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福沈开池是小说《大佬踹了渣知青后,改嫁冷面煞神》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大佬踹了渣知青后,改嫁冷面煞神》的章节内容
1976年夏,林家寨村。
炙热的温度将空气烤的都变了形,一群头戴草帽手握镰刀的村民正弯腰割麦子。
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惹来不少人侧目!
“六福姐,你要干什么?不要啊……啊……”
“扑通,救命,咕噜噜……救命……咕噜噜……”
“快去救人。”
一群人呼啦啦的朝着河边跑去,其中跑在最前面的男人当属京城来的知青周卫国了。
他边跑边骂道:“林六福,你他妈的找死。”
林六福还没回过神,就感觉空气中传来一股杀气。
她在修真界生活了二百多年,参加大小战斗数千场。
在对方即将近身时,脑子还没下达指令,就条件反射的抬手随即猛地又放下,只见一道紫色雷电从晴朗的空中落下,然后砸到来人的头顶,对方前行的身子猛地朝前扑去,随后倒地不起……
现场嘈杂的声音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村民们惊诧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抬头看天,万里无云!
雷,是咋劈下来的?
而林六福看着自己白嫩的手,眨眨眼,心中满是疑惑。
她不是跟邪修同归于尽了吗?
那这又白又嫩的手又是谁的?
疑惑之际,脑子突然一阵刺痛,一段段记忆如咆哮的野马疯狂的往她脑海里钻,与她原有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使得她双眼发黑,险些昏过去。
好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自融合的陌生记忆了解到,她在修真界的肉身确实死了,但又通过灵魂穿越的方式活了过来。
她附身的这个小姑娘也叫林六福,今年刚十七。
林六福的家里有五个哥哥,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娃,自小被父母兄长如珠如宝的宠爱着,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干过活。
可就这么一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丫头,却看上了一个名为周卫国的男知青,偏这男知青一边给她希望,一边又与一同下乡的知青林轻轻暧昧不清。
就在今天,林轻轻将原主约到河边,警告她离周卫国远点儿,原主不同意,然后林轻轻突然邪魅一笑,再然后大喊:六福姐,你要干什么?不要啊……
再然后林轻轻掉河里了,看着不断扑腾的林轻轻,又惊又怕下直接猝死,然后她就无缝衔接灵魂附体了……
在她神游之际,原本被雷劈晕的周卫国从地上颤巍巍的爬起来,摸了把脑袋,结果沾了一手的黑灰,而被摸过的地方露出黑亮的头皮。
“噗嗤。”
不知是谁轻笑一声。
惹的周卫国不明所以,随即双目凶狠的瞪着林六福:“林六福,你好毒的心思,为了莫须有的事就枉顾人命,今天大队长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知青点跟你们没完。”
林六福瞪着周卫国,根据记忆眼前的男人正是骗原主感情的死人渣。
他是间接害死原主的凶手,不打一顿收点儿利息,她心里的火消不了。
“没完?你要跟谁没完?我借你钱花借你粮吃,你就这么跟你爹说话?你个不孝的白眼狼!”
说完,挥手就是一个大逼斗,然后还不解气,反过来又是一个大逼斗,最后更是一脚把对方踹的飞去河道中央……
众人都看着好半天才从河中站起的周卫国,又看了眼林六福,然后齐齐后退两步,目光中满是惊惧。
“林六福力气这么大,怎么会只把人推到河边?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乖乖诶,就这力气,比牛都大,等犁地的时候可以让她拉篱。”
林六福冷飕飕看了眼说话的妇人,这话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容易挨揍。
这时,一道兴奋的声音在林六福耳边响起:“诶哟,是二赖子救了林知青,这咋还抱上了?”
“滚开,别碰我。”
林轻轻在二赖子怀里剧烈挣扎着。
好不容易脱身,身上的衣服扣子却开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二赖子看着眼都直了。
他一边朝着林轻轻靠近一边龇着大牙笑。
“林知青,你放心,俺,俺会救你上去的……”
说着再次朝林轻轻扑去……
“救命,你别过来。”
林轻轻吓的直接往河道中央游去,站在岸边的人面面相觑。
这林知青会游泳?
可她刚刚在水里的表现可不像会游泳之人的正常反应。
林轻轻游到周卫国身边,当看到他那张紫红的猪头脸外加两条鼻血印子时,神情明显呆了呆。
然后一头扎进他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卫国哥,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好毒的心肠。”
语气很心疼,但就是没胆子抬头看那张惨绝人寰的脸。
妈妈呀太丑了!!!
“别哭了,上去再说!”
周卫国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把林轻轻紧紧裹住,随后拉着一同上了岸。
“卫国哥,我没事,你千万别跟六福姐生气,她也不是故意要推我的。”说着露出一抹惨白的笑。
见到如此善解人意的林轻轻,周卫国心里对林六福恨意更重。
当初要不是为了让自己跟轻轻少干点儿活,他何至于跟她周旋?
一个乡下泥腿子,还妄想跟她回城结婚?
想屁吃!
今天更是差点害了轻轻性命,想到这儿,他双目一凛,愤愤开口:“林六福,今天我当着全村人把话说清楚,我,周卫国这辈子只爱林轻轻一人,这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看上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林六福上下扫视对方两眼,嗤笑一声:“我承认,以前确实对你有好感,但现在我想通了,一个工分还没我拿的高的人有什么资格值得我喜欢?”
喜欢周卫国的是原主,跟她可没半文钱关系,但贸然否认村民也不会信,倒不如趁着大家伙都在,大方承认以前的过错,最后在来个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况且她也没胡说,周卫国当初因着有原主接济,根本不好好干活,多的时候拿五个工分,少的时候拿两个。
而原主帮大队放牛,一天能赚三公分,骄傲着哩。
咳!!【捂脸】
“嚯,我就说嘛,咱村的村花不会那么没眼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要了能干啥?”
男人说着挺了挺自己的身子,随后满眼鄙夷的上下扫了两眼周卫国,最后目光停在他胯下,啧啧两声,最后用胳膊肘子顶了顶旁边的人,眼神示意看周卫国的裤裆,接着几个年轻的伙子挤眉弄眼的一阵嘲笑。
周卫国被看的脸红脖子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身体更是因生气而微微颤抖。
林轻轻则是泪眼婆娑任由周卫国抱着,娇小的身子显得柔弱不堪,说出的话却在火上浇油。
“卫国哥哥,咱们是外来人员,融入不到村集体中情有可原,今天这事儿,就当啥也没发生。咱回吧!!”
果然,在听了林轻轻的话后,周卫国心疼极了,声音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傻瓜,今天她敢把你推下水,明天她就能把你推下山。幸亏你会游泳,不然……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大队长要是不惩处她,我带你报公安去,我们是来建设农村的,可不是被人肆意侮辱打杀的。”
一听说要报公安,村民们面面相觑。
其中一名村妇上前劝解道:“周知青,报啥公安啊?六福这丫头虽然又懒又馋,但她胆小,肯定不会害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林六福:“……”
我可真是谢谢你这么了解我。
妇人说完,转头又看向林轻轻,继续道:“林知青,你好好想想,是六福丫头把你推下河的,还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吓蒙了?你们真要因为误会把六福送去公安,到时这丫头的名声可就坏了。
这样吧,今天这事儿也甭管谁对谁错,让六福丫头给你道个歉,事情就这么算了。”
林六福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心思没那么恶毒,平日里看到杀鸡都能吓哭的主,会有胆子杀人?
“哪个混账东西欺负我闺女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个体格精瘦的小老太从人群中窜了出来。
那双吊梢眼扫视着周围的村民,随后看向搂在一起的两人,尤其在看到周卫国那黑的发亮的卤蛋脑袋,瞳孔张了张,刚刚那道雷不会劈他头上了吧?
诶唷。
老天爷这是开眼咯。
“诶哟,瞧瞧,这城里人就是比咱们农村人有心眼子,前脚刚跟我家福宝儿表完衷心,后脚就跟骚蹄子搂一起,我听说你们要去公安告我闺女?我还告你们光天化日搞破鞋哩,我倒想问问上头的人,下乡的知青是来建设农村的还是跑来搞破鞋的?昨儿钻林子,今天钻草垛,咱们林家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还有你个脏心烂肺的东西,为了钱骗我们福宝,今天竟还敢污蔑她杀人未遂?今天我倒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色儿的。”
林母说着就往周卫国身上扑去,这小子她不顺眼好久了。
吊着她闺女,骗她闺女钱。
你说你都骗钱了,把她闺女哄高兴也行啊。
可结果这畜生不如的东西倒好,三天两头给她闺女甩脸子,她闺女前脚给了钱,后脚跑去镇上给林轻轻买头花买丝巾买雪花膏。
如今更是为一件莫须有的事就要把她闺女送公安?
她自己养大闺女她还不了解?
即便再生气也只是跺脚哭一哭,等发泄完就又跟没事儿人似的。
杀人?
他们全家人的胆子借给她她都不敢。
很显然这是林轻轻故意挖坑陷害她闺女呢。
今天非把那小贱人的脸挠花不可。
周卫国看着目光阴狠扑向他的林母,心里发毛。
这死老太婆手劲儿大着呢。
抱着林轻轻退到人群中,但依旧抵挡不住林母的九阴白骨爪。
周卫国护着林轻轻,脸上胳膊上被抓出好几道血印子。
每次当他想还手时,总有石头砸他身上,疼痛非常。
他想带着林轻轻离开,可路都被好事的村民拦住,进退两难,只能站着挨打。
这时,闻风赶来的林家大媳妇儿带着三个娃从远处跑来。
根据记忆了解到这三个娃,都是原主的侄子侄女。
大侄子林满仓今年刚7岁。
二侄子林宝仓今年5岁。
小侄女林甜宝刚两岁。
见婆婆跟两个年轻人厮打,唯恐她吃了亏,她把林甜宝抱到林六福跟前,就带着两个孩子嗷嗷的朝着周卫国与林轻轻冲了过去……
“大骗子,你敢欺负我小姑姑,打死你。”
“奶奶,这个坏女人戴着的玉佩你看是不是小姑姑丢的那块?”
林老太一看还真是,顿时怒火更盛,上去就去薅林轻轻的头发。
“小贱蹄子你也配戴我闺女的东西。”
“婶子,东西是周大哥送我的,那是他家祖传的东西。”
林轻轻惊恐的护着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她还要靠着这个玉佩去接触那家人,如果玉佩没了,她肯定少一大助力。
林母可不管林轻轻心里怎么想,在大儿媳的帮助下,成功将玉佩扯下来,随后看着玉佩后面的字冷笑。
“他周家祖传的东西为啥会写我家福宝的名?呸,你们两个都是小偷。”
说完麻溜儿的揣到自己裤兜里,接着上下其手又是一阵撕扯。
周卫国两人被林老太与林家大媳妇儿打的嗷嗷惨叫,那凶狠样,村民竟谁也不敢上前拉架,生怕被误伤。
林六福抱着香软的小侄女,目光如炬的看着战况。
一旦林老太跟林家大嫂占了下风,她就用石头弹射,主打一个出其不意,猥琐发育。
别说,看着两个渣男贱女被收拾,她心里的气散了不少。
林轻轻被打的痛哭流涕,拽着身上几乎被撕碎的衣服大声道:“我们没有搞破鞋,我跟周卫国同志本就在谈对象,是林六福整日缠着他,这给我们造成不小困扰,今天她将我约到河边,我本寻思把话跟她讲清楚,结果谁知她竟对我起了杀心,我们两人下乡为了建设,没想到村里人竟连我们的生命都保障不了。”
说到这儿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苍白的小脸颤抖的身子,怎么瞧都像是一朵被狂风摧残的小白花。
“我确实见过不少次林六福跟周知青走一起,她还帮周知青干活哩,但周卫国也没拒绝啊,还有林知青说他们两个在谈对象,那为啥不跟林六福说清楚?还一个劲儿找人家借钱?这不是骗子嘛。
骗钱骗感情是要丢到农场改造哩。”
说话的妇人是林六福的堂大娘,两家关系不错。
“你咋知道人家没说咧?说不定是林六福死乞白赖恬不知耻的纠缠人家周知青,要我说该下放到牛场改造的是林六福。”
“就是,真是不要脸,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依我看还是尽快找个人家把她嫁出去,省的丢咱们村里人的脸。”
林六福听后,把甜宝放到地上,走到婆子跟前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抡圆了胳膊朝着她脸上糊去。
“我让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胡作非为的污蔑老子。”
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郭老太两边的脸颊以吹气球般的速度肿胀起来。
“馁敢打雾!”【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种狼心狗肺狼子野心的畜生玩意儿。当年你男人上山打猎,被野猪撞断了腿,要不是我爹借给你们一百块钱,你男人的狗腿早就不保了,偏你们恩将仇报,妄想把好吃懒做心比天高的蠢货闺女嫁给我三哥。
家里没镜子总有尿吧?回家撒一泡照一照,你们会被自己丑哭!妈的,这狗果然不能喂的太饱。”
说完对着郭婆子又是两巴掌,声音清脆好听,配合着郭婆子的惨叫,林六福顿觉心情舒爽。
林母本想松开周卫国他们去撕吧郭婆子,结果看到闺女出手后对方的惨样,顿时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了,诶唷,太惨了,都没个人样了。
但今天这事儿,不能让人抨击她闺女,于是林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
“诶哟,我不活了,下乡建设农村的知青空口白牙的污蔑农村老百姓,还有没有天理啊?前脚当着我们全家人的面说要跟我闺女好好的,后脚就跟别的女人勾搭到一起,我那可怜的闺女哟,这两年是出钱又出力,结果被污蔑被误会,还被同村的娘们儿陷害要把她下放到农场啊,还有没有我们家的活路啦?
周卫国你个遭千刀的王八犊子,你拍着良心问问自己,这两年要不是你一直给我们福宝希望,她会给你送吃又送喝?你手上戴的手表,身上穿的衣服,哪一样不是我闺女给你置办的?你享受着我闺女给你带来的好处,暗中勾搭着女知青,如今你跟林知青奸情被暴,借口就说是谈恋爱,我呸,不要碧莲的骚烂玩意儿,天底下的好事儿咋让你都沾了!!
你们要报公安?我还要报公安哩,我就告你耍流氓,村里的人都能作证,你俩大庭广众抱一起,女知青的衣服都脱了。”
妈的!
