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浅墨黎深最新章节内容_白暮浅墨黎深小说连载中全文免费阅读

齐齐小baby

白暮浅墨黎深是小说《拿捏京圈首富!生四小只炸翻豪门》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拿捏京圈首富!生四小只炸翻豪门》的章节内容

白暮浅墨黎深最新章节内容_白暮浅墨黎深小说连载中全文免费阅读

黑暗中,白暮浅鼓足勇气从背后抱住男人。

她不在意他的模样,也不在意他是谁,只想和他发生关系。

“跟我再生个孩子吧……”

为了和他发生关系,她喝了不少酒,给自己壮胆。

墨黎深在巴黎遭人暗算,没想到还被女人绑到这里。

他的眼睛被蒙上,什么都看不见。

却能感觉到,女人的手在解他裤腰上的皮带。

是一只柔若无骨的手。

轻抚着他的喉结。

而后顺着喉结,游弋在他肌理的沟壑间,直到伸入裤头内……

轰隆隆!

外面的雷声骤现。

白暮浅刚握上,还没有进一步发展,手机屏幕上跳出消息弹窗。

「浅浅,不是他,他和小宝的配型不对,你绑错人了!」

一个月前……

“小宝得的是慢性白血病,还好发现得早,目前最好的治疗方式,是你跟你老公再要个宝宝,宝宝的脐带血可以治愈小宝的病。”

主治医生的话,不停地在白暮浅的脑海里循环。

“妈咪,我的头发还会长出来吗?”

稚嫩的小奶音在耳畔响起。

无菌病房里,白暮浅坐在病床边,收回刚刚的思绪,怜爱地注视着坐在病床上的小女儿——白小宝。

小宝戴着粉色口罩,抬起小手摸了摸因做化疗而剃成的小光头,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她。

“一定会的!”白暮浅俯身吻了吻小宝那圆圆的小脑袋,温柔地安慰小宝的同时,也下定了决心——

去找五年前那个男人再要个宝宝!

结果,她绑错了人,差点闹了个大乌龙。

她临走前,那男人怒不可遏地放话:“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回忆到这,白暮浅从病床前起身,跟贴身保姆交代了一声,“马蒂卡,我要回国一趟,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小宝。”

“放心吧!大小姐,我会照顾好小宝小姐。”马蒂卡点头允诺。

她是白小宝的专属保姆,虽是菲佣,但一直将白小宝视为己出。

白暮浅跟白小宝和马蒂卡道别后,很放心地走出病房,去了医院的地下车库,开着一辆白色的法拉利·普罗桑贵驶离。

她是一位未婚妈妈,同时也是白氏集团董事长白世铎的长孙大小姐。

也曾是白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

为何是“曾”?

五年前,她在订婚宴上不仅惨遭闺蜜抢走未婚夫,事后还被二婶算计失身导致未婚先孕,让家族蒙羞。

哪怕她一胎四宝,为爷爷生下三个曾孙和一个曾孙女,也还是被爷爷取消了白氏集团第一继承人的资格。

甚至,爷爷将她派遣来法国巴黎,管理集团旗下一家几乎没有客源、濒临破产的老破旧酒店,和四个宝宝一起自生自灭。

好在她工作能力不错。

四年的时间,濒临破产的老破旧酒店,在她的管理下起死回生,晋升国际五星等级,接待过各国政商界大人物,在当地小有名气。

如今,她要想找到五年前那个男人,就必须回国找二婶秋后算账。

“嘭——”地一声震响,白暮浅踩了个急刹车。

兴许是刚刚走神,没留意到十字路口亮起红灯,她不小心追尾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白暮浅连忙熄火下车。

看到自己的白色普罗桑贵“亲吻”了人家黑色幻影的“屁股”,她一脸抱歉地走到黑色幻影的后座旁,抬起手轻叩车窗。

车窗缓缓落下。

看到对方也是黑发的一瞬,白暮浅心头蓦然有种身在异国他乡邂逅同胞的亲切感。

随后,男人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俊脸,也在车窗的降落下缓慢显露完整。

“有事?”男人微微偏了下脸,余光打量了白暮浅一眼,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冷淡的疏离感。

“对、对不起,我的车追尾了您的车……”白暮浅被男人这张俊脸所惊艳,回话时显得有些慌神。

驾驶座上的司机这才后知后觉地下车查看情况。

“墨总,确实追尾了,不是很严重,轻微的刮擦,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算了。”男人淡淡地回应。

白暮浅见状,连忙掏出自己的名片,抬起双手双手,呈递给男人:“墨总,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随时联系我,关于赔偿,我一定会全权负责到底!”

男人没接,是他的司机出于礼貌,主动接下白暮浅的名片。

司机看了眼白暮浅的名片,得知她是“玫璟酒店”的CEO,好声好气地说道:“白总,那我们先走了,回去后,我再联系您商谈关于赔偿的事情。”

“好。”白暮浅微笑着点了下头,关键时刻她也没有忘记要给自己的酒店拉客源,温柔地接着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下榻我的酒店,我会免费为你们安排最好的VIP总统套房。”

回眸时,车窗已然升起。

男人的俊容在视野里消失。

“那我们回头再联系您。”司机见自己的老板已经关上了车窗,恰逢绿灯亮起,他连忙收起名片,跟白暮浅点了下头,立即回到车上,开车驶离。

白暮浅也没再逗留,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她回到别墅收拾行李,打电话吩咐助理给自己订今晚的头等舱机票,准备回国。

“咚咚咚——”

有人叩响房门。

白暮浅站在衣帽间里一边挑选衣服,一边回应:“请进。”

“大小姐,三个小少爷都不愿意剪头发。”管家弗兰克走到她身旁,微微颔首,一脸无奈地说道。

毕竟,这里的私立贵族幼儿园有规定,男生的头发必须在眼睛、耳朵和脖子以上。

白暮浅挑了几件衣服叠好塞进放置在中岛台上的行李箱里,而后吩咐弗兰克将白小招、白小财和白小进叫到自己跟前。

三个小家伙,顶着三张一模一样的可爱脸蛋,在白暮浅的面前排排站。

若不是这三个小家伙很自觉地遵循从左到右是从大到小的排序,白暮浅还真分不清他们仨谁是大宝、谁是二宝、谁是三宝。

不过,有趣的是,每次她叫错他们仨的名字时,三个小可爱会在第一时间区分彼此,并帮她纠正。

偶尔也不排除,他们仨故意换着名字玩。

反正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白暮浅根本分不清,只知道都是自己的崽崽就对了。

“妈咪的小宝贝们,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剪头发呀?”白暮浅蹲下身去,并未训斥三个孩子的淘气。

在她看来,与其强制三个孩子遵守幼儿园的规定,倒不如先听听他们不愿遵守规定的原因。

“我想留长一点,分妹妹一半!”大宝白小招抬起小手捏了捏自己齐耳的头发。

二宝白小财也抬起小手,肉嘟嘟的小食指在头顶上画着小圈圈:“妹妹喜欢卷卷发,我留卷卷发给妹妹。”

“妹妹还喜欢彩虹色的头发,我要把我的头发变成彩虹,送给妹妹!”三宝白小进张开双臂,比划着彩虹的样子。

听到三个小家伙讲述自己不愿剪头发的原因,白暮浅鼻子一酸,瞬间红了眼眶。

这四年来,她和四个宝宝在巴黎相依为命。

四个宝宝也乖巧懂事,不仅是她的心肝宝贝,也是她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小天使。

白暮浅欣慰地将三个小家伙拥入怀中,柔声哽咽:“那我们从今天开始都不剪头发了,等头发留长了,我们一起送给妹妹。”

“好呀!好呀!好呀!”三个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异口同声,各个都是圆溜溜的大眼睛,又亮又可爱,一个个就像小太阳,温暖人心。

白暮浅起身看向管家弗兰克,轻语吩咐:“他们仨都是为了小宝才留长发的,我选择遵循他们仨的意愿,另外,我会私下打电话跟园长说明情况。”

“好的,大小姐。”弗兰克颔首,一脸慈爱地看着这三个可爱的奶团子,柔声细语,“好了,我的小少爷们,我们不剪头发了,但是该去喝睡前牛奶了!”

