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误》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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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误》简介

    小说讲述了顾家惨遭灭门后,女主顾桃桃的经历。

    顾桃桃出身顾家,顾家被灭门,男丁斩首,女眷入奴籍。她被迫流落青楼,受尽折磨。太子晏漠为安抚顾家军将她纳为良娣,众人皆轻视她。

    在太子府,她起初迎合太子,想借助太子的权力为顾家翻案报仇。期间,她与太子有了亲密关系,太子承诺为顾老将军翻案。

    然而,府中丫头对她不敬,她进行了反击。后来得知弟弟可能还活着,她向太子请求救助,却引发太子不满。

    最终,她拿到令牌冒险救出弟弟,却发现弟弟已成痴儿,且手脚筋被挑断。弟弟口中喊着“冯洲”,她想起冯洲是父亲的门生,怀疑顾家的惨案与他有关。

    

《步步误》小说

步步误正文阅读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头顶绿帽把我纳进府,是为顾家的铁血军

    我却爱他到甘愿练琴练到十指鲜血淋漓,只是为了太子嘴角的一丝愉悦

    也可以为了他的床榻之乐,恬不知耻,摇尾乞讨。

    太子轻视我「百依百顺,无有不从,倒是可以博人一乐」

    众人蔑视我「一点朱唇万人尝,奴颜媚主,亏她骨子里流的顾家的血!」

    我却笑笑,只是跪在他脚边,将刚剥的葡萄用嘴衔着仰头喂与他。

    他看着我眼中的痴迷和欲望,满意极了。

    却不知道其实我的眼,从来都不是看向他。

    1.

    太子晏漠找到我时,我正穿着一件清透朦胧的红纱涂脂理妆。

    指甲里密密麻麻的针孔仍作痛,我赤脚踩住他的官靴,勾住他的脖子笑问

    「爷,您便是买了我初日梅落的冯公子?」

    男人一身华服,清冷如谪仙,唯独锐利的凤眼在扫到我过于敞开的领口时,眼眸暗了暗。

    晏漠用墨狐大氅将我拢住抱起来,一旁的小厮连忙赔笑的对我道:「这位是当今太子,可不是什么冯公子。」

    「当年圣上宽厚,已下令赦免顾家其余人等,封您为太子良娣了!」

    哦,原来是太子。

    我呆呆的看着男人的俊容,小兽般带着痴迷与恰到好处的喜出望外。

    我将头伏在他肩膀上,斜眼望见了跪在地上一直在发抖的妈妈。

    娇声在晏漠耳边道:「爷,奴沦落在此,妈妈将奴照顾的很周到呢。」

    晏漠只是在跨过门槛时脚步一顿,更用力的抱紧了我,低声吩咐了句

    「杀。」

    赤红色的地面上瞬间染上了血腥气。

    多么好的权力,我如今,也要有了。

    我垂头狠狠的用指甲掐住肉,才忍住没笑出来。

    因为我知道,皇帝为什么下旨,要我做晏漠的良娣。

    2.

    爹的头颅被砍下来,咕噜咕噜滚到娘的脚下。

    娘发疯的叫喊着,最后她从头上拔出爹爹送她的玉簪子,插入了自己的咽喉。

    她捧起爹,跪在地下虔诚的吻上了还在滴血的头颅

    「顾郎…顾郎,慢些…走,阿宁,来找你了。」

    我拼命的去捂娘亲的脖子,可那血,仍然热乎乎,不断,不断的往外冒……

    顾家的男丁全部斩首示众,女眷入奴籍。

    台阶上是流不尽的鲜血,全是血。

    我睡的不安稳,睁眼时正好对上了晏漠审视的眸子。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晏漠前脚走,后脚便进来两个丫头,穿红的斜了我一眼,将盆往地面上一摔。

    「良娣,奴婢近日不舒服,您都是伺候惯别人的,想必也不习惯人伺候您。」

    「您还是自己来吧。」

    她见我沉默不语,哼了一声便走。

    「这样真的可以吗?万一她找太子告……」

    「怕什么,她进门连轿子都没有,太子只是拿她当摆设罢了。」

    「而且呀,」那丫头扬了扬声音,似乎是怕我听不见。

    「我听说,太子根本没碰她,估计是嫌她脏呢,要我说也是,她能有什么福分伺候太子呢?」

    「她要告就去告,恐怕太子更厌弃她呢!」

    3.