先解决这两个知青,郭老太那老毕登回去以后再收拾也不迟。
林六福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刚认的老子娘够生猛,够泼辣。
她喜欢。
这种被家人关怀的感觉,让她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舒服的不要不要的。【开心】
“诶唷,老嫂子报啥公安啊?这村里的事儿村里解决就行,周知青你也真是的,你要是不喜欢人林六福干啥收人家东西?要我说,你把东西还给六福丫头,这事儿到此结束。”
“就是就是,唉,林家虽然有点儿钱,但也没有给外人的道理。”
“六福娘也是惯着她,我瞧家里的钱都被那丫头拿去养小白脸了。”
“你们,欺人太甚,那些东西不是我主动要的,是林六福主动给的,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算了,既然你们非要计较,林六福给我的这些东西,我愿意给钱。”
瞧瞧那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让林六福不由笑出声。
狗男人她不稀罕,但钱必须要。
“不是主动要的人家给你就接?知道什么叫距离感不?你这分明就是欺负六福丫头没脑子。”
林六福:这位婶子,你可以退下了。
林老太蹦的老高,指着周卫国骂道:“我呸,我家五个儿子,轮得到你给我闺女当哥哥?不要碧莲的狗东西,照你这作风,家里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今天我就去给我家老三发电报,让他问问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能生出你这么个糟烂玩意儿。”
一听要发电报打听他家的事儿,周卫国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咬牙切齿道:“林六福,你倒是说说,你一共借给我多少钱,我还你就是了。”
他知道不能让林老太继续这个话题,真要发电报让部队的人查了他们家,那……
林六福抓起林母的胳膊,安慰般的拍了拍。
今天先要账,至于其他的,今后有的是机会。
“这两年我在你身上一共花了三百六十五块,其中工业票用了十五张,粮票用了十三斤,杂七杂八的加起来我也不多要你的,给五百块就行。我这里可有你打的欠条,你甭想赖账。”
这一点儿林六福没撒谎,每次周卫国找她要钱时,都说的是借,甚至还给她打欠条。
原主之所以没把欠条丢了,是因为那字是周卫国写的,每天都要拿出来看八百遍,妥妥恋爱脑。
“五百块,你干脆去抢好了,林六福,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
以往他只要这么说,林六福都会愧疚万分,想着法子的讨好自己。
他没那么多钱,但现如今被架在火上烤,他不得不想个迂回的法子来解决这件事。
只要林六福当众说那些钱不要了,他就能利用这句话认林六福当妹妹,不光不用还钱,以后还能借大队长的名头做些事。
林六福瞧着周卫国满是算计的眼神,嗤笑一声,“你还觉得我会跟以前一样,只要你对我表现的稍微厌恶,我就想尽办法的讨好你?兄嘚,想啥呢?那是五百块,像你这种人,五分钱的便宜我都不会让你占,赶紧还钱,不还钱我就去公安那里告你骗钱骗色骗感情。
而且你偷我的玉佩送给林轻轻,村民可都看到了,骗钱骗感情再加上偷盗,就你这样的玩意儿不去牛棚天理难容。
你身为知青不以身作则,为了逃避劳动竟整这些歪门邪道,如今本性被暴就想用以前的招式奴役我,现在都新中国了,还搞资本主义那一套,娘,这事儿咱们最好上报到县里,把他送去农场改造去。”
周卫国脸色铁青,搂着林轻轻的胳膊在不断收紧。
他没想到曾经为了面子打下的欠条,会成为刺向自己的刀,更没想到,那哄骗来的玉佩会被林六福污蔑成偷。
此时他如果说东西是林六福送的,估计也没人会信,毕竟东西戴在林轻轻的脖子上,这也怪林轻轻,好东西不藏着掖着非要拿出来显摆。
感受到他隐忍的情绪,林轻轻抬眸可怜巴巴的看着林六福道:“林六福,你不要血口喷人,不就是还钱嘛,我们给,只希望六福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对象,你的纠缠给我们带来不少困扰。”
钱她可以给,但林六福也别想要好名声。
林家大嫂听后,还不等婆婆说话,就先发制人。
“放你娘的P,小贱蹄子没安好心,你还钱就还钱,还想往我家福宝身上泼脏水?要不是他一次次给我家福宝希望,她犯得着纠缠他?我家福宝长的好,上有五个哥哥照顾,找啥样的没有?非找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弱鸡崽子?”
村民们听着林大嫂的叫骂,看了眼周卫国,沉思着。
林六福这闺女虽然不爱干活,但模样生的好,娇娇软软哪个老人家看了不喜欢?当初镇上糖厂主任家的儿子派媒人来说亲,林家人都以闺女小拒绝了。
一个下乡的知青,说难听点儿今后能不能回城还不一定呢,林六福图啥啊?
再说了,这周卫国下乡到他们村也没说正在跟林轻轻恋爱,加上他时不时对林六福献殷勤,能不让人小丫头误会吗?
现在看来,这周卫国一开始接近林六福就带着目的的。
啧啧,这城里人的心眼子果然多的跟筛子似的。
察觉到村民眼神的变化,林轻轻咬了咬嘴唇,红着眼眶扫视一圈,知青点的人都躲在人群后面,此时此刻没有谁愿意为他们说句公道话,都是一群吃软怕硬的东西的。
她知道继续待下去只会对他们更不利。
于是哽咽道:“我们愿意还钱,但林六福你要把欠条拿出来。”
林老太不屑的撇嘴:“谁稀罕留那些玩意儿,只要把钱还了,欠条自然会给你。”
“六福,我知你心里有怨,这次你推轻轻到河里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们……”
林六福看着躲在周卫国怀里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林轻轻,随手捡起一块鹅蛋大小的鹅软石,轻轻一捏,被她抓着的那一面顿时四分五裂。
“我真要杀她,干嘛不将你带去山上直接捏碎她的狗头,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会游泳的人推到河里企图淹死?你要陷害我,好歹找个让人相信的借口啊蠢货!”
林轻轻瞪着一双大眼,死咬着嘴唇。
尤其在察觉到周围人怀疑的目光时,脑袋发晕呼吸急促。
事情不该是这样,林六福该被千夫所指,而她也因为差点儿被害死而让周卫国心存愧疚,从此对她一心一意。
她能感受到周卫国在面对林六福时,眼底的笑意做不得假,即便他现在看似厌恶林六福,实际上,是自尊心作祟罢了。
她不敢赌,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闹剧,唯有让林六福与周卫国决裂,她才能安心。
面对村民赤裸裸的目光,林轻轻索性两眼一闭,直接“昏死”过去。
“轻轻,轻轻,你醒醒别吓我。”
周卫国剧烈摇晃着,林六福站在旁边瞧着傻乐。
这是不知道怎么收场后打算以装晕来结束这场闹剧?
有她在,对方能讨到好?
“林六福,你好样的,今后我周卫国与你恩断义绝。”
说完打横抱起林轻轻往前走去,结果膝盖突然一疼,抱着林轻轻的身子朝前栽去,原本围在林轻轻身上的衣服散开,上半身的春光暴露在人群当中,惹来一阵吸气声。
林轻轻此时也顾不得装晕了,尖叫一声,抓起衣服慌乱的裹住自己朝着知青点跑去……
“嚯,这女知青的身子瞧着真滑嫩,哈哈,今天可是饱眼福了。”
“烙饼称摊的俩荷包蛋上面点缀了两颗花生米,有什么好看的?瞧见没,那花生米都发黑了,说不定,早就被人给嘿嘿嘿……”
“要我说最沾光的是二赖子,半辈子没抱过女人,这次可让他占了大便宜……二赖子,林知青的身子滑不滑?”
众人说着看了眼站在人群中的二赖子。
对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轻轻离开的方向,笑容猥琐。
“比豆腐脑还滑嘞。”
周卫国脸色铁青,瞪了林六福一眼朝着林轻轻追去。
同时也怨恨林轻轻装晕不提前跟他说,以至于身子被村里人看光,甚至今天在水里被个老男人抱了。
她,已经不干净了,心里膈应的同时又想到她陪自己下乡吃苦,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般不上不下憋的难受。
林六福冲二赖子嘿嘿笑了笑,道:“二赖子,你已经碰过林知青的身子了,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可别忘了去知青办提亲啊,这城里的姑娘就是滑嫩,你小子有福了。”
二赖子闻言,冲林六福嘿嘿笑了笑:“还是多亏了六福妹子,到时候哥哥请你喝喜酒啊,我就这回家跟我娘说让她去知青点提亲。”
闹剧散场,林六福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娘,咱回家吧。”
这声娘叫的情真意切。
林母闻言,抓着闺女柔嫩的小手如斗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家去了。
林家大媳妇儿看了眼被林老太带走的林六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前她说给家里的三个孩子扯布做两身衣服,她婆母就一阵阴阳怪气。
可小姑子随随便便给一个男人花五百块,婆母竟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果然不是自己生的,就没那么重要。
不过,小姑子是林家唯一的闺女,加上小姑子长的好看,虽然遇到周卫国脑子容易不清醒,但对她生的三个孩子是实打实的好,想到这儿原本郁结的心思瞬间又畅快了。
一路上,林母频频看向自家闺女,闺女还是那个闺女,但不知为何,她这闺女瞧着与以往有些不同,但哪儿不同一时她又说不上来。
“闺女,你跟周卫国真就这么断了?”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舔他?”
林母双目瞪圆。
“舔?他?闺女,你跟娘说,那畜生是不是让你干什么恶心的事儿了。”
要不然怎么能用到舔这个字?
该死的周卫国,竟逼她闺女舔他。
今天晚上让老大剁了他的作案工具。
林六福看着双目猩红的林母,道:“娘,你想啥呢?我是说周卫国并非良人,他一边吊着我一边跟林轻轻暧昧,把两个女的耍的团团转,这种男人以后结了婚也不是个安分的,与其将来后悔,不如快刀斩乱麻,至于舔,就是死乞白赖的意思,你想成啥了?”
林六福歪头满眼疑惑。
林老太闻言老脸一红,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能想通就好,想通了就好,快走吧。”
她四十岁才生了幺儿,却被一个一无是处的知青拐跑了,偏他们又舍不得闺女难受,只能在闺女要钱时多给些钱,以为这样周卫国就能哄闺女开心,可周卫国……
如今她闺女跟周卫国断了,还要将为周卫国花的钱要回来,她心里高兴,高兴的快哭了。
瞧着林母一脸欣慰,就能猜出林家人对原主与周卫国的事有多抵触。
“回头等你三哥回来了,让他给你介绍个当兵的,当兵的好,体格健硕,比那鸡崽子一样的玩意儿强多了,跟当兵的在一起有安全感,等你大点儿就知道多幸福了,不过前不久你三哥打来电话说近期会回来,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怎么一点儿信都没有?”
“娘,我才刚十七,着啥急?我还想多在家多陪你几年,三哥估计是被什么事儿耽搁了,等我再去镇上时,打电话过去问问。”
这个年纪在修真界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在这个世界竟到了成婚的年纪。【惊恐】
林老太闻言倒也没说什么,她闺女被他们娇养着长大,万一嫁到别人家受苦怎么办?
她不得心疼死?
等周卫国把钱还了,她就把隔壁偏院收拾起来,以后那就是她闺女的了,要是闺女舍不得她这老家伙,就给闺女招个女婿回来,她以后就跟着闺女过了。
至于那五个儿子,爱上哪儿上哪儿。
“娘,我去拿欠条,一会儿你带大哥去找他们要钱。”
“行,吃了饭娘带着你大哥二哥过去,不怕他赖账,闺女,你快回去歇着,瞧给我宝儿热的,脸都红了。”
“娘,小妹你们回来了?”
一个妇人挺着大肚子扶着门框从屋内缓缓走出来。
这是原主的二嫂,曹桂花,嫁到林家三年,如今怀的是头胎,不过这肚子大的有些吓人。
面对曹桂花,林母收回了脸上的笑,看了眼她的肚子道:“这都快生了,整天躺床上不动弹,生的时候有你受的,你们两个快去做饭,一会儿爷们儿该从镇上回来了。”
“唉,这就去。”
林老太别看平时凶神恶煞,说话也并不招人喜欢,但嘴虽毒,对家里的几个媳妇儿却是不错的。
老大媳妇儿生了两儿一女,却让媳妇儿歇足了四十五天。
每天一个鸡蛋一碗红糖水,不知被村里有多少媳妇儿羡慕。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家里如此凶悍,家里的两个媳妇儿还那么尊她敬她。
林大郎媳妇儿长的很壮硕,一头利落的短发,她笑眯眯的塞给林六福嘴里一块奶糖,道:“福宝中午想吃啥?面疙瘩还是鸡蛋饼?”
林六福咂吧着嘴里的甜味儿,看着笑眯眯的葛兰香,说了句都行。
在修真界时,因为自己的天才身份,平日里那些人见了她,都恭恭敬敬,她从那些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儿亲近之意。这一家子虽说有点儿极品,但却对原主极好。
这个大嫂虽然泼辣,但为人孝顺。自从二嫂怀孕后,家里大小活都是她在干,从没见她说过不愿。
这家人真心实意待她,她把他们当家人护着就是。
现在是1976年,根据她上上辈子的记忆,再有一年多国家就会恢复高考,这年代读书的含金量非常高。
她既然借了原主的身体,帮她报仇的同时再借助改革的春风赚一波快钱,带领全家过上好日子。
别看原主的爹是大队长,实际上家里的日子也没多好,要不是有林三郎的津贴,他们家跟平成人家一样也是要吃糠咽菜,食不果腹的。
攥攥小拳头,满脸的郑重。
计划第一步,打猎,给家里人改善生活。
林六福从床铺下的小包里拿出一叠欠条交给林老太后,回屋,关门,脱鞋上床,普通人累躺床上睡觉就能休息过来,而修士,只要吸纳灵气运行周天就能快速缓解疲劳。
只是灵气能缓解疲劳却不顶饿啊。
她今天教训那两个狗男女,肚子里的清汤寡水早就消耗一空了,此时正咕咕抗议
呢。
林六福揉着肚子,穿鞋下床打算去找点儿吃的,结果家里除了一丢丢见底的玉米面外,就是丢在灶台上的半湿不干的马齿笕。
林六福捂着肚子重新回到房里,如果她的木灵珠能跟着一起过来就好了,来上一碗灵米饭,再爆炒个灵猪肉,吸溜……
林六福思绪刚起,只觉一道暖流瞬间划过四肢百骸,这是……
木灵珠的气息。
想到此,意念一闪进入空间。
灵气相比较在修真界时稀薄了很多。
但跟外面的比起来,要浓上一些。
看着空旷且黑的发亮的黑土地,足有上万亩。
林六福欲哭无泪,这里面曾经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灵药,养殖着数不清的灵猪灵羊,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好在灵泉池还在不停往外冒水,喝上一口清甜甘冽,灵气游走在四肢百骸,舒服的让她忍不住长叹一声,冰冰凉凉,爽的要死!
