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初唐以谦是小说《心声暴露后,我从万人嫌变成团宠》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心声暴露后,我从万人嫌变成团宠》的章节内容
“这是休书,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责任,识趣的赶紧离开。”
饱含怒火却不失好听的男声传入耳中。
刚刚接收完前世记忆,还处于懵逼状态中的秦茹初,看着便宜夫君唐以谦扔过来,落到自己身上的休书,神志渐渐回笼,秋水般的眼眸染上笑意,怕被看出来,她赶紧垂下眼睑。
唐以谦看着她难过的样子,眼里没有一丝动容,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活该,秦茹初不值得他一丝一毫的同情。
她是个克星,刚生下来就克得她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爹爹打了败仗,她的家人不得不把她送到庄子上,等到她十六岁,不得不把她接回来。
那时候她的妹妹刚好在相看,没错,他原本的议亲对象是秦茹初的妹妹,秦茹初得知之后,拉着他跳到水里,逼着他娶了她。
婚后,她一心扑在他身上,府上的事一概不管,只知道一心驱散他身边的女人,就连表妹跟他多说一句话,她都要发疯大喊大叫。
现在她更过分,祖母不过是喊她过去立一下规矩,她就把祖母从床上推下来。
这样恶毒的人,他留不得。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给家族一个交代,他都得休了她。
“别想着做什么,我不可能让你留下来。”
无论她用什么手段,他都不可能改变主意,把休书收回来,实际上,不对她动用家法,他已经对她手下留情了,不然请家法,能直接把她打死。
秦茹初拿着休书,扶着床,慢慢的站起来,沉默的往外走,要不是怕崩人设,她能直接跑起来。
〖很好,我也不想再留下来讨好你。〗
听着秦茹初开心的仿佛解放般的声音,唐以谦满是不敢相信,她竟然想离开他?不对,她没开口说话啊。
感到惊悚的唐以谦,看向旁边的孙云诗。
孙云诗双手交握,表情愉悦,浑身上下散发着快乐的气息,见唐以谦看过来,她连忙收敛表情,摆出遗憾的样子。
唐以谦没把她一秒变脸的样子收在眼里,满脑子都是孙云诗听不到刚才的话。
孙云诗看着狼狈离开的秦茹初,使出早就准备好的最后一击,“秦小姐,做人得善良,以后不要再做坏事了,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的。”
她连表嫂都不叫了,改为叫秦小姐,为的是刺激秦茹初,她不信,唐以谦放过她一次,还会放过她第二次,只要秦茹初对她动手,唐以谦肯定会请家法。
她就要秦茹初死!
谁让她抢了她心爱的表哥,要知道,她和表哥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她早就把自己当成表哥的妻子,秦茹初竟敢截胡。
她该死!
秦茹初不知道孙云诗的想法,不然她绝对会告诉她,哪怕没有自己,她也当不了唐以谦的正妻,不然唐以谦直接娶她得了,何必相看?
不过孙云诗的恶意她感觉到了,不动声色的回击:“孙姑娘说得对,俗话说,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坏事做多了,总会有落网的时候,你说是不是?”
〖你个罪魁祸首,给我等着,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这次为了顺利走人,我只能委屈自己替你背黑锅了。〗
什么罪魁祸首,背黑锅?唐以谦才消化完自己能听到秦茹初心声的事实,又被她话里的内容震惊到,转过头,审视的看着孙云诗。
他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孙云诗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呆呆愣愣的站着,而秦茹初站在床边,双手伸着,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她把祖母推下床。
哪怕她否认,他也认为她是在逃避责任,毕竟她又不是第一次做坏事了。
到底是真是假,需要验证。
眼看秦茹初要越过他,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你一脸不服的样子,我再给你个辩解的机会。”
其实他不怎么相信祖母是孙云诗推的,因为孙云诗是祖母带大的,她怎么会伤害祖母?
孙云诗生怕横生枝节,急忙开口:“不是她还有谁?干嘛再听她废话?”
“我没问你。”唐以谦语气淡漠的呵斥。
秦茹初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呵,她急了。〗
唐以谦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势要她开口,秦茹初淡定跟他对视,“我没什么好说的。”
〖该说的我早就说过了,现在的我只想拿着休书快点离开。〗
唐以谦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仿佛一定要一个答案,秦茹初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不是,他有病吧?不是早就解释过,人不是我推的。〗
〖当时我正在给老太太扇风,孙云诗突然动手,把人扒拉到地上,我想救来着,没救成,反过来被人诬陷成害人凶手,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唐以谦见她怎么都不肯开口,拽着她往外走,“跟我走,去见祖母。”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就去问问祖母,指不定她看到了推她的人是谁。
秦茹初跟不上他的步伐,踉踉跄跄的跟在他身后。
〖见祖母干什么?他不会是要问祖母吧?〗
〖拜托,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孙云诗敢做,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实际上,她早就收买了府医,要他给老太太下毒,问了也只会得到一句‘老夫人伤势过重,恐再也无法醒来。’〗
不,不会的,孙云诗怎么可能会那样对待祖母?唐以谦不信,走得愈发快,他要快点见到祖母,好拆穿秦茹初的谎言。
眨眼。
隔壁院子到了。
唐以谦才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直起身,朝屋里的人行了个礼,恭敬道,“老夫人伤势过重,恐再也无法醒来,小人只能帮她吊半天的命。”
竟然和秦茹初说的一模一样,孙云诗真的收买府医给祖母下毒了,唐以谦脸庞犹如火烧一般,还有点疼,脚步顿住。
屋里,悲伤在弥漫,有人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低声啜泣起来,这就像一个信号,屋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哭起来,此起彼伏的,哭声越来越大。
〖孙云诗还真是怕夜长梦多,一天都不肯等,要不是怕露出马脚,估计她想直接弄死老太太,半天都不肯等,可怜的老太太,绝对想不到最后会死在自己疼爱的外孙女手中吧。〗
什么?老太太这样是孙云诗害的?怎么可能?众人不信,下意识回头,就看到……
浑身散发着冷气的唐以谦,他的脸上布满阴霾,漆黑的瞳孔锋利无比,仿佛一把出鞘的宝剑,整个人显得阴森恐怖。
众人顿时忘了要问什么,呆呆的看着他。
唐以谦收敛心神,抬起脚,一步步的往里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上,只见他走到府医面前,手揪住他的领子,像提小鸡仔一样把他提起来,“解药呢,交出来。”
府医脑袋一片空白,反应过来之后,他装傻道,“什么解药?我不明白世子在说什么。”
唐以谦早就猜到他不会承认,没关系,他也不是问他,而是为了套秦茹初的心声,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
〖不是,唐以谦竟然知道府医给老太太下毒了,那他是不是也知道,解药就在府医身上?〗
〖那样的话,我是不是走不了了,我的老天爷啊,这都是什么事。〗
谢谢,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唐以谦当即要给府医来个搜身。
“世子爷,你想干什么?”
“世子爷,小人是大夫,不卖身。”
大夫一边扭着身体,躲避唐以谦的触碰,一边叫。
众人被自己能听到秦茹初的心声惊到了,正在艰难消化中,陡然听到府医的叫声,清醒过来,忙不迭的上前阻止。
“以谦,你松手。”
“是啊,有话好好说。”
唐以谦手被抓住,戾气横生,眉峰下压,一字一句道,“放开。”
“你先松手。”不然人就要被他掐死了。
“他给祖母下毒。”唐以谦眼里黑漆漆的,不见一点光,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风雨欲来。
“你有证据吗?”
众人觉得他魔怔了,秦茹初说什么就信什么,在他们看来,她大概率是想把锅扣到府医头上,因为她爱唐以谦,不舍得离开他。
“解药在他的身上。”唐以谦面无表情道。
是真是假,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孙云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唐以谦要搜府医的身,但她知道,绝不能让他这么做。
她提着裙子,蹭蹭蹭的跑到他面前,一双柳叶眼泫然欲泣的看着他,“表哥,你在怀疑什么?”
不等唐以谦回答,她自顾自道,“你是不是怀疑我?”
“你怎么能那样想我?”
她整个人像是要碎掉了。
除了这个理由,她找不到他改变主意的理由。
不就是觉得凶手另有其人吗?
然而唐以谦看都不看她,吩咐人帮忙控制住府医,不让他乱动,另一只空着的手伸向他,他要亲自搜查,秦茹初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他找到,话说,府医把解药藏在屁眼里,这么隐蔽的地方,他应该找不到吧?〗
众人的目光一下落到府医的屁股上,胃里一阵阵翻滚,同时庆幸,中毒的不是自己。
就连唐以谦向来稳固,哪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面具也隐隐有崩裂的姿态,手停在半空中,半天没有动,许久之后,他淡定的收回手,把人扔给自己的心腹:“你来搜。”
压迫感一消失,府医立即大喊,“世子,小人冤枉啊。”
他表情淡定,笃定一定搜不出解药,因为他藏得很隐秘。
孙云诗被他的表情感染,整个人放松下来,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废物。
唐以谦把两人的表情收在眼里,袖子一甩,手背在身后,“往他的屁眼找。”
既然秦茹初觉得他已经知道了解药所在的地方,那他也没必要伪装。
府医整个人愣住,呆呆的看着唐以谦,他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
唐一看到他的表情,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手当即往他的裤子里伸去。
求生意志让府医双脚往后缩,下意识往后躲,“你别碰我。”
这一刻,他脑子里只有绝不能被找到,要不然他就完了,再也顾不上伪装,脸上出现慌乱。
孙云诗闭了闭眼,看来她还是高估他了,这个蠢货。
她仿佛下定决心般,冲上前,“够了,不要侮辱他,你不就是认定是我让他下毒谋害外祖母吗?”
她微微抬头,倔强的看着唐以谦,“我现在就以死证清白。”
说完,狠狠的一头朝柱子上撞去,那用尽全力的样子,真要是撞到柱子上,非死即伤。
“不要。”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阻拦。
孙云诗撞到其中一人身上,她退出来,再次朝柱子上撞去:“不要拦我。”
众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死死的抓住她,对唐以谦道,“还不快停下来?你非得逼死她吗?”
秦茹初无语的翻白眼,〖笑死,到底是谁逼谁?〗
唐以谦八风不动,风,微微的掀起他的袖子,长身玉立,飘然若仙,“她要是没做过,害怕什么?嗯?”
最后一个字,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说出来,充满了嘲讽。
孙云诗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不明白,自己都已死证清白了,他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这时,唐一的声音陡然传来,“找到了。”
众人整齐划一的转身,就看到唐一的手从府医的裤子里伸出来,食指和拇指间夹着一颗药……
“呕!”
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是反应快的,反应慢的紧随其后,一时间,屋里只能听到呕吐声。
孙云诗怔怔的看着那颗药,反应极快的上前,给了府医一巴掌,“你真的给老太太下毒了?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好好说,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别说你,你全家老小都别想活!”
她在威胁他,不要把她供出去,不然他全家性命不保。
府医心沉到谷底,他慢慢的抬起眼睑,看向秦茹初。
秦茹初预感不妙:〖他不会说是我指使的吧?〗
下一秒,她就看到府医伸出手,指着她道,“是她,是少夫人指使我这么做的。”
希望孙云诗看在他听话的份上,放过他妻儿。
秦茹初眼睛一点点的瞪圆,仿佛一只炸毛的猫,〖不是,这口黑锅我甩不掉了是吧?〗
〖算了,债多不愁,只要能顺利离开,再背口黑锅就再背口黑锅吧。〗
唐以谦看了她一眼,朝唐一开口,“把解药给我。”
他的无视,像巴掌一样打在孙云诗和府医的脸上。
看着唐一朝唐以谦走过去,孙云诗眸光闪了闪,脚踝一歪,朝地上倒去,“哎哟……”
唐一刚好走到她身后,眼看孙云诗倒在他身上,下意识去扶。
孙云诗眼底闪过得逞的光,唇角微微翘起,下一秒,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落地之前,她听到唐以谦低沉磁性的嗓音,“不要做多余的事,只管把解药给我。”
“好的。”唐一朝唐以谦走过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孙云诗。
“噗!”
重重摔落在地的孙云诗,吐出一口血,眼里满是不甘心。
多余的人。
多余的人。
哈哈哈。
到头来她就得到这么一句话。
她转眸朝他看过去,只见唐以谦伸出白玉般的手,接过唐一手中的解药,朝老太太喂去。
秦茹初嘴角抽搐:〖真是个大孝孙,自己拿解药的时候知道用手帕踮着,喂给祖母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洗洗?〗
唐以谦:“……”他是怕,万一失去药效怎么办?
吃了解药的老太太,不一会悠悠转醒。
众人看到这一幕,快速的冲上前,围到老太太床边。
“祖母,你醒啦?”
“祖母,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以谦被冲到一侧,皱了皱眉,有点不爽,刚想提醒众人,问问老太太,是谁推的她,就听到老太太苍老沙哑的嗓音:“孙云诗呢?”
众人意识到什么,让出一条路,老太太抬眼看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孙云诗。
“外,外祖母?”孙云诗试探的叫了一声。
她心里其实怀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老太太没有看到推她的人是自己。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老太太痛恨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推我?”
“居然是孙云诗推的?”
