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蘅李玄州最新章节内容_楚月蘅李玄州小说已完结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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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蘅李玄州是小说《被打入冷宫后,娘娘她独自寻欢》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被打入冷宫后,娘娘她独自寻欢》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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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客!抓刺客啊!”

深夜,静谧的皇宫里,因为一声高呼顿时热闹了起来,无数火把攒动,宫中侍卫齐出,四处搜寻着刺客的踪影。

楚月蘅听见外面闹的厉害,便扒着冷宫大门的门缝儿看热闹,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异动,如重物从高空掉落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却眼前一花,回过神来的时候脖子上就横了一把长剑,同时一个满是冷意的男子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动!”

楚月蘅身子猛然僵住,横在她脖子上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即便还没碰到她,她也好似能清晰的感觉到上面传来的阵阵凉意……这绝对是一把杀过人的剑。

她不禁吞了吞口水,胆战心惊,“好汉……好汉饶命啊!我就是一个冷宫弃妃,还是被老皇帝强娶进门的,上有老下有小……我还不想死啊!”

楚月蘅吓的胡说八道一气,却没等到回应,正奇怪着,那把横在她脖子上的刀却骤然失去力道落了地,接着身后的男人竟是整个人都扑倒在她的背上!

男子温热的胸膛严丝合缝的贴在她的背上,他的下巴就搁在她的肩膀上,随着他的呼吸,楚月蘅耳朵泛起一层薄红,酥酥麻麻的,一直痒到了人心里去……

这让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动作的楚月蘅,顿时就僵在了那里。

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一个想法:这厮……该不会是个采花贼吧?!

楚月蘅顿时慌了,急忙又道,“好汉,你别看我长的貌美如花,但我都被打入冷宫了,是不祥之人啊!你要采花也千万别采我,多晦气是不是?”

求生欲让楚月蘅完全放弃了节操,说起自己来毫不嘴软……当然,她说的也是事实。

当年十五岁的楚月蘅刚被封了月妃抬进宫里,就被钦天监的人指着她鼻子说她是不祥之人,皇上留她在身边可能会给国家带来灭顶之灾什么的。

于是前脚进宫,后脚她就被老皇帝打入了冷宫……

如今一转眼已经三年了,她也没想到老皇帝这么心善,竟然除了她之外再没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嫔,这冷宫里始终都只有她一个人,以至于这会儿遇见了采花贼她都愣是找不到一个能帮忙的人。

她一口气把自己贬到了尘埃,可是身后的人却依旧没有动静,若不是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呼吸,楚月蘅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于是她终于耐不住好奇,有些疑惑的微微侧过头去,“……好汉?”

然而她这一动,男子却失去了支撑,整个人滑倒在了地上,已然不省人事了。

楚月蘅愣了愣,这才感觉到她的背上似乎有些黏腻,空气中也有着不小的血腥味儿……他这是受了重伤吗?

捡回一条小命,楚月蘅的胆子又大了起来,甚至还抬脚在他腿上踢了踢,“喂,你醒醒啊,要死别在这儿死啊!”

见他彻底没了反应,楚月蘅开始考虑,要不干脆把他交出去讨个赏?说不定还能跟那些侍卫换点好东西,她厨房里的调料最近可是不太够了……

她一面摸着下巴考虑着一会儿该拿他换些什么,一面又打量了他一眼,却忽然发现,他双目虽然紧闭,但这露出来的半张脸,轮廓看起来似乎还挺好看?

出于好奇,她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揭开了他脸上蒙着的黑色面巾。

“嚯!这人……长的这么好看啊?”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这人的容貌,不禁十分惊讶,这般好颜色的少年郎,她活了十八年还真是从未见过。

楚月蘅或许是孤单太久了,也或许是被美色给迷了心窍,总之,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样好看的人拿去换调料,也实在太浪费了些!

于是,一个邪恶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

“殿下,前面就是冷宫了……”

李玄州淡淡“嗯”了一声,“过去看看。”

李玄州刚带着搜寻刺客的侍卫们走近,却忽然听到冷宫里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呼,还有重物落地的“扑通”一声。

李玄州不禁微微蹙起他那好看的眉眼,朝旁边的侍卫冷声道,“开门。”

侍卫却有些为难,“殿下……皇上说过,任何人不经过他的允许都不能随意进出冷宫。”

李玄州看他一眼,“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吗?万一是刺客进去了,里面的人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开门。”

侍卫没敢再多说什么,只不过这冷宫的大门平日里都是锁着的,钥匙在巡视这一片的侍卫长手中,这会儿宫里一乱,大家都四散去寻找刺客了,去找人也来不及。

于是他干脆手起刀落,直接将门锁劈开,破门而入!