喝完水她直接去了旁边的茅草屋,只见货架上放着满满当当的丹药瓶,几件用来换洗的法衣随意的丢在一边的筐里,位于墙根的地方放着几个大瓮,里面装满了洁白剔透的灵米。
在桌子上,一个盒子里装着做工精致的糕点,还有一套青瓷茶壶。
看到这里,林六福扶了扶胸脯,幸好,还给她留了点儿东西。
吃完糕点,林六福靠在床边柜上舒服的眯着眼,吃饱喝足她也有心情整理脑中的记忆。
原主一共有五个哥哥,俗话说老大憨,老二奸,家里还有个坏老三,老四老五靠边站。
林大朗二十六岁,性格憨厚,只知道像个老红牛一样埋头苦干。
家里的三个小孩儿都是他生的。
林二郎二十五岁,为人狡猾,因为不喜欢干农活,就跑去镇上找工作,别说,还真被他给找到了,虽然只是个临时送货员,但一个月也有二十三快五的工资,加上他能说会道为人处世让人挑不出毛病,深受上级喜欢,转正是迟早的事儿。
至于她那个最具有神秘色彩的三哥,今年刚二十,不过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因为能力突出,被一个领导看上带去了部队,如今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林四郎跟林五郎是双胞胎,今年十九岁,老四话不多,看谁都笑眯眯的,可他确是一头随时都会咬人的毒蛇,出手狠辣着呢。
林五郎胆子跟原主一样很小,但喜欢研究各种小玩意儿,这次县里让每个村里都挖井,点名要她五哥过去,每天都给满工分,但五哥胆小,林家人唯恐他吃亏特意让林四郎跟着。估计再有半拉月两人就回来了。
了解完家里的五个哥哥后,林六福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照此看来,林家全是壮劳力。
然后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等林六福睡醒后已经是下午了,家里人除了三小只都去田里了。
林六福透过窗子看到正切猪草的三个小家伙,嗯,是一个负责切,两个负责喊,瞧着还挺热闹。
“你们三个过来。”
林满仓乖巧的放下菜刀,牵着弟弟妹妹走到林六福跟前。
“姑姑啥事儿?”
三个萝卜丁乖巧的站在她跟前,顶着一头干枯的头发,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
这三个娃虽然瘦小,但长的都不错。
“想不想吃肉?”
肉?
三个小的眼睛biu的迸发出一道亮光。
“小姑,哪里有肉?”
“吃肉。”
林甜宝挥动着细小的胳膊,嘴角流着哈喇子。
林六福一脸神秘。
“咱家肯定是没肉的,不过小姑可以带你们去山上打猎。”
林满仓满脸惊恐,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似的。
“山脚下可以,山上不行,山上有猛兽,前段时间毛蛋不听劝去山上抓兔子,结果被野猪顶破了肚子,找到他时人都臭了,他娘哭的头昏脑涨,摔地上后人就瘫了。
小姑肉虽好吃,但也不能冒险。不行我去河里给你抓鱼吃,乖,咱不上山。”
看着小大人般对她连说带哄的林满仓,林六福别提多稀罕了。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说周卫国今天被雷劈了的事?”
林满仓疑惑,但还是开口道:“听说了,现在村子里都传遍了,都说他是做了丧良心的事,才会被劈,可这跟小姑去山上有什么关系?”
林六福轻咳一声,故作高姿态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小姑我啊其实是天上下凡历劫的仙女,周卫国骗我感情还骗我钱,所以天上降下雷罚,不过碍于他是初犯,才没把他劈死。”
“小姑,那周卫国咋不骗别人?就挑你骗?还不是因为你没脑子容易上当,奶跟我爹娘都劝你多少次了?是你自己不听。现在你别的没学会,学会吹牛骗人了。”
林满仓满脸不信,林六福见状,那拧劲儿上来了。
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那叶子众目睽睽下在她指尖自燃了。
林满仓瞪大双眼,抓起林六福手,前后翻看了好几遍。
“小姑,你这戏法变得很逼真,但下次不要变了,容易烧到手。”说着还不忘在她手上吹了吹。
吹完又是一阵喋喋不休的说教。
以前怎么没发现林满仓是个话痨?
“我去给你奶他们煮点儿绿豆水送去。”
说着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快步朝厨房走去,再不走她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把这小子的嘴缝起来。
林六福来到厨房,把空间里的灵泉移出一些放到瓮里,然后烧了一锅绿豆汤,凉凉装进塑料壶里,结果刚要出门,林母就回来了,见她提着水壶,林母一脸感动。
“我闺女就是好,天这么热都想着给娘煮绿豆水,福宝儿这钱是周卫国那人渣还给咱的,这三百你自己收起来,过几天娘带你去镇上买东西去。剩下的二百,娘先帮你攒着。”
说着将手伸到裤裆里一阵摸索后,随后掏出一卷钱塞到林六福手里,在钱的上面还放着一块羊脂玉佩。
“闺女,这玉佩你可要收好,不要再给任何人,这可是当初你救的那小子留给你的。”
见林母一脸的郑重其事,林六福拿起玉佩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林母说她曾救过的人,她想了片刻才记起来林母说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十二岁的原主在山上捡的,当时他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林六福把人拖去一旁的山洞,偷拿家里的粮食与疗伤药给他,许是那小子底子好命又大,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林六福救活了。
再后来他在林家修养了一段时间就被人开着小轿车接走了。
不过临走时,对方把贴身玉佩给了她,他还在背面用小刀雕刻出福宝二字,还让自己等他。
结果这都过去了五年,林母不提,她早忘了这回事儿了。
看着她有些呆滞的目光,林母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道:“闺女啊,当初接那孩子的人一看就不简单,你把玉佩给了周卫国,将来如果他凭借着这玉佩找恩人,你说你多亏的慌?”
林六福一想浑身一激灵。
自己费劲巴力给他人做嫁衣的事儿坚决不能干。
“娘,我以后把它藏家里绝不给任何人。”
林六福的胸脯拍的啪啪响,生怕林母不信她似的。
“你知道就好,行了娘先去地里,晚上不用你做饭,等你大嫂回来了做。”
“行,知道了。”
等林母离开后,林六福洗干净手,拿起背篓与柴刀朝外走去。
林满仓见状,牵着弟弟妹妹小跑着跟上。
“小姑等等,我们陪你一起去。”
他担心小姑不听劝去深山里。
今天必须把她看住喽。
林六福见状弯岂能不知道林满仓心里的想法?
当即腰抱起林甜宝,将她放到竹筐里背在背上,一手牵着一个小家伙朝后山走去……
她让林满仓与林宝仓在山脚下挖野菜,她带着林甜宝四处转悠,然后趁着林满仓不注意,朝着山上跑去。
小孩儿哥有时候啰嗦起来让她忍不住再次想将对方的嘴缝起来,啊啊啊,太聒噪了,这一路走来他嘴就没停过。
林满仓说那么多话,不渴的吗?
…
一路上所见到的树木有些发黄,一颗歪歪扭扭的野葡萄树上结着两串青色的果子,林六福摘下最红的那颗喂给林甜宝,结果被酸的龇牙咧嘴,脸都皱成了一团,逗的林六福哈哈笑。
随着她不断深入,周遭的灵气逐渐变得浓郁起来。
边想边朝着阴凉方向走,为防止有蛇突然攻击,她特意捡起一根棍子不断敲打着周围的灌木丛。
随着灌木丛被敲的东倒西歪,一簇红色的小珠颤巍巍的探出头随着风轻轻摇晃。
她拿出随身的小铲,将灌木丛小心的扒拉开。
嚯,还真是人参,这玩意儿跟男人一样越大越值钱。
为了防止不小心铲断根须,她用为数不多的灵力探到地底,随着她不断拖动,一株人参从地底窜了出来,根须未断一丝,很是完整。
她把人参种丢一部分在周围,剩下的全种到空间,包括那些刚长成苗的小人参。
背着孩子继续往山上走,她今天主要是打点儿小猎物给家里人改善下生活,大猎物她也能打,但这不是背着个‘拖油瓶’嘛。
一路走过,她抓了七只野鸡,四十多个野鸡蛋,一窝兔子共五只,三条菜花蛇,以及各类名贵草药。
野鸡跟兔子只留两只,剩下的趁甜宝睡着全部丢空间里。
就在林六福打算带着林甜宝下山时,远处传来一道吭哧声,看着晃动的树枝以及惊飞的鸟群,她双目微凛,随即背着林甜宝爬到树上……
远远看去,就见两头黑色的大野猪领着一群小野猪吭哧吭哧的朝着山下跑,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多只,很显然这是野猪两口子带着孩子们要下山觅食。
联想到正在山下挖野菜的满仓与宝仓,她找了个安全的位置把背篓死死卡住。
因为野猪的嚎叫,林甜宝被吵醒,惺忪的眸子在看到不远处的野猪时赫然瞪大,一双小手不断啪着,兴奋的嗷嗷叫。
觅食的野猪随着甜宝的叫声,抬头就看到树上的两人。
那头较大的小眼突然瞪圆,小短腿在地上刨了刨,接着吭哧吭哧的朝着大树撞来,林六福见状,不做犹豫的跳下树,她手中的铲子朝着野猪的脖颈铲去,野猪本性凶残,如今大野猪带着小野猪,其凶性更是被放大。
林六福虽然不是天生神力,但因为体内有灵力加持,手中的铲子如神兵利器般,轻而易举的刺穿大野猪的脖颈。
野猪发出一声惨叫,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几下之后就没了动静。
它的脖子几乎被铲断,歪歪扭扭的耷拉在一边,贯穿整个脖子的大口子正往外咕噜咕噜冒着血。
其他野猪见状,吓的四下逃窜。
想到林家人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沾荤腥了,今天遇到野猪群断没有放它们离开的道理。
想到此,她快速追上另一头野猪,一铲子解决了之后又去抓小野猪,几番下来大大小小的野猪除了跑掉的两小只,剩下的全被她铲死。
十几头死猪随意丢在地上,颇为壮观。
林六福爬到树上将装有甜宝的背篓取下,随即捂住她的双眼,地上的野猪瞬间消失。
这里还不算山林深处,但浓郁到血腥味说不定会引来狼群。
林六福抱着孩子晃悠悠的往山下走去。
即将到山脚下时,林六福突然停下脚步,随后脚步一转朝着旁边的草丛走去……
只见杂草中间,躺着个浑身是血明显已经昏迷的男人,在男人身边还躺着个六七岁的孩童,男孩儿双唇乌青,脸上布满了血点,俨然一副中毒至深的模样。
再看男子五官俊逸,身材高挑,他的手以诡异的姿势弯曲着,腹部还在不断冒着血。
救还是不救?
不救,大人孩子都会死。
久了很可能给林家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她纠结之时,原本昏迷的男人突然睁开眼,那双眼锐利的如出鞘的宝剑,只是,当看清楚林六福的模样时,原本锐利泛冷的目光瞬间消失了。
是她……
他们俩还真是有缘!
但显然眼前这丫头显然并没有认出他来。
这样也好,省的她被自己连累。
“同志,能不能给我们找个无人的住处?我必有重谢。”
林六福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正太,道:“你跟他的情况都不太好,不如我送你们去县医院,兴许能多活两天。”
沈开池闻言,好着的那只手不由紧了紧,这丫头说的这些他当然知道。
但如今小家伙的毒医院都束手无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中医上 。
他听闻丰州镇当年有个药材大商,他祖上出过御医,兴许能解了沈小白的毒……
结果谁承想半路遇到埋伏,他身受重伤不说,小家伙也在那时毒发了,他带着沈小白跑进深山,才躲过那些人的追杀……
那些人找不到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估计现在早就埋伏在县医院里了。
见男娃的气息越来越弱,男人声音越发急切。
“能不能帮忙把你们村的大队长找来?”
这时,男童突然痛苦的大叫一声,紧接着浑身开始抽搐,褐色的血大口大口往外吐。
男人见状赶忙将他的头侧过去,防止被呛到。
林六福赶紧把背篓放到地上,道:“他现在情况很危险,你先让开。”
一屁股挤开男人,接着跪坐在地上,细白的手搭在男童的手腕上,一道灵气窜出游走在男童的经脉之处,随着时间推移,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眸子也变得阴冷起来。
没想到来这里第一天就遇到含有邪气的毒!
“这毒不太好解,一开始人只是简单的发烧咳嗽,随着时间推移,毒素攻入肺腑,血液也会一点点凝固,轻则半身不遂,重则脑补出血而亡。的亏你是遇到了我,不然……不出五分钟,他必死无疑。”
这毒在修仙界算是小儿科,一枚低阶解毒丹就能解决。
她空间的茅草屋里确实有解毒丹,但那都是九转解毒丹,凡人之躯哪儿能承受的住那般强劲的药力?哪怕只是服用一丝,说不准就会爆体而亡。
自己手里虽然没有低阶解毒丹,但是可以用灵力暂时隔绝被毒素侵蚀心脉,等寻找到合适的药材后,再炼制一炉低品阶的解毒丹就好了。
灵气将男童的五脏六腑包裹后又将毒牵引到男童的双脚处,最后用刀划开男童的脚指,腥臭浓稠的褐色血液像果冻般顺着伤口滑出,随着时间推移,原本黑褐色的血逐渐变红,而男童发黑的嘴唇一点点恢复血色,就连呼吸都平稳了不少。
沈开池看看沈小白又看看林六福,眸中闪过一抹惊诧。
沈小白在京都医院接受治疗,上好的仪器只能让毒素蔓延的慢一点儿,但不能彻底祛除。
如今一年过去了,毒素即将蔓延到心肺,无法,只能来这里寻找渺茫的机会。
但万万没想到……
“他的毒解了?”
“哪儿那么容易,他体内有毒源,这次的毒帮他清除了,但要不了多久毒源会产生新的毒。”
说到这儿看了男人一眼道:“我确实可以帮他解毒,不过价格不便宜。”
沈开池瞳孔变大,激动的想站起来,但因为腹部的伤口让他忍不住斯哈出声,林六福见状道:“你腹部的伤太重,最好别乱动。”
这男人一看就是有钱人,真要死在这儿,她岂不是少一笔收入?
沈开池看着她,满眼无奈的将手表取下递给她。
林六福接过看了两眼,最后把表收到包里。
“你这手表只是这一次的费用,想要给他解毒得另外算钱。”
“只要能解他的毒,钱不是问题。”
想到此林六福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道:“不过看在你舍得花钱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你止血。”
“顺便再找个住的地方。”
你不要太顺杆爬哟……
不过,也不是不行。
林母曾担心原主将来嫁人后在婆家受委屈,回娘家后被嫂子们嫌弃,就把隔壁偏院给了原主,钥匙只有她跟原主有。
就算家里再拥挤,林父林母也没想过把偏院拿出来住。
如今,倒是可以把这男人跟这小娃子安排到那里。
“要加钱。”
沈开池看了她一眼,试探性的开口道:“你真解他身上的毒?”