“喝牛奶也会让头发快点长长吗?”大宝白小招好奇地问。

弗兰克微笑着回答:“是的,我的小少爷。”

“那我今晚要喝两杯牛奶!”白小财比了个肉嘟嘟的剪刀手。

白小进更加不甘示弱:“我要喝三杯!”

“哇哦,三弟,小心你的肚肚变河豚呦!”白小招和白小财同时奶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模仿小河豚气鼓鼓的样子。

白暮浅看得忍俊不禁,目送他们离开房间后继续收拾行李。

助理给她订的是今晚九点半直飞回国的头等舱机票,明天下午十一点半抵达京城,要在飞机上过夜。

九点的时候,白暮浅在机场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进了机场的VIP候机室。

此时,已有一个英俊的男人,优雅矜贵地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里。

白暮浅瞬间怔住。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辆被她追尾的劳斯莱斯·幻影的车主——“墨总”。

男人一袭英伦风质地考究的西装革履,微垂着眉眼,正在看手里的财经杂志,英俊的面庞上神情高冷得不易近人。

他翻动杂志纸张的手,修长大气宛若玉骨,白皙劲瘦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的特级“大师编钟”,搭上精致的黑钻袖扣,没有一处不彰显自身的贵族气质。

白暮浅笃定,这男人跟自己一样,是回国直飞京城。

只是她有四年没回国了,对国内商圈的新晋贵族并不了解。

所以光打量男人的着装,真猜不出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总之,这男人一定非富即贵就是了!

她得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遇,争取这男人日后每次来巴黎出差,都下榻自家酒店。

如果她真能抓住这么好的机遇,说不定以后,她的酒店还能承包这男人的私人宴会,助她结识更多商圈人脉,让酒店的生意蒸蒸日上。

白暮浅心底打着如意算盘,刚准备上前去搭讪。

男人突然抬起眉眼,清冷的目光,也在不经意间看向她。

这猝不及防的四目相视,让白暮浅身心一怔,眸底透着些许无措。

毕竟男人的气场极其强大,无形中带着一股冰冷的压迫感。

白暮浅抿了抿红唇,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知怎的,心跳蓦然加速,显得有些紧张。

但很快,她本着职业操守重新调整好了心态,落落大方地走到男人跟前,颔首问候:“墨总,晚上好,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男人挑起好看的眉头,俊容波澜不惊,似乎是真的把她给忘了。

白暮浅温婉地微微一笑,想通过自我介绍唤醒这男人的回忆:“我叫白暮浅,是玫璟酒店的CEO。下午的时候,我不小心追尾了您的车子,一直没等到您司机跟我联系商量赔偿的事情。”

“这种小事,算了。”男人面不改色,沉冷的音色透着磁性,迷人中带着一丝生人勿近的警告。

白暮浅无意间注意到男人左手小拇指上,戴的是蓝雪花图案的黑金尾戒。

这代表着男人是单身贵族,拒绝恋爱、拒绝结婚、爱情勿扰。

白暮浅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是,撞坏您的爱车,真的让我过意不去,您看,下次您再来巴黎出差,我愿意为您提供免费的VIP总统套房。”

“我在这有庄园。”男人淡声道,点到为止。

言外之意也很明显,他在巴黎压根不需要住酒店,劝她别自以为是。

白暮浅脸上的笑容凝固。

彼此身份地位的悬殊带来的失衡与尴尬,让她一时间完全接不上话。

其实,更多的是这男人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压制着她喘不过气来。

“那——能跟您谈笔生意吗?”白暮浅大脑飞快运转了一圈,火速转移话题。

她一点也不想这男人误会自己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又不想轻易放弃这可遇而不可求的商机。

男人不着痕迹地抬了下眉,幽邃的目光投来,似乎是有了点兴致:“说来听听,想跟我谈什么生意?”

“想必您的庄园也盛产葡萄美酒吧?”白暮浅试探性地问。

在巴黎的庄园,没有哪个不自酿葡萄酒的。

男人语气淡然:“是又如何?”

白暮浅兴致勃勃地出谋划策:“我们酒店,可推销贵庄园的葡萄美酒。”

“我不需要。”男人的语气更淡了。

“打响自家庄园的名气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我们酒店有跟政府合作,经常接待各国政界官员。贵庄园的葡萄美酒,能出现在政界的宴席上,让各国来使品尝回味,我想这一定是一件能让贵庄园锦上添花的美事!”白暮浅很有诚意地阐述。

然而,男人偏偏不接她这茬,黑眸微眯,目光冰冷得好似无机质:“我的庄园酿葡萄酒,纯属个人爱好。”

白暮浅意识到这是一位冷酷无情又唯我独尊,完全油盐不进的主儿,很识趣地收起自己所有赚钱的小心思。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她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话落,白暮浅不带一丝留恋,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到对面的单人沙发前坐下,而后掏出手机,若无其事地看起了自己炒股的股市动态。

既然拿不下,那就不拿了呗!

反正她事先也没想过要做这男人的攻略,甚至她连这男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更何况,这世上的贵族又不止这男人一个!

白暮浅不想再浪费自己的口舌,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而此时,男人反倒饶有兴趣地抬眸打量着她。

女人生得肤白貌美,端端正正地坐在单人沙发里看手机,质地轻柔的白色裙摆没过膝盖,却没能遮住一双雪白纤瘦的小腿。

其实,这女人算是他所见过的女人当中,五官长得最耐看最自然最标致的一个。

只是她刚刚走近他时,身上带着奶香,又加之腹部有一点点隐隐可见的小肚子,一看就知,是个结过婚生过娃的少妇。

不过这并不影响女人整体形态好看的S曲线。

通过女人刚刚的反应,他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个女人对他本人似乎没什么兴趣,反倒是想跟他做生意。

刚刚那么热情地跟他搭讪,想必也是为了给她自家的酒店拉客户。

倒也算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

男人想到这里,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钢笔,拿起茶几上的便签,写下自己助理的手机号码。

差不多要登机的时候,他主动起身走到女人跟前,将手里的便签纸递出。

白暮浅也刚好站起身,为了避免撞上男人,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岂料脚踝硌到沙发底盘边缘,痛得站不稳险些摔倒。

幸亏男人眼疾手快,非常绅士地抓住她的手腕,稳住了她失衡的身子。

白暮浅惊慌中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

他指骨冰冷的手,如同他本人,是一座大冰山。

“这是我助理的联系方式,以后你们酒店有更大的项目需要找我投资,你可以联系我的助理,给他递交策划案。”男人开门见山地说道。

“嗯?”白暮浅愣了愣。

好在她反应及时,趁着吃惊之际连忙接下男人另一只手递来的便签。

不过,男人站起来后真的很高,身形不但不魁梧,反而挺拔修长,目测185以上,堪称最完美的男模身材。

就连拥有170身高的她,也需要仰起头来,才能触到他的视线。

然而,白暮浅想说“谢谢”的话还未出口,男人高大的身影便已从她面前掠过,离开了VIP候机室。

白暮浅蓦然回神,连忙掏出手机输入便签纸上的联系方式。

她备注的是“墨总的助理”,又生怕自己输错了号码,事后找不到正主儿,还将便签纸叠好塞进了手提包里保存,才安安心心地跟在男人身后走进登机廊桥。

登机后,在空姐的欢迎声中,她跟着男人一起进了头等舱。

今晚头等舱里就她和他两个旅客。

非得要说哪里不同,那就是男人住的独立包间,比她住的要大一倍。

就连空姐对待男人的服务态度,都比对待她要来得更温柔更热情得多。

不过,上飞机后,男人又恢复了最初的高冷,仿佛压根就不认识她似的。

就连空姐,也在帮他跟她错开用洗手间的时间,完全不给他俩制造碰面的机会,绝对保护他的隐私安全。

白暮浅当然也有自知之明。

没有商务合作的事,她不会再去打扰对方。

飞机上有免费Wi-Fi,白暮浅处理完助理发过来的电子邮件后,便给自己的五堂妹白茜溪发了接机微信。

第二天下午一点半,京城机场接机口。

白茜溪如约而至。

白暮浅是跟着姓墨的这个男人一起走出接机口的。

她一眼便在人群里看到了,穿着多巴胺风格长袖配短裙很是显眼的白茜溪。

然而,她都走到白茜溪面前了,白茜溪目光的焦点却始终都不在她身上。

“五妹,你看谁呢?看得眼睛都不带眨的。”白暮浅抬起手来,在白茜溪的眼前挥了挥,才将这丫头的视线焦点给夺回来。

白茜溪连忙挽上白暮浅的臂弯,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已经走远的那个帅男人,好奇不已地问:“大姐,你是怎么认识墨黎深的?”

