下才肯?”说着韩春梅就要下跪。
顾汐冉拉着她,眼睛涨疼的厉害,无奈又悲哀。
她知道韩春梅因为没生儿子,一直被她奶奶欺负,一辈子过的不容易。
可是让她去找商时序,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她没有解释和劝说,她知道韩春梅的脾气。
她被韩春梅硬拉到商时序上班的楼下。
韩春梅给商时序打电话。
商时序没接她的电话。
韩春梅心慌的厉害,“你看看,从前他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顾汐冉只是冷漠的看着韩春梅在哪里着急。
一遍不接,她就又打一遍。
连续轰炸了十几个,商时序都没有接。
韩春梅的手都抖了,手机一个没拿稳摔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商时序和江如云从里面走出来。
此刻韩春梅正弯腰捡手机。
商时序单手抄兜,旁边江如云不满的抱怨,“你住院这几天,顾汐冉竟然一次都没出现,她想干什么?你还骗我她去给你做饭了,她是去给你做饭了,还是到什么地方鬼混了……”
话还没说完,看到门口的顾汐冉,江如云立刻冷嘲热讽起来,“怎么,原来是没死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自己的丈夫住院了都不照顾,怎么,想要被扫地出门吗?”
一听这声音,韩春梅抬起头,一股脑的扑到了商时序的跟前,亲晲的拉住他的胳膊,“时序啊,冉冉并不是真的生你的气,她只是……”
“韩女士,我和你女儿已经离婚了。”商时序挥开韩春梅的手,目光冷漠的看着顾汐冉。
韩春梅的脸色即刻就刷白了。
江如云却不可置信,继而是喜悦,“真的?你和顾汐冉这个花瓶离婚了?”
商时序清冷的道,“离了。”
说话时他依旧看着顾汐冉。
此刻顾汐冉也看着他。
四目相对,百感交集,七年的感情似乎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廉价,不值得一提。
江如云笑,她不屑的撇着韩春梅,“听到了吗?你女儿和我儿子已经离婚了,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儿子了。”
韩春梅瞳孔颤动,望着商时序,“我替冉冉给你道歉。”
商时序冷笑一声,“怕是你跪下给我磕头,也是挽回不了了,你女儿说了,她宁愿死,都不愿意回头。”
他说这话时有几分咬牙切齿。
他承认,顾汐冉的那句话伤到了他。
他也是有自尊的。
他做不到顾汐冉说了这种话之后,他还能舔着脸求复合。
再说,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比她长得漂亮的,多得是
“过来给时序道歉!”韩春梅吼着女儿。
顾汐冉的喉腔溢出干苦的味道。
她拉住母亲,“妈,我们走吧。”
“既然离了,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儿子面前了,从一开始我就不看好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现在离了,正合我意。”江如云一如既往的刻薄。
韩春梅不服,她瞪着江如云,“我女儿怎么了?她长得漂亮,又有学历,结婚这几年把时序照顾的不好吗?”
江如云嘲讽,“她是长得好看啊,不然我儿子喜欢她什么?喜欢她穷,喜欢她有一对工人阶级的爹娘?”
“你……”韩春梅气的脸色涨红。
顾汐冉虽然常常因为母亲的所做作为,而感到心累,可是她却容不得别人诋毁她的父母。
她眸光锐利的射向江如云,“工人阶级怎么了?我们不偷不抢,靠自己的能力吃饭,比起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要高尚的多。”
江如云白一阵红一阵。
“你!敢!”她恼怒,“敢对我这么说话?!”