沈小白去年的时候被人拐走,找到时他已经身中剧毒,经救治才发现他身上中的毒不一般,那是经血国通过人体实验研究出的一种毒,当年因为这种毒,使得不少国人惨遭折磨,至今都无人能研究出解药。
但随着经血国的战败,为了销毁证据,他们早已将那部队炸毁,里面所有的资料被大火烧尽。
可现在沈小白却在经血国投降后的三十一年后,这种毒再次出现。
好消息是只有沈小白一人中毒。
坏消息是这毒无解,而沈小白是他大哥留在世上唯一的孩子。
他要是……
沈开池不敢往深处想。
“你如果真救了他,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林六福一听双眼biu的一下亮了。
“大哥我瞧你气质卓绝满身正气,你看京城一套四合院怎么样?”
先试试,不行再往下降。
底线其实也不用那么高。
“可以,只要你能救他,区区四合院算什么。”
西医学界研究了三十多年的毒,至今没有研究出来解药,如果她解了沈小白的毒,那中医今后在医学界将会崛起。
“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儿子就是我儿子,咱儿子现在身中剧毒,我自然不会作势不管……”
林六福激动坏了。
天啦撸,一颗低品阶的解毒丹的成本在山上都能找到,几乎可以说是零成本。
一套四合院多少钱?
哪怕是在如今这个年代也要几千块,还不一定能买的到。
看着因兴奋而脸颊通红的少女,沈开池轻声解释道:“我未婚。”
“未婚生子?没事,在我眼里人人平等的,不会歧视任何人。”
沈开池闻言忍不住曲手敲了敲她脑门,再次出声道:“他叫沈小白,是我大哥 的遗腹子。”
林六福:“……”
轻咳一声不由看向还在昏迷中的男童,没想到小小年纪就没了爹。
且身中剧毒,差点儿嘎了。
唉!
更可怜了。
“兄嘚,你看要不你立个字据?我尽早给寻找药材给他解毒。”
虽说现在小娃的五脏六腑被灵气包裹,但耽搁久了也不好。
那些毒就好比攻城的士兵,虽然她已经加固了城门,且城外也有迎战之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迎战的士兵越来越少,敌军越来越强,一旦成功,那城中的百姓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到时候就算“援军”到了,最多也是将侵略者统统杀死,可那些侵略者对城中造成的破坏无法复原。
“好。”
说着就要起身,但牵扯到伤口让他脸色发白。
“你先别动,我先帮你把血止了。”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瓶子,从里面撒了一些粉末到他腹部的伤口上,接着又掏出一卷纱布搂过他的腰缠了几圈最后打了个结。
止血粉没有品阶,用料简单但效果奇佳,平时她都会备一些在空间,历练时,只要不是致命伤她都不会服用丹药。
做完这些后,林六福背上背篓,一手抱着男童一手搀扶着他。
“不远处有个山洞,你暂时待在那里,等晚上的时候我再来接你们。”
等到了山洞后,林六福随便打扫一番后背着林甜宝朝山脚下走去……
在距离山脚下时,她特意将空间里的东西移出一些。
此时的林六福背着背篓,林甜宝站在里面。
肩上捆着一只兔子三只野鸡,腰间挂着她的外套,袖子与下摆口被死死捆住里面装满了圆滚滚的野鸡蛋。
原本她是想找时间把野猪拆分以后拿出来,但一想,这出处没法说啊,野猪肉跟家猪口感都不一样,农村人一吃就能吃出来,只能想了这么个笨法子,。
一到山脚下,就见林母带着人打算上山。
两人四目相对,林母看到林六福浑身是血的样,吓的身体都险些站不稳,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福宝你别怕,娘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呜呜……”
边说边跑到林六福跟前,上下其手的摸索着,哭的鼻涕泡炸了一脸。
“闺女你快告诉娘,哪里受伤了?”
林六福看着林母因担忧而苍白的脸,赶忙出声解释道:“娘,我没事儿,这些血都是野猪的,娘你快看,这些都是我打的。今天晚上咱们就炖肉,咱家都多久没吃肉了?今天晚上可得让家里的几个小的解解馋。”
说着往旁移了两步,笑容别提多灿烂。
林母见她确实不像受伤的样子,一颗提起的心才微微放下。
只是当看到她身后那头如小山一般的野猪时,吓的脸都白了。
很难想象她闺女刚刚遇到野猪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后怕,问道:“闺女,你真没事?这么大的野猪你咋打的?”
“其实也是我运气好,那野猪看到我们追着跑,结果……一头撞在树上,脖子被木棍戳穿,然后我找了个机会用柴刀抹了它脖子。娘,这野鸡野兔还有野猪是我打的,村里人不会抢咱们的东西吧?”
今天有些村民虽然见识到林六福的力气,但凭借她自己怎么可能打的死野猪,归根结底还是这野猪运气不好,撞到树上,给了她可乘之机。
一群人小声议论着,有人甚至还找了瘸腿猎户求证。
“这野猪的致命伤确实是柴刀造成的,也是福丫头运气好,如果这野猪没受伤,她跟甜宝两人就危险了。”
听老猎户这么说,村民哗然,看向林六福的眼神变了。
林六福才十七吧?
看着娇娇弱弱的,竟然能打死野猪,以后老林家岂不是天天能吃肉?在这在荒年,别说吃肉了,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打猎?
以前村里瘸腿猎户会打猎,但现在已经废了,以至于全村人守着宝山只能干看着,平时运气好能在山上下笼子打只野鸡野兔,但多数时候运气都不太好。
林母看着浑身沾满血的闺女,又感动又心疼。
昨天她跟她爹说家里的粮不多了,看看谁家有余粮买一些回来,今天福宝就瞒着他们来打猎。
很显然对话被福宝听到了。
不然她也不会来山上打猎。
一开始她可能只想打一些小猎物,结果却碰上了野猪,险些丢了性命。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这山是咱们村集体的,野猪自然也是集体的,哪儿归个人所有?”
“郭婆子,我日你八辈祖宗,你又满嘴喷粪,今天我闺女打你打的轻了,你说这山是集体的,野猪也是集体的,怎么不见你家小子去打野猪去打狼?谁想吃猪肉,自己个儿打去,谁打了算谁的,我绝不要求分你们的肉,同样的我闺女拼命打来的东西,我看谁敢抢!”
说到这儿,吊梢的小眼阴森森的扫了众人一眼后,又继续道:“况且,以前没少见你们打到野鸡野狍子,有哪个是跟集体分享的?别目光短浅的整天盯着我家这一亩三分地,没有多余的粮食施舍你们。”
被林母这么一顿喷,加上林六福那冷飕飕的眼神,让郭婆子有些惧怕,不敢再呛声,生怕林六福一个不高兴又给自己两个大逼斗,今天她被打的大牙都松了。
这时,有和稀泥的站了出来。
“这猪肉确实是六福打的,我们到底不该占人小姑娘的便宜,婶子你看这样,野猪肉我们花钱买,你们只需比供销社稍便宜点儿就行,这样一来大家都能吃到肉,也不算占六福妹子的光。”
林母闻言,原本冰冷的表情寒意更盛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这年头大家都吃不饱,以往那些偷偷去山上挖陷阱打野鸡打野山羊的,有几个舍得往外拿的?狗剩家今年三月份打到一只野山羊,可有分给集体?
再往前算,你家小子有一次运气好逮了四只野鸡有没有分给集体?既然大家都挖墙角,凭啥现在让我家六福吃亏?”
男人被说的冷汗直冒。
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可叔不是大队长吗,真要有些不好的传言传到县里,对叔也没好处不是?”
林母刚要说话,林六福一把将她拉住,明亮的眸子透着蚀骨的寒意,她扫了眼所有人,缓缓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野猪我愿意拿出一半来卖,供销社是七毛一斤,我们也卖七毛,如果你们觉得委屈,大可以去乡里告,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真要因为有人告黑状,导致我家吃了闷亏,就别怪我双眼死定着你们,一旦谁打了猎物没交到集体……呵呵……”
最后那句呵呵让所有人菊花一紧。
如果真告了大队长家的黑状,上面能隐瞒举报人情况还好,如果隐瞒不住,他们就甭想有好日子过。
主要是大队长家的几个小子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谁也不敢再这个时候找他们家麻烦。
男人嘿嘿尬笑两声:“福宝说的哪里话,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咋能干那缺德事儿,大家伙都加把子力气,把野猪抬到村里的羊场上,老林头你去拿称!”
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林母一直守在野猪旁,一双眼瞪的如铜铃一般,生怕别人趁她不注意把野猪偷走。
见她这么紧张,林六福失笑。
“娘,你坐这儿歇会儿,这猪肉咱卖就卖了,就算现在不卖到时候也会放坏,再说了,野猪山上多的是,真吃完了,我再去……”
那个大字还没说出口,林母的大手就揪住她的朵儿。
林六福疼的龇牙咧嘴,一边捏着林母的手一边道:“娘,松开松开,那么多人看着呢。”
她的脸面还要不要啦?
“你个死丫头,今天能逮到野猪那是你运气好,可下次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以后不准再去山上。”
林六福垂着头不情不愿的哦了声。
不让去山上那是不可能的。
她空间那么大一片地方,不多弄点儿动植物进去岂不浪费?
扬场上不少人拿着篮子排着队等着买猪肉呢,其中不乏一些知青。
这几年林家寨一共来了十七个知青,男知青有十个,女知青有七个,以往大家都是轮流做饭,每顿饭大家都生怕自己吃亏了,可着劲儿的吃,因此每每到了冬季大家的粮食都不够吃。
像周卫国与林轻轻这样的,家里每月都会给他们汇钱邮寄东西,日子还好过点儿。
可知青点里多数还是穷苦人,冬天一到没粮了只能找村里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就这么过着。
今天听说林六福打到了野猪,本以为这是集体财产,是要熬大锅菜的,他们开心的极了。
可结果……
竟是要卖。
这是资本主义做派,撬国家墙角。
可是……
尽管心里再不满,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些年,他们早就被磨去了棱角,这些村民磋磨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像周卫国这种的,又当又立!
可结果呢?
全被找了借口下放到农场改造了。
就算没有去的,也是干最苦最累最恶心的活。
比如今天下午,周卫国就被安排去挑粪撒粪了。
那味儿……
辣的眼睛疼舌头麻。
想到此,他们不由看了眼周卫国,一个个不动声色的往旁躲了躲,诶哟喂,都被粪水腌的入味儿了。
别人怎么想周卫国不清楚,他正双眼直勾勾看着坐在树下被一群孩子围起来的林六福。
也不知道那几个孩子说了什么,逗的林六福嘎嘎乐。
那张明艳的小脸如同三月桃花般绚丽多彩,让他心里莫名有些悸动。
可一想到今天她的所作所为,周卫国心中赫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这女人虚伪至极,刚跟自己断绝关系就笑的这么开心。
之前对自己掏心掏肺,结果他跟林轻轻的事一曝出来,她就找自己要钱,事情闹的那么难看。
其实只要她服个软,自己可以不跟她计较今天的事。
想到此他脱离队伍,大步朝着林六福走去。
而站在他身后的林轻轻见状,眸中划过一抹不安,语气满是委屈的喊了声:“卫国哥!”
结果周卫国像是没听到般……
林轻轻气的跺了跺脚,抬腿跟了上去。
前世,因为周家出事,自家怕被连累,主动跟他退了亲,后来周卫国下乡,没多久就娶了大队长的女儿。
然后人生像是开了挂般,一路引吭高歌,最后成了全国首富,而林六福成了最令人艳羡的首富夫人,每日游走在各个名人身边。
而她呢?
在跟周家退亲没多久,林家就出事了,家里人为了保住林耀祖,把她打包送给一个领导当续弦。
那老东西有四个闺女,最大的也只比她小一岁。
一开始那老男人对她还不错,可自从她生了个闺女后,那男人开始家暴她,而那时的林家已经不在,她想去找耀祖求救,耀祖带着他的狐朋狗友去找老男人算账,结果却被老男人的几个女婿打成残废,因为没钱治病,最后死在出租房里。
那时的周卫国已经成了华国首富,意气风发的样子好似当年的少年郎,身边跟着一衣着华丽气质卓然的林六福。
再看她,一身脏病面部毁容,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
就好比阴沟里的蛆虫,暗中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明明她出身比林六福高,学历比林六福高,可为什么她运气跟命都比自己好?
强烈的不甘让她死后重生到家里带她去周家退婚的那天。
于是她瞒着家里人卖了工作,陪着周卫国一同下乡了。
这一次林家休要再拿她做人情。
此时的林六福抱着咯咯笑的林甜宝,听着几个同村孩子的跟自己聊八卦,张家长李家短,就没有这些孩子军不知道的事儿。
“六福姐,前两天我去我姥家,看到了咱村的狗剩媳妇儿去了杨栓子家,好半天没出来,我好奇的跑过去看,你猜怎么着?”
狗剩媳妇儿就是今天郭婆子的儿媳。
林六福被勾起来了兴趣,赶忙拿出一颗糖递给小孩儿哥,让他继续说。
“他们俩脱了衣服在床上打架,杨栓子把狗剩媳妇儿压在身下打,那女人叫的可惨了。”
林六福:“……”
天!
他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让他看这种污秽,这画面该她去才是!
“下次你再看到狗剩媳妇儿去你姥村你跟我说,我也想看他们打架,不过这事儿你别再跟外人说。”
“为啥?”
“容易被你爹娘揍。”
且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一旦这消息传出去,对狗剩媳妇儿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虽然,她很乐意看到对方身败名裂,但不能借孩子的手去办。
这时,一个人突然站在林六福跟前,抬头看去,就见周卫国满脸寒霜的看着她。
妈诶,以前他的脸勉强能看。
现在,有碍观瞻,太特么辣眼。
“滚开,你污染到我周围的空气了。”
“林六福,你怎么能这么说周大哥?他也是……”
不过林轻轻把话说完,林六福旁边的林满仓就不乐意了。
“小姑你是屎吗?怎么这么容易招惹到那些绿头苍蝇?”
这个周卫国他们全家都不喜欢。
要不是怕惹的小姑哭,他早拿牛粪砸他了。
看着林满仓一脸纠结的样,林六福伸手在他脑门上拍了拍。
“满仓啊,没事儿小姑教你多读读书,用词不当容易挨揍知道不?”
这臭小子竟敢拿她跟屎比。
“林六福,你这是什么态度?算了,我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你先给我拿十斤野猪肉,轻轻很久没吃过好的了,你会打猎怎么不早……”
不等周卫国把话说完,林六福这小暴脾气就上来了,跳起来对着周卫国就是一个大逼斗。
“老娘一会儿不揍你,你是不是浑身刺挠?还给你拿十斤猪肉,你们知青点的人都这么不要碧莲的?我们同村的人还知道花钱买,你却想让我白送?谁给你的脸?”