“墨黎深?”白暮浅一脸疑惑,“谁啊?”

白茜溪不禁白了白暮浅一眼:“还能是谁呢?当然是刚刚和你一起走出来的那个大帅哥啊!我不信你不认识他!”

“他?你指的是墨总?”白暮浅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大帅哥的背影,不确定地问。

“我就知道你认识!”白茜溪笑容灿烂。

白暮浅淡淡地解释:“也不算真正认识,只是碰巧同机,跟他打了个招呼而已。我只知道他姓墨,如果不是你说他大名,我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白茜溪信了,随即八卦道,“不过话说回来,墨黎深可是我们京城所有未婚的单身名媛想要嫁的理想对象啊!特别是二姐,追了他整整四年,至今都还没追到手。”

白暮浅挑起好看的柳眉,饶有兴趣地问:“墨黎深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你那位高傲的二姐倒追?”

“墨黎深是你带着四个小宝贝去巴黎后,才空降京城的新贵,你不了解也正常。”白茜溪淡淡地说。

白暮浅微微一笑:“那你给我介绍一下他好了。”

“听说,他是从澳城过来的,投资的项目带动了京澳两城在国际上的经济发展,就连京城的高官都要敬畏他三分。他的名字,如今在京城里,就是金钱与地位,权势与身份的象征。”白茜溪侃侃而谈。

“也就是说,墨黎深现在是我们京城的首富?”白暮浅算是知晓了点人家的来历。

“那当然!二姐可迷他了,还放出豪言,今生今世非他不嫁!”白茜溪哼笑着,对二堂姐的行为充斥着不屑。

白暮浅是白家大房的独生女。

白茜溪则是白家三房的独生女。

而白茜溪口中的二姐,名叫白莲湘,是二房白胜宗和万缨和的大女儿。

白家家主白世铎生有四胞胎,四个都是儿子。

四胞胎长大后,在白世铎的安排下,同年同月同日结婚。

所以,诞下的孩子,也都是同龄人,不过这代全是女孩,没有一个男丁。

白暮浅因此一共有六个堂妹,每一个都只比她小天数。

好在白世铎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喜欢自己的这七个孙女,还笑称自己是“净德国王(玉皇大帝之父)”,膝下有“七仙女”。

只是白世铎最看好的是长子家的长孙女白暮浅的能力,一心想培养她为自己的继承人。

正因如此,当年万缨为了能让自己的大女儿白莲湘成为白世铎的继承人,才不惜算计白暮浅失身,让白暮浅失去白世铎的宠爱,被派遣到法国巴黎。

白暮浅原本以为,白莲湘成为白氏集团的CEO后会一心搞事业。

哪知道白莲湘竟然是个恋爱脑,都什么年代了,还今生今世非某个男人不嫁?

“不过话说回来,你二姐资质不差,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不可能四年的时间,都追不到一个男人吧?”白暮浅不禁感叹。

白茜溪却不以为然:“怎么不可能?墨黎深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新贵,跟他同龄的那群富二代整天纸醉金迷,而他早已是商界杀伐果断的帝王。所以,他很少出席同龄人的宴会,几乎没有同龄人的社交圈,像他这种高冷孤傲在京城有钱有权又有势的大佬,我们一般人还真接触不到他。”

“高冷孤傲……”白暮浅回想起自己跟墨黎深接触时的情形,很认同地点了点头,“他给人的感觉确实如此,不过,他也有这个资本。”

毕竟,人家光那一身行头,就好几个亿。

而她这种人,却要每天为了自家酒店如何提高几个百分点的净利润而奔波。

“喂,大姐,你要不要也来凑热闹呀?”白茜溪挑起眉梢,俏皮地说道,“正因为二姐爱墨黎深爱得死去活来的,我和六妹,还有七妹也跟着凑热闹,故意说我们也喜欢墨黎深,要跟二姐抢男人,气死二姐!”

她们虽说是七个堂姐妹,一家亲。

但女人的天性,就是搞小团体。

白莲湘和三妹、四妹的关系好。

白暮浅则带着五妹、六妹、七妹抱团。

这几年,白暮浅离开白家后,白茜溪没了大姐撑腰,和六妹以及七妹,经常被二姐、三姐和四姐欺压。

“这热闹,我就不凑了,我这次回国,是为了寻找宝宝们的生父,跟他再生个宝宝救小宝。”白暮浅可没心思去跟白莲湘抢男人,只是提起小宝,心里便格外难受,声音都哑了些。

白茜溪是知道小宝得了白血病的,却也无能为力地看着白暮浅:“当年二伯母把事做得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证据,不然也不会让爷爷误会你,对你失望。如今时隔五年,你要想找宝宝们的生父,只能想办法撬开二伯母的嘴,只有她知道,当年那个男人是谁。”

“我知道要从二婶身上想办法,所以我这次回来,对待二婶决定先礼后兵。”白暮浅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白茜溪却有些打抱不平,愤愤不满地说道:“大姐,你这次回来,就应该夺权,把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全部拿回来才是!你是不知道,白莲湘那女人也不是个善茬,自从你带着宝宝们去了巴黎后,她不仅欺压我和六妹、七妹,还把你爸从董事会上逼走了!大伯现在都不管集团内部的事情了,整个白氏集团,都是白莲湘的人,根本就没有我爸妈和四叔四婶的立足之地。”

“二婶算计我的事,我日后会慢慢跟她算,现在,我只想救小宝的命。”白暮浅眸光黯然。

白茜溪关心地问道:“那你回来的事情,有没有告诉爷爷?”

“我没告诉爷爷,更何况,爷爷根本不想我回国。我去巴黎的这四年来,几乎每个星期都有给爷爷打电话发微信,但是爷爷从来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微信,应该是真的对我失望透了吧!”白暮浅一脸愁容。

当年,她未婚先孕,在自家的私人医院里诞下四个宝宝,爷爷努力把这丑事给压了下来,除了家族内部成员以及亲信,外界一概不知。

刚巧那年订婚宴上,她又惨遭闺蜜抢走未婚夫,正好给了她一个对外宣称是去国外治愈情伤的理由。

爷爷是个好面子的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怎么可能会轻易接受这件事。

白暮浅自知,如果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被二婶算计陷害的,爷爷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这四年来,她一直老实本分地待在巴黎等待时机。

“那需不需要我帮你约二伯母出来?”白茜溪关心地问。

白暮浅点了点头:“嗯,你明天上午,以你的名义,帮我把二婶约到你的咖啡馆见面!”

“好!”

白茜溪开心地应下,就等着看白暮浅如何收拾二房那一家子。

“对了,我的车,你帮我开出来了吗?”白暮浅又问道。

白茜溪“嗯”了一声,接着掏出车钥匙塞进白暮浅的手中,说道,“开出来了,停在了财富大厦的地下车库,我现在带你过去。”

白茜溪随后开车将白暮浅送到了财富大厦,因自己还有公务在身,便先走了,白暮浅自己去了地下车库取车。

她刚走到自己的车旁,突然听到小孩的哭声,瞬间唤醒了她的母性。

“哇哇哇”的哭声,是一阵一阵的,越往后,那种哭的气力越小。

白暮浅有些揪心地循声找了过去,终于在自己车子的斜对面那辆红色宝马车里找到了哭泣的源头。

她刚靠近红色宝马车的后座,便看到一双粉嫩的小手不停地在里面拍打车窗。

“哇哇哇——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白暮浅看到车里锁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宝,急忙跑到宝马车后,打开墙上的消火栓箱,取出里面的消防水枪去砸车窗。

“妈妈救我——妈妈救救我——”小女宝哭得撕心裂肺。

白暮浅只觉心口绞痛得厉害,使尽全力,握着消防水枪砸向车窗。

宝马车发出警报声,响彻整个地下车库。

“宝宝别怕啊!阿姨一定救你出来!”她顾不上那么多了,一边砸车窗一边安慰车里的小女宝,“宝宝,你退开点,乖,小心弄伤你。”

小女宝虽然一直在哭,但听到她的话,还是会乖乖地从车窗后爬离。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白暮浅已经记不清自己砸了多少下了,只知道手掌因为作用力的反噬,被消防水枪擦破了皮令她吃痛。

但她丝毫没有松懈,继续加重自己的力气,重重地砸向车窗。

直到车窗破碎,砸出一个洞口,她立即徒手掰掉剩下的碎片,将双手伸向车窗内的小女宝,哑了声:“宝宝,快过来,阿姨抱你出来!”