    是啊,谁不知道太子迎我进府,只是为了安抚顾家军。

    「鱼跃飞天降霹雳,一雷霆劈倒门前骨」

    顾家被灭门后,这首儿歌传遍了大街小巷。

    鱼跃龙门成皇帝,一将功成万骨枯,随后便劈倒了门前的「顾」

    这是在讽刺当今皇帝不仁不义呢。

    随后便是太子收编顾家军,多有不顺。

    甚至有人血书「顾老将军冤枉!」随后抱着血书,触柱而死。

    皇帝杀了一批,仍有一批涌上来,齐呼「顾老将军冤死!」

    帝大为震撼,久久默然,为了安抚军心,终是下了罪己诏。

    又下令赦免顾家女眷,令太子迎娶我为太子良娣。

    爹娘将我保护的太好,下定决心不让我碰这些打打杀杀和朝堂上的肮脏事。

    爹总笑着说:「我的小桃囡囡啊,只要练练最喜欢的琴吃吃果就好,剩下的爹爹来,等爹爹老了,还有你弟弟保护你。」

    我笑着流出了泪,迟来的弥补又有什么用?

    我的爹娘,最喜欢插科打诨,却又记得带回我最喜吃的栗子糕的阿弟,有些尖酸刻薄,却永远挡在我前面的婶娘,我的大伯,他们全都死了。

    就死在我的眼前,流了一地的血。

    可是我甚至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我要查清楚,是谁,上了污蔑我爹的折子。

    又是谁,将伪造的证据交到了皇帝眼前。

    我要你们,统统给我的家人偿命!

    4.

    青楼里的半年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妈妈将我吊起来拿针扎我的脚趾,一盆又一盆的冷水,一场场没有尽头的凌辱。

    我蜷曲在床上,整个人不住的发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顾桃桃,顾家,只有你了。

    晏漠回来时,我的眼圈依然通红。

    他如我所料的听到了风声,唤小厮拿来管家钥匙放在了我的妆台上。

    「孤尚未娶妻,后院大小事宜你先帮忙管理吧。」

    「若有人看着不顺心,打发了就是。」

    我略有些错愕,片刻才反应过来。

    哽咽的接过谢恩,顺手勾住了晏漠的腰带。

    面若桃花,两颊微红,我故意摔在地上,抬头望着他。

    「求您,别走。」

    半年的时间,足够顾桃桃从一个娇养的闺阁小姐,变成一个人人唾弃的婊子。

    我看着晏漠的眸子越发深沉,最后一把抱起了我,往床榻走去。

    我讽刺的勾唇看着燃烧的红烛。

    两人的呼吸缠绕成一处。

    春雨蒙蒙,泥泞的大地上蘑菇被浇灌的愈发膨胀。

    他掐住我的脖子,意乱情迷的唤我「桃桃」,我的手被他抽出的发带死死绑着,他将我翻来覆去。

    连哽咽都被细密的吻悉数化去。

    情至深处之时,我终究是娇气的落了泪。

    「我的父亲是冤枉的,你可信?」

    他遮住了我的眼。

    「桃桃,专心。」

    次日醒来,我浑身酸痛,忍不住的想掉眼泪。

    他叹一声,仔细拿帕子拭去了我眼角的泪。

    温声道:「孤会向父皇请旨,替顾老将军翻案。」

    「也会上奏请礼部为顾老将军立祠庙,塑佛身。」

    「桃桃,不要再哭了。」

    5.