商时序的眼神陡然如刀,“顾汐冉你过分了。”
反正是撕破脸皮了,顾汐冉这些年没少受江如云的气,她丝毫不把商时序看在眼里。
“江如云我告诉你,我的身体好的很,不是我生不出孩子,是你儿子不愿意生,还有,你总是骂我,说我狐媚祸害你儿子,挑拨你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我告诉你,是你儿子不愿意和你们住在一起的,他不想受管束,他喜欢自由,不要把这一切都赖到我身上,是,我和他离婚了,但是过错方是他,是他出轨在先,我走到哪里都堂堂正正,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我问心无愧。”
说完她拉着韩春梅走。
韩春梅这次没有和女儿犟,老老实实的跟着女儿走了。
江如云不服气,故意大声说,“你自己管不好自己的男人,怪谁?只能说明你自己没本事,我告诉你,季家的千金喜欢我儿子,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他,今天和你离,明天他就能娶财阀千金!”
商时序厌烦的问,“你又提这一茬做什么?”
“阿序,你当初非要和顾汐冉结婚,我同意了,如今你们离了,就证明没缘分,所以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商时序盯着顾汐冉决绝的背影,说道,“你看着安排吧。”
说完转身朝着律所内走去。
江如云笑了,“好,那我就安排了。”
季家千金还一直未婚。
说不定就是在等她儿子呢-
韩春梅也不敢吭声,就一直跟着顾汐冉。
顾汐冉拉着她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女儿的衣摆,“冉冉。”
顾汐冉吼了一声,“做什么?!”
韩春梅被吓了一跳。
她今天也看出来了。
其实她女儿在商家过的不好。
原来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哎!
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不心疼自己唯一的女儿。
“也许,我们就是穷命,算了,离就离了吧,我以后不说你了,你别难受。”
顾汐冉忽然停住脚步。
她转头看着母亲。
韩春梅愧疚,“哎,都是我不好,被一时的富贵冲昏了头……”
“妈。”顾汐冉一把抱住韩春梅。
情绪终究是没忍住。
“女儿受苦了。”韩春梅拍拍女儿的背,“没事,没事,你也别有压力,我和你爸还能干,养活自己是不成问题的……”
“妈。”顾汐冉擦掉眼泪,“你和爸不用再去工作赚钱,我手里的钱,够给你们养老的,你们只要开开心心的,健健康康的就好。”
韩春梅点了点头,“嗯。”
“还有,对我爸好一点,别总说他没本事,你就只生了一个女儿,我奶奶唠叨你那么多年,甚至怂恿我爸和你离婚,但是我爸从来没听过奶奶的话,别人都说他没儿子,他也从来没因为别人的话看轻过你,嫌弃过我,他真的很爱我们的家,你总是任性,说话不好听,真的很伤人。”
韩春梅低着头。
“我,我知道了。”
她的心里也苦。
这一点顾汐冉也知道。
韩春梅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厉害。
她有她的压力。
她摸摸母亲的脸,“相信你女儿,我们会过的很好的。”
韩春梅点头。
“我送你回家。”
韩春梅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做公交车。”
她看着女儿笑笑,可是眼眶红红的,“你有事你就去忙吧,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跑丢啊?这一片的路我都熟。”
顾汐冉看了一眼时间,这马上要迟到了,“那我走了?”
韩春梅点了点头,“你忙你的去。”
顾汐冉小跑起来,怕迟到了。
韩春梅看着女儿喊着,“慢一点,别摔了。”
顾汐冉停住脚步回头看母亲,笑了。
小时候她经常这么喊。
她风风火火的跑回律所,因为离的近,还好没迟到。
季江北正准备出去,从办公室出来,看到顾汐冉满头大汗,眼圈还红红的。
他挑眉,“眼睛里又进沙子了?”
顾汐冉这次没躲藏,大大方方地点头。
“就你这样的抗压能力,怎么能当好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律师?”他虽然是在教训人,但是语气并不凶。
甚至带着点儿温柔。
顾汐冉说,“我会努力让自己变的强大。”
“有信心吗?”他问。
顾汐冉用力点头,坚定又果断,“有。”
季江北笑了一下。
那抹笑很快就淹没在他的唇角。
顾汐冉一度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走吧。”
“去哪里?”她问。
“上司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问那么多。”他迈着步子。
顾汐冉小跑跟着,“季律,我能和你提一个意见吗?”
