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老朱,来,算一挂!最新章节列表_(张皓月)小说最新章节列表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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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皓月是小说《大明:老朱,来,算一挂!》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大明:老朱,来,算一挂!》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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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寄存处。

……

大明,洪武十四年。

南京,繁华兴盛,街上热闹非凡,人流如织,挤得满满当当。

在街巷的尽头,有个简单朴素的小摊,像隐士一样等待着。

有个少年,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独自占了一方小小的空间。

一张桌子,一把凳子,笔墨纸砚各归各位,摆放得整整齐齐。

旁边,一根青翠的竹竿轻轻斜靠着,挂着两面旗子,上面一行大字格外显眼:

「晨起、月初、望月、雨时、风狂、凡俗、佳节、红白、喜悲」

「十不算,可算天下事」

十不算?

看热闹的人心里嘀咕,这话听起来玄乎,这少年真的能算天命吗?

不过这小子看起来一身傲骨,还真有几分超脱世俗的狂妄劲儿!

平时忙于生计的市井百姓,很少停下脚步,但这回却被这少年大胆的话给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围成了一个圈,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来。

张皓月,手里拿着一截竹筒,慢悠悠地品着茶,表面上看起来悠闲得像朵闲云野鹤,其实肚子早就空空荡荡,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摆这个摊子,就是想钓几条“大鱼”来解解自己眼前的困境!

这时,一个像是商人的家伙,迈着步子走过来,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试探性地问道:

“小伙子,你那旗子上的话,是真是假啊?”

张皓月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细得像丝线,装腔作势地说:

“命理一说,乃是天机,信则有!”

笑话!

那商人心里暗暗嘲讽,这种江湖骗子,总是用这些玄而又玄的话来骗人,目的还不是为了钱。

但他的好奇心实在难以抑制,想要弄个明白,便傲气十足地说:“我相信,那就给我算上一卦吧!”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更加密集了,人们天生喜欢看热闹,却又不想自己掏钱。

现在有这么个冤大头愿意出头,大家自然都想看看好戏怎么上演。

可张皓月却摇了摇头,指着旗子说:“我号称十不算!算的是天命,天命之内,里面没有你的名字。”

商人一时愣住了,六百年都没有我?难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期?

惊慌之下,连忙拱手自报名号:“我是李三蛋,在南京只是个小本生意人。”

说着,扔出了十两银子,满心期盼地说:“这点小钱,请务必指教一番!”

十两银子,四周的人都惊呼起来,这笔钱足够一家四口过一年了。

李三蛋这手笔,让周围的人都眼红不已。

但张皓月却把银子推了回去:“李老板别误会,我不是那种骗名骗利的人。”

“我也无意用危言耸听的话来吓唬你,图你的钱,求自己心安。”

李三蛋听到这里,尴尬地笑了笑,商人嘛,讲究的就是图个吉利。

他以前被卦师坑过几次,这次不过是想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张皓月这话,正中他的下怀。

“十不算,算天命,只为等待有缘人。”

张皓月继续说,“李老板显然不是那位有缘人,所以卦象都不用算了,钱也不收。”

大家都当作笑话听听,哪里知道,在历史的长河里,李三蛋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这样一个小人物,张皓月怎么可能真的预知他的未来呢?

他,是穿越过来的,在这南京城里,无亲无故,举目无亲。

加上明朝严格的户籍制度,让他寸步难行。

没有路引,没有身份证明,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为了避免被当作流浪汉抓起来,张皓月只能想出这么个奇招来吸引注意。

因为他清楚,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朱元璋的眼线,锦衣卫无处不在!

“十不算,可算天下事”

挂出这样的招牌,一定能吸引锦衣卫的目光。

这几天,张皓月已经感觉到有锦衣卫混在人群里,悄悄观察着他。

接下来的一步,至关重要,能不能借锦衣卫的手,把消息传到朱元璋那里,全看这一招了。

李三蛋听了张皓月这一番诚恳的话,不仅没生气,反而露出惋惜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说:

“原来我不是公子的有缘人啊,唉!真是天意弄人!”

“不是有缘,公子真的就不肯算一卦吗?”李三蛋追问道。

张皓月用力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确实如此!李老板,请你把银子收回去吧。”

李三蛋眼珠子转了转,嘴角边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公子真是个性情中人,不能与你结缘,是李某人福薄啊。”

“这银子,我就不收回来,就当作是给公子说话的一点费用吧。”

说完,他拱手作了个揖,在周围群众羡慕的声音中大声说:

“各位乡亲们,我的店就在城南,专门卖各地的小商品,如果感兴趣的话,欢迎光顾,我一定给予最热情的招待!”

百姓们听了这话,暗暗记下了李三蛋的店铺位置,眼里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

张皓月微微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注视着李三蛋,心里暗暗赞叹:这个老板手腕不简单!

李三蛋机智地周旋,既退回了银子,又保持了风度。

还顺带给自己店做了免费广告,只用了十两银子,就买到了这里的人气,确实是高明的做法。

张皓月淡淡地收好银子,朝李老板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低下头,端起竹筒杯,悠闲地陷入了沉思……

在街道尽头的拐角,两个卫兵正在低声讨论着张皓月。

“这人只收了十两银子,也没给人算卦,这是什么路数?”

