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羽谭梦琪是小说《奇门逆天医圣》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奇门逆天医圣》的章节内容
盛夏。燕子坳村。
宋小羽正在宋家老宅修炼《奇门玄医秘诀》,二娃子突然心急火燎地跑进院子,喊道:“小羽,小羽--!”
宋小羽收功后打开房门,问道:“二娃子,什么事?”
二娃子抹一把汗水,有些下气不接上气地说道:“你哥被黑皮打了,现在正抬去村卫生站。”
黑皮,真名叫龚小兵,在枫林镇是个“知名”人物。凭着自己会几下子武功,他就像一只螃蟹,到哪里都横着走。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姐夫是枫林镇首富戴军,资产少说也有一个亿。属于有钱有势的那类人。
“走,去看看!”
......
宋小羽随二娃子来到村卫生站,这里已经挤满了人。嫂子程花花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就像死了人似的。宋小羽的哥哥宋阳躺在门板上,嘴角流出腥红的血,表情痛苦到极点。村卫生员陈瑾正在给他检查伤势。
此时,陈瑾看见宋小羽走进来,有些惊慌地说道:“小羽,你哥的心音很乱,呼吸急促,怕是伤到内脏。我看他的肋骨很可能断了。你们还是赶快送到镇医院去抢救吧。”
一听说需要送镇医院,程花花哭得更加惨烈,撕心裂肺似的。
燕子坳村是枫林镇最偏远的山村,距离镇卫生院至少有十公里。
更要命的是,村里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一华里以外的公路。这一路巅簸,估计也是凶多吉少。要是宋阳死在镇卫生院,官司更是有的打。
“老天啊,你就睁睁眼吧。天杀的黑皮,你这恶人为什么就不死啊。”
急起来,程花花骂人的嘴也很毒,直接诅咒黑皮去死。
可是,黑皮活得好得很!他和他的三个马仔站在远处看热闹,还时不时地插诨打科,其乐无穷。
宋小羽悄然启动最近练成的透视功能,发现宋阳的状况比陈瑾说的还要糟糕。他的瞳孔已经散光,肝脾脏受损,急需手术。
否则,必死无疑。
宋小羽问:“陈医生,你有没有银针?”
陈瑾不解地问:“银针?这么小的村卫生站,治个感冒咳嗽,搽点碘酒,包扎一下伤口还行,哪有什么银针?”
按照常理,这么严重的内伤,针炙肯定是没有用的,必须尽快送往大医院抢救。
宋小羽掏出手机,给信州市医院“120”打了个急救电话。然后,他到外面捡了八块石头,在宋阳身体周围摆了个奇妙的阵法,然后隔空对着宋阳身体的各大穴位一阵指指点点。
不一会,宋阳竟然停止呻吟,脸上痛苦的表情也减轻了很多。
而宋小羽已是累得满头大汗!
宋小羽向陈瑾解释道:“我这么做,至少能为我哥续命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有这么长的时间,救护车应该能把他送到市医院去做手术了。二娃子,你赶快用被单或者帆布重新扎一个担架,叫几个人把我哥抬到公路边去等救护车,这样可以赢得一点抢救时间。”
陈瑾医学院毕业后,经过严格考试,分配到村卫生站工作。她万万没想到,到了生命垂危的紧要关头,自己的处理能力还不如一个学兽医的!
陈瑾不解地问道:“小羽哥,你不是学阄猪的吗?”
宋小羽不由一头黑线。
自己的确是农学院兽医专业的。一年前出门找工作,遇到江湖奇人玄真子道长,被玄真子收为关门弟子。
他弄不清楚陈瑾的话究竟是褒义还是贬义,只是听出了惊讶。
愣了一下,宋小羽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人和动物还是有相通之处的。我在大学里曾经自学过人体解剖学,还和一名老中医自学过奇门医术。”
“哦?难怪你懂得那么多,手法也很奇怪。我连看都看不懂。”
说罢,陈瑾嫣然一笑,样子真可爱。她侬言细语,温柔到极致,听起来很舒服。
宋小羽今天这一招,在他所掌握的《奇门玄医秘术》里只不过是皮毛功夫,真正厉害的功法博大精深,完全超出陈瑾的想象。
说话间,担架已经扎好,几名村民把宋阳小心地搬到担架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他抬上路,向公路方向走去。
宋小羽又向程花花交待道:“你随二娃子一起去市医院,我去找黑皮算笔帐!”
程花花的嘴巴很毒,胆子并不大,她有些怯怯地问道:“小羽,你该不会去杀人吧?”
“嫂子,你放心。犯法的事我不会干的,但我不会饶过黑皮这帮地痞流氓。我哥应该不会有大事了,你去吧。我稍后再来医院。”
“好吧。”
这期间,宋阳的神智比原先清醒了很多,这让宋小羽也轻吁一口气。他向远处望去,看见黑皮一伙竟然若无其事地在一颗大樟树下打扑克赌钱,还不时发出狂浪的笑声!
妈勒个B,在他们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把人打成重伤,就像没事似的?
想到这,宋小羽有些面色狰狞地向黑皮走去!
如果说,宋小羽出手救宋阳,还不足以让村民们震憾,挑战黑皮的淫威,那就足够他们惊掉下巴。
黑皮是什么人?人称枫林小霸王!
看见宋小羽向黑皮走去,不少村民屏住了呼吸。这宋小羽只不过是个读书人,什么时候长本事了?
宋小羽走到大樟树底下,黑皮也感受到一丝危险气息袭来。他抬起头,怒道:“你想干什么?”
宋小羽风轻云淡地说道:“你打了我哥,我想找你聊聊人生。”
“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你,一个乡巴佬,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黑皮把扑克牌一扔,站了起来,身材比宋小羽高了大半截,就像一座铁塔杵在宋小羽面前。两者就像大人和小孩站在一起。黑皮从气势上就赢了一大截。
然而,宋小羽没有丝毫的畏惧。自从修炼了玄真子传授的功夫,他的实力增长了不止千倍。
自信来源于实力!
黑皮有些阴邪地问道:“小子,你是不是也想像你哥一样,抬着出去?”
“那倒未必!”宋小羽仍然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平静地说道:“我会打断你两根肋骨,然后让你抬着出去!”
黑皮的三个马仔听罢,不由笑得前仰后合。这个世界什么叫傻逼?就是宋小羽这样的人!你丫也不去打听打听,黑皮在枫林镇怕过谁了?阴的不行来狠的,狠的不行还有枫林首富撑腰!
古话说得好,穷不和富斗,民不和官斗。
之所以敢在枫林镇横着走,黑皮自身也是有实力的人。据说小时候还进过武校练了几年。如果论单挑,大概整个燕子坳村还找不出谁来和他匹敌。就凭宋小羽,一个稚气未脱的大学毕业生,就敢说让黑皮抬着出去,这不是笑话吗?
黑皮不愧是老大,等马仔们笑够了,他才阴冷地问道:“你想怎么让我抬出去?”
“不,我改主意了。因为你们刚才笑得太狂妄,我准备直接阄了你!”
黑皮脸色一阴,怒喝道:“王波,马强,赵东,你们三个一起上,干死他!”
三个马仔都是跟着黑皮混的。这种时候,正是他们表现自己的时候。三个人接到命令,立即呈三角形围住宋小羽。
宋小羽冷冷地问黑皮:“你不一起上?”
“打你,还需要我动手吗?别哆嗦,干!”
话音刚落,只见宋小羽身形一缩,眼前掠过几道残影。前后不到两秒钟,三个马仔全都干翻在地,一个个抱着手脚哀嚎。
这个过程,不要说黑皮,全体围观的村民,没有一个人看清楚。
要知道,这三个人可是黑皮手下最能打的人。他们在宋小羽手里没有撑过两秒钟。
真正的秒杀!
干翻三个打手,宋小羽一步步地向黑皮逼近,黑皮被一股强大的气势所逼迫,竟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围观的村民一个个都在欢呼:“打得好!”
宋小羽冷冷地说道:“跪下!”
黑皮退了几步,觉得很没面子,突然发飚,抡起双拳呼呼呼地向宋小羽身上砸来!
然而,他连宋小羽的衣角都没挨到。每一拳都落空。每一拳都被宋小羽所调戏。不知何时,宋小羽转到他的身后,扬起一脚,踢在黑皮的屁股上。
黑皮摔出一丈多远,嘴巴里全是泥土,屁股的每一根神经都锥心般疼痛!
围观的村民又一次发出欢呼声。
“我操你妈!”
黑皮从口袋掏出一把弹簧刀,按动按钮,刀锋弹出,直接向宋小羽的心口刺来。宋小羽身体微微一侧,避过刀锋,一记手刀砍在黑皮的手臂上。
啪!
传来一声清脆的折麻杆的响起。
随后是黑皮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宋小羽捡起掉在地上的弹簧刀,面色狰狞地向黑皮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
“我刚才说了,我要阄割了你,免得你祸害良家妇女。”
“你别乱来,我姐夫是戴军,他是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你敢伤害我,最少也要坐三年的牢房。”
“那好,你现在就给戴军打个电话,叫他来一趟。等他来了我再阄割你也不迟。”
黑皮掏出手机,拔通了戴军的电话......
放下电话,黑皮阴阴地说道:“你小子等着吧,我姐夫马上就到。你就等着坐牢吧。”
“那倒未必。”
宋小羽乘说话之机,右手手指轻轻一弹,一股暗劲射向黑皮的副交感神经。普通人看不清楚气流,他自己却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黑皮感觉身体某处一麻,然后再也没有其他感觉。其实,从今往后,他便患有“不举”症,见到女人他也会彻底不行。这和阄割没什么区别!
然而,宋小羽还不罢休,厉声喝道:“跪下,等你姐夫来。不要让我动手,否则,你的手脚都会骨折。”
不得不说,黑皮还是一条好汉。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面对恐怖如斯的宋小羽,他还是乖乖地跪了下去。
大樟树底下,围着数百上千的村民。一个个议论纷纷,都在为宋小羽点赞。一些有手机的村民还把村里发生的事情发到朋友圈。
黑皮和他的三个马仔跪在地上,形象狼狈。戴军还在赶往燕子坳村的路上,自己手机的朋友圈已经爆棚。
各种各样的议论,咒骂者居多,真让他这个头面人物丢人。为了安全,他还特地带了两名最能打的保镖。
丢人啊。小舅子在燕子坳村打伤人,已经出不来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戴军和他的两名保镖步行来到燕子坳村。
远远的,他就看见大樟树下围满了村民。
当戴军满脸威严地来到大樟树下,看见黑皮和他的三个马仔罚跪,而宋小羽正若无其事地抽着烟,他什么都明白了。
眼前这个貌似大学生的年轻人,一定就是把他的小舅子打得跪地求饶的家伙。
戴军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宋小羽,就是一个阄猪的。原想把黑皮当成猪给阄了,现在我觉得他连猪都不如!”
“你——!”
戴军气不打一处来,走到黑皮面前,挨个给那几个嚣张的地痞赏了一记耳光,然后冲身边两个保镖怒喝道:“把他们全都带回去!”
黑皮和他的三个马仔如蒙大敕,纷纷站了起来。
黑皮很清楚,姐夫是在用这种办法保护自己!
谁知道他刚站起来,感觉脚腕处一麻,又重新跪了下去。其他三个马仔像傻子似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跪下去了。
戴军也是一头雾水。这个一惯嚣张的小舅子,要不是自己保着他,早就把牢底坐穿了。
今天,黑皮究竟是犯了什么邪?难道他跪上瘾了不成?
看见黑皮跪在地上起不来,戴军不由头皮发怵。黑皮像中了邪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龚小兵,你搞什么东东?”
戴军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巴掌扇在黑皮的脸上。黑皮愣愣地看着姐夫,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所有吃瓜的群众也弄不清楚,问题究竟出在哪?
“你究竟对龚小兵动了什么手脚?”
戴军脸色阴沉,阴沉里还带着难以置信的心怵。
“我一直站在这抽烟,究竟干了什么,难道你没看见吗?”
宋小羽戏谑道,眼神里满是仇恨和不屈。今天能以这么和善的态度对待黑皮,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要不是看在戴军的份上,黑皮的皮肉之苦是难免的,让他断两根肋骨那是最轻的惩罚。
“戴老板,难道你不信因果报应吗?黑皮打伤了我哥,他肋骨断了两根,肝和脾都不同程度受损,已经被送到信州市医院去了。你想这么轻松地把黑皮带走,我看你办不到。人在做,天在看啊。难道你以为真的没有天理吗?”
说罢,宋小羽随手一弹,烟屁股呈一道弧线落在龚小兵脸上,烫得他“啊”的一声大叫,但他跪着的姿势仍然没有改变。因为宋小羽悄然以“寸劲”点中了他的麻穴,相当于“定身术”。被施了“定身术”的人穴道没解开,必然没办法动身。
戴军能从一个水果摊贩变身为亿万富翁,见多识广,却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邪门的事情。宋小羽距离黑皮至少五米多远。这么远的距离,他还能隔空打人,是不是太邪乎了?
那两个保镖都是戴军招来的退役特种兵,武功超群,智谋也不差。看见今天这个状况,内心也在发怵。杀人于无形,必竟只是传说。但宋小羽今天的作为,似乎就是个传说!
