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柠赵承毅是小说《读心流放,太子默默看通房跑路》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读心流放,太子默默看通房跑路》的章节内容
【架空架空架空!】
【不是女强,不喜欢的宝宝江湖有缘再见,可以吐槽人物,唯一的底线,不要骂作者,谢谢各位亲爱的】
“青柠,青欢,你们两个跟着伺候爷。”
苍老的女人声,威严中带着无力感。
宋青柠懵逼的抬头 ,膝盖因为跪在地上的原因疼的跟针扎似的。
此时她根本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明明刚刚还在伤心自己的男朋友居然是个零。
眼睁睁的看着平时温文尔雅的男人躺在那个黑人壮汉身下叫的比女人还妖娆。
她的小脑瞬间萎缩。
看着两米高的黑人壮汉,咽着口水,非常识时务的祝福了他们的感情。
哪怕嘴上再祝福,心里终究是难过,毕竟已经谈了一年多,多多少少付出了不少感情。
悲伤的跑出小区,就连老天爷都在烘托气氛,大雨瓢泼,雨水打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跑着跑着一脚踩空,连遗言都来不及想就没了知觉。
再睁眼就是现在的情景,她立马知道自己穿越了,原因无他,她看到了自己的手指,纤细修长,又白又嫩,比那电视里手模的手还漂亮。
自己原来的手虽然能看,却不是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而是十足的小肉手。
悄悄看了一眼绷着老脸,头发梳的整齐,眼里止不住哀伤的老女人。
又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左右,跪着好几个漂亮姑娘在抹眼泪,因为不知道去哪,她害怕,刚想说我能不能留下不去,换个人,
老女人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立马由两个同样眼神狠厉的老婆子手里端着酒杯挨个的给几个姑娘灌了下去。
不过几个呼吸间,那几个姑娘捂着肚子口吐鲜血,满地打滚的哀嚎。
宋青柠吓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惊的捂住了嘴,老天鹅啊,现在的人命都这么草率了吗,好死不如赖活着呀,怎么就给人药死了,这一个个年纪轻轻的人生才刚开始,就这么潦草的结束了。
哀叹这些人的同时,她暗暗的庆幸自己没有多嘴,要不然这当场就没了。
不管去哪儿,总比现在这样强。
跟她一起留下的那个姑娘也是吓得瑟瑟发抖,脸色白的跟鬼一样。
地上的几个姑娘嚎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钟才吐着血咽了气。
宋青柠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一个个瞪着眼睛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样子,所有的胆子都吓没了,腿软的根本就撑不起来。
这是什么鬼情况。
确认所有人都咽了气,老女人才语气淡然的开口。
“回自己屋子收拾收拾东西吧 ,以后尽心伺候着爷,要不然,别怪我心狠。”
“青柠,尤其是你。”
说完她就转身匆匆离开。
宋青柠被着重点名心里有些纳闷,旁边还有一个呢,怎么就只叫自己,随随即她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死人,而且还是七窍流血的死法,惊吓值早已拉满,她的腿软的有自己的想法,哪怕已经死命的掐了好几次大腿根,却根本就不听自己使唤,手撑着地哆哆嗦嗦的站了好几次都没站起来。
看着旁边的小姑娘还在哭,她白着脸有些不好意思道,“姐妹,能拉一把不,我这腿暂时不听话,搭把手就行。”
青欢的姑娘小声啜泣着,闻言扶着宋青柠的手臂,“青柠,怎么办,咱们就要跟着爷一起流放了,呜呜呜,我不想流放。”
“我怎么这么倒霉,被留了下来,还不如跟她们一块死了干脆,免得受尽折磨之后死在流放路上。”
宋青柠撑着青欢的手勉强站起来,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她哭的红肿的双眼,又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具七窍流血的尸体。
非常诚恳的指了指桌子上还没喝尽的毒药,“你现在要死也不晚,我想,没人拦着你。”
青欢哭唧唧的脸一僵,看着青柠傻乎乎的,没有一点焦急感的的样子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伸手轻轻戳了戳青柠的额头,没好气道,“就你机灵,怪不得爷就中意你,咱们八个通房就要了你侍寝。”
青柠有些惊,自己这是跟主子睡过了?
青欢撇撇嘴,觉得青柠也就是脸长的好看沾了光,要不就这傻样,奶嬷嬷肯定不会留。
拉着青柠的手催促道,“走了,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去,以后流放路上什么都没有,可有苦日子过了。”
宋青柠本来去还想问问为什么要流放,眼看小姑娘焦急的样,她也就没问,顺着青欢拉着的力道出了门。
看着陌生的院子,宋青柠两眼一抹黑,哪儿都找不到。
青欢拉着她到了一个小院子急匆匆道,“青柠,你自个儿回屋收拾去,我也去收拾了,记着,别太打眼了。”
宋青柠赶紧拉着青欢的手,“等等,我的屋子哪个。”
青欢诧异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你这是咋了?连自个儿屋子都找不见了?”
宋青柠哭唧唧道,“被吓的。”
青欢嘴角微抽,默默的想,果然是个笨蛋,一点惊吓,连自己屋子都能找不见,没好气的戳了戳青柠的脑门,“还以为你有多大胆儿呢,原来也是个纸老虎。”
她指了指一个房间的门,“呐,就那个屋,那你还会收拾不?要不等一下我帮你。”
宋青柠干笑,“不用不用,我就是吓得脑子有些乱了,手没残。”
急匆匆的跑回屋子,砰的一声关了门。
青欢对于宋青柠的风风火火很不赞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宋青柠好像突然之间变得怪怪的。
宋青柠环视屋子一圈,长舒一口气,软着腿坐在凳子上。
小心翼翼的挽起袖子,看到小臂上那朵熟悉粉色桃花印记,她终于放下心。
这桃花印记是自己的胎记,十二岁那年天气太热流鼻血时粘了不少血,没想到里面有一个空间,差不多百亩地,一个仓库,东西放进去之后,不管放多久拿出来,还是刚刚放进去的样子,根本就不存在问过期问题,还有一个小灵泉,光看样子脸盆大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感冒发烧什么的,只要喝一口,那比那些个药可管用多了。
当时虽然年纪小,却看了不少小说,以为自己是小说中的天选之子,又或者是末世快来了,空间开启就是给自己提前准备的。
没有丝毫犹豫的砸了存钱罐,数出里面从小到大的压岁钱,23,482块5毛钱。
拿着这些钱学着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偷偷摸摸的到市场上买了一大堆吃的穿的,还在网上偷偷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种子。
幻想着哪怕灾难来了,自己依旧能够美滋滋的过日子。
2万多块钱,两天就花的干干净净。
本来还怕父母知道了挨揍,谁知道父母居然出了意外,被一个醉酒的富二代给撞的当场没了。
好在富二代没跑路,两条命给了四百万。
爷爷奶奶处理了父母的后事就商量自己的去处。
老两口年纪大了,怕照顾不好自己。
两个舅舅,一个小姨,一个大伯,一个姑姑。
她们全都一个意思,要自己家一百八十平的的房子,还有全部的赔偿金,跟自己家的蔬菜水果店。
她们全都认为养孩子费钱费力,不能白干活。
几家为了抢到到嘴的肉,打的跟仇人似的。
爷爷奶奶没办法,只能自己养。
几家没得到好处,把自家恨的跟什么似的。
后来更是三五不时地跑来借钱,一借就是20万,30万,不是买车钱不够,就是买房钱不够,要不然就是给家里孩子报辅导班买那些乱七八糟的钱不够,总之,只要钱不够就会到自家来借钱。
好在爷爷奶奶手紧,谁来都不借,哪怕那些人哭的躺在地上耍赖也不借。
别人家的过年是儿女来拜年,自家的是儿女的诉苦大会,他们来拜年连礼都不拿,一个个哭丧似的说着自己日子过的苦,得不到好处后几人就指着爷爷奶奶的鼻子骂。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年,在自己十七岁时用菜刀把他们砍跑了,再也没来过。
后来自己学习不好,高中毕业就辍学,接手了自家的果蔬店,手上有把子力气,空间种的水果蔬菜跟批发市场一起搭着卖,因为位置好,再加上店是自家的,一年下来赚个三四十万没问题。
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他们把赔偿金跟父母留下的积蓄给了自己后就回乡下了。
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抽,就跟中了蛊似的,哪怕过了好些年了,依旧相信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不仅把四百万的赔偿金全都买了物资,父母留下的三百多万也造没了,更是自己每年下来赚所有的钱除了少量的流动资金,有多少全都给折腾了。
这个猪脚梦做到二十三岁,看着自己十几辈子也吃不完用不完的物资,她终于醒悟,决定收手,谈了一个漂亮的男朋友后正式终结。
谁知道,自己不做梦了,这梦居然实现了。
想到这,她再次环顾四周,决定把能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虽然空间里不缺东西,但是,她还是想收,都要流放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是便宜了别人。
反正自己的空间仓库足足有一个小县城大小,就算是整个东宫装进去,也没问题。
吭哧吭哧的把房间里所有能挪得动的东西全部都装进空间里。
无意中看了铜镜一眼,镜子里的女人美的让人晃神。
呲,哪来的仙女。
见镜子里的美人跟着自己的动作行动,她瞪着眼睛惊呆了。
卧槽,这美人居然是我?
“青柠,青柠,收拾好了没有?”
“快点,赶着要出发了。”
“再磨蹭,小心奶嬷嬷骂。”
青欢焦急的在门口喊着。
宋青柠随便找了一块大布,搂了几件衣裳放进去充门面,打了两个死结挎身上匆匆忙忙的跑出门。
见青欢同样的背着一大包,脚步匆匆的跑过去。
青欢拉着她熟门熟路的走着。
宋青柠随口道,“青欢,你知道库房在哪吗?”
青欢随手一指,“就那边,你问这个做什么?不是,青柠,你能不能别装了,整个东宫你可比我熟多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跟我玩这种小把戏,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
宋青柠尴尬的摸着鼻子,很想说自己没装,又不敢。
见青欢匆匆走在前面,她捂着肚子,装作痛苦的样子,“哎哟,我肚子好疼。”
“不行不行,我要去拉粑粑。”
不等青欢说话,她就捂着肚子,朝着库房的方向飞奔而去。
青欢眼睁睁的看着宋青柠跑远,急的跺了跺脚跟在后面。
“青柠,你跑什么,茅房不在那。”
“快走了,一会圣上派来清点的官兵就要来了,要是跟他们撞上,现在的爷可护不住你。”
宋青柠没管身后的喊叫气喘吁吁的狂奔跑到库房外。
只要想到大笔财富等着自己,累点就累点,反正死不了人。
此时的库房外只有两人把守,宋青柠悄咪咪的过去,在快走到时装作腿一软摔倒在地。
守门的两人厉声呵斥,“什么人?库房重地,岂能乱闯。”
宋青柠的空间有一个非常好的功能,方圆五十米内的东西她可以随意收取,就是会累点。
此时为了横财,她也管不得累不累了,迅速的收取了库房里能够得到的所有东西。
守门的人见她不说话,提着刀凶狠的过来准备强行驱赶。
恰巧青欢匆匆跑了过来,她着急忙慌的掐着青柠的胳肢窝,也不管她还坐在地上,几乎是粗鲁的拖着她往外走。
一边点头哈腰的朝着两位守门的道歉。
宋青柠感觉自己的屁股蛋子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被青欢强行拖出院子,宋青柠才揉着屁股站了起来。
这次青欢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了,直接拉着她的手朝着一个地方狂奔。
跑到前院,那里此时已经站了不少人。
还有一辆非常破旧的牛车,离的太远,只能看见车上躺着两个人,看不清具体的样子。
破车旁边站着一个哭唧唧的男人,那哭的埋汰样,跟个二夷子似的。
这时,一个面白无须,头发花白,说话尖声尖气,手持拂尘的太监展开一道圣旨。
所有人乌泱泱的跪在了地上。
没跟上节奏的宋青柠背着大包傻站着。
青欢恨铁不成钢的拽着她的衣服死劲儿的拉了一把。
宋青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跟坚硬的青石板接触,她疼的差点一嗓子嚎出来。
那个公公凉凉的扫了一眼宋青柠,看清她那艳丽娇媚的容貌后,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赵承毅战败至三十万大军无一生还,使大周损失惨重,念其往日功绩,废其太子之位,贬为庶民,流放宁古塔,终身无招不得入京,即刻启程,钦此。”
圣旨宣读完,所有人都苦着张脸。
奶嬷嬷颤颤巍巍的起身给公公手里塞了点东西,眼神哀求道,“王公公,老奴能不能带点东西。”
王公公摩挲着手里的东西,似笑非笑的看着奶嬷嬷,“行了,规矩你也懂,别让咱家难做就行。”
奶嬷嬷慌忙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一头,“老奴多谢您了。”
王公公连个眼角都没给跪在地上的奶嬷嬷一个。
几步走到宋青柠跟前,伸出他那干瘦白皙的手指,捏着宋青柠的下颌强迫她抬头,“呦,好个标致的小丫头,可惜要去流放,一路上不知道要经历什么风吹雨打,这京城养出的娇嫩花,可别枯萎在路上。”
“小乖乖,要不要跟了咱家,以后保管过好日子。”
宋青柠被王公公捏着下颌,被迫抬头,那冰凉干瘦的指尖让她觉的头皮发麻。
王公公嘴角带笑,眼里却是含着变态的欲望,哪怕没了那块肉,依旧不影响他发春,但凡这不是公共场所,估计就得当场来一段限制级的表演了。
此时已经被吓傻的宋青柠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看着粉抹的比墙皮还厚的王公公,眼泪汪汪的艰难道,
“多谢公公厚爱,奴婢是主子的人,这辈子都是。”
几句话说完,宋青柠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气,感受着下颌的指尖越发用力,她强忍着反抗的冲动,默默的念着,
【命重要,命重要,现在怂点没关系,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奶嬷嬷见宋青柠并没有弃主子而去,暗暗赞赏,觉得宋青柠还可以,几步跪着走过去磕了一头,“公公,这丫头是主子的房里人,已经破了身子,您要是喜欢,就把那个丫头带走吧,那丫头还是干净的。”
奶嬷嬷指着青欢道。
相比宋青柠的艳丽娇媚,小家碧玉的青欢就有些清汤寡水了。
王公公眼睛不瞎,他知道好赖。
要是没有见宋青柠,或许还能看得上青欢,可在看过青柠后,青欢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宋青柠没想到奶嬷嬷为了保下自己,居然会把青欢给推出去。
青欢自己也没想到,她错愕的看着奶嬷嬷,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与不敢置信。
心里对宋青柠也有了一丝隔阂。
看了看宋青柠漂亮到连女人都会动心的脸,她咬了咬唇默默的低着头。
王公公嫌弃的冷哼,那尖细刺耳的嗓音如同不锈钢铲子刮在空铁锅里一样,异常难听,
“算了,咱家也不是什么脏东西都能入眼的。
这话侮辱性极强,青欢白着脸,脑袋都快要贴在地面了。
宋青柠学着她的样子。脸贴着地面跪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王公公没有过多纠结,从袖子里抽出一块雪白的丝帕,仔细的擦了擦手,随意的扔在地上带着士兵离开。
临到门口他转身轻飘飘道,“两刻钟后启程。”
等人走了,宋青柠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奶嬷嬷沉着脸站起来,“青柠,以后你贴身伺候爷。”
“青欢,你跟我到后厨拿点东西。”
青欢冷冷的看了眼宋青柠,冷哼一声跟着奶嬷嬷走了。
宋青柠本来想去帮忙多带点。
奶嬷嬷突然回头厉声道,“青柠,安分点。”
宋青柠被奶嬷嬷那冰冷的眼神盯的一哆嗦,只好停下脚步,走到破牛车旁。
看着牛车上血呼啦查连身整齐衣裳都没有的沉睡男人,不由默默吐槽,【长的真好,伤的真惨,啊,好惨一男的。】
随即她又疯狂的哀叹自己命苦,
【苍天,大地,怎么是宁古塔?为什么是宁古塔?这狗皇帝怎么就喜欢把人流放到宁古塔,那鬼地方是人待的吗?全身是毛的猴都拴不住,我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受得了,呜呜呜,救命,我可没有一个果子狸护送,万一死半路咋办,呜呜呜,回是回不去了,可是,来都来了,千万不要半路挂啊……】
赵承毅本来在昏迷,却突然莫名其妙的心口一紧,没一会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人声说话,说的话还如此大逆不道,那嗓门挺大,吵的他脑仁疼。
同时他默默吐槽这人的喜好真是不同,居然喜欢那骚狐狸。
狐狸除了皮毛尚可之外哪里还有什么有用之处。
奸诈狡猾,最善伪装,为了活着毫无下限。
这样想着,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能无奈的放弃。
一旁用帕子擦着眼泪哭唧唧的李公公见宋青柠杵着不动,倒也没在意,刚才的事他看在眼里,明明那么好的机会不用流放,宋青柠还忠心耿耿的留了下来,就凭着这份忠诚,他也要敬上几分。
再就是,宋青柠可是第一个真正伺候过主子的通房,主子性子冷清,对男女之事向来不上心,难得宋青柠能对上眼,要不是遇上这倒霉事,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这地位可不是其他通房能比的。
想到刚才王公公那个死阉人居然也能对宋青柠起心思,他立马顾不上哭,在牛车轮子摸了一把,没多少土,又在自己的鞋底子蹭了两手土。
不由分说的给宋青柠脸上抹上去,几下就把宋青柠的脸抹成了花猫。
宋青柠皱眉,“公公,好臭,我能自己找土不。”
李公公翻了个白眼,“你自个儿能看见,你也别嫌弃咱家,这也是为了你好。”
“哎呦,这抹了土也不行啊,咱家咋看着还是怎么标致。”
宋青柠无语,在心里偷偷道,【标致什么,流放路上要不了几天就能吹成黄脸婆,到时候狗看了都嫌弃。】
赵承毅再次听到声音,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自己出征前要了的小通房吗?