“她还给祖母下毒,天啊,这就是一条白眼狼。”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祖母对她那么好。”
是啊,她为什么要那么做?老太太也想不明白,她直勾勾的盯着她,势必要一个答案。
孙云诗哈哈大笑,她知道再也无法否认,干脆承认,“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
“我今天就告诉你,因为你不让我当表哥的正妻。”
“你这死老太婆,该死,该死。”
老太太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浑浊的眼睛满是错愕,“就因为这个。”
她是真没想到只是因为这点事。
“没错,就因为这个。”孙云诗爬起来,坐到地上,尘土弄脏了衣裙也不在意。
看着她毫不悔改的样子,老太太怒不可遏,“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想嫁给我孙子,你配吗?”
她没有亲娘教导就算了,爹还不疼,给不了唐以谦任何助力,居然敢肖想她最骄傲的孙子,还真是心高气傲。
孙云诗被她狠狠戳了一刀,身世,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她知道自己不配,但谁让她天天能看到月亮?
万一呢?
不是有句话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但这不是她看不起她的理由,要不是她,她怎会生出妄念?
孙云诗的表情变得凶狠,她猛然来到老太太面前,掐住她的脖子,“敢看不起我,去死,去死。”
她的动作太快,众人只感觉到一道黑影从面前窜过,老太太的脖子就被她掐住,怒恨交加的孙云诗,对老太太下了死手。
老太太被她掐得无法呼吸,眼睛瞪大,仿佛一条濒死的鱼。
众人反应过来,想上前把人拉开。
突然,唐以谦一甩袖子,内力激荡,孙云诗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度,重重摔落在地。
“噗。”她身体抽搐了下,大口大口往外吐血。
秦茹初嘴巴张大,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一脸惊诧的样子。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唐以谦竟然舍得对他亲爱的,心爱的表妹动手。〗
唐以谦:“……”她在胡言乱语甚?孙云诗什么时候成他亲爱的?心爱的了?
唐以谦深呼吸口气,看向老太太,见她脸色虽然难看,但在大口大口的呼吸,应该没大碍,吩咐旁边人一句‘这里交给你’就带着秦茹初离开。
秦茹初被他拽住皓白的手腕,带到无人的角落。
秦茹初不由看了眼身后的墙,一脸警惕。
〖他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为了侯府的丑闻不传出去?〗
唐以谦额角青筋跳动,为了防止她说出更多惊人之语,他赶紧开口,“对不起,我冤枉了你。”
说话间,他松开秦茹初的手,退后一步,朝她行了个礼。
秦茹初被吓一跳,想到唐以谦的为人,她又淡定下来,他这个人就是如此,有错就改。
不过对于目前的她来说不是好事,因为她想离开。
眼珠一转,秦茹初张开手抱住他,“这么说,相公是要把休书收回去?”
她故意恶心他,因为她知道,唐以谦最讨厌她的触碰。
唐以谦下意识想推开她,手都抬起来了,看到她眼底深处的狡黠,他立即改了主意,改为回抱她,答道,“嗯。”
秦茹初怀疑自己幻听了,试探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了嗯字?”
她的头抬着,唐以谦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开心坏了?你没听错,我确实说了嗯字。”
〖我开心个头。〗
〖快把话收回去。〗
秦茹初抓狂,脸上却露出惊喜的表情,抱得唐以谦更紧,嘴巴更是得寸进尺的朝他伸过去,“真的吗?我就知道相公心里有我,舍不得我,亲一个。”
她不信,这样他还能忍,只要他推开她,她就顺势“伤心”的跑开,嘿嘿嘿。
哪知道,唐以谦低头,贴上她的唇……
她的唇软软的,像糕点一样,唐以谦只觉得一股电流从两人相贴的唇流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加深这个吻。
秦茹初的后脑勺被他的扣住,被迫仰起头,接受他的索取。
直到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榨干,呼吸困难,他才放过她。
唐以谦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深邃的眼眸仿佛漩涡,要把她吸附进去,嗓音里带着笑意,仔细听能听到一丝满足,“没想到夫人如此热情,我很喜欢。”所以再接再厉。
“混蛋。”秦茹初恼羞成怒的甩了他一巴掌。
唐以谦看着她眉梢杨起,仿佛一只炸毛的猫,摸了摸被打的脸庞,笑着问,“不气了?”
秦茹初瞬间知道,他刚才是装的,“戏弄我很好玩?”
“我以为你喜欢。”唐以谦认真道。
她一直很喜欢他,想亲近他,所以他才顺势而为。
秦茹初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见他没有撒谎的痕迹,气得嘴角抽搐,“我不喜欢。”她重重的强调。
唐以谦眉头挑起,不解的看着她,“那你还缠着我?”
“那是以前,现在的我不喜欢你了,知不知道?”秦茹初翻了个白眼。
“那你喜欢谁?”唐以谦神色如常的问道。
“你管我喜欢谁?不关你事。”秦茹初没好气回答。
唐以谦丝毫不生气,眉眼温和的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茹初本想来一句不告诉你,话到嘴边,不知想到什么,变成,“本朝立女户的条件是什么?”
她问得漫不经心。
唐以谦却一下看出她的想法,“你想立女户?”
秦茹初见他猜到了,干脆承认,“是。”
娘家,她是回不去了,侯府,她不想留,最好的办法是立女户。
她以为唐以谦会不同意,没想到他道,“本朝立女户的首要条件是得有自己的亲生孩子。”
他强调亲生两个字,也就是说,单身女性不可以。
晴天霹雳。
秦茹初被劈懵了,整个人呆滞的站在原地。
唐以谦乘胜追击,“怎么样?留下来,继续当我的夫人?”
秦茹初能怎么办?好像除了这条路也没别的选择。
自古女人选择的余地就不多!
…….
秦茹初回院子的路上,终于有空整理前世记忆。
前世,她是个孤儿,要说过得多惨,那倒不至于,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提高,吃饱穿暖还是可以的,但要说得过得很好也没有,主要是缺钱,买不起车,买不起房,连婚都不敢结。
好不容易爬到高管的位置,想着终于可以谈一场甜甜的恋爱,没想到媒婆居然给她找了个gay,对方想找同妻,gay的对象不干了,他是个病娇,发疯之下把她弄死了。
秦茹初对此只想说,她招谁惹谁了?
不过幸运的是,她得到了一次穿越机会,相当于多活一次。
不幸的是,她穿成了毫无自保之力的婴儿。
更不幸的是,她丢失了前世记忆,成了灾星,被丢到庄子上,自生自灭。
幸好,庄子上的人善良,在大家的帮助下,她好好的长大。
在她十六岁那年,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中年男人找到她,说她的父亲母亲想她了,特意吩咐他来接她回家。
她信以为真,想都不想的,兴高采烈的跟他回去。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是将军府的嫡女,更知道,她的爹娘觉得她是灾星,所以才把她扔到庄子上,不过她觉得,她们还是有一点爱她的,不然怎么没把她扔掉?
等她回到家,她终于发现,她太天真了,她们之所以叫她回来,是想把她嫁给丞相的傻儿子,换取利益,什么想她,全是管家骗她的。
而她又刚好发现,这个时候,她的妹妹正在议亲,议的还是才貌双绝的侯府世子。
这大大的刺激了她。
事实上,回到家的第一天,她就被狠狠的刺激到了。
她的妹妹,比她晚一年出生,和她的待遇却截然不同,因为她出生时,她的便宜老爹刚好打了胜仗,于是,她就理所当然的被认为是福星,家里人对她宠爱异常,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大家同是女孩,凭什么?
她心生嫉妒。
前半生,她不曾得过他们半点关爱,他们还想毁了她的后半生?
极大的悲愤之下,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妹妹的议亲对象抢了。
她自认为不比妹妹差,只是唐以谦不了解她,所以成亲之后,她极尽所能的往他跟前凑,希望他能像喜欢妹妹一样喜欢她。
她忘了,喜欢是看眼缘的,第一眼喜欢就喜欢,第一眼不喜欢,后面做再多都没用。
她的所作所为,引来了侯府众人的不满,大家变着花样找她的麻烦。
这不,今天老夫人像往常一样找她立规矩,唯一不同的是,孙云诗来了。
她知道来者不善,所以一直警惕着,没想到孙云诗那么沉得住气,直到老太太昏昏欲睡,她才动手,而那时自己已经放松了警惕,所以被她得手了。
孙云诗反过来诬陷她,所有人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她。
她自然不可能承认,极力辩解。
她死不承认的样子,激怒了众人,有人愤怒推了她一把,她摔倒在地,脑袋撞到了床。
吃瓜系统就在这时找到了她。
据它所说,它是和她一起来到这个朝代的,本来想把她投到一个对她好,又有钱的家庭。
结果被这方小天道察觉。
小天道要把它和她都绞杀了,匆忙之下,它只能给她随便选了户人家,它则去找小天道谈判。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小天道答应不绞杀它和她,不过她要为祂赚取功德,不然她永远都是异世之魂,得不到祂的承认。
秦茹初:〖我要怎么赚功德?这不好赚吧?〗
她的话语里含着深深的忧愁,能不愁吗?系统说了,异世魂生不了孩子,生不了孩子她就没办法和离,那她岂不是要和唐以谦绑定一辈子?
唐以谦不动声色的听着,心里默默赞成秦茹初说的,功德真要是那么好赚,人人都是大善人了。
系统:〖吃瓜就可以。〗
秦茹初:〖???〗两者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唐以谦同样不明白,竖起耳朵打算细听,系统却没有细说的打算,而是说起另一件事。
〖宿主,有你的瓜。〗
秦茹初浑身一震:〖说!〗
她倒是要看看,谁在搞事。
系统:〖唐以征小妾怀孕了,她不想要,打算借你的手流掉。〗
秦茹初一下听明白它的意思,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想嫁祸给我?不是,她有病吧?不想要不能喝一碗堕胎药自己解决?〗
唐以谦同样整个人不好了,不想要,为什么不想要?自己弟弟多想和他的小妾吴晚澄有个孩子没人比他更清楚,好不容易有了,为什么不生下来?
系统解惑:〖因为她怀的孩子不是唐以征的,她怕唐以征怀疑,至于为什么选择你,自然是因为你蠢啦,哈哈哈。〗
听着系统夸张的笑声,秦茹初眼里乌云密布:〖你觉得很好笑,嗯?〗
她那叫蠢吗?分明是单纯,从小在庄子上长大的她,从未见识过勾心斗角,没心眼不是很正常?
唐以谦:“……”她的关注点就这个?难道不是更应该关心,孩子是谁的吗?
察觉到危险,系统一秒变正经:〖不好笑,不好笑。〗
秦茹初哼了一声,带着几分嫌弃道,〖说吧,孩子是谁的?〗
唐以谦全神贯注,打算不落下任何一个字。
系统:〖来不及了,吴晚澄来了。〗
电子音刚消失,一个穿着海天霞色交领广袖长裙,眼睛圆圆的,笑起来很甜的女孩子不知道从哪蹦出来,挽上秦茹初的手臂,“大嫂。”
她就是这样,脸上带着笑,哪怕给你挖坑,依旧是笑眯眯的,就像一块糖果,永远散发着甜味。
秦茹初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臂,迅速远离她,“莫挨我。”
〖我可不想再背锅。〗
唐以谦上前的脚步一顿,想帮忙的心歇下来,目前看来,她自己能解决,那就让她自己解决好了,他不可能每次刚好都在她身边。
吴晚澄错愕的看着她,脸一点点的垮下来,整个人变成一个大写的难过,“大嫂,你怎么啦?因为大哥休了你,你生气了?但那又关我什么事?你干嘛朝我发脾气?”
说到最后,她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身体摇摇欲坠,就等着秦茹初动手推她,然后她就可以顺势倒在地上,流掉孩子。
谁让秦茹初受不了激?像炮竹一样,一点就炸,不利用她利用谁?她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秦茹初又离她远了点,她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她,“谁说他休了我?你的消息太落后了,休书又被他收了回去。”
“收了回去?怎么可能?”吴晚澄尖叫,满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唐以谦那么讨厌秦茹初,好不容易得到机会,怎么可能不趁机休了她?
“怎么?你很想我被休?”秦茹初挑眉。
吴晚澄摇头,摆手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替你高兴。”
她的脸上摆上笑容,摸着肚子道,“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孕了,你快来摸摸,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蹭蹭喜气,指不定很快就怀上了。”
她故意这么说,目的是为了继续刺激秦茹初,谁不知道,唐以谦不喜欢她,连她的房间都不踏足,她又怎么可能怀孕?
而她有孕,自然是因为夫君宠爱啦?
人最怕对比,一对比,差的那个心理就会不平衡。
她不信秦茹初这次会不动手。
秦茹初没动,用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看着她,直接戳破她的真面目,“不了,每次靠近你,你都会出意外,这次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免得孩子出了什么事,又赖我头上。”
吴晚澄每次靠近她都没好事,她总会莫名其妙的摔倒在地,又不说清楚,别人就以为是自己推的,发展到后面,自己哪怕离她一米远,吴晚澄摔倒在地,别人也会认为是她害的,可以说,她的名声变得那么差,吴晚澄着实没少添砖加瓦。
吴晚澄笑容不变,“大嫂是害怕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对我出手吗?我没想到大嫂的心眼如此小,连我怀孕都嫉妒,前面你推我的事,我都原谅你了,没想到你死不悔改,又生出恶毒的心思。”
秦茹初听着她颠倒黑白的话,不气反笑,“既然你知道我恶毒,那就离我远点。”
吴晚澄被秦茹初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抓狂,不是,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气得上来抓打她吗?为什么可以那么淡定的反驳?