“妈妈——妈妈——”小女宝一边抽泣着,一边爬向白暮浅。

抱到孩子的那一刻,白暮浅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得以落下。

好在她发现得及时,小女宝只是哭红了脸,没有缺氧等其他不良状况,身体并无大碍。

看着这小丫头哭得满头大汗,白暮浅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她擦拭,温柔地哄着:“宝宝乖,不哭了,没事了!”

“妈妈——妈妈——”小女宝搂着她的脖子,趴在她的肩膀上,一边哭着一边吸吮着自己小手指。

兴许是宝马车的警报声引起了巡逻保安的注意,两个保安赶过来,跟她询问了情况后,立即打电话给交管部门,通知了宝马车的车主。

然而,保安的电话刚挂不到一分钟,一组陌生号码便打了进来。

保安连忙接听电话,手机里传来的男音冷沉透磁,让白暮浅觉得很是耳熟:“孩子有没有事?”

“孩子没事,你赶紧过来接孩子!”

保安挂了电话后,不到五分钟,赶过来的人,却是一个提着两大袋购物袋,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普通女人。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家小小姐。”原来来人是这小丫头的保姆。

保安看到这冒冒失失的保姆,都忍不住教训了一句:“看好你的孩子!”

“是是是!”保姆连连点头,“谢谢、谢谢你们!”

当她伸手要从白暮浅的怀里抱回小丫头时,小丫头小手一挥,一把推开她的手,哭嚷道:“我不要你,我要妈妈——”

“小小姐,我带你去找妈妈。”保姆脸色满是无措。

“我不要!我不要!”小丫头抱着白暮浅紧紧不放。

保安见她们要这么僵持着,只能先行离开去忙自己的工作。

保姆一脸难为情地看着白暮浅,想强行将小女宝抱回去时,哪知道小女宝哭得更厉害了,两只小手几乎是使出了吃奶得劲,将白暮浅越抱越紧,差点让她喘不上气。

“宝宝,轻点轻点,阿姨快窒息了!”白暮浅欲哭无泪。

直到一个男人的身影走近,小丫头才止住哭泣,奶声奶气地唤了声:“大伯。”

保姆顿时神经紧绷,慌忙欠身道歉:“墨、墨先生……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小小姐。”

白暮浅抱着小女宝,闻声回头,看到墨黎深的一瞬,惊怔地瞪大了双眼。

“你被解雇了。”墨黎深走过来,毫不留情地说道。

保姆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墨总,您好,我们又见面了。”白暮浅看着神情冷峻的墨黎深,干笑着问候。

她真的没想到,这小丫头是墨黎深的侄女。

墨黎深礼貌性地点了下头,看着她怀里的小丫头,严厉地开口说道:“果果,下来!”

“不要不要——我不要离开妈妈。”果果似乎是认定了白暮浅,紧紧地抱着白暮浅的脖子不撒手。

墨黎深转眼看向白暮浅,淡淡地吩咐:“你跟我一起带果果回去。”

白暮浅尴尬地笑了笑:“这、这不太合适吧!”

“不合适的话,那你把果果带走也行。”墨黎深云淡风轻地说,看上去对这孩子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白暮浅顿时愣住了。

这也行?

孩子都不要了吗?

虽不是亲生的,但也是亲侄女啊!

墨黎深还真就二话不说,冷酷无情地转身走了。

只留给他们一抹高冷的背影。

白暮浅没得选,抱着果果,硬着头皮追上墨黎深的步伐。

她跟着墨黎深,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司机不是她在巴黎看到的那个,而是一张新面孔。

司机看到他们上车,坐在驾驶座上,回头看向坐在副驾驶座后的墨黎深,说道:“墨总,已经通知凌小姐了,她说她会马上回家。”

“嗯。”墨黎深淡淡地应了声。

白暮浅有些按捺不住地问:“果果……她是孤儿吗?”

不然果果不会抱着她喊妈妈吧?

“她是我双胞胎弟弟的遗腹子,她妈妈还在世。”墨黎深漫不经心地回答,眉宇不经意间地微皱,转头望向了车窗外。

白暮浅大致也猜到了,刚刚司机口中的那位“凌小姐”,应该就是果果的生母。

果果此刻依偎在她怀里,突然暖心地拉起她的手,对着她破皮流血的手掌吹了吹:“妈妈,果果给你吹吹,呼呼就不疼了。”

小丫头的这一声“妈妈”,倒是把白暮浅的心给叫软了。

但她头脑还是十分清醒,抱着果果柔声安抚:“果果真乖,阿姨不是果果的妈妈,阿姨的手也不疼了。”

墨黎深闻声回头,看到白暮浅受伤的手掌,猜到她是为了救果果才弄伤的,便主动打开置物箱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瓶宝宝用的药膏,递了过去:“这是果果用的,你先擦点,以免伤口感染。”

“谢、谢谢——”白暮浅从墨黎深手中接过药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置物箱里的东西。

全是宝宝所需的应急物品,就连车内驾驶座后面也安装了儿童座椅。

其实,墨黎深这男人只是外冷心热。

他表面上看去对果果漠不关心,心里还是将果果视为己出了吧!

“我给妈妈擦药药!”果果从白暮浅手中拿走药膏,可爱的小手指,笨拙地拧开药膏的盖子,轻轻地帮她涂抹。

如此贴心又可爱的小棉袄,谁能不爱呢?

白暮浅温柔地看着果果。

“果果,妈妈这个称呼,不能乱叫。”墨黎深却在一旁冷冷地纠正果果的话。

果果反而委屈地嘟起小嘴巴,有理有据地囔囔较劲:“书上说,在宝宝最危险的时候,只有妈妈才会保护宝宝!”

她虽小,但道理还是懂。

白暮浅意识到果果可能跟那位凌小姐有隔阂,连忙安慰果果,帮凌小姐说话:“果果,你的妈妈,是因为不在你身边,不能及时出现。如果,你的妈妈当时也在场,一定会比阿姨更加奋不顾身的保护果果。”

不管那位凌小姐有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也终究还是果果的妈妈。

将心比心,没有哪个当妈的愿意听到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妈。

“真的吗?”果果狐疑地问。

白暮浅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这世上,果果的亲生妈妈,才是最爱果果的人。所以,果果不能随便叫别人妈妈,你的亲生妈妈听了,得多伤心呀!”

果果可爱地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是被她说服了,很识趣地从她的大腿上爬下来,乖乖地坐进了一旁的儿童安全座椅里。

白暮浅见状,体贴地伸过手去,给果果系好安全带。

“白小姐,今晚有空吗?”墨黎深清冽的嗓音随之传来。

白暮浅转过头去。

男人那张英俊淡漠的面庞,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瞳孔。

他此刻也正偏过头来,目光波澜不惊地看着她。

白暮浅却受宠若惊了,深吸了口气,眨眨眼,不失礼貌地微笑:“当然有空。”

“我请你共用晚餐,以表谢意。”墨黎深言简意赅。

“不,这是我的荣幸。”白暮浅微微一笑,隐去眼底的小心思。

京城新晋首富请她吃晚饭,她当然要去。

墨黎深于她而言,就是满满的商机。

不,这不是商机,而是一座冰冷的大金山!

她超级想在墨黎深身上赚一大笔钱!!