那小脸确实不错,流放之路辛苦,到时候恐怕真的会磨成粗妇,不过,底子在那,以后仔细养着也差不到哪里去,终究是自己榻上的人,就算是流放路,也多照应照应。
依稀记得女人的身段比那嫩豆腐还软,嗓音娇滴滴,让人流连忘返,这样的可心人儿若是折在路上,就可惜了。
想到这儿,他再次试图睁开眼睛,却依旧失败。
突然,李公公把目光放在了赵承毅身上,他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看着赵成毅满身的血,心疼的眼泪又唰唰的流下来。
不过,就算是在心疼,也没耽误他动手。
只见他摸了一把赵承毅还在渗血的腿,成功的摸到了一手血,哭唧唧的对赵承毅道,“主子,奴就借您一点血给青柠姑娘用,反正已经流出来了也流不回去了,咱也别浪费。”
之所以不用另一个人的,那也是因为那人身上的血已经干成了血痂。
解释完,他就强硬把血抹在了宋青柠脸上。
这次他满意的看着宋青柠满脸的黑灰血迹,完全看不出哪里好看了,
宋青柠已经麻了,她都不知道这个公公的忠心到底是不是真的了,谁家太监这么薅主子的羊毛。
李公公此时又捏着帕子嚎了起来,那调调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宋青柠看着男人依旧流血的伤口,悄摸的拉了拉李公公的衣角,
“公公,先别哭,你看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这血要是这么流下去,咱们哪里还用得着流放,直接陪葬不省事多了。”
李公公身子一僵,泪眼婆娑的看着青柠,神情哀怨,“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呜呜呜,我不知道主子需要包扎伤口吗?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呜呜呜,那些个杀千刀的什么也不让咱家动,可怜主子爷现在受罪了。”
“呜呜呜,咱的爷啊,您可千万不能有个好歹啊,要不然咱家就没法活了呀……”
宋青柠小心翼翼的小声试探道,“公公,要是主子真的不幸没了,咱们咋整?”
“呸呸呸,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我告诉你,就是咱们都没了,主子也不能有啥事,要不然,要不然,呜呜呜呜,咱们就得埋一块伺候爷了……”
宋青柠脸色骤然惨白,哪怕心里早有准备,此时听到公公这么说,依然觉得胆寒。
颤颤巍巍的伸手探着男人的鼻息,微弱的气息似有若无,就跟那即将熄灭的蜡烛似的,明显不行了。
她急的心脏差点停了,【呀,要命,这家伙看着马上就吹灯拔蜡了呀,不行不行,他的命现在关系我的命,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挂了,我还年轻,我还有大把的人生要享受,不能就这么草率的陪葬了。】
【哎呦,不知道我空间里的灵泉能不能救命,以前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生的最大的病也就是感冒发烧,唯一一次动手术还是割痔疮,灵泉多少有点用。】
【现在这人眼看着马上嗝屁了,灵泉水有用吗?】
【可别虚不受补,一下子把人给治没了。】
【算了算了,死马当做活马医,不拼一把,谁知道管不管用。】
这么想着,她顾不得其他,从自己层层叠叠衣摆上撕下几大块布条子,眼巴巴的看着布条,她又犯难了,【哎呦,要命,我这死脑筋,这怎么用灵泉水把这布条子给浸湿了?总不能用口水吧,谁家的口水那么多。】
【就是吐也不行啊,冷不丁的跟个趵突泉似的往出冒水,这些把守的士兵估计直接就得把自己嘎了。】
【理由也现成,不治之症。】
躺在牛车上的赵承毅听着这个女人叽里呱啦的说了这么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话,失血过多,脑子已经开始迷糊的他依旧精准的提取出了几个关键词。
空间,灵泉,能治伤,治的种类还不少。
此时他对于自己这个小通房有了点兴趣。
她到底搞了什么鬼才能让自己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亦或是她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奇异之术,故意用这种手段争宠。
这样的想法一出,他立马否定,自己现在都成这样了,只要是个眼神正常的人,绝对不会把宝压在自己身上。
这个小通房明显不一样,反正来日方长,他可以慢慢探她的底,就算是藏的再深,迟早要挖出来,只希望她不是细作,除此之外,其他的都可以接受 。
胡思乱想的间,实在是撑不住的他在宋青柠还没想出办法之前彻底失去了意识。
宋青柠提溜着布条子再次拉了拉李公公的衣摆,“公公,我给咱们主子包扎伤口,能弄点水不?”
李公公哭声一顿,“你等等,咱家就是把这条老命豁出去,也给你弄盆水来。”
李公公拿着帕子脚步匆匆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去,那些看守的官兵倒也没有拦他。
宋青柠不敢乱跑,也不敢乱看,原因无他,那些看守的官兵一个个的那眼珠子直勾勾的粘在自己身上。
都是成年人,她很清楚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要是放在现代,就自己的正常颜值也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就算真的有那顶级美女,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也可以想办法。
现在,呵呵 ,她承认自己就是个普通人,没有那猪角光环。
之前鼓足所有勇气,偷了东宫库房没有被嘎,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现在她不想冒一点险,只想安安稳稳的跟着流放,路上有机会跑路就跑。
反正自己有空间,哪怕是跑到深山老林寸草不生的地方,也不可能饿死冻死,孤独寂寞冷,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能活命,苟个两三年出来,谁还能认识自己是谁。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牛车上的这位小命给保住,只有他活着,自己才能出去,要是他挂了,那自己就只能重开了。
没一会,李公公头发散乱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跑了过来。
宋青柠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不得不乱想,又有些没办法想,一言难尽的看着狼狈的李公公,她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语气干涩又艰难道,“公公,您出卖色相了?”
“哪个官爷口味这么重,连您都能下得了嘴。”
李公公刚跑过来就听到这句话,脚下一个不稳,腿一软,一个马趴趴在地上。
就算是摔在地上,他怀里抱的那个破旧的水囊依旧稳稳当当的被举起来。
看着胡说八道的宋青柠,他再也维持不了正常的语调,尖着嗓子咬牙切齿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还不把水接过去。”
宋青柠悻悻的赶紧伸手拿过水囊,却依旧狐疑的看着脸上抹了白粉,嘴唇子的口脂红的跟吃了小孩似的,因为哭泣,脸上的粉被冲的白一道黑一道,化妆不如不化的李公公。
虽然不敢再问,可那眼神却是明晃晃的看热闹。
气的李公公爬起来再也顾不得身份,使劲戳了戳宋青柠额头,气哼哼的用粉帕子擦汗,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宋青柠打开盖子小心翼翼的给布条倒了点水,又趁着李公公不看自己这,弄出点灵泉水把布条浸湿了,扒拉开男人腿上已经与血肉摘连在一块的破衣服。
尽管已经很小心了,可这些破碎的衣服已经跟血肉粘在一块,撕下来后连着皮肉一起揭掉了,鲜血不要钱的往外流。
宋青柠是个心软的,咬牙撕下这些粘连着血肉的碎布已经鼓足了全部勇气,看着男人血肉模糊的大腿,她赶紧把湿的布条裹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灵泉的作用,湿布子裹上去后血居然渗的没那么快了。
她大口的吸了几口气,趁热打铁,狠狠心,把小腿上的破衣服也都一股脑的撕下来。
只听小小的撕拉一声,落在她跟李公公耳朵里已经算是震耳欲聋。
李公公咬着帕子心都纠在一起了,自小就伺候着主子长大,从来没有受过这份罪罪。
这次却是一次性把罪都受完了。
眼看着宋青柠这么粗鲁,被揭了皮肉的小腿红红白白,血肉模糊,他心疼的直抽抽,“青柠姑娘,慢点,慢点。”
宋青柠扒拉了破衣服才发现男人小腿还插着一只断箭,刚好从腿肚子穿过,已经l发炎流着脓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头,显然是被人给砍断的,箭头箭尾都没了。
看这流脓的程度,要拔出来估计也不会费劲,至于赵承毅疼不疼,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只要能活命就行,又不是自己疼。
不过,她却真不敢动手了,这么血腥残暴又刺激的事情,她没那个胆儿。
以前撕个创可贴都要小心的自己这次撕了粘皮肉的破衣服已经是挑战她的心脏了,这腿肚子上的她放弃。
万一要是手抖,那赵承毅还不得多受点罪。
他受罪不受罪的自己也感觉不到,主要是不想担责,万一有啥好歹,主犯跟从犯是两码事。
刚好李公公开口,她顺势让开身子。“公公,咱们主子腿上还有断箭,麻烦你伸个手拔出来,我不敢。”
李公公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宋青柠,仿佛她说了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话似的,翘着兰花指,捏着粉帕子,嘴唇哆哆嗦嗦的挤出几个字,“咱家也不敢,呜呜呜,咱家怕……”
宋青柠被李公公这辣眼睛的表情跟姿势激的别过脸,不忍直视。
所幸也不再指望这个老太监,自己伸手捏着断箭的那一头,一咬牙心一狠,用力一拔。
下一刻,只听男人无意识的闷哼出声,身体也抖了抖。
因为距离没有掌握好,脓水跟血水飙了宋青柠一脸。
感受着脸上黏糊糊的东西,她在心里嫌弃的狂叫【啊救命,这是脓水啊,不知道有没有带什么其他的细菌,这喷到脸上会不会烂脸啊。】
硬生生疼的男人有了点意识后一听到这话,无语的都想蹦起来怒吼了,这女人的心也太狠了吧,自己的腿伤的这么重,她居然只关心自己的,心里对于宋青柠的忠诚度产生了怀疑。
不过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就算是再疼,也只能干受着,任由宋青柠摆布。
宋青柠曾经一人开着果蔬店,干活相当麻利。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男人两条腿上所有的破衣服一股脑的撕得干干净净,麻利的偷龙转凤,用灵泉水浸湿布条飞快的包扎好。
感受着腿上的清凉舒适,赵承毅又觉得宋青柠还不错。
宋青柠用袖子随意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满意的看着男人的两条修长大白胖腿。
至于另一个男人,她仔细的瞅了瞅,看打扮应该是个侍卫,满脸糊着干血,看不出本来面貌。
伸手探了探鼻息,活的比主子硬朗。
本着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态,打开水囊,打着庇护,给那男人嘴里灌了口灵泉水。
见赵承毅嘴干的起皮,她顺手也喂了点,又偷偷摸摸的装了满了灵泉,到时候路上喝着方便,至于这两人能不能好起来,看运气,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能不能管用也不知道,反正自己尽力了。
这时,奶嬷嬷带着青欢,两人背着两个大包袱,在守卫兵检查后走了过来。
青欢背着满满一大包吃食,累的满头大汗,连腰都直不起,看着青柠悠闲的站在牛车旁用手扇风,她的心里又多了点不悦。
感觉同人不同命,明明都是一样的通房丫头,就因为她长的最出挑,主子第一个临幸了她。
现在自己苦哈哈的干活,她就只需要等着就行。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她对未来充满担忧。
奶嬷嬷一眼就看见赵承毅腿上包裹的整整齐齐的布条,因为是夏天,就这么一会功夫,布条差不多就半干了,扫了眼宋青柠那如同狗啃了似的裙摆,她满意的点点头。
绷着的脸也稍微缓了缓,看着宋青柠时也不那么严肃,“做的不错 ”
宋青柠乖巧的笑笑,赶紧伸手接过青欢背上的大包,放在牛车空出的一角。
奶嬷嬷立马皱眉,“青柠,不能把行李放在主子跟前。”
“青欢,背着。”
自小没有做过什么粗活的青欢冷不丁的背着一把大包东西从后厨走到这,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好不容易松快点儿,没想到嬷嬷又给自己施压。
这次她没有伸手,而是垂眸小声道,“嬷嬷,我肩膀疼,能不能让青柠背一会,等我缓口气就接过来。”
青柠性子大大咧咧,再加上她以前干粗活习惯了,天生力气比普通男人都要大不少。
在学校读书时,老师都把自己当男同学使唤。
她也习惯了照顾比自己弱的女孩。
对于青欢的提议立马接受,把那将近五十来斤的大包轻轻松松的背在身上。
唯独让她不得劲的就是,明明牛车上有位置,这奶嬷嬷偏偏要大家背着。
流放路上,山高路远,这样一直背着哪个正常人能受得了。
偷偷瞧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她默默吐槽。
【都被贬为庶民了,还这么矫情,以后到了宁古塔日子咋过。】
昏迷的赵承毅感受到了宋青柠的不悦,也有些无奈。
嬷嬷一辈子阅人无数,自然也看出了青欢心里的不痛快,暗暗叹了口气。
这时,负责押送的押解官吆喝的启程。
宋青柠背着大包,又提着一个,轻松的跟着奶嬷嬷走。
牛车走过街道,两边的老百姓对着牛车上的赵承毅指指点点,话里话外都是埋怨他没本事,害了那么多人。
不少情绪激动的手里拿着小石子,朝着牛车扔过来。
牛车两边分别是奶嬷嬷跟自己,李公公跟青欢。
4人尽力的护着牛车,挡住两边飞来的细碎石子。
脑门上被几个石子划过,划出好几道红痕,火辣辣的疼,宋青柠心里呐喊,
【这不对呀,戏里不是这么演的呀,老百姓愤怒的时候不就是扔烂菜叶跟臭鸡蛋吗?这怎么还扔起石子儿了?这虽然不要人命,可砸头上比菜叶砸着疼多了呀。】
后脑勺又被一个石子砸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她轻轻哎呦一声,赶紧用超大的包袱把后脑勺挡着,万一要是砸出一个脑震荡,这流放路上可没人给治。
赵承毅有一丝意识,隐隐约约听到百姓骂的难听,要说不难过那也是骗人的,作为储君多年,为了这个国家,他可以拍着良心说一句,自己已经尽力了。
可不管自己做什么,父皇永远都不满意,这次,这次战败,更是给了父皇处置自己的理由。
只要一想到那些跟着自己全军覆没的将士,他的心都在颤抖。
这次大战,折损的不止是自己的亲信,就连一向支持自己的外公为了救自己也没了。
五个舅舅折了两个,他们到死都在护着自己。
想到这里,他暗暗咬牙,只要还活着,就不会让他们白死。
宋青柠都快崩溃了,这些老百姓一个个眼神就跟吃人似的,恨不得上来把人咬一口,那石子砸的一次比一次重。
偏偏押送的官兵就跟故意似的,走的贼慢。
等磨蹭到城门口时,宋青柠已经被砸的鼻青脸肿。
此时城外还等着不少要流放的人,一个个披头散发,身穿囚服,带着枷锁,蔫头蔫脑的,乌泱泱的一大片,打眼看过去得有好几百人了。
两边同样占着不少老百姓。
有不少老百姓手里提着超大的包裹。朝着囚犯堆里扔。
那些捡到包裹的囚犯一个个接受了官兵的检查,确认没有危险物品或贵重东西才放过。
人群的最前面挤着两个小伙子,一个面黄肌瘦却很漂亮的小姑娘,一个头发全白身体佝偻的老太太。
他们朝着宋青柠大喊,“姐,姐,丫头,青丫头。”
宋青柠一开始没当回事儿,以为是在叫别人,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行李,好奇的偷摸四处张望。
青欢看不下去了,戳了戳她的胳膊,抬着下巴示意,“青柠,你娘跟你的兄弟妹妹来了,你快过去吧,这次一别,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法再见了,有什么话该说的就说吧。”
宋青柠这才注意到那几人,犹豫了一下,没挪脚步,她怕自己露馅儿。
青欢叹了口气,“过去道个别吧,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把你送到东宫,终究是血亲,你还真能记一辈子仇。”
“其实说起来你比我幸运多了,我爹娘兄嫂就在城北住着,这么近,他们都不愿意来送我最后一场,生怕沾上晦气。”
宋青柠把包裹给了宋青欢,磨磨蹭蹭过去。
她也没叫人,就那么别扭的低着头。
老太太泪眼婆娑的看着好几年不见的闺女如今已经出落的这么好,现在却要流放受罪,心里万分后悔当初自己跟老头就该死了,而不是为了多活这几年把闺女给卖了。
眼见宋青柠连娘都不叫,她用自己粗糙干剩的手擦着眼泪。
看着宋青柠满脸是血,想摸一摸又不敢。
心疼的小声询问,“闺女,你这是伤哪了,你这脸上咋这么多血。”
宋青柠摇摇头,“没,没事。”
老太太见闺女生疏的样心里更加难受,赶紧转身从儿子身上接过一个大包裹,“孩子,娘对不住你,这些你拿着,路上吃用,家里你别惦记,你两个弟弟如今已经长大,能顶门户了。”
“以后,以后好好活着,吃饭吃个半饱就行,有啥体力活也别傻乎乎的上去。”
“你要记着啊,你可千万要记着,你是姑娘家,千万别让人知道你那身牛劲儿。”
“要不然,娘就是到了地下也闭不了眼啊。”
老太太凑到宋青柠耳边反复交代后哭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宋青柠眨眨眼,有些不明白老太太到底啥意思,什么叫牛劲儿?自己不过力气大点儿,怎么就能叫牛劲儿了?