“确实奇怪!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难道李三蛋是他的同伙,故意来帮他造势的?”

“不是,我们已经调查张皓月好几天了,他的来历不明,好像一夜之间就在南京冒了出来。”

“突然出现……难道,真的是隐世的高手?”

说到这里,两人心照不宣,交换了一下眼神。

其中一个接着说:“这事,还是原原本本地报告给指挥使比较好。”

“我看这张皓月,绝对不是普通人!”

另一个人则说:“不管他来历如何,都不是我们能随便猜到的,但他行踪神秘,这一点毋庸置疑。”

“算了,这种人物的命运,可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就看指挥使怎么想了。”

……

锦衣卫的指挥使赵虎坐在衙门里,听着手下的汇报,眉头紧锁,问道:

“关于张皓月的背景,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百户张强回答说:“大人,真的没什么发现,这个人来历不明,就像是突然出现的!”

“突然出现的?”

“没错,甚至这几天我们想在他摊前求卦,都被拒之门外。”

“我还出了五两银子,让他随便糊弄一下,他也不干,坚持说非有缘人不可。”

赵虎挑了挑眉毛,开玩笑说:“或许是因为他看不上你们那区区五两银子呢?”

张强摸着额头憨厚地笑道:“大人,这个张皓月一贫如洗,我们跟了他好几天,没见他吃过一顿饭,就靠喝水充饥。”

“对他来说,五两银子可是大数目啊!”

这话一出口,赵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张皓月穷困到这个地步,却不肯随便算卦,对任何人都说没有缘分,这样的行为实在耐人寻味。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赵虎猛然站起身,“此事诡异,我要进宫,向陛下禀报!”

……

在华丽的大殿内,朱元璋静静地听着赵虎的汇报,沉默了很久。

赵虎恭敬地站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件事疑点很多,所以上报给了朱元璋,但是君王的心思难以捉摸,天子的意思又岂是他能揣测的?

就在这时,大太监王景弘悄无声息地过来,低声说:“陛下,太子殿下到了。”

朱元璋点点头,脸色渐渐温和起来。

“让老大进来。”

不久之后,太子朱标走进了大殿,见到赵虎在场,稍微有些意外。

朱元璋随口将张皓月的事情告诉了朱标,朱标听完后,皱起了眉头:

“父皇,儿臣觉得,像张皓月这样的人,多半是些市井宵小之辈。”

“十不算,可算天下事,这种狂妄的话,谁敢说出口?”

“儿臣认为,张皓月必定是个招摇撞骗之徒!”

朱元璋听了这话,笑得更欢了,眼睛里闪烁着深沉的光。

他既没有说儿子的话对,也没说不对。

慢悠悠地说:“咱听说,锦衣卫这几天一直悄悄跟着他,可他愣是一次都没开张。”

“甚至饿得肚子咕咕叫,别人拿大把金银诱惑,他还是坚持自己。”

“这种做派,也是招摇撞骗吗?”

朱标一听,愣住了,父皇话里的意思让他摸不着头脑。

朱元璋的口气里,好像还真有点相信张皓月,这让朱标挺意外的。

这……

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父皇连张皓月面都没见过,怎么就不怀疑他是骗子呢?

朱标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父皇,你该不会真信这世界上有人能算天下事吧?”

朱元璋没说话,但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刘伯温!

这人行事神神秘秘的,特别擅长算命,才智过人。

朱元璋清楚,如果真有这种高人,那刘伯温肯定是其中之一。

可惜,天机难测,刘伯温说过“天机不可泄露”,就算自己以皇帝的身份逼问大明国运,他也只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预言。

张皓月的出现,又让朱元璋心里泛起了涟漪,重新燃起了好奇的兴趣。

他知道,在这茫茫人海里,必定有高手藏在民间,超脱世俗。

张皓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朱标猜不透父皇的心思,想了想,主动请缨:“儿子愿意替父皇跑一趟,探探虚实,看看这张皓月到底有没有算尽天下事的能力。”

朱元璋点头答应:“好,你带赵虎一起去吧。”

……

集市的边角落,那个熟悉的地方,张皓月的算命摊又摆起来了。

昨晚李三蛋给的十两银子,对他来说就像是雪中送炭,让他美美地吃了一顿,缓解了长久以来的饥饿感。

要不是酒楼里还有别的客人,他可能都要感动哭了。

穿越过来这些天,生存的压力终于减轻了点,吃饱喝足后,张皓月又开始琢磨起长远的计划。

要在大明朝混出个样来,甚至赢得尊严,和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搭上线至关重要。

张皓月估计,朱元璋那边最近会有动作,但没想到,这一日,卦摊前来的是朱标,他不由得苦笑。

这朱元璋还真是小心啊。

朱标仪表堂堂,虽然穿得简单,却遮不住他贵族的气质,文雅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他礼貌地行了个礼:“张小哥,今日我来,想算一卦,可以吗?”