没错,白莲湘馋墨黎深的身子。

而她,馋的却是墨黎深的钱。

不知过了多久,迈巴赫驶入东部别墅区,在一幢独栋别墅正门前停下。

别墅不高,淡黄色和深褐色搭配的外装饰,属于纯正的新中式风格类。

虽然只有三层,但占地面积大,周围全是绿植,还有参天大树,偶尔有风吹过时,大自然的“沙沙”声,也别具悦耳。

司机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墨黎深先下的车,白暮浅不疾不徐地给坐在儿童安全座椅里的果果解安全带,而后带着果果一起下车。

“果果——”

耳畔响起一声焦急的女音。

白暮浅牵着果果站在车门旁,抬眸望去。

一个看上去精神萎靡不振的女人,顶着一头凌乱的大波浪卷,两眼红肿,疾步朝她们奔来。

女人来到她俩跟前,蹲下身去,一把将果果拥入了怀中。

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白暮浅微微蹙眉。

果果更加很不喜欢,小手不停地扒拉着女人,结果没扒拉开,只好放弃。

“果果,你没事就好!”女人估计是听说了孩子被保姆遗忘在车内差点憋死的事,紧张孩子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白暮浅歪着脑袋,上上下下将这女人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禁脱口而出:“凌蓝?你是凌蓝吗?”

凌蓝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这才抬起头来。

与白暮浅四目相对的一瞬,她也愣住了。

半晌,凌蓝才放开果果,站起身,不确定地唤了声:“长孙、长孙小姐……”

白暮浅见凌蓝认出了自己,微微一笑:“凌蓝,好久不见。”

“你俩认识?”墨黎深挑了挑好看的剑眉。

凌蓝将果果抱起,看了看墨黎深,又看了看白暮浅,介绍道:“我和长孙小姐是高中同学。”

“长孙小姐?”用的还是敬语。

墨黎深狐疑地看着她俩。

“是啊!凌蓝的爸妈还是……”白暮浅下意识地对上凌蓝的目光,倏地欲言又止。

“是什么?”墨黎深反问。

白暮浅莞尔地笑了笑,胡诌了关系,接上墨黎深的话:“凌蓝的爸妈跟我爸妈是好朋友。”

凌蓝如今应该是墨家的儿媳妇了吧!

冒然说她爸爸是她家私人医院的院长,妈妈也是她家私人医院的医生,还帮她接生过,似乎不大礼貌。

这样的回答,算是给足了凌蓝面子。

凌蓝也明了白暮浅的一番好意,微笑着随声应和:“是,是啊!我们的父母,彼此是好朋友。”

“果果交给你照顾了,自己的女儿,自己上心点。”

墨黎深当然知道她俩有意对他隐瞒了什么,但也没兴趣去深究她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严厉地训完话,转身要走。

凌蓝看着墨黎深,慌忙问道:“黎深,你不在家吃饭吗?”

此刻,她看墨黎深的眼神,是秋波暗送,是一往情深……

白暮浅看不懂,凌蓝为何要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去注视着墨黎深。

墨黎深反倒对凌蓝没有一丝感情,只是淡淡地应了声:“不了!”

他说着,而后走到白暮浅的跟前,接着说道,“白小姐,上车。”

“哦,好。”白暮浅点了下头,连忙朝凌蓝挥了挥手,也看到了果果眼中对自己的不舍,却还是若无其事地跟着墨黎深重新坐上了迈巴赫。

其实,她刚刚转身的时候,总感觉后背凉嗖嗖的,仿佛被什么不详的东西在暗中给恶狠狠地盯上了似的。

但她回头时,看到的却只是凌蓝抱着果果走进别墅的背影。

“有什么忌口的吗?”墨黎深的话在耳畔响起。

白暮浅收回思绪,转头望向他,微微一笑:“我对花生过敏。”

墨黎深点了下头,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左源打了通电话:“现在订一家高档餐厅,包场清人,餐饮里不能有花生。”

“好的,Boss。”左源应了话。

白暮浅见墨黎深挂了电话,才开口问道:“果果她的大名叫什么?”

“墨思遥。”墨黎深回答道。

“思遥?是遥远的遥吗?”

“我以为你会猜王字旁的那个瑶。”

“遥,遥远,思念遥远国度里的亲人,寄予亲人不是已故,而是去了远方,永远活在家人的思念里。”白暮浅深沉缓和地说,“看来,凌蓝是真的很爱你弟弟。”

“名字是我取的。”墨黎深语气淡了些。

白暮浅略显尴尬,慌忙转口:“都一样,反正,你们都爱你弟弟。”

“……”墨黎深神色静默。

“我可以多问一句吗?果果的爸爸,是怎么去世的?”白暮浅放低了语调。

“他是军人,为国捐躯。”墨黎深再次点到为止。

他的双胞胎弟弟墨黎潇是个军人。

五年前,墨黎潇突然放弃京城的要职,执意去驻守边境。

在边境,墨黎潇为了追回间谍手里盗取的国家机密,与间谍生死搏斗。

墨黎潇虽然生擒了间谍,并从间谍手中夺回了国家机密文件,但也因伤势过重英勇牺牲。

国家给他追授了八一勋章,让墨家成了“一等功臣之家”。

墨黎潇临终前,将怀有身孕的女友凌蓝托付给他。

他也遵守承诺,一直将凌蓝和果果母女俩养在自己身边。

但他仅仅只是出钱养着而已,除了对果果的事比较上心以外,对凌蓝完全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

不过,为了说服墨氏宗族,让凌蓝和果果光明正大地进墨家族谱,墨黎深有拿果果的头发和墨黎潇的遗物去做了亲子鉴定。

鉴定结果显示,支持墨黎潇是果果生物学父亲的几率为99.99%,红字盖章为“确认亲生”。

这个结果不会有假,是他亲自将样本送去墨氏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做的鉴定。

他的爷爷在得知果果是墨黎潇唯一的血脉后,没有嫌弃果果是私生子,立即给予果果墨氏集团1%的股份作为保障。

但凌蓝自从生下果果后,患上了抑郁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整天在外酗酒成瘾,将果果扔给保姆照料。

这四年来,凌蓝对果果不闻不问,一点都没有一个当母亲该有的样子。

凌蓝的言行举止也间接导致年幼的果果,性格变得敏感脆弱,胆小爱哭。

然而,光这点,就让白暮浅想不明白。

既然凌蓝的老公是为国捐躯的军人,比起父爱的缺失,果果看上去更像是缺乏母爱。

还有,凌蓝看墨黎深的眼神……

难道是把墨黎深当替身呢?

“怎么不说话呢?”墨黎深接着问。

白暮浅回过神来,好奇地问道:“那你胞弟去世后,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凌蓝和果果吗?”

“照顾谈不上,只是我养着她俩而已。”墨黎深云淡风轻地说。

白暮浅也关心道:“我看凌蓝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她有抑郁症。”墨黎深应了声。

这件事,是当年凌蓝生下果果后坐月子期间,在家无缘无故割腕自杀。

幸好家里的管家发现得早,及时将凌蓝送去了医院救治才保住性命。

他也是那时候,才从凌蓝的父母口中得知凌蓝的病情。

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容忍凌蓝这么肆无忌惮地酗酒成瘾。

“应该是爱得太深了吧!”白暮浅沉沉地回应,忽然有些同情凌蓝。

爱人的去世,是一个人内心深处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疤。

墨黎深“嗯”了一声。

他第一次见凌蓝,是在五年前,他留学回国的接风宴上。

墨黎潇带着凌蓝一起来澳城参加他的接风宴,将凌蓝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他们认识。

那个时候的凌蓝给人一种文静内敛,小家碧玉的感觉,完全不是现在这副堕落的模样。

至于凌蓝是否真的是因为爱得太深接受不了墨黎潇的离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他并不大关心。

白暮浅也感受到他对凌蓝的疏离与冷漠,很识趣地转开话题:“墨总,我们巴黎的玫璟酒店后面有两亩荒地,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一起开荒?”