其中一名保镖把戴军拉到一个角落,一阵嘀咕,戴军越听心里越发怵。从保镖嘴里得知,宋小羽很可能掌握到最邪门的功法,这种人就算把黑皮给杀了,连法医都没办法查验出死因。
听到保镖的话,戴军态度大变,陪着笑脸向宋小羽来了个深鞠躬,满怀歉疚地说道:“宋先生,我家小舅子年少气盛,若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回去我一定关他禁闭,好好教训他一顿。”
宋小羽愤怒地说道:
“杀人偿命,打人赔钱。要不然,他今天别想出燕子坳村。”
“好,没问题。宋先生,您开个价,我一定照给,绝不打半点折扣。”
在戴军的眼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快脱身。像他这样有头有脸的人,要是在燕子坳村栽个大跟斗,以后还怎么见人?
“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补助费、精神损失费等等,加在一起一百万,不算多吧?如果你不给也行,我哥的伤势绝对是重伤,龚小兵也构得上故意伤害罪。至于判多少年,估计法院不是你们家开的吧?”
“好,就这么说定。一百万。我现在就给你。”
宋小羽报了个帐号给戴军,戴军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叮咚,信息通知,一百万到帐。
“好了,你们走吧。我没时间和你们打嘴仗,还要去医院看望哥哥。”
宋小羽随手一扬,悄然解开龚小兵的穴道。这小子感觉浑身一酥,经络通畅,竟然能顺利起身。
龚小兵因为有个好姐夫撑腰,并没有吸取教训,站起身来,又咬牙切齿地吼道:“姓宋的,我记住你了。你不要去市里,否则的话,你就会进太平间!”
“啪!”
话音刚落,龚小兵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戴军这一巴掌打得很重,在他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头印。
“你这个蠢驴,难道你惹得麻烦还少吗?快点给宋大师下跪!”
戴军真是怒其不争啊。遇到宋小羽这么妖孽般的存在,竟然还不知死活?
“下跪就不用了。他不配!我还要去市医院。如果这次我哥哥好不过来,戴总,这一百万可就不太好使了。我肯定会和你没完!”
“你——!”
其中一名保镖握紧拳头,差点就要揍过来了。这个粗蛮的动作,立即被戴军制止了。
他用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脸色一沉,喝道:“不得无礼!”
然后一脚又踢向龚小兵的屁股,催促一声:“还不快滚?”
这次戴军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宋小羽,有意无意地充当了龚小兵的人肉盾牌。龚小兵竟然能够顺利走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宋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令兄有什么不测,还请告知,所有的损失都由我来承担。我这个姐夫也不好当啊。还请您多多包涵。还有,由于生意上的关系,我认识不少领导,他们对我都不错,如果你以后需要我出面的事情,我一定会效犬马之劳。”
宋小羽接过名片一看,上面的头衔是:信州市新辉煌集团公司总裁。另外,他还有一个更加特殊的身份,信州市人大代表。
“戴总,今天得罪你了。要不是我哥哥被黑皮打成重伤,我们也无缘相识。只要你能把这件事妥善解决,然后好好地把这个小舅子教育好,我们又不是前世的敌人,你说呢?”
“宋先生言之有理。不打不相识嘛,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在信州可是出了名的企业家。人品保证。还有,你哥哥的伤也不用担心,我马上给市医院的王院长打电话,让他调集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抢救你哥哥的生命。”
说罢,戴军果然当着宋小羽的面给王院长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也答应会尽全力抢救伤者。
“宋先生,要不要我派车来送你去市医院?”
“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
“......”
见宋小羽态度很冷淡,戴军只好满脸赔笑地向宋小羽告辞。看着戴军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整个燕子坳村都沸腾了。
“小羽,你真的收到他一百万吗?”
“这么说来,你以后就是百万富翁了呀。”
“小羽,你究竟用了什么法术?为什么能让戴老板低头认错?”
......
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宋小羽懒得理会。这么穷的山村,人均收入没有三千块。看到一百万块钱砸到宋小羽的头上,哪个不是羡慕嫉妒恨?要是有这样的待遇,他们都愿意被黑皮打一顿啊。哪怕剁下几个手指,能换来一百万他们都愿意。
宋小羽拿出手机,马上给老同学程嘉欣打电话,需要去一趟市医院,让她开车子来接自己。
程嘉欣是宋小羽大学同学,她老爸是农业局局长,她自己也考上枫林镇政府的公务员。
听说老同学的哥哥被打了,还被送往市医院紧急抢救,程嘉欣二话没说,直接开车过来。宋小羽也赶紧步行到公路边去等候,估计市医院那边要催着交钱了。
程嘉欣是宋小羽大学同学,也是出了名的校花。宋小羽曾经在心里暗恋过无数回,无奈人家老爸是局长,始终鼓不起勇气表白。
毕业以后,彼此的社会地位相差更加悬殊,他更是不敢有谈情说爱的想法。作为同学,程嘉欣倒也很热情。宋小羽一个电话,她就赶到了。
远远的,宋小羽就看见程嘉欣的丰田轿车停在公路边,还摇下车窗,探出半个头来。
“小羽,好久不见了。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倒霉事?你哥被黑皮打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你?”
宋小羽一坐进副驾驶室,程嘉欣连续发问,弄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思忖片刻,他才问道:“黑皮的姐夫你认识吗?”
“知道啊。他是枫林镇首富,他和我们镇领导关系很好,据说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要不然,黑皮凭什么这么牛逼?”
“实不相瞒,戴军被我征服了。黑皮打伤我哥,他赔了我一百万。”
程嘉欣一脚踩向油门,惊愕万分地嚷道:“小羽,我说你是不是猪脑子?你已经构成敲诈罪了!你以为戴军傻吗?他那么轻轻松松地给你一百万?你是不是在做梦?”
丰田汽车停在路边,车厢里出现难堪的静默。程嘉欣显然是被吓坏了。在她眼里,宋小羽一定是想钱想疯了。打架斗殴,没想到报案,却选择私了。还一百万?一百万在戴军眼里只是一个数字,对于宋小羽来说,足够他坐十年监狱!
宋小羽毕竟没在政府工作过。毕业一年时间,全是跟着玄真子混。法制意识当然没有程嘉欣强。
程嘉欣看着满脸懵逼的宋小羽,长叹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凭我对戴军的了解,他可没有那份菩萨心肠。再说,像他这个层次的富翁,和领导的关系的确不差,他怎么可能给一百万你?你做梦吧?就算他小舅子打伤你哥哥,该赔多少,怎么赔,那也是由警方说了算,不是你这样狮子大开口。我敢说,戴军给你挖了一个坑,让你往下跳。结果,你这个傻叉,真的就跳下去了。”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摸着石头过河呗。走吧,我们先去市医院。”
......
宋阳的检查结果,和宋小羽的检查完全一致。右胸肋骨断了两根,肝脾脏严重受损。手术已经做完,宋阳被送进重症监护室,躺在ICU病房里接受特级监护。据医生说,如果再晚送半个小时,宋阳肯定会内脏大出血而死。
宋小羽先垫付三十万块押金,等宋阳出院时多退少补。程花花和二娃子都看得眼睛发愣。他们还不知道,戴军已经先行“赔偿”宋小羽一百万。
程花花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小羽,你哪来这么多钱?”
“黑皮的姐夫给的。”
宋小羽也不隐瞒,直接说明钱的来历。接下来的事情,他也说不准,戴军给他一百万,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毕竟程嘉欣的分析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嫂子,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我这里再给你两万块,万一还需要用钱,你再告诉我。”
宋小羽用支付宝转了两万块钱给程花花,然后随程嘉欣一起出了市医院。刚走到医院门口,他们看见几个身穿警服的人一起走过来。
为首者正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长方晴。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程嘉欣用力拉了一下宋小羽的手,想从小门溜走。宋小羽就像钢浇铁铸一般,根本拉不动。或者说,宋小羽根本就不想躲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方晴身高一米七,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戴着警帽,看上去英姿飒爽。半小时前,她接到局长的电话,说戴军的小舅子龚小兵被人打了,对方还敲诈了他一百万块钱。局长在电话里的口气很严肃,再三强调,戴军是市里著名企业家,又是人大代表,身份特殊,必须快侦快结,给犯罪分子严厉打击。
方晴主动和程嘉欣打招呼,说道:“哟,这不是程嘉欣吗?你和他认识?”
“我和宋小羽是同学。方队长,你有公干?”
方晴看了一眼宋小羽,然后对程嘉欣说道:“对不起,我想找你的同学回去做个笔录。”
信州市并不算大,才三十多万人口。程嘉欣是农业局局长程孝林的千金,方晴也很清楚。方晴从她和宋小羽之间的亲密程度看,缺少恋人之间的那种粘连度,判断他们并不是情侣关系。
所以,她说话也不遮掩,直接切入主题。程嘉欣一听,慌了神,连忙向方晴说道:“方队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龚小兵打伤了宋小羽的哥哥,他哥哥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你们不去抓龚小兵,反倒来抓宋小羽,这不合理!”
方晴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厉声喝道:“嘉欣,请你相信我们。事情会搞清楚的。我们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走吧,宋小羽,请你配合我们回局里调查。警车就在外面。”
程嘉欣急了,宋小羽却很淡定地笑道:“方队长,我相信你。”
......
宋小羽上了警车,回头一看,看见程嘉欣还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她还在暗自抹泪。
这丫头,真是个好心人呀。人美,心地善良。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市侩。要是换在以前,宋小羽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现在不同了,他拥有一身逆天的本领,娶程嘉欣当老婆,并不是遥不可及的梦。
方晴一脸阴沉,不冷不热的样子。另一名干警用拳头杵了宋小羽一下,骂道:“小子,你一个乡下人,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程嘉欣可是局长千金,怎么会看上你?”
另一个干警不由哈哈大笑道:“大牛,话也不能这样说。很多帅哥因为长得帅,靠女人上位的事情,也不是没说过。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那也是有希望的嘛。”
说罢,警车爆发出一片爽朗的笑声。原来这些干警也是普通人,也喜欢开玩笑。宋小羽捏了捏鼻尖,笑道:“你们为什么不给我戴手铐,难道不怕我跳车逃跑吗?”
“逃跑?你试试看?你还能快过我的子弹?”
坐在副驾驶室的方晴冷喝一声,车厢原本有些热闹的气氛降到冰点。
自从在龙虎山服了几粒玄真子的冼髓丹,宋小羽的身体素质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真正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如果他真的跳车逃跑,方晴的子弹不一定能追上他。
所以,他有足够的信心,跟方晴去一趟刑警队没什么大不了。
十几分钟后,宋小羽被关进一间黑屋子。一盏瓦数很高的白炽灯挂在他的正前方,雪白的灯光射得他眼睛很难受。
方晴和大牛两个人负责审讯。
问过姓名、年龄、籍贯等基本情况后,方晴开始切入正题。
“宋小羽,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不知道。”
“有人告你敲诈一百万。这事已经引起局主要领导重视,批示要快侦快结。请你老实交待罪行,以获得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方队长,你是不是和我开玩笑?龚小兵把我哥打成重伤,你们不去抓他,反倒把我抓进来了?就因为龚小兵有个当老板的姐夫吗?难道你们都姓钱?”
方晴有一种被人污辱的感觉,不由勃然大怒:“宋小羽,你真是放肆!老实告诉你,你的罪行已经够你坐十年牢了,你还敢嚣张?”
“等等——”宋小羽立刻打断方晴的问话,神情严肃地说道:“首先,方队长,我要纠正一下你的用词。′敲诈'这个词属于用词不当。龚小兵把我哥打成重伤,断了两根肋骨,还伤了肝脾,现在还在市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他犯了故意伤害罪。这一点,不是我们可以造假的。你们可以派人去医院调查,也可以请法医验伤。请问,龚小兵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接受审讯?其次,戴军预支给我们一百万元,是用于我哥的医疗费、误餐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费用,这是我们双方协商的结果,他是自愿的,我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敲诈他。”
方晴冷笑道:“是否属于敲诈,这个定性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们警方根据事实来定性。”
“......”
宋小羽低着头,默不作声。审讯室里出现令人窒息的尴尬局面。孰是孰非,方晴不是傻的。迫于局长的电话指示,她也是奉命行事。
“宋小羽,你还有什么可交待的吗?”
“抓人容易放人难啊。我怕我坐在这里坐上瘾了,不舍得出去,方队长,你就麻烦了。”
“笑话!”方晴怒道:“宋小羽,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嚣张。比你厉害的人,我见过很多,最后都哭着跪下来求饶,别以为我没办法整你。大牛,先关他24小时再说。”
说完,方晴起身,拿起一叠审讯笔录准备离开。
小黑屋里,蚊子一抓一大把。宋小羽还真不想在这样的环境呆。
“等等,方队长。有些话我想和你一个人说。涉及到你个人的隐私,不方便其他人听到。再说,我要说的事情和本案无关,你也不存在违纪问题。”
“哦?”
方晴的脸上有些阴晴不定了。大牛也是个知趣的人,并没有征得方晴同意,抢先一步离开了审讯室。
“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使什么绊子?”
“岂敢?”