不过如此,她以为能难得倒她吗?今天这黑锅,她想背得背,不想背也得背,她故意摆出一脸忌惮的样子,“我会离你远远的,你也要离我远点,我怕你忍不住对我动手,而且看到你我会害怕,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不等秦茹初回答,她转身离开,没想到才走了一步,她突然来了个平地摔。
“哎哟。”
吴晚澄面朝下,肚子结结实实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她尖叫一声,鲜血从她的双腿间流出来。
唐以征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的跑过去,把吴晚澄扶到怀里,整个人微微颤抖,想碰她又不敢,“澄儿,你怎么啦?别吓我。”
“大夫,快叫大夫。”
附近的下人全都动起来。
吴晚澄靠在他的怀里,艰难的撑着眼皮看着他,断断续续道,“别,别怪大嫂,她,她不是故意的。”
秦茹初无语:〖不是,这都能怪到我的头上?〗
唐以谦觉得她没长嘴,和你无关你倒是解释啊,居然任由别人污蔑,算了,他帮她吧,他对唐以征道,“不关你大嫂的事,是她自己摔倒的。”
吴晚澄心一紧,忘了现场还有个唐以谦。
唐以征压根不信,觉得唐以谦也是帮凶,怒视着他:“到现在你还包庇她?”
不是秦茹初是谁?她又不是第一次欺负吴晚澄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澄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唐以征转过头,看向秦茹初,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秦茹初早就死了千百遍。
秦茹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正想说点什么,吴晚澄抢先一步开口,“相公,我好,好难过,我们的孩子没了,ta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走了。”
“什么?你怀了我们的孩子?”唐以征看着她的肚子,眼睛渐渐亮起,又慢慢熄灭。
他盼了许久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秦茹初。
秦茹初看着他绝望到一脸死灰的样子,嘴角抽搐:〖孩子又不是你的,那么激动干什么?〗
“不,哔……”
才说了半个字,唐以征就被迫消音,他觉得喉咙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怎么都开不了口,看着秦茹初的目光带了恐惧,她对他做了什么?
吴晚澄等着他教训秦茹初呢,没想到他半天没动静,故意道,“相公,你不要伤害大嫂,千万不要为了我伤了你和大哥的和气,孩子没了就没了,还能再怀上的。”
她这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唐以征心里的怒火更为高涨,眼底闪过杀气,“怀得再多都不是ta了,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失去了就失去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我们的孩子报仇的。”
说完之后,他一愣,他又能说话了?
秦茹初丝毫不慌张,眼底闪过兴味:〖不知道他要是得知孩子不是他的会是什么反应。〗
她迫不及待的告诉唐以征:“孩子是你的死对头苏洋的,不是你的。”
唐以征早在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就看向她,正震惊于他没看到她开口也能听到她说话时,陡然听到后面一句,怒目圆睁:“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对你大嫂客气点。”唐以谦上前一步,挡在秦茹初面前,高大的背影,如同山峰一般,给人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秦茹初从唐以谦的背后探出头,“我没撒谎,证据就在你小妾的房间里,你一搜就能搜到。”
〖吴晚澄的奸夫有点特殊爱好,喜欢把自己的物品留在吴晚澄的房里,床底下有他的一只鞋,衣柜里有他的外衫,吴晚澄也享受这种刺激,默认他把东西留了下来,没想到唐以征至今没发现,啧啧啧,眼睛真瞎。〗
唐以谦嫌弃的看了唐以征一眼,确实瞎。
吴晚澄面色发白,神经一下绷紧,她不知道秦茹初是怎么知道的,但她知道,绝不能承认,也绝不能让唐以征怀疑,:“大嫂,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这不是逼我去死吗?好,我去死,这样你满意了吧?”
说着,她开始挣扎。
唐以征紧紧抱住她,“澄儿,你别激动,我相信你。”
“真的?”吴晚澄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一否认,她就去死。
“真的。”唐以征重重点头,生怕她不信。
吴晚澄破涕为笑,“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秦茹初:“……”
〖毁灭吧。〗
唐以谦第一次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唐以征,“我觉得你查一下再说话比较好。”
秦茹初证据都摆出来了,他居然查都不查,该说他太过相信吴晚澄还是太过相信自己的魅力。
唐以征觉得唐以谦就是见不得他好,他和秦茹初是一伙的,就想欺负吴晚澄,想破坏他和吴晚澄的感情,不由得拔出剑,朝唐以谦飞身而去,“不用你教我做事。”
他不打女人,只能打他了,夫妻一体,打他就相当于打秦茹初了。
唐以谦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动手,慌忙躲避,秦茹初看到朝这边跑过来的人,喊了一声,“大夫来了。”
府医被处置了,只能请外面的大夫,所以来晚了。
唐以征再顾不得唐以谦,飞身到大夫面前,提着他来到吴晚澄面前。
大夫一看吴晚澄双腿间流血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拍大腿道,“哎呀,你们怎么能任由人躺在地上呢?小产最忌冰凉,还不快把人搬到床上?”
一阵风掠过,现场就没了吴晚澄的身影。
紧张的唐以征,抱起人就走,压根不给吴晚澄拒绝的机会。
吴晚澄只觉得眼睛一晃,人就到了床上。
她紧张的看了眼门口,嗯,幸好,秦茹初没跟来。
心还没落地,秦茹初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唐以谦抱着她来的。
要不是反应慢了一步,她也不至于现在才来。
她朝吴晚澄挥了挥手,无声的说了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唐以谦把她的动作收在眼底,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笑意。
吴晚澄简直想晕过去,她死死的掐住指甲,用疼痛保持清醒,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对唐以征道,“相公,不要让她进来,她想陷害我。”
“出去。”唐以征用剑拦在她面前,大有她不走就往她脖子上抹去的意思。
“怎么对你大嫂说话的?”唐以谦夹住剑身,双指用力……
唐以征只觉得手一麻……
“duang。”
剑掉到地上。
他挥起拳头朝唐以谦而去。
两人缠斗起来。
秦茹初直冲衣柜:〖希望唐以谦给力点,千万不要是个短男。〗
什么短男?唐以谦眼里风暴聚集,脸黑如锅底,不能把秦茹初叫来理论,只能把气撒到唐以征身上,顿时一改之前的躲避,开始主动出击。
“拦住她。”吴晚澄尖声对丫鬟婆子吩咐。
丫鬟婆子顿时围住秦茹初,势要拦住她的脚步。
秦茹初一拳一个,这对于从小干活,练就一身力气的她,简直轻而易举好吗?
想拦住她,简直做梦。
从其中一个丫鬟身上跨过,秦茹初来到衣柜前,打开,精准的找到苏洋的外衫。
没办法,有外挂。
吴晚澄没想到,自己都把衣服藏在衣柜的最底部了,秦茹初居然还能找到,整个人一下激动起来,直起身子就要抢。
“哎,别动。”大夫尽职尽责的提醒她。
秦茹初朝她挑衅一笑,手一扬,把衣服朝唐以征扔过去,“二弟,这衣服是你的吗?看起来不像啊。”
唐以征毫无防备之下,被衣服盖住头,再加上听到秦茹初的话,气得简直想爆炸,猛然扯下衣服,目光阴鸷的看着她,“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看清手里的衣服,他后面的话顿住,因为衣服确实不是他的。
“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秦茹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角眉梢满是讽刺。
“随便拿一件衣服来糊弄我,你以为我会信?”唐以征嘴硬。
这恐怕是大哥的衣服吧?
“那床底下的鞋你怎么解释?你大哥可穿不下。”秦茹初指指床底。
唐以征弯腰,一眼就看到了底下的鞋子,至于他以前为何没发现,一是因为它藏在他的鞋子后面,二是他从未往里看过。
他把它拿了出来,提在手里,在吴晚澄面前晃悠了下,“解释。”
“我,我也不知道,肯定是别人扔进去陷害我的。”吴晚澄意有所指。
秦茹初没想到都这样了,吴晚澄竟然还想往她身上甩锅,抱臂道,“那你首饰盒底部的情书又怎么解释?”
她又扔出一道大雷。
唐以征目光搜索,看到不远处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手一伸拿了过来,一剑把它劈开,一叠信出现在他面前,“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啊。”
他目光猩红的看着吴晚澄,愤怒的质问,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
“我不知道啊。”吴晚澄依旧否认。
反正她就是咬死不承认,一承认她就完了。
“这是情书,你看不出来吗?”秦茹初贱兮兮的伸出手,拿起一封,打开,大声读起来:
“我心爱的澄儿,我很想你,距离上次见你,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算起来,我们已经有三天不见了,我的澄儿,我真的想死你了,你肯定也很想我,想我强壮的身体,我有好好保养它,爱惜它,绝不会允许自己和唐以征一样外强中干,现在除了你,我对别的女人再也没兴趣,我真的爱死了你躺在我身下叫的模样,只要一想到……”
“够了,别读了。”唐以征怒喝,话语里透露的冷意,让人骨子生寒。
秦茹初赶紧躲到唐以谦身后,嗯,她绝不是害怕,她只是想把场地让给唐以征,好让他发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唐以征目光冰寒的看着吴晚澄,里面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意。
吴晚澄如置冰窟,冷得她牙齿打架,她哆哆嗦嗦道,“我,我是被逼的,苏洋强迫我,我要是不按他说的做,他就把这件事说出去,相公,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太爱你,不舍得离开你,相公……”
吴晚澄掀开被子下床,跌跌撞撞的跑到唐以征面前抱住他。
大夫恨不得把头低到地面,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的看一眼,表面恨不得原地消失,暗地里却兴奋的吃着瓜。
唐以征用力的推开吴晚澄,他用尽了全力,吴晚澄被他推得撞到床上,整个人再次跌入被褥里,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真当我是傻子?”
秦茹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你可不就是个傻子嘛,吴晚澄一开始就是苏洋的人,是他按照你的喜好培养的,只有你傻傻的以为,自己不过是救了个被恶霸调戏的民女,结果就遇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世上怎么会有完全契合的两个人?如果有,肯定有诈,而你自始至终都没怀疑过,蠢,真蠢。〗
别说了,唐以征想让她闭嘴,然而人家嘴根本没动,只是在心里腹诽,一时间拿她没办法。
吴晚澄见他久久不说话,眼里一丝一毫的动容都没有,知道大势已去,哀嚎一声从床上滚下来,趴到他的脚边,拽着他的衣角道,“相公,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就一次。”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贪图刺激而同意苏洋把东西留下来。
秦茹初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心理活动活跃,
〖你可不止一次和苏洋滚在一起,事实上,在你和二弟圆房的第二天,苏洋就迫不及待的过来睡你了,毕竟他把你送过来的目的是想你的肚子生下他的孩子,然后养在永安侯府。〗
想到差点给人养了孩子,唐以征胸膛不断起伏,狠狠的踹了吴晚澄一脚,“别碰我,脏。”
吴晚澄被踹倒在地,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她没想到唐以征竟然对她这么残忍,脸上布满惊诧。
“来人。”唐以征朝外面喊了一声。
两个侍卫从外面进来。
“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唐以征薄唇一张一合,吐出冷酷无情的字眼。
“是!”侍卫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起吴晚澄的胳膊,往外拖。
“相公,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相公……”
眼看唐以谦无动于衷,她改为大喊,“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她用力的抠着地面,指甲深深的在地面上划出痕迹。
唐以征的目光终于施舍到她身上,“让她说。”
他倒是要看看,她想说什么。
“我怀了你的孩子,这是真的吧?她害了我的孩子,这也是真的吧?”吴晚澄直勾勾的看着秦茹初,眼里闪烁着凶光,“我要她给我陪葬。”
“多大的脸?”秦茹初脸上的笑容消失,眼里闪烁着比刀锋还锋利的光芒。
〖明明是她自己摔倒,关我什么事?居然好意思让我陪葬,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呗,给我等着。〗
秉持着有仇就报的想法,秦茹初转头跟唐以征出主意,“这件事既然是苏洋的主意,怎么能让他隐身呢?不如把吴晚澄给他送过去,让他亲自打死她,怎么样?”
〖吴晚澄对苏洋可是真爱,死在自己真爱的手里,绝对比死在别人手里痛苦百倍。〗
唐以征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摸着下巴道,“不,我打算让吴晚澄嫁给苏洋当正妻。”
只是死太便宜她了,不是真爱嘛,吴晚澄就应该和苏洋锁死,互相折磨。
“可以吗?”秦茹初眼睛亮闪闪。
她不是没想过这样办,但是有难度,苏洋也是侯府公子,怎么可能娶吴晚澄?别说当正妻,当妾都没资格。
“可以。”唐以谦比唐以征抢先一步回答,目光隐晦的看了唐以征一眼。
唐以征失笑,他大哥吃醋了,看来也不是对秦茹初毫无感情嘛,他看走眼了。
看向吴晚澄时,他的表情重新变回冷酷,对着侍卫吩咐一声:“带走。”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永宁侯府。
……
永宁侯府。
青竹院。
苏洋抱着小妾在啃,突然,嘭的一声,屋顶传来巨响,一道黑影从上面掉落,砸到苏洋的身旁。
苏洋被声音吓得软倒在小妾身上,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感觉到床一震,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床上。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吴晚澄。
“你……”怎么在这里?