“说。”
他脚步不停。
“您能不能走慢一点?”
季江北停住脚步,转头看她。
目光慢慢下移,落在她的双腿上。
十分正经的评价道,“原来是腿短。”
顾汐冉,“……”
她的身高在女生里算是高的了,而且腰臀比堪比模特儿,怎么就短了?
季江北迈起步子,走的慢了些。
顾汐冉不用小跑着也能跟上他的步伐了。
季江北见的人很不简单,具体是什么人顾汐冉不知道,只是从见面的地方,到两人谈话的内容,她猜的。
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跨国案件。
在一个十分有气势的大佬面前,季江北丝毫不逊色,甚至有过而不无不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运筹帷幄,从始至终掌控着全局的对话。
顾汐冉静静的听着。
一个小时后谈话结束,气氛缓和了一些,不似刚刚那般严肃。
谈完公事,两人说了些和案子没关系的事情,但是又好像涉及一些生意上的。
男人忽然将目光移到顾汐冉的身上,“这位?”
季江北靠着沙发,“助理。”
男人笑,“季大律师,什么时候也用助理了?”
昏暗的光线下,季江北的目光落在顾汐冉的身上,“受人所托。”
“切。”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季江北会做不情愿的事情?
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天王老子他也不给面子。
“好了,我该走了。”季江北站了起来。
“那我的事情,就有劳季律了。”
男人站起来。
季江北嗯了一声。
站在车旁,季江北问,“会开车?”
顾汐冉点头,“会的。”
季江北把车钥匙丢给她,“以后,你来开车,我这个上司,都快成你的专职司机了。”
顾汐冉,“……”
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每次都是他开车载着自己。
他带着她接待这种大客户,也是让她有机会接触到一些复杂的案件,刚刚她也学到不少东西,心甘情愿的去开车。
顾汐冉上车,扣好安全带启动车子,“回所里?”
“回住处。”季江北慵懒地靠着椅背,扯了扯领带,似乎是有些乏了。
顾汐冉轻嗯了一声。
她开车回小区。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好。
顾江北从车里下来,他脱了外套,里面一件马甲,白色衬衫。
顾汐冉打了一个冷颤,他不冷吗?
“你自由学习。”季江北说了一句,这时电梯下来他迈步走进去。
顾汐冉哦了一声。
看到手里的车钥匙,她赶忙跑过去,“季律等一下。”
季江北摁住开门键,抬头看着她。
“车钥匙。”她递过去。
季江北伸手拿了过来,他的指尖从她的掌心刮过。
他的指尖很凉。
顾汐冉关心地笑着说,“季律,注意保暖。”
季江北把车钥匙塞口袋,“男人火力大。”
顾汐冉,“……”
她退后,冲着季江北点了一下头。
电梯的门合上,她拢了拢大衣,大概因为地下车库太空旷,四面漏风,所以很冷。
她缩了缩脑袋朝着出口走去。
走到上面好像更冷了。
她又回了律师,律所有一层楼里放了好多书,说是有不少绝版好书,她准备去看看。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天不知不觉就黑了。
屋子里的灯自动亮了。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掏出来看到是苏微微立刻就接了起来。
“出来,请你吃饭。”
“这么霸气的吗?”
“嗯哼,霸总不都这么说话的吗?”
顾汐冉成功被逗笑。
“地址?”
“滨江路,三十二号。”
“好的。”顾汐冉看了一眼时间,“等我三十分钟。”
“OK。”
电话挂断,顾汐冉将手里的书放回原位。
她走出去关上门,灯自动关了。
这里面装的是感应灯。
她打车去的滨江路。
她走进餐厅,看到苏微微旁边还有周与安。
她的脚步停住。
苏微微看到她,立刻走过来,握住她的肩膀,冲着她笑,“怎么还愣住了?不认识啊?”
顾汐冉拧眉,拉着苏微微到一旁,“你怎么不早说?”