两个小伙子长的有一米八,样貌也好,就是瘦的厉害,他们红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姐,对不起,都是我没本事,救不了你,呜呜呜,本来,本来我们扛包已经攒了二十两,我们,我们都商量好了,看扛一年,攒够五十两,把你赎回来,谁知道,呜呜呜姐,对不起,都是我们没本事。”
小伙子小声的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
瘦小的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宋青柠,姐,呜呜呜,姐,你怎么不跟我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宋青柠喉咙干涩,看着这哭唧唧的一家子,她从空间的拿出一个以前买的实心小金鱼捏在手心,一把抓着小姑娘的手趁机给她。
小姑娘感受到手心的硬度,微微一愣,宋青柠赶紧眨眨眼,示意她不要声张。
小姑娘很听话,咬着唇没说话。
宋青柠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提着包袱小声道,“我要走了,以后,保重。”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留下几人哭的稀里哗啦。
负责检查的士兵拦住了宋青柠,“站住,打开包袱。”
面对凶神恶煞的士兵,宋青柠乖乖打开包袱。
两个包袱,一个里面装的全都是厚厚的黑面饼子,一个看起来有一斤多重,足足有20来张,另一个包裹里装着两件衣服,三双千层底鞋子,还有几个瓶瓶罐罐。
士兵见没有什么贵重东西之后,拿了一张饼子,放在怀里,不耐烦的挥挥手,“走走走。”
宋青柠无语,还真是不走空啊,连张饼子都要拿。
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却是不敢用半分的不满,麻溜的把包裹重新整理好,背在背上,回到牛车旁。
却见牛车旁站着几个衣着华贵长相俊朗的男人。
他们关切的看着牛车上的赵承毅,嘴唇一动一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奶嬷嬷跟李公公几人都恭敬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她一时有些犹豫自己是过去还是不过去,不过去的话,明晃晃的杵在这儿太显眼。
要是过去的话,是跪着过去还是就这么走着过去再跪。
她怕万一跪不对,临了临了再给自己招来个杀身之祸,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那几个贵气十足的男人并没有多待,让伺候的人放下几个包裹就相伴离开。
奶嬷嬷起来就见宋青柠杵在流放犯堆里,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过来。
宋青柠赶紧过去,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几人,心下好奇。
奶嬷嬷绷着脸,推着她坐在车沿,“别到处乱看,启程了。”
说着她顺势把行李给了青欢。
宋青柠没拒绝,流放队伍在押送官的吆喝声中缓慢有序的前进,牛车缓缓的跟在队伍后面。
负责押送犯人的押送官骑着马路过牛车时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随即鞭子一抽走在了前面。
宋青柠看着堆在牛车角落的几个包裹,好奇里面装的什么,伸手捏了捏,软软的,像是衣服,可这手感又有些奇怪,她一时也想不起来哪里不妥。
摇摇晃晃的牛车上坐的时间长了,她开始不由得接二连三的打起了哈欠。
眼见青欢背着大包满头大汗,小脸通红,累的气喘吁吁,她习惯帮弱女子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还没开口说话,奶嬷嬷语气淡淡道,“安分坐着,这一路爷就靠你伺候了,要是有什么疏忽,仔细我收拾你的皮。”
宋青柠只好乖乖坐着。
犯人们带着沉重的枷锁,再加上有些还在大牢里受了刑,更多的是这些犯人自小尊贵,尤其是女人,一双小脚裹的漂漂亮亮,好看是好看,不实用,平时走几步就要喘,出个门就要做马车或者轿子,没受过罪的她们根本受不了,队伍前进的自然就慢。
差役可没那么多耐心,只要谁不好好走路,保管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就算是不想走也得撑着走。
因为是中午出发,押解官怕耽误时间,走不了当天的五十里路,因此都没休息。
一直走到晚上才勉强够了五十里。
押解官宣布休息时,所有人都没了丝毫顾忌,几十里路瞬间治好了这些以前是贵人的矫情病,一个个一屁股坐地上恨不得立马就睡。
宋青柠坐了一天牛车压的腿麻屁股疼。
队伍停下来后,她迫不及待地跳下牛车,跺了跺发麻的脚。
奶嬷嬷让青欢去捡柴,她则是面无表情的把牛车角落放的几个大包扔在地上。
青欢很快抱了柴回来,奶嬷嬷没让她休息,她只能继续去捡。
李公公默默的点好篝火,奶嬷嬷把几个大包拆开,里面装的都是棉衣。
她眼睛都不眨的就把衣服扔进火里。
衣服遇火,烧的贼旺,周围一小片地都亮了。
宋青柠眼睁睁的看着好好的棉衣就这么烧了,哪怕空间里不缺也有些可惜。
心里暗自纳闷,【这可是到宁古塔,衣服都是救命的东西,为什么要烧了,难不成那几个公子哥在衣服里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坐在旁边的李公公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疑惑,他随手拿过一件衣裳,用力的撕开一个口子。
下一刻,只见厚实的棉衣里蹦出松软的柳絮,轻轻吹一口气,蹦的到处都是。
柳絮里面还夹杂着干草树枝。
与细棉布做的外衣一点都不相配。
宋青柠看着李公公嘴角勾着冷笑,舔了舔嘴唇,试探性道,“那些人是不是在嘲讽咱们主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李公公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宋青柠。
宋青柠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道,“公公,我刚才瞎说,那个,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咱们现在的具体情况?”
“那几个送衣服的是什么人?”
李公公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奶嬷嬷,转头看了一眼求知欲旺盛的宋青柠,叹了口气小声道,“那几个是咱们主子的兄弟。”
“分别是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
“咱们主子是故去的圣德皇后所出,自小不受圣上待见。”
“主子努力做的事永远都入不了圣上的眼。”
“奈何占了嫡长子之名,圣上迫于压力才立了太子。”
“后来皇子跟萝卜似的相继而出。”
“一个个长了起来,各有千秋。”
“哪怕他们没有主子优秀,可他们有亲生母亲。”
“尤其是六皇子的母亲,杨贵妃,十几年了,依旧盛宠不衰。”
“这次咱们主子战败,肯定有猫腻。”
“就连主子的外祖苏家都受了牵连,这次一起流放了。”
“呐,就在咱们不远处坐着呢,”
“最重要的是,宁古塔的守城将士是杨贵妃的义兄,这些年明着站队六皇子,咱们到了那,肯定没好日子过。”
“咱家一把老骨头无所谓,就是可怜主子了。”
李公公说着说着就又开始抹眼泪。
宋青柠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泪。
不过还是拍了拍李公公的肩膀,“您别哭了,省点眼泪,其实就算是没人为难,咱们也不会好过,那地方能冻死个人。”
“以后到了那儿慢慢哭,有的哭呢。”
这时,奶嬷嬷已经烧完了所有的东西,从自家包裹里拿出衣服放宋青柠手里,“去给主子换衣服。”
宋青柠拿着衣服抖开,恩,好大的开裆裤。
又看了看车上的男人,她一脸为难,“嬷嬷,要不让公公换?”
“我这笨手笨脚的,万一要是把主子给碰疼了,咋办。”
奶嬷嬷淡淡道,“青柠,别忘了你的职责。”
“这一路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但是你必须得亲力亲为地伺候主子,这是你唯一要做的。”
宋青柠无奈,磨磨唧唧的拿着衣服到了牛车旁。
刚走进就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
这股子味道很明显,就是从赵承毅身上散发出来的。
宋青柠屏住呼吸哆哆嗦嗦的伸手扒拉了一下。
果然,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居然拉裤兜了。
这味道属实有些上头。
无措的看着这副场景,捏着手里的衣服,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
换吧,这满身屎臭味的男人,真的不想碰啊。
不换吧,有人盯着自己,这活还真赖自己身上了。
她在心里默默哭泣,【救命,为什么废太子拉的屎都比别人的臭,啊啊啊,呕,救命啊,我真的闻不惯别人的屎味啊……】
依稀还有一丝丝意识的太子殿下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喊声,羞的恨不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宋青柠捏着鼻子思考半天最终决定转身喊人。
“奶嬷嬷,主子拉裤兜了,咋办啊?”
奶嬷嬷脸色微变,焦急的站起来,想上前,又主仆有别,她只能对着宋青柠厉声道,“还不快收拾。”
宋青柠不动,太恶心了,她真的不想动。
李公公叹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青柠姑娘,咱家帮你。”
宋青柠看着李公公的眼神就跟大救星似的。
李公公接过宋青柠手里的衣服,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河,“去打盆水,一会你给爷擦洗。”
不用给陌生男人换裤子,收拾屎兜子,宋青柠松了口气,拿着唯一的小木盆儿,欢快的打了一盆水 。
回来时李公公已经换好了衣服。
赵承毅腰间搭着一件衣服,露着两条腿缠着布带子,一双白生生的大脚丫子长的还挺好看。
李公公拿着裤子跟脏了的垫子,见宋青柠傻站着,用胳膊肘戳了戳她,“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收拾给主子穿好。”
宋青柠尴尬,“不好吧,男女有别啊!”
李公公无语,“你都侍寝了,还在这儿跟咱家说什么男女有别,除了你之外,你觉得谁还能伺候。”
“行了,别磨磨唧唧的矫情了,赶紧收拾收拾休息,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此时青欢又抱着柴火回来,李公公顺手把脏了的衣服垫子递过去。
青欢扔下柴默默的接过去了河边。
宋青柠端着水默念三遍,【这不是男人是土豆,这不是男人,是白菜,这不是男人,是茄子。】
念了三遍觉得还不行,又反反复复的念了好几遍,才深吸一口气,放下水盆,浸湿帕子。
小心翼翼的掀开衣服的一角,火堆离的有点远,什么也看不清,宋青柠心里的那股子不自在瞬间少了不少。
用湿帕子摸着擦洗男人的屁股蛋子,那股上头的味儿一股一股的往鼻腔钻,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重。
心里更是怨气冲天,【啊受不了了,好臭,这样的屎怎么能这么臭呢鹅。】
【太要命了,不行不行,我还是早点看着跑路吧,再这么下去非得抑郁不可。】
【啊,从来都没有这么伺候过一个人,没想到第1次伺候还是一个陌生人,真是要命。】
宋青柠手劲太大,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把人家的屁股蛋子已经擦的秃噜皮了。
赵承毅只觉得自己的臀部火烧火燎的疼,再加上宋青柠那震耳欲聋的嗓门,他开始清醒起来。
宋青柠擦着擦着心里也没有了那个抵触,收拾干净屁股蛋子就轮到了前面。
刚上手就摸到一把毛,以及一团还会动的软肉,她吓得赶紧把手缩回去,下意识的在身上擦了一下手。
【苍天大地,我刚才摸到啥了,怎么那么软,还会动。】
【啊啊,难不成,那就是传说中的鸟窝,妈呀,怎么办,洗还是不洗。】
赵承毅感觉被抓了一下,身体一麻,心脏狂跳,有些往常自制力还算不错,现在却是怎么也管不住了。
宋青柠忍着心跳加速,在李公公重新端的水盆里洗了布子。摸索着去擦。
谁知一下就摸到半硬的,她脑子嗡嗡响,没松开手,反而下意识的捏了捏。
“唔,松手。”
“你要是想要,等我伤好点了给你。”
男人低沉痛苦嘶哑的声音响起,宋青柠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立马抽回手,脸羞的通红,因为天黑,再加上她脸上糊着灰跟血看不清原样,手背在身后使劲擦着,
【啊啊啊,这人刚才是在跟我开车吗?都这副德行了,不加油居然还能开的动,老天爷,我刚才是在干什么?我居然抓了人家的鸟,我脑子真是被屎糊了啊。】
【好丢人啊,以后还怎么面对这人啊……】
宋青柠僵着身子当鹌鹑,完全没有了正常的思考能力,也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说句实在话 但凡位置换换,自己肯定早就大声喊流氓了。
赵承毅喘息着拼命压下不听话的欲念,微眯着眼,看着羞恼的宋青柠,暗叹口气道“扶我起来,衣服给我。”
宋青柠赶紧伸手就要扶着赵承毅,听到动静的奶嬷嬷揉了揉眼睛见主子终于醒了,绷不住别过来擦着泪。
李公公更是抹着眼泪捂着嘴,那眼睛就跟坏了的水龙头一样,眼泪刷刷地流着,脸上的粉经过无数次的眼泪冲刷,早就没法看,还流出了几条沟壑,非常顺利的顺着沟壑流。
见宋青柠傻坐着,他边哭边跑过去帮着赵承毅穿裤子。
宋青柠默默让开位置。
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向赵承毅,【开裆裤穿着是怕腿冷吗,屁股就不冷了?】
【难道男人的屁股跟小孩一样烧着火,不怕冷?】
【还是单纯的觉得撒尿的时候掏鸟方便?】
【哎呦,等到了宁古塔还这么穿,就那恶劣的气候,鸡蛋会不会冻出毛病?】
宋青柠无限遐想。
赵承毅嘴角微抽,在李公公的帮助下吃力的穿好衣服,疲累的躺回去 。
马车不远处坐着的苏家一家子见赵承毅醒了,过来两个男人,这两人正是战场上幸存的苏家老二,苏木,以及苏老三,苏杨。
赵承毅见两个舅舅来看自己,当即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苏木戴着枷锁,见赵承毅要起来赶紧道,“您伤的重,别起了。”
苏杨叹口气,“母亲让我转告,别多想,日子要往前看。”
赵承毅眼眶湿润,心里的难过无以言表,“抱歉,拖累你们。”
苏木摇头,“殿下别多想,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先歇着吧,以后再细说。”
赵承毅嗓音沙哑道,“让外祖母到车上来吧,她老人家身子撑不住。”
苏家兄弟点点头,“今晚就这样,明日吧。”
苏家兄弟走了后,奶嬷嬷支起小锅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小支人参,切了一点点,煮了一小锅参粥。
盛了满满一大碗,让宋青柠喂赵承毅。
而她自己则是领了差役发的野菜团子跟青欢跟李公公吃。
宋青柠端着碗,肚子非常诚实的咕噜咕噜叫,闻着香喷喷的米粥,一天下来水米没打牙,她下意识的咽着口水,
【好香,好饿,都一天没吃了,我能不能干了,哎,算了,这可是病号的饭,连塞牙缝都不够,等下我还是借着尿遁去吃只烧鸡垫垫肚子。】
赵承毅无语的看着宋青柠,这人的牙缝真大。
这样想着,宋青柠喜滋滋的端着碗,迫不及待的单手把赵承毅扶起,“来,吃饭,吃了睡觉。”
赵承毅淡淡的扫了一眼宋青柠,薄唇微张,抿了一口宋青柠用小勺送到嘴里的粥。
粥的味道并不是太好,甚至有些寡淡。
可在这流放路上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好在他并不是个挑食的,食物于他而言就是饱腹的作用。
一口一口的喝着粥,两人没有丝毫交流。
宋青柠把自己当成喂饭的工具人。
赵承毅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腹中饥饿难耐,正吃着食物又没胃口,甚至还隐隐有点恶心。
勉强多用了几口,他别过脸,“拿过吧。”
宋青柠看了看男人的大体格子,又看了看只下去不到三分之一的粥下意识的劝,“再吃点,你现在受伤,要是不吃饭,好不起来。”
赵承毅看了一眼宋青柠,知道她着急偷吃,却知道关心自己,心里多少好受了点。
又喝了几口,实在喝不下去了,再次别过脸,“行了,不用了。”
这次宋青柠也没再劝,扶着赵承毅躺好。
稍的看了眼旁边依旧昏睡的男人,隐隐还能听到他打呼噜的声。
不过她也没过问,反正时间长了自然会知道。
端着剩余的粥问奶嬷嬷,“剩下的咋办?”