众人刚一冲进去,脚步就不由得生生止住,因为他们十分惊讶的看到,院中门口那棵梨树下面,一个女子正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这冷宫里住着的,只有一个人。

有人立即反映过来,急忙上前去将楚月蘅扶起,“月妃娘娘,您没事吧?”

当初老皇帝把楚月蘅打入冷宫,却没有削了她的位份,只是将她与外人隔绝,以免应了那“祸国”的箴言。

当然,之所以不杀她也并非是皇上仁慈,而是因为她是本朝幽州总兵的独女。

皇上让她进宫,就是对她爹心存忌惮,想将她当做人质。

如此自然是不能杀也不能放,只能这样放在冷宫里关着了。

皇上吩咐过,千万不能让楚月蘅死了,所以这会儿侍卫们一看她好像是受了伤,一个个都很紧张。

楚月蘅被扶起,一张倾城绝色的脸顿时在众人的目光中展露无遗,一瞬间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凝滞了一下,甚至隐隐的,可以听到有人吞口水的声音。

李玄州也是第一次见到楚月蘅,同样被她的容貌惊艳了一下,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还不至于过于失态,所以只是微微怔了一下,便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月妃娘娘可是遇到了刺客?”

楚月蘅一面揉着自己的老腰,一面可怜兮兮的说道,“那倒没有,我只是听外面动静很大,便爬上树看个热闹,只是没想到这脚一滑就……摔下来了。”

早知道摔一下这么疼,她肯定再换个法子!

李玄州鼻尖轻嗅,忽而开口,“娘娘受伤了?”

楚月蘅连连点头,然后撩起衣袖,给他看胳膊上一道被树枝划出来的血痕与擦伤,吸了吸鼻子,声音中带了几分哭腔,“是啊,痛死了!”

说着,她还垂眸朝地上的血迹看了一眼,一副更加难过的模样,“天哪,流了好多血……”

看到楚月蘅皓腕上不浅的伤口,李玄州不由微微拧眉,“伤的不轻……一会儿给您叫个御医过来。”

说完,他的目光在冷宫中扫了一圈,朝侍卫们说道,“四处看看有没有刺客的踪影,莫要让月妃娘娘陷入危险。”

楚月蘅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乖乖站在原地,任由他们四散而去。

李玄州瞧着她的反应,心中的怀疑少了几分,顿了顿,目光又朝着地上的血迹看去……

这时,楚月蘅却突然上前一步,眨着眼睛说道,“侍卫大哥,你长的好俊俏啊!”

她这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刚好挡住了李玄州的视线。

李玄州有些愕然的看着楚月蘅忽然凑过来的脸,这一离近看,似乎更显倾国倾城,以至于他的心跳都跟着漏了半拍……

见他有些发愣,楚月蘅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奇怪道,“你怎么了?”

李玄州这才猛然退开两步,略显狼狈的偏过头去,“……娘娘请自重!”

楚月蘅就不乐意了,“我就夸你一句,怎么就不自重了?我看分明是你脑子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却反过来诬赖我!”

楚月蘅没想到,她这一番强词夺理,却是一不小心真相了……以至于李玄州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不禁捏紧了拳头,“你!”

楚月蘅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动手,急忙往后一跳,“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月妃,你要以下犯上吗?”

李玄州薄唇紧抿,也不知道是在生她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最后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楚月蘅一看他走了,却是急忙又叫,“哎!你别忘了给我叫太医啊,最好能再多送来几瓶治疗外伤和祛疤的好药,我这细皮嫩肉的,留疤可就不好了呀!”

她这一喊,李玄州走的就更快了。

楚月蘅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跑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片刻之后,其余的侍卫将冷宫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刺客的影子,便也都匆匆离开了。

楚月蘅这才急忙去她后院儿的地窖里,把被她藏起来的人给扶回了房间。

借着屋内昏暗的油灯,她发现这刺客大哥的伤势不轻,左肋下直接一道贯穿伤,后背还被人砍了一刀,伤口从左肩一直绵延到右侧的肋下,血流不止。

“嘶……伤的这么重,不会救不活了吧?”

不行,他若是死了,她可就亏大了,还是赶紧给人止血包扎要紧!

于是楚月蘅轻咳一声,朝昏迷中的男子说道,“先说好,我这可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啊,都是为了救你,醒了之后可不带翻脸的!”

说完,她心安理得的俯身解开了男人的衣服,他壮硕的胸膛和八块腹肌便展露在了眼前……

楚月蘅看的微微有些脸红,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扒男人的衣服呢,既觉得新奇又有些害羞。

见男人依旧昏迷着,楚月蘅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抬起一根手指,在他的腹肌上戳了戳……唔,硬硬的,触感好像还不错?