“这里没监控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像个娘们似的。”
宋小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既然和方晴无亲无故,只有靠自己的一身绝技赢得她的欣赏。只要她网开一面,自然也就不会把牢底坐穿。
“你都三十多岁了,结婚也有五六年了吧,至今怀不上孩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方晴没想到的是,宋小羽还真的是问了一个和案子无关的问题。为了生个孩子,她几乎跑遍大江南北的所有大医院,拜访了无数的老中医,肚子就是鼓不起来。她和老公双方的老人们都悄悄去过庙里拜菩萨,求观世音菩萨保佑,让他们早点抱孙子。
这个宋小羽,非亲非故,而且还是第一次接触,居然一句话就点到方晴的痛处,这让她感到无比震惊。
“你说说看,什么原因?”
“我就是你的送子观音。如果你能让我平安出去,我敢说,一个月以内让你怀孕。”
“你、让、我、怀、孕?”
方晴一字一顿的说着,仔细玩味着宋小羽话里含义,差点抡起她的巴掌就扇过来。
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宋小羽连忙解释道:“你理解错了。我是说,我能在一个月以内治好你的不孕症。再说,你已经有三个月没来月经了吧?”
后一句话飚出来,又一次让方晴震惊。
宋小羽说的话,分毫不差!
“你怎么知道的?”
方晴表现得难以置信。
宋小羽耸耸肩,一副难以置信的欠揍相又表现出来。完全是“信不信由你”的样子,在警花面前这幅表情,这不是欠抽是什么?
“我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有把握治好你的不孕症。我们不妨做个交易,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希望你能秉公执法,姓公不姓钱。这一点,我相信你能办到。 ”
“咣当”!
铁门关上。
宋小羽的话给方晴带来极大震撼。从内心来说,局长的指示的确有问题,具有明显的偏袒成份。宋小羽的哥哥在医院抢救的事,她也不是不知道,而是在选择性执法。
回到办公室,方晴一个电话打到刑警队,把大牛和余涛两个人叫过来,吩咐道:“你们两个人去一趟市医院,分别找王院长、主治医生,还有受害者家属宋阳的老婆做个笔录。”
大牛问道:“宋小羽怎么处理?”
方晴怒道:“他怎么处理,是我的职责。你们按照我的要求,干好份内工作,明白了吗?”
“明白!”
大牛和余涛两个人敬了个礼,一转身,执行命令去了。方晴揉了揉有些生痛的太阳穴,思考着如何把宋小羽放出去。
这小子别看他一幅吊儿朗当的样子,看来还有些真本事。说不定他就治好了自己的不孕症呢?
就在这时,方晴的手机响了。看号码,原来是郑局长打来的。
郑伯翰,方晴的顶头上司。看到这个号码,方晴连忙按了接听键。
“郑局长,您好!”
“宋小羽呢?”
“在我这儿。”
“放人。”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戴军这边撤诉了。我们见面再谈吧,我十分钟后赶到。”
“......”
郑伯翰挂掉电话,方晴的手机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她就像遭雷劈似的,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抓人,是郑伯翰下的指示。
放人,也是郑伯翰下的指示!
这叫什么事?
大约过了十分钟,郑伯翰和戴军两个人双双出现在方晴办公室,要求放人。
方晴大惑不解,愣愣地看着郑伯翰。
“小方呀,事情是这样的。投诉宋小羽的事情,是戴总的妻子龚琳。龚琳呢,又是听了龚小兵的话。我没有仔细向戴总核实,就向你下达了指示。从这点来说,我太官僚了,我首先要道歉,向你作检讨。现在戴总听说宋小羽被抓,亲自跑到我办公室,说那一百万块,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给宋小羽的,不存在敲诈的问题。如此一来,宋小羽的罪行就不成立。民不告,官不究,古已有之。”
郑伯翰把话说得冠冕堂皇。方晴一听就是漏洞百出。这么大的领导,还不至于弱智到这个份上。之所以有这个发展态势,一定另有隐情!
只是当下属的,又怎么好意思把领导的隐秘面纱揭开?还是难得糊涂吧。
戴军坐在旁边,一脸的恭敬,说道:“方队长,这件事都怪我家那婆娘,她没有问我,就直接打电话给郑局长。唉,这下子真是把事情搞复杂了呀。”
“郑局长,戴总,你们也不必过份自责。现在只是传唤,又不是拘捕。我们回旋的余地还很大。剩下的工作就等我来做。你们尽管放心。”
听到方晴这样说,郑伯翰和戴军相视一眼,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郑伯翰见事情差不多了,便得寸进尺,继续说道:“方晴,今天晚上戴总在信州大酒店设宴,请宋小羽吃饭,给他赔礼道歉。这个面子,还需要你给。冤家宜解不宜结嘛,这个心情,我们要理解。”
方晴有些为难道:“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我们刚刚传唤了他,又请他吃饭?万一他不给面子,是不是打我自己的脸?”
郑伯翰起身说道:“小方,任务交给你了。办法你想。今晚六点半,信州大酒店樱花房见。”
......
半小时后,宋小羽听到咣当一声,铁门打开了。
“宋小羽,出来。”
方晴对着黑暗的小屋喊道。
宋小羽正在黑屋里抓蚊子。这黑屋的蚊子成群结队,也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
嗡嗡嗡......嗡嗡嗡......
要是在这里过夜,肯定会被吸掉两百CC的血。实在太恐怖了。宋小羽的视力极好,纷飞的蚊子一拍一个准,满手都是拍烂的蚊子。
“方队长,你叫我吗?”
“你是不是不想走啊?出来。在这上面签个字。”
方晴让宋小羽在一张纸上签了姓名,就算重获自由。宋小羽暗想,看来自己和方晴达成的“协议”要兑现了。
走出小黑屋,外面的空气清新很多。
方晴推了宋小羽一把,说道:“你的手机还在我办公室,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吧。”
“方队长,不是我恭维你,你长得的确好看。”
方晴脸刷地变红,羞得不要不要。作为信州市“警花”,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形象。每次局里有文娱活动,总是有她的身影。
论美貌,方晴很有自信。想到还要宋小羽圆自己一个梦,她还是反问一句:“我真的好看吗?”
“好看!可以用‘沉鱼落雁’和‘闭月羞花’来形容你。我看古代的什么西施之类的,也和你差不多吧。不过,你当刑警,实在有那些太那个了。”
“太什么了?”
“我不说了。不太好听。反正刑警这活不适合你。”
“你是想说太男人了,对吗?”
“哈哈,和聪明人打交道,一点也不累。”
“别贫嘴。我们之间还存在交易呢,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就是让你怀孕的事吗?”
“你——?”
方晴杏目圆瞪,差点一巴掌扇过来。这小子油嘴滑舌,果真是个鬼才。
“方队长,我还年轻。你是我的小姐姐嘛,以后我们可以姐弟相称。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生孩子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反正我说过的话,一定能兑现。致于我哥的事嘛,也希望你能帮我一把,怎么样?”
宋小羽每一句话,都有些暧昧。怎么听都有其他含义。方晴习惯了他的语气,也懒得计较,直接问道: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给你免去牢狱之灾还不够吗?”
“不够!像戴军这样的大财主,为富不仁,就该狠狠地宰他。让他大出血,怎么样?”
“你想要多少?”
“再给一百万,怎么样?”
方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小羽,暗想,这小子是不是真的穷疯了?虽然她也对戴军没什么好印象,但也不致于这么狠啊!
“你有什么理由?给你钱,总要有个理由啊。如果你没有一份正式工作,穷得没米下锅,我可以捐点款给你呀。”
“戴军小舅子黑皮患了不举症,算不算理由?”
“噗哧——!”
方晴差点笑出声来,亏宋小羽说得出口。她见过龚小兵,这家伙长得很结实,皮糙肉厚,血气方刚,怎么看都像个猛男。他怎么可能患“不举”症?
“宋小羽,希望你别恶心我,好吗?我是个女人,不喜欢听到这么污的语言。”
“你不信我,算了。还是说说你的事吧。我现在就和你治病?”
“现在?现在是上班时间呀。我总不能关起门,然后让别人以为你和我之间有什么故事吧?”
“你说的也是。那就算了。你另外选时间,越快越好。我说过一个月,就是一个月,耽误了时间别怪我。”
“好,一言为定。现在你拿上你的东西,随我一起去信州大酒店。”
宋小羽有些懵了,说道:“喂,美女,信州大酒店是五星级大酒店,我可没那么多钱请客啊。你别想着宰我?吃了被告吃原告的事情,绝对不应该是你做的。”
“你就放心吧,今晚我买单,怎么样?”
方晴笑得前俯后仰,显得极为亲民。美女在这种时候,就显得更美了。
宋小羽觉得她很可爱,不由为自己的吝啬而感到脸红。像方晴这样的人脉,巴结还来不及呢。
信州大酒店。樱花房。
戴军和龚小兵已经等出焦虑症来了。他们点好菜,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仍然不见宋小羽的踪影。
“姐夫,你说宋小羽这家伙会不会不赴约?”
龚小兵是个已婚男人。因为有钱,老婆也是个大美女。很不幸的是,他从燕子坳村回家,发现自己的小丁丁彻底不行了,完全没办法行房事。
回想起宋小羽曾经说过要阄了自己,他不由有些后怕。作为一个男人,要是没有“性福”,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戴军要让宋小羽坐牢很容易。要让龚小兵的“不举症”治好,那就必须求宋小羽当爷爷!
也正是这个原因,在龚小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之下,戴军才厚着脸皮求郑伯翰撤诉。
“小兵呀,不是姐夫说你。作为男人,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有时候要甘受胯下之辱。有些人,我们得罪不起,那就不如摇尾乞怜,甘愿做走狗、当孙子!像宋小羽这样的人,一定是受到高人指点,拥有一身绝技。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惨了。等会见到宋小羽,你表现要好点,知道吗?”
“知道了。姐夫。”
“这次要不是郑局长出面,让方晴去请宋小羽吃饭。我敢说,百分之三百,他是不会吃我们的饭的。你呢,也只有一辈子当太监了。”
听到这,龚小兵后背脊一阵冰凉,吓出一身冷汗。戴军所言,并非危言耸听。为了想验证自己能“行”,龚小兵可是让老婆配合了好几个小时,那玩意就是不听话!
说话间,樱花房门被推开,方晴和宋小羽来了。
戴军和龚小兵双双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地迎过来。龚小兵更是夸张地跪在地上,哭泣道:“宋大师,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宋小羽看见这两个货色,调头就走。方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脸色阴冷地说道:“小羽,你干什么?难道不肯给姐一个面子吗?”
“晴姐,给你的面子没问题,但我不想与畜牲为伍。和他们吃饭,我会觉得恶心,吃不下。”
戴军听到这么恶心的辱骂,脸部肌肉僵硬,却不得不陪着笑。
“宋大师,我小舅子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们诚心诚意请您吃饭,算是赔礼道歉。”
宋小羽微微一耸肩,有些怨恨地盯了方晴一眼,嗔怒道:“晴姐,要知道今晚是鸿门宴,我宁愿去小吃店吃碗面条。我这人天生就是穷命,哪里吃得起五星级酒店?”
方晴一把搂住宋小羽的手臂,半个身子靠过来,宋小羽能感受到她皮肤的热度。现在可是夏天,警花这个动作,让还是处子之身的宋小羽有些受不了,内心痒痒的。
“走吧,坐下再说。就算你不给戴总面子,姐的面子也还是要给的吧。”
看见戴军和龚小兵的熊样,方晴心里也清楚了,他们肯定是有事求宋小羽。难怪宋小羽敢狮子大开口,说还要收一百万!
在方晴的软磨硬缠之下,宋小羽有些“免为其难”地坐下来。服务员也很快端上来酒菜。
今晚只有四个人吃饭,戴军点了十二个菜。满满一桌,全是山珍海味,奢豪到极致。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彼此的隔阂也渐渐消除。见宋小羽心情好转,戴军这才提出龚小兵的“隐疾”,希望宋小羽能帮他治病。
这种时候,戴军一个字也不敢说,龚小兵的“隐疾”是拜宋小羽所赐。这么恐怖的家伙,既然有本事对龚小兵施加“法术”,完全有能力给戴军也来一下!
宋小羽“滋溜”一声,喝完杯中的洋酒,说道:“戴总,不瞒你说,我以前在大学学的是兽医,但后来自学了一些奇门医术,还得到过高人指点。黑皮这个毛病,我有把握治好,但我的治疗费是很贵的。不知道你们到时候,会不会又告我一个敲诈罪?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啊。那是要坐牢的。”
戴军尴尬得想哭,宋小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摆明了就是在敲诈。但他的敲诈,还必须表现得“合法化”。
“现在方姐作证,宋大师,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开个价,多少我们都认了。现场转帐,怎么样?”
戴军的“豪爽”,完全出乎方晴的意料。她几乎可以肯定,龚小兵的隐疾,就是宋小羽动了手脚。要不然,宋小羽也不会提前告诉她,龚小兵得了“不举症”。到了这种时候,方晴也明白了,戴军为什么会撤诉。
宋小羽问:“方姐,你愿意作证吗?”
方晴迟疑了一下,说道:“这完全是商业行为。既然小羽有绝技在手,收多少钱,完全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警方肯定不会干涉。”
得到方晴的肯定,宋小羽毫不客气地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说道:“这个数。”
又是一百万!
龚小兵蛋痛!戴军心痛!
但是,用一百万买回“性福”,总比当太监强啊。方晴也在心里为他们默哀了三秒钟。
戴军点点头,陪着笑脸拿出手机,手指头按了几下,他的支付宝又转出了一百万!