奶嬷嬷非常淡定的接过碗,走到牛车的另一边,在那个睡的喷香的男人大腿里侧的软肉上一掐。
“墨风,起床。”
男人当即疼的直直的坐起来。
奶嬷嬷把粥碗递过去,“主子专门给你留的,吃了割点牛草,今晚守夜。”
男人接过碗,搓了搓眼睛,又转头看着赵承毅,确认人还在,并活的好好的,随即他意识到自己跟主子躺一块,脸色微变,赶紧跳下牛车,一口闷了剩粥,安静的去干活。
宋青柠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奶嬷嬷对自己还挺好,最起码没掐人。
想到自己的鸡还没吃,她舔了舔嘴唇,讪讪的走到奶嬷嬷跟前小心翼翼道,“嬷嬷,我去方便一下。”
【答应答应快答应,只要答应了,我可以直接寻摸着跑路啊,这黑灯瞎火的,自己随便往哪个犄角旮旯一躲,谁能找得到,到时候只要躲过这段时间,还不是天高任我飞,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人家没有必要为了自己这么一个人而耽误了大事。】
昏昏欲睡的赵承毅听到这一连串的话之后,脑子瞬间清醒。
“奶娘,陪着她。”
奶嬷嬷立马绷着脸,“我陪你一起。”
宋青柠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你今天一直都在赶路,都累了一天了,赶紧休息休息,我就去方便一下,很快就回来。”
奶嬷嬷不为所动。
宋青柠心里暗叹口气,“算了,我现在还不是太着急,等一会儿实在急了我再自己去。”
奶嬷嬷没有强求,从包裹里拿了一个白面饼子给了宋青柠。
饿了一天的宋青柠,看着白面饼,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
悄悄看了看坐在火堆旁默默吃野菜团子的青欢,她有点不好意思接。
奶嬷嬷眼睛直直的盯着宋青柠,“拿着,你跟她不一样。”
宋青柠微愣,接过被子坐在牛车沿。
坐在火堆旁吃野菜窝头的青欢身子一僵,低着头用力的咬着野菜团子,咸涩的眼泪不断的滑落,滴入野菜团子,又被吃进肚子,很难吃,干涩粗糙,咽下去的时候还会拉嗓子,这样的东西自从进了东宫做丫鬟之后再也没碰过,以后,可要每天都吃了。
悄悄看了看吃白面饼还皱眉的宋青柠,她一时间有些心绪不平,明明她们之前是一样的,她不过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而已,就这么入了主子的眼,现在她是主,自己就是奴了。
这样想着,她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她知道,从此以后青柠跟自己不一样了。
不,或许在当初主子选了青柠侍寝的那天就不一样了。
宋青柠感受到了青欢的视线,转头看了看,才发现她哭了。
想到之前她对自己的关心,她跳下牛车坐在青欢旁边,掰了一半饼给青欢,“给,帮我吃点。”
青欢咬唇,“青柠,以后咱们还是不是好姐妹。”
青柠笑眯眯道,“你说是,那就永远都是。”
青欢破涕为笑,用力擦了擦眼泪,接过青柠的饼,大大的咬了一口,香软的麦香味自嘴里散开,她笑的眯着眼睛凑到青柠耳边小声道,“好,那就是,以后我保护你,要不然,就你这傻样,以后在爷跟前站不住脚。”
宋青柠伸手擦了擦青欢的脸,“明天我背包,反正我力气大,咱们现在是流放,不用穷讲究。”
青欢无奈的笑笑,没说话。
奶嬷嬷给了青柠一大块布,让她垫着睡觉。
青柠铺在地上拉着青欢一起睡。
奶嬷嬷绷着脸想说话,李公公拉了拉她的衣服微微摇头。
此时其他人基本上都睡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震天响。
就连那些平日里有一点打扰就睡不着的夫人小姐都没有被这呼噜声吵醒。
唯一没有睡着的宋青柠躺在地上看着满天星空发呆。
好不容易等奶嬷嬷跟李公公也传出了呼噜声。
摸着饿的咕咕直叫的肚子,宋青柠又等了一会,悄悄起身蹑手蹑脚的朝着林子里走去。
【呀,真是太不容易了,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我要吃两只鸡垫肚子,那点饼子连牙缝都不够塞,苍天,要是再这么流放着走下去,还没到地儿呢,先就饿死了吧。】
【老天,真想现在就跑,这破流放罪,一受一个不吱声。】
宋知晚在心里疯狂的吐槽着,尽量注意着脚下,不去踩到碎石子或者木棍,惊动到其他人。
赵承毅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瞬间清醒了,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没有去喊其他人,悄悄的下了牛车,示意墨风不用跟着,不动声色的顺着那震耳欲聋的大嗓门方向慢慢靠近。
走了大约一刻钟,看到不远处微弱的光,他停下了脚步。
【唔唔,好吃好吃,果然天底下最香的东西就是这烤鸡了,啊,这肘子也好香啊,这个猪蹄更香。】
【呜呜呜,好好吃。】
【珍惜当下珍惜当下,谁知道这顿吃了,下一顿再吃是什么时候。】
宋青柠从空间里拿出三个食盒,烧鸡,肘子,猪蹄,这些都是做好的成品菜,放在空间里什么样?现在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饿了一天的她拿出一个最小的太阳能小夜灯照亮,然后蹲在地上风卷残云的吃着,没有一点形象。
此时此刻他觉得这些东西简直太香了,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香过。
赵承毅微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撅着屁股偷吃的女人,心口突然涌上一股恶心感,他用力的咽了咽口水,试图把那股恶心给压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股恶心劲反而越发强烈。
靠在树上缓了缓,没用。
再次看了眼撅着小屁股欢快偷吃的宋青柠,他暗暗叹了口气,强撑着满身是伤的身体满满挪过去。
宋青柠听到稀稀疏疏的走路声,欢快吃东西的心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要知道这里可是比较深一点的林子了,按道理来说,其他的人都睡着了,此时这里不应该有脚步声的。
“在干嘛?”
赵承毅的嗓音低沉沙哑,说出的话却带着温柔。
宋青柠僵着身子转头,她脸上的脏污没有洗了,嘴里塞着一嘴肉,撑的小脸都变形了,油汪汪的嘴唇都外翻着,连回都回不过来。
那双乌溜溜的杏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
看到是熟人之后,她并没有放下心,想要挤出一丝笑以此缓解现在的尴尬,可嘴里的东西太多了,根本不敢动,但凡动一下,那肉都得掉下来。
呆了三秒,她看着男人清冷的眼睛,举着吃了一半的猪蹄用眼神示意,同时口齿不清道,“你次吗?”
赵成毅目光紧盯着眼前被端上来的猪蹄,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毫无顾忌地钻进他的鼻腔之中。那股味道仿佛一把锐利的剑,刺破了他强忍着恶心的防线。
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刚才拼命压抑下去的不适感,迅速转过身去,大步走开数步后,手扶着一棵大树,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疯狂的呕吐声响起。
宋青柠呆呆地望着正在狂吐不止的男人,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和不满。难道这个男人如此厌恶她吃剩的食物吗?
想到这里,她的自尊心受到了轻微的伤害。
然而,就在这时,宋青柠突然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这个男人呕吐得如此厉害,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若是换成其他女性,恐怕都会误以为她怀上了孩子呢!可是,现实摆在眼前,这个正在呕吐的人分明是个男人啊!男人又怎么可能怀孕呢?
既然排除了怀孕的可能性,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男人一定是生病了。或许是吃坏了肚子,也可能是感染了什么疾病……种种猜测涌上心头,宋青柠的眉头渐渐皱起,心情也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想到这,她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忙找了个湿纸巾擦拭着手和嘴巴,然后快步走上前去扶住那个呕吐得快要站不稳的男人,焦急地问道:“喂!你还好吗?怎么好好的就突然吐起来了呢?这不太对劲呀,你今天一整天就只喝了半碗粥而已,而且那碗粥还是奶嬷嬷特意为你熬制的,绝对不可能存在任何卫生问题啊。”
赵承毅此时正沉浸在强烈的不适感之中,他闻到宋青柠身上残留的浓郁肉香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甚至连胆汁都几乎要吐出来了。
宋青柠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在一旁不停地打转。就在这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迅速从空间中取出一包酸梅干并拆开包装,装作是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似的递到男人面前,关切地说:“要不然,你试试吃这个吧?也许能帮你缓解一下恶心的感觉。”
此刻的男人已经被折磨得泪眼朦胧,当他嗅到那股酸酸的梅子香气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吞咽起口水来,而他的肚子也十分配合地发出一阵咕咕叫的声音,表示它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很自然地伸出手拿起一颗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酸甜适中的味道令他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微微一亮,心中不禁感叹道:原来女人喜欢吃的这些零食也并非一无是处嘛。。
一连吃了十几个,才勉强压下胸口那阵阵翻涌。
【哎,这人是没有味觉吗?这可是最酸的,比柠檬还来劲啊,我吃一颗都受不了,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还有点享受的一连吃了这么多的?】
【难不成这人真的怀孕了?还是说,这个世界是男人生娃?】
【男人生娃哪里生?皮燕子?】
昏暗的小夜灯下,宋青柠眨着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正在大口吃着酸梅干的男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赵承毅听到这些荒唐至极的话语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吃下了这么多酸梅干。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前所未有,毕竟他向来不是一个贪吃之人。难道是这个奇怪的女人暗中动了什么手脚?想到这里,赵承毅不禁感到一阵恼怒。
嘴里那股酸甜的味道依然挥之不去,让他十分不悦。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试图用疼痛来恢复清醒。然后,他板起脸,故作冷漠地说道:“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粗陋食物,真是难以下咽!”
说完,他将手中剩下的酸梅干扔到一旁,仿佛它们是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正涌动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宋青柠一阵无语,心中暗自诽谤:这人可真是口是心非啊!
若不是亲眼看到他狼吞虎咽地吃下这么多东西,恐怕自己真会被他那副故作深沉的模样给吓唬到。然而,即便此刻真相大白,她也并未选择揭穿对方,只是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故作困倦地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毕竟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呢。”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孰料,赵承毅却猛地伸手卡住了宋青柠的下巴,动作迅猛而有力,让人猝不及防。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紧紧锁定住宋青柠的双眼,仿佛要透过她的瞳孔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每一个念头,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与此同时,他的嘴唇贴近宋青柠的耳畔,轻声威胁道:“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声音虽轻,但其中蕴含的杀意却令人不寒而栗。紧接着,他又补充一句:“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倘若有半句假话,我立刻就让你永远闭嘴。”话音未落,一股冷冽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宋青柠只觉得后脊发凉,头皮阵阵发麻,完全摸不透眼前之人为何会突然如此失态。她的下巴被那只带有薄茧的大手牢牢捏住,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无比,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稍有不慎,对方只需将手微微挪动一下位置,就能轻易地掐断自己那脆弱得如同瓷器一般的脖颈。
【啊啊啊!救......命啊!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啊?怎么毫无征兆地就掐住我的下巴了呢?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到底该不该说呢?这人的眼神实在太恐怖了!如果我装聋作哑、故作糊涂,他会不会放我一马呢?可要是我真的照实说了,他会不会当场将我灭口啊?呜呜呜......好可怕啊,这真是一道艰难无比的选择题!】
听到这阵惊叫声,赵承毅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紧接着,他轻轻吻了一下宋青柠那圆滚滚、粉嫩嫩的耳垂,用一种既冰冷又温柔,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
"跟我说实话,否则的话,我倒要试试看你的脖颈有多坚硬。"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吓得宋青柠浑身一颤,差一点就要跳起来了。
在外人看来,或许会觉得这像是一句甜言蜜语,但只有宋青柠心里清楚,这哪里是什么情话呀,她真想变成土行孙,挖个洞钻进去逃走得了!
赵承毅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咬了一口她那胖乎乎且有福气的耳垂,再次开口问道:"不想说么?"
"那......"