林六福说完转头又把林轻轻捶了一顿,直到对方满嘴是血的吐出三颗牙,才作罢。
这边的热闹很快引起了粗难民的注意,有好事的提着一斤肉过来,看了眼周卫国与林轻轻,鼻青脸肿的都没个人样了。“六福,你咋又打周知青?”
“他要我送他十斤猪肉,咱们村的人吃肉都出了钱的,他一个外来的知青凭什么占咱们的便宜?”
那妇人满眼鄙夷的看着周卫国,道:“你们这些知青不是自诩比我们这些泥腿子强吗?怎么现在为了一口猪肉就这么下贱呢?可惜啊,现在一半的野猪肉没有了,你就是想买也没得卖咯。”
周卫国闻言,扭头看去,果然见林大朗已经帮着把半扇野猪肉放到背篓里,那架势显然是不再卖了。
“林六福,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肚鸡肠?”
“你是什么牌子的垃圾袋这么能装逼?不白给你猪肉就是小肚鸡肠?什么玩意儿。”
说完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抱着林甜宝朝林母走去,林满仓看了眼面色不虞的周卫国,抬起脚狠狠踢在他脚腕,在周卫国怒瞪的双眼下做了个鬼脸。
“垃圾,败类,白眼狼,还抢占我小姑便宜?你会撒尿不?要不我撒一泡给你当镜子照照?贱的慌。”
骂完朝着林六福追去。
林母见闺女跟孙子没吃亏才没上前,不过临走时,看着眼周卫国眸子泛着森森冷意。
小畜生,她闺女好不容易讨厌他了,他又舔着脸妄想骗她闺女,这小畜生万万不能让他再接近自己闺女了,她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成。
…
几个人一回到家,林母兴奋的对着屋里的林父嚷嚷道:“她爹,你快看,咱闺女现在出息了,竟无师自通学会打猎了。”
林父闻言,将烟袋锅子在桌子上敲了敲。
老婆子就喜欢大惊小怪。
就他闺女那细胳膊细腿儿,最多捉一只兔子,在老妻眼里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不过老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只是等林父出了屋门看到筐里的半只野猪时,吓得烟袋锅子都掉到了地上。
他快步走上前,上下打量了林六福两眼,发现闺女没受伤后,才呼出一口气,接着围着野猪转了两圈,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乖乖诶,这么大一头野猪,旁边还堆着几只野鸡野兔。
“闺女,这野猪你是咋打的?”
林六福手舞足蹈的把遇到野猪的事儿一说,林父除了瞪着一双大眼,随着林六福说到精彩之处紧张的张着大嘴,啥也说不出来,
林母鄙夷的撇撇嘴。
老头子也就这点儿出息了。
林二嫂挺着大肚子,看着血呼啦差的半只野猪,尽管脸色有些白,但心里却是高兴的,随着她即将生产,每天晚上都饿的睡不着,尽管自家男人会从镇上买些糕点,但不顶饿。
如今小姑子厉害,打的这些野味,够家里吃好些日子了。
以前家里人说小姑子是福星,她还嗤之以鼻。
现在……
自从跟周卫国那小白眼狼断了后,福气真就来了。
“行了,都别干看着了,现在天热,今天就把肉熏了,老大你去山上砍些松枝,老大媳妇儿烧火做饭。”
林老太吩咐完,有些嫌弃的把林六福扒拉到一边儿。
“闺女,你四支不勤五谷不分的,就别凑热闹了,带着几个小的去大屋玩儿去,一会儿娘给你做好吃的。”
这时,林二郎骑着自行车回来了,车把上还挂着一个糕点包。
“是二叔回来了。”
林六福看着刚刚还围着自己甜腻腻叫姑姑的三个娃子,现在一窝蜂的跑到林二郎跟前,二叔二叔的喊的亲切。
林二郎一眼就看到正在院子里切肉块的大嫂,一双眼瞪的贼大。
乖乖,他家啥时候这么豪横了?
这盆子里的肉少说都有上百斤吧?
在看另一个盆,里面装着半盆子血已经凝固了,还有个盆子里装着内脏,树坑下堆放着新鲜的猪粪。
“二叔,你看这些都是小姑打的,小姑老厉害了。”
林二郎闻言喜滋滋的将糕点打开,拿出一大半给林六福,道:“小妹,你啥时候学的打猎?这么大的野猪,可伤到了?”
看着一脸讨好的林二郎,林六福有些嫌弃的将他脑袋推的远远的。
“二哥你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做啥?”
林二郎捂着心口,一脸伤痛欲绝。
“小妹你竟嫌弃我,我的心碎了,昨天人家还是你亲爱的好二哥,今天你就把我推的远远的,你个没良心的……”
看着演技夸张的林二郎,眸底深处夹杂着关心与心疼。
“我今天带甜宝去山上,然后碰到野猪,它是撞到树上重伤倒地我见状补了两刀,村里的人买走了半头,咱家剩半头,未来几个月,家里是不愁肉吃了。”
林二郎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小声道:“小妹,你看咱家的猪肉也吃不完,要不要拿出去一些卖了?”
林六福闻言心里一个激灵。
状似无意道:“二哥有门路?我会挖陷阱,野猪野鹿不太好打,但像野鸡兔子这些打起来还是能的。”
林二郎双眼亮了亮,一把抓住自家小妹的手,情深意切道:“小妹,你可真是咱家的福星,以后咱家能不能吃上肉就靠你了。”
结果话音没落就被林大朗扇了一脑壳。
“说的什么话?小妹才几岁?”
“大哥,嘿嘿,我开玩笑的,不过家里这么多肉,干啥不拿出来一点儿卖去黑市?”
林六福:……
好胆!
这时候的投机倒把被打击的非常厉害,一旦被抓到,轻的下放农场改造,重的可是会吃枪子的。
不过,经林二郎这么一说,他确实心动了。
为了安全,她决定亲自去黑市探探底,猪肉能卖多少钱。
她空间里还有十来头野猪,就算按供销社的价卖也能值个大几百快。
“又胡说,那地方是一般人能去的?要是被抓到,不死也要脱层皮,小妹别听你二哥瞎说。”
说完还不忘警告般瞪了林二郎一眼。
这混账东西,上次倒卖东西差点儿被抓,现在又来教唆小妹,看来他这个哥哥平时揍他揍的少了。
林六福乖巧的点着头,道:“我知道,不过明天我要去趟供销社,二哥去上班时记得带着我。”
家里就一辆自行车,平时都是林二郎在骑。
丰州镇距离林家寨有十多里地,靠脚走,怎么也要一个小时,她懒,不想动。
“行。”
这时,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一高一瘦,属于那种丢到人群里都无人注意的长相。
“两位公安有事?”
“老乡,我想问问今天你们村有没有遇到个带孩子的男人?”
林六福闻言,抬眸看向来人。
这是来找沈开池的?
不对,如果这两人真是沈开池的“自己人”,他为啥让自己帮他找住的地方?甚至连医院都不敢去,很显然镇上没有可信任的人。
“带孩子的男人?我们村里谁家爷们儿都带孩子,你说名字。”
“他不是你们村的,而是人贩子,我们追到这里时他跑进了山里,这才过来问问。”
果然……
不是好人。
林六福双眼微微眯了眯,随即咧嘴笑道:“同志,我今天刚从山上下来,没见过什么外人,明天我打算再次进山,这样吧,你们把对方的特征说一下,如果我遇到了肯定会帮你们抓了他。”
两人对视一眼,见林六福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眼神清澈,顿时放下心来。
“如果遇到这个人,先想办法稳住他,到时候再去丰州镇的【铁树胡同】13号找我们报信。”
“好!”
两人冲林家人点头转身要走。
“两位同志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
林六福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找人需要精力,我每天能拿满工分,这……你们总不能白让我帮忙吧?主席说了,不能占老百姓一针一线。”
听她这么说,两个假公安都被她的无耻震惊了。
“同志,你人还没找到……”
“不管结局如何,至少我真心实意的帮你,你可不能让真心帮你们的人寒心啊。”
两个警察:……
“拿五块钱给她。”
林六福拿着新鲜出炉的五块钱,举着三根手指道:“两位同志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你们在森林里找到那人贩子的。”
见她一脸认真,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后,说了声好好表现便离开了。
林六福拿着刚赚的五块钱喜滋滋。
“臭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被抓起来?”
林六福把钱塞到林母手中,道:“放心吧娘。”
“行了,先吃饭,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晚饭林母用野猪肉炖的大白菜,肥肉熬成油,剩下的油渣用盐跟芝麻拌了拌,一个孩子给了两块,剩下的被她锁在厨房的柜子里,打算给闺女当零嘴儿。
林吃饭时,林母扫视一圈,见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盯着桌子上的肉。
轻呵一声道:“你们今天之所以能吃到野猪肉,全因为六福,她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们打的肉,咱们做人不能不知恩图报,你们能有个这么为家里考虑的妹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今后福宝嫁人也好,留在家里招婿也好,你们都得给她撑腰,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林大朗闻言,笑的一脸憨厚。
“娘说的叫啥话?小妹是咱家第一个女娃,哪儿能让她被人欺负?”
见自己爹都表态了,三个小的把胸脯拍的啪啪响。
“奶你就放心吧,小姑姑待我们好,我们都记着哩,明天我去捉知了猴给小姑吃,她好这口儿。”
“是啊娘,小妹从小到大啥时候让她受过委屈?”
林父敲了敲烟袋锅子,道:“你娘说的对,以后我们死了,福宝就只有你们这些亲人了,兄弟姐妹之间就要互帮互助,不然我跟你娘死了也瞑目不了。”
林六福看着脸上布满皱纹的林父,这老汉平时话不多,但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爱她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
“爹娘,你们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她空间里还有一瓶增寿丹,但目前林父林母的身体还不能食用,需要锻炼一番才能更好的吸收药力。
回头等她修为提升上去了,再给他们炼些人参丸,那东西补气血很好。
虽说这一趟灵魂穿越,让她从化神境跌到了炼气二层,但她空间还在,不愁没灵气供自己修炼。
一顿饭在林母与林父的双重洗脑下开始了。
虽说肉没放多少,但时不时还能吃到一块。
饭后,一家人继续处理野猪肉,林六福借口吃多了要去消食,然后借着夜色直奔后山,晚上的山林无疑是危险的,但她是修士,释放出修为后那些蛇虫鼠蚁以及大型野兽都不敢靠近。
来到洞口,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哟,还知道回来?还以为你贵人事忙,又忘了。”
林六福嘿嘿一笑,道:“我就是忘了我自己也不会忘了您啊。”
自己以后能不能过理想中的好日子,可全凭眼前这男人了。
林六福极其自然的从他怀里接过沈小白,探了探他的呼吸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才道:“大哥,你身体不便,要不我背你?”
她都这么卑微了,给四合院时能不能给个面积大的。
她跟所有女人一样,越大越喜欢。
“我伤已经没多大事了,走吧。”
虽然距离山脚不远,但说不定会有野兽下山……
抄小路来到偏院的后门,将人带了进去。
以前周卫国一跟她冷战她就哭,但担心林母他们知道了去报复周卫国,每次都躲在偏院偷偷哭,为了哭的舒服些,她还特意准备了一套铺盖。【捂脸】
“这里平时都没人来,你安心住着,等我找齐药材后再给他解毒。”
林六福边说边点上煤油灯,昏暗的灯光把男人照出一种朦胧破碎的美感。
谁懂啊……
这样的男人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林六福偷偷吞了吞口水,小眼神悄咪咪的看着他,沈开池早就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哑然失笑,这丫头倒是跟之前有些不同了。
“天不早了,你早点儿回去休息。”
“那个,我明天要跟我二哥出去一趟,不如让我娘来给你送饭?你放心,我娘嘴很严,她啥也不会往外说的。”
“好。”
林六福得了对方同意后转身离开。
一回到家她就把林母拉到一旁,小声道:“娘,我在山上捡了个男人。”
林母一听惊呼出声。
“咋又捡了一个?”
说完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她的脑门道:“万一对方是个特务咋办?不行,这事儿必须跟你爹说。”
说着着急忙慌的去找林父。
林六福见状心里也有点儿慌,那男人虽然一身正气,但万一真是特务呢?这玩意儿沾上一点儿都是要命的。
“娘,要不我带你跟爹偷偷去见见?”
“现在就去。”
刚准备给沈小白擦洗下身子睡觉的沈开池,听到开门声,一个闪身躲到了影子下,待看清来人是林六福跟林父林母时呼出一口气。
“林叔林婶好久不见。”
听他这叔啊婶的叫的热切,林六福脑子有些宕机。
是认识的人?
可她没啥印象啊?
见她一脸茫然,沈开池扶额。
语气稍带委屈:“你果然是把我忘的一干二净。”
林六福:“???”
兄嘚,你这语气好像我是什么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渣女。
“五年前,你是不是在山上救过一个人?”
林六福当然有印象,今天林母还跟她提起过呢……
“你该不会是想说那个人是你吧?”
边说边上下扫视两眼,随后摇头。
记忆中的少年人又黑又瘦,像一只营养不良的猴子,可眼前这男人,眉眼冷厉,体长八尺,身材匀称诱人【吸溜】,跟猴儿没一点关系。
“嗯。”
林六福围着他转了两圈,时不时上手捏一捏他胳膊上的肌肉,真结实,比周卫国那白斩鸡强多了。
啊!
这才是真男人!
林母看着林六福的动作,赶忙将她拉扯到自己身边。
用眼神警告她注意形象。
“沈同志,你怎么又受伤了?”
林母看着沈开池腹部绑着的绷带,身板子瞧着挺厉害,可却是个不行的,动不动就受伤。
“遭人算计,婶子这段时间我跟小白就叨扰你们了,只是我身份特殊,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在这儿。”
或许只有他跟小白“死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才能露出马脚,趁着这段时间,让福宝给小白解毒。
当然他答应她的也会兑现。
区区四合院,还是给的起的。
“你这孩子以后出门在外小心点儿,这次又多亏了我们福宝,行了,知道是熟人我们就放心了,你好好在这住着,我们不会对任何人说你在这儿的。”
沈开池点头道谢目送林家三人离开。
回去后,林父砸吧了下烟袋锅子,出声问道:“闺女,他这伤咋来的?”
“不知道,我碰到他时他跟沈小白都昏迷着,但伤的很重,要不是遇到我,他们可就死在山上了。”
林父闻言沉思了一会儿。
道:“行了,今天这事儿福宝做的很好,如果沈开池被村里人看到,对咱们家没好处。”
沈开池这情况一看就是又被人追杀了。
具体是特务还是什么他不知道,不过不管是什么对林家而言都是危险的。
但沈开池身为子弟兵,一直为国家奉献,如今遇到困难,他不能坐视不管。
“行了,只有咱们三人知道就好,家里的其他人就别说的,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越大。”
“你这话说的,我还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放心吧!”
