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锦衣郎》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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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锦衣郎正文阅读
我有一个意中人,温润如玉,才学无双。就在他即将考取功名之时,却被郎中诊出不治之症。
为能给他用千金神药续命,我变卖了家中祖宅和我娘亲死前留下的金钗。
就连背尸这种没人愿意干的脏活累活,只要能赚到钱,我也欣然前往。
后来,我终于凑够了钱,却无意间撞破了他的秘密……
他根本不是什么病弱的穷书生,而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弟弟。
北境中最为尊贵的镇安王。
我辛苦赚来的银两被他随意挥霍给王府的小妾买首饰。
其他纨绔问他:「这么骗她,王爷不心疼?」
他轻蔑冷笑:「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物而已。」
可他不知道,为了买下那些昂贵不已的汤药,我早已殚精竭虑,身子亏空,没有多久便要撒手人寰了……
1
我有一个放于心尖的意中人。
遇见他的那日,北境风雪大作,他轻衣薄衫,昏倒在学府门外。
我动了恻隐之心,将他抬回家中悉心救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许是在那风雪中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他。
他叫顾策,性格温良,才学渊博。
除了穷困潦倒之外,我竟寻不着其他一丝一毫的缺点。
若不是他的父母流亡到这遥远的北境,又在途中不幸去世,恐怕凭他的能力早已金榜题名,世家小姐要争抢着寻他做夫君,怎么也轮不到我和他在一起。
顾策每日潜心在学府念书,一心想要早日考取功名。
他含泪凝望着我,温柔道:「从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好官,替我父母洗去满身冤屈。」
「而如今,我又多了一个愿望,只期盼榜上有名那日,我荣归北境,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将你名正言顺地娶进门。」
他宽大的双手褪去我的衣袍,我亦温顺地靠在他的身侧,满心甜蜜。
顾策在学府的花销高得令人咋舌,银子日日如流水般消失。
那些名家大手所出的参考书籍更是价格昂贵,一经出世就万人疯抢,常常一本就要百两银子。
「阿策,有什么要买的书册典籍,你将名字告诉我就好。」
只要顾策挂在嘴边提起过的书,我都四处凑钱,一定为他买来。
拿到书后,他却满面愁容,蹙起俊美的眉,开口道:「心儿……是我拖累了你,这圣贤书我……不读也罢!」
每到此时,我都佯装生气,将那书册不轻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说什么气话?你不记得还要还父亲母亲的清白了?还是你考上后要娶我的话也不作数?」
顾策的唇焦急地落在我的脸颊,他慌乱不已:「心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那你就好好念书,钱的事情不用担心。」
我们又重新亲昵地吻在一起,自是一夜欢喜。
来年开春,我终于为顾策攒够了进京赶考要用的五千两银子。
可是他同窗的一声高喊,却打破了我对未来的所有甜蜜幻想。
「不好了!顾策他吐血被人抬进医馆,现在还不省人事!」
2
「公子这是日夜操劳苦学,呕心沥血,伤了根基……」
「这病,难治,难治啊!」
我苦苦抓着郎中的衣角,哽咽着下跪求他:「先生!求您!求您救救他吧!阿策他还很年轻……他不能……不能就这样离开了……」
我的额头一下一下磕在郎中的脚边,很快血流就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几乎要倒在医馆门前。
许是我的模样太过凄然,郎中长叹一口气,继而道:「公子的病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北境雪域之中有一种圣莲,可以吊住人的一条残命。」
「可一株圣莲就要一千两,而公子的这种情况,每五日便要服下一株圣莲,方能续命啊……」
听了郎中的话,我本枯死的心又重新燃起希望:「多谢……只要您能救下他……什么都不是问题!」
我刚重新站起身,想将家中所有的积蓄都取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心儿……不治了……」
顾策又呕出一大口黑血,我泪流成河,坚定地对他摇摇头。
我将祖宅和家中的细软尽数卖出,在医馆旁租下一间小院落,每日悉心照料顾策。
只是,那每五日就要服下的圣莲很快就将我的所有积蓄耗空。
钱还是不够……
深夜,我趁着顾策熟睡,翻出一只木盒,取出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
那本是在我出嫁之日,凤冠霞帔时,要插在发髻之上的金钗。
可是和顾策的性命比起来,这便什么都不算了……
「心儿,你在干什么?这不是你最爱的金钗吗?」
不知何时,顾策清醒过来。
「明日是你要喝圣莲汤的日子,钱还差一些,我将这支金钗当了,便能凑够了。」
我故作轻松地对顾策笑了笑。
没想到他绝望地紧闭双眼,哑声道:「心儿,我不用再喝了……咳咳咳,这辈子是我耽误了你,你走吧,你去重新寻个好人家吧……」
闻言,我心如刀割,忍不住地哭出声:「不要……阿策……你知道的,我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你,你不要赶我走!」
我将头埋进顾策的怀中,哭得近乎喘不上气。
他紧紧环抱住我,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我的鬓边,终是不住安慰道:「好……我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我们成婚好不好?」