男人温柔的话语里带着无尽的威胁。
耳垂被男人温热的唇含着,宋青柠吓的菊花一紧。
此时小夜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
她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
感受着男人清浅的呼吸撒在脸上,她嘴角挤出难看的笑,“我好久没洗脸了,挺味哈。”
【啊啊啊,救命救命,咋办咋办,感觉这个男人不太像是个好人啊,我能不能现在给他敲个闷棍,然后跑路,不行不行,这人一看就身手了得,就自己啥都不会,只有一身傻不愣登的牛劲儿,万一要是被反杀,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救命,有没有谁给提个意见呀,在线等,挺急呀,刀架脖子上了呀】
赵承毅嘴角微抽,再次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带着点笑,“没事,我不嫌弃,你侍寝时那般我都没嫌弃,现在,还有什么可嫌弃的。”
【呜呜呜,我嫌弃,好黏糊,口水都粘耳朵上了,好恶心啊。】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嘴上扯出一丝难看的笑,“那个,太子爷,奴婢就是奴婢啊,您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懂。”
【祖宗,别追究了行不,我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只小菜鸟,我真的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你要是觉得我碍眼,我走就是,但凡多待一秒,那都是我腿脚不利索,求你了……】
男人眉头微挑,“呵呵,不懂啊!”
大手摸上宋青柠的小腹,手指灵活的挑开衣服,顺着缝隙进去慢慢的往上移,女人柔软微凉的肚皮乳头上好的羊脂玉,摸着手感异常好。
男人却并没有过多的留恋,反而继续慢慢的往上移动。
感受着男人略微粗糙的冰凉大手肆无忌惮的吃自己豆腐。
从来都没有跟男人靠得这么近的宋青柠绷着身体,脑子都要炸开了。
【啊啊啊,这人是在非礼我吧,这人是在吃我豆腐吧,这人是摸上我肚皮了吧?他的手好凉,还像死人的手,我现在可以反抗吧,反抗不犯法吧。】
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男人此时的脸,可惜,这晚上真是黑啊,伸手不见五指。
属于男人温热的呼吸撒在脸上,她怂了。
【呜呜呜,我不敢反抗啊,好不容易再活了一次,我惜命啊】
【咦,不行了不行了,这阴风直窜啊,要不我试着反抗反抗,反正我劲儿大,他现在还受伤呢,属于半残人士,就算是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万一我能打得过呢,直接把他干趴在这儿,然后跑。】
大晚上的,撩起的衣角冷风直窜,鸡皮疙瘩瞬间起了全身。
男人的手留在胸口,他摸到了那个凸起来的,熟悉的印记,确认眼前的女人没换人后,男人眼神温和了不少。
只要人还是那个人就行,其他的可以慢慢来,不管什么秘密,只要时间长了,总会露出马脚,而且,这女人一看就是不太聪明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露馅。
想到这,他非常自然的抽出手,给宋青柠理好衣服,面上带着温柔的笑,亲啄了一口宋青柠的唇。
刚准备说几句好听的话来着,结果被宋青柠嘴里那股残留的肉味儿给熏的直上头,差点给吐了。
好在他自制力比较强,硬生生的压力太大。
当即别过脸,淡淡道,“这几日用的清淡点。”
“唔,呕。”
话没说完,就又开始吐。
男人的柔软的唇只沾了一下自己的唇,宋青柠却是快炸毛了。
【啊!不能忍,这人怎么能用刚刚吐过的嘴来亲我呢,这王八蛋亲了我还吐,这么恶心干嘛过来亲,这不是侮辱人嘛。】
【呕,好恶心。】
赵承毅再次吐了刚才吃进去的酸梅干。
听到宋青柠这么嫌弃自己,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般的恶意,他抹了把嘴,摸黑准确的使劲亲了一口宋青柠的嘴。
又凑近宋青柠耳边小声道,“以后安分点,日子不会差你的,要不然,我不介意帮你半路扔了。”
【呀,这个提议挺好的啊,扔啊扔啊,有本事现在就扔了,我巴不得你把我丢下了,到时候我可以自己过潇洒日子。】
“记住,是抛尸荒野的扔。”
温柔又低沉的嗓音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宋青柠吓的亚麻呆住。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在说真的。
男人继续道,“别想逃跑,深山野林可不是好去的地方,尤其是深夜,最容易碰到饿狼。”
“记住,狼吃人,先吃脸,它们最享受的就是猎物拼命挣扎又跑不了的样子。”
“有些命硬的,脸吃没了,人还活着。”
“接下来,它会将猎物开膛破肚,从内脏开始吃。”
“若是这羊还没死,它们就会咬断猎物的脖子吸血,享受血液带来的快乐。”
男人说着用手机轻轻抚摸着宋青柠的脸,“这么惹人喜欢的小脸若是被啃的坑坑洼洼,多可惜。”
此时的深山非常应景的传出几声狼嚎声。
宋青柠在男人一字一句的描述中早就下傻了,听到狼嚎声的下一刻,想都没想伸手用力抱着男人。
极度的恐惧下,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控制自己的力道。
这一抱,差点把男人的肠子挤在一块儿,腰差点都给折断。
赵承毅闷哼一声,眼里闪过震惊,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表面看着娇滴滴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手上的力道居然这么大。
【要命,这男人真是活爹啊,】
宋青柠哭唧唧,狼这种生物以前只在动物园跟电视上见过,她很清楚,这东西很凶残。
之前光想着逃命,压根没想过,这里是古代深山老林里,会有无数没有见过的野兽,随随便便出来一个都能把自己给生吞了。
到时候那就不是跑路了,而是给野兽去送零嘴儿了。
她死死抱着男人的腰身可怜兮兮道,“我没跑,你别吓我,我害怕。”
赵承毅对于宋青柠的乖顺很满意,轻轻摸着她的头,“别怕,有我在,只要你乖乖待在我的身边,不背叛我,我就会护着你。”
宋青柠被男人摸的鸡皮疙瘩直窜。
总觉得要是自己的回答让这人不满意,他会随时把自己的脖子给捏断。
她圈在男人腰间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并快速点头,“放心放心,我我不会背叛你,这流芳路上我就指着你过日子呢,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
赵承毅被宋青柠勒的脸都绿了,要不是宋青柠的样子看着太无辜,他都要怀疑这女人是故意的,感觉到后腰开始湿濡,
他咬牙,“松手,伤口裂开了。
宋青柠赶紧松开手,“你怎么样?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后腰还有伤。”
赵承毅心里微动,软了身子装着要晕倒。
宋青柠急的脑子嗡嗡的,顾不得其他,搂着男人的腰,一使劲就把男人像麻袋一样扛在了肩膀摸黑飞快的往回跑。
因为不熟悉路,再加上她本身有点路痴,愣是原地转着错了三次。
赵承毅屁股朝上,脑袋朝下,生平第一次这么狼狈的被人扛着。
黑灯瞎火的,他的脑袋在树桩子上碰了好几次,愣是碰出几个明光锃亮的大包。
墨风跟在不远处,有些不忍直视,他不明白自个儿主子到底在玩什么的,好端端的怎么让这个小通房扛着自己跑?难道这是主子心的兴趣?
想归想,他还是不得不感叹,小通房的劲儿可真大呀,主子这么大的体格子居然能这么轻松的扛得起来。
说句丢人话,在这样的林子里,就算是自己扛着主子,也不可能走得这么轻松。
因为不知道主子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敢上前打扰,只能在不远处跟着。
宋青柠来回转的跑了四个圈,愣是没走出多少。
她扶着一棵大树气喘吁吁,“大哥,这路在哪啊,这黑的一点都看不见,咋走啊。”
赵承毅又疼又恶心,心里异常后悔试探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要忠于自己,这虎娘们,简直就是要人命啊,感受着身上好不容易即将结痂,不再流血的伤口,此时全都无一例外的绷开,他咬牙赶紧叫停,“放我下来。”
宋青柠听到他说话声不对,赶紧放下他。
脚刚落地,身上大部分的伤口全面崩开,血不要钱的流,赵承毅强忍着眩晕,“快走,血会招来野兽,快……”话未说完,眼一翻晕了过去。
宋青柠敏锐的感觉到男人倒下,眼疾手快的单手搂着他。
“哎,你咋了,醒醒。”
宋青柠啪啪啪的拍着赵承毅的脸蛋,没几下,赵承毅那俊美白皙的脸蛋就多了好几个手指印。
宋青柠看不见,焦急的也没听见赵承毅的话,只担心他怎么突然晕了,急的差点哭了。
墨风眼睁睁的看着主子被人抽耳光,那的夜视能力不错,也就依稀能看见主子耷拉着脑袋,没了意识。
他脸色微变,快步走了过去,“青柠姑娘,属下来吧。”
宋青柠一下就听出了这人是墨风,心里异常激动,“太好了,墨风,你家主子不知道为啥现在没一点意识了,这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你能找到路不?要是找到的话,赶紧给咱带个路,在外面火堆旁看看他到底咋了。”
墨风默默的背起赵承毅,准确的朝着众人休息的方向走去。
宋青柠抓着墨风的一角衣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好不容易走出去,迎面就碰到了奶嬷嬷黑着脸焦急的张望。
在火光的照耀下,她一眼就看到了赵承毅满身被血浸透的衣裳,当即心疼的哆嗦着手找了药粉,“墨风,主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流这么多血,你们这是去哪了,这怎么成这样了。”
奶嬷嬷一边心疼的絮絮叨叨,一边手脚麻利的上药,还撕了一件崭新的里衣充当纱布。
见宋青柠傻站着,她的眼里闪过狠厉,“青柠,你说怎么伺候的,还不快过来帮忙。”
宋青柠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起包扎。
奶嬷嬷却是眼尖的看到了赵承毅红肿的,带着手指印的脸。
立马炸毛,“没个王八蛋扁犊子,居然敢对主子动手。”
王八蛋扁犊子宋青柠心虚的看着男人脸上重叠的手指印。
“墨风,你不是一直跟着主子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主子会变成这个样子?”
墨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宋青柠欲言又止,脑子里在斟酌可以形容的词。
刚好赵承毅醒了过来,他一把抓着奶嬷嬷的手,虚弱的微微摇头。
“奶娘,我没事,你歇了吧,有宋氏在。”
宋青柠赶紧点头,“对对对,奶嬷嬷,您赶紧歇着,马上就要天亮了,到时候还得赶路呢。”
“这一路会越来越辛苦,抓紧时间休息。”
奶嬷嬷不敢违背赵承毅的话,疼惜的摸了摸赵承毅虚弱蜡黄的脸,“主子有事一定要喊老奴。”
说完她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躺在自己休息的地方。
宋青柠顺势爬上牛车,坐在赵承毅旁边,哈欠连天的看着闭着眼睛的男人。
墨风默默的想,主子真是想不开,就青柠姑娘这么伺候着,那些伤得猴年马月才能好起来。
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却不敢哼半声,他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对于他的脾气再了解不过,要是自己敢多嘴,肯定没好。
因为睡的够久,他现在也没有睡意,一来守夜,二来又要去给牛割草,这家伙一天贼能吃,他必须要伺候好,要不然,主子跟行李就要自己背了。
到时候主子得受多大的罪。
此时他有那么一丢丢庆幸,圣上也不算完全老糊涂,给主子留了牛车,也没让上枷锁,要不然,这样的路,根本到不了。
宋青柠打着盹,神智已经基本进入了睡眠状态。
哪怕是坐着也影响不了分毫。
在现代时她从来都不会熬夜,更加不会早起,因为有空间,她的日子过得很轻松。
人生最大的劫难就是有几个极品亲戚经常到自己家的店里白拿,还好也不是太过分,她就没在意。
同行竞争她也不怕,反正店面是自家的,只要不是吃死人 ,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因此她的圈子很单调,每天就是守着店过日子就行到点就关门下班,从来不会为了多点生意让自己受罪。
因此,她很快就进入深度睡眠。
“水。”
男人的嗓音干涩,说出这话等了片刻。没反应,睁开眼睛看了看,就见宋青柠睡的贼香,小嘴微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伸手拍了拍宋青柠的手臂,声音再次提高,“水。”
“啊啊,什么?什么水?”