还想再好奇的摸摸看,却突然听到外面又有了动静,“月妃娘娘,张御医到了!”

楚月蘅一听,急忙将床幔放下,想了想又有些担心这刺客小哥哥会突然醒了对她不利,于是又从柜子里取出了当年入宫时带着的一把玄铁锁链,一头将他左手腕锁住,另一头则是锁在了床头那根足有一人粗的柱子上,这才放了心。

她出了房间,便见到会客厅中,一名侍卫带着一名背着药箱的老者站在那里。

见到人,她立马又皱着一张脸装可怜,“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的血都要流光了!”

说着,她招呼着那张御医坐下,将手腕上的伤口递给他看。

张御医见她伤口的确有些深,便急忙替她清理伤口上了药,然后缠上纱布包扎好。

这个过程中楚月蘅看的十分仔细,在心中将这个过程又过了两遍,确认无误了才露出一个笑来,“多谢张御医了,还要劳烦你多给我留些药和纱布,以后我自己换药就好了。”

她这样说,张御医自然也没有异议,当即便留下了一些药品和纱布,这才起身离开了。

楚月蘅送两人出去的时候,拽住了那个引路的小侍卫,好奇的问了一句,“今天晚上宫里进刺客了吗?刺杀谁的呀?有人受伤吗?”

小侍卫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只道,“的确进了刺客,不过无人受伤,娘娘放心。”

说完就急忙溜了。

楚月蘅不禁撇撇嘴,暗道皇宫里头果然都是滑头啊,没一个傻的。

没能套出那刺客小哥哥的身份和来意,楚月蘅便只拿着药和纱布回了房间,准备给他包扎。

结果刚一掀开床幔,一只手便猛的朝楚月蘅的脖子抓了过来!

幸好楚月蘅还懂一点三角猫的功夫,反应还算快的后退两步才算是堪堪躲了过去,而床上那人也受制于那玄铁链,无法再向前半步。

楚月蘅一阵心惊肉跳,顿时就有些生气,“你懂不懂知恩图报啊?是我救了你,你就这么谢我的?”

男子此时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身上斑斑血迹,脸色苍白,却也依旧掩饰不住他俊美的容颜,他似乎因为扯动了伤口有些痛,呼吸显得有些急促,而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则是上下打量着她。

对于楚月蘅的话,他似乎有些意外,顿了半晌,他似笑非笑的扬了扬他那被玄铁链锁住的左手,“你就是这么救我的?”

“呃……”楚月蘅大脑飞速转动,立即表示,“我虽然救了你,但你这个人太危险了,我总要自保吧?比如刚刚,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锁住了你,我岂不是就要有危险了?”

越说她越觉得理直气壮,并且谴责道,“没想到你长的这么好看,心肠却这么黑,早知道我就不救你,让那些侍卫抓走你!”

他安静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着她话语的真实性,半晌之后到底放缓了语气,“好吧,姑且就当做是你救了我,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这里是冷宫,我叫楚月蘅……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平时也不会有人来,很安全的。”

听到她的名字他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又了然的笑了下,“原来是月妃娘娘。”

楚月蘅一挑眉,“你认得我?”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嗯,祸国妖妃嘛……哪儿能不知道呢?”

楚月蘅:“……”原来她这么有名吗?

想了想,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与他闲聊起来,“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微微一顿,答道,“……我叫容景。”

楚月蘅觉得,这肯定不是他的真名,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有个称呼就好。

于是她还是很给面子的点头夸赞了一句,“很好听的名字。”

“嗯,我也这么觉得。”

楚月蘅:“……”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男人是不是脸皮有点儿厚?

比如,他之前衣衫不整就算了,可这会儿跟她说了半天话了,也没见他拢拢衣裳什么的,搞的她一直忍不住往他胸前瞄……咳,这人可真不害臊!

正腹诽着,那边容景又开口了,“你不准备过来替我包扎一下伤口吗?再耽误一会儿,我的血可就流光了。”

事实上他这会儿眼前已经又开始有些发黑了,能坚持跟她说了半晌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楚月蘅听他这么说却依旧警惕,“我过去你万一又要杀我怎么办?我才没那么傻呢!”

容景不禁轻笑了一声,“嗯,你不傻……不过我快晕过去了,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小阿蘅……”

随着他吐出最后一个字,还真是说晕就晕了!