林大朗从屋内出来,看着三人道:“爹,娘刚刚你们跟着小妹去哪儿了?”
“溜达了一圈儿消消食,行了都赶紧回去睡,明天那还有不少活要干呢。”
“我也去睡了。”
林六福说完,转身回了屋里并把门锁好,随即闪身进了空间,在空间里,她把野猪肉处理成大小差不多的肉块,做完这些才入定开始修炼,直到次日一早。
经过一晚的修炼,林六福的修为已经从炼气二层晋升到炼气三层,右手摊开,一个豆大点儿的红色莲花漂浮在手掌。
“红莲,好久不见。”
红莲业火不断上下跳跃,时不时用花蕾比个爱心,兴奋的连周围的温度都高了不少。
“小妹,你起了没?”
林六福喊了一声,将红莲业火收到丹田之中,随后快速穿上衣服,下床开门……
“福宝,你要跟你二哥去镇上?”
“嗯,我想去买点儿东西。”
林母闻言摆摆手,嚷着让她小心,期间还不忘出声警告林二郎,要是照顾不好妹妹回家要扒他的皮,惹得林二郎一阵哀怨。
“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林母睨了他一眼,满不在乎道:“不是,你是我从河边捡的。”
林满仓闻言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二叔,怪不得他总挨爷奶的打,原来不是亲生的。
他心里替二叔难受。
家里几个娃怎么想林六福跟林二郎不知道,此时两人已经骑着车出村了。
林二郎把林六福放到供销社门口,还很大方的给了她五毛钱,道:“别乱花,一会儿买完东西去三婶子家等我,别去人少的地方,最近人贩子很猖狂。”
“知道了知道了,二哥你赶紧上工去吧,不然小心被扣钱。”
“臭丫头,就不盼着二哥点儿好。”
说完蹬了一脚踏脚,车子朝前飞了出去。
供销社里排着长长的队伍,每个人穿着朴素,身后都背着背篓,双眼明亮而坚定,透过人群隐约能看到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着的主席语录。
林六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感受着周围浓烈的气氛,最后呼出一口气,穿越后的茫然在这一刻突然一扫而空。
最后扫了眼供销社,颠了颠背篓转身离开。
今天有重要的事办。
丰州镇不算大,却有个丰州糖厂,位于丰州镇的百姓,除了种玉米小麦外,还有甘蔗,每年收获的甘蔗被糖厂统一收购。
林二郎就是在糖厂当推销员。
改革后,那是闭眼搂钱的年代,她靠着自己的才学不当个首富都对不住自己。
这时候的房子贼来便宜,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在京市买上十座四合院。
想到此林六福心情极好,连步子都轻快不少。
她来到一处无人的小巷,把野猪肉放进去,上面盖上一层杂草,最外面用白布罩着。
以前她听林母提起过,黑市多半会设在偏僻的小巷里。
丰州镇就这么大,没多久,就看到几个背着篓子或挎着篮子鬼鬼祟祟的人影左顾右盼后快步跑到一条小巷里。
在小巷的入口,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婆子正坐在一边纳鞋底,那好着的一只眼时不时环顾四周,在她脚边放着一个铁盆,盆子里泡着亚麻……
很显然这盆子是用来提醒里面的人的。
林六福拿出毛巾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确定不会有人看到她真容后才抬腿朝那婆子走去。
“大娘,我想卖点儿东西。”
那婆子睁着一只眼,上下打量她一番后,道:“卖什么?”
“肉!”
那婆子闻言,双眼赫然瞪大,放下手里的鞋底,小声道:“得检查一下。”
林六福也不在意,把背篓取下掀开上面的白布,妇人看着满满一筐切的整齐的肉块,道:“原本今去里边卖东西是要收钱的,但你这东西金贵,不收你钱,进去吧。”
肉这东西现在可不好搞。
今天她卖这小姑娘一个人情,说不定将来能合作一番。
别看小小的一个丰州镇,暗中的黑市有好几个。
林六福走进小巷,巷子不大,两边隔几米就有一个摆摊的,他们或蹲或坐,一个个瘦骨嶙峋,双眼警惕的看着四周。
扫视一圈,发现这里卖的东西种类并不多,像糖肉粮这些紧俏货一个没有。
她背着竹篓转了一圈儿,见到有卖细棉布得,不过只有白色跟藏蓝两种颜色。
见林六福盯着自己篓子里的东西看,那妇人顿时来了精神。
“同志,这些棉布都是棉纺厂出来的瑕疵品,一块五一米。”
林六福上手摸了摸,触感还是有些粗糙,不过多搓洗几遍,就软了。到时候可以给家里几个小孩做衣服,顺便自己也能做几条内内裤,她的都破的打补丁了,这东西又不好意让林母补,都是原主自己动的手,那针脚……
算了不提也罢。
“太贵了。”
供销社的棉布要一块儿一米,但是要布票。
可这瑕疵布一块五一米,比她卖的野猪肉还贵,这让她有点儿难以接受。
“同志,我这料子都是微瑕,不影响,而且还不要票,你如果诚心要,再给你少一毛。”
“你这里有多少?”
“一共二十米。”
二十米就是二十八块,而且她也都看过了,这些布料的外围有些染色不均或勾线,并不影响。
从兜里掏出一把钱,一块的,五毛的,十块的五块的……
妇人见状赶忙用衣服给她挡了下,小声道:“注意点儿,这里也不全是买卖东西的人。”
林六福道了声谢,数出二十八块递给妇人,把剩下的钱塞进随身挎着的小包里。
许是见林六福比较大方,其他一些商贩见状悄摸的把自己背篓上的罩子拿下来,希望能得到林六福的青睐,林六福扫了两眼,就找了个角落把竹篓放下。
不多久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急匆匆的走来了。
看到林六福后,双眼亮了亮,道:“同志,你这卖的是啥?”
“野猪肉。”
男人一听试探着开口。
“多少钱一斤?”
“不要票一块一斤。”
“能看看货不?” 男人没急着还价。
林六福点点头,扒开干草露出竹篓里的野猪肉。
“同志,七毛五,我全要。”
“供销社一斤肉七毛还要票,九毛五,再少我家人肯定就不让我卖了。”
那人一听,沉思片刻,道:“八毛,你这些肉我全买了。”
林六福听后,摇摇头道:“不行,现在野猪都在带仔,凶着呢,不太好打,我家里人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打来的。”
一听她这么说,那中年男人沉思片刻后,道:“小同志,以后你再有这些紧俏货可以去找门口那个婆婆,我这里都收,价格比你单独卖要便宜点儿但更胜安全。”
林六福闻言,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因为她背的肉太多,在这里交易难免会引来关注,中年男人就将她带到一处背人的地方。
林六福也不担心对方会对她不利,她一个炼气三层的修士,一脚都能把人踹死,想对她不利,先看看自己抗不抗揍。
男人找来秤,没想到一背篓的肉竟有一百二十斤,其中还有两只野鸡。
男人看着大布包里的东西直呼了不起。
“没想到你这么瘦小,竟能背的了这么多东西,野猪肉按九毛五一斤,这两只野鸡瞧着挺肥,一共十斤,按一块钱一斤,一共一百二十四块。”
边说边清点好钱交给林六福。
林六福点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背上背篓离开。
别看黑市有人守着,可难免有些扒手穿插在人群中……
就在刚刚她已经察觉到周围好几道若有似无的目光了。
林六福背着背篓离开后没多久,就听到胡同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扭头看去,就见不少人疯一样朝着四周跑山,几个胳膊上带着红袖章的人疯狂追逐着。
见状林六福赶忙贴在两面墙的凹槽里,她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几乎与砖墙的颜色一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时,一个人把一个公文包丢到一旁的垃圾桶夹缝里,飞快的朝前跑去……
林六福等了一会儿,等红袖章以及投机倒把的人都没影后,快速跑到垃圾桶跟前把那黑色的公文包收到空间。
拿了东西后快速离开。
林六福打算去粮油铺子转转,虽说昨天她偷了两把小麦撒上了,但对于上万亩粮田来说还是不够塞牙缝儿的。
根据记忆来到粮站,守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带着蓝色的帽子,手里端着大茶缸,茶缸上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红色大字,下面是雷锋的插画图。
非常具有年代特色。
“闺女你找谁?”
林六福从包里抓起一把糖递给老头,道:“大爷,我想买点儿种子,找谁比较好?”
男人闻言,不动声色的咂吧了下茶水,道:“这里面的粮都是国家的,你买不了。”
林六福一听,这老头儿显然是有门路啊,不由的拿起一盒大前门烟,这烟是她偷林二郎的。
“麻烦大爷您给支个招。”
老头不动声色把烟揣兜里,敲了敲桌子道:“你要多少?”
“暂时要二百斤!”
老头闻言喝了一口茶,道:“明天你去供销社旁边的青柳胡同102号,找个叫驴蛋蛋的,就说老鱼头介绍过去的,他是我侄子。”
“多谢您了大爷。”
“行了,快走吧。”
林六福闻言直奔供销社,供销社前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
今天既然来了,索性多买点儿东西回去。
在排队过程中林六福不动声色的看着四周,当看到青柳胡同后,默默记下。
等了约半个小时才轮到她。
一进去就看到一排玻璃柜,里面摆放着头花,干果,饼干各类水果糖,货柜后面站着柜员,柜员身后是一排木头架子,摆着布料,罐头,茶缸饭缸雨伞洗脸盆,甚至还有一台收音机。
地方不大,东西却是很齐。
四个柜员忙的满头大汗,打算盘的,拿货的,收钱的……
林六福看着大白兔直流口水,家里好几个孩子,现在她能赚钱,自然不吝啬给孩子们多买些吃的。
“这位小哥,大白兔五斤,红糖五斤,芝麻棍一斤,擦脸的毛巾三个,黄桃罐头来两瓶……”
林六福长的好,一张脸又白又嫩,说话时双眼格外明亮。
男子脸颊通红,说话都有些结巴。
“同,同志,一斤大白兔奶一块七外加五两糖票。红,红糖不要票,九毛一斤,一斤芝麻棍要七两粮票外加一块三,黄桃罐头……巴拉巴拉!”
晴天霹雳!
她要买的这些东西除了红糖外其他东西全都要票。
而她,一张都没有……
“那个,小哥我忘了带票,暂时就先买十斤红糖。”
说着从小包里拿出一张大团结。
钱她都放在空间了,并且在排队时用意念全都整理好了,十块放一堆,五块放一堆……
这样拿钱的时候就不会像在黑市那样一抓一把平白招人眼。
男子慢悠悠的给林六福称糖,一同忙碌的柜员相互看了眼,然后齐刷刷的跑到林六福面前,笑容灿烂。
林六福被看的浑身紧绷,这几个刚刚看着脑子还算正常,怎么突然画风就变了?
“闺女,你哪个村的?瞧着你年龄有十七八了,有对象没?”
林六福:“……”
男子闻言耳根更红了,一直低着头,不过眼睛的余光时不时看向林六福。
“大娘,我今年刚十七,暂时还没找对象的心思。”
“十七不小了,不结婚就成老姑娘了,你看我们这小伙多棒?身高一米八五,爹妈都是正式工,家里五个姐姐帮衬着……”
林六福扶额。
不管是那个年代都有一群大爷大妈催婚,尽管不管他们的事儿,也喜欢插一脚说上两嘴。
“抱一丝,我爹妈舍不得我嫁人受苦,想让我招个上门女婿。”
那妇人闻言一噎,尴尬的笑了两声。
不过那双眼中却透露着鄙夷。
这年头的人都重男轻女,谁家没有儿子,在周围邻居面前那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成功让那个妇人闭嘴后,林六福拿着红糖离开了。
看了眼天色发现已经中午了,她出来时没带票,只能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糕点随便垫吧了下,吃饱喝足后,林六福直奔最近的垃圾场。
上上辈子时她可没少看年代文,很多古董都被丢在废品回收站,女主运气好的能找到价值上亿的古董,每每看到这情节她激动的心潮澎湃。
如今自己穿越到这里很想看看是不是像书中说的那样废品站遍地都是宝。
丰州镇只有一个废品站,因为太过脏乱,很少有人去那里。
在距离废品站不远处,林六福悄摸的把背篓里的东西收到空间,这才朝守门的人走去……
守门的人脸上有着严重的烫伤,几乎看不出他原有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整个人瞧上去畏畏缩缩。
林六福只以为对方因为脸部被毁而自卑。
“大爷,我娘让我在废品站找点儿废弃的报纸糊墙,您看……”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表示他不能说话,左手拿着笔在废纸上写道:一捆两毛,进去自己捡。
“多谢大爷。”
林六福背着背篓进去了,一开始那老头时不时扭头看她,当看到她真的只是在翻找报纸时也就没再过多关注了。
都以为废品站是宝山,实际上……
哪儿有那么多宝贝让他们捡?自己在这里守了多少年,有好东西他早自己搬家去了,还等着别人来捡?
林六福将灵气覆盖到周围,古物都是有灵气的,这不没一会儿她就见到一个废弃的小木匣子,那匣子上的螺钿栩栩如生,只可惜被人暴力摔坏了,匣子的夹层里传来微弱的灵气。
收了!
再好的东西常年被丢在废品站也会变成一滩烂泥!
嗯?
林六福不断朝四处探寻,突然精神一震,好浓郁的灵气!!
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不断翻找着,最后在最底挖出一个几乎腐烂的箱子……
箱子看着很平常,就像她娘陪嫁时的红色漆木箱子,但比那种箱子小,长宽大概半尺,箱子挖出来后直接收到空间……
林六福寻找东西时,总感觉一道充满得意的目光看向她,转头看去,除了正在看报纸的老头外,并没有别人。
会是他吗?
林六福压下心底的疑惑,细细感受,只是那道目光再也没出现过……
一直到下午,林六福才直起腰。
此时空间的空地上堆满了瓶瓶罐罐以及一些书籍。
她发现年代越久远的古董,灵气越浓,近代的一些东西灵气稀薄的可以忽略不计。
她有空间面积还大,可以不动声色的做这些事。
将来这些东西能换多少钱?
换的钱拿去做好事,说不定还会有功德呢。
见东西都搜的差不多了,林六福捡起地上的两捆报纸朝老头儿走去……
“大爷,一共两捆报纸四毛钱对吧?”
老头用浑浊的目光看了眼林六福的背篓,眸底划过一道冷意。
林六福察觉到老者的目光,顿时笑的一脸无害,将背篓取下,把两捆报纸装到里面。
老头扫了眼背背篓,里面空空如也。
难不成真是来找报纸的?