    「啪!」红丫头重重将饭菜砸到桌面上。

    「你知不知道,太子为了你,被当皇上当众训斥,失了体面!」

    「自从你进了门,太子就……」

    我叹了一口气,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你竟敢打我?」

    她满脸不可置信,「我从小伴太子长大,你不过是一时得意,青楼肮脏的贱货,你得意什么?!」

    「你说一个人和几百只老鼠一起在柴房里关上三天三夜,会怎么样呢?」

    「自己尝一尝青楼的手段可好?纯洁有骨气又忠贞不渝的大小姐。」

    「来人,把她关进去。」

    府中的婆子最会见风使舵,知我在太子面前得势,一齐涌上去将红丫头堵了嘴拖了下去。

    傍晚我支着下巴等晏漠回来,最后等到自己昏睡过去。

    梦中我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揽住轻轻放在床上。

    「太子殿下,您的膝盖还需好生涂药,雨天寒凉,切莫留下病根。」

    「孤明白,送太医。」

    脚步声走远,我悄然坐起来,揽住一身檀香寒气的晏漠。

    他愣一下,无奈的喊我:「桃桃,被孤吵醒了?」

    「殿下,为何今日回来这么晚?」

    「无事,」他摸了摸我的头,从怀中掏出了一盒冯家商号的胭脂。

    我闺阁时,最是喜欢,常揪着顾文柏的耳朵让他去给我买。

    「听闻桃桃甚是喜欢胭脂,今日下朝特地绕路挑了一盒,可喜欢?」

    晏漠沐浴完轻轻翻入床上,将我揽入怀中轻哄。

    「等冬日来了,我们一起去赏城外白梅可好?」

    太少了,现如今,我能调配的资源太少了。

    所以晏漠,让我想想,该怎么利用你,才最好呢?

    看着他眸子里的一片痴情。

    我迷迷糊糊揽住他的脖子道:「好」

    次日一早我走进柴房,红丫头挂着两个黑眼圈精神萎靡。

    6.

    「不是为了活着,没有人想去青楼折辱自己,给人当狗。」

    「饶你一次,你我同为女子,女子应该更懂女子的为难。」

    我给她松了绑。

    「等等。」她眼圈通红,

    「对……对不起。」

    「你弟弟……可能还活着。」

    心脏猛然一揪,血液猛然全部冲向头顶。

    我不可置信的失声道:「你说什么!?」

    我猛然抓住她的衣领。

    「我可没乱说,前天我去给太子送茶,偶然瞥见桌子上放的公文。」

    「那封信上提到顾小将军,说什么痴傻…什么的,其他的,我就没敢往下看了。」

    我一时间心乱如麻,千头万绪。

    阿弟,永远护着我的阿弟,他没有死!

    我唯一的亲人可能还活着!

    我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了,将红丫头远远丢在身后。

    「太子,我要见太子。」

    在晏漠面前,我一向乖巧至极。

    还是第一次这么慌乱,可是我顾不上了,那是我弟弟的命。

    晏漠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见我闯进来略有片刻的错愕。

    随后便宠溺的望着我,将我抱坐在他腿上。

    「殿下,我的弟弟,是不是还没有死?」

    我看见他的一向平和的眼睛中露出一丝杀气。

    晏漠摆弄着我的手指,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是谁告诉你的,嗯?」

    「一个虚假不实的消息,值得桃桃这么在意?」

    当然在意,那是我弟弟的命。

    我从他怀中挣脱,俯身跪下来。

    「殿下,我知道你一直要的是什么,求您救他,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

    「无论是百姓,还是顾家军,将会无人不夸皇族心胸辽阔,太子心怀百姓。普天之下,再无不服气者。」

    这不就是晏漠一直想要的吗?

    可我抬头看见他的神情,心里却咯噔一声。

    他神情冰冷阴翳,连眼角都带着寒意,半响古怪的笑了笑。

    「原来之前的乖巧都是装的吗?顾桃桃,你既然这样想我。」

    「好啊,你的弟弟是还活着。」

    「想救他,你准备拿什么来换?」

    他走到我跟前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似从前温柔,压迫感十足。

    「我看这张很会说的嘴就很不错,你说呢?」

    7.