宋小羽收到信息,也不矫情,立即放下手里的碗筷,让龚小兵站到空旷处,然后隔空发功。随着宋小羽的手指上下翻飞,点中龚小兵后背的几处大穴,然后又向他的百会穴灌气。龚小兵能感受到一股热流,如温开水一般从头顶灌下去,全身舒爽!
“好了。你今晚回去试试,肯定让你老婆百分之两百满意。”
宋小羽的话有些“污”,方晴作为一个女同志,听得面红耳赤。然后,他的话又是大实话,没有半点矫情!
龚小兵的确感受到大量真气灌入体内,全身经络畅通。特别是小腹之处的下丹田,如煮沸了开水似的。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他有意想了一下老婆的身体,下半身当场就有感觉。
整个治疗过程,不到五分钟。那还是宋小羽在装神弄鬼。按照他实际的手段,不需要一分钟,解开龚小兵身上的穴道就行了。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看在钱的份了,不想让方晴觉得这钱来得太轻松。
戴军和龚小兵都很清楚,今晚如果不是方晴的面子,他们是不可能请来宋小羽这尊大佛的。晚宴结束,方晴去服务台买单,服务员说戴总早已付了钱。
从信州大酒店出来,宋小羽坐进方晴的私家车奥迪A7。一上车,他就说道:“晴姐,我们打个赌。戴军今晚有血光之灾。”
方晴脸色一沉,有些怒道:“宋大师,拜托你,别满嘴跑火车。你凭什么说他有血光之灾?”
“我会观气运。”
要说治病,方晴可是见识到宋小羽的厉害。现在他把自己扮得像神棍似的,无疑让方晴很不爽。
“你就吹吧,再吹,你都要把自己吹上天了。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吹牛不交税?先把我的事情解决了,我就信你。”
说话间,宋小羽的电话响起。一看号码,是程嘉欣。
“喂,老同学。”
“小羽,你终于出来了!我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啊。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爸爸出面保你?”
“谢谢你,老同学。我刚和方姐吃完饭出来,等有时间我和你联系。”
挂掉电话,方晴也发动了汽车。
“小羽,程局长那个千金对你有意思啊。为了你,她竟然想通过老爸的关系来疏通我们。”
方晴一边开车,一边调侃道。宋小羽不由满头黑线,和刑警队长在一起,日子并不好过,打个电话都被她一猜一个中。
“她是我大学时代的校花,又是公务员。我这个兽医怎么配得上她?晴姐,别想多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我有自知之明。”
“看你说的,一肚子的功利主义思想,好像还生活在封建社会。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你要是喜欢,就大胆去追啊。有句诗叫什么来着?有花堪折须直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等程嘉欣明花有主了,你的肠子都悔青了。再说,你现在也是个有钱人。单是戴军一个人就给了你两百万,凭你的本事,赚钱根本不是问题。”
方晴说的也是大实话。凭宋小羽掌握的神奇医技,治死人,活白骨,都在倾刻之间。只要自己想要赚钱,还真的不愁钱。
要是让程嘉欣知道宋小羽现在已经是百万富翁,她肯定会吓得不轻。说话间,方晴的汽车进入一个高档小区:“绿野春天”。
宋小羽只顾着说话,没有和方晴说去哪。方晴直接把他请到自己家里来了。方晴的家很大,四房两厅两卫,还有两个大阳台。装修得富丽堂皇。
第一次到方晴家,宋小羽有些局促不安。看得出来,方晴是有钱人。可是家里冷冷清清,她老公不在家。
“祁强不在家,家里就我一个人,有些乱。真不好意思。”
无疑,这个祁强就是方晴的老公。前市长祁东方的公子。方晴年纪轻轻能当上刑警大队长,除了自身工作能力强以外,和祁强的家庭背景也不无关系。
方晴把沙发上乱七八糟的衣服、裤子收拢了一下,然后去为宋小羽泡茶。
宋小羽有点像《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走进大观园,被眼前的奢华给惊呆了。从表象上看,方晴过得很幸福。
方晴递过来一杯茶水,然后在宋小羽身边坐下。身穿便服的警花,显得风姿绰约,气质非凡。宋小羽能闻到一股醉人的成熟女性的体香。
一边喝着方晴泡过来的绿茶,宋小羽一边问道:“晴姐,要不,我们现在就开始?”
“开始什么?”
“治疗你的不孕症呀。晴姐,难道你忘了吗?”
白天宋小羽就想动手施术,方晴怕影响不好。现在在她家里,她自己又不当回事。简直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宋小羽不禁有些无语。
“小羽,你既然认我这个姐,姐也不妨和你说实话,我和祁强两个人的婚姻关系,早就有名无实了。我们已经分居两年了。要不然,凭他家里的关系,我也不可能总是坐在刑警队长的位置不动,哪个女人愿意一天到晚在外面拼拼杀杀?我算是个例外。因为只要接触到那些案子,我才会觉得充实,忘记一切烦恼。”
说到这,方晴的眼眶有些红,鼻子酸酸的。她一把扯起茶几上的纸巾,擦拭着眼泪。客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你说帮我治不孕症,我也相信你能治好。就算治好了又有什么用呢?祁强一家人都在嫌弃我,结束这段婚姻已经是迟早的事。所以,我对自己的身体反倒是不急了。”
“晴姐,对不起。我真不该触及你的隐私。”
“这不关你的事。你在没有任何辅助信息的情况下,能对我的病情了解得那么透彻,我很佩服你,所以才让你来我家坐一会。小羽,你别看姐在单位呼风唤雨,吆三喝四的,其实姐这内心的苦呀,没几个人知道。”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宋小羽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这么糊涂,竟然无竟间介入了方晴的私生活!方晴这个女人外表看起来是个女汉子,实际上内心也像纸糊似的,一捅就破。
而且她内心的苦,平时在单位无法向同事们诉说,只有对于他这样一个毫不相干又觉得可以信赖的人,她才敢敞开心扉。要不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焖在内心,会把她焖出抑郁症来。
方晴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呜地哭起来。
“小羽,你不知道,姐真的挺不住了。有些时候太累,很想换个岗位。可是,我的调动报告递交了三次,都被局里打回来。郑局长都说工作需要我。你说我一个女人,当什么刑警队长?我痛恨犯罪分子,也热爱这份工作,但我的精力和身体都不允许我继续干下去了。”
宋小羽听得头皮发麻!方晴所说的话,和他事先作出的判断一模一样。她的不孕症,完全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造成例假紊乱。她老公又不理解,还选择了和她分居。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怀孕?
让宋小羽没想到的是,方晴哭着哭着,竟然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喃喃地说道:“姐累的时候,真想有一个坚实的肩膀靠一下!姐也是女人,也需要柔情。呜呜呜——”
宋小羽轻轻搂着方晴,抚摸着她的黑发,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方晴的电话突然响起,一看号码,竟然是戴军的手机。
看到戴军的手机号码,再联想起宋小羽曾经的“预言”,方晴擦拭干净眼泪,按了接听键,电话里却传来了龚小兵的声音。
“方队长,我们遭遇车祸。司机死亡,我姐夫重伤,我也受了轻伤。”
听到这个消息,方晴连忙对着电话吼道:“你报告了交警吗?”
“交警已经赶到现场。我姐夫也被送到市医院抢救。方队长,我怀疑这是一场谋杀,不是简单的车祸,大货车已经逃逸。”
方晴对着电话吼道:“龚小兵,你在现场等我,我马上带人赶过来。”
方晴放下电话,眼神玩味的意味更重,对着宋小羽说道:“乌鸦嘴,还真让你说中了。刚才是龚小兵打来的电话,戴军遭遇车祸,肇事司机逃逸。”
“观气运”一说,是从宋小羽的嘴里说出来的。前后不到两个小时,竟然神奇般地变成现实。要不是对宋小羽有所了解,方晴简直可以把宋小羽当成肇事司机的同案犯了。
“有兴趣吗?陪我一起去现场。”
宋小羽耸耸肩,说道:“一切行动听指挥。”
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欠揍表情。对于宋小羽这样的屌丝,方晴的确改变了心态。虽然她和他只是初次见面,加起来也不到十个小时,这年轻人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按照常理,方晴出去办案,绝对不可能带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去现场。宋小羽是个例外。
大牛和余涛接到电话,十分钟内把警车开到方晴的楼下。这些干警哪个不是以单位为家?刑警队有十几张行军床。一旦忙起来,干警们只能吃泡面,睡行军床,保持临战状态。
事发地点在沪昆高速高松岭路段。现场可以用“惨烈”二字来形容。
龚小兵的手臂和头部受了点轻伤,并无生命危险。司机当场死亡。坐在副驾驶室的戴军被撞成重伤,已经拉到市人民医院抢救。交警大队事故科的车早就到了现场勘察。
戴军乘坐的宝马车车头被撞扁,碎玻璃满地。地上还有一滩血迹。
看见刑警大队的车来了,龚小兵连忙迎了过来。
“方队长,你们总算来了。”
别看龚小兵人高马大,痞性十足,经历过一次生死,他像是惊魂未定的鸵鸟,灰头土脸,形象十分狼狈。
据龚小兵介绍,今晚吃过晚饭,戴军带着他和司机一起去沐足。沐足用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开车回“富豪山庄”。他们的宝马车通过高速公路收费站以后,看见一辆大货车停在路边,还打了应急灯。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那辆大货车出故障了。谁知没过多久,大货车从后面追上来,超过宝马车后突然变道,宝马车司机来不及刹车,一头撞了上去。当时我也晕了,等我清醒过来,发现司机已经死了,我姐夫也气息奄奄。我连续打了120和122两个电话,这才用姐夫的电话打给您。方队长,我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反正我也说不上原因,就是凭感觉,这是谋杀!”
龚小兵连遭重创,就算是一个痞子,他的神经也不是钢丝绳做的。宋小羽看得出来,这小子已经身心疲惫到极点。
大牛和余涛分别去现场拍照取证,方晴、宋小羽站在路肩听龚小兵叙说惊心动魄的事故。高速公路已经恢复通车,呼呼呼的车辆川流不息。
“龚小兵,你随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吧。此次交通事故是不是刑事案件,我们还要做进一步调查。”
说罢,方晴把目光投向宋小羽,那意思是想听听宋小羽的想法。
宋小羽一脸的平静。虽然对于戴军和龚小兵两个人,他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也不至于幸灾乐祸。方晴从宋小羽这里得不到答案,转身问龚小兵要不要搭他们的车一起回市区,龚小兵点点头,像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这时,市医院的王院长打来电话,说戴军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方晴又调转车头,迅速返回信州市医院。
信州市这些有钱人,一般都会把家安在位于市郊区以外约十公里的国家级森林公园附近,那里有一个叫作“富豪山庄”的别墅区。这地方山青水秀,空气清新,生态环境极佳。戴军和龚小兵的家都住在富豪山庄。这才有了今晚这次惨剧。
警车回到信州市人民医院,已经深夜十一点多。宋小羽来到重症监护室,程花花坐在室外打盹,医院有陪睡的小床租用,十块钱一张,程花花不舍得花钱,只有坐到天亮。这一幕让宋小羽看得心痛。
“嫂子,你不要太过节省。还是租个床睡吧。我哥这伤,没有十天半个月出不了院。再说,戴老板已经给了我们足够的钱,你尽管花就是了,没有钱就找我拿。”
想当初,宋小羽考上大学,程花花却硬是逼着他们兄弟俩分家。她不愿意为宋小羽上大学负担任何费用。宋小羽靠着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硬是把大学读完。原以为大学毕业,应该会有个好前程,谁知出了社会,残酷的现实又一次摆在宋小羽面前。宋小羽在求职失败第101次时,遇到了玄真子道长,从而开启了不一样的人生旅程。
现在宋小羽这样帮助宋阳,程花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滋味。
“小羽,哥哥和嫂子以前对不住你呀。你能这样帮我们,我这张脸真是没地方放。”
宋小羽挥挥手,说道:“嫂子,自家兄弟,说这些干嘛?我不是混得挺好的吗?”
程花花不知道宋小羽所谓的“好”,究竟指的是什么。反正他也是二十三四岁的人了,没有一份正式的工作,也没有找女朋友。兄弟分家,宋阳把新房子留给自己,宋小羽分到家里的一栋砖木结构的老房子。
兄弟间的隔阂,全是程花花这个嫂子从中作祟。现在宋小羽为了宋阳的事情拼尽全力,程花花能有的全是歉疚。
“小羽,那个戴总和你什么关系?他怎么愿意出钱给你哥治伤?要是换了别人,怕是连打官司都不一定能拿到钱啊。黑皮那个人不仅是黑皮,还黑心!”
程花花所言也是事实。宋小羽不愿意和程花花说那么清楚。对于这个嫂子,他并没什么好印象,他只是做兄弟之间能做的事。
这时,方晴已经完成了对戴军的询问,主动找到重症监护室来。方晴向程花花点了一下头,然后向宋小羽问道:“小羽,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找你。”
程花花满脸愕然,这个小叔子究竟怎么了?