楚月蘅看他陡然倒回了床上,也是不禁吓了一跳,“喂!你真晕了?”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脚又在他垂下的腿上踢了踢,嗯……没反应。

楚月蘅也怕他真的死了,于是便也不再犹豫,急忙就过去学着之前御医的样子,开始替他上药包扎起来。

等到弄好了,天都快亮了,楚月蘅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困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可是到了这会儿她才突然意识到……她也没来得及去收拾其他的房间,目前能睡的,也就只有这一张床而已。

楚月蘅看着宽大的双人床,不禁陷入了沉思……

半晌,她将人往里面推了推,然后心安理得的躺在他旁边睡下。

容景梦中感觉自己好像被八爪鱼缠住了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伤口还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有些疼。

终于他忍不住睁开了沉重的双眼,然后就看到八爪鱼一样抱着他睡的香甜的楚月蘅。

容景:“……”

如今这世道,竟然还出女采花贼吗?

他额头青筋跳了跳,在看到她的口水流到他衣服上之后,终于忍不住抬了抬蠢蠢欲动的手指……他要是把她掐死了,应该可以算是为民除害吧?

容景的手才刚刚伸到一半,却忽然看到自己怀中塞着一张纸,有一半是露在外面的。

他动作不由一顿,有些疑惑的抬手将纸拿出来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蝇头小楷:玄铁锁链的钥匙被我放在另一个房间了,我若死了你也要陪葬哦!

容景:“……”

他看了一眼字条,再看一眼熟睡的楚月蘅,突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会拿这么一个小姑娘束手无策。

罢了,他的命金贵着呢,既然好不容易捡回来了,可不能陪着这么个小丫头去死。

于是他心中杀意一敛,认命的将手收了回去,就这么任由楚月蘅抱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近日天气有些凉了,楚月蘅晚上睡觉总是被冻醒,睡的很不安稳,可昨晚却意外的一点没醒,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这会儿她还没睁眼睛,只感觉被窝里还很热乎,不由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然后抬手伸了个懒腰……

“嘶!”

她这手一伸出去,却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旁边更是传来了一个男子的痛呼声,惊的她一个激灵就彻底清醒了。

猛的睁开眼朝旁边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却正对上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只是此时却分明染着几分怒意,“你一个小姑娘,睡觉怎么就这么不老实?不是踢我就是打我,你故意的吧?”

楚月蘅:“……”

她看清了身旁的人,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来,被惊吓的心情顿时平复了许多,然后就又因为容景的话感到了尴尬……

咳,她睡觉不老实她也知道,可是睡着了的事她哪里能控制嘛,她也很委屈好吗?

于是楚月蘅坐起身来,理直气壮的表示,“这是我的床,你睡在我的床上要求还那么多,有能耐你倒是睡到地上去啊!”

容景被她这反应弄的微微一怔,随即就气笑了,一抬手,铁链哗哗作响,“那有能耐你把链子解开啊!”

楚月蘅瞅了一眼拇指粗细的锁链,理不直气还壮,“……那你有能耐倒是自己解开啊!”

容景:“……”

他算是发现了,这姑娘别的不行,强词夺理的本事绝对一流。

于是他也不再跟楚月蘅争辩,只是坐起身来,揉了揉被她枕了一晚上有些酸痛的胳膊,开口,“我饿了。”

楚月蘅本来想说“你饿了关我什么事”,结果她的肚子却比她的嘴先发出了“咕噜”一声。

容景的目光就顺着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她脸上顿时红了红,气势也散了个干净,丢下一句,“我去做饭!”就跑了个没影儿。

看着楚月蘅跑了,容景顿了顿,随即低下头无声的笑了。

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祸国妖妃”,竟然是个如此天真浪漫的性子,还有点儿……可爱。

楚月蘅一溜烟儿的跑出了房间,就直奔大门那边取今日的饭菜。

她这里的大门下面有一个小门,是刚好够一个食盒通过的大小,每天早上都有人往这里送饭,是刚好够她一整天的量。

今日她起的晚了,里面的饭菜都已经凉透,她正准备去厨房热一下。

这个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且抬高了声音喊道,“月妃娘娘在吗?属下前来送药!”

送药?楚月蘅愣了愣,心中稍感意外,昨日御医不是已经留了药吗?这又是送的哪门子药?

她有些疑惑的靠近大门,“谁让你来送药的?送的又是什么药?”

门口的侍卫听见楚月蘅的声音,立马回道,“昨日娘娘不是让殿……让李大人多送些药过来吗?今日李大人弄到了不少效果极好的药,特意吩咐属下给您送来!”

“李大人?”楚月蘅脑海中浮现出昨日那个长的格外好看的侍卫小哥哥的模样,不禁恍然笑道,“原来是他啊,昨天看他跑那么快,还以为他不答应呢。”

顿了顿,她又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不过……你叫他李大人,他是你们侍卫统领吗?新上任的?”