说完,朱标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睛盯着张皓月。

赵虎则是紧跟在他后面,眼神犀利得像鹰一样,警惕极了,手已经悄悄放在腰间,随时准备保护主人的安全。

张皓月抬头看了一眼,见朱标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隐隐约约透露出自信,仿佛认定自己一定会帮他算卦。

他轻轻摇头拒绝了,这一拒绝,差点让一向稳重的朱标乱了阵脚。

身为太子,尊贵无比,竟然也入不了张皓月的“有缘人”名单?

朱标觉得难以置信,追问:“难道我也不符合张小哥的‘有缘人’条件吗?”

张皓月坦白地说:“确实不符合。”

这话一出口,朱标心里头就憋了股气。

“那你的卦摊到底是给谁开的?”

“听说你连着几天不开张,难道你说的这个有缘人,只是你虚构出来的?”

张皓月笑了笑,悠悠地说:“有缘人自然是有的,只是不是你罢了。”

朱标听得一愣一愣的,更好奇了,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和张皓月有缘。

张皓月抬手向着天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深远,仿佛能穿过云霄直达九天之外!

那份深远的意境,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朱标的心猛地一揪,感觉像是被冷风吹过,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难道说,张皓月口中的有缘人,是天子?

这……

太疯狂了!

他微微闭上眼睛,流转的眼波里似乎藏着千万种心思,既深刻又难以捉摸!

张皓月的一举一动,激起一圈圈不断扩大的涟漪。

他察觉到了朱标细微的情绪变化,嘴角边勾起一抹深意满满的微笑。

“你虽然不是我寻找的有缘人,但是你的气质非凡,很是合我的眼缘。”

说完,他轻轻点头:“因此,今天我愿意破例为你算上一卦。”

听了这话,朱标的心湖再次泛起了波澜,惊喜之中夹杂着期待。

终于有机会见识这位神秘术士的手段了吗?

“张小哥,难道你能算到我的未来?”朱标满怀着希望问道。

张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不,并非如此,既然没有缘分,未来的事情就不便多说。”

话锋一转,他又说:“不过,看人的面相,我还是略知一二,或许能为你解析一些。”

朱标挺直了腰板,目光炯炯有神,饶有兴趣地望着张皓月。

对方竟然能通过面相来探究自己的命运?

正当他在心里暗暗猜测,能不能从张皓月的眼神中读出帝王之相的秘密时,张皓月缓缓开口道:

“阁下面相显示出,与正统血脉的联系,显得比较薄弱。”

这话一出,犹如晴天里的一个霹雳,让朱标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而站在他身后的随从赵虎,则是怒目圆睁,对张皓月的大胆直言表示愤恨。

真是狗胆包天!

怎么敢的!

一个小小的术士,竟然敢直言说明朝太子的正统血脉缘分淡薄!

这不仅是对朱标个人的侮辱,更是对整个皇族未来的质疑。

无论是早逝还是幼年夭折,都会让大明皇家蒙受耻辱!

面对赵虎的按捺不住,朱标用眼神制止了他,努力保持镇定,向张皓月追问道:

“所谓的‘嫡子薄缘’,张小哥能否详细解释一下?”

张皓月坦然回答:“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你与正统子嗣之间的缘分非常浅薄。”

“作为父亲,能够享受几年的父子情谊,就已经很难得了,其他的种种,都不是人力可以强行改变的。”

这句话像重锤一样敲在心上,朱标的思绪翻江倒海。

想到自己年仅七岁,备受皇上和自己宠爱的爱子朱雄英,已经被内定为大明王朝的接班人,张皓月的话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经过一番权衡,朱标决定深入探究。

“张小哥,我这样的处境,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张皓月微微一笑,“自然有。”

这句话,就像是久旱逢甘露,瞬间在朱标的眼中激起了希望的火花。

“请公子指教,无论需要什么,千金我都愿意赠予,绝不食言!”

“千金?”

张皓月心中暗自思量,大明初建,国库并不充裕,即使是身为太子,这样阔绰的承诺也是十分少见。

面对赵虎的惊愕,张皓月接着说:“尊府之中,子嗣不应该只有一人。”

“所有我建议,回府后务必仔细检查家中的每个角落,包括与父母同住的地方,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朱标听完,震撼之余更多的是疑惑和不安。

而一旁的赵虎,看着太子如此急迫,甚至不惜重金求解,只能默默无言。

太子爷,你还记得这次出来的目的吗?

原本是要揭露张皓月的真面目,没想到现在反而被他牵着鼻子走!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不管怎样,在赵虎眼里,张皓月这个人绝不是简单角色,他背后的目的更需警惕。

但鉴于太子的急切,赵虎只能暂时忍耐,静观其变。

倒是张皓月这话里话外,是不是在暗示朱标得把整个皇宫翻个底朝天找一遍啊?

莫非……

在这高大庄严的皇宫深处,竟然藏着些不为人知的危险东西?

朱标刚想细问,一看张皓月眼皮低垂,像扛着千斤重担似的,明显不想多说。

朱标心里疑惑万千,也只能先压下来,带着赵虎再次回到了宫门。

……

皇宫。

御书房里,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眉头拧成了疙瘩,想了半天,最后猛地一挥手,威严地决定了:

“查!皇宫里头,犄角旮旯一个都不许漏!”