宋青柠睡的好好的,冷不丁的感觉有人推自己,赶紧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当他她到陌生的环境时,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
此时的她已经忘了穿越这回事儿。
赵承毅见她这副不在状态的模样,捏了捏拳头,“喝水。”
宋青柠看着男人,眨眨眼,终于想起现在的状况,立马拿出别在腰间的那个破旧水囊,一手扶起男人坐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
把水凑到男人嘴边小心翼翼的喂着。
喝到熟悉的甘甜的水,赵承毅觉得很舒服就连胸口那股子时时刻刻都存在的恶心感也神奇的退了不少。
伺候的男人喝了水,宋青柠不想撑了,摆烂的躺在旁边呼呼大睡。
……………………………………
京城。
流放队伍刚走,负责清点东宫库房的户部官员张良目瞪口呆的看着毛都没有一根的库房惊的汗流浃背。
他不相信废太子的库房能干净成这个样子。
颤颤巍巍的弯下腰,伸手摸了一把木质的地板,连个灰都没有。
后面跟着准备装箱的人也全都愣住了。
这这这也太干净了吧,除了墙之外,这么大的库房什么都没了。
随即他们想到的就是废太子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做了准备,早早就把值钱的东西全都给转移了。
下一刻他们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废太子出征,到战败。
并没有拖延多长时间,而且废太子身边的心腹基本上已经全留在了战场,哪怕是活着的人,也都伤的伤废的废,要不就是身娇体弱,要不就是年老无力,连个正常的壮劳力都没有,那么一大笔财物怎么可能不翼而飞。
相比较他们震惊,最害怕的就是负责守这库房的那些人了。
他们做梦也没想,这么多的东西居然还能凭空而飞。
明明之前还有,并且他们连眼睛都不敢眨的守着,就怕出了差错,这怎么还丢了。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没有人能担得起这个责任,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到宫里,向老皇帝禀告。
勤政殿,老皇帝一边看折子,一边享受杨贵妃的伺候。
杨贵妃已经年近四十,却保养的如同二十多岁的少妇,一头秀发乌黑亮丽,娇媚的小脸上挂着诱人的笑。
嗓音如黄鹂出谷,十年如一日。
柔弱无骨的小手染着大红色的指甲,轻轻的揉着男人的肩膀。
因为得偿所愿,自己的儿子即将成为新的储君,她伺候的格外卖力。
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她嘴角的笑连压都压不下来。
女人身上的香气让老皇帝根本没法用心。
扔下手里的折子,伸手捏了把女人光滑细腻的小腿。
女人jc吁吁,嗓音柔的能挤出几十斤陈年老蜜,完全听不出来这是一个将近40的老女人发出的声音“陛下……”
老皇帝听到这勾人的嗓音,更加上火。
直接打发了伺候的宫女太监,反手拉着女人跌入自己的怀里封住了那张他深深迷恋的唇。
杨贵妃嘤咛一声,身子更是软成了水。
俗话说,女人***四十如虎,相比早年近半百,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干那事都需要药物助兴才能勉强突突那么几下的老皇帝,杨贵妃在这事上更加急迫。
她已经好几年没在老皇帝这真的得到疏解了,偏偏老皇帝还喜欢听她办事时的嗓子。
哪怕没有一点感觉了,她还要非常的配合装作享受。
老皇帝家伙事不行了,可好色的心一点都不弱,秀女年年进,尤其爱十六七的小娇花。
杨贵妃能长盛不衰,其手段可见高明。
两人很快胡闹在一起,哪怕是殿外,也能听到杨贵妃那夸张的嗓门。
外面伺候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几人来的时候正赶上圣上办事,就是再着急,也没人敢在这紧要关头去打扰。
老皇帝果然如杨贵妃所料,前后连半盏茶都不到,总共还没十几下就熄火了。
被挑起火的杨贵妃难受的厉害,又不敢表现出来,还要香汗淋漓的夸老皇帝雄风不减当年。
嘴上说着甜甜蜜蜜,能腻死人的话,心里却是嫌弃的要命。
老皇帝对于杨贵妃乖顺显然是很满意。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杨贵妃垂眸,瞧了眼那,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却不得不乖乖俯身忍着恶心去处理。
清理了,叫了水,杨贵妃乖顺的退到了歇息的内室清理自己。
王公公弯着腰进来跪在地上,“陛下,张大人求见。”
吃饱喝足的老皇帝心情颇好,召见了张良。
张良紧绷着皮肉进来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陛下,微臣该死,微臣有负您的信任啊。”
老皇帝被这猛的一嗓子给惊的脑子一抽,“行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跑到朕这来嚎。”
张良哭的眼睛红肿,连眼泪都顾不上擦,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圣前失仪了。
“陛下,今日微臣去清点东宫库房,准备入库,谁知道竟出了鬼,东宫的库房里什么都没了。”
“陛下啊,什么都没了,连地都是干干净净的。”
“呜呜呜,一点都没了啊,微臣该死啊。”
老皇帝听到这话下意识的觉得不可能,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有不少好东西。
怎么可能会一点都没有,他还等着儿子的库房充盈国库,顺便再填补点自己的私库呢,怎么可能一点都没了。
他激动的蹭的站起来,那双浑浊又锐利的眸子盯着张良,帝王之气压的张良喘不过气来。
张良匍匐在地,身上的汗起了一层又一层,官袍已经湿透,他很清楚自己的命已经到头了。
近几年陛下的性子越发琢磨不透。
本来就生性多疑,现在年纪越大,更是见天的怀疑人,连最合适的储君都给打发了,丝毫不顾及半点父子之情。
何况是自己这小人物,杀起来连眼睛都不用眨。
老皇帝盯着张良半晌,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那双锐利又阴狠的眸子变幻莫测,最终一屁股坐回去。
抹了把已经开始长皱纹的老脸,叹了口气,“没了就没了吧。”
“那小子自小手里攒不住东西,留着库房也就是个摆设而已。”
“下去吧,朕累了。”
张良怎么也不敢相信,喜怒无常的陛下居然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他当即磕了个头,擦着额头的汗水,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皇帝已经没了心情干活,手撑着额角闭目养神。
杨贵妃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裳出来,衣裳轻薄,裁剪合身,衬的她腰身盈盈一握。
人未到,香味已经萦绕满室,任何一个男人闻了估计都把持不住。
她摇曳着身姿娇娇弱弱的跪坐在地上,轻轻的捏着男人的腿,美眸微转,眼里闪过一丝惆怅,红唇微张,嗓音娇软中带着试探,“没想到,废太子倒是跟姐姐一样聪慧,知道时刻为自己以后打算。”
“不像妾身,脑子木讷,一门心思只在陛下身上,整日只想着陛下能好好的。”
杨贵妃话音刚落,皇帝的眼神骤冷,他突然掐着杨贵妃的下巴语气淡然又透着阴森跟,
“爱妃,你知道朕最喜欢你的是什么,再有下次,就去冷宫吃几天馊饭,陪耗子过夜去。”
男人的语气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指尖轻轻摩擦女人细腻的下颌,眼神同样冷的如同冰渣。
感受着下巴的力道,杨贵妃的脸色微白,那双妖媚的眸子里迅速叶溢满泪水,红唇轻咬,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到底是多年伺候,她很了解这个男人,更加知道男人喜欢自己什么样子。
强忍着下巴被捏碎的痛,她柔柔的攀上男人的脖子,呼出一口香气,嗓音刻意夹着,软软糯糯的,“陛下,臣妾错了。”
不得不说,哪怕已经半老徐娘,风韵依旧不减当年,女人红唇微张,诱惑的人想要一品芳泽。
老皇帝眼底划过幽深,松开女人的下颌,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随意道,“再伺候一次吧。”
刚刚洗得干干净净的杨贵妃听到这话,脸微不可察的一僵,随即她立马乖顺的低头,伸手解着男人腰间的玉扣。
到了她如今这个品级,其实已经不需要再用这种手段去讨好,也只有在平时兴趣上来时才会做那么一两次,其他时候都算正常。
可这个男人绷着脸,眼里透着冷意,她很清楚自己刚才的话又戳到了他的肺管子。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忍着喉头的恶心伺候着男人。
她心里不免悲凉,这么多年了,这个男人对外宣称有多么宠爱自己,对自己百依百顺,自己也是名副其实的常胜花,其实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实知道,这份宠爱有多么的虚。
那个女人明明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每每只要稍稍提起那么一点,这个男人总会给自己脸色看。
明明已经狠心的处置了那个女人的儿子,现在却又在这儿装模作样,她心里的酸涩更甚。
果然啊,活人永远都争不过死人。
不管那样生前有多少不好,只要人一死,所有人想到的就全都是她的好。
不过,死人终究是死人,哪怕是被缅怀又怎么样?还能从坟墓里蹦出来不成?
在这个后宫,最终的赢家终究是自己。
想到这,她伺候的更加卖力。
突然,老皇帝烦躁道,“跪安吧!”
杨贵妃一呆,花了的口脂糊的有些恶心,老皇帝都不想多看一眼。
杨贵妃伺候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一股子委屈涌上心头,水眸溢出泪花,跪坐在地上可怜兮兮,“陛下,妾身哪里错了,您要打要罚直说就是,您这样妾身害怕。”
晶莹的泪珠随着女人期期艾艾的嗓音下在她那粉嫩白皙的面颊缓缓滑落。
那泪珠及又心机的从下颌滴入女人那傲人的沟壑,留下一片湿润的泪痕。
老皇帝那被勾起的欲望还没消下去,见此情景再次粗鲁的压下了女人的头。
杨贵妃闷哼几声并不反抗。
伺候完事,老皇帝毫不留情的赶走了杨贵妃。
老皇帝眯着浑浊的眼睛看着屋顶,良久后才自言自语,“皇后啊,不愧是你的儿子,都这时候了还能摆朕一道,这心眼,像你啊,可惜,你看不到。”
他的嗓音里带着些许遗憾,
杨贵妃还没真的疏解,回了自己的云华宫后,沉着脸让人在外面守着,单独叫了一个大约十六七,面若冠玉的小太监进了内室,至于做什么,成年人都知道。
大约一个时辰后,杨贵妃享受着小太监的按摩,嗓音沙哑淡漠道,“珠玉,想法子把信送到兄长那,日子太无趣,添点乐子。”
珠玉是杨贵妃从娘家带进宫的,这么多年一直贴身伺候,尽心尽力,也是杨贵妃最得力的助手,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都有她经手。
就连现在伺候杨贵妃的小太监也是她找的,小太监是真太监,为了能更好的伺候杨贵妃,她特地亲自调教过。
此时听到主子叫自己,她目不斜视的进去接过信安安静静的退出去,神色镇定的出了云华宫 ,熟门熟路的将信给送了出去。
杨贵妃的父兄都没什么大本事,这些年他们能风风光光的活着全靠杨贵妃的盛宠不衰。
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一些小事还是能做的来,。
因此,杨贵妃经常让他们私下做一些勾当,他们也都是百依百顺。
杨家父子接到信后,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始行动,为了以防万一,杨贵妃的兄长杨昭亲自前去。
另一边,宋青柠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睡着,做梦梦到抱着自己的爱宠萨摩耶可乐睡着,她有一个爱好,喜欢把玩可乐的尾巴,毛茸茸的特好玩。
萨摩耶又是个乖的,主人摸尾巴它从来不反抗。
迷迷糊糊间,摸到一根貌似尾巴的东西,她自然而然的以为这就是,非常顺手的把玩起来。
赵承毅躺的好好的,突然身子一僵,黑着脸用力扒拉开女人的手。
要不是身上还盖着薄毯子,就这女人现在这副德性,丢人丢大发了。
瞧着趴在自己胸口睡的口水浸湿自己大片衣服的女人,他无语的别过脸,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宋青柠睡的好好的,感觉有人扒拉自己的手,她的梦里是可乐嫌弃的龇牙,这还得了,小可爱居然敢对自己这个衣食父母露牙,以后是不是好要上嘴,于是她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下去,到底是自己的爱狗,她也舍不得用劲儿,就是象征性的拍了拍。
“唔……”
宋青柠刚拍下去就已经清醒了,听到男人痛苦的闷哼声,她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
哪怕她没有用多大力,可那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做梦梦到了狗,我以为我摸的是狗啊,没事儿吧,他没事吧?这人没事儿吧,他的鸡蛋应该不会有啥伤害吧,完蛋了,要是真的有啥,吾命休矣啊!】
赵承宇黑着脸听着这个女人的心里话,咬牙切齿的低吼。
“起来。”
宋青柠傻笑着坐起身,见男人头上顶着两个大包,两个脸蛋是巴掌印,胸口的衣服黑一块红一块,还湿了一大片,她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还残留的口水,心虚的舔了舔嘴唇,飞速拿过薄毯子盖住男人的胸口,掩饰性的拍拍,
“主子,早啊。”
赵承毅指了指头顶的太阳,俊脸绷着,嗓音清冷淡漠,“已经歇了午时了。”
宋青柠摸了摸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啊,都这么久了吗?难怪这么饿。”
赵承毅心累的看了看这个傻乎乎的女人,有点怀疑自己当初只图好看顺眼是不是过于肤浅了。
这女人明显看着就不太聪明,要是以后有了子嗣,会不会影响孩子的心智。
宋青柠见装饼的包裹在自己不远处放着,伸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
饼子放了两天,已经开始发硬,哪怕是白面饼,口感也不好。
想到空间里的那些超级多的美食,她又觉得食难下咽。
自己这是货真价实的守着金山银山,却只能苦哈哈的在这嚼干饼子。
赵承毅自然看出来了她的嫌弃,并没有说什么。
吃了饼子的宋青柠想去上个厕所,于是跳下牛车四处张望,想要找个能解决的地方。
奶嬷嬷见此直接指了指一棵大树后,“去哪,快去快回。”
宋青柠眼睛微亮,【那个好地方啊,电视里演的这种时候这种地形最好跑,要不我试试?万一要是能跑呢?】
只要一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他早就把昨天晚上男人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给抛之脑后了。
赵承毅手撑着牛车坐起身,一把抓着她的手,那双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宋青柠,“宋氏,我等你。”
宋青柠看着男人就算是顶着巴掌印也依旧清冷俊美的脸,不得不感叹,还真是人模人样 这小脸长的太顺眼。
尤其是眼睛,漂亮的都没法用正常的词语形容,此时看着自己时水润润的,没有丝毫危险性。
可她知道,这人就是朵带毒的食人花,自己这脑子玩不过,相信正常智商的姑娘都不行。
再次瞅了眼这让人看一眼心软的脸,心硬的别过脸,微微点头。
心里可惜,再好的脸长在一个危险系数极高的人身上,那也足以能打消她心中所有的花花心思。
不管什么时候,命最重要。
用力抽回手,跟差役说了一声后,脚步欢快又急促的朝着大树跑去,因为穿着薄底绣花鞋,踩到啥东西都硌脚。
跑到树后解决了生理需求,整理好衣服,看着越来越远的流放队伍,四处看了看,杂草足有一人高,越往进走越难走,逃跑的话,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追来。
刚想着试试看能不能跑,肩膀突然搭上来一只白瓷瓷的手,她吓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闭着眼睛尖叫,“啊啊啊啊啊……”
“救命……有鬼……”
“啊啊啊啊……”
“哪里有鬼,哪里有鬼,青柠,哪有鬼你别吓我。”
青欢一把搂着宋青柠的腰娇小的身子使劲我宋青柠怀里钻,叫的比宋青柠还大声。
宋青柠满脸黑线,“你怎么来了。”
青欢眼角还有泪痕,抱着宋青柠的腰,怎么也不肯撒手。
“奶嬷嬷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给你做伴。”
宋青柠无语,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没鬼,我就是被你吓到了。”
“你说你过来就过来,你怎么一点声都没有?你还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要是我是个武林高手,你现在指定已经没命了。”
青欢松了一口气,“行行行下次不拍你肩膀了,真是的,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捏了捏宋青柠的腰身,她疑惑道,“青柠,你这些日子胖了不少啊,这腰都有肉了。”
宋青柠捏了捏自己软软的腰身,无所谓道,“没事,反正咱们现在也是流放,往后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别说胖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瘦成纸片。”
青欢赞同的点点头。
“走吧,嬷嬷说了,别磨蹭,完事了赶紧赶上去。”
宋青柠拉着青欢的手慢悠悠的走着,微凉的风吹过她的脸颊,她舒爽的眯着眼。
“青欢,你说,流放时会有犯人跑吗?跑了会怎么样?”
青欢冷笑,“说什么胡话呢,还跑,往哪跑,就咱们现在这个地界,方圆百里之内连个人都没有。”
“再说了,你真以为人家差役手里的鞭子跟红箭是玩具啊,我告诉你,不管是谁,只要敢跑,他们就能就地射杀,到时候在名单上直接一话割了耳朵就走,根本不需要担什么责任,只要报上去,还能领一份功呢。”
“青柠,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该不会是你想跑吧?”
青欢眼神锐利的盯着宋青柠,满脸都是怀疑。
宋青柠立马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跑,我都是主子的人了,这辈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跑什么。”
青欢点头,“也是,你这么稀罕主子,怎么可能会背叛主子自己逃跑呢?”
宋青柠有些好奇,“我很稀罕主子?”
青欢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儿,“可不就是,当初咱们姐妹几个被选中做通房丫头,就属你蹦哒的欢,你也就是长了一张能看的脸,这脑子可一点都不好使。”
“见天地打扮的跟个花母鸡似的,生怕得不到主子的注意。”
“你也幸运,主子第一个临幸的人就是你。”
“你忘了,当初主子折腾了你一夜就去出征。”
“你都被折腾的外八字加罗圈腿了,还跑出来嘚瑟,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成功的上了主子的榻。”
宋青柠尴尬,“都这会了,提这些做什么。”
青欢撇嘴,“还不是你自己提起的,现在知道丢人了,要脸了,早干嘛去了?”