门外的侍卫有些含糊的“嗯”了一声,随后就将装着药品的布袋从小门递了进来,“娘娘,您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记得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我们再给您叫御医。”

“行,放心吧,我就是小伤而已,替我谢谢你们李大人啦!”

楚月蘅低头查看着布袋里面的药瓶,也没多在意的应了一声,便又转身往厨房去了。

三年的时间,这冷宫已经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除了只有她一个人略显冷清之外,跟普通人家也没什么不同。

虽然每日都有人往她这儿送饭菜,但她这小厨房里头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时常会给自己开开小灶,毕竟若是只是靠送来的饭菜,她估计早就饿的皮包骨了。

打开食盒,里面放着的是两个馒头和一碟儿酱菜,还有一个炒青菜,以及一大碗稀到没几粒米的粥。

这种简陋的食物是楚月蘅这里的常态,她丝毫不惊讶或者气愤,只是利落的将东西放在锅里,准备热一下就先拿去垫垫肚子,等到晚上的时候再自己做些吃的就是。

没过多久,楚月蘅端着热好的食物回了房间。

容景还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动作才睁开眼朝楚月蘅这边扫了一眼,“老实说,你这个粥,一共里面加了几粒米?”

楚月蘅知道他是故意挤兑,便也故意道,“吃白食的话那么多可不行,还有力气挤兑人,想来也没有多饿,那我就先吃咯。”

说着她就将食物放在了桌上,然后毫不客气的坐下开吃。

容景知道她是故意的,倒也没那么在意,只是坐直了身子幽幽的看了她一会儿,方才开口,“我饿一顿倒也没什么,不过……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把这链子解开?”

楚月蘅也抬头看他,神色间带着几分警惕,“你这么急着让我解开做什么?还想杀我?”

“我没事杀你做什么?你放心,怎么说你也算是救了我,我不会恩将仇报的。”

楚月蘅却是毫不犹豫的摇头,“我才不信。”

“……那要我说什么你才信?”

楚月蘅冲他甜甜一笑,“你说什么我也不信。”

容景额角青筋跳了跳,好不容易按捺住了想打人的冲动,挤出一个笑来,“所以,你是打算一直将我锁在床上?”

楚月蘅歪了歪头,“有何不可?你是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冷宫待了三年了,也没个人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儿,好不容易盼来了你这么个活人,这般养着你逗逗趣也不很错啊。”

“养着我?”容景气笑了,“你以为我是小猫小狗,你愿意便可以养着?”

楚月蘅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你还别说,现在拴着你这根链子,正是我入宫之前父亲送我的拴狗链子呢!”

容景:“……”

楚月蘅丝毫没有注意到容景一瞬间要吃人的眼神,反而笑的眉眼弯弯,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她眉飞色舞道,“父亲怕我在宫中被人欺负,所以想以后给我弄个纯种的藏獒养着,谁敢欺负我,我就可以放狗咬她,但又怕藏獒太凶,拴不住再咬了人,就特意弄了个玄铁制成的链子,这东西结实的很,别说狗了,就算是熊也挣不开呢!”

他算是发现了,除了强词夺理的本事,楚月蘅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也真是不小!

就算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这会儿都快要绷不住了,很想跟她来个同归于尽。

不过紧接着,楚月蘅喜笑颜开的模样却忽而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轻轻叹息了一声,“不过可惜……我才刚进宫就被送来了这个鬼地方,别说藏獒了,就算是一只哈巴狗,父亲也送不进来了。”

楚月蘅的父亲是真的很疼爱她,自从她被关在这里,父女两个已经三年未曾见面了,这会儿一提起父亲,她自然也觉得思念,觉得伤感。

容景本来还很生气她拿拴狗的链子拴他,但转眼看她一脸落寞的样子,又莫名心中一软,竟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容景想,楚月蘅作为幽州总兵的独女,以前过的都是养尊处优大小姐的日子,是被父母家人放在掌心呵护着的掌上明珠。

可却没能逃过阴谋算计,才十五岁的年纪就嫁给了已经四十八岁的皇帝……这个年纪满打满算的话,当她爷爷都够了。

这也就算了,偏还一嫁过来,就被贬到了冷宫,守着活寡,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这鬼地方过了三年,想想都觉得可怜。

她会觉得孤单,会想有个人留下来陪她,也是人之常情……

想着,容景不由放软了语气,“罢了,你别难过了,总归我伤还没好,留下来陪你几天……倒也无妨。”

本来楚月蘅还一脸落寞,听到这句话却猛的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真的?”