“特别是东宫,每一块地,每一个角落,都得细细查过,丁点也不能落下!”

“咱倒是要亲眼看看,这深宫里面,能搜出什么秘密来!”

皇帝一声令下,整个皇宫顿时像潮水一样翻腾起来,就连马皇后住的后宫也没躲过。

马皇后看着正在监督搜查的王景弘,眼里满是猜疑,小声问:“王景弘,到底是什么大事,闹得这么大阵仗?”

王景弘清楚,在这位后宫之主跟前,不用顾忌后宫干预朝政的忌讳,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详细情况。

马皇后听完,脸上风平浪静,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得查个明白,不留一点隐患。”

这一天,皇宫像拉满了的弓弦,每个宫殿都被紧张和恐惧笼罩,大家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等到王景弘拿着搜查结果回到御书房,朱元璋的耐心已经快到头了,急切地问:

“怎么样?有收获吗?”

王景弘趴在地上,脸色不太好看,声音却响亮:“陛下!我们挨个查了各个宫殿,结果……”

“在洗衣房,居然发现了两个得了天花的宫女!”

这话一出口,就像晴天霹雳,朱元璋手里的茶杯没拿稳,掉地上摔得粉碎!

天花这瘟疫,怎么就在宫墙里悄无声息地传播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汇报?

朱元璋心里惊恐万分,大声质问:“宫里有人得天花,怎么不上报?”

王景弘听了,身体抖得厉害,身为宫里的总管太监,宫女太监本该都在他掌控之下,出了这种大事,肯定是他的失职。

王景弘不敢辩驳,只能实话实说:“是因为太监杨福私下藏了宫女,没送她们去隔离……”

“太过荒唐!简直猪狗不如!”

朱元璋气得不行,“来人,马上把杨福拉出去凌迟处死!”

这时候的朱元璋,心里又是惊又是怕,如果不是今天这么一查,那隐藏的疫情岂不是要在宫里悄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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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最容易侵害小孩,一旦爆发,恐怕连太子的几个小娃娃也逃不过!

朱标听了消息,也是吓得一身冷汗,顺着脊背悄悄流下来。

张皓月之前说的嫡子缘薄,好像在这时候不幸应验了。

如果不是今天这一查,得天花的会不会就是他的大儿子朱雄英?

想到这里,朱标的双手微微发抖,好在,只有洗衣房两个宫女生病,离东宫远远的,按道理不应该影响得到。

不过,跪在地上的王景弘还没起来,像是还有没说完的话。

朱元璋皱眉:“还有什么事?”

王景弘抬头偷偷看了朱标一眼,又沉声说:“在搜查东宫的时候,在一个长久没人住的空房间里……

“发现了两件衣服,正是那两个得了天花宫女的贴身衣物!”

朱标一听,感觉像被雷劈了一样,身体晃悠,差点摔倒,幸好机灵的赵虎赶紧扶了一把,才站稳了。

朱标勉强镇定下来,拉起王景弘,声音颤抖地问:“衣服上有线索吗?”

王景弘摇头,脸色沉重:“殿下,那个房间很久没人去了,而且东宫上下都没人到过那里,查起来,非常麻烦。”

话说完,王景弘低头安静在一旁,而朱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已经明白了王景弘没说完的话——这不是调查难,分明是宫中的秘辛,不好开口啊!

衣服莫名其妙出现在东宫,显然背后有人故意弄的,别有用心!

凶手是谁?

如果不是东宫内部和外面串通,怎么能做到这一步?

想到这儿,朱标全身发抖,激动得掩饰不住,嘴里喃喃自语:

“她……她……”

剩下的话,朱标硬生生咽了回去,藏在喉咙深处,没再说出来。

但是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却不点破。

皇长孙朱雄英的母亲常氏,在洪武十一年香消玉殒,留下了一片哀愁。

到了今天,东宫还没有续弦的消息。

而太子朱标的府上,吕氏则形单影只,新添了悲哀,她养育着皇孙朱允炆,这孩子在大明里可是有着不小的功绩。

按道理讲,吕氏应该自然而然地升为太子妃,填上东宫的空位。

可世事多变,谁又能说得准呢...

现在,东宫里面竟然发现了带疫病的衣服,要不是发现得早,皇长孙可能就遭了大难。

这天花的病,来源不明,小孩子特别容易中招,一旦得了,按照现在的医术,基本是毫无办法,能救回来的希望渺茫。

这件事背后,暗流汹涌,谁得益不用说也知道,可就是没人敢直接说出害处。

因为这涉及到东宫,关系到皇家的脸面,稍有差池,就成了历史上的罪人。

太子朱标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是五味杂陈,而朱元璋朱元璋则显得格外冷静。

他不仅立即命令烧毁那些危险的衣服,还全面进行了宫中的消毒工作,动作干净利落。

事办完了,朱元璋眼神深沉,看着太子,慢慢开口说:

“太子,你家务事,父皇历来不愿意插手,但吕氏出身低微,确实难以承担太子妃的重任。”

这话一出口,太子心里凉了半截,感情和理智纠葛在一起,苦不堪言。

吕氏的行为,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嫌疑之大,已经不言自明了。

太子沉重地回答:“父皇放心,这事儿臣自己会处理好的。”

然后他又提起了张皓月:“至于张皓月这个人,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今天儿臣问他命中的良缘,张皓月手指向天空,好像有所指向,儿臣觉得,可能就是在指向父皇你。”

朱元璋听了,哈哈大笑,眼里闪着光,显得非常感兴趣。

“既然这样,明天咱亲自去见见这个人,探个究竟,这十不算的本事,得多高超!”