    从太子书房出来时,已接近黄昏。

    我强忍着晕眩的不适感,一步一步挪回我的房中。

    终究没忍住吐了个天昏地暗,我将手支在盆架上。

    「桃桃,乖孩子,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救出弟弟,从我身边逃走?」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真乖,再等等,孤会救他的。」

    一声声夹杂的情欲的喘息都让我觉得对自己厌恶无比。

    晏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城府。

    也对,一国太子,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是我把一切都想简单了。

    我可以赌上一切,可唯独不能去赌我弟弟的命。

    等?上次顾家等来的是一旨灭门的皇诏。

    这次难道等我弟弟的项上人头吗?

    掌心微动,我盯着手中的令牌,跪坐在地上无声的笑起来。

    阿弟,姐姐来救你了,别怕。

    我知道,今晚太子府有宴,必然也有个红袖招的歌舞。

    我从背包里翻出一套青楼时的璇裙,就这样倚着床静静的等待夜晚。

    我要等宴会结束时,随着舞姬,混出去。

    果然如我所料,当舞姬们随着侍卫出去时,没人注意到悄然跟在了身后。

    「咦,等等?」

    一声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侍卫。

    是红丫头,我强忍住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跟众舞姬一起转身行礼。

    抬头却发现她神情复杂的盯着我看。

    坏了!她发现我了。

    「红姐,怎么了?可有不妥?」

    「没事,让他们去吧。」

    我松了一口气,迈出太子府。

    8.

    「站住,干什么的?」

    我拿出太子的令牌。

    侍卫一路带着我往里走,越走越潮湿,越走越阴暗。

    直到满鼻子的血腥气,我看见了我的阿弟。

    双手抱膝,头发散乱,露出的地方全是鞭痕。

    我用大拇指紧紧掐住手,「提出来。」

    两个侍卫架着他,顾文柏像一只小兽一般一直在发抖。

    「阿姐…不许欺负我阿姐…」

    「等等。」

    侍卫站在幽暗的通道里脸一片模糊。

    我攥紧手中的刀。

    「女官,为什么太子不派几个几个侍卫过来,你一个小姑娘家,这也扛不动啊。」

    他往前走了一步,漏出的笑容在阴森的火把下显得更加诡异。

    「这个令牌,不会是假的吧?」

    我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甩了他一巴掌。

    「令牌真假你一验便知,太子派女官,你自己想想是因为什么?」

    等上了马车,我已浑身是汗。

    幸而,我在出府后换了衣服,又再城西雇了马车车夫。

    我知道城西的夜市昼夜不息,也是阿弟告诉我的。

    当时我们少年顽皮,他用轻功一下子把我带上房檐。

    「啊姐,你看那边灯火璀璨的就是城西的夜市,你等着,看弟弟我只用一炷香就能跑个回来」

    一刻钟之后少年再次越上楼阁,手中举着我最爱吃的糖葫芦。

    阿弟,我抱住他,可他却怔怔的看向我。

    他的手经脚经全被人挑断了。

    曾经那么爱武,吵着要打倒所有欺负姐姐坏蛋的少年,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痴儿。

    我好恨,我好恨啊。

    是谁对他私下用了刑?是晏漠吗?

    我的憎恨从来没有哪一刻达到如此的达到如同实质般,化作刀扎在我身上。

    「阿弟,别怕,以后换姐姐保护你。」

    他却突然揪住我的手惊叫到:「阿姐!阿姐快跑!」

    我的心猛地揪起来,又听他道:「冯!洲!我要杀了你,冯!洲!」

    「冯洲,我爹带你不薄!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陷害他!」

    连忙安抚他,我的心里却暗自思索着这个名字。

    冯洲?他是谁?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悉。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双含笑温和的眸子,身影瘦削。

    「在下冯洲,见过顾小姐。」

    他是,经常跟在我爹后面的门生!

    难道顾家的惨案,跟他有脱不了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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