容景:“……”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两个字,“假、的!”

他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这个心大的女人会伤心落寞,还怜悯她呢,现在谁能来怜悯一下他才是,他可是被狗链子拴在床上呢!

一想到这个,容景就气的心肝脾肺肾一起疼。

可楚月蘅哪里会给他反悔的机会?

她当即就跳了起来,嚷嚷道,“不行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可是要说话算话的,我都听到了,你说你愿意留下来陪我,那就不能反悔了,不然会天打雷劈的!”

容景:“……”

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轻轻叹息了一声,他有气无力的纠正她,“我说的是,可以留下来陪你几天,而不是愿意留下来陪你!”

他说的可是有时限的,就几天而已!

楚月蘅闻言不大高兴的撇了撇嘴,“才几天?你也太小气了吧,不行不行,至少……至少一个月!”

容景盯着她,“五天。”

“太少了!二十天?”

容景:“十天。”

楚月蘅委屈的咬了咬唇,最后一狠心,“罢了罢了,那就半个月好了!你若是再讨价还价,我现在就把你交出去算了!”

容景却忽而勾了勾唇角,笑的有些不怀好意,“把我交出去,行啊……也让他们看看,月妃娘娘是如何将我锁在床上,夜夜尽欢的。”

楚月蘅顿时瞪大了眼睛,怒道,“谁……谁跟你夜夜尽欢了?不要脸!”

容景忽而抬手扯开自己的半边衣襟,他左边锁骨处的大片风光顿时显露无疑,上面四道红印也分外明显,看起来就像……就像被谁挠的。

他看着楚月蘅,唇角带笑,“你猜,被别人看到了这几道暧昧的痕迹,再加上我被锁在你的榻上,别人是信我还是信你?”

楚月蘅:“……”

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虽说她总归也就见了老皇帝一面,还一见面就被打入冷宫了,但她名义上也还是老皇帝的妃子,若是真被容景泼上这盆脏水,那yl后宫的罪名是跑不了了,下场不是被浸猪笼也得是被三尺白绫吊死!

她被容景的无耻气到了,不过此时她更关心的却是,“你这登徒浪子,说,你是不是采花贼?入宫这是采了哪位娘娘或者公主?肩膀是谁抓的?”

楚月蘅可以收留一个刺客,反正他也不是来杀她的,但她没办法收留一个采花贼。

这种jy掳掠无恶不作的人是她生平最讨厌的,若他真是个采花贼,长的再好看,楚月蘅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交出去!

可是容景闻言,却只是玩味一笑,“我入宫之后碰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你,你若非说我采了谁……那也只能是你了。”

“胡说!”楚月蘅瞪他一眼,有些恼了,“你若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把你交出去!”

容景看她好像是要来真的,脸上的笑意不禁一顿,随后颇有些无语的盯着她,一面抬手将衣襟拢好,一面开口,“小阿蘅,你还真行啊,这是吃干抹净,一觉睡醒就翻脸不认人了?”

楚月蘅先是一脸嫌弃,“我跟你很熟吗?叫什么小阿蘅这么肉麻……恶心死了!”

容景目光往下移了移,落在她的肩膀下面,“嗯……好像是不小,那就叫阿蘅?”

楚月蘅一把捂住了胸口,怒目而视,“流氓!”

容景微微一笑,“比起某人昨晚趁我昏迷睡在我旁边,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身上,并且爪子一点也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抓出了几道红印……如今我不过逞个口舌之快,可担不起流氓这两个字!”

楚月蘅:“……”

他的意思是……那是她抓的?呃……这就尴尬了。

场面一时间陷入一阵寂静,半晌,楚月蘅压住心中的尴尬,朝他微微一笑,“饿了吧?快来吃饭吧!”

容景没忍住,笑出了声。

楚月蘅被他笑红了脸,虽然是背对着他,他却还是能看清她露在外面那发红的脖颈和耳根。

总算扳回一城,容景心情大好,随即开口,“行了,半个月就半个月,我答应你了。”

“真的?”楚月蘅猛的又回过头来,一脸的惊喜。

这一次,容景眼中带着笑意点了点头,“真的。”

总归以他这个身份,就算是称病半个月不出门,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而且他受了伤,的确需要好好养养再离开,否则只怕想全身而退也没那么容易。

楚月蘅却不知他心中思量,只知道他答应留下来了,自然十分欢喜,随即便将桌子拉到了床边,“来来来,一起吃饭!”

容景却抬了抬手,朝玄铁链示意了一下,“你不准备先把这个解开吗?”