……

隔日,朱元璋带着赵虎,亲自去了张皓月那里。

快走到的时候,并没有立刻上前相认,而是在旁边悄悄观察。

张皓月还是那样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招牌挂得高高的,竹椅子轻轻晃着,嘴里哼着小曲,一副享受生活的模样。

多亏了李三蛋的帮助,他暂时不用担心生活问题,可以安安心心享受这份宁静。

朱元璋看到这一幕,心里莫名其妙地酸了一下,好像有种说不出的嫉妒在悄悄蔓延。

听赵虎说,张皓月以前穷得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倒好,酒足饭饱,还能晒晒太阳。

特别是那把摇椅,看起来构造很简单,却让人坐得非常舒服,连他这个皇帝都羡慕。

皇宫里那么多能工巧匠,居然没一个人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站在街上,朱元璋心里思潮起伏,东宫疫情的事情更是像块大石头压在他胸口。

他满脑子的疑惑,对王位,他从来就不相信别人能轻易触碰。

张皓月的行为,本来不值得信任,但调查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天花的灾祸,还真有其事。

内侍杨福,就算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私下做这种坏事,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本来想彻底查清楚,但听说东宫里有染病的衣服,朱元璋决定严惩杨福,其他的就不想再深究了。

“唉,但愿太子能管好自己的家务事吧...”

朱元璋喃喃自语,赵虎在一旁站着,汗水直冒。

虽然不敢接话,但心里清楚,东宫里的问题,很明显。

所以朱元璋这话,说的谁,不用明说大家也心里有数。

皇室里头的争斗,历来都是血雨腥风,让人听着就不寒而栗。

这事如果没被发现,张皓月也没提醒朱标,大明朝的皇族血脉怕是要吃大亏了!

这么看来,张皓月给太子算的那一卦,简直就是把大家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来的壮举!

“赵虎,跟咱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朱元璋说完,脚步沉稳,直冲着张皓月走来。

……

阳光毒辣,刺眼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张皓月微微合上双眼,假装打盹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一亮。

他慢慢睁开眼,只见一位气派威严的老者挡住了灼热的阳光,笑得像春风拂面,一脸慈祥地看着他。

张皓月顿时精神一振,自己等待的那条大鱼,终于上钩了!

这次,和朱标来访时他静坐不动不同,张皓月站起身来,对着朱元璋拱手行礼,礼节周到。

毕竟,站在他面前的,是再造华夏的朱元璋,这礼数不是做样子的。

朱元璋坦然接受,身边的赵虎却撇了撇嘴,心里暗讽张皓月这马屁拍得响。

倒是马皇后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像是个和蔼的贵人。

太子殿下驾到时,你们怎么不这么恭敬?

皇上一来,礼数就周全了,真是个会看形势的主!

“张皓月,听说你能算尽天下事,而且还只给有缘人算。”

朱元璋笑着问,“咱,是不是也算有缘人呢?”

张皓月点头:“是!”

朱元璋心满意足,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得意。

朱标回来后说过,问起什么人算是有缘人,张皓月指了指天。

原来,有缘人就是天子啊!

“那你知不知道咱是谁?”朱元璋又问。

张皓月轻轻一笑:“要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哪敢给令公子算卦。”

嘿!

这是在炫耀吗?

朱元璋的笑容收敛,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张皓月,你怎么知道宫里有天花疫情,还让太子回去仔细调查?”

张皓月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其中的门道,不读历史是不知道的。

皇长孙朱雄英在洪武十五年去世,虽然史书没明确记载是什么病,但经过学者的研究,最可信的说法就是死于天花!

皇宫里面,本来不应该有这样的恶疾。

宫女太监稍微有点不舒服,都不能继续当值,病得严重的一定会送出宫治疗。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隐瞒,那两个得了天花的宫女怎么可能瞒得住?

想害皇长孙,绝不是心血来潮,肯定是早就计划好的。

张皓月断定,现在只要在宫里好好查一查,一定能找到害皇孙的线索。

至于直接指出天花患者,张皓月也觉得惊讶,这足以看出吕氏的心机有多深。

布局早,手段狠!

就像毒蛇,悄无声息,在东宫潜伏多年,熬走了常氏,甚至是朱标,最终让自己儿子坐上了储君的宝座。

面对朱元璋的质疑,张皓月直言不讳:“自然是算出来的。”

朱元璋挑了挑眉毛,反问道:“不是说不算无缘之人的卦吗?”

张皓月从容回答:“令公子确实是无缘,但他是个可怜之人,所以才送他一卦。”

大胆!