一年不见,宋小羽就像脱胎换骨似的。方晴身穿警服,看上去职位不低,对宋小羽的态度却是十分和蔼可亲。
宋小羽上了方晴的汽车,并不敢多问一句。毕竟她是在破案,自己一个局外人,总是有些不方便。倒是方晴自己,开了一段路的车,忍不住说道:“我觉得这个戴军,对我们有所隐瞒。今晚的车祸,应该是一场谋杀!”
“不会吧?”宋小羽惊愕得合不拢嘴,问道:“难道龚小兵的话也可信?”
“戴军明明神智清醒,没有生命危险,他却选择一问三不知。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凭我的感觉,戴军被人算计了,而且他知道是什么原因,却不想让警方知道。从这个角度讲,他做了亏心事,并且准备私了。”
夜已深,街上冷冷清清。
方晴直接把车开到“绿野春天”小区的楼下。这是宋小羽在一个晚上两次到方晴家里。
更奇怪的是,两个人认识的时间短,社会地位相差也十分悬殊!
方晴几乎没有征得宋小羽同意,直接就把他带回家。
回到家以后,方晴长吁一口气,精神十分饱。这些警察都是“夜猫子”,夜越深越精神。宋小羽修炼过玄真子的呼吸法,轻松几个深呼吸,就能克服满身的疲惫,精神状态也不算差。
方晴问道:“小羽,我去搞几个菜,我们再喝一杯。反正睡不着。”
“随便。听姐的。”
......
十几分钟以后,方晴端出来四个热菜。这些菜都是从冰箱里端出来的,放微波炉里热一热。两个人开了一瓶窖藏茅台酒,开始对饮起来。
借着喝酒的时间,方晴也在和宋小羽探讨着案情,完全把他当成局内人。
“小羽,你觉得什么情况下,戴军会给自己引来仇杀而又不想报警?”
“情杀!”
“对。这一点,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戴军肯定是搞了某个有头有脸的人的老婆,对方欲除之而后快。而今晚我们在信州大酒店聚餐或者他们去沐足的时候,刚好被对方盯上了,对方才安排了这场车祸,让大货车近距离超车,然后戴军的宝马车猝不及防,直接撞了上去。这样一来,就算警方介入,也很难把案件往谋杀方向引。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辆大货车很可能用的是假牌照,并且会在前面不远的出口下高速。事故地点并没有监控。我们已经无法获得任何有用的图像资料,就看明天大牛和余涛对大货车的追查了。”
......
宋小羽第一次和方晴接触,觉得聊得很投机。这个方晴一旦投入工作,便忘记了所有内心的阴霾。她思维敏捷,精神饱满,聪颖异常,难怪郑伯翰不想给她调动工作岗位。
半个小时后,一瓶茅台酒见了底。方晴还想再喝,被宋小羽制止了。他自己是个闲人,方晴明天还有工作。再说,今晚孤男寡女在一起,要是酒后乱性,自己这清白之身就不保了。
像方晴这样一个成熟女性,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这样的女性,一个不小心沾上了,真的是很难舍弃的。
“晴姐,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睡吧。我也该回去了。”
宋小羽站起身来告辞。他刚站起,被方晴很霸道地一把按了下去。
“回去?回哪去?回枫林镇燕子坳村?”方晴厉声问道。
宋小羽一时语塞。他在市区没有房子,只要出了方晴的家门,要么睡大街,要么去宾馆开房。
这么晚了,连出租车都没有了。
“今晚在姐家里睡一晚,不行吗?我告诉你,别瞧不起我们这些当警察的,我们这些人都是可以拿命来赌明天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挂了,你就见不到姐了。”
说到这,方晴竟然眼睛一红,眼眶里全是泪水。宋小羽的内心世界彻底坍塌。她说得没错,她所从事的职位,就算男人都会觉得艰难,而她一个女人,挑大梁,还在默默地承受家庭的压力。
方晴的家很大,装修也很豪华,显得有些空旷和寂寞。宋小羽不敢想象,像她这样一个女人,每天要承受工作的压力,回到家以后又要面对孤独和寂寞,这种感觉是不是太苦太苦?
“我警告你,今晚哪都不许去,就在我家睡一宿。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城市不像农村。你哪怕天天在我家睡,也没有人会管。不瞒你说,上下楼也好,左邻右舍也罢,没几个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
“滋溜”一声,方晴喝下一杯酒,继续说道:“我也想有个孩子,可是现在这个家已经这样了,生孩子又有什么意义?其实我也知道,祁强在等我开口离婚,那样他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毕竟这套房子是我们的共同财产。他家里还有好几套房,也有别墅。唉,看我真是傻了,和你一个小毛孩讲这么多干嘛?喝酒,喝醉了才好睡!”
宋小羽想到“酒后乱性”几个字,不禁有些后怕。方晴是已婚女人,对于男女之事看得较开,今晚说不定自己就要“沦陷”在她床上。想到这,他又一次想制止方晴喝酒,却被方晴武断地挡住了。
“我喝的是我家的酒,你管不着。再喝,喝醉了我们一起睡!”
说罢,方晴又开了一瓶茅台酒。对于高度酒,宋小羽也经常喝。农村里喝的多数是自己酿造的高粱酒、蕃薯酒之类的。这一瓶茅台酒就是好几百元,方晴的储物间有好几箱。
“姐,你的身体要紧,还是别喝了吧。等你有时间,我帮你用奇门医术调理,解决了例假紊乱的问题,你就能怀上孩子了。一旦怀孕,郑局长自然就会给你换岗位了。”
方晴冷哼一声,说道:“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和祁强只有一张证书了,其他的都没有了。你听不懂吗?”
宋小羽细细观察方晴的面相,发现她果然是离婚之命,而且就在最近。从她的夫妻宫看,气色有些昏暗,不出两个月,她离婚是必然的。
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就算在方晴家住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不需要担心祁强来捉奸。
宋小羽心一横,端起酒杯吼道:“好,姐,我们不醉不休!”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宋小羽被一缕阳光刺醒。睁眼一看,原来是方晴拉开客厅的落地窗帘。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睡在方晴家客厅的沙发上。
难道昨晚没有“沦陷”?宋小羽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脱,身上盖了一层簿簿的蚕丝被。
宋小羽不由脸一热,第一次认识方晴,竟然在她家过夜。好在两个人都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晴姐——”
方晴已经穿好警服,准备去上班。她拉开窗帘,就是想把宋小羽叫醒。在阳光的刺激下,宋小羽果然睁开惺忪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新的环境。
“你昨晚喝醉了,说了好多胡话,羞死人了。我把你放到沙发上,没一下子你就睡着了。”
方晴嫣然一笑,嗔怒道:“看来你的酒量还不如我。真没出息!”
宋小羽大脑一片空白。餐桌上还放着两个茅台酒的空瓶子,桌上的杯盆已经被方晴收拾干净了。看来方晴是海量,并没有喝醉。
从方晴家出来,宋小羽来到大街上,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一碗信州米粉。不知乍的,他满脑子都是方晴的影子。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稍微有一点出格的事情,便会让自己神魂颠倒?
从早餐店走出来,宋小羽的电话突然响起。看号码,是程嘉欣。
“宋小羽,你在哪?”
程嘉欣糯绵地问道,宋小羽隔着电话都能闻出她声音的甜味来。
“我还能在哪?刚吃完早餐,在街上瞎逛。”
“哪条街?我过来接你。”
宋小羽看了一下街道的名称:凤凰大道。他告诉程嘉欣的位置,又用微信把定位发给她,干脆在路边的一个花坛边坐下来等。
这两天究竟走了什么桃花运?总有美女对自己好?卜卦者有个规矩,心不动不卜,心不诚不卜。宋小羽很少给自己算命卜卦。只要大运流年都不错,没有大灾大难就行了。磕磕碰碰的事情是难免会发生的。
他坐在花坛抽了一支烟,想了一会方晴和程嘉欣,一辆白色丰田车便嘎地停在面前。那是程嘉欣的车。
宋小羽一坐进丰田车,闻到车内一阵香水味。而程嘉欣却闻到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和酒味,连忙打开车窗,让窗外的新鲜空气进来。
“小羽,你这整天又是喝酒又是抽烟,是不是搞慢性自杀啊?”
程嘉欣娇脸一沉,一脚踩向油门,汽车迅速融入大街。当年遥不可及的校花,能这样对自己嘘寒问暖,像关心家人一样。宋小羽的内心是既温暖又内疚。
“老同学,我这两天不是心情不好嘛。抽烟是解闷,喝酒是应酬,没办法呀。”
程嘉欣妖嗔地斜了宋小羽一眼,,然后专心开车,朝市人民医院方向开去。
也不知是闲着无聊,还是有意为之。程嘉欣问道:“你昨晚在哪睡?”
宋小羽不由满头黑线,一时语塞。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
“随便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一宿。你看我这一身衣服,都酸臭了,还没换呢。”
“我们先去看一下你哥的病情,然后去找一家大商场,为你买两套好点的衣服,你看如何?”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前些天加班,今天算是补假。还有,我爸单位下属的畜牧站要招一个事业编,你可以去考一下。毕竟我爸是局长,关键时候或许能发挥一点作用。事业单位虽然不如公务员,但也是个正式的工作单位,总比你现在闲云野鹤似的强。”
宋小羽的内心又是一阵温暖。这个局长千金,怎么对自己这么好?她的表现,让他觉得似乎一切都不真实。但凭他现在的本事,去县畜牧站端一个瓷饭碗,他肯定不干。
“不去。”
“为什么?”
“那单位不好。我觉得还是做个自由职业者爽心。”
“我看你是猪脑子啊。先进入体制内,以后再想办法调动啊。我爸是局长,熟人多,这点办法还想不出来吗?不瞒你说,我现在还是试用期,等转正后,我就会调到市政府办去工作。唉,我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要是换了其他人,我才懒得去求我家老头子呢。”
说到这,程嘉欣脸上一阵羞红。
那样子很明显,她是把他当成男朋友的人选了。 两个人处对象,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如果她将来的男朋友,没有一份正式工作,父母亲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宋小羽直接拒绝了程嘉欣,让她有些大失所望。车内的气氛也陷入沉默和尴尬。良久,程嘉欣才说道:“小羽,知道我为什么想帮你吗?”
“不知道。”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你经常在吃饭的时候,悄悄地溜到学校树林子里去玩了。有人告诉我,你是因为没有钱吃饭。有一次你还饿晕过去了。为了怕伤害你的自尊,我经常悄悄地往你的书包里塞饭菜票。我觉得你一个农村来的孩子,想读个大学真难。而大学毕业以后,你又面临着找工作的困难。听说你在外面打了一年工,并没有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兽医这个专业,并不好找工作啊。这样的机会,难道还不值得你珍惜?”
“......”
想起大学的生活,的确让宋小羽不堪回首。由于穷困潦倒,他的生活费基本上靠勤工俭学,去餐馆端盆洗碗,当外卖小哥,做家教等,什么赚钱干什么。有好几次,宋小羽的书包里会莫名其妙地多出几十块饭菜票。原来是程嘉欣做得好事。
这丫头,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像程嘉欣这样的校花,追求者可排满一条街,其中不乏大富大贵的纨绔子弟,她一个都没看上。
而对于宋小羽这个贫困生,她却默默地伸出援手。如果她不说,宋小羽会一辈子蒙在鼓里!
“嘉欣,谢谢你。你所说的事情,容我考虑几天,好吗?不瞒你说,凭我现在的能力,的确不需要工作,什么金饭碗、铁饭碗,对我来说就是羁绊。”
宋小羽有些艰难地说道。程嘉欣看向宋小羽的眼神有些复杂。一年不见,这个一向胆小怕事、老实本份的老同学,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他昨天和戴军较量的事情,已经在枫林镇传疯了,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难道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程嘉欣是宋小羽的女神。像宋小羽这样一个穷得掉渣的农村孩子,就算是真的喜欢她,也不敢表白。
而今,事情似乎有些逆转!
程嘉欣这是在主动伸出橄榄枝。想当年在大学,程嘉欣哪怕是和他说句话,给他一个微信,都会让他兴奋小半天。
宋小羽没想到的是,程嘉欣突然抛出一个他不喜欢的话题,还考什么事业编?进入体制工作?这辈子也不可能!
突然间,前面堵车。街上汽车塞得动不了。
“小羽,你下去看一下,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出车祸了?”
“嗯。”
宋小羽推开车门,走了五十多米,看见一个绝色美女正在向路人求援,地上躺了一个白头苍苍的老太太。那美女大约一米七的身高,上身穿一件白色紧身短袖,下身一条黑色紧身裤,脚上是一双锃亮的皮凉鞋。
“有没有医生,快来救救我奶奶!”
这绝色美女正是信州市文华集团老总郝正宽的女儿郝梅。那个倒在地上的老太太,是郝正宽的母亲。今天一大早,老太太闲着没事,坚持要去逛街。
两个人走着走着,老太太突然急病发作,当场晕倒在大街上的斑马线上,结果造成大塞车。老太太已是八十岁高龄。那些过往的行人,害怕“碰瓷”而惹祸上身,没有人敢伸出援手。
“谁能救救我奶奶,我愿意给他两百万!”
老太太突然倒地,还不把郝梅给急得半死?她惊吓得六神无主,竟然忘记打“120”,而是向过往行人求救。
有钱人总是信奉钱是万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郝梅希望重赏之下天降华佗。
然而,过往行人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救老人。这让郝梅惊吓得快哭出声来。
“谁能救我奶奶,我给他三百万。”
仍然没有人。
“五百万!有没有杏林高手,快点救我奶奶,我给他五百万!”