楚月蘅摇头,一脸严肃的表示,“不行,我现在还不信任你,等我仔细想想再说。”

容景:“……”

所以刚刚那半天都白说了?看这小姑娘一副单纯好骗的样子,却原来也没那么傻。

无奈,容景也只好先吃些东西了。

他如今重伤在身,这些清淡的倒是正适合他,吃了一个馒头,喝了半碗粥,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也有些力气了,容景便放下了筷子。

楚月蘅不禁侧过头看他一眼,“不再多吃一点?粥还有呢。”

“不必了,你吃吧。”

楚月蘅便也不客气,埋着头片刻之后就将食物一扫而空。

看她这个模样,容景不禁开口,“你这食量……也多亏嫁的是皇帝,换成普通人,怕是养不起。”

楚月蘅却是乐呵呵的说道,“你懂什么?我父亲说了,能吃是福,只有像我这种吃的进山珍海味,也吃的惯粗茶淡饭的人才最是好养活!”

说完,她满足的用帕子擦了擦嘴,便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看她收拾起东西来分外利落,容景又忍不住想,以前的她大抵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吧?也不知道刚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吃了多少苦,才终于能把这些活计都做的像模像样。

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她忙碌,楚月蘅却突然开口,“说起来……其实你不是个刺客吧?”

容景一愣,随后微微挑眉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看你吃饭时的仪态举止就知道了啊,不是常年养成的话,很难做到这样……不过我有些想不通,既然出身不凡,那你又怎么会铤而走险潜入皇宫?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容景就笑了,“不错,看来阿蘅果然是个很聪明的人。”

“既然你问了,那告诉你也无妨,我入宫不是为了刺杀谁,我是来找东西的……不过可惜,没能拿到。”

“找东西的?”楚月蘅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小偷啊!”

容景:“……”

虽然从某种方面来说,也的确是这样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莫名让人有些不爽。

于是他认真纠正,“不是小偷,我只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楚月蘅又明白了,“莫非你家原本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大家族,可是做错了事,家被老皇帝给抄了?”

容景闻言看了楚月蘅一眼,表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有些事,还是不要问的太详细才好。”

楚月蘅觉得自己一定是猜对了,顿时一脸“我懂的”的模样,煞有其事的点头,“明白明白,只要你不是什么采花贼或者十恶不赦之人就好,别的我也管不着。”

说完她算是彻底安下心来,乐呵呵的端着碗筷便离开了。

她走后,容景抬手摸了摸鼻子,竟是略略有了一丝欺骗无知少女的负罪感。

不过他的身份……她的确还是不知道为好。

楚月蘅收拾好了厨房,再回去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容景幽幽的看着她,一脸的欲言又止。

她不禁有些纳闷儿,“你这是什么表情?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容景有些烦躁的晃了晃锁链,微微皱着眉,“……你能给我把这个鬼东西解开吗?”

楚月蘅顿时有点儿不乐意,“怎么又提这个?不是说了我得好好想想吗?你老找什么急呀!”

容景郁闷,“又不是你被锁着,你当然不着急了!但是我……我……”

他一脸的尴尬,吞吞吐吐了半天,到底还是认命的把话说了出来,“但是人有三急,你是准备让我把这房间直接当茅房吗?!”

楚月蘅:“……”

对哦,她怎么忘了,他又不是喝露水的仙女,也是需要解决个人问题的。

这样一想楚月蘅就有些为难了,想了半天,忽然一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瓷瓶儿来。

她从里面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送到了容景跟前,“为了我的个人安全,也为了彼此之间的信任,你把这个吃了我就给你解开!”

容景眸色一沉,第一次见面时那种危险的气息也随之弥漫,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道,“……毒药?”

楚月蘅有种感觉,要是她敢点头,下一刻容景就得跟她同归于尽!

于是她干笑了两声,顿时就怂了,“哪儿能啊?这就是象征友谊的糖丸,你要不信我先吃给你看?”

说完,她还真就先吞了一颗,然后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真诚,“看,真的没毒哦!”

容景神色不辨喜怒,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药丸放进了嘴里。

楚月蘅松了一口气,随即笑眯眯的说道,“对嘛,干了这颗糖丸,我们友谊长存,现在我可以把你的锁链解开啦。”

说完,她转身去另一个房间取来了钥匙,非常爽快的就将容景的锁链给打开了。

容景揉了揉有些发僵的手腕,随后从床上站起身来,目光看向楚月蘅,脸上带着几分略显邪气的笑,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

楚月蘅吓了一跳,急忙后退道,“你想干嘛?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你要说话不算话吗?”

容景微笑,“我说的是不杀你,但是不杀是一回事,做点别的嘛……”

一听他这么说,楚月蘅顿时暗道糟糕,这家伙也太狡猾了,竟然这样咬文嚼字!