朱元璋心里的怒火噌噌往上冒,赵虎也是怒目圆睁,这么轻视当今太子,真是胆大包天!

朱元璋的愤怒,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洪武帝对朱标的疼爱,远超寻常的父子之情。

在朱元璋心中,马皇后是他的糟糠之妻,朱标则是他的心头肉。

其他的嫔妃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她们所生的孩子,也只是为了让皇室血脉更加繁盛,和朱标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他甚至可以把别的皇子当作牲口养,只有朱标,他看作是龙凤之材。

张皓月说朱标可怜,就像是当面扇了朱元璋一个耳光,让朱元璋气得反而笑了出来。

要不是在人多的地方,朱元璋恐怕已经让赵虎立刻取了张皓月的人头。

大明天子的储君,哪能任由人怜悯?

应该是受到万民的敬仰和爱戴!

“张皓月!你好大的胆子!”

赵虎眼神犀利,声音洪亮,一般听到这种气势,早吓得跪地求饶了,张皓月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表情自若。

朱元璋的愤怒,张皓月心里明镜似的,说太子可怜,无异于侮辱帝王的尊严!

朱元璋没有立刻动怒,这已经是非常大难得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冰冷的语调说: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同情咱儿子?”

“你既然知道咱是谁,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来,后果你自己应该清楚!”

张皓月脸上没有害怕,坦荡地说:

“直截了当说吧,我说他可怜,是因为如果不是我昨天插了一手。”

“他那继承人位置不稳的预兆,就快成真了。”

“我同情他,所以挡下了那份不幸。”

这话一落,朱元璋的脸色猛地变了!

张皓月的意思不言自明:

如果不是昨天他警告了朱标,让他回宫仔细检查,说不定很快,朱标就要面临失去继承人的局面了!

这……继承人,不就是长孙朱雄英吗?

想到这儿,朱元璋呼吸急促,心里波澜起伏。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你插手,咱的嫡亲孙子就会得天花?”

张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算命,后世之事,朱雄英自然也不例外。”

这一次,朱元璋收起了轻视,严肃对待起来。

毕竟,宫里确实搜出了得了天花的宫人,

东宫还藏着染病的衣服,要是没发现,皇家的幼子,就真的危险了!

不过,这都还是可能发生的事,

谁能断定就一定会成为现实呢?

张皓月又不是真正的神仙,怎么能算到未来?

权衡种种细节之后,朱元璋心中更加倾向于认为,张皓月背后,或许有同谋在内外接应!

除了这个猜测,再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只是,那个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推张皓月出来,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就只是为了在皇帝面前,显示他的存在吗?

这个人到底是谁?

李善长吗?

为了重回朝廷,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想到这里,朱元璋眼神里露出了凶光,杀机顿起。

李善长,咱本想宽恕于你,

可你偏偏要步步紧逼?

丞相的位子,诱惑竟至于生死都抛之脑后了吗?

对于权力的痴迷,朱元璋实在是难以理解。

摇了摇头,驱散这些杂念,再看向张皓月。

在朱元璋看来,张皓月的漏洞实在不少!

天花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

巧合,或者张皓月和别人串通,故意为之!

至于张皓月宣称的“十不算,算尽天下事”,朱元璋现在,完全不放在心上。

除了刘伯温,朱元璋不信这世上还有其他人,能有这样的能耐。

沉默了一会,朱元璋直接问到点子上:

“你确定,因为你的介入,朱雄英就能避开天花的灾难?”

张皓月愣了一下,但随即他坚定地点头!

避开了洪武十五年的那一劫,有张皓月在旁边,朱雄英即使会死,也不是因为天花!

张皓月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一切。

听到这,朱元璋放声大笑,言语中带着讽刺:

“咱还以为,你有什么真才实学呢!”

“没想到,和街边算命的没什么两样。”

“算了,是咱浪费时间了。”

“赵虎,把这个家伙抓起来,送进锦衣卫的大牢!”

赵虎听了命令,立刻拱手领命,手持绣春刀,逼近张皓月。

情势危急,千钧一发之时,张皓月喊了一声:

“慢!”

朱元璋已经抬脚准备离开,闻言回头,冷冷地说:

“不必求饶,装神弄鬼,还诽谤太子和皇孙,留你个全尸,咱已经是特别开恩了。”

张皓月苦笑,摇着头说:

“皇上,您这样行事,逻辑上不太通啊。”

“说能保住朱雄英不受天花之苦,有何不对?”

张皓月的反问,让朱元璋气极反笑:

“有何不对?你自己想想吧!”

“天花是不治之症,病因难以预测。”

“就算因为你的提醒,雄英暂时逃过一劫,”

“你又凭什么敢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得天花?”

“就算是药王孙思邈再世,恐怕也不敢这么胡言乱语!”

张皓月微微摇头,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

他轻轻叹了口气,接着他深沉的目光落在朱元璋身上,一字一顿,坚定地说:“谁说药王不敢承担的事,我张皓月就不能做呢?”

朱元璋一时愣住了,眉头紧锁,满是困惑,声音微微颤抖着问: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办法治好天花?”

张皓月微微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不容怀疑的坚决:

“不能!但能防范于未然!”