正是这个时候,宋小羽拨开人群,看到倒在地上的老人,虽然头发已白如葱须,却保养得非常好,皮肤并没有多少皱纹和老年斑。
“美女,让我来试试吧。”
这种时候,宋小羽考虑到的当然不是钱,而是老人的性命。
“哈哈,来了个乡巴佬。”
“当心碰瓷啊,傻逼!”
“这个穷酸相的小子,看来要倒霉了。”
......
议论声此起彼伏。还有一些人幸灾乐祸,都觉得宋小羽要倒霉了。
让郝梅意想不到的是,她扯开嗓子喊了那么久,没有看见一个医生出现,却来了一个农村少年。从他那一身普通的衣着打扮和气质上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医生。
郝梅看见宋小羽,有些弱弱地问道:“你是不是医生啊?”
“我是医生。相信我,我能治好老人的病。”
宋小羽看一眼就知,老太太是突发性心绞病。抢救及时,当然可以捡回一条性命。要是耽误了时间,就算“120”急救车来了也没用,只有替老人办后事的份。
眼下这情形,郝梅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的奶奶一向身体很好,谁知早上出来散步逛街,会在过斑马线时发生意外。由于奶奶的突然倒地,交通秩序已是大乱。
救人如救火。
宋小羽悄然启动透视眼,发现老人是心脏血管变窄引起的心绞痛。由于她年岁已高,经不起折腾,估计没有吃早餐就出来活动,也成了她病发的一个重要诱因。
了解清楚病因,宋小羽让老人平躺在地,然后内气外放,快速刺激老人的膻中、阳谷、内关等几个重要穴位。最后,他把手掌放在老人的心口处,悄然灌输真气。
几分钟后,老太太居然自己坐了起来!
“哇噻,还真的有高手啊。”
“都说高手在民间,看来不是假的呀。”
“这个穷娃子是哪得?治好了老太太,可是有五百万的报酬啊。”
......
吃瓜群众的声音此起彼伏。郝梅更是激动得一把抓住宋小羽的手,使劲摇了几下,说道:“小兄弟,你真厉害。救活了我奶奶,我谢谢你。我的承诺一定会兑现的。这是我的名片!”
说罢,郝梅从小坤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宋小羽。
宋小羽看了一眼郝梅的名片:信州市文华集团总裁助理!
对于文华集团,他了解得并不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美女一定是个有钱人。如果能救活她的奶奶,拿五百万出来并非妄言。
然而!
宋小羽一个转身就走了,完全没有把郝梅的话当回事。
“不会吧?这小子连五百万都不要?学雷锋做好事,也不至于和钱过不去呀。”
“你懂得个屁!人家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你没看见那个美女,嫩得能掐出水来。嘻嘻......”
对于吃瓜群众的议论,宋小羽并不当回事。玄真子传授给自己的奇门玄医,足够自己悬世济壶、普渡众生。至于钱财,身外之物,靠的完全是个缘份。
宋小羽坐进程嘉欣的车,街道的塞车现象已经开始缓解。看来郝梅和她的奶奶已经安全离开斑马线。
程嘉欣问:“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老奶奶晕倒在地上,很多人害怕是碰瓷,不敢扶她。我帮她站起来了。”
宋小羽轻描淡写地说道。程嘉欣似信非信,又不得不信。毕竟街道的秩序开始恢复正常。
“宋小羽,你什么时候长本事了?简直一夜之间,你似乎神医下凡啊。你知道吗?关于你和黑皮的纠纷,在枫林镇已经传得神乎其神,很多人都在为你点赞。我的朋友圈都有你罚黑皮下跪的照片。真是太他妈的爽了!”
“美女不能爆粗口,否则有损文明。”
宋小羽似笑非笑地说着,引得程嘉欣一阵大笑。她笑起来,嘴角两个深深的酒窝,深深的,让宋小羽有一种想伸手触摸的冲动。
“老同学,我这个人一向是个文明人,痛打黑皮,收服戴军,那是没有办法。还请你不要误解我。”
“打得好!对付这些恶人,除了法制,就是以恶制恶。我为你点赞。”
程嘉欣拥有满满的正义感,显然没有宋小羽当作坏人看。说话间,他们的车就到了县医院门口。宋小羽看见郝梅扶着她的老奶奶,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蹒跚步履进入市人民医院急诊科。
程嘉欣和宋小羽一起探望了宋阳。程花花把他们送到楼下,在住院部门口碰巧撞见郝梅。
和郝梅走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此人正是郝正宽。
看见宋小羽,郝梅主动走过来和他握手,问道:“大恩人,怎么在这里遇见你?你有人住院?”
宋小羽第一次被美女主动握手,柔软,温热,浑身有种微电的感觉。站在一旁的程嘉欣却是满头黑线,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哥病了,在这里住院。”
宋小羽没有说实话,郝梅也不方便考究,而是转头向郝正宽介绍道:“爸,就是他救了奶奶一命。”
郝正宽听说是宋小羽救了他的母亲,简直难以置信。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有些稚气未脱,竟然精通医术,还是自己母亲的救命恩人?
郝正宽热情地伸出双手,握着宋小羽的双手摇了几下,连声道谢。他是一个孝子,对于母亲的救命恩人自然会高看一眼。
对于宋小羽而言,一个五十多岁的总裁以崇拜的心理对待自己,肯定是如针芒刺背,浑身不舒服。
“郝总,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宋先生,我女儿是公司的总裁助理,也是我公司的合法继承人。她说出的话一定要兑现。原想派几个人去寻找你的下落,没想到这么巧,今天在这里遇见你。这张卡你无论如何要收下,要不然,就是对我们的不敬。密码已写在纸上。”
说罢,郝正宽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小纸条,硬塞进宋小羽的口袋,然后父女心急火燎地走了。
程嘉欣看得一头雾水,看着父母俩的背影,一把拽着宋小羽的胳膊问道:“为什么?”
等宋小羽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程嘉欣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小羽,也就是说,郝总刚才给了你五百万元?”
“不知道哦,小妹妹——”
宋小羽有些卖萌似的说道,弄得程嘉欣在他的腰间软肉狠狠地掐了一下,嗔怒道:“我看你是欠揍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走,我们去大商场为你买一套好点的衣服,顺便刷卡。”
“行啊。让我也尝一下富人的滋味。”
两个人驾车来到“新天地”商场,直奔五楼名牌服饰。宋小羽一眼看见一件白色范思哲短袖,598元。
他指了指模特上的短袖,说道:“就它了。”
程嘉欣不由满头黑线,农村来的娃子,花钱就是小器!
她问服务员:“还有没有更贵一点的?”
“有啊。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服务员小妹有钱赚,态度极为热情。宋小羽却连忙喊道:“一件短袖就几百块,还嫌不贵?就这一件,其他的我不要!”
对于宋小羽来说,这已经很奢侈了好不好?程嘉欣无奈地笑了笑。对于眼前这个“农二代”实在没办法。
刷卡结帐的时候,宋小羽刻意问道:“小妹,我这卡里还有多少余额?”
见商场人来人往,服务员并没有直接报数字,而是用笔写了一串数字。那串数字和这个598元加在一起,正是五百万元。
看到这个数字,宋小羽乐得不行,自信满满地对程嘉欣说道:“老同学,我发财了,给你也买两套好点的衣服吧?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感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偷偷给我塞饭菜票。”
“行啊。恭敬不如从命。本姑娘可是要挑好的买,你别心疼哟。”
一个小时后,程嘉欣在女性服饰专柜挑了好几套衣服、裙子,甚至还有内内,一次性刷走了宋小羽两万一千八百五十元!
看着一长串数字,程嘉欣得意地笑道:“小羽,有钱人就该这么当!你别不懂得生活。你看你,那么多钱,只买一件几百块钱的衣服,还肉痛半天。以后你跟着我混,你负责赚钱,我负责花钱,你看怎样?”
昔日的女神,大大方方地刷走了宋小羽两万多,宋小羽一点也不觉得心疼。相反,他的内心突然间充满了优越感,有钱的感觉真好!
“好啊。那你想当老婆,还是想当情人?”
“谁不想当正宫娘娘?”
程嘉欣白了宋小羽一眼,不由脸刷地通红,连忙喊道:“好你个宋小羽,居然挖个坑给我跳。我收回我的话,凭这两万多的衣服,我就答应嫁给你,我是不是太廉价了?做梦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都已经录下来了。”
宋小羽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有些夸张地说道。那只不过是一台一千多块钱的旧手机。程嘉欣把盛满衣服的塑料袋往宋小羽手里一塞,嚷道:“接下来由我作主,你买单。我要对你进行全方位包装,手机、皮鞋、衬衫、裤子等等,全部要换!你现在多少也是个百万富翁了,别像个土包子似的,让人看着寒碜。”
“是,老婆,遵命!”
“喂,注意用词。你是不是皮肉痒痒了?”
说罢,程嘉欣伸手就要往宋小羽的腰间软肉扭,宋小羽一伸手,接住她白白嫩嫩的手,任她怎么挣扎也动不了。接下来,他轻轻一拽,程嘉欣整个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往宋小羽身上扑,一股青春少女的清香,让宋小羽感到无比舒服。
程嘉欣的脸红朴朴的,羞红,羞涩,如含饱待放的蓓蕾。
“别这样,让人看到不好。”
听到她这样说,宋小羽这才放手。毕竟程嘉欣是公务员,多少还是要注意点形象的。万一被人看见她在上班时间,却和宋小羽在一起打情骂俏,这后果有点严重。
想到这,宋小羽主动松开手,讪讪地笑道:“嘉欣,其实在大学读书的时候,我挺喜欢你的。”
程嘉欣杏眼一瞪,反问道:“现在就不喜欢了?”
“现在更喜欢。你是我心中的女神啊。以后我负责赚钱,你负责花钱,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走,再去买几套衣服。”
“新天地”商场是信州市最大的商场,数万平方米的场地,里面应有尽有。一小时以后,程嘉欣又从宋小羽的卡里刷走了三万零六百元,全都是为宋小羽买的。
这可是宋小羽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这么奢侈,而且还是和心中的女神在一起。程嘉欣的消费能力和购物眼光,让他迅速找回男人的所有尊严。
原来有钱可以这么爽!
人靠衣妆马靠鞍。
宋小羽全身上下换成名牌服饰,整个人气质大变。他在试衣镜前转了两圈,程嘉欣拍手叫绝。
“帅,真是帅呆了!哇噻——啵!”
猝不及防,一个红唇印在宋小羽的脸上!
宋小羽伸手一摸,口红糊了一脸,程嘉欣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顾忌围观群众的感受。
宋小羽一脸愕然,恍如做梦一般。
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昔日女神竟然主动亲了自己?
程嘉欣递过来一张餐巾纸,柔声说道:“擦干净,太羞人了。”
......
从小至今,宋小羽一直穿着地摊货。今天被程嘉欣包装一番,活脱脱一个高富帅。这才两三天时间,他竟然拥有六百多万的存款。
程嘉欣该不会是个拜金女吧?
正在宋小羽发愣的时候,他的手臂被女神挽着,耳边传来柔柔的声音:“走吧。陪我逛一会街。”
第一次陪女孩子逛街。对方还是自己大学时代暗恋的对象。宋小羽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幸福来得太快!
两个人把“新天地”商场逛了个遍,还到三楼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到五楼“北方家宴”餐馆吃了一顿。好时光如白马过隙,眨眼间就到傍晚。程嘉欣还没有想回家的意思,这小妞看来真是放开“嗨皮”了。
从“新天地”商场出来,宋小羽和程嘉欣手牵手,已成一对小情侣。坐进白色丰田轿车,程嘉欣问:“小羽,你会不会开车?”
“当然会啊。”
“有没有驾照?”
“没有。”
“切。你连驾照都没有,怎么开车?”
“我会开拖拉机。这种小轿车,在外面打工的时候也开过。”
“找时间去考个驾照吧。你现在有点钱,应该考虑在市区买房买车了。还有,考事业编的事情,你也考虑一下。如果我们之间相差太大,我怕我父母亲会反对......”
说到这,程嘉欣脸刷地红到耳根。宋小羽的心也像小鹿撞了似的,怦怦直跳!
天哪,这是女神在主动向自己表白呀。难道一直以来,程嘉欣也在暗恋着自己吗?
自卑真是害死人啊。
手机突然响起。一看号码,是方晴。
看到宋小羽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程嘉欣大度地笑道:“方大队长来电话了,接啊。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好吗?”
按了接通键,手机传来方晴有些冰冷的声音:“小羽,你在哪?”
“方姐,我在逛街,正寻思着回家呢。”
“别回家,到我这来一下,有事找你。”
说罢,方晴有些霸道地挂掉电话。宋小羽不得不一脸遗憾地看着程嘉欣。
程嘉欣不由“扑哧”一笑,说道:“走吧。你的方姐姐找你了。这次肯定不是你哥的事情吧?”
宋小羽不由暗自感叹,程嘉欣算得上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自己并没有告诉她过多信息,她竟然能猜到一些端倪来。这也是十分可怕的存在。
十五分钟后。
宋小羽出现在方晴办公室。大牛和余涛也在。他们两个人都穿着制服,额间的汗渍都没干,看来今天他们没少忙。
“小羽,辛苦你了。麻烦你来参加我们的一个短会。”
方晴一旦投入工作状态,女强人的气势彰显无疑。
“余涛,大牛,你们介绍一下今天调查的情况。”
......