她担心容景真会动手,于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往外跑,结果容景动作却更快几分,先一步上前一手按在门上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楚月蘅都快哭了,“你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容景慢条斯理,“那你这样欺负我一个伤患,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说完,看她哭丧着脸,容景又觉得有些好笑,忽而抬起手就朝她伸了过去……

“别打脸!”楚月蘅一把抱住了脑袋。

容景动作不由一顿,嘴角微微勾起,然后用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以后好好表现,再敢招惹我,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说完,容景抬手拉开门,便走了出去,脚步……有点急,看来也是忍了很久了。

楚月蘅这才抬手在头上摸了摸,然后扒着房门探出头看了一眼,瞧着容景走的方向开口,“喂!你走错方向了……是这边!”

容景:“……”

容景僵在那里,随后轻咳一声,神色泰然自若的表示,“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先四处转转而已。”

然后,他的身体可比他的人诚实多了,转身就往茅房的方向快步而去。

楚月蘅摇了摇头,“唉,男人,就是口是心非!”

等到容景再回房间,便看到楚月蘅正坐在那里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见他进来了,她便招手,“快来,我刚写好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你需得好好遵循。”

“约法三章?”容景一脸狐疑的走过去,扫了一眼她那页纸上密密麻麻写满的小字,不禁抽了抽嘴角,“你这是约法三章?十章都不止吧!”

楚月蘅一脸“你怎么这么没文化”的表情,“约法三章是泛指简单的条约,又不是说只有三条内容,一看你就没好好读过书!”

容景:“……”

他不过是吐槽一句,倒被嘲笑没文化了。

没有跟楚月蘅争辩什么,随即容景认真的看了一下纸上的内容。

前几条无非都是楚月蘅有需要的时候他需要帮忙之类的,倒是都没什么难度,但看到下面的时候,他就不禁皱眉了,“我身上的财物必须上交……归你所有?”

他抬眼看向楚月蘅,“凭什么?”

“凭我穷啊。”楚月蘅穷也穷的理直气壮。

入宫的时候,她身上虽然带了不少财物,但是后来被关冷宫,想要什么都得花钱跟那些侍卫买,三年过去,她基本没几样值钱的东西了。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她还不得本着雁过拔毛的心态,充实一下自己的腰包吗?

容景被她理直气壮的一句话噎的没了脾气,最后只能无奈道,“可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楚月蘅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其实我已经在你昏迷的时候看过你身上的东西了,别的的确没什么值钱的,不过……我还是找到了这个!”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鸽子蛋大的翠玉。

容景盯着那块翠玉,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幽幽开口,“……你把我的佩剑怎么样了?”

楚月蘅乖巧的眨了眨眼睛,“你放心,我只是把剑柄上嵌着的这块翠玉扣下来了,剑还是好好的,可以继续用的!”

容景:“……”

他真是彻底没脾气了,只觉得她的脑子实在有些异于常人,尤其是他平日里能接触到的女子中,她绝对是最特别的那个!

特别没有下限,特别不讲道理,特别随性,也特别……

他对上她清澈的眼睛,心中一动,诚实的顺从了心中所想,嗯……也特别美。

他甚至觉得,钦天监说楚月蘅入宫将会给北越带来灭顶之灾,或许只是因为她长的太美,颇有祸国妖妃的气质。

毕竟如今相处下来,她的性格可跟祸国妖妃这个词差了十八万千里。

楚月蘅看容景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盯着她看,不禁有些心虚,“你……你生气了?别这么小气嘛,不就是一块翠玉,救命之恩难道还不值一块翠玉?”

容景这次收回目光,“不是我舍不得,只不过这东西你若拿出去,只会给你招惹祸端。”

潜入皇宫风险极大,一不小心就可能要交代在这里,所以容景身上穿的用的都是最普通的东西,就怕带什么特殊物品会暴露身份,唯独这把镶着翠玉的宝剑是个例外。

之所以带着它,是因为它很有代表性,不过代表的人却不是他……简而言之,他是为了嫁祸给另一个人才故意用这把剑的。

而剑上嵌着的这块翠玉是难得的好玉,就算被楚月蘅从剑上扣下来了,但只要见过那把剑的人,也能一眼认出来,所以她拿出去,只会招致祸端。

楚月蘅心底也隐约猜到了什么,不禁颇为肉疼的盯着手中的翠玉,如同一只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说道,“这样啊……唉!还以为能拿它换些上好的银碳,好好过个冬呢,结果白高兴一场……”

见楚月蘅失落,容景也不禁沉默下来,良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其实……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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