“让皇族后代,从今往后远离天花的威胁!”

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嘶——”

赵虎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两眼瞪得滚圆,满脸震惊地看着张皓月,原本想要抓人的双手在这份震撼中微微颤抖。

不治而防?

张皓月可知道自己话里的分量吗?

那可是天花啊!

让人闻风丧胆,避无可避的绝症!

一旦瘟疫扩散,村里十个人里难得活一个!

自朱元璋登基以来,年年都有天花疫情上报,一旦爆发,常常整个村子都被吞噬。

这样高死亡率的病,靠的不是医生妙手回春,而是等待死亡,直到疾病自己消失。

残酷又无奈,这就是世人对待天花的办法。

古往今来,不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没人能逃过它的阴影。

染上这病的人,大多只能坐以待毙,世上没有特效的疗法。

在天花面前,就连帝王将相也束手无策,只有绝望地挣扎!

而现在,张皓月竟然说可以预防天花?

这消息就像平地一声雷,让赵虎措手不及。

如果张皓月说的是真的,那岂止是和药王并驾齐驱,简直就是超越了药王,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想到这里,赵虎呼吸急促,伸出的手悄悄收了回去。

如果张皓月的话是真的,他哪里来的资格,敢对这种奇人动手?

稍有不慎,怕是脑袋都不保,毕竟这事关皇族的安全和万民的幸福!

赵虎转头看向朱元璋,心里满是忌惮,不敢乱动。

朱元璋的双眼瞪得像铜铃,盯着张皓月的眼神中既有难以置信,又有狂喜!

天花……竟然能预防?!

朱元璋感觉呼吸都快停止了,全身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血液似乎倒流。

如果真能预防天花,这将是一项何等辉煌的成就?

普天下的百姓,怎么可能不匍匐在地,称颂他朱屠夫的英明?

文治武功,是评价帝王的最高标准,而根除瘟疫,无疑是最卓越的文治表现。

对于这位马背上打天下皇帝来说,这种威望的提升,无人能敌!

更重要的是,能保证皇室子孙不受此灾,大大减少孩童早夭的几率,意义重大!

朱元璋定了定神,再次看向张皓月,声音中透露出难以隐藏的期盼:

“张皓月,你真的掌握了预防天花的方法?”

张皓月轻轻推开赵虎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说道:

“陛下言重了,不是治疗,而是预防。”

“如果是已经感染了天花的人,目前我的确无能为力。”

朱元璋心里一紧,敏锐地捕捉到了张皓月话里的微妙之处——“目前”无能为力,是不是意味着将来有可能治疗天花?

张皓月的话其实是实事求是的。

在这个时代,天花病毒早就灭绝了,也没有特别的药物被研发出来。

面对天花,人们通常只能依赖青霉素这类药物退烧,依靠患者的自身免疫力来抵抗。

确实,他现在不能治愈天花,但是在预防上,还留有一线希望。

朱元璋身体一正,面容肃穆,竟突然向张皓月躬身拜了下去!

这个举动不仅让张皓月大吃一惊,也让赵虎瞪大了眼,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皇帝陛下竟然向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行如此大礼,这简直闻所未闻!

满朝文武中,能让朱元璋如此尊敬的,也就只有李善长一人。

赵虎的目光惊恐地转向张皓月,心里翻江倒海。

一旁的马皇后也是微微吃惊,她没想到,大明皇帝竟然朝着一个算命的躬身行了大礼!

顿时,马皇后眼睛微微一眯,落在了张皓月的身上。

而张皓月,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没有动弹。

预防天花,这可是无量的功德!

这个朱屠夫要拜,那就随他吧。

朱元璋拜完后,再次看向张皓月,语气中满是诚恳:

“张小哥,咱商量个事,请务必传授预防天花的秘密方法!”

赵虎听了这话,张口结舌,更让他惊讶的是,朱元璋对张皓月的称呼,已经不同以往了!

张皓月轻轻点头,不再故弄玄虚。

朱元璋用这样隆重的礼节对待他,简直是历史上少有的事情!

“其实,我所说的预防办法,就是种痘!”

种痘?

这话一出口,朱元璋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失望。

本以为张皓月能揭开什么秘而不宣的神奇药方,结果只是普通的种痘之术!

哎,果然是只会空谈的人啊!

朱元璋心里暗暗叹息,责备自己太过急于求成,竟然对这种随口胡说的人行了跪拜大礼。

要是这事传到朝廷里,文武百官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他这个出身草根的大王呢?

他应该早点清醒,在看到那块十不算的牌匾时,就应该看透一切!

张皓月,只不过是一个想出名的骗子罢了!

张皓月见朱元璋脸色微变,心里已经明白他的想法。

“你是不是在想,种痘有什么稀奇的,这方法古已有之,还以为我能说出什么惊人的法子?”

对此,朱元璋坦白地说:“不是吗?种痘的技术,宋朝就有记录了。”

“但是这个方法并不能说是好。”

“把人痘接种到身上,就像主动去邀请天花来侵袭一样!”