她还真是八句不离事业心。

墨黎深闻言,笑了:“才两亩地。”

他压根就看不上。

白暮浅兴致勃勃地解释道:“我们的酒店在巴黎地处位置是偏了点,但也有自己的优势,比如说,安静、隐秘性好,所以,许多国家的政界贵客,都会下榻我们酒店。”

“你说得这么好听,不也是至今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开荒方案吗?更何况,你们酒店政客多,商客和旅客少,生意淡季时间还是挺多。”墨黎深一针见血地说。

白暮浅赧然地抿了抿唇。

这家老破旧的酒店,她能让它另谋出路,重新走上正轨,就已经很不错了。

话虽如此,她依旧不卑不亢地看着墨黎深,谦虚地讨教:“在经商上来说,墨总,您是我的前辈,晚辈想向您讨教,我该怎样拿出合适的开荒方案?”

“我给你方案,凭什么?”墨黎深淡漠地反问。

白暮浅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答案:“我希望,这个方案,您能入股。”

“入股?我可没兴趣。”

“那——一成如何?开荒方案如何能够成功实施并投入使用带来净利润,我愿意给前五年每年净利润的一成,作为回报送给您。”

墨黎深冷笑:“你觉得,我差你那点钱?”

“那能不能念在,我救了果果的份上。”白暮浅已经没辙了。

跟资本家谈生意,这点小钱,确实入不了人家的眼。

既然谈不了小钱,那么就谈人情世故。

墨黎深瞥了白暮浅一眼,淡淡地接着说道:“在你们酒店方圆不出五公里的地方,东边我有投资博彩业项目,西边我打算建游乐园项目,以后成年人的娱乐世界和未成年人的娱乐世界,都在那里用来招待世界各国的旅客。这两个项目,目前已经进入概算阶段了。”

他这话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白暮浅眼前一亮,欣喜地看向墨黎深,微笑道:“多谢墨总提点。”

墨黎深没再打理她。

白暮浅也算是看明白了。

这男人,似乎不喜欢欠人人情。

不知过了多久,迈巴赫驶入一幢商业大厦的地下车库。

停车后,白暮浅跟着墨黎深下了车,坐电梯去了大厦顶楼。

白暮浅依稀记得,这幢大厦原来是宋氏集团的办公场所,顶楼更是董事长的办公室。

然而,当电梯抵达顶楼,她跟着墨黎深走出电梯门,看到华丽的玻璃大门上“金顶阁”这三个烫金的大字,不禁感慨万分。

曾经辉煌的宋氏集团,奢华的董事长办公室,如今竟然变成了人人可坐的餐厅。

时过境迁,亦是如此。

“墨总,欢迎光临。”女店长带着所有员工候在门口喊口号,热情地欠身相迎。

墨黎深走进店门,女店长立即跟上,走在一侧带路。

“墨总,晚餐已为您准备好了,是现在就上菜吗?”女店长毕恭毕敬地询问。

墨黎深点了下头。

女店长立即拿起对讲机,吩咐上菜。

白暮浅跟着墨黎深入座后才发现,整个餐厅,除了员工,就他俩。

偌大的大厅,只有落地窗旁这一处大圆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

她和墨黎深就在这圆桌前面对面入座。

圆桌上有个玻璃转盘,服务员将一道又一道,她许久未吃过的国内特色名菜端上了桌。

就连她最爱的京城烤鸭也在其中。

“别客气,想吃什么尽管说。”墨黎深客套道。

白暮浅高兴地拿起筷子,伸手夹的第一道菜,就是烤鸭。

烤鸭的皮,酥脆微甜;

烤鸭的肉,香嫩不腻。

没错,这是口味最正宗的烤鸭!

白暮浅自顾自地拿卷饼包烤鸭吃,吃到一半,才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墨黎深。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男人身上泛着一层薄薄的光晕。

男人穿着做工精致的冷灰色西装三件套,身上没有半点商人的铜臭味,反倒是像出身高贵的王子殿下,用餐十分规矩,静默无声,格外斯文。

白暮浅受他影响,也跟着细嚼慢咽,食不出声。

墨黎深点了二十道菜,摆满了整个圆桌。

每道菜的分量并不多,但贵在精致好吃。

白暮浅实在是装不下去了,索性不装了,落落大方地大快朵颐。

一口接着一口,吃得轻松自在又满足。

墨黎深看着她吃饭特别香的样子,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

他真的没想到,她一个女人的饭量,比他这个男人还大。

不过,爱吃也算是一件好事。

白暮浅一点都没浪费粮食,二十道菜,她吃了个精光。

“墨总,谢谢您的热情款待,我吃好了。”白暮浅拿湿巾擦了擦唇,对墨黎深微微一笑。

墨黎深点了下头,接着说道:“既然吃好了,我派司机先送你回去。”

“谢谢,不用了,我就住这附近。”白暮浅接着说道,“我今晚吃撑了,打算去公园里散散步,消化一下。”

“好,那我先失陪了,白小姐请自便。”墨黎深说着,从桌前起身先行离开。

他的教养还不错。

就是为人……

真的太高冷了。

请吃饭就请吃饭,真就不愿跟她多说一句话。

而且,一餐饭下来,他都没有主动问她要任何联系方式。

看来,他这次请客,纯粹只是为了报恩。

白暮浅无所谓地笑了笑,喝了点水解解咸,便起身离开了餐厅。

没有爷爷白世铎的准许,她无法回白家的四合院府邸,只能找一家酒店下榻。

翌日。

白茜溪以自己的名义,将万缨给约到了自己名下的“醇溪咖啡馆”,和白暮浅见面。

万缨起初并不知道是要来见白暮浅,还以为是白茜溪想要讨好自己,高高兴兴地提着LV包包,迈着贵妇步姿,一脸傲气地走到雅座里坐下。

时隔四年不见,万缨的脸上,粉都快扑得比墙还白,却依旧盖不住岁月在她眼角留下的鱼尾纹。

“茜溪啊!给我上杯麝香猫咖啡。”万缨命令道。

没错,她是在命令,很不客气的那种。

她现在是白家最风光的女人。

自从公公白世铎退居幕后,老公白胜宗便是白氏集团的代理董事长。

大女儿白莲湘是白氏集团的CEO,二女儿白茉沫是白氏集团的法务部顾问,三女儿白莉淇是白氏集团财务部总监。

至于她的大伯哥以及下面两个小叔子,都被她想方设法地从集团董事会里挤兑走了。

如今,只有她家这脉实权在握。

就在她得意洋洋地等着白茜溪来伺候自己时,看到端着咖啡杯走过来的人是白暮浅,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你、你、你——白暮浅!”万缨立即从雅座里起身,指着白暮浅的鼻子说教,“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未经你爷爷允许,就回国了!”

“二婶,怕什么?我回国了,又不会杀了您。”白暮浅情绪稳定地将手里的咖啡杯,轻轻地放在玻璃桌上,“麝香猫咖啡,您可要细细品。”

万缨顿时十分警惕地瞄了桌上的咖啡一眼。

白暮浅看穿了她的心思,将咖啡杯往她面前轻轻地推了推:“二婶,您放心喝,我没下毒。”

“你、你要茜溪骗我出来,是想做什么?”万缨蹙起眉头,心绪格外不安。

白暮浅语气温和:“二婶,一眨眼,五年过去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是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万缨心虚不已地问。

白暮浅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我只是想知道,我宝宝们的生父,到底是哪个男人。”

“呵——”万缨不禁冷嗤,“这种事情,你自己心里不是有数吗?你问我,我哪知道。”

“您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晚的男人,可是您安排的呀!”白暮浅紧紧地盯着万缨,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当年,她被闺蜜抢走了未婚夫后,心情极其糟糕,情绪低落悲愤,无从发泄。

是白莲湘虚情假意说要跟她和好如初,跟她说了许多宽慰人心的话,还希望两人姐妹情深,在她彻底卸下防备后,给她递了一杯有问题的酒。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秘密地带格外灼热,双腿酸痛难耐,身上一丝不挂全是吻痕,洁白的床单上也落了红。

紧接着,万缨便带着白世铎闯了进来,当面指责她不知廉耻,在外跟野男人开房。

可是,当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万缨却说,亲眼看到好几个男公关从这房间里出去,骂她不要脸,玩NP。

万缨早已身经百战,根本不上白暮浅的套,不慌不紧地反驳:“白暮浅,是你自己不检点,关我什么事!”