林六福把四角钱放到包了浆的桌子上背上背篓快速离开。
老头看着林六福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恶意再也藏不住。
这丫头在这里翻找了半天,最后只买了两捆报纸,很明显她买报纸是假,别有目的才是真。
难不成废品站的秘密被发现了?
林六福敏锐的感觉到身后那满满的恶意,这里除了他们两人外没有别人,很显然,那恶意正是来自废品站的老头儿。
只是自己与那老头儿并不认识,今天把那些古董以及书籍收到空间也都是偷偷做的,不可能被发现。
那他为何有那么大的恶意?
林六福攥了攥拳头,对方如果敢对她做什么,自己不介意教他怎么做人,怕个屌!
…
林六福将报纸移到空间,又把买的红糖移到背篓里,直奔三婶子家。
原主的三婶子名叫李红英,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她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同族的有几个想逼迫她改嫁,好霸占她夫家的财产。
要不是林父从中周旋,那些田产房屋不一定能保住。
因此在她大儿子林志国成了糖厂车第一车间主任后的第一件事,就给林二郎安排了个临时工的活。加上林二郎为人能说会道,做事还算认真,因此很受林志国重视。这也是林二郎在去镇上的途中告诉自己的。
三婶子家住在后边儿那个胡同,林六福从空间里拿出一块野猪肉朝着三婶家走去……
“三婶儿在家不在?”
“谁呀?”
屋内走出一个穿着布拉吉的女子,一头乌黑头发被编成了漂亮的麻花辫,尾部还扎着一小朵向阳花,模样瞧着普通,但这身上的装扮瞧着不像普通人。
见林六福背着个大背篓,穿的也是灰扑扑的,但那眉眼长的很好看,至少她在丰州镇多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妹子。
“你是……”
“我叫林六福,是林家寨人,我二哥叫林二郎,他让我在三婶子家等他。”
说着一脸好奇的看着对方。
“我叫田静,是林志国的爱人,你叫我姐也行嫂子也中,快进来坐。”
对了,她前不久还听林母说过林志国结婚了,娶的是糖厂副厂长的闺女。瞧对方的面相,是个温婉知理的。
林六福把背篓放下,从里面拿出刚刚准备好的野猪肉,道:“嫂子,我第一次上门也不知道准备什么,这是野猪肉带给你们尝尝。”
田静看着林六福手中的猪肉,好家伙的少说也有十斤。
别看他们这些工人面上风光,实际上每个月就那么点儿肉票,有时候想吃炖好的还得去黑市买,且不一定能买的到。
这猪肉一看就是里脊,那地方就那么两小条,比猪肥肉都贵。
“你看你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
话虽这么说,但脸上的笑真切了不少。甚至还给林六福冲了一杯麦乳精。
香甜的味道充斥在房间里,林六福口水分泌,她就三大爱好。
占据榜首的是钱,其次是研究各种丹药,其三就是甜食。
各种甜食她都喜欢。
“谢谢嫂子。”
林六福双手拿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浓烈的奶香味儿充斥在口鼻间,开心的让她将眼睛眯成了月牙。
“以前婆婆经常在我耳边提起你,我当时还好奇,啥样的姑娘能让我婆婆这么喜欢,今天见了,果然招人喜爱。”
“低调低调,虽然嫂子说的是实话,但咱自己知道就行了。”
田静:“……”
随即哈哈大笑两声,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觉间就拉近了很多。
当年如果妹妹没有死,想必跟六福一样大了吧?
想到那豆丁大的小丫头,田静眼底划过一道热意。
两人坐在堂屋喝着麦乳精,随意的聊着。
越聊越投机。
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福宝儿,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林家寨找你玩儿。”
自从妹妹不在后,她家里人把她看的格外重要,任何危险的地方都不准去,就算 出门也要大人陪着,生怕她会像妹妹一样……
但她渴望刺激与冒险。
尤其在听到林六福在山上遇到野猪后,那令人拍案叫绝的反应能力,数百斤的大野猪竟被她铲死了。
“你可太厉害了。”
说着还上手捏了捏林六福的胳膊……
哇!
好滑!
好嫩!
好好摸!
看着不停摸自己胳膊的田静,林六福嘴角抽了抽。
“嫂子,你摸够没有?要不先把你口水擦擦?”
要不是对方没表现出恶意,她都怀疑对方想把她煮吧煮吧吃了。
“福宝,你平时都用什么洗身子?这上下都是一张皮,白的发光。”
放眼整个丰州镇,她感觉没人能配的上她家福宝。
【林二郎:啥时候成你家的了?】
“我用的是自己制的精油皂,嫂子想用,等我明天来镇上时给你带一块。”
“啥叫精油皂?”
她用过很多护肤品,就连一些国外的大牌子她都用过,只知道香皂,但精油皂是什么,她还真没听过。
“精油皂是用花瓣中的精油加上橄榄油制作而成,精油皂碱性弱,能很好的清除皮肤中的油脂,不光如此还能起到保湿作用,常年使用,皮肤想不好都难。”
用橄榄油做的精油皂被称为冷制皂,而用皂基做的精油皂被称皂基皂,两者都可以添加精油。
但相比较皂基皂,冷制皂的效果就好太多了,毕竟价格在那儿摆着呢。
在修真界时,她平时除了研究各类丹药外,还喜欢研究各种护肤品。虽说修真者完全可以靠自身灵力来滋养肌肤,但谁让她喜欢呢?
“妹子,你要有多余的就给我多准备几个,我想用它送人,你放心,嫂子不占你便宜。”
林六福一听,道:“行,我家还有五块,明天给你送来。”
两人说话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响动,起身看去就见林二郎跟林志国正停自行车。
“二哥跟志国大哥回来了。”
说着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嚯,六福长这么大了啊?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林二郎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疯丫头一个,胆子贼大,昨天自己带着甜宝上山遇到野猪,那野猪少说都有三百多斤,最后你猜怎么着?”
说到这儿有些得意的看着林志国。
“怎么了?”
“她把野猪打死了,古有武松能打虎,现有六福斩野猪!我这个小妹啊,本事大着呢!!”
林志国满眼诧异。
“真有那么厉害?二郎你别不是诓骗我的?”
三百多斤的野猪,两个成年男人都不一定能打死。
一个小姑娘……
他不信,除非拿出证据。
“林二郎可没撒谎,刚刚福宝给咱家拿了十来斤野猪肉呢。”
林志国闻言,把林二郎拉到跟前,小声道:“京都那边来了几个人,说是要找百年以上的人参,咱们县的中药材收购站目前在招募猎户去山上呢,我听说,谁能找到一根上百年的人参给一百块呢。”
林二郎闻言,嗤笑一声道:“收购站的吃相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一株百年人参卖多少钱?一百块值得别人拿命去搏?”
林志国轻笑一声,道:“谁说要通过药材收购站了?自己去山上找最后卖给那些京都的人不香吗?”
“你认识那些人?”
“有过一面之缘,心动了?咱们从小生活在村里,而且林家寨后山绵延上百里,说不定深山里真有千年人参呢!真要找到这么一株……”
发老鼻子财了!
其实在得知那些人来北省只为寻找人参时,他跟老丈人心里就有了计较,如果能跟京都那些人挂上钩,他老丈人的还能往上升一升。
虽说现在他老丈人有实权,但到底是个二把手,上头还压着个正厂长呢。
想法虽好,可惜最近几个村子的猎户都被药材收购站的人征用了。
本以为没机会了,谁承想……
“就怕有命赚钱没命花啊,行了,天不早了,我跟福宝先回去了。”
林志国告诉自己这些他能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副厂长别看职位挺高,实际上副厂长一直在找他的错处,企图把自己的人提上来。
副厂长土生土长,正厂长外来人员,两者关系不相上下。
这时谁要跟帝都的那几人搭上关系,就等于得了助力,到那时按死对手还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在得知福宝打了野猪后,林志国的心思就活了!
林六福乖巧的坐在林二郎的自行车后座。
思绪不知道飘去哪儿了。
刚刚林二郎跟林志国之间的对话她听到了。
她空间的人参即便有时间差,但目前还达不到一千年份。
想要赚这笔钱,得再去山上一趟,一天肯定不行……
少说也要三天左右。
一路见林六福不说话,林二郎一边蹬车一边警告道:“福宝,二哥知道你力大无穷,昨天你打到野猪只是侥幸,深山里,不止有野猪还有老虎熊瞎子……当年经血国打到咱们县里,村里人曾躲到深山之中,后来碰到了熊瞎子,死伤了不少人。”
“二哥,我当然知道深山之中危险,但危险伴随着机遇,如果咱率先一步找到千年人参,二哥可以往上走一走,爹说不定也会被调到县里,别看爹现在是大队长,手里有点儿权利,可村里还有个支书呢……支书在县里有人脉,咱爹有啥?这时候不把握机会,等着咱爹一步步往上爬吗?”
如果林家跟支书一家没矛盾还好,可自从前两年发生了那件后,两家见面虽然还说话,但都等着机会按死对方呢。
林二郎听后沉默片刻,又道:“那你也不能冒险,今天回去之后我就跟娘说让她看牢你,这几天谁找你去山上都不能答应听到没?”
林二郎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不显摆自家妹妹厉害了,今天林治国的话虽然没明说,但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他想让小妹去山上找人参!!
两人骑着车往家里走,却在半路时,突然感觉到地面一阵晃动,接着一个巨大的石头从山上滚落,直冲着他们砸来。
林二郎想停车,可车的速度加上石头滚落的速度,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石头就已经朝着他们的自行车砸来了。
林二郎一个没扶稳连人带车的摔在地上,眼瞅着巨大的石头朝着他们而来,他目露惊恐,奋力转身企图将林六福护在身下,结果就见林六福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迎着石头而去……
“小妹!”
林二郎目眦欲裂,胸腔里像是堵了一大团棉花,哽的他脖子通红青筋直蹦。
本以为林六福会血溅当场,结果,那石头被林六福双手抵住稳稳的停在原地。
跟石头比起来林六福就是个小豆丁,可就这么一个小不点,竟能……
“二哥,你快推着车子让开。”
林二郎回过神,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推着车子朝前跑去……
见林二郎不会有危险了,林六福一拳砸在巨石上……
“咔嚓咔嚓……”
一开始只有两三条裂缝顺着林六福的拳头朝四周蔓延,渐渐的裂纹越来越多,最后,比人还高的大石头轰然碎成小块。
林二郎一只手扶着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生怕因为太过震惊而脱臼……
刚刚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妹,不光阻停了山上滚下的巨大石头,还一拳把石头砸碎了,这是什么天生神力?程咬金跟她比起来都甘拜下风。
林六福站在一堆碎石块里笑面如花。
“二哥,我去深山你该担心的是那些野兽,而不是我!”
空间那么多田,她打算分出一部分来种药材,再分出一部分种粮食,剩下的种成草,养上一群野生动物,到时还缺肉吗?
老虎肉她还没吃过……
熊掌听说很好吃……
野山羊听说没有膻味……
林二郎捏着林六福的胳膊,细的只要他稍微用下力就能掰断。
可就是这么一双跟筷子似的胳膊,一拳下去,砸碎了石块!
“小妹,你力气啥时候变的这么大的?”
林六福跳上车,道:“我力气一直都很大,只是爹娘怕村里人把我当妖怪抓起来 ,就让我一直隐瞒着,没想到,随着年龄增长,力气比以前还大……”
林二郎:……
你猜我信不信你的鬼话?
真以为他不知道这丫头平时放牛时会躲在林子里练功,那刻苦的劲儿哦……
现在骗他说自己天赋异禀?
不过小妹有自保能力是好事儿,爹娘还担心以后被人欺负,就她这一身力气,
“二哥再不走天就黑了啊……小心再把自己摔粪堆里。”
林二郎:“小妹,三年前的事儿咱就别提了吧?我就怕那一次被你看到了。”
林六福嘿嘿笑了笑。
两人回到家后,林六福把买的红糖拿出来,道:“娘,今天就买了十斤红糖,二嫂马上要生了,这些红糖给孩子还有二嫂吃,欸?我爹呢?”
林六福扫了一圈儿没看到林父。
“县里今天来人了,现在正在你葛根大爷家呢。”
林葛根是那个断腿的猎户。
“是药材收购站的人?”
林母点头道:“嗯,说是要去山上找人参,找到了给奖励,那些人没个好鸟,往年咱们村有多少采药的?结果那价格低的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现在又突然让村里人去山上,肯定没憋好屁。”
林六福与林二郎对视一眼。
“真以为人参是地里白菜说找就找的?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快洗手吃饭吧。”
林母将一个篮子递给林六福,小声道:“去给隔壁送点儿吃的。”
林六福嗯了一声,提着篮子出去了……
打开隔壁的门,就见沈开池正抱着沈小白坐在院子里,沈小白的脸色依旧不太好。
林六福把饭放到石桌上,看着满眼好奇盯着他的沈小白,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呼吸比昨天畅快了,小叔说有个漂亮姐姐救了我,那个人是你吗?”
林六福瞟了沈开池一眼。
沈开池尴尬的轻咳一声,轻轻拍了拍沈小白的屁股,道:“快吃饭,刚刚不是还说肚子饿吗?”
沈小白哦了一声,偷偷看了林六福一眼,结果发现对方在看他,瞬间坐直身子,脸也微微泛着红。
美女姐姐看他了!【脸红】
林六福把饭菜端出来,三合面的馒头配着一荤两素。
“我带着小白没办法做事,能不能把他交给你照顾两天?等我手头上的事解决了,我再来接他。”
小白是整个沈家人的软肋!
那些人为了拿捏住父亲,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带走小白。
所有人都知道小白跟自己在一起,与其这么像缩头乌龟似的躲着,倒不如他主动现身,将那些人引出来。
到时小白才会真正安全。
他想了一圈儿最后发现能信任的只有林家人。
至于他的那些部下,目前内鬼还没抓到,他不敢冒险。
当然,一开始他想装死试探出奸细,可现在他改变方略了!
“我听我二哥说帝都来了个大人物,正满世界的找上了年份的人参,现在周边几个村子都高度重视这件事,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山上为沈小白找一找解毒需要的草药,顺便赚点儿外快,所以无法照顾他。”
沈开池挑眉看她。
“你自己能行吗?”
林六福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女人不能说不行。”
沈开池:“……”
“要不你跟林婶说一说,明天帮我照顾一天小白,我把手头的事情解决完,到时跟你一起进山,多个人多一分力。”
这小姑娘身娇体弱的,真要进到山里,可别药草还没找到就先遇到野兽了。
“也行,你们赶紧吃,明天早上我来收碗筷。”
说完快步走朝外走去。
林六福回去没多久,林父也回来了,但脸色瞧着不太好。
林母一边擦手一边问:“她爹,那些人为难你了?”