还没说完,吴晚澄就嗷一声朝他扑过去。
她没想到,他竟然在玩女人,他明明说过,只有她一个的,他怎么能骗她?
苏洋措不及防之下,被她又抓又咬,疼得推开她,“你发什么疯?”
吴晚澄被他推倒在床褥上,不疼,心却被伤到了,“你对我动手?你竟然对我动手?”
“少爷,没事吧?”侍卫从外面冲进来,紧张的问道,连敲门都忘了。
苏洋看都没看他,眼睛盯着吴晚澄,“我再问你一遍,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吴晚澄哈哈大笑,“自然是我俩的事被发现了啊,哈哈哈。”
她不好过,他也落不到好,大家一起沉沦吧?
“你出卖我?”苏洋俯身,握住她的肩膀,逼问。
吴晚澄讽刺的看着他,这就是她爱的男人,他就是这般想她的。
“说话。”苏洋使劲摇晃她。
吴晚澄只觉得苏洋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用力得仿佛要捏碎她的肩膀,她嘴巴紧闭,一个字都不说。
苏洋放开她,“把她带下去,严刑逼供,再到屋顶上看看有没有人。”
“不用看了,我们下来了。”唐以征从屋顶上飞身而下。
唐以谦和秦茹初紧随其后,哦,秦茹初是被唐以谦搂着腰带下来的。
“少爷恕罪。”侍卫跪倒在地,屋顶上有人,他都没发觉。
“你先下去。”苏洋话是对侍卫说的,眼睛却看着兄弟俩,意图从两人脸上看出点什么。
侍卫如蒙大赦般离开。
“你们怎么来了?”苏洋脸上升起笑容,淡定的问。
他敢做就不怕被发现。
他是侯府公子,还是贵妃侄子,他们能对他怎样?
“儿子,你有没有事?听说你屋顶破了,你有没有被砸到?”
一个贵妇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眨眼间跑到苏洋面前,一双眼睛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没看到伤口,心放下来,这才看向屋里的人。
她进来时,就看到屋里杵了几道身影,她倒是要看看,哪个胆大包天的,擅闯她儿子的房间。
“怎么是你们?”看清屋里的人,苏夫人惊讶,不过一秒,她的脸就冷下来,“好好的门不走,偏要走歪门邪道,这就是永安侯府的家教?”
“我们走的是屋顶,不是歪门邪道,至于为什么不走正门,自然是因为你们不配。”秦茹初脸上带着灿烂如艳阳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你……”苏夫人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谁允许你这么对我娘说话的?”苏洋从床上下来,挡在苏夫人面前。
“谁又允许你这样对我夫人说话的?”唐以谦把秦茹初拉到身后,气势凌厉,仿佛一把出鞘的宝剑,锋利无比。
剑拔弩张时,一道浑厚的嗓音从外面传来,“不知什么风,把两位贤侄吹来了?”
唐以征看着从外面进来的永宁侯,俊脸上浮起微笑,“伯父,我们是把洋兄的妻子送回他身边。”
“吴晚澄什么时候成了我妻子了?”苏洋咬牙切齿的质问。
“马上就是了。”唐以征仿佛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轻描淡写的回答。
永宁侯黑了脸,说出的话仿佛夹了冰霜似的,“以谦贤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洋兄在写给我小妾的情书上说了,她是他的唯一,他要娶她为妻,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在一起的伟大爱情,我当然要成全了。”唐以征一本正经道。
“他说的是真的?”永宁侯脸色铁青的看着苏洋。
“没错,是真的。”苏洋大方承认,丝毫不惧。
唐以征能奈他何?
看到他的样子,永宁侯脸色漆黑的一脚踹过去,“混账东西。”
“伯父,不要打人,我没有生气,事实上,我是来沾沾喜气的,洋兄就要娶妻了嘛,这天大的喜事,我想来沾沾。”唐以征笑容温和,说出来的话却狭促无比。
永宁侯只觉得他的老脸丢尽了,活了大半辈子,从未有今天这么丢脸过,他抹了把脸,努力挤出点笑容:“贤侄,我知道是那混账做错了事,这样吧,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娶小妾这事能不能算了?”
实在丢不起那人。
事情要是传出去,永宁侯府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不行,我这人就喜欢成全真爱,他们要是不在一起,我难受。”唐以征表情严肃,脸上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都没有。
“你说娶我就要娶?你算哪位?”苏洋不服气道。
“闭嘴。”永宁侯从未有这么生气过,恨此刻他为什么不是哑巴。
“爹,干嘛那么低声下气?人家都欺上门了。”
照他说,就应该给他们点教训,免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反正姑姑受宠,而永安侯府势弱,谁让唐以谦的爹没本事,而他又才成长,整个永安侯府就靠老侯爷撑着。
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我让你给我闭嘴。”永宁侯咆哮,他的脑袋晕眩,血压飙升,手扶住墙壁才堪堪稳住身体,被苏洋气的。
他知道他蠢,但不知道他这么蠢,确实,永安侯府比不上永宁侯府。
但只是现在,因为永宁侯府下一代,没有一个比得上唐以谦的。
有唐以谦在,永安侯府何愁不兴盛。
他已经入了陛下的眼了,从他刚进入朝廷就进入翰林院可以看出,内阁迟早有他的一席之地。
只有他这个蠢货在傻傻的得罪。
苏洋见父亲如此生气,生怕把人气出个好歹,悻悻然的闭上嘴。
永宁侯缓了缓气,赔笑道,“你们看,此事可还有商量的余地?两府算得上世交,万不可伤了和气,两位贤侄说呢?”
如果说前面半句是祈求的话,后面半句妥妥算得上是威胁,软硬兼施,真是只老狐狸。
唐以征想呸他一口,哪里来的那么大脸,还两府的和气,两府还有和气?早在苏洋给他戴绿帽时就没有了,他不客气道,“你们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只能禀告陛下了,请他为我主持公道。”
“这么点小事,何必打扰陛下呢?”永宁侯急了。
真要是让陛下知道,一定会影响姐姐,而姐姐的受宠程度,事关永宁侯府的荣耀。
“这么点小事,侯爷为何不成全洋兄呢?”唐以征反问。
“我不想娶,不想成全。”苏洋插嘴。
“不,你想。”唐以征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找死。”苏洋本就不是隐忍的性格,永宁侯压着他,他才勉强压制住揍唐以征的冲动,但耐不住他再三挑衅,他再也忍不住,提拳朝他揍去。
用尽全力的拳头,掀起拳风,要是被打中,非死即伤。
唐以征头一偏,轻松躲过,同时伸出手,抓住苏洋的手腕,用力一惯……
“啊!”苏洋惨叫一声,面朝下的摔倒在地。
唐以征觉得还不够,他伸出脚,狠狠的往苏洋背上一踩……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传来,苏洋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他整个人疼得灵魂出窍,来不及发出惨叫声就晕过去。
“我的儿。”苏夫人发出一声哀嚎,扑过去,抱住他,哭得撕心裂肺的,眼泪直流。
永宁侯没想到唐以征下手那么狠,对于苏洋这个儿子,他还是比较疼爱的,赶忙凑过去看,见苏洋还有气,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吩咐人去请大夫。
看向唐以征的目光犹如淬了毒:“贤侄伤我儿至此,从此我儿再不欠贤侄半分,把人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要不是怕唐以征不管不顾的闹大,伤了侯府的名声,他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伤害苏洋?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吴晚澄,要不是她勾引苏洋,又怎会闹出这一切?她该死。
“谁说苏洋欠我了?从始至终我都没说过这话,至于把他重伤,是因为他先打我的,我不过是正当防卫,只不过我没想到洋兄那么弱,一踩就碎,为了弥补,我更要把吴晚澄嫁给他了,一来这是他的心愿,二来洋兄需要人照顾,要是照顾他的人是他心爱的人的话,我想洋兄一定好得更快。”唐以征真心实意道,一副全心全意为苏洋考虑的样子。
“你别欺人太甚。”永宁侯恼怒。
他竟然还没放弃让吴晚澄嫁给苏洋的想法,真当他们永宁侯府好欺负的?
“侯爷要是觉得我欺负人的话,要不我也给侯爷戴顶绿帽,侯爷揍我一顿就放过我。”他做得到吗?他要是做得到,自己也可以做到。
永宁侯目光冰凉的看着他,犹如毒蛇,令人不寒而栗,“这么说,贤侄一定要跟我们永宁侯府作对咯?”
他考虑清楚了吗?
纵然唐以谦入了圣上的眼,但终究是没起来,现在,他们永宁侯府还是压永安侯府一头。
他可以给他穿小鞋不说,还能把他拉下马。
经营多年的他,自认有这个能耐。
唐以征听懂永宁侯的话外之音,舌尖顶了顶上颚,眼底深处闪过浓浓的不甘,但他又不敢和整个永宁侯府作对,不由看向唐以谦。
唐以谦穿着一袭壁山色锦袍,长身玉立,身姿修长挺拔,明明彼此面对面的站着,却给人一种俯视之感,喉结滚动间吐出一句毫无温度的话,“我就喜欢别人跟我对着干!”
“你说什么?”永宁侯怀疑自己听错了。
“侯爷耳聋了?我怎么不知道?”唐以谦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变,说出来的话语气不变,听的人却听出一股讽刺的味道。
“你……”永宁侯愤怒得一甩袖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年轻人,没经受过社会毒打,真以为能够人定胜天,他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理想与现实的距离。
“侯爷与其操心我,不如多操心操心苏洋,他看起来不行了呢,不如给他冲个喜,今天就把婚礼给办了,你放心,你这边出新郎出银子就可以了,其它的我们帮你搞定。”唐以谦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最刺人的字句。
唐以征唯恐天下不乱的帮腔,“是啊,是啊,吴晚澄已经等不及了呢。”
吴晚澄娇羞的低下头,她确实已经等不及了,怕夜长梦多。
永宁侯没想到他们如此嚣张,捂住心口问,“你们就一点都不怕?”
怕什么?他没说,在场的人却清楚。
唐以谦没告诉他,圣上打算清算永宁侯府,现在正在查找证据,他不如添把火,只有动起来,才会露出马脚。
脸上却面无表情道,“你也值得我怕?”
“好好好,你别后悔。”永宁侯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般,透着一股森冷之意。
唐以谦表情淡漠,浑不在意道,“后不后悔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办婚礼吧。”
“滚。”永宁侯送给他一个字。
办婚礼是不可能办婚礼的,他打算舍弃苏洋,也不怕他告到圣上那里去,最多被申饬一顿。
……
苏洋院子外。
唐以征看着唐以谦,眼带询问,“我们就这样离开?”
唐以谦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走什么走?婚礼还没办呢。”
既然永宁侯没空,那他帮人帮到底,顺便帮他把婚礼给办了。
搞事啊,唐以征摩拳擦掌,“大哥说得对,那我们分工合作,现在就动起来?”
“嗯,这天大的喜事,藏着掖着不好,你去跟行人说一声,争取路过的狗都知道。”唐以谦吩咐。
“我保证完成任务,别说京城的狗了,我会让蚂蚁都知道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唐以征保证。
这么大“喜事”藏着掖着多不好,应该分享给每一个人,让全京城的男女老少都知道。
秦茹初目瞪口呆的听着,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绝了。〗
唐以谦走时顺带把她带走,他要去干什么?办婚礼不得有宾客?他请人去了。
而唐以征径直前往门口,永宁侯府的人都识得他,也没人拦,就这样畅通无阻的,一路到了永宁侯府正门。
“吱呀。”
唐以征从里面把正门打开。
门房跟在他身后,一是送送贵人,二是贵人离开之后,他要及时把门关上,不然宵小跑进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唐以征站在大门口,不走了。
只见他双脚叉开,双手背负在身后,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清了下嗓子,大声道:“永宁侯府有喜,永宁侯府有喜。”
大家像闻到味一样,争先恐后的跑过来,生怕慢了,占不到好位置,要知道,高门大户有钱,每次办喜事都会撒钱,不占个好位置,怎么捡钱?
大家仰着头,像嗷嗷待哺的小鸡仔一样看着唐以征。
唐以征的目光从大家的脸上扫过,运起内力,开口道,“今天是乙亥年五月十六,宜嫁娶,侯府公子苏洋看上了我的小妾,要聘她为正妻,选定今日八抬大轿娶她进门,特告知各位,与诸君共享此等好消息。”
静。
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大家怀疑自己听错了。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试探问身边人,“我刚才听到他说苏洋要娶他的小妾为正妻?”