听完余涛和大牛的介绍,侦察方向越来越明确,昨晚的车祸属于谋杀!这些日子,戴军和一个叫陈雪的女人来往密切,而这个陈雪却是文华集团郝正宽的小蜜!
听到这些富人间的龌龊事,宋小羽不由头皮发麻。这事情,也来得太凑巧了吧?郝正宽为了报达他的救母之恩,一甩手就是一张五百万块的银行卡砸过来。
而今,他却涉嫌一起谋杀案?
方晴看着宋小羽那怔怔的样子,笑道:“小羽,说说你的看法?”
宋小羽尴尬地挠了挠耳朵,说道:“方姐,对于破案,我不懂呀。再说,我又不是警察,我只是个小兽医。”
“连龚小兵都能猜得到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吗?毕竟这个戴军你也认识,你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啊。我只是想听一听你的意见,没别的意思。”
宋小羽还是低头不语。他的确不想掺和到这些让人头疼又没好处可捞的事情中去。要不是看在方晴的面子上,这地方他不想来第二次。
“既然你没意见,那就算了吧。余涛,大牛,你们派人盯紧戴军,谨防有人杀人灭口。小羽,你随我走。”
余涛和大牛面面相觑。这个方队长,没有从小兽医的嘴里掏出干货,好像没完没了了。、
宋小羽坐进方晴的私家车奥迪A6,神情仍然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方晴为什么就吃定自己了?自己只不过是个局外人好不好?
奥迪A6又一次驶进“绿野春天”的地下停车场。宋小羽乖乖地跟在方晴身后,随她进入电梯,然后又进入她家的豪宅。
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你先坐会,我去炒几个菜,晚上在我家吃晚饭。”
“晴姐——”
宋小羽翕动了几下嘴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吹着烟圈,表面上看去神情悠然,实际上紧张得不行。方晴的身份太过特殊,宋小羽实在不敢和她有太多的接触。
一盆辣椒炒肉,一盆小鸡炖磨菇,一盆青菜,还有一个鸡蛋紫菜汤。
三菜一汤。方晴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这神奇的速度,让宋小羽瞠目结舌。这么好的女人,她的老公祁强竟然想不要了,真是熟悉的地方没风景。
由不得宋小羽选择,方晴从储物间拿出两瓶茅台酒,一次性打开,一瓶给自己,一瓶给宋小羽,笑道:“昨晚你差点醉了。今晚总量控制。就这一瓶,你想再多也没有了。”
这是两天以内第三次来方晴家。宋小羽的拘谨感减轻了很多,内心仍然是忐忑不安。眼前这个既强大又脆弱的女人,究竟想干什么呢?
“谢谢方姐。”
“既然认了姐,就不该和姐客气。来,干怀!能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
说罢,方晴端起酒杯,把白色玻璃杯中的茅台酒一饮而尽。那一口,少说也有半两。
“小羽,你还认我这个晴姐吗?”
酒过三巡,方晴举杯,眼神有些犀利。宋小羽脑壳疼。这是哪和哪啊?怎么把私人感情和工作扯到一起了?
方晴想说什么,宋小羽内心明镜似的。
犹豫一秒,他咬牙道:“当然认啊。晴姐,你几个意思?”
“凭你的异能,你应该有办法知道谁是凶手,对吗?”
“晴姐,我真不知道。再说,戴军那个王八蛋,为富者不仁,撞死了活该。”
方晴“滋”地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长地看着宋小羽。这小子后面一句话倒是真话。穷人家的孩子,多少还是有些仇富心理的。
“帮我抓到凶手,我给你记一功,如何?”
“算是交换吗?”
“革命的友谊,金不换。”
“哈哈,我就知道晴姐逗我玩。”
......
宋小羽一边喝着方晴家的茅台酒,一边暗自揣摩着自己的小心思。他很清楚,方晴有的是办法破案,让他参与进来,只不过是想看看他的手段。
这个“农二代”能让戴军“大出血”,手段不一般!
凭感觉,方晴觉得自己遇到一块璞玉了。
这个宋小羽,如果好好雕琢打磨,正是国家特别事务管理局需要的人才。
方晴对宋小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半瓶酒下肚,宋小羽渐渐脑热,心也热。作为一个从小失去母爱的农村孩子,内心深处对母爱有一种渴望。而方晴年长他几岁,无形中填补了这个空白。
刚认识方晴时,宋小羽觉得这女人浑身带刺。接触了两次,便觉得她的内心其实很温暖。
“晴姐,我试试吧。”
临别时,宋小羽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他觉得方晴对自己真的不错。如果能轻而易举帮她破案,至少也对得起她这两天的盛情款待啊。
......
从方晴家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这次,方晴没有留宋小羽在她家过夜。宋小羽在吉祥旅店开了间房,打开窗户,一阵清凉的夜风迎面扑来。
一只夜莺停在窗前的树枝上打盹。
“咕,咕咕——”
“咕咕咕——咕咕——”
宋小羽试着用师父传授的唤兽术和夜莺交流。那只夜莺一开始有些愣神,随后便扑打着翅膀飞到窗台上,瞪大乌黑的眼睛看着宋小羽。
“喂,小莺呀,我是你羽哥啊。”
“我也是鸟类。只不过我现在成精了,才变成了人形。”
“羽哥,你好——”
夜莺用常人听不懂的兽语和宋小羽说话。宋小羽居然也能听懂。
唤兽术,既然能和夜莺交流,也可以和蛇、老鼠、狐狸等其他动物交流。要是用好了,那就不是给人治病这么简单了!
放走夜莺,宋小羽看见一只老鼠躲在不远处的石板凳下,闪着乌黑发亮的眼睛。他又朝老鼠喊道:“喂,过来,我是你羽哥呀。”
那只老鼠犹豫了一下,竟然倏地窜了过来,跳到宋小羽的窗台上!
“小老鼠,你怎么还没睡啊。”
“吱吱吱,吱吱吱——”
宋小羽听懂了小老鼠的意思,这厮肚子饿了,想出来找点吃的!他顺手拿起一根火腿肠递过去,小老鼠双脚抱着火腿肠,还向宋小羽作揖表示感谢,然后倏地消失在夜色里。
宋小羽感觉世界要变了!
要不是方晴想他帮个忙,他还没有想过利用唤兽术和动物世界交流。
玄真子,那个老妖怪,原来真的不简单!
自己可是答应过方晴,要为她做点事的。能不能从唤兽术开始?
这一夜,宋小羽竟然失眠了。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
宋小羽在睡前已把手机调为静音,手机微信上有程嘉欣的留言:我去上班了,有空联系。么么哒(笑脸)
这小妮子!宋小羽心头一热。
这个曾经让自己仰视的女神,似乎有些粘啊。
宋小羽马上回了一个“红唇”,外加一朵鲜花。程嘉欣那边没有反应。
这个时间点,她大概在忙工作,根本没有时间看手机。
退了房卡,宋小羽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来到“小吃一条街”。尽管已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这里的早餐店仍然生意火爆。食客都是一些“熬夜族”,过惯了黑白颠倒的日子。
宋小羽来到一家“梅记”米粉店,点了一碗肉丝炒米粉。店主是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的女人,长得颇有姿色。不过,宋小羽从她那俊俏的脸上读出了一丝忧伤。
仅仅看一眼,便知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正在宋小羽胡思乱想的时候,女店主亲自端上来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米粉。宋小羽大快朵颐,几分钟填饱肚子,然后留下十块钱压在桌面上,抬腿向门外走去。
这时,一个纹身男带着两个红毛马仔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那架势,绝对不是来吃早餐的!
“李红梅,那笔钱,什么时候还?”
宋小羽走到店门口,听到店里传来纹身男的声音,不由顿住了脚。这种事情,要是两年前,宋小羽会选择躲。有多远躲多远。自从遇到玄真子,他已经脱胎换骨,变得有些爱管“闲事”了。
“韩哥,我这些日子手头的确有些紧。您看,能不能缓一缓?”
李红梅弱弱地问道。
“还要缓一缓?我们虎哥发话了,这事没得商量!钱不够,肉来偿。要不,你陪我们虎哥睡一个月,那笔债就一笔勾销?”
“对呀,梅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虎哥会喜欢的。他一高兴,那点债就不是债了嘛。”
“哈哈哈——”
其中一个马仔淫笑着,另一个马仔也笑了。
店里还有几个食客,看见这阵势纷纷结帐走人。只有宋小羽走到门口又踅了回来。
李红梅的眼泪扑漱漱地往下流。要不是为母亲治病,也不会选择借高利贷。宋小羽站在门口,冷眼看着纹身男和两个红头发的丑陋表现,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这几个人的行为,比黑皮还要可恶。
纹身男真名叫韩七。李红梅叫他“韩哥”,却没有感动他。相反,他还有些不达目标不罢休的意思。
韩七一伸手,托住李红梅的下巴,眼神透出满满的淫邪!
“梅姐姐,虎哥对你算是客气的了。前些日子,我们有一个客户欠债不还,我们直接剁下那人五根手指。我说,你不能让我们太为难,对吗?再说,女人嘛,两眼一闭,给谁上都不是一个样?”
宋小羽实在听不下去了,内心一股无名火腾地燃烧起来。
他大喝一声:“住手!”
韩七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在门口碰到的食客。孤苦无助的李红梅也一阵愕然。这世界还是有好人的!
“你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红头发一掌推向宋小羽,宋小羽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要是换个环境,估计宋小羽会直接要了他们的性命。可是,在这闹市区,打架斗殴可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认识方晴,但他再不想进那个小黑屋里呆。
宋小羽一伸手,抓住红头发的手腕。红头发挣扎了几下,他的手就像被铁钳钳住一般,再也抽不回去。
接着,他似乎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咔嚓——
“啊——”
一声惨叫,撕心裂肺。韩七见状,脸色大骇,对另一名红头发喊道:“老三,干死他!”
那个叫“老三”的红头发拔出随身携带的西瓜刀,直接向宋小羽的颈勃处砍来。
宋小羽一扬手,一记手刀直接劈在罗三的手劈上。
一声清脆的骨折声,紧随着是一声肉麻的惨叫!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马仔全部骨折。这给韩七带来的不是一般的震憾!
面对罗三那明晃晃的西瓜刀,宋小羽不躲不避,直接一记手刀,让罗三的手臂断成两截。
罗三另一只手抱着断臂,嘴里骂着“操你妈”。宋小羽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噗!
四颗牙齿连带着一口鲜血飚射而出。罗三的左脸瞬间变成猪头脸。
一旦开打,宋小羽根本停不下来,紧接着,又给罗三右脸来了一记耳光。
罗三像个铊锣似的在原地转了两圈,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再也骂不出声来——他晕过去了。
宋小羽有些面目狰狞地向韩七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虎哥的人。你惹不起的!”
韩七怕了,真的怕了!两个马仔,在宋小羽眼里就是个渣,像纸糊似的。明晃晃的西瓜刀,也只是个摆设。
李红梅看到眼前这一幕,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第一次来她的店里消费,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啊。但他今天的表现,着实让她觉得解气。
宋小羽阴阴地笑道:“你打电话给虎哥,就说宋爷来了,叫他马上到梅记米粉店来一趟。要是他不来,就让他派几个人把你们都抬回去!”
“好,我马上打。你别打我呀。”
韩七贼眼滴溜溜地转动,生怕自己在打电话的时候宋小羽出手。谁知宋小羽风轻云淡地笑道:“我说了不打你,就是不打你。虎哥来了,有利于解决问题。”
电话那头,陆虎听说来了个“宋爷”,武功相当了得,不但把韩七的两位兄弟揍趴下,还指名道姓地要见他。
这,是不是要翻天了?!
......
宋小羽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着烟,吐着烟圈,一边玩味似的看着韩七。
韩七感觉浑身在起鸡皮疙瘩。他十八岁出来混,今年二十五岁了,在道上打打杀杀七年整。眼前这个自称“宋爷”的家伙让他深感恐惧。以前都在他在虐别人,今天的事态完全逆转。
面对恐怖如斯的宋小羽,韩七根本不敢出手。能把陆爷搬出来,当然是最好的结局。
十几分钟后,门外来了两辆皮卡车,从车上跳下来十几个精壮男子。为首者是个光头。穿一件黑背心,浑身纹着虎头,看上去煞气极重。
他就是陆虎!
韩七看见陆虎,就像狗看见主人似的,摇着尾巴冲了过去。
“虎哥,就是他。他说他叫宋爷。”
陆虎乜斜着眼,冷冷地问道:“你也配得上称爷?”
宋小羽冷眼扫了一下陆虎身后十几个身穿黑背心的纹身男,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今天这个闲事我管定了。你们恃强凌弱,欺男霸女,依法当诛!”
陆虎不由仰天大笑起来,这似乎是他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在信州,居然还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要知道,在市区,他陆虎一声令下,少说也能调动上百名打手。
宋小羽问:“梅姐欠你多少钱?”
陆虎瞄了李红梅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十五万。怎么,你想帮他还?”