林父沉声道:“今天除了药材收购站的人外,县里的领导也来了,因为以前咱们村有不少人家以采药为生,县里领导发话了,能者多劳,咱们村至少要出三个人上山寻找人参,从之前的百年份人参奖一百涨到了一百五。
不光村民心动了,就连知青点的人也都报名想去,尤其那个林轻轻。”
说到这儿,他目光顿时阴沉不少。
“那林轻轻妄想让福宝一路跟随保护他们,还称得到奖励可以分给六福辛苦费,县里的领导询问了村民关于六福的一些事,最后县领导让我说服六福陪同他们进山。”
他只是个大队长,县里领导如果发话了,他要是拒绝,以后再到县里肯定会被穿小鞋。
想到这儿不由叹了口气,沉思着大不了大队长不干了也不能让闺女冒这个险!
他闺女昨天打死野猪纯属走了狗屎运,真要在山上遇到大型野兽,她那小身板够野兽塞牙缝的不?
林母一听瞬间炸了,解开围裙狠狠砸在椅子上从厨房拿起擀面杖就朝外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拿起趁手的东西跟了过去……
…
此时的知青点,所有人围在一起吃饭。
林轻轻心情不错,脸上始终挂着笑。
“轻轻,你当着大队长的面把林六福置于危险之地,你就不怕她娘找你麻烦?”
说话的男人名叫郭长存,在林家寨当知青已有十一个年头了,资质在知青当中是最老的。
听他这么说,林轻轻握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即满不在意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林六福能打死有野猪这是事实,我又没撒谎,况且,又不是白白让她上山,找到人参换了钱,我也会分一些给她。”
其他知青闻言不由皱了皱眉,这两个京都来的知青属实没脑子。
林六福那是大队长家里的心尖宝。
这么算计她真以为林家人会善罢甘休?
估计这时候林母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想到这儿,不由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起身道:“我吃饱了。”
“我也饱了。”
说完头也不抬的各回各屋。
知青点一共住着十七个知青。
共有四间屋子,林轻轻目前单独住在最小的屋子,之所以能住单间是给村里掏了钱的。
而剩下的两间大屋,一间给男知青住,一间给女知青住,剩下的一间是个小厨房兼柴房。
周卫国满脸不赞同:“你今天那话不该说,你可想过如果林六福跟着我们上山了,遇到危险她真能保护的了我们?她能打下野猪那是运气好,并不是有打猎的本事,与其让她去,倒不如找几个壮硕的男人更保险。”
虽然他讨厌林六福,但没想过让她送死。
这段时间他一直有种错觉,他跟林六福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卫国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你以为我想去山上找人参?要不是咱们手里钱不多了,我会铤而走险吗?
林六福能恰巧打死野猪,说明是有一部分气运在身上,带着她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人参,卫国哥,在你心里,我远没有林六福重要……”
说完饭也不吃了,捂着脸嘤嘤的哭个不停。
周卫国见状,原本还有些不满的心再次被愧疚填满。
“轻轻,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怕遇到危险没人保护我们,算了,你想让林六福去就跟着一块儿吧,刚好趁着这机会磨磨她的锐气。”
这时知青点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黑心烂肺的小婊子,自己贪婪却要我闺女拿命去填?
你要去山上挖人参那是你的事儿,妄想让我闺女保护你们?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一群只知道吸食我们老百姓鲜血的蛀虫,干啥啥不中玩儿心眼第一名,上辈子你她MB的属算盘的这么会算计?我日你祖宗十八代的简笔小骚货!当年你爹娘怎么没把你这烂货射墙上?”
林母以前骂人可没这么脏。
这次显然是气急了,这时候林轻轻要是敢出来,她能把那小贱人撕吧了!
知青点的人全都卧室的门紧锁,但一个个脑瓜子趴在窗户边儿瞧热闹,期间没一个人肯出来为林轻轻说话。
看着紧随林母其后的林家众人,知青们面面相觑,又有好戏瞧了。
只见林大嫂拿着锅铲,林满仓举着柴刀,林二郎把弄着匕首,一双眼阴恻恻的看着知青点紧闭的门。
村民们听到叫骂声一个个从家里走出来,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询问周围的人,得知林轻轻妄图让林六福跟着他们去山上,保护挖人参的人时,顿时有人不满的开口:“这不是胡闹吗?让一个女娃去跟吃人的野兽较量,这跟害人性命有啥区别?福宝本事再大,能大的过狮子老虎跟野猪?这些知青啊,心眼咋恁脏?”
郭婆子站在人群中,大声反驳:“他大爷,你这话就不对了,林六福能打野猪,就算在山上遇到野兽凭她过人的本事也能保护众人安全,就算到时候被野兽咬死了咱大家只要记住她的好就行……”
郭婆子话没说完,林母举着擀面杖直接朝着她的面门砸去。
她心里正怒着,郭婆子这时候往枪口上撞,林母不揍她揍谁?
“老娘打死你这畜生不如,心肠歹毒的老毕登。”
郭婆子被砸的惨叫连连。
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人家林知青又没说错,野猪本来就是林六福打的,既然有这本事,那为啥不能者多劳?况且,找到人参后,人家还给丰厚的奖励嘞……”
林轻轻听到有人的替自己说话,自以为胜券在握。
推开门走了出来,扫了眼周围的人,道:“这怎么闹哄哄的?”
见她一脸无辜,林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婊子,你竟妄图害我闺女,今天老娘不打死你就不配为人母。”
林母看到林轻轻就忍不住双目充血。
“婶子,你这话我不乐意听,我是在帮林六福实现自我价值,平时一个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人,如今有了赚钱的能力,这是好事,你怎么能说我要害她?今天那么多领导在场,你总不能让我撒谎吧?况且挖人参赚钱多好的机会?你们不要恩将仇报……”
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林母大脑突突的疼,她本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主,见对方这么诋毁自家闺女,伸手就要去打人。
经过几次事之后,林轻轻学聪明了,在林母将要动手时,转身跑了,一边跑一边道:“婶子,我说错了吗?你们太惯着林六福了,她这可是小姐做派,被组织知道了是要拿去当典型批斗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想来你也不想叔被组织怨上吧?
再说,我家是开医院的,人参只有我认识,你伤了我,到时候耽搁了领导的事,你能负担的起?林六福已经被领导点名,,她不去也得去,婶子太生气也没办法。”
“我呸,千人骑万人尝的骚蹄子,耍这些脏心眼子,老娘今天把话放这儿,我家福宝儿就是在家躺着睡大觉也不会跟你们去山上。”
见林母起的身体微微颤了颤,林六福赶忙上前,一道灵气打入她体内后,柔声道:“娘,你先歇歇,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说完抬眸看向洋洋自得的林轻轻, 微微抬手,一道灵气打在她膝盖上,林轻轻双膝猛地跪地,她想站起来,可双腿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一般。
“看在你磕头认错的份儿上,我暂时原谅你了,谁让我心地善良呢?”
周卫国见状,快步上前,企图将林轻轻从地上扶起来,结果跪在地上的人愣是纹丝不动。
此时的林轻轻满眼惊恐。
周卫国扶着林轻轻,双目瞪着林六福:“你太过分了,我知道你还生我跟轻轻的气,但你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损害了大家的利益,这样吧,你带着我们去山上,卖人参的钱,我们分一半给你,你都老大不小了,别这么不懂事!你看看轻轻都给身子跪下了,你还要怎样?”
“我日你八辈祖宗,把占便宜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老子还是第一次见。”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林二郎就挥着拳头朝着周卫国砸去。
这两人当着他们的面把他小妹贬的一文不值真当他林二郎是泥捏的?
林二郎瞧着虽说是个瘦鸡,但很有力气。
岂是周卫国这脆皮能比的?
被打急眼的周卫国的直接抽出墙角的柴刀朝着林二郎身上砍去,关键时刻,一道天雷劈下,周卫国高举柴刀的身子顿住……
熟悉的场景再现,晴朗的天上,是怎么有雷的?
周卫国都被劈了两次了,虽说现在不让讲鬼神,但农村人心里都比较信这个,见周卫国这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小子肯定做了孽。
原本挥着拳头还要揍人的林二郎拉着林六福与林母后退数步,生怕天雷再下来劈人,到时误伤了他们咋办?
林轻轻看着倒地不起的周卫国,吓得从地上赶忙站起来,瞬间的疑惑后,就随着大众人退到一边,周卫国周围形成一个真空地带……
众人本以为林轻轻会上去扶起周卫国,没想到,对方竟跟他们一样跑了,一个个面露嘲讽。
这时,一个矮小的身影突然跑来, 一边跑一边道:“哟,这是怎么了?”
林母一看来的人是她家老头子的死对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侄子,今天让福宝保护林轻轻上山的事你自作主张同意了?”
一个村支书一个大队长,两人都是村官,为了手里的那点儿权利,经常算计来算计去。
以前她不管老头子跟村支书之间有什么龃龉,那是男人之间的事儿,碍不着老婆孩子的事儿,但村支书把魔爪伸向她闺女,她可不会顾忌自家爷们儿的脸面了。
今天,她来闹,老头子没出现就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婶子,你这说的叫啥话?人县里领导在跟前呢,况且林知青已经说出来了,我当时如果否认,你让县领导咋想咱们村?一旦惹了县领导不快,到时咱们村评不了先进,秋收时可没资格申请拖拉机。
六福好歹叫我一声大哥,我还能害她不成?再说了,只是去山腰,人参能不能挖到不用管,但态度咱得拿出来不是。”
村民一听理是这么个理。
只要上山了就行。
没挖到人参县领导还能打人不成?
村民眸中的神情让林母顿时警铃大作。
“林斌生你少在这儿胡言乱语蛊惑人心,我家福宝有多大本事村里人会不知道?你妄图让我闺女上山,到底安的什么心?”
林斌生这小子阴险狡诈,仗着在县里有人经常给福宝她爹穿小鞋。
林六福看了眼林生斌,抓了抓林母的手,道:“娘,村支书话都说到这儿了,我要不去,等秋收后村里借不来拖拉机村里人肯定会怨咱们,与其这样让村里婶子大娘叔伯们为难,我去就是了,但我有个要求。”
说完抬头看了林轻轻一眼,继续道:“我们自己去,林轻轻跟周卫国不能跟着。”
“林六福,你认识人参吗?别到时候耽搁了县领导的大事……我也是为了你好……”
林轻轻笃定林六福是个五谷不分的蠢货,村支书是不可能同意她自己去的。
“林轻轻你蠢不怪你,我们林家以前做药材生意,我爷爷活着时就开始教我分辨药材,论医术,我比你不知高了多少。
娘,这是个很好的赚钱机会,与其便宜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倒不如便宜咱们自己。”
她空间里的人参虽然没有上千年的,但空间与外界存在时间差,如今是外面一天里面一年。
可随着她修为不断增长,最高可以外免一天里面二十年。
这也是她的炼丹术提升较快的主要原因。
林母闻言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骂道:“你敢去山上老娘打断你的腿,那山上是有人参,但也有吃人的野兽,昨天你能从野猪嘴下活着回来那是运气好……”
林六福见林母发怒,缩着脖子不敢再吭声。
“娘,县里的领导都提议小妹去山上,咱们不去肯定不行,既然这样,不如我陪福宝去一趟,至于那几个想靠人参拉关系的,自己想办法自保,反正我们跟他们不同路,再说了,刚刚村支书都说了,咱们挖没挖到人参不要紧,主要小妹去山上就行,想来县里领导就算知道了有大队长顶着,也不会为难咱们的。”
小畜生白眼狼,你他娘的别想在领导面前讨到好。
福宝如果挖到人参了,功劳也落不到林斌生那畜生头上。
可要是挖不到人参, 林斌生想全身而退?
做梦!
到时不让他在领导跟前丢大脸他就不叫林二郎。
林六福看着目光冰冷的林二郎,很显然他这二哥生气了。
其实她本想自己一个人偷偷进山,如今经林轻轻林斌生以及药材收购站的人一搅和,她想自己进山显然不能够了,但自己带谁去,县领导就管不着了。
林轻轻闻言,偷偷看了周卫国一眼,她知道周卫国一个叔叔在丰州镇当小领导,既然林六福不想保护她上山,那他们何不与小领导合作?
她运气其实也不错,加上她打听过了,林家寨的后山因为往年有猛兽伤人,因此无人敢去深山,这说明深山之中肯定有不少名贵药草。
这对她来说是个机会。
“既然林六福不愿意我跟周大哥也不强求,我们自己会找人保护着上山,明天我们需要去县里买些挖参的工具,林支书能不能给我们一天的假?”
说着眼巴巴的看着林斌生,林斌生被看的心跳加快,脸颊微红。
不愧是大城市养出来的女人。
那眼神跟带了钩子似的,挠的他心痒难耐。
“现在正是双抢的时候,只能给你们半天假,买完东西赶紧回来,你们虽然是知青,但怎么能跟六福比?她一天到晚不干活照样吃的好喝的好!”
林六福挑眉:“林支书喜欢说就多说点儿,我上有五个哥哥,大哥种田厉害,二哥有工作,三哥当兵有津贴,就连我四哥五哥都有手艺,我想吃苦日子都不行,命这东西,别人羡慕不来,怪只怪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没投个好胎。”
说着一张脸皱成一团,样子颇为苦恼。
“别贫了,明天哥带你去镇上买些上山需要的东西,回家睡觉去……”
其实就算林轻轻没玩儿这些手段,照六福这性子也要去山上发一波财的。
但,这几天他心里一直憋着气,好不容易找到光明正大暴揍周卫国的理由,怎么能错过?
你还真别说,今天打了周卫国这畜生后,他心里的郁结之气散了不少。
一群人回到家,林母就举着擀面杖追着林二郎敲。
一边敲一边骂。
“林二郎你现在出息了,还想带着福宝去山上挖人参?老娘这么折腾为的啥?不就是不想让福宝去山上吗?你倒好,当着全村人的面答应了,你说你小妹要是因为你有个三长两短,老娘非扒了你的皮。”
还有什么比被儿子背刺更让她伤心的?
“娘,你不能光打我啊,小妹先提出去山上,我只是附和,你咋不打她光打我?”
“你还唆使我打你妹?更该打!”
林母气的头发都炸了,一家人谁也不敢拦,就连林二嫂也是一脸爱莫能助的看着林二郎。
别说她不帮他说话,今天小妹给每个人一块细棉布,家里人谁不念她的好?
结果她男人这个蠢笨如猪的玩意儿竟妄想带小妹去深山,要不是她大着肚子打人不方便,她都提棍上了……
虽然明着收拾不了林二郎,但等晚上睡觉时,有的是办法让他睡不着,想要?憋着吧,谁让她不方便嘞?
“娘,你先听我说。”
林六福拦住林母,抓过她手里的擀面杖,道:“娘,去山上找人参不止是我一个人,我还找了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