“没错,没错,我也听到了。”
交流过后,确认没听错,大家一下炸开了。
“有钱人玩得真花。”
“那不是,居然娶一个小妾,永宁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只有我好奇那个小妾长得有多国色天香吗?能够以妾的身份攀上侯府公子。”
“依我看,不是长相的问题,不然早就进宫当娘娘了,应该是伺候人的功夫了得……嘿嘿,你们懂的。”
“我懂,我懂,不过唐公子真好说话,居然还大方的送她出嫁,换了我,肯定直接打死。”
……
“不好了,不好了。”管家飞奔着朝苏洋的院落跑去,两条腿倒腾出残影,像是有狗在后面追一样。
永宁侯和侯夫人在苏洋的院落里还没走。
苏洋这个儿子彻底废了,留他在京城,除了让永宁侯府成为笑话,再无其它作用,因此永宁侯打算把他打包送回百城老家,此刻正盯着人给他收拾东西。
侯夫人哀求:“老爷,能不能缓两天?就两天,求你了。”
百城距离京城千里之远,苏洋身受重伤,哪里还能再长途奔波?他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永宁侯也心疼,苏洋是他从小宠到大的,正因为宠,才养成他无法无天的性子,他后悔没有好好约束他,然而如今后悔已晚,只能不救,他沉声道,“必须马上走,晚了我怕走不了了,唐家兄弟不会放过他的。”
今天,他们没有得逞,晚点,告到圣上那里去,他们一定会让他交出苏洋,到时想走都走不了了。
“老爷,不好了。”管家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停在永宁侯面前,双手撑住膝盖,顶着一张跑得通红的脸道。
“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永宁侯不悦的呵斥,末了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唐二公子在门口告诉大家,我们家公子今天要迎娶他的小妾。”管家不敢隐瞒,战战兢兢道。
“什么?”永宁侯脸色铁青的朝管家咆哮,“你不会拦住他吗?”
管家心里苦,他哪想到唐以征会这么莽?
“废物。”永宁侯生气的一脚踹倒管家,管家不敢喊疼,连忙翻身起来,重新跪好。
“他人在哪?带我去找。”永宁侯咬牙切齿道。
“不用了,我回来了。”唐以征像回自己家一样,悠闲的走进来。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永宁侯用看仇人的目光看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唐以征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唐以征明知故问,“侯爷好像不开心?为什么?我都帮你把洋兄娶妻的消息告知大家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太忙了,你分身乏术,没关系,告诉我,我帮你。”
“来人,把他给我抓住!”不揍他一顿,他难解心头之恨。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唐以征足尖轻点,避开护卫的抓捕。
永宁侯眼内杀气一闪而过,“快,抓住他。”
唐以征左避右躲,犹如一阵风从护卫的间穿过,“侯爷,别玩了,我大哥已经给人发帖子了,宾客很快就到……”
“你大哥干什么去了?”永宁侯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怕你忙不过来,帮你请客人去了……”
“嘭!”
刺激过大,永宁侯一个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哎呀呀,怎么开心得晕过去了?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把你们侯爷抬进去?顺便请大夫!”唐以征语气自然的吩咐追自己的几个护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呢。
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觉得自家侯爷比较重要,停下来,按照唐以征说的做。
“你把我爹气晕了?”
苏洋的大哥,苏熠一来就看到这一幕,开口指责。
他和友人喝酒去了,刚回来。
“不关我事,他是听到有很多人要参加洋兄的婚宴,开心得晕过去的。”唐以征举起双手,表示无辜。
苏熠目光闪了闪,“我爹同意小弟娶吴晚澄了?”
他之所以赶回来就是因为有人把府上的事告诉他了。
“当然,他忙不过来,还让我大哥帮忙去请客人,生怕来的人少了,婚宴不够隆重。”唐以征哪里看不出苏熠在想什么?按照他想听的说。
撒谎又怎样,先把婚礼办了再说。
苏熠猜到他撒谎了,但不妨碍他顺水推舟,他早就看苏洋不顺眼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偏偏他又不肯做个安静的小废物,天天惹是生非,他爹还宠着他,这样下去,迟早闯下大祸,不如趁此机会,把他摁下去,他就不信,经过此次,他爹还能继续宠着苏洋,只要他爹放弃苏洋,他多的是办法收拾他。
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苏熠道,“自古以来,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我爹同意了,那就按照他说的做吧。”
说完,他扭头对小厮说了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起来?一会客人就来了。”
“是。”小厮抱拳应了一声,朝身边人递个眼色,带着人冲进内室,准备帮苏洋换新郎服。
侯夫人愣愣的坐在床边,苏熠的话她已经听到了,也不阻拦,待小厮拿着新郎服过来,她甚至把地方让了出来。
和侯爷的想法不同,她觉得就这样让吴晚澄死了,便宜她了,她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活着。
刚好她的儿子有特殊爱好,最懂得怎样折磨人,不如把她嫁给她儿子,慢慢折磨。
如果冲喜失败,她的儿子没有醒来,再把她杀了也不迟。
苏洋对于这一切,毫无所知,他中途醒过来一次,府医帮他正骨,他疼得又晕了过去,至今未醒。
唐以谦和秦茹初回来时,永宁侯府张灯结彩,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宾客上门,拜堂成亲了。
“大哥。”一看到唐以谦,唐以征立即迎上来。
不用他问,唐以谦就回答,“宾客马上到。”
“快快快,准备拜堂。”唐以征朝苏熠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派人去门口守着。
“二弟和三弟已经在那了。”苏熠笑眯眯道。
说是弟弟,其实是庶出的,侯夫人就生了苏熠和苏洋两个,平时,苏洋没少仗着嫡出的身份欺负两个哥哥,好不容易有报仇的机会,不用苏熠吩咐,自己就主动过来帮忙。
不一会,宾客就来了。
大家拖家带口的,手里拿着礼金。
每个人的脸上带着兴奋,眼里闪烁着八卦两个字。
娶小妾为正妻,别说有生之年,往前一百年都没有过这种事。
这天大的热闹,当然得凑。
仿佛知道大家的迫不及待似的,苏熠也没拖延,人一到齐,马上宣布拜堂。
按理来说,就算永宁侯任由苏熠胡闹,和永宁侯府交好的人家也会阻止他才对。
要知道,永宁侯可是八皇子的外家,是八皇子最有力的支持者,娶别人家的小妾,这不是给别人攻讦自己的理由吗?轻则撕下一块肉,重则地位不保。
但是,唐以谦特别鸡贼,故意漏掉和永宁侯府交好的人家,导致来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无一人阻止。
永宁侯和侯夫人脸带微笑的端坐上首。
秦茹初觉得奇怪,永宁侯那么快就醒过来了?还安安分分的坐在上面?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死活不同意苏洋娶吴晚澄的呢。
系统:〖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永宁侯是苏熠找人假扮的。〗
是谁?谁在说话?众人齐齐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然后看到了秦茹初。
随后,秦茹初的声音响起,〖那真正的永宁侯在哪?〗
众人惊恐的发现,秦茹初并没有张口,她们听到的竟然是她的心声。
系统:〖在他的房间里,苏熠怕他坏事,特意在他的房间里点了迷香。〗
秦茹初:“!!!”真是孝出强大。
众人交换着眼神,不知道秦茹初说的是真是假,有那机灵的,立即派小厮去查探,不一会,小厮回来,告诉他们,秦茹初说的都是真的。
众人:“!!!”秦茹初有点东西啊,或者说她身边的东西有点东西。
秦茹初还不知道大家看她的眼神变了,踮起脚尖,使劲往前凑。
这时,两队提着红灯笼的侍女依次进场,传唱官拉长嗓子唱道,“新妇入门。”
唐以谦目光深沉的盯了她一会,突然伸出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提起来。
“啊。”秦茹初吓得尖叫,下一秒她捂住嘴,转眸瞪了唐以谦一眼,“你干嘛?”
“帮你。”唐以谦垂眸,眼神淡漠的说了句。
明明他眼里没太多情绪,秦茹初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控诉,控诉她不知好歹,她觉得自己一定疯了,摇摇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会那么好心?”
唐以谦手臂用力,搂得她更加紧,她的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前,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道,“你是我夫人,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秦茹初只觉得源源不断的热度从两人相贴的地方传来,烫得她头皮发麻,〖系统,系统,他不对劲。〗
系统:〖根据我的检测,一个男人靠近女人,要么图她的身,要么图她的钱。〗
〖可是我没有钱,那他肯定是图我的身。〗秦茹初笃定。
系统赞成:〖他想上你?〗
“咳咳咳。”大家集体被口水呛到。
秦茹初不由奇怪,〖大家这是怎么了?〗
系统:〖这你都不知道,真蠢,肯定是中毒了啊。〗
秦茹初接受不了别人骂自己蠢,〖就不能是生病了吗?〗
系统:〖说你蠢你还真蠢,什么病一起咳嗽?又不是用同一条呼吸道。〗
够了,有人听不下去,忍不住辩解道,“我们是被口水呛到了。”
“一起被口水呛到了?”秦茹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觉得不礼貌,朝对方尴尬的笑笑,心里却得意的对系统道,〖你说错了,大家就是用同一条呼吸道。〗
系统:〖……〗
众人:〖……〗
“夫妻对拜。”
唱礼官的声音传入耳中,秦茹初惊觉,拜完堂了。
苏洋没醒,他的贴身小厮抱了个公鸡上来,吴晚澄是和一只公鸡拜堂成亲的。
拜完堂,吴晚澄被送入洞房,这个时候就不需要公鸡了,苏洋在房里呢。
一把吴晚澄送入到苏洋房间,丫鬟婆子就退出去,一时间,房里只剩下吴晚澄一个人。
她一把掀开盖头,慢慢的朝苏洋走过去,坐到床边,伸手抚摸他的脸。她终于和他在一起了。
苏洋猛然睁开眼,看到是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贱人。”
吴晚澄喉咙被扼住,哪怕她嘴巴张大也没有气进来,她感到窒息,“放,放手。”
她艰难说道,双手使劲拍打他的手臂,想让他放开。
苏洋感觉到疼痛,不仅不放,反而更加的用力。
因为他不仅仅感到吴晚澄打他的地方疼,后背更疼。
这一切,都是吴晚澄带给他的,要不是她办事不力,他哪里会遭遇这一切?
吴晚澄脑袋晕眩,眼前阵阵发黑,她感觉到,苏洋是真的想要她死,不想死的她,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指甲深深的抠进苏洋的肉里,誓要抠下她的一块肉来。
“嘶。”苏洋疼得倒抽口凉气,不自觉松开手。
吴晚澄乘胜追击,一个猛扑,把苏洋扑倒在床,左右开弓,狂甩他巴掌,“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她有注意分寸,甩巴掌,而不是用拳头,就是怕把苏洋打死,无奈苏洋伤得过重,而且还是伤在后背,被她一压,直接升天。
……
秦茹初才踏进侯府大门,系统就告诉她,苏洋没了的消息。
秦茹初惊掉下巴,〖没了,怎么没了?〗
这也太突然了。
系统:〖吴晚澄把他压死了。〗
秦茹初刚刚捡起的下巴再次惊掉,〖压,压死?是我想的那个压死吗?〗
系统:〖很明显不是,是物理意义上的压死。〗
它一五一十的把经过告诉秦茹初。
秦茹初“哦”了一声,继续往自己的院子走,脚步透着一股轻快,“苏洋死了,吴晚澄也活不了,她肯定要陪葬。”
系统:〖宿主真聪明。〗
秦茹初:“……”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好吗?
唐以谦和唐以征在分岔路就停下脚步,见唐以谦眼巴巴的看着秦茹初的背影,唐以征调侃:“看来大哥今晚又要独守空闺咯。”
“不会说话闭嘴。”唐以谦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右手背在身后,抬起步履往自己的院子走。
活该大嫂不理你,唐以征看着他的背影吐槽了句,并且“祝福”大嫂一直不理他。
……
次日。
秦茹初天还没亮就睁开眼睛,她看了眼系统显示的时间,才六点钟。
但她没有赖床,而是掀开被子起来。
顶着灰色的天空,秦茹初来到院子里,开始打拳。
上辈子,她会赚钱之后,马上报名学了跆拳道。
作为弱势群体的女人,在社会上行走,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
她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危险加倍,所以她必须得有武力值。
这辈子,自然也一样。
系统:〖宿主不要怕,有保护机制,别人伤不了你。〗
秦茹初:〖保护机制?什么样的?〗
系统:〖像结界一样。〗
秦茹初:〖不妥,不妥,那样别人不就知道我有异了吗?〗
系统:〖那也是,那宿主继续努力。〗
秦茹初:“……”
锻炼完,秦茹初回到屋里,简单梳洗下,戴上毡帽出门。
她打算到街上逛逛,看看有没有好的铺子,买下来。
她出嫁时,将军府给的嫁妆,只有银子,一间铺子都没有。
她可不想一辈子霸占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当初算计唐以谦,她已经非常对不起他了,哪好意思耽误他一辈子?
要离开,必须经济独立,这样她才能养得起孩子。
是的,她计划和唐以谦生下孩子以后就和离。
反正他对她只是责任。
路过假山时,一只手突然从里面伸出来,捂住她的嘴,秦茹初只觉得眼前一花,后背一痛,人就被压在了石头上。
她有一瞬间的心慌,很快冷静下来,定睛看去,一张粉白的脸映入眼帘。
程哲。
唐心歌的未婚夫。
他居然又来骚扰自己。
秦茹初怒从心头起,抬起腿,对准中间,狠狠一撞。
“啊。”程哲疼得惨叫,不由放开秦茹初,他弯着腰肢弓成一只虾,“你敢伤我?”
“有什么不敢的?”
她想揍他很久了。
秦茹初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气不过,她又踹了他一脚。
程哲没想到她会再来一次,措不及防之下,被她踹倒在地。
她用的力气非常大,他像个球一样在地上滚,直到撞到另一边的假山才停下来。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他指着她,“大胆。”
她简直想死。
“死性不改。”秦茹初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握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掰,“咔嚓”一声,骨头断裂声传来。
“啊。”程哲疼得冷汗直流,发出猪叫声。
“公子,小点声,有人来了。”外面放风的人低声提醒。
看来公子很喜欢秦茹初啊,那么兴奋,不过也应该注意下场合,现在在别人家呢。
程哲差点被他蠢哭了,他牙关紧咬,从牙缝隙里挤出一句话,“进来,把她给我抓住!”