宋青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哪里还好意思多问,两人大步追上牛车。
此时的牛车上坐着一个头发全,白面容慈祥的老太太。
牛车两边是苏家兄弟,还有几个妇人年轻小伙以及几个半大的孩子。
男人带着枷锁,女人带着手脚镣,小孩手上都带着铁链子,那细嫩的皮肤被磨出了血。
大概是他们的父母心疼,扯了布条裹在他们手腕,多少也有点用处。
赵承毅因为伤口都崩开,连坐直都困难,额头的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发亮,隐隐约约透着紫。
脸上的巴掌印也挺凄惨,但凡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他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宋青柠默默的跟在后面根本不敢多看。
墨风醒来后,主动背过大半的行李,青欢也轻松不少。
随着日头越发火辣,宋青柠觉得自己的头顶都快冒烟了,怎么能这么热。
其他人也都一样,汗流浃背,脸蛋子通红。
其他犯人更加受罪,沉重的枷锁将他们原本娇生惯养的身体压的喘不过气,差役还不给他们吃的。
一天就两顿饭,每顿饭每人一个不加盐,只有少量粗面的野菜团子,十二岁以下小儿跟十六岁以下的妇人还减半。
第一天还有那夫人小姐嫌弃比牢房吃的差,这第二天就开始抢的吃,哪怕掉在地上都不带拍土,生怕被人给抢了。
哪怕吃的干干净净,每天五十里的路程对他们来说依旧是个沉重的负担。
此时一个个走路都没劲,差异挥舞着鞭子,只要谁敢慢一步,带着倒刺的鞭子就会挥过去。
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光看着都疼,犯人惨叫声不绝于耳。
宋青柠每每看到差役挥鞭子打人,都觉得浑身难受,拉着青欢的手不由自主的死死攥着。
青欢走的好好的,太阳晒的她口干舌燥双腿沉重。
冷不丁的感觉自己的手有种断了的疼,她疼的脸色煞白尖叫出声,“青柠,你干嘛?我的手断了。”
宋青柠赶紧松手,见青欢的手已经紫了,她赶紧道歉,“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青欢自然知道,她疼的直抽气,也没怪罪,只是开玩笑道,“这几天你得照顾我了。”
宋青柠猛点头。
牛车上的赵承毅自然注意到了宋青柠害怕的情绪,用力撑着身体坐起,拉着宋青柠的手淡淡道,“上来坐会。”
宋青柠哪里好意思坐,苏家女眷都是小脚,一个个晃晃悠悠走的艰难,就连五六岁的小姑娘带着铁链子都坚持走着。
抽出自己的手,她摇头,“多谢,我不累。”
赵承毅也没在坚持。
宋青柠不会看时间,眼见太阳还在火辣辣的照着,没有丝毫懈怠的工作,她抹了把汗水,继续走。
走了没一会,她就觉得饿了,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脑子嗡嗡作响,拼命的折腾着试图引起主人的注意。
宋青柠把手插在自己的挎包 偷偷摸摸的从空间里拿出一根拇指粗细大小的五香牛肉干。
借着干咳,手捂着飞快的塞到嘴里。
熟悉的肉香在嘴里蔓延,宋青柠幸福的差点流泪。
【啊啊,好好吃,果然,牛肉干是唯一的神,当初为什么小气的只买了两头啊,早知道当初多买两头牛了。】
吸取这肉里的香味,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初倾家荡产收集物资是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
这牛肉干还是自己斥巨资买的两头牛,刚好同学家开着制作牛肉干的场子,她出了加工费做出来的。
就是想着以后万一要是真的末世了,这玩意好吃还抗饿。
两头牛做出一千来斤肉,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吃也行了,毕竟这东西可是奢侈品,也不能天天吃,谁家也经不住天天造。
肉干含在嘴里,她还不敢用力的咀嚼,生怕青欢发现了。
就算这样,肚子里的饥饿感也稍微压下了点。
赵承毅听到宋青柠说牛肉干时眉头微挑。
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宋青柠,看来这个孤魂野鬼不简单啊。
大周律法,耕牛不可随意宰杀,就算是老死病死也要报备衙门登记之后宰杀。
因此,牛肉是极为稀缺之物,哪怕是达官贵人也很难吃到。
她却豪气的嫌两头还少,还真是贪嘴的小馋猫。
见她红润又肉感十足的小嘴微微蠕动,他眼里闪过笑意,有这么好吃吗?一块肉居然能高兴成这样,倒是挺好满足,目前看,还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人。
宋青柠艰难的嚼了半天才囫囵吞枣的咽了下去。
在她咽下去的一瞬间,本来还在偷偷看她的赵承毅胸口突然泛起恶心。
下一刻,他狼狈的趴在车沿干呕。
早上只吃了一个白面饼,喝了点水,现在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存货,呕了好几次只呕出些黄不拉几的酸水。
奶嬷嬷跟李公公急的凑上去,“主子,您又难受了,快漱漱口。”
苏老太太担忧的拍着赵承毅的背,疲惫的脸上满是愁容。
宋青柠怕吐自己身上,非常迅速的躲到了一边。
一点都没有伺候人的自觉。
【呀,这人该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昨天吐,今天还吐,这正常男人会这么吐?我见识少,可千万别是真的啊!要不然我就要脑补娃从哪出来了。】
漱口的赵承毅听到这话无语的黑着脸,冷冷的扫了眼装模作样的宋青柠。
宋青柠被这眼神刺的汗毛直竖,别过脸不敢在看赵承毅。
突然,她发现远处的草丛动了动。
【咦,现在没风l啊,这草离这么远都能动,该不会是什么野兽在那藏着吧,或者是兔子野鸡之类的?要是真的话,或许还能打来尝尝鲜。】
【不知道野鸡什么味,是不是跟家养的一样,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尝尝,反正这里也不是野鸡比人金贵的地。】
赵承毅猛的朝着宋青柠看的方向看去,脸色当即冷了下来,给苏家人做了个手势。
苏家人立马警觉起来,下意识的把女人孩子护在里面。
刹那间,无数支箭毫无预兆的从四面八方朝着流放队伍飞来
而箭射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牛车。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不少人中招,受伤的还好点,尤其是直接死了的,躺在地上尸体被随意践踏,他们的家人束手无策还要忙着活命,一时间,哀嚎遍地。
领头的押解官崔简没想到有人头铁的居然敢动流放队伍,黑着脸拔出随身武器。
想到此次流放的主要犯人,他心一紧,立马朝着牛车方向看去。
发现那里更加糟糕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果然,这次流放不一样,不是来救人,就是来刺杀。
随即他的脸又黑了,到底是哪个没脑子的货这么着急,离京不过百里就着急的动手,还真是沉不住气。
四处掩藏的刺客在放箭后就提着刀冲了出来。
崔简招呼着差役赶紧应战。
刺客目标很明确,冲着牛车奔来,路过的犯人只要挡了路,全都毫不留情的杀了,根本就不管什么无辜者。
犯人们自然看出这些杀神不是冲着自己来,全都狼狈的躲避,生怕被波及。
就算是流放,也是有命在,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一天算一天。
宋青柠懵逼的看着走路颤颤巍巍的李公公抢了一把刀,利索杀人,奶嬷嬷背着大包身手利索。
就连青欢都捡起棍子游刃有余,虽然比不上奶嬷嬷跟,比自己强多了。
唯独自己是辣鸡,这么血淋淋的场面让她的腿软的动不了。
前世她就是千万普通百姓中最普通的一员,遇到过最刺激的事情也就是极品亲戚没完没了的来骚扰自家,自己也是没办法才拿菜刀吓唬人,其他的真没遇过。
苏家的男人护着女人孩子拼命反抗,女人们死死拉着自己的孩子尽量镇定的不给男人添乱。
老牛屁股上扎着几支箭,疼的哞哞直叫,牛蹄子不安的挪动,受了惊的老牛鼻子喷着粗气,眼神焦躁不安随时想要跑路。
赵承毅身上有伤,走路都费劲,更别说打架,他拉着青柠冰凉的满是冷汗的小手,绷着脸看着黑衣人,高大的身体微绷准备随时应战。
墨风,奶嬷嬷,李公公,青欢几人挡在前面围城一圈,坚决不让刺客伤了主子。
突然,一支利箭裹挟着冷风朝着赵承毅的胸口袭来。
赵承毅警觉的搂着宋青柠的腰身一躲。
箭头擦着宋青柠的头皮飞过,一缕头发无声掉落。
宋青柠差点跪了,感受着火辣辣的头皮,她颤抖着手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血,摸了满手。
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疼,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蛋,本小姐秃了,这些该死的刺客给本小姐免费剃了一个鬼子头啊,呜呜呜,这他妈还是在头顶啊,以后还会不会长啊,刚才那箭过去我都感觉脑门起了火星子了,呜呜呜,我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配一个鬼子头,还要不要活了,这得多丑啊。】
宋青柠内心尖叫,求遍了所有的祖宗,希望自己的头顶别秃,同时她又没出息的庆幸,
【还好我长得矮了那么一点点,但凡再高那么两厘米,这天灵盖儿都能给揭了,哪里还有哭的份儿,直接躺板板啊!】
悄悄看了一眼比自己只够到男人的肩膀,目测这人最起码一米八九。
【哎呦,这些刺客的眼神也太不好了吧,这么大的目标都看不见,偏偏往我这小目标身上瞄,就这大体格子,闭着眼睛也能射到好不好。】
【再说了,给箭头上随便抹点什么要命的毒药,哪里需要描那么准,稍微擦破点皮都得开席,哎,看来这刺杀的人脑子不好使,还不专业,连杀手都用的起,干嘛还要省那一点毒药的钱。】
宋青柠不厚道的默默想着。
赵承毅无语,这小女人的心还真是没憋什么好东西啊,这么盼着自己死,就那么喜欢当寡妇。
瞥了眼宋青柠流血的头顶,只是层皮了一点皮,头发没了还能长出来,只要命还在,以后也不会影响什么,看着女人惊恐的小脸,他坏心眼的故意道,“有点难看。”
宋青柠淡淡的瞥了眼男人,伸手一把拿着亲人送给自己的包袱,飞快的绑在身上。
这可是这个世界亲人送给自己的东西,不能丢了。
【哼,难看就难看,谁稀罕让你看。】
就在这时,又有一大队黑衣人提着刀冲过来。
这些人的目标依然明确。
奶嬷嬷他们终究是人少力薄,身上也开始出现了伤口。
赵承毅自始至终搂着宋青柠,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这样的时刻居然只想要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偏偏箭雨再次袭来,苏家男丁跟奶嬷嬷他们手臂都挥舞出残影了,依旧免不了漏网之鱼。
突然,奶嬷嬷猛的回头,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宋青柠,“青柠,主子交给你了,带他走。”
那语气,那架势,颇有种临终托孤的即视感。
李公公一刀砍了一个刺客,气喘吁吁的尖着嗓子,“青柠姑娘,咱家相信你,快走,我们都可以死,唯独主子不可以,她是咱们的希望。”
宋青柠微愣
【我看起来就这么值得他们信任吗?闹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瞧了眼淡定的坐在牛车上,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与恐惧的老太太,她仿佛将生死已经置之度外。
又看了眼随时都能晕倒的男人,她咬牙,反手揽着男人的腰身,近乎粗鲁的把它扔到牛车上,又从男人的衣服上私下一大块被血浸过的布,猫着身子捡起一根比较长的树枝,飞速的把布绑好,利落的跳上牛车,把布条在牛眼前晃了晃。
老牛被眼前的红色刺激的更加焦躁不安,却没有达到疯狂的地步。
宋青柠立马收回树枝,把水囊里的灵泉倒在布子上,再次伸出去。
果然,这次的老牛彻底疯狂,闻着灵泉的味道开始撒丫子狂蹦。
众人只觉得眼前黄不拉几的老牛一闪,下一刻已经跑出来拜之外。
苏老太太一把年纪连老头儿子战死沙场,坐牢抄家流放时都这么淡定的一个人。
此时面对跑的比马儿还快l的老牛,那双苍老的眼睛瞪的如同铜铃 那头全白的头发第一次这么随性的自然飘扬。
因为起身的过去突然又迅速,老夫人没有准备,一个后仰差点被当场送走。
赵承毅也好不了多少,艰难的扶着外祖母,死死的抓着牛车沿。
流放队伍却是傻眼了,一个个连架都顾不得打了面面相觑。
此时他们心里只有一个疑问。
这玩意真的是老牛?
奶嬷嬷欣慰的看着宋青柠真的救走了主子。
心里特别高兴手里的武器也更加凌利。
苏家见老牛突然跑到这块,惊的心都提起来了。
毕竟老母亲还在车上,老母亲年纪大了,哪里能受的住这样的刺激。
崔简更是黑了脸,赵承毅是此次押解的最重要的犯人,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一头老牛跟抽风似的飞奔,他的脑子都快要炸了。
比他脑子更炸的是那些刺客,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眨眼就跑的没影儿的老牛,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领头的刺客包的只剩下一双眼睛,大白天的愣是有种见不得人的感觉。
眼见牛车跑的没影,他气的跳脚,“废物废物,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追,愣着做了什么?”
那些人被骂的心里发苦,奈何根本没法追。
单说苏家人就不是好惹的,别说去追了,就是现在脱身都难。
眼看着自己人减少,他们一个个都拼了老命的干。
宋青柠拉着绳子,使劲控住着老牛的方向,那粘了灵泉的血布子就跟导航似的,指哪,老牛就朝着哪狂奔。
【耶,果然,动物喜欢灵泉,小可乐喜欢 老牛更喜欢啊,比兴奋剂还管用,看这老牛多听话,多快,不管是人还是牲口,不逼一把,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
宋青柠美滋滋的想着,手上缠着的绳子勒的她白嫩的手上破了一大块皮,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是不是肾上腺素飙的太高,平时怕疼的她居然没有丝毫感觉。
赵承毅狼狈的躺在车里,看着脸色煞白的外祖母,他努力保持身体平衡。
宋青柠高兴的太早,牛车跑出十几里路后,她手里绑布条的棍子断了,没有了精神支柱,老牛在陡峭的下坡路上非常不厚道的来了一个急刹车。
本来就破旧的牛车哪里能经得住这么折腾,两个车轱辘掉下来自己走了。
宋青柠吓得肝胆欲裂,下意识的一手一个把赵承毅跟老太太夹在胳肢窝一跳。
落在斜坡后看到一棵并不怎么粗壮的树,她想都没想就放开了赵承毅,一手夹着老太太第一次伸手这么矫健的抓住树干。
内心仅存的那点良心心虚的看着不由自主的飞速往下滚的男人。。
【啊,他应该不会有事儿吧,这么大体格子的汉子应该不会这么弱吧?】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千万不能让他有事,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我也是为了救老太太啊,毕竟我只有两个手,尊老ay应该不会有错吧?】
宋青柠心里怕的厉害,大口的喘着气,强忍着浑身的颤抖,伸着脖子看着男人越滚越远。
赵承毅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不靠谱的女人折腾死了,这坡太陡,他几乎手刹脚刹脸刹屁股刹都用了,依旧没办法停下了。
眼见那死女人还有心情胡思乱想,他恨不得在她屁股上狠狠的抽十几巴掌,让她长长教训。
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哪怕是这么折腾,有没有出现晕厥的症状,不愧是将门老夫人,就是比那些脆皮女人禁得住事。
当她眼睁睁的看着外孙滚落,老泪纵横,第一次觉得自己一把骨头就是个拖累。
自个儿颤颤巍巍的抱着树干,伸出苍老的布满老年斑的手抓着宋青柠近乎恳求道,“快,快去救他。”
宋青柠龇牙咧嘴的看了一眼陡坡,心都在抖,她怕高,不敢下去啊,要是跟赵承毅一样滚下去,那好歹还是不由自主,可自己下去的话,实在是有点儿挑战人心了。
老太太自然看出了她害怕,并没有过多苛责,而是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
“别怕,慢慢下去。”
宋青柠根本就不敢站起来,她点点头,赶鸭子上架的慢慢往下滑。
也是她倒霉,倒了灵泉给手上沾了不少,动物对于灵泉水的气味异常mg。
往下溜着溜着,感觉手背上凉飕飕滑溜溜的。
心里顿时身体一股不好的预感,将着脖子机械的转头去看,果然一条青红花蛇吐着舌心子,扭动着身体,缠上了自己的手腕。
“啊啊啊啊啊……”
“蛇……救命……”
宋青柠脑子当机,一把抓着蛇扔出了老远,闭着眼睛拼命尖叫。
【啊啊啊,这地方怎么会有蛇,冰冰的凉凉的,吓死人了。】
不过一尺长的小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最终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坡底平躺着的赵承毅的裤兜子上。
受了惊吓的小蛇落在凹凸不平的软肉上下意识的张嘴就咬。
“啊……”
赵承毅只觉得自己的命根子被什么东西给咬住了,疼的他眼珠子都差点凸出来。
一把抓着罪魁祸首,小蛇黑亮冰冷的蛇瞳盯着赵承毅。
下一瞬,它的身体就被赵承毅捏成了肉泥,之余脑袋还在那张着嘴吐蛇信子。
宋青柠听到男人的惨叫之后,已经顾不得害怕,加快了速度往下滑。
好不容易滑下来,看到男人旁边放着的那颗吐着蛇芯子的脑袋,她心虚又害怕。
找了一根棍子,把那脑袋挑远一点,才跪坐在男人旁边。
“主子,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哪里疼?”