“又不是不认识干嘛要早说?”苏微微拉着她朝着位置上走去。
周与安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上次顾汐冉匆匆离开,他知道顾汐冉是在刻意回避自己,如果是他约她,她肯定不会出来,所以他找了苏微微让她帮忙把顾汐冉约出来。
顾汐冉浑身的细胞都在排斥。
苏微微趴她耳边,很小的声音,“商时序找女人,你睡他兄弟,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顾汐冉,“……”
她瞪着苏微微,“你说什么疯话?”
她难道要为一个渣男,糟蹋自己?
不能够!
苏微微笑,“我没疯,我只是想要让某些人知道,你是很抢手的,他不珍惜,后面有的是人抢着要。”
“你把我当东西啊?”
“能被抢的东西,也是好东西。”苏微微让她看另一边靠窗的位置。
顾汐冉看过去。
就看到靠窗的位置商时序坐在那儿,他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
商时序的目光转过来,正好和她的视线撞在一起。
苏微微小声说,“我故意安排在这里的,听说刚和你离婚,这就相亲了,妈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顾汐冉收回视线,淡淡地说,“我早就不在意了。”
苏微微看着她的脸色。
真的不在意了?
七年的感情真的就这么放下了?
顾汐冉太会伪装,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管顾汐冉再不在意,她都看不了那个渣男过的太潇洒。
他前妻和他兄弟,他的脸上还能有光?
“那天是不是吓到你了?”周与安小心翼翼的问。
顾汐冉摇头,“没有。”
话音落下,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周与安沉默,脸色苍白,肩膀下垂,那种失落的表情让人心疼不已。
苏微微碰了一下顾汐冉,当着周与安的面为他说话,“我觉得与安就很好,他不管是在校时,还是毕业以后,他身边有过女人吗?他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家里也是有企业的,但是他乱来过吗?多么的洁身自好,比某些玩意儿好的太多了。”
周与安知道苏微微这么说,虽然是在帮他,但是也想气商时序。
他无所谓苏微微的目的,他只在乎顾汐冉的想法。
他满含希翼的望着顾汐冉,“汐冉,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像商时序那样伤害你,我能把我的命都给你。”
若是从前,她听到这样的话,恐怕得感动的泪流满面。
可她是经历过情伤的人,怎么可能再去轻信男人?
即便知道会伤害到周与安,她还是将拒绝的话说出口,“与安,我才刚离婚,你也清楚我是为什么离婚,我真的没办法,再谈感情,对不起。”
周与安的唇角压了下来,眉头紧锁,“或许是我太着急了,又大概是我太想抓住机会,才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别把我拒绝的那么死行不行,我给你时间缓一缓,你给我留点机会。”
苏微微碰了一下顾汐冉,“哎呦,别人都能无缝衔接,你矫情什么?”
顾汐冉冷笑了一声,“他是狗,我是吗?”
苏微微,“……”
周与安,“……”
商时序和季幼言一起吃饭,食不知味。
想要往那边看,又不想被看到,隐忍,克制。
季幼言往顾汐冉那桌上看,“你是不是认识那桌的人?”
商时序给她夹菜,“不认识。”
季幼言咬了咬唇,害羞的说道,“谢谢。”
虽然季幼言也只比商时序小一岁,但是因为长着娃娃脸,显得小的很多。
小脸一红,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羞涩又眉眼含笑。
“你也吃。”季幼言也给他夹菜。
她是在一个聚会上认识商时序,属于一见钟情,她想要嫁给他,但是商时序要娶别的女人。
她一气之下出国了,这一走就是七年,前几天她有事回来,才得知他离婚了。
她想要找他,但是又觉得自己太上赶着,就在这时,江如云找上了她。
当江如云说,想娶她做儿媳儿的时候,她立刻就答应和商时序见面了。
时间并未让爱意搁浅,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的爱恋更加深刻了。
爱而不得都比较刻骨铭心吧。
眼前的男人也更加成熟有魅力了。
她星星眼望着商时序,“其实,我不在意你离过婚。”
说到离婚这个词,商时序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前妻。
手中的筷子骤然握紧。
表情复杂的如同调色板,色彩斑斓而混乱。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季幼言关心的问。
商时序说,“没什么,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季幼言用力点点头,“好。”
他们这边吃好起身,恰好苏微微也拉着顾汐冉准备走了,她还故意让顾汐冉走周与安身边。
心里冷哼,跟谁找不到似的!