护卫终于感到不对劲,像一阵风般冲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形,他惊得眼珠子都掉了:“公子,你没事吧?”
“别管我,把她抓住,我今天一定要办了她。”程哲咬牙切齿的指着秦茹初,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说什么他今天都要毁了秦茹初的清白。
护卫真是服了程哲,都这个样子,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女人,本着速战速决,他快速逼近秦茹初。
秦茹初红唇勾出冰冷的弧度:〖系统,打开防护机制。〗
系统:〖已经开了。〗
早在程哲说完时,它就打开了,它非常清楚,秦茹初不是护卫的对手。
护卫见她不躲不避,当她有自知之明,伸出手朝她抓去,结果还没碰到她,就碰到一层无形的阻碍,他的眼里泛起错愕,呆呆的看着她。
秦茹初微微一笑,容颜舒展,仿佛初生的太阳,明媚骄艳,她举起手,把刚捡的石头朝他砸过去。
“嘭!”
护卫感觉到鼻子一疼,有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伸手一摸,摸到一脸血。
秦茹初见他还没晕,又捡起一块石头,“啪”的一下朝他脑袋拍去,护卫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你们在干什么?”唐心歌一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开口质问,眼睛一扫,见程哲趴在地上,哒哒哒的跑过去扶起他,“哲哥哥,没事吧?”
程哲张口就来,“心歌妹妹,秦茹初要对我用强,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肯定清白不保。”
系统:〖我去,无耻啊,倒打一耙。〗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是他强迫我。”秦茹初睨了程哲一眼,淡淡道。
“我没有,我不是,她撒谎。”程哲头靠在唐心歌肩膀上,连连否认,脸上满是有恃无恐。
在看上秦茹初那一刻,他就告诉唐心歌,秦茹初对他图谋不轨。
“我相信你。”唐心歌拍了拍程哲脑袋,满脸信任道。
程哲早就告诉过她,秦茹初看上他了,想对他下手,她没有怀疑他说的,毕竟秦茹初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她的世子夫人的位置不就是这样得来的吗?如今不过是验证了程哲所说的罢了。
系统:〖不是,她疯了吗?〗
它想不明白,唐心歌为什么那么信任程哲,连查证都不查证。
秦茹初一点都不奇怪,眼里一丝波澜都没有,〖很正常,人对自己爱的人总是有滤镜的,何况要是我没猜错的话,程哲应该提前跟唐心歌打过预防针。〗
系统惊呼:〖我去,宿主,你说对了,早在看到你的第一眼,程哲就跟唐心歌说你看上了他,要把他据为己有,我去他的吧,脸多大啊,长得那么丑,连为你提鞋都不配,还看上他,他怎么敢的?〗
秦茹初安慰它:〖别气,别气,程哲不值得。〗
“哲……哥哥才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唐心歌有心辩解,却说不出话来,干着急。
系统:〖宿主说得对,我们目前要做的是揭开程哲的真面目,宿主打算怎么做?〗
唐心歌心里冷哼一声,她倒是要看看,她们打算怎样污蔑程哲。
秦茹初嫣然一笑,笑容充满自信,这还不简单?她走到人工湖边,打来一桶水,朝地上晕倒的护卫一泼……
“哗啦。”
护卫被泼了满身水。
冷倒是不冷,但是凉,护卫被凉得醒过来,他的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醒了?”秦茹初故意把脑袋凑过去。
看到秦茹初,护卫马上想起自家主子的命令,动作比脑子要快的,立即伸手去抓秦茹初。
秦茹初躲避,她犹如一尾灵活的鱼,侧身避开,嘴上故意问,“你抓我干什么?”
“明知故问。”护卫手换了个方向,见秦茹初再一次躲过,他冷笑一声起来,“劝你乖乖就擒,我们公子看上的女人,从未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你听到了吧?”秦茹初双手抱臂,看向唐心歌。
护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唐心歌,自知坏事,双腿一软,直直跪下:“公子……”
完了,他完了。程哲脑袋里循环播放这句话,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有什么想说的?”唐心歌揪住他的领子问。
“是她先勾引我的。”程哲想也不想的把锅往秦茹初头顶上扣。
“啪啪啪。”秦茹初忍无可忍,左右开弓,对着他的脸狂扇巴掌,“让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心歌妹妹,你看,她恼羞成怒了。”程哲一边躲一边喊。
“谁准你跟他动手的?”唐心歌使劲一推秦茹初,把程哲护在身后。
秦茹初被她推得后退几步,她的瞳孔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两只眼睛明晃晃写着‘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
“肯定是你先勾引他的。”唐心歌重复程哲刚才说的话。
秦茹初和程哲之间,她肯定相信程哲啊。
谁让秦茹初有前科呢?
她才不信程哲会看得上她。
“谢谢你相信我,心歌妹妹。”程哲感动的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
“郊外的庄子,你怎么解释?”秦茹初突然来了句。
程哲心咯噔一下,猛然看向秦茹初,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脸上却装傻,“什么郊外的庄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去了你就懂了,敢不敢走一趟?”秦茹初唇角掀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心歌。
唐心歌受不了激,脑袋一热,想也不想的回答,“走就走,有什么不敢的?”
程哲心瞬间提起,想阻止,偏偏又找不到理由。
仿佛看出他的犹豫,秦茹初漫不经心的来了句,“你害怕了?”
“谁怕?”程哲嘴比脑子快,回答完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那走吧。”秦茹初放下手,率先转身往外走。
……
马车。
稳稳的停在庄子门口。
用石头砌成的墙,松木做成的门,和她家的庄子没有任何区别,唐心歌看了一眼就放下帘子,收回眼神。
秦茹初从车里出来,她身姿矫健的跳下马车。
看着她粗鲁的样子,唐心歌翻了个白眼,她优雅的矮身出来,微微掀起裙摆,探出脚,踩在车夫准备的小凳子上,姿态淑女的下了马车。
环顾四周,她不难道:“这里有什么好看呢?”
“不然我们回去?我带你去玩好玩的。”程哲趁机道,他的脸上挂着殷勤的笑意。
唐心歌还没说话,秦茹初抢先一步开口:“急什么?里面还没看呢,指不定有好玩的。”
“行,那就进去看看。”唐心歌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满脸写着‘要是她敢玩她,别怪她收拾她。’
程哲:“……”以前他有多喜欢唐心歌的蠢,此刻就有多讨厌。
庄子上的管事都出来了,整齐有序的站成三排,每个人都一身腱子肉,眼冒精光,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站在最前面的管事更是满身杀气,手上更是沾过血。
察觉到秦茹初的打量,管事转过头,朝她露齿一笑,笑容阴森森的,仿佛地狱里来的恶鬼,露出的牙齿都像是锋利的尖刺。
秦茹初心跳有一瞬间的加快,要不是她见过大场面,此刻早就吓得尖叫。
管事见到她淡定的样子,挑了挑眉,自己知道自己事,随着他手上沾的鲜血增多,他的气息愈发骇人,普通人连跟他对视都不敢,第一次碰到有人不怕他,而且还是个女人。
不过刹那,他就收回眼神,现在,他还有正经事要办呢。
他弯下腰,故意对程哲道,“大少爷,您来得匆忙,府上脏兮兮的,都没打扫呢。”
“那还不快去?不打扫干净我唯你是问。”程哲气势凛然,耍起了官家子弟的威风。
“是,小的马上去。”管事转身就走。
系统:〖宿主,不好他们要把人转移走。〗
秦茹初:〖淡定。〗
她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愿?
只见她下巴微抬,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喝止,“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这样逛就好。”
管事一脸为难,“夫人,您也看到了,我们这里住的都是大男人,平时压根不收拾,十分脏乱,要是跳出个老鼠蟑螂什么的,吓到夫人就不好了。”
“不怕,我是吓大的。”秦茹初油盐不进。
耐不住有个拖后腿的,唐心歌紧紧拽住秦茹初的袖子,害怕道,“不行,我最怕老鼠了。”
那灰色的,脏兮兮的东西,她看一眼都会头皮发麻。
程哲一看机会来了,赶紧凑上去,压低嗓音道:“听说老鼠什么都吃,它们藏在见不得光的角落,身上的每一根毛都带了毒,要是不小心被碰到……”
“啊,你不要说了。”唐心歌摸着胳膊,衣料遮盖下的皮肤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放心,我会保护你。”秦茹初保证,她的语调清越有力,无端的给人一种安全感。
“请问嫂子拿什么保护?你自己也是个弱女子。”程哲反问,话语里含着淡淡的讥讽,眉梢扬起,挑衅般的看着秦茹初。
“就是,我要是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唐心歌赞程哲说的。
这一刻,程哲爱死了她的愚蠢。
“她要是出了事,我可以给她偿命,够吗?”秦茹初掀起眼皮扔下一句。
程哲和唐心歌都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间忘了说话。
“走吧。”秦茹初抬起脚步往里走。
程哲和唐心歌赶紧跟上。
为了不占地方,男人们住的房子全都建在山脚下。
庄子很大,秦茹初坐轿子过去,当然,出轿子和人的是程哲。
看着面前的一排房子,秦茹初眼睛弯了弯,猛然推开右边一侧,夹在两排房子之间的房子。
这是一间石屋,外表平平无奇,一点都不起眼,然而你看过来的时候,绝对会第一眼看到它。
因为它是程哲住的房间。
作为主人,怎么能和下人挨在一起?所以它独立开来。
为的是彰显程哲独一无二的地位。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窗明几净的,一丝灰尘也没有。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张床,上面的被褥叠得很整齐。
最惹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的各种武器,其中最中间挂的鞭子,颜色深深浅浅的,一点都不均匀。
唐心歌好奇的凑上前,“这颜色怎么那么奇怪?”
“啊。”下一秒,她吓得尖叫,原来鞭子上都是血,而不是她想的那样,工匠技术不过关,染色不均匀。
“心歌妹妹,吓到你了吗?这是我打猎的鞭子。”程哲满是歉意的上前一步,挡在鞭子前,不让唐心歌看到它,同时皱起眉头对秦茹初道,“看完了吧?可以走了吧?”
“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的。”唐心歌拉起程哲的袖子就往外走。
拉小手?
她不敢。
哪怕她和程哲已经定亲也要注意男女大防。
“站住。”秦茹初脚步一移,拦在唐心歌面前。
唐心歌柳眉倒竖,生气的推搡她,“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带我来看这种东西,还不准我走,我看你是找死。”
程哲乐得看戏,默默的在心里道,“打死她,打死她。”
秦茹初握住她的手腕,面容沉冷的打了她一巴掌,“冷静了吗?”
唐心歌无法冷静,她叫了一声,嗓音尖锐刺耳,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朝秦茹初的脸上挥去,“你敢打我,我打死你。”
秦茹初挥开她的一只手,左右开弓,啪啪啪狂扇她巴掌。
程哲眼皮直跳,上前一步想阻止,“你够了。”
秦茹初眼角瞥到他的动作,提前一步拽住唐心歌的领子,拖着她往床边走,唐心歌被她扇得晕头转向的,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跟着秦茹初的脚步走。
来到床边,秦茹初一把将席子掀开,枕头和被子掉到地上。
她看都不看,目光落在床头,只见她对着其中一块石头拍了拍。
“轰隆!”
床中间的石板移开,露出一个半米宽的洞口,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唐心歌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程哲想阻止的,然而慢了一步,他目光阴狠的盯着秦茹初的背影,偏头朝管事递了个眼色。
管事轻轻的点点头。
“进去吧,好看的在里面。”秦茹初把唐心歌扔到床边。
“我不要,我要回家,呜呜呜。”唐心歌吓得放声大哭。
“你不是要看好看的吗?”秦茹初弯腰在她耳畔轻声道:“好看的就在下面。”
她的气息,洒在她的皮肤上,唐心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不敢动弹。
秦茹初看她那胆小的样子,一把薅起她,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她往下走。
“哲哥哥,救我。”唐心歌朝程哲伸出双手。
“不要怕,下去吧。”程哲温柔道,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下去就不要想上来了,永远留在那吧。
唐心歌没注意到他的样子,满脑子都是他温柔的话语,她奇异的冷静下来,对哦,这是哲哥哥的地方,他总不会做坏事,更不会对她做什么。
理智回归,唐心歌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疼痛,因为秦茹初是拖着她走,她整个屁股摩擦着地面。
“轰!”