赵承毅木着脸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此时的他,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当然,最疼的地方还是命根子。
面对男人的眼神,宋青柠更加心虚,原因无他,这男人现在太惨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划出了无数道口子,里面的肉都能清晰的看到破皮的渗血的,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现在满头都是枯草,炸成了鸡窝。
头上的大包,脸上的巴掌印,不管从哪看,都特别凄惨,就算是路边随便拎出一个乞丐都比他好。
宋青柠不忍的别过脸,【哎呀,太惨了,太惨了,实在太惨了,就这副样子,谁敢相信他是以前的太子殿下呀,哎呦,天牢受刑也不过如此啊,不过,活着就好,只要活着,一切就可能,好歹还活着吧】
赵承毅突然抓住宋青柠,嗓音沙哑,带了丝咬牙切齿,
“宋氏,我被蛇咬了,你吸毒。”
宋青柠眨眨眼,仔细的看着男人满身狼狈,压根看不出哪里被蛇咬了,
【被咬了?哪被咬了,这怎么看不出来呢?那蛇有没有毒啊,遭了,万一要是有毒的话,那毒素扩散,要了他的命咋办?】
【他死了就死了,其实对我的损失也不是太大,万一要是老天爷把这条人命算在我身上,让我遭报应咋办。】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因为这点小事就嘎,我怕被雷劈啊】
这样想着,她立马点头,“吸吸,不就是吸毒吗?那家伙咬你哪儿了?我赶紧给你吸出来,免得一会儿毒素扩散,这荒山野岭的,连个大夫都没有。”
赵承毅依旧木着脸看着宋青柠那因为纠结而扭曲的漂亮小脸,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个没良心的。
坏心眼的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在宋青柠惊恐又不敢置信的眼神吓艰难道,“命根子。”
“快,吸……”
宋青柠一言难尽的看着男人的那个地方,
【哎,天杀的,连老天爷都要看着我见死不救了,怎么能是这种地方,下不了嘴啊,要是真的吸了,我这辈子都无法直视自己了,好纠结,咋办,要不,我还是等他毒发身亡后辛苦一点给他埋了算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不会污染空气啊。】
赵承毅无语,这女人还真是对自己没一点心软,吸个毒而已,还磨磨唧唧。
抓着宋青柠手腕再次道,“快,我头晕,再晚就来不及了。”
宋青柠被迫哆嗦着手,抓着男人的裤子用力一拉,只听撕拉一声,本就不怎么结实的裤子,彻底被她撕成了两半。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鼓起勇气看向男人被蛇咬过的地方,红红的,有点破皮,隐隐渗着一点血。
看来他没骗人,真的被咬了。
已经跟宋青柠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在重要部位露出来后丝毫不慌,任由宋青柠观察。
宋青柠舔了舔嘴唇,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好多好多次,依然没有办法下定决心。
但凡换个地方,哪怕是在屁股蛋子上,她也会忍忍干了。
可这地方她是真下不了嘴啊。
随即,她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更加绝妙的好方法,被蛇咬了之后,不是只有吸出来这一个办法呀。
把手伸在自己小包里,借着遮挡,从空间里拿出一小瓶消毒水,一对医用手套,以及最小的水果刀,这刀可是堪比手术刀锋利,当初想方设法的买了不少,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又灌了满满一水囊的灵泉放在旁边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
她拍了拍男人的胸膛,非常郑重的安慰道,“主子,你放心,你的命根子交给我,我绝对不会让它出事,保证以后还能正常的传宗接代。”
【哇哇哇!好紧张,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给小鸡做手术,不管成不成,那都是值得夸奖的,开始了开始了,宋青柠,人这一辈子有很多第一次,其他时候能紧张,现在可绝对不能紧张啊,万一要是紧张,手一抖到一偏,那就完了。】
赵承毅看着女人严肃紧绷的小脸,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等他多想,宋青柠已经非常迅速的开始。
只见她戴好手套,一把抓住男人的,把外皮扒拉下去,拿着刀在那点破皮处比划。
赵承毅身体僵硬,下身发凉,余光看见小刀后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慌忙踢着腿挣扎,并大喊,“宋青柠,你这死女人要做什么?你快住手,快停下,别胡闹。”
宋青柠力气很大,为了防止男人乱动影响手术时下刀的准确性,索性一腿压着男人乱动的腿,一手肘压着男人的上半身,“主子,别乱动,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万一这毒要是扩散了,到时候咱们就得全切了,你想开点,我小时候见过人家煽猪知道轻重,实在不行咱就切一半,没了头,还能呲水不是,影响不了你传宗接代。”
“放心啊,不疼,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现在趁着毒还没散开,我也不给你切,就划一点口子,把毒血全都挤出来。”
“记住,你可千万别乱动,要是伤到其他地方我可不负责,毕竟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干,没啥经验。”
赵承毅目眦欲裂,拼命挣扎着,奈何宋青柠的力气太大,再加上他受了伤,身上根本就没有多少残留的力气,此时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任由宋青柠摆布。
害怕宋青柠这个憨货真的动手给自己削一节,他没有了做为太子殿下的矜持与高贵,赶紧扯着嗓子嘶喊着,“没没,那蛇没毒,那就是个普通的小蛇,没毒,真的真的,我认识,你千万别动手,刚才我就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没想让你真吸。”
宋青柠以为这男人是在逃避,毕竟,喝醉的人从来都会嚷嚷着自己没醉。
于是她飞快上手,两刀下去轻轻在破皮地方划开个小小的十字,鲜血瞬间冒出,糊的根本看不清,为了让毒清理干净,她还挤了挤,眼见没有像电视上一样流出黑血,她也不知道这毒到底有没有清干净。
赵承毅被生割,疼的眼睛凸起,青筋直冒。
生无可恋的看着女人的后脑勺,他觉得这女人就是老天爷派来折腾自己的,肯定是老天爷嫌自己流放还不够惨烈,还得派这么个瘟神煞星来添一把火。
挤了血的宋青柠自觉已经清理好,于是拿起旁边的医用消毒水毫不心疼一股脑全都倒了上去。
“啊啊啊啊……”
男人的惨叫响彻云霄,惊起一片飞鸟。
赵承毅不是没受过伤,之前在战场上生拔箭头都能忍住不哼,可这次他彻底破功。
眼角渗着泪,大口喘气,看着宋青柠的眼神极其复杂,这哪里个人女人,简直就是活阎王。
容不得他多想,一连串的伤害让他再也扛不住,眼一翻,晕了过去。
宋青柠非常麻利的给男人上了药,用纱布包的跟萝卜似的半躺着。
见男人的衣服烂成这样,从自己背上的包里找出原主家人给准备的东西,翻出一条灰色裤子在男人身上比划一下。
还能凑合,艰难的给男人穿好,哪怕这个世界女人的衣服宽大,穿在男人身上已经跟健美裤似的。
绷的男人屁股是屁股,腿是腿。
这时,宋青柠才发现男人已经没了反应。
害怕把人治死的宋青柠心里一惊,颤颤巍巍的伸手试了试男人的鼻息,
温热的呼吸撒在手指,她松了一口气,【妈呀,还以为死了呢,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试着捏了捏男人的鼻子,没反应,看来是真的昏迷了。
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坡,宋青柠给手上呸了两口,深吸一口气,弯腰提着男人胸口的衣服一使劲就扛在肩上,之所以不背,是因为她背上背着大包,懒得再跑第二次。
把男人扛到肩膀上,宋青柠已经准备好把自己压趴,谁知男人看着体格子大,实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
【咦,还以为有多重呢,原来是驴粪蛋子外面光,只有个子,没有分量啊,白瞎这么大个了。】
头朝下,屁股朝上的赵承毅脸憋的黑红,听到女人的声音之后昏昏沉沉的半睁着眼,隐隐约约勉强只能看到女人的脚后跟。
他几次张嘴,想让宋青柠放自己下来,奈何他连舌头都动不了。
宋青柠好不容易把男人扛上去,她自己却是累的满头大汗,就连小腹都有些发紧,以为是大姨妈要来的宋青柠并没有太着急。
见老夫人抱着树干已经睡着,她把男人放在了老夫人旁边。
赵承毅本来昏昏沉沉,又突然感觉肚子疼的如同有一把刀在绞一样,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样疼痛的他抱着小腹蜷缩着身子,嘴唇白的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
宋青柠口干舌燥,一口气喝了水囊里的大半灵泉,小腹发紧的感觉渐渐消失,她心里有些庆幸,还好这东西就是包治百病,虽然没有人家小说里说的那么神奇,效果还是有的。
以前姨妈疼的时候每次都会整两口,现在也是派上用场了。
见男人蜷缩着身子,以为是刚才滚下去的时候碰到了哪儿伤到了内脏。
于是赶紧把男人半抱在怀里,水囊凑在男人苍白翘着干皮的嘴边小心喂水。
见男人脸色好了点,她松了一口气,再次灌满水。
回头看着卧在地上屁股插着好多箭,累得口吐白沫的老牛时默默同情,老牛恐怕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跑那么快吧。
帮老牛拔出屁股上的箭,又上了点药,老牛疼的哞哞直叫,身体却是不动如山。
可见他是真的累惨了。
又给老牛喂了点灵泉水,拍着它的大脑袋真诚感谢,“谢谢你,跑的够快,救了我们几个,辛苦了。”
老牛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宋青柠手,合着眼睛安心休息。
宋青柠又看了看基本散架的牛车,一阵无语,到底是上哪找的这么一个破牛车,还真是难为那些人了。
同时她又在担心以后到底该怎么走,总不能让赵承毅骑牛吧。
脑补一下男人骑着牛的画面,宋青柠时间摇头。
突然,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宋青柠啊,宋青柠,你真是笨的没边儿了,这么好的时候不想着赶紧溜,还想着以后,以后的事情还用你操心,人家那么一大帮子人呢,哪个脑子不比你好使,真是的,那些刺客把你的脑子都给吓没了呀。】
想到再次逃跑,她蠢蠢欲动。
四处望了望,也没见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那些刺客更是没有追过来。
她把老夫人跟赵承毅抱到一个小土堆后,背风,还不会太晒。
接着用灵泉水哄骗的老牛挪到了赵承毅躺着的不远处,拴在了一个枯了的木桩子上。
还从空间里拿出一大把嫩草给老牛 ,让它帮忙看着。
准备好,宋青柠拍拍手上的土准备走,又觉得好像有什么没做。
见男人跟前空空的,她猛然想起连牛都给放吃的了,男人跟前怎么能不放?
解下背包,拿出一个大饼子放在男人旁边,水囊放好,觉得有点单调,又拿出了离开东宫时顺走的一盘枣泥酥,非常整齐的摆好,对着昏睡的男人双手合十,“赵承毅,该干的我都干了,接下来就靠你自个儿了。”
“宁古塔太远,太冷,我也并没有要抛弃你的意思,咱们只是暂时分开哈,以后要是万一再遇到了你,千万别对我动刀子。”
“保重保重。”
说完她就转身朝着未知的方向跑去。
跑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好怪啊,这造型怎么看着跟上坟似的,算了,不管了,谁吃了算谁的。】
宋青柠果断的再次跑,这次她没有再回头。
天生路痴的她对于这次的跑路只有一个目标,只要不跟流放队伍遇到,就算是跑了,至于以后,呵呵,先把现在管好,以后的事情自然由以后管。
宋青柠没看见,她刚跑出没几步,赵承毅的手臂无力地伸在空中,修长宽大的大手无意识的动着,似乎要抓住她。
吭哧吭哧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觉得已经跑出够远了,才找了棵大树靠着慢慢的滑着坐在地上。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又累又饿的宋青柠从空间里拿出两个面饼,又拿出一大碗切好的凉拌猪头肉,做了个简单的肉夹馍大口炫。
连着炫了两个肉夹馍,又拿出一大碗羊杂汤喝了,摸着撑的圆滚滚的肚子,宋青暗自感叹,空间真是居家旅行逃跑的必备之物啊。
吃饱喝足后,她靠在树干上打盹儿,浑身没劲根本不想动。
不知不觉打了一个盹,一声奇怪的鸟叫在她头顶响起。
她猛然惊醒,发现天空已经洒满了闪闪发亮的星星,月亮正挂在头顶,具体什么时候宋青柠看不出来,只知道不早了。
搓了搓汗毛直竖的手臂,她打了个哈欠,刚准备松口气,忽然听到类似猫科动物的呼噜声。
荒山野岭听到这种声音,她脑子里的神经瞬间绷紧,所有不好的想法这一瞬间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
她甚至都想到了自己被野兽吃的只剩头,被路过的流放队伍看见,赵承毅不屑的把自己已经被野兽啃的坑坑洼洼的脑袋一脚当球踢了老远,骂自己不识好歹。
想到这,她后背冷汗直冒,僵直着脖子机械转头。
当她看到卧在自己不远处的东西时,心一哆嗦,差点晕过去,口齿不清的低呼,
“天啊,老老老,老虎?这里怎么会有老虎?这祖宗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只见离宋青柠五六步外的空地上卧着一只如土狗大小的吊睛小老虎。
小老虎时不时的舔着爪子,或着舌头在嘴周围舔一圈,月光下,小家伙嘴边还残留着血,地上还放着一些粘血的毛发,冰冷的虎眸时而漫不经心的盯着宋青柠,时而用肉乎乎的爪子扒拉地上粘血的毛。
它身上的毛发脏的都开始打结,根本看不清颜色,像是个流浪的小孤儿一样,不知道已经在这卧了多久,吃饱了没有,还饿不饿,现在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添点宵夜。
宋青柠胡思乱想的用力咬着舌尖。紧张的手指死死抓着地面,指甲里刺进不少土,指肚也被划出细小的伤口,她根本感觉不到,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小老虎身上。
小老虎见她醒了,那双水润冰冷的兽瞳骤然发亮,不知道是不是宋青柠错觉,她总觉得这小东西没恶意,甚至还有些萌蠢,随即她用力摇头,这可不是动物园,这可是荒山野岭,没长成的森林霸主依旧是霸主,她也怎么敢掉以轻心。
就自己这点本事,哪怕是这半大不小的虎崽子,她也没信心干架。
小老虎用自己的爪子把那粘血的毛发给宋青柠这里推了推,又张了张嘴,示意宋青柠吃。
宋青柠欲哭无泪,她诡异的看懂了,小家伙让自己吃,可是,没胃口啊,小心翼翼的换了个姿势,虔诚的跪在地上,“这位虎哥,对不住啊,我不知道这里是你的地方,冒犯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至于这吃的,那啥,我不饿,也不吃生的,您慢慢享用哈。”
“您要吃什么小人请您吃,鹿肉,牛肉,猪肉,鸡肉,鸭肉,鱼,螃蟹,都是新鲜的,只要您喜欢,请您吃自助都行,别吃我就行。”
宋青柠说着说着都快哭了,眼见它没反应,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退着,同时观察这小老虎的眼神。
小老虎见宋青柠不吃,那双兽瞳闪过疑惑。
敏锐的发现宋青柠要跑,它立马呲着虎牙站起来,拖着一条沾血的后腿身姿敏捷的纵身一跃挡住了宋青柠的去路。宋青柠撅着屁股不敢动了,
小老虎非常人性化的左右看了看,眼里闪过焦急,脑袋顶着宋青柠的屁股,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呼,示意让她吃。
宋青柠害怕,僵着身体,抖着手,伸出一根手指扒拉了一下那块带毛的皮肉。
巴掌大小,压根没啥肉,还有小爪子,凑近了仔细看看,好像狗爪子。
小老虎眼神亮晶晶的凑近宋青柠,再次用爪子推了推地上的带毛小爪子,示意她赶紧的。
宋青柠哭,“虎哥,不吃毛行不,我怕不消化。”
小老虎直直的盯着宋青柠。
宋青柠咬牙,在吃带毛肉跟被吃之间,她没出息的选择了前者。
哆哆嗦嗦的伸手捡起地上的小爪子,刚准备咬牙往嘴里送,多少吃的表示表示。
一声刺耳尖锐又瘆人的狼嚎传入耳中,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狼嚎。
声音显示那些狼越来越近。
宋青柠吓得半死这前有虎后有狼,相比瘸腿的小虎崽子,那。光听声音就数量不少的狼群更为恐怖。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扔了手里的东西,噌的站起来拔腿狂奔。
真实的有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