李红梅憋红着脸,喊道:“我才借了三万。哪有十五万?你胡说。”
“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利息不是钱吗?利息生的利息不是钱吗?你再不还,用不了三个月,就要五十万了。你这家破店值几个钱?”
宋小羽点点头,高利贷,利滚利,自古以来就是杀人不见血的玩法。李红梅被高利贷吓得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三万块钱,三个月就变成了十五万!
这笔钱要是还不起,将会成为她人生的恶梦。
陆虎朝李红梅吼道:“别哭丧了!你家死人了吗?欠债还钱,老子为难你了吗?你的借据还在我手上。”
宋小羽眉头一皱,佯装不惑地问道:“我记得我表姐说,她只借了一万,怎么变成三万了?”
陆虎果然中计,从裤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打开,往宋小羽面前一摊,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究竟是一万还是三万?!”
宋小羽闪电般出手,抢过了陆虎手里的纸条。
随后,陆虎听到纸条碎裂的声音。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宋小羽撕碎了借据,还把碎纸片往陆虎脸上一扔。碎纸片如雪花似的,纷纷扬扬,落了陆虎一脸。
“操你妈——兄弟们,干死他!”
陆虎一声吼,身后十几个打手蜂拥而上,一个个提着砍刀、铁棍往小店里冲。
然而——
他们看见一道轻盈的身影腾空而起,从小店的窗户飘了出去!
宋小羽是以窗户框架为支点,一个冲刺就飘了出去。他所表现出来的武技,足以让一般人咋舌,但陆虎信奉一条,双手难敌四拳。自己人多势众,一个个还有武器在手,没理由干不过乡巴佬。
是的,乡巴佬!
宋小羽在出门的时候,并没有穿程嘉欣给他买的范思哲等名牌服饰,而是穿了一件白色T恤,一条牛仔裤,一双白色运动鞋。没想到这一身妆扮,的确有些土气,但行动起来非常方便。
宋小羽站到街道中心,瞬间被十几个小混混所包围。这些人拎着家伙,看宋小羽就像看一个死人似的。
陆虎狞笑道:“小子,跪下来,给磕几个头,再自断一臂,我可以饶你不死。”
宋小羽神色一凛,怒道:“少废话,动手吧!”
说罢,只见宋小羽脚下一移,整个人就像一道道残影,所到之处惨叫声不绝。
不到三分钟,地上倒了一大片,全都是陆虎带来的打手。这些人一个个手骨折断,脸上痛苦而扭曲。陆虎做梦也不敢相信,看似有些懦弱的乡巴佬,实力强大到让他不敢想象。
现在,只有陆虎和韩七两个人是正常的,其他的人员都变成伤员了。
宋小羽冷冷地说道:“你说你是虎哥?”
“不,不、不,我不是哥——”
“那你是什么?”
宋小羽有意没揍陆虎,就是留着他好好谈一下那笔债的问题。陆虎虽然没挨揍,眼见那么多手持武器的兄弟,在宋小羽手里没撑过三分钟,内心也是吓得够呛,两腿不住地打颤。
再看韩七,情形也好不到哪去,一双脚筛糠似的。
宋小羽并没打算就这么轻松地放过陆虎,冷冷地问这:“你们的后台老板是谁?我要见他。”
“黑皮。我是帮黑皮打工的呀。”
陆虎怕挨打,披在身上的老虎皮瞬间脱落在地。这个结果让宋小羽意想不到!
难怪龚小兵的日子过得如此潇洒,整天吃喝玩乐,不用干活。原来他是靠放高利贷过日子的。
黑!真的很黑!
“麻烦你转告黑皮,就说宋爷说的,以后要是让我发现他放高利贷祸害百姓,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还有,这个李红梅的债免了,本金也不能向她要,听懂了吗?”
“......”
陆虎和韩七怔怔地望着宋小羽,他们的脑筋不够用了。这个宋小羽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连黑皮也不放在眼里?
“好,好......宋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还不快滚?”
宋小羽抬腿就要向陆虎身上踢去。陆虎跳进皮卡车,一溜烟跑了。至于地上那些小混混,只不过是折断手骨,全都没有生命危险,找家骨伤科诊所就行了。
李红梅从店里走出来,递过十元钱,满怀感激地说道:“这位小兄弟,今天多亏了你。”
“梅姐,举手之劳,何必这么客气?对付这样的街头小混混,我简直不需要太用力。”
眨眼间,宋小羽害羞得像个小男孩。面对弱者,他完全没有了那种发自内心的霸气。
宋小羽不解地问道:“我看这家店生意不错呀。你为什么会向他们借高利贷?”
“这家店只能混口饭吃。母亲得了乳腺癌,需要手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想到这条路。谁知道他们竟然这么黑?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小兄弟,被他们这么一折腾,今天生意肯定不会好,你还是进店里坐一会吧。我去泡杯茶。”
“喝茶就算了。我给个手机号码你。如果有人敢欺侮你,你就打电话我。”
宋小羽顺手拿起一张菜单的纸,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李红梅激动地接过纸条,脸色血红血红。宋小羽走出门口,看得出来,李红梅有些感激和不舍。
宋小羽不由暗暗感慨,谋生活真的不容易。自己这两天运气爆棚,运很多钱砸晕了脑袋,竟然忘记了这世界还有很多的普通人,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走到门口,宋小羽突然问道:“梅姐,你刚才说你妈得了乳腺癌?或许我能帮她治好病,你就不需要花那么钱去化疗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李红梅有些结巴地问道。
从表情上看,宋小羽不像一个会说谎的人!
这个能让不可一世的“虎哥”恐惧的少年,竟然说可以治好乳腺癌? 李红梅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今天这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李红梅从宋小羽那坚定的眼神看出,这小伙子没有开玩笑。从内心来说,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乳腺癌,能治好吗?
宋小羽能打架,武力值逆天。李红梅亲眼所见,但他现在说他能帮她娘治病,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看出李红梅的疑惑,宋小羽耸耸肩,笑道:“李姐,你不相信我?”
李红梅脸一红,连忙矢口否认:“我是不敢相信。你的能力超出我的想象!”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暂时关一会店门,我去你家看看。”
“行。你等我一会。”
李红梅简单处理了一下店里的事,关掉店门。两个人搭乘一辆出租车,按照李红梅所说的地址疾驰而去。
向阳村。信州市秦峰镇的一个偏远小村。出租车用了两个小时才到。李红梅要付车费,被宋小羽制止了。
他潇洒地甩给司机五百块钱,说道:“你在村口等我们。这是来回的车费。”
李红梅用地道的当地方言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宋小羽的电话响起。一看号码,竟然是戴军。
按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龚小兵焦急的声音:“羽哥,你在哪?”
“在乡下。什么事?你是不是想报仇?”
“羽哥,你说哪去了?我是来陪礼道歉的呀。我手下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兄弟,得罪您了,刚刚被我修理了一顿。他们竟然欺侮到羽哥的人了,实在对不起。”
这话说得!看来黑皮误把李红梅当成宋小羽的亲戚或者其他什么人了。
“羽哥,我一定让他们给您下跪,任由您处置。”
“黑皮,你利用一帮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到处收保护费,放高利贷,吸老百姓的血。这笔帐,就算方队长没和你算,我也饶不过你。你给我等着,我限你三天之内,取消所有高利贷业务,借钱给有困难的人,利息不能比银行利息高出两倍。否则,我就让你重新变回太监!”
宋小羽十分霸气地挂掉电话,李红梅看得一愣一愣。这年轻小伙子究竟什么来头?
她有些胆怯地说道:“小羽,这些人不是我们这些小百姓惹得起的。你还是注意点。”
“梅姐放心。我敢肯定,他会乖乖地听我的话,说不定还会送些钱给你。”
“......”
说话间。他们走进一个农家小院。这是一幢破旧的老房子,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土墙已经龟裂得可以插进去一个大人的手掌,这房子看来应该有百年历史了。
一个白发老人坐在院子里摘豌豆。李红梅喊了一声“娘”,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看向门外。
“小梅,你怎么回家了?你不开店了吗?”
“娘,我给你请来一个神医,他能治好你的病。”
老人看了一眼宋小羽,脸上现出一丝苦笑:“黄土都要埋到我脖子了,我还怕死不成?小梅,别浪费钱了,我不治!”
在老人的眼里,宋小羽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脸上充满着学生的稚气。当李红梅向她介绍宋小羽是“神医”时,她的眼里明显多了一丝不信任。
“老奶奶,我叫宋小羽。我看病不收钱的。您放心。”
老人有些疑惑地反问道:“你看病不收钱?那你吃什么?”
这倒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宋小羽看得出来,老人的内心充满了质疑,十有八九,自己的女儿遇到江湖骗子了,而且这个江湖骗子很不着道,年轻得不像话。
要是想骗人,那也应该搞点假胡须,穿个道袍,打扮得仙风道骨一些。
宋小羽深知,和这样的老人永远也扯不清,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李红梅。
李红梅能在市区做小生意,也算得上“见多识广”,连哄带骗,没过几分钟就把老人说服了。
老人听说宋小羽一个人能打十几个小流氓,救了李红梅的性命,自然十分感激,态度她好了很多。
“那就让他试一试吧。要是能治好,我们怎么说也得感谢他的!”
宋小羽不由吁出一口浊气。自己的奇门医术,要是病人不愿意配合,甚至抵制,效果肯定会减半。现在老人好不容易相信他,正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
“来,您老人家坐端正了。”
宋小羽在李红梅母亲对面坐下来,面带微笑,悄然打开透视眼,看见大娘乳房处果然有一个肿块,像一枚鸡蛋般包在皮肉之中。
李红梅站在宋小羽身后,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啥。而宋小羽貌似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见他抬起右手,掌变剑指,指向李母胸前。端坐着的李母感觉体内一股热流涌动......
真气外放!
这是比化疗还要高明的治疗方法。化疗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病人的身体也会受到相应损害。而宋小羽采用的真气外放,直接将自己体内的真气传输到病人体内,帮助病人疏通经络,通筋活血,化瘀祛病。
随着真气的不断传输,其实宋小羽的身体也在受到损伤。凭他现在的功力,他还做不到边采边放。
所谓的边采边放,就是一边从大自然吸取日精月华,一边将真气外放到病人身上,帮助病人康复。现在的宋小羽真气外放,并不是大自然的真气,而是自己体内的真气。
李红梅看见宋小羽全神贯注地施术,连大气都不敢出。她相信,眼前这个武力值超群的小弟弟,肯定能将自己的母亲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半小时后,宋小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整个过程,李母的胸部火辣、温暖,甚至还能听到汩汩而动的气流声。宋小羽启动透视眼,能清晰地看见那个如鸡蛋一般大小的肿块变得如一粒蚕豆!
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宋小羽已经是大汗淋漓。
“大娘,你再摸一下那个肿块?”
李母伸手一摸,不由满脸兴奋地叫道:“我的肿块小了好多!”
李氏母女全都露出难以置信的欣喜,这,难道是真的吗?
“还需要再施术一次。我想休息一会。”
宋小羽有些虚弱地说道。
李母也看出宋小羽的不对劲。看来他给她治病 ,自己也受伤不轻。
“红梅,你快点扶恩人到床上躺一会。还有,把家里那只生蛋的老母鸡杀了。”
山里人招待客人的隆重礼节,就是一碗荷包蛋。要是连下蛋的老母鸡也杀给客人吃,那无疑是招待贵客。
在李红梅的搀扶下,宋小羽来到一间黑暗的老屋里,在木板床上躺下。李红梅担心地问道:“宋大师,你没事吧?”
“别叫我大师,叫我小羽就行了。我这是真气损失太多,需要休息一会。让我睡一会。”
“真的太感谢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李红梅转身关好门,宋小羽平躺在床上,暗暗启动胎息法,进入物我两忘的虚无状态。
随着宋小羽的慢呼慢吸,一缕缕真气从宇宙中进入宋小羽体内。不知道过去多久,宋小羽竟然真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宋小羽听到李氏母女俩的说话声。
“这个宋小羽真是个高人,红梅,要不,你考虑一下?”
“娘,看你说哪去了?我比他大两岁呀。”
“女大三,抱金砖。哪什么哪?我看就挺好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结婚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我看这小伙子值得依靠。”
“娘,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就算我愿意,那也是一厢情意的事情。人家宋小羽那么有本事,还愁找不到一个好姑娘?”
“红梅,这你就不懂了。男女之间,无非就是那点事。要是把他给睡了,两个人有那种关系,你就得逞了。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娘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听娘一句话,就当是报达他的救命之恩,今晚你就和他?”
宋小羽听得心惊肉跳。一看手机的时间,竟然睡着一个多小时。这时,他才想起,和自己一起来的出租车司机,估计还在村子里等着呢。
他连忙起床,走出老房子。这时,天色已黑。
“李大妈,我休息好了,也该回去了。”
李红梅正在打理老母鸡。那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已经被杀,鸡毛也被全部拔光,正在开膛破肚。
李母嚷嚷道:“宋大师,今晚别回去了,就在我家住。再说,你不是要对我第二次施术吗?”
“真糟糕,我都把出租车司机给忘掉了。”
李红梅站起身来,嫣然笑道:“那个出租车司机早就被我打发走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他等那么久呢?”
宋小羽不由暗暗叫苦,看来自己这清白之身,真的要沦陷了。
从向阳村到市区,少说也有八十公里,没有公交车。他要回市区的想法显然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