我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金钗。
在天亮之后,还是到当铺将娘亲给我的遗物换成了银两。
好在就这么持续服下圣莲后,顾策的身体一日日好转,又可以重回学府。
但风寒之日,还是会断断续续咳血,药是一日也停不得。
可我再无东西可以变卖,情急之下,便寻了一份旁人都不愿意做的苦工——将死人背往葬岗,安置完成后,可得家属的五十两赏金。
此等腌臜事,我实在难以对顾策这般霁月清风的人启齿,便一直暗中瞒着他。
直到冬至那日。
大雪纷飞,轻红楼一个做杂役的小姑娘冻死在后院,老鸨嫌她晦气,让我即刻将她抬走安葬。
我刚到了轻红楼,便撞见了本该在学府挑灯夜读的顾策。
不,他并不是那个我所认识的病弱穷书生……
而是北境无人听其姓名不瑟瑟发抖的镇安王,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
萧亦璋。
3
轻红楼中最奢华的一间厢房中,烛火跳跃,丝竹享乐之声不绝于耳。
我透过那扇没被关紧的沉木雕花门,看见萧亦璋被各色人等簇拥着坐于上位。
他剑目眉星,锦衣华服,表露出我从未见过的肆意与矜贵。
那副权势滔天,仿佛将一切都踩在脚下的模样,令我心惊不已。
曾经红烛添香,轻翻书页,温润如玉的人
曾经花前月下,执我双手,隽永深情的人。
渐渐与眼前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王爷重合在一起,我精神恍惚到快要跌坐在地上。
「王爷……你何时才回王府呀,奴家可是想你想得紧。」
一道柔弱无骨的女声让我回过神来,我屏住呼吸,凝神继续看下去。
只见一位面容妖艳的女人,端起一杯酒送至萧亦璋的唇边,又顺势靠在了他的怀中。
萧亦璋嗤笑一声,接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面色阴鸷,眯起眼睛望着怀中的姬妾,沉声开口:
「本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女子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起身,跪在萧亦璋的脚边。
「您可把我们北境第一美人苏可梦给吓惨了。」
萧亦璋凝视着另一个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悠悠挑眉道:「北旗将军的三十万人马还不够你操心?还有闲工夫来管本王?」
那位少年将军难得是个不怕萧亦璋的人,他调侃道:「怜惜美人罢了。」
「不过王爷,你不会真对上官心动了情吧?」
萧亦璋笑出声来,「逗她有趣罢了。」
他从衣袍之中掏出一沓银票,轻飘飘丢给跪在地上抽噎的苏可梦。
那正是我从前为他预备上京赶考所用的那五千两……
「起身吧,不是说前些日子看中了一件首饰?」
苏可梦欢喜接下,连忙软声道:「谢谢王爷!」
「王爷怎么会看上个小家小户的姑娘,还不是之前你们要同王爷打赌。」
她娇嗔地瞪了眼在座的其他人等。
立即有人打笑道:「听说那农户家的女儿,真以为王爷是重病在身的穷书生,又是变卖房产,又是典当头饰的,狼狈极了哈哈哈哈哈……」
一群公子哥开始肆无忌惮地取笑起我。
「听我家小厮说,她甚至还在葬岗背尸赚钱!」
「王爷还能同她睡得下去吗?不会还能闻见她身上的臭味吧。」
「王爷牺牲可真大!」
「哎,可别这么说,我都有点动容了,上官心对王爷好生痴情!」
「王爷就这么把她给您的钱花出去啦,可否心疼?」
萧亦璋面沉如水,狭长的眼眸暗下去,冷漠道:「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物罢了。」
他转动手中的酒杯,冰凉的话语一字一句砸在我的耳边:
「有哪里值得心疼?」
4
原来,从前的两情相悦,许诺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于萧亦璋而言,不过是场玩乐罢了。
哀莫大于心死,我探出手推开门,室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投射在我身上。
「顾策,不,我该称您一声王爷了。」
「王爷,您玩够了吗?」
「玩够了,可否放过我这个平民女子。」
我面无表情,手指却掐得掌心出血,拼命忍住颤抖的身体。
讽刺地看着萧亦璋眼中闪过的一丝诧异。
我抓起桌上的酒壶,自他的头顶浇灌而下。
苏可梦在一旁发出惊叫:「上官心!你疯了吗!你胆敢这样对王爷!」
「来人!把这个刁民给我……」
轻红楼内的氛围一下变得剑拔弩张,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萧亦璋轻而易举抓住我的手,一把甩开。
酒水沾湿了他俊美的脸孔,更添邪魅之色。
他歪歪头,似毫不在意地开口道:「你都知道了?」
「罢了,本来也没想认真瞒着你。」
「你不想陪本王,外面多的是人排队等着被我玩。」
我气急攻心,毫不犹豫抬手给了萧亦璋一巴掌。
「无耻至极!」
他侧过脸,捂住被我扇破的唇角,阴狠一笑。
「上官心,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苏可梦尖厉的声音划过我的耳侧,让我的大脑嗡嗡作响。
「来人!给我把这个对王爷大不敬的下贱女人拖下去!」
两个高大的壮汉立即出现,拖住我的手脚,不顾我拼命的挣扎,将我毫无尊严地抬了出去。
刹那间,天旋地转,我眼前一黑,堵在胸口的一团污血自唇鼻处四溅。
我的大半衣裳尽被染得血色一片,可怖狼狈至极。
拖住我的两个男仆也被吓了一跳,手一松,将我摔在了轻红楼的台阶之上。
我勉强直起身了,用袖子掩住口鼻。
最后一次抬眼望着雅间内的萧亦璋。
身旁的众人慌乱不已,有人喊叫着些什么「快叫医郎来」。
他依然一动不动,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似对眼前马戏般的状况感到厌烦不已。
薄薄的两片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来。
我耳边嗡鸣作响,早已听不清周遭的声音。
不过我还是读懂了他的话。
萧亦璋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