“二婶,我的小宝得了白血病,我需要跟五年前那晚的那个男人再生个宝宝,用脐带血救小宝的命。不管怎么说,小宝也是您的侄孙女,我们是一家人,您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白暮浅好声好气地说道。

万缨冷冷一笑:“你的那四个杂种,你爷爷都不认可,你可千万别来跟我攀什么亲戚关系。再说了,只是一个小杂种而已,死了就死了呗!有什么好救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白暮浅端起桌上的咖啡,直接泼了过去。

“啊——”万缨吓出了一身冷汗,甚至都来不及躲闪,硬生生地被白暮浅拿咖啡泼成了落汤鸡。

“白暮浅!你有病啊!”万缨气得咬牙切齿。

白暮浅微微眯起漂亮的眼眸,冷冷地睨着万缨,语气极其严厉:“万缨,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既然你不顾亲情,那么从今以后,我对你也没必要再这么客气了。”

“白暮浅,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告诉你爷爷,你未经准许就偷偷回国,你爷爷一定会惩罚你的!我要让你爷爷,彻彻底底将你和你的四个小杂种逐出白家!”万缨掏出丝巾擦拭掉身上的咖啡污渍,提起LV香包,气冲冲地走出咖啡馆。

白茜溪见万缨走了,连忙迎上前来,关心地问道:“大姐,什么情况?”

“二婶的嘴紧,甚至不念亲情。”白暮浅微微蹙眉。

白茜溪顿时一筹莫展:“那怎么办啊?你的这件事情,既不能暗查,也不能明查。毕竟,你一旦着手重新查,你未婚生子的事情,肯定会被媒体曝光。在爷爷看来,这是有损白家声誉的事,爷爷到时候,肯定会加生气!”

“我自己另想办法。”白暮浅放下手里的咖啡杯。

白茜溪不禁有了个主意:“大姐,你要不要以牙还牙?逼二伯母老实交代?”

“怎么个以牙还牙法?”白暮浅看向白茜溪。

“既然二伯母当年算计你失身,我们就想方设法去算计白莲湘失身!”白茜溪眉飞色舞地说道。

“五妹,我有自己的底线。”白暮浅直接否决了白茜溪的建议。

白茜溪顿时一脸挫败地看着白暮浅:“可是,对付二伯母这种人,你不来阴招,根本无济于事。”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墨黎深如今是这京城最有钱最有权最有势的男人,是吗?”白暮浅若有所思地问。

“对啊!”白茜溪点头,“怎么呢?”

“也就是说,他一定有实力,能撬开二婶那张嘴……”白暮浅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白茜溪眨了眨眼,往白暮浅的脸前凑了凑:“大姐,你是想到什么法子了吗?”

“帮我在圈子里制造一个谣言。”白暮浅淡定地回答。

白茜溪好奇地反问:“什么谣言?”

“我,白暮浅,是墨黎深的女朋友!”白暮浅挑起眉梢,莞尔一笑。

白茜溪一脸惊恐:“大姐,你不怕被打脸吗?墨黎深在圈子里干净得很,假冒他女朋友,被揭穿了,下场会很惨。”

白暮浅毫不在乎地微微耸了耸肩:“无所谓啊!反正,等到被打脸的时候,我的目的一定已经达成了!只要小宝有救,我的下场多惨都没关系。”

“好吧!我支持你,今天就帮你把这谣言散布出去。”白茜溪捏着拳头,一鼓作气地豁出去了。

白暮浅抬起手,捏了捏白茜溪的脸颊,宠溺地说道:“谢谢你,五妹,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一直站在我这边。”

“谁叫你是我大姐嘛!”白茜溪开心地抱了抱白暮浅。

两人一起吃的晚饭,白茜溪便将白暮浅是墨黎深的女朋友这事,在自己的名媛群里散播了出去。

散播完谣言,白茜溪打着响指,对白暮浅说:“不出一个小时,你是墨黎深女朋友这事,肯定传遍整个京城。”

她的话落,手机铃声响起。

白茜溪连忙掏出手机看了看,见是爷爷白世铎打来的电话,连忙对白暮浅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喂,爷爷。”白茜溪温柔地接听电话。

白世铎语气严肃:“你大姐,跟你在一起对吗?”

“是的,爷爷。”

“把你大姐带回来!”

“现在?”

“对!”吩咐完,白世铎直接挂了白茜溪的电话。

白茜溪看向白暮浅,转达了白世铎的意思:“爷爷叫我把你带回祖宅。”

“好啊!我们一起回去见爷爷,四年没见爷爷了,我真的很想念他!”白暮浅感慨。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爷爷带在身边教养。

她对爷爷的亲情,从来都只增不减。

两人随后一起前往白家祖宅。

白家祖宅,是一幢古四合院,还被挂上了重点保护文物的牌匾。

白家上上下下都在。

白暮浅的父母自从被二房的人挤兑卸任集团一切事务后,经常偷偷去巴黎探望她和孩子,所以面对她突然回国,情绪还比较稳定,没有太多高兴,也没有太多担忧。

而三房四房的三叔三婶以及四叔四婶,还有六妹白苏清和七妹白芃沁,都很高兴她能回来。

毕竟,他们跟白暮浅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只有二房这一家子,一个个都在忌惮白暮浅,恨不得她死在巴黎,永远都别回来。

“你给我跪下!”白世铎坐在高堂上,一袭银色唐装,古板而固执。

万缨坐在左边的官帽椅上,仰起嘴脸,等着看白暮浅的好戏。

白暮浅没跪,站得笔直,看着白世铎,不紧不慢地解释:“爷爷,我这次是为了救小宝才冒然回国的。小宝得了白血病,需要弟弟妹妹的脐带血救命!五年前那晚,是二婶给我安排的男人。爷爷,二婶现在拽着小宝的生死符不放……”

“喂,白暮浅,你可别血口喷人!”万缨急得直跺脚。

白暮浅立即反驳:“爷爷,我当年如果真的是那种乱性的女人,如今到了小宝的生死关头,我不可能不知道小宝的生父是谁!”

“呵,你当年乱搞的男人可多了,不确定孩子的生父是谁,难道不正常吗?”万缨讽刺道。

“都给我闭嘴!”白世铎呵斥了一声。

此时,管家拿着他的手机递了过来:“老太爷,是您的好友赵老先生打来的电话。”

白世铎这才从管家手里拿起手机,接听电话:“喂,老赵,有什么事吗?”

“老白啊!你教养的‘七仙女们’,真的是各个深藏不露啊!你家长孙女是墨黎深的女朋友这事,你居然藏着掩着不说!我听说,你家长孙女昨天和墨黎深一起回国的,还在‘金顶阁’一起共用晚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赵氏集团最近有个项目,一直想跟墨黎深合作,可惜一直找不到引荐人。你这位未来的老丈爷,不帮我这老友引荐引荐?”老赵笑呵呵地问。

白世铎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白暮浅,处事不惊地回答:“这事我先问问浅浅,有信了,再回你电话。”

白暮浅隐隐地嗅到一丝与自己有关的信息。

她知道,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

白世铎挂了电话,一脸严肃地看着白暮浅,问道:“你和墨黎深,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白暮浅极其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候在一旁的白莲湘脸色骤变,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了,尖声反驳:“不可能!”

她爱了墨黎深四年,追了墨黎深四年。

只因她一句,此生非墨黎深不嫁,爷爷白世铎甚至拉下老脸,亲自带她去澳城墨家求联姻,墨家都没答应。

白暮浅这几年都在法国巴黎,怎么可能一回国就成了墨黎深的女朋友?

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白暮浅在撒谎!

白世铎看着白暮浅处世不惊的样子,也看穿了白暮浅的心思,索性将计就计地说道:“你若真的是墨黎深的女朋友,那么你赵爷爷的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

“爷爷,您不要相信白暮浅,她是骗您的呀!更何况,她不是说,她是回来寻找宝宝生父,再生个宝宝去救她女儿的命的吗?墨黎深怎么可能容忍她跟别的男人再生一个宝宝?”白莲湘咬牙切齿地说道。

白暮浅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他并不知道我有孩子的事情,爷爷不是说了吗?我未婚先孕这事,只有家族内部知道,任何人都不可以把这件事对外公开。再说了,到时候我真怀上宝宝了,墨黎深也一定认为是他的。”

“白暮浅,你无耻!你居然欺骗黎深的感情!”白莲湘瞬间恼火。

墨黎深可是她捧在心尖上的男人!