唐心歌整张脸庞漫上热意,伴随而来的还有恼怒,她挣扎道:“放开我,我自己走。”
秦茹初闻言立即松开手,她还不想拖她呢,怪累的。
地道可以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走,墙壁上挂有灯,入口处有火折子。
秦茹初一边走一边点灯。
灯点完,地道也走完了。
再往前走个一米,转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唐心歌的眼眸一点点的睁大,表情惊恐,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可不就是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眼前的画面对于她来说,无异于到了地狱。
她的不远处,摆着一只只笼子,笼子里关的不是野兽,而是女人。
她们双手双脚被铁链锁着,披头散发,穿着清凉,双眼麻木,看到有人来了也只是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一眼。
“这是……”唐心歌惊得连连后退。
“她们都是你的哲哥哥掳来的。”秦茹初嗓音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她们。
〖程哲热爱收集美女,无论大美人,还是小美女,他都想收入囊中,刚开始,他只敢对民女下手,后面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开始对不受宠的贵女动手,再后面,他完全不挑,只要他看上就想方设法的弄到手。〗
〖收集的美女越来越多,他家里的密室装不下,他就在庄子上建了个新密室,怕露出马脚,这些人全是他新掳来的,旧的,他怕露出马脚,被人发现,全都杀了。〗
“不,不是真的。”唐心歌不断的往后退,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猛然跑到程哲面前,抓着他的衣服,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仰着头道,“哲哥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呢?”程哲抚摸着她的眉眼,“不过你放心,她们都是过客,你才是真爱。”
秦茹初阴阳怪气:〖是啊,爱你美丽的容颜,更爱你的家世,反正都要娶妻,何不娶个样样都好的?〗
“不,不,你好可怕,我不要和你在一起。”唐心歌推开他往外跑。
入口处,早就被管事带人拦着,唐心歌一靠近,他们就齐齐拔出刀,闪烁着寒光的刀刃对准她。
“我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程哲阴恻恻道,仿佛潜伏的恶狼。终于露出獠牙。
反正他藏得最深的秘密都被看到了,何必再装?
“你敢囚禁我?”
他就不怕她大哥对他千刀万剐吗?
程哲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慢悠悠道,“谁知道你在这呢?路上马儿发狂,掉到水里也很正常的不是吗?”
“你敢。”唐心歌彻底慌了,双眸里充斥着害怕。
“你看我敢不敢。”程哲抬起手,他身后的人立即拿着武器朝唐心歌围拢过去。
“啊。”唐心歌吓得花容失色,大喊一声躲到秦茹初身后,整个人瑟瑟发抖,牙齿打颤:“你,你把我带过来的,必须负责把我平安带回去。”
“真是天真呢。”程哲失笑,双眼盯着秦茹初,里面满是垂涎,就差流口水了。
他对秦茹初一见钟情,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他自认阅女无数,却从来没有碰到像秦茹初这样,完完全全,彻彻底底长在他的心巴上的。
她就是为他而生的。
“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掉。”不需要系统,秦茹初也知道程哲在想什么。
“我就喜欢你嘴硬的样子。”
他最爱征服小辣椒了。
无论她们一开始多不情愿,最后还不是被他压在身下?他就爱看她们绝望的,哭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
那是征服的快感。
会让他热血沸腾。
欲罢不能。
舔了舔唇,程哲动了动脖子,眼睛却依旧盯着秦茹初,仿佛恶狼盯紧猎物:“把她给我抓住。”
他要就地办了她,就现在。
“啊。”唐心歌捂住脸,不忍再看。
等了许久,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悄悄的抬起手,张开手,从手指缝隙里往外看,只见秦茹初的面前躺了几个人。
他们捂住眼睛,躺在地上翻滚,嘴里不断发出哀嚎。
剩下的人忌惮的看着她,一时间没有动作。
发,发生什么事了?唐心歌侧眸看向秦茹初,眼眸里充斥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崇拜。
秦茹初:〖出门在外,哪能没有防身的东西?昨晚我就把屋里所有的绣花针搜出来,早上一起带出了门,可见我多么有先见之明。〗
系统鼓掌:〖宿主棒棒哒。〗
唐心歌:“!!!”好想一起鼓掌。
“我倒是小瞧了你。”程哲目光掠过地上的人,不过一秒又重新看向秦茹初,眼眸里的征服欲更为浓烈,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给我上,谁要是把她拿下,我赏他一百两。”
秦茹初怒火中烧的活动手腕:〖我去,他是看不起谁?我就值一百两吗?〗
系统:〖就是,起码值一千两。〗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唐心歌咆哮:“他们过来了。”
抵挡要紧啊。
“急什么?”秦茹初看了她一眼。
〖系统,打开防护机制。〗
系统:〖好的,宿主,已经打开了。〗
“躲好。”秦茹初对着唐心歌说了句,提起拳头往上冲。
这具身体虽然没有锻炼过,但常年干活,练出了一身蛮力,结合前世学到的技巧,只见秦茹初一拳一个。
众人齐齐对她挥起手里的木棍,却惊恐的发现,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包裹着她。
木棍根本打不到她。
程哲也发现了,拳头握紧,眼底闪过不甘心,无意间瞥到一旁瑟瑟发抖的唐心歌,眼睛一亮,冲到她面前,钳制住她:“住手。”
秦茹初回眸,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一时间没有开口。
“嫂嫂,救我。”唐心歌哀求的看着她,心里却不抱希望。
因为从秦茹初嫁进来那天起,她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处处为难她,她的心里肯定恨死她了,又怎么可能救她?
“放了她。”秦茹初朝程哲走过去。
“嫂嫂……”唐心歌震惊的看着她,反应过来以后,眼泪瞬间填满眼眶。
她错了。
这么好的嫂嫂,她以前怎么会觉得她不好。
不好的明明是自己。
自己不该为难她的,真是大错特错。
“你别过来。”程哲带着唐心歌后退,横在唐心歌脖子上的手臂收得更加紧,唐心咯噔被他勒得白眼都翻出来了。
“你想怎样?”秦茹初听话的停住脚步。
既然他没有马上杀害唐心歌,说明另有目的。
“很简单,用她换你,你敢吗?”程哲用目光一寸寸的丈量她的身体,视奸她。
秦茹初眼底闪过厌恶,却点了点头,“可以。”
〖是我带唐心歌来的,当然要把她安全的带出去。〗
唐心歌眼泪哗啦啦的流,喉咙仿佛被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她不怪她,甚至感激她,不然她还傻傻的被程哲蒙在鼓里。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精怪护体。”
不是精怪怎会有结界?
总不可能是神吧?
真要是那样,秦茹初何必藏着掖着?恐怕早就宣告天下了。
秦茹初由着他猜测,也不辩解,而是顺着他的话道,“我可以把它赶走,单独过去。”
说着,关了防护机制。
程哲眼底闪过精光,朝一旁的护卫递个眼色。
护卫硬着头皮上前,手试探性的朝秦茹初伸去。
其实他更想用武器,然而程哲色欲熏心,他要是一不小心伤了秦茹初,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手,再没碰到阻碍,护卫开心的对程哲道,“爷,可以了。”
“把她给我抓过来。”程哲哈哈大笑。
秦茹初啊秦茹初,你还真蠢。
到了嘴边的肉,他怎么可能放过?
她和唐心歌,他都要。
“你无耻。”唐心歌破口大骂。
“你第一天知道吗?”程哲低头,闻了下她的发香,闭着眼睛道。
唐心歌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流下,眼里满是绝望,谁能来救救她?
“咻。”
暗器划破空气,传出微弱的声音。
程哲只感觉到手背一疼,横在唐心歌脖子上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松开,接着眼前一花,人就被飞踹出去。
唐以谦如同落叶般,飘落在唐心歌面前,“没事吧?”
“大哥。”唐心歌哭着朝他扑过去,却扑了个空。
只见唐以谦身形一闪,飞到秦茹初跟前,大手揽住她的腰,飞离地面半米高,双脚一一踹过护卫的胸膛,倒地一片。
唐心歌:“……”好了,知道妹子不值钱,连抱都不能抱。
秦茹初双眼放光的看着唐以谦:〖好帅啊,系统,我可以学吗?〗
系统:〖你要是能变回孩童就可以学。〗
秦茹初:“……”
唐以谦:“……”以为是说他好帅,没想到是说武功好帅,算了,她看着他,他就当是她对他说的。
“哎哟。”
哀嚎声,把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三人回眸,就看到程哲捂住手,躺在地上哀嚎,鲜血,把他的袖子染红。
“登徒子。”唐心歌提起裙子跑过去不断的用脚踹着程哲。
秦茹初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笼子。
唐以谦负责绑护卫。
笼子全部打开,里面的人却没有动,她们怕,怕迎来更疯狂的虐待,到时候没逃出去不说,连小命都保不住。
秦茹初知道她们心中所想,温柔道,“你们不要怕,他不能再对你们怎么样。”
女人们还是一动不动,怀疑的看着她,程哲可还没死呢,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我是永安侯府世子,是来救你们的。”唐以谦手背在身后,说了句。
听到唐以谦的话,女人们终于动了,纷纷从笼子里出来,世子爷,那么尊贵的身份,足以救她们。
秦茹初:“……”她的话还没一个身份好使,真的是。
程哲看着从笼子里出来的女人,明白大势已去,眼底闪过一抹狠辣,魔爪朝唐心歌的脚踝抓去,哪怕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住手。”秦茹初眼角瞥到这一幕,大声喝止。
唐以谦转眸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然而程哲的手已经碰到唐心歌脚踝,哪怕发射暗器,也已经晚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女人朝程哲扑过去,“我要你死!”
她瘦小的身子压在程哲身上,嘴巴死死咬住程哲的耳朵。
“松开,你给我松开。”程哲完好的手方向一转,改为推女子,再顾不上唐心歌。
“我们上去帮忙。”
其她人一拥而上,咬住程哲各个地方。
“啊,啊,啊。”
程哲发出一声声惨叫,他试图打滚,甩开身上的人,然而被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叫声渐渐变弱,直至再也没有声音,众人才终于松开他。
只见程哲鲜血淋漓,身上再没一块好肉,像个血人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世子爷,人是我们杀的,后果我们一力承担。”
“没错,我们一力承担。”
反正她们不想活了,死之前能手刃仇人,她们知足了。
“承担什么承担,他是被野兽咬死的,关你们什么事?”秦茹初淡淡道。
她这么一说,女人们终于想起来,“对对对,他养了许多大型猛兽。”
程哲是个变态,喜欢看她们在大型猛兽下求生,一旦她们不听话,他就用野兽吓她们,直到她们求饶为止,宁死不屈的,全都葬身在了野兽的肚子里。
决定好之后,唐以谦吩咐暗卫从隔壁把野兽牵来。
这些野兽全都是见惯血的,闻到血腥味,全都躁动起来,发出低低的吼声。
暗卫一松开绳子,它们齐齐朝程哲扑过去。
“心歌先回去。”唐以谦挡住唐心歌的视线。
场面太血腥,他怕唐心歌做噩梦。
至于秦茹初,他早在暗器松开绳子的一瞬间捂住她的眼睛。
秦茹初:“……”
“我要和嫂嫂一起走。”唐心歌挽住秦茹初的手臂。
从今天开始,嫂嫂就是她最好的朋友。
“不行,她要和我进宫。”
那么多人都能听到秦茹初的心声,根本捂不住嘴,所以下朝之后,他把事情跟陛下说了,不然等陛下从别处听说,侯府就应该迎来猜忌了。
“好吧,那我自己回去。”
唐心歌不是个笨的,稍一猜测就知道秦茹初为什么进宫,不放心的,她又回头叮嘱一句,“大哥,你一定要保护好嫂嫂。”
“放心吧,我会的。”
他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她。
秦茹初:〖兄妹俩这态度,我挺不习惯的。〗
系统:〖难道你想他们像以前一样对你?〗
秦茹初想也不想的回答:〖那还是像现在这样对我好了。〗
系统:〖……〗
唐以谦在旁边安静的听完才开口:“走吧,你们也一起。”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跟女人们说的。
“是。”女人们福了福身,垂下的眼睑遮挡住眼里的惊讶。
刚才她们能听到秦茹初说话却没看到她开口,本想询问,唐以谦却用眼神制止了她们。
皇宫。
御书房。
一听到唐以谦求见,皇帝说了句,“宣。”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以谦和秦茹初齐齐跪倒在地。
〖万恶的封建社会,动不动就跪的,简直不能更讨厌。〗
听着不够清晰,有点朦胧的女声,皇帝的声音落在秦茹初头上,原来唐以谦说的都是真的。
秦茹初保持着低头的动作:〖老皇帝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不会是想君夺臣妻吧,Heitu,要不要脸,他可是比我爹还大,都能当我爷了。〗
“放肆。”老皇帝怒喝一声。
他什么美女没见过?用得着觊觎她?何况他都这个年纪了,哪还会想那种事?又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秦茹初觉得莫名其妙:〖有人说话吗?谁放肆了?老皇帝该不会是年纪太大,出现幻听了吧?〗
你快闭嘴吧,唐以谦心累,偏偏又提醒不了。
皇帝表示,他从未受过这种委屈,都当皇帝了,他不开心,自然也得让别人不开心,于是他板着脸,故意问秦茹初:“秦氏,朕很老吗?”