走出餐厅周与安提议要送顾汐冉,顾汐冉刚想拒绝,苏微微就把她往周与安的车里塞,小声说,“送你回家,又不会怎么样,就让他送。”
顾汐冉,“……”
她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像工具人?
周与安像是瞧出她的心思,“我才是那个工具人。”
顾汐冉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周与安……”
“就算是工具人,我也心甘情愿。”周与安先一步表明态度。
顾汐冉叹了一口气,“你一直都会是我的好朋友。”
这也是委婉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周与安的眼神都暗淡了下去。
商时序站在路边看着顾汐冉坐进周与安的车里。
苏微微站在路边,冲着他比划了一个中指的手势。
商时序皱眉。
但是也没和她计较。
他给季幼言打开车门。
季幼言弯身坐进车厢里。
看着周与安的车子开走,他才上车。
商时序的表情又冷又沉。
握着方向盘的手,抓的极紧,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季幼言瞧着他脸色不太好,“那个,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商时序调整了一下表情。
他想要尽量专心开车,可是脑子里都是顾汐冉的身影。
他紧紧地抿着唇,她竟然敢真的上了周与安的车。
季宅位于京城骊山庄园,整座庄园建造在半山腰,前面环水,后靠山,是上等的聚财风水局。
据说这栋别墅是季家先人请大师看过的,请了专人建造的。
整座山都是季家的,山上也只有他们一家。
矗立在这里已经上百年,如今季家富可敌国,看来传说中的风水局,也许是真存在的,不是捕风捉影的谣传。
车子开上山。
路修的很宽,两边有护栏,庄园很大,由中间的主楼,和西面的偏房相连后面一座中式建筑形成一个大三角。
三角内是一座巨大的喷泉池,池子里饲养着名贵的锦鲤。
主楼前面是广阔的草坪,打高尔夫都足够大。
靠东侧修了一条通向主楼的车道,临近主楼路面加宽,修成停车场,同时可以停放二十几辆车子。
商时序把季幼言送到主楼门前。
季幼言看着他,“那,明天,我们可以一起约会吗?”
商时序有点心不在焉,“你想去哪儿?”
“嗯,就像普通情侣那样,恋爱约会去的地方。”她伸手挽住商时序的胳膊,“可以吗?”
商时序嗯了一声,“你想好了去哪里,通知我。”
季幼言立刻眉开眼笑,“嗯,我知道了。”
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正要下去时,她忽然停住动作,反身回来抱住商时序的脑袋,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七年后,我们还有机会,证明我们很有缘分。”
说完她快速下车关上车门,羞涩地跑进屋里。
商时序愣了愣,他没什么感觉,伸手抽了一张纸擦了擦脸,看都没看季幼言一眼,开车便走-
周与安送顾汐冉回来的时候,看到商时序正在他家门口,车子停在路边,他靠着车身,暗格纹西装,黑色长款大衣,他个高,跟衣架子似的,穿大衣很有范儿。
随意靠哪儿,都赏心悦目。
周与安把车子停好,推开车门下来。
商时序偏头看过来,“顾汐冉答应你了?”
周与安嘲讽的回了一句,“和你有关系吗?”
商时序瞧着周与安的表情,一副丧气样,挑了挑眉,“看来是被拒绝了。”
周与安没吭声,宛如默认。
商时序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他扯了扯唇,“我请你喝一杯。”
“不去。”周与安拒绝。
商时序说,“你想追,你就追,我们都离了,你有追求的权利,不过,只要你能追到。”
最后一句显得十分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