白暮浅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心爱的男人!!

“我无耻?比起当年你和你妈串通一气,给我下药,害我失身,我如今的无耻,好像一点都不为过。”白暮浅不痛不痒地笑着,一副已经将墨黎深拿捏住的高傲姿态。

“白暮浅,我一定要告诉黎深,你这个贱女人的真面目!”白莲湘不顾形象地嘶吼。

“你给我闭嘴!”她的这句话,终于惹怒了白世铎。

他一心培养的继承人,结果未婚先孕这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家丑不能外扬,白莲湘还想对外公开,就是在挑战白世铎的底线。

“浅浅有孩子的事情,你们胆敢说出去,你们就给我统统滚出白家!休想继承我一份遗产!”白世铎严肃地呵斥。

白莲湘立即识趣地闭上嘴,不敢再吭声。

白暮浅淡定地说道:“爷爷,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寻找宝宝们的生父,救我家小宝的命,实在是无心管您好朋友的事情。而且,以我家黎深的身份地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跟他谈合作的。”

“你要跟爷爷谈什么条件?才肯答应帮爷爷这个忙?”白世铎深沉地问。

他这个人,别的不好,就是好面子。

人家老赵都误以为白暮浅是墨黎深的女朋友了,这个时候,他再去否认,让他倍没面子。

白暮浅也正拿捏了白世铎的这点,兴致缺缺地说道:“爷爷,我对赵爷爷的事情,真的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什么条件要跟爷爷提呀!我真的只是为了寻找宝宝生父才回来的,如果爷爷非得要我帮忙,那爷爷您命令二婶说出当年的实情,让我尽快找到宝宝们的生父,就行了。”

“爸,我真的是被她冤枉的啊!我当年,也只不过是看到她在外开房,带了好几个男人进出酒店而已。至于那几个男人是谁,我真不知道啊!”万缨站起身来给自己叫冤。

“爷爷,大堂姐自己不检点,不能把事全赖在我妈身上!”三堂妹白茉沫也跟着起身反驳。

四堂妹白莉淇也立即起身,给自己的母亲以及两个亲姐姐撑腰:“爷爷,大堂姐这次回来,就是故意要搅得家里鸡犬不宁的。您不要上了大堂姐的当!”

“就是!想当年,爷爷给大堂姐安排了那么优秀的未婚夫,为什么大堂姐没有好好把握住未婚夫的人呢?别说什么未婚夫是被闺蜜给抢了,还不是因为大堂姐你自己不检点,喜欢在外乱搞,害得你未婚夫伤心欲绝!”白茉沫咄咄逼人。

白茜溪看不下去了,恼火地反驳道:“你们一个个搁这儿落井下石呢?我大姐行得正坐得端!”

“我看你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我大姐是墨黎深的女朋友,你们得不到的男人,我大姐得到了!”六堂妹白苏清挺身而出。

七堂妹白芃沁也加入了口舌之战:“对呀对呀!我大姐现在是墨黎深的女朋友,以后是墨黎深的墨太太,将来是墨氏集团的Boss夫人!”

白暮浅听着妹妹的争吵,没心没肺地笑了。

坐在高位上的白世铎,此刻真就脑袋瓜子疼。

六个孙女,没完没了,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你们都给我住口!”白世铎怒吼了一声。

大堂瞬间鸦雀无声。

白暮浅也懂适可而止,向白世铎微微欠身道:“爷爷,我还要去忙着调查宝宝们的生父的下落,就先失陪了。”

她说着,转身要走。

“等等!”白世铎再次将她叫住,顿了顿,语气沉重地说道,“既然回来了,你就任集团总监一职,作为交换的条件是,你必须帮你赵爷爷,把跟墨黎深项目合作的事办好!”

“爷爷!”白莲湘脸色惨白。

“爸!”二叔白胜宗终于按捺不住地开了口,“集团总监一职,我已经物色了更好的人选。”

“胜宗,你只是个代理董事长!”白世铎冷冷地回怼。

白胜宗吃瘪地咽了咽口水,不再二话。

白暮浅再次开口说道:“爷爷,承蒙您厚爱,只怕我又要让您失望了。我对集团总监一职,并无兴趣。而且,我此次回来的目的,我也说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我除了要寻找宝宝们的生父以外,还有抽空陪黎深了,哪有时间当集团总监。”

撂下话,白暮浅潇洒地转身离开。

二房一家子,已经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她的目的已达成。

她离开白家府邸,刚上车,便接到了白莲湘打来的电话。

白暮浅故意让电话铃声响了许久,才按下接听键,顺便也按了通话录音。

听筒里随即传来白莲湘的问话声:“白暮浅,如果我告诉你,你孩子的生父是谁,你是不是就会滚回巴黎,离开黎深,再也不会跟我争夺白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位了?”

“怎么?终于承认当年,是你和你妈串通一气,算计陷害我呢?”白暮浅微微勾起嘴角。

“你不要套我的话,我和我妈可没有算计你,只是我和妈当年,看到是哪些男人进出你房间了而已。”白莲湘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会被白暮浅套了话去。

白暮浅懒得跟她废话,冷冷地反问:“说,都有谁?”

“‘忘忧娱乐城’,你应该还有印象吧?”白莲湘报出地名后,又补充了一句,“当年你惨遭闺蜜和未婚夫的背叛后,经常去的地方。”

“白莲湘,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忘忧娱乐城’可是你带我去的。”白暮浅决定跟她咬文嚼字。

白莲湘依旧死不承认:“大姐,我记得,从小到大,我俩关系就没好过,我怎么可能带你去那种地方?”

“不承认,没关系,你迟早会承认的。”白暮浅冷冷一笑。

当年,若不是爷爷希望看到一家子和和睦睦,想要她们七个堂姐妹之间相亲相爱,她作为大姐要起带头作用,才答应白莲湘的求和,否则她也不会被二房家的人算计。

在这个家,她只明白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我没做过的事情,当然不会承认。”白莲湘语速极快,充斥着心虚与警惕。

白暮浅懒得再跟她废话,回到话题的重点上:“你跟我提‘忘忧娱乐城’,是想告诉我,当年那个男人是里面的ngg是吗?”

“是!而且不止一个!我和我妈,可是看到了不下十个ngg进出你的酒店套房。大姐,真没想到哇!当年你胃口那么大,玩‘1do10’啊!”白莲湘冷嘲热讽。

白暮浅淡定地回怼:“是了,我何止‘1do10’,我还do了墨黎深,哪像你,追了墨黎深四年,连墨黎深的手指头都碰不到!”

“白暮浅你……”白莲湘瞬间暴怒。

白暮浅直挂了电话,耳根子清净后,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她现在得赶在墨黎深知道谣言前,把四小只的亲爹挖出来,然后回巴黎去做人工授精,先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等小宝病好了再做日后的打算。

此刻,已是夜幕降临,老胡同这边,天色像化不开的浓墨,但商业区就不一样了,星空蓝得像旋转的深渊。

白暮浅开车进入商业区后,这里的霓虹灯照得周遭五彩斑斓。

“忘忧娱乐城”的牌匾,算是这五彩斑斓中最亮眼的了。

这座娱乐城,是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销金窟,执行会员制。

当年,她跟着白莲湘来过这里,在这里办理过会员,所以进来时,只要刷一下身份证,便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大门。

下车后,她只要把车钥匙交给门童就行了。

迎宾小姐主动上前,热情地询问:“女士,请问您是否有预定?”

“没有。”

“那您是需要包间,还是雅座?”

“要一个VIP大包间吧!然后,把你们的主管叫过来。”白暮浅淡声吩咐。

迎宾小姐立即领着她去了大包间,并将主管叫了过来。

即将跳转全文阅读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常读,不代表Tk小说网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