秦茹初:〖系统,系统,我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
系统:〖没有,他可能从你的外表看出来了你在心里蛐蛐他。〗
秦茹初松了口气:〖真是人老成精,这都能看得出来。〗
皇帝拍桌,忍无可忍道:“秦氏。”
“没有,在臣妇的心里,陛下正值壮年。”秦茹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系统,我觉得自己好虚伪哦,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老皇帝脸上的褶子多得像菊花瓣,年轻个鬼哦,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
“皇上恕罪。”唐以谦求饶。
秦茹初偏头看了他一眼,〖好端端的,恕什么罪?我知道了,肯定是他做错了什么,不然老皇帝怎么可能那么久不喊我们起来?所以他故意带我进宫,是要拖着我一起死?好狗的男人。〗
系统:〖宿主,你好聪明,这都能猜到。〗
唐以谦:“……”求你们别猜了。
皇帝戏谑的看了唐以谦一眼,原来秦茹初在心里同样会蛐蛐他,看来他这个丈夫的待遇和他一样嘛,瞬间心理平衡,什么气都没有了。
唐以谦无奈,想起正事,他开口道,“皇上,臣有事要禀。”
他一五一十的把程哲的事告诉他。
“简直岂有此理。”皇帝破口大骂,重重的一拍御案:“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众女就在侍卫的带领下鱼贯而入,纷纷跪倒在皇帝面前。
“参见皇上。”
其实来之前,她们已经收拾了一番,然而再收拾,也掩盖不了她们的惨状。
蜡黄而干枯的头发,黯淡无光的眼睛,枯槁的面容上是东一道西一道的伤痕,明明花样年华,却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脖子上的伤痕更多,无法想象衣裙下是怎样一副景象。
纵然已经听唐以谦说过一遍,然而真的看到,依旧触目惊心,老皇帝直骂:“畜生啊。”
秦茹初不赞同:〖可别侮辱了畜生好吗,就程哲那样的,畜生都不屑与之为伍,他简直畜牲不如。〗
短短时间,老皇帝已经自动学会无视秦茹初的心声,眉目冷肃的对跪着的众女子道,“你们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皇上,礼部尚书求见。”
侍卫从外面进来,抱拳道。
秦茹初腹诽,〖哦,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老皇帝:“……宣。”
“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部尚书程士航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行了个大礼。
老皇帝并没有让他起来,而是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进宫所为何事?”
程士航哭道,“皇上,您要为老臣主持公道啊,小儿死得好惨啊,身上无一块好肉,他是被人放野兽活活咬死的啊。”
秦茹初唾弃:〖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怎么不说程哲干了什么好事?就他干的那些事,死不足惜,放野兽咬死他,让他死得痛快,已经是便宜他了。〗
皇帝觉得程士航大概不知道程哲干的那些事,不然他怎么可能有胆子喊冤,于是他道,“程爱卿啊,你的儿子强抢民女,不怪人家放野兽咬他……”
“谁说的?简直是冤枉,小儿平时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定是不知羞耻的女人勾引他,勾引不成就毁了他,我儿死得好冤啊。”程士航大喊。
秦茹初目瞪口呆,〖我去,这是要把黑的说成白的啊,长见识了。〗
皇帝扫了秦茹初一眼,重新看向程士航:“冤不冤不是你说了算的。”
“没错,我就是活生生的证明,程哲看上了我,不顾我有未婚夫婿,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掳走,只因我是无权无势的民女。”距离程士航最近的女人转过头,双目含泪的看着他,脸上是咬牙切齿的恨意,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像咬死程哲一样咬死他。
要不是他纵容,程哲怎敢胆大妄为?
子不教父之过。
都是他的错。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我也是被他当街掳来的,当时我正在和我爹娘逛街,他直接把我抱走,我爹娘想救我,被他活生生打死,我兄长去鸣冤,被和他沆瀣一气的狗官关到牢里,最后被程哲活生生打死了。”
说到这里,女子嚎啕大哭,哭声里充满悲伤,充满难过,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需要遭遇这一切。
她不过是长得稍微好看了一点,难道这也是错吗?
“我是被他偷偷的抓来的,我爹是个官,上京述职,我和他一起到京城见见世面,无意间被程哲看到,入了他的眼,在归程的前一天被他抓来。”女子说到最后,不能自已,原本她有大好的前程,有可能觅得良婿,而如今全都被程哲毁了,她后半生完了。
随着一个个女子的讲述,程哲的恶行,完完全全的摊开,简直是罄竹难书。
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程士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直呼其名,连程爱卿都不喊了,可见老皇帝有多生气。
“陛下,她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啊,臣也有人证。”程士航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
“宣。”老皇帝开口,他倒是要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一帮人,被侍卫带到御书房,瞬间把御书房挤得满满当当的。
看到皇帝,他们呼啦啦的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没有说话,把战场交给程士航。
程士航指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你来说。”
书生抬起头,看了第一个说话的女子一眼,“回陛下,大人,我是张彩薏的前未婚夫,为什么说前?因为她当着我的面攀高枝,我就当场和她解除了婚约。”
“你撒谎。”张彩薏怒斥。
他怎么能信口雌黄。
怎么敢的?
“陛下,大人,草民句句属实,那天草民和她一起去买首饰,她嫌弃草民是个穷书生,只能买得起银首饰,看到程公子眼也不眨的给他娘买了支金钗,立即假装站不稳往程公子怀里摔……”
“你撒谎,你撒谎,我没有那样做过。”女子大声反驳,顾不得在御书房,扑上去就要咬男子。
她从未想过活下去,临死之前,他们都要往她身上泼脏水,那就别怪她一起带他们下去。
“冷静。”秦茹初拦住她:“你这样无异于坐实了罪名,我们要做的是冷静的揭穿他的谎言。”
“谢谢你。”女子深呼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陛下,他说的不是真的,当时看到的人很多,其中有点缀楼的掌柜的,你们可以问他。”
“宣点缀楼掌柜觐见。”老皇帝沉着脸道。
等待的时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程哲朝第二个证人递个眼色。
第二个证人是一对老夫妇,只见他们跪在皇帝面前道,“陛下,大人,我们是何飞花的爹娘……”
“不可能,我爹娘早死了,你们是谁假冒的?”何飞花伸出手去挠两人的脸,势必要把两人的脸皮给扒下来。
两人一边躲一边道,“飞花啊,我们知道你攀上了高枝,今时不同往日,但你也不能不认爹娘啊。”
“是啊,你还咒我们死,真是不孝。”
老妇人和老头一人一句指责何飞花。
何飞花气得想暴走,眼看她情绪要失控,张彩薏轻声道,“冷静,不然你就如了他们的意了。”
何飞花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疼痛,让她脑袋保持清醒,冷冷盯着两人,寒声道,“我亲眼看到我爹娘被程哲打得断了气。”
她的嗓音沙哑无比,亲口告诉众人爹娘死在面前,相当于在未曾愈合的伤口上捅了一刀,疼得她浑身颤抖。
“呸,谁跟你说我们死了?打我们的人好心,留了我们一命。”老妇人往何飞花的脸上吐口水。
“是啊,不是谁都跟你一样狠心的。”老头帮腔。
“陛下,大人,我们不过是阻拦她,不让她攀高枝,她就要打死我们,要不是那些人心生怜悯,我们就要没命了啊。”老头声泪俱下。
年纪那么大了,哭得那么伤心,难免让人动容。
何飞花指甲更深的刺进肉里,有点昏的脑袋重新变得清醒,她大声道,“我娘的手心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你说你是我娘,摊开手给我看看。”
她小时候和娘一起上山,趁着娘绑柴木时,她偷偷的拿起砍柴刀玩。
没想到,一个不稳,刀从手里掉落,眼看要砍到脚,娘回头看到这一幕,想也不想的伸手握住刀。
刀刃差点把她半边手掌砍掉,伤好之后,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原来你还记得。”老妇人张开手,手心赫然是一道深深的疤痕。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何飞花抓过老妇人的手,不断揉搓,只是无论她怎么揉,伤疤都存在。
秦茹初努力往那边看,〖伤疤不会是真的吧?〗
系统:〖是真的,程士航很早就防着这一天,老妇人是他特意找来的,几乎是何飞花的爹娘前脚刚死,后脚他就找到老妇人,在她手上划了一刀不说,怕伤疤不够旧,被人看出来,他还特意用药泡过,除非是这方面的大夫,不然普通大夫还真看不出来。〗
秦茹初震惊得下巴都掉了:〖未雨绸缪到这种地步,当个礼部尚书屈才了,他应该当皇帝才对。〗
老皇帝:“……”你别说,他真怕程士航筹谋谋反,到时他屁股下的位置很可能不稳。
唐以谦:“……”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已经做好了一起死的打算。
系统:〖不仅如此,程哲干的坏事,每次都是他扫尾的,不然早就爆出来了。〗
程士航听不到秦茹初和系统的对话,看到何飞花不敢置信的样子,他得意的笑了笑,一秒变回严肃的样子,“皇上,孙含若的爹娘需要召令才能进京。”
言外之意是,他也可以下诏让孙含若爹娘进京,看看是不是真如孙含若说的,是他儿子偷走了她。
他无惧对峙。
秦茹初:〖他又做了什么?〗
系统:〖没做什么,不过是把孙含若全家都杀了,换上他的人而已。〗
孙含若心神惧裂,控制不住朝程士航扑过去:“我要杀了你。”
她要为爹娘报仇。
程士航故意往侧边躲,孙含若来不及刹车,撞到柱子上,“嘭”的一声,倒地不起。
“宣御医。”老皇帝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程士航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也不为自己辩解,一副全凭陛下处置的样子。
这时,一个太监从外面进来,“陛下,点缀楼的掌柜到了。”
“宣。”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壮实中年男人进来,眼看他要说话,老皇帝挥手:“跪着就行,认识他们吗?老实回答,要是敢欺君……”
“草民不敢。”掌柜的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朝张彩薏看过去,盯了她一会道:“她是……我想起来了,她和一公子来买首饰,嫌弃对方买的是银的,看到程公子买的是金的,就往他怀里倒,带她来的公子给了她一巴掌,说要退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水性杨花女子,所以印象深刻。”
“他是你的人是不是?”张彩薏出其不意的朝程士航扑过去。
她算是看明白了,掌柜的要么换了人,要么被收买了。
程士航一脚踹过去,张彩薏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摔到地上,吐了口血,再也起不来。
程士航看了她一眼,重新跪好:“皇上恕罪,臣这是下意识反应。”
张彩薏先攻击他的,他完全是自保。
不等皇帝回答,他继续道,“小儿的清白已经证明,请陛下定夺。”
他这句话相当于在提醒皇帝,张彩薏的行为是恼羞成怒,有罪的不是他,而是张彩薏。
而张彩薏几人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这是第二步,过了第一步再说第二步。
当然,他能过第一步就能过第二步,不是事。
秦茹初看着他嚣张的模样,气死了,〖系统,就没有什么证据能够捶死他吗?〗
系统:〖有啊,这些事都是程士航和程哲的暗卫去办的,只要把他们抓住,严刑拷问就能定他们的罪。〗
秦茹初震惊:〖他还有暗卫?我们怎么没遇到?〗
系统:〖程哲的暗卫被他派出去办事了,说来也巧,他要办的事刚好是消除你和唐以歌的痕迹。〗
秦茹初:〖……除了这个呢?还有吗?〗
系统:〖程士航有一地下室的金子,只要挖出来,证明他受贿,程家不保……〗
程家都保不住了,自然就没人为难她们了,一切也就迎刃而解。
然而秦茹初没空思考那么多,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金子上:〖你说什么?一地下室金子?地下室有多大?〗
皇帝:“!!!”问出了他的心声。
唐以谦:“……”她在兴奋什么?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系统:〖不大,也就半个程府。〗
秦茹初:〖这都不大?你是不是想上天?你说我能不能偷偷的去挖点?〗
虽然她没去过程府,但想也知道不会小,半个程府的金子,她不敢想象有多少,她偷偷的去挖点无所谓的吧?
唐以谦:“……”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是少她吃还是少她穿?如此的见钱眼开?
皇帝脸色黑如锅底的看了唐以谦一眼,瞧瞧他娶的好夫人,那是他的金子,谁都不能碰,不然他跟她急。
程士航久久等不到皇帝开口,不由出声提醒:“皇上?”
秦茹初怒目而视:〖系统,你说我要怎么把他干的坏事告诉老皇帝?〗
系统:〖用嘴说啊,难不成你还能用脚说?〗
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问它,真的是。
秦茹初嘴角抽搐:〖证据,我说的是证据,难不成我直接说?别人只当我信口开河。〗
“陛下,臣要告发程士航贪赃枉法。”唐以谦突然道。
没看到皇帝等得不耐烦了吗?接触到他眼神的唐以谦不得不开口。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还有就是,他和秦茹初是夫妻,而秦茹初作为内宅女子,能赏的有限,不如把功劳放在他身上。
这是陛下的想法,说起来也是为他着想。
算是把利益最大化。
秦茹初没想那么多,她猛然扭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唐以谦:〖系统,原来狗男人早就查到了啊,难怪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唐以谦:“……”看着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莫名的心累。
程士航一听唐以谦的话慌了:“你不要信口雌黄,陛下,臣冤枉啊,臣戴上这顶乌纱帽以来,一直以造福百姓为己任,从不敢拿百姓的一针一线。”
秦茹初:〖是啊,你拿的是有钱人针线,穷苦人家的那三瓜两枣,你哪看得上?〗
唐以谦努力忽略她的吐槽,薄唇一张一合道,“陛下,臣查探到程大人有一地下室的金子……”
“嘭!”
程士航身子一软,趴倒在地,他没想到,唐以谦连这个都查到了。
他彻底完了。
老皇帝冷眼看着程士航,板着一张老脸叫来禁军统领:“给朕去搜程府地下室。”
“臣领旨。”
接到皇帝旨意的禁军统领,直奔程府。
他不知道地下室在哪,但他可以问人,还可以挖地三尺的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下人的帮助和自己人的努力下,禁军统领终于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在床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