“病情凶猛,像山崩地裂一样,很多人马上就会高烧不止。”

“当然,如果能挺过高烧,病情稳定下来,以后就不怕天花再来找麻烦了。”

“可是种痘后能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不然,为什么宋元两朝都没有广泛推广这种方法呢?”

张皓月听了,微微点头。

这位从底层爬上来的皇帝,虽然出身贫寒,见识却不同凡响,他知道种痘预防天花的道理。

不过,张皓月提到的种痘,显然另有乾坤。

“我所说的种痘,和你知道的有点不同。”

这时,朱元璋的好奇心完全被激发出来了,就连平时稳重的马皇后也侧着耳朵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张皓月慢慢地说:

“你说的宋朝的那种种痘,是人痘接种,这个方法风险很大,死亡率让人不忍直视!而我提倡的是牛痘接种!”

“这种方法不仅成功率大大提高,而且非常安全。”

“身体好的人,只需要忍受几个时辰的轻微发烧,就能平安过去。”

“从此以后,一辈子都不怕天花的威胁了!”

张皓月的最后一句话,像是一个惊雷!

朱元璋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

马皇后的呼吸也变得沉重。

这话诱惑力太强了!

终身不用害怕天花,这不是等于穿上了刀枪不入的盔甲吗?

现在世界上,谁能这么肯定地说?

只有张皓月,说起来斩钉截铁,没有一点犹豫。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沉声说:“张皓月,如果真有这回事,你得详细给咱说说这牛痘的方法。”

张皓月答应了,一步步详细说明其中的关键……

马皇后在一旁,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

等到张皓月说完,朱元璋慢慢地说:

“这个方法的效果,还需要验证,今天就先这样吧!”

张皓月愣了一下,随即领悟,不禁笑了笑。

朱元璋的谨慎,果然名不虚传!

到现在,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张皓月。

一般人如果知道有人能算到未来,肯定会急不可耐地想窥视未来,但朱元璋不一样,他首先检查的是张皓月的能力。

既然你说你能算到未来,那就必须有超乎常人的举动。

牛痘之法,就是试金石!

只有等牛痘确实证明有效,朱元璋才会继续听张皓月的后续之言。

否则,朱元璋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不管张皓月再说多少话,都会被视为妖言!

……

很快!

朱元璋带着马皇后回到了皇宫。

朱元璋心里那个急啊,跟火烧眉毛似的,赶紧把太医院上下都喊一块儿了。

等到各位大夫都挤在皇宫大殿内时,每个人能心里面就像江水翻腾,波浪滔天,满肚子都是问号!

这场面,肯定不一般,说啥也不能是寻常的治病救人吧?

人到齐了,朱元璋这才慢慢悠悠地踱步进来,走得虽慢,可每一步都像背着座山,压得人心慌。

一进来,他就冲着太医院的院长耿兰贞扔了个问题过去:

“耿兰贞,咱听说啊,在这凡人堆里头,有没有啥法子能防着天花的?”

这话一落,就像大锤砸胸口,众大夫心里“咯噔”一下。

皇宫里最近刚查出来俩得天花的宫女,这事儿谁不清楚呢?

外头人可能蒙在鼓里,但对太医来说,这秘密就跟太阳底下晒镜子一样明晃晃的。

为这俩宫女,朱元璋还专门挑了俩大夫出宫去治,耿兰贞哪能不知道?

现在听皇上这么一问,额头上的汗珠子都冒出来了。

生怕是那宫女的病情惊动了皇上,让皇上担心龙子龙孙也染上这病,所以急着找预防的招。

想到这儿,耿兰贞没敢胡乱猜,恭恭敬敬地说:“回皇上,民间确实有‘种痘’这一招。”

“具体就是,拿天花病人的痘水种到好好的人身上,主动让天花找上门,要是一挺过来,这辈子就再也不怕天花缠身了。”

朱元璋微微点点头,耿兰贞说的这些,跟他了解的情况对得上。

民间种人痘的多的是,但这风险大得吓人,全看个人体质。

皇家的金枝玉叶,哪能随随便便就试这个,万一有个闪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得找个更靠谱的办法才成。

耿兰贞说完,悄悄观察着朱元璋的脸色。

见朱元璋沉默不语,耿兰贞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皇上打算让小皇孙也试试这“人痘”?

这么一搞,太医院怕是要遇上从没见过的大麻烦,就算医术再高超,人痘也不是包治百病的仙术。

万一失败了,那可是生死一线的事儿。

正当他心里七想八想的时候,朱元璋开了口,声音沉稳得很:

“耿太医啊,有明白人告诉咱,比起人痘这法子,这世上还有更高明的种痘法子。”

耿兰贞一听,好奇心嗖嗖往上窜,眼神里头满满的都是期待。

朱元璋接着说:“这人说了,人痘这办法其实特别危险,因为它就是要主动招惹天花病毒,靠身体自己的抵抗力去跟病毒干一架,希望能从此免疫。”

“天花的痘水虽然毒性小了点,但还是凶险得很,因为很多人身体里的抵抗力不够强,挡不住。”

朱元璋的话深奥得很,耿兰贞虽然是大夫,一开始也有点迷糊。

但耿兰贞仔细咂摸咂摸,里面的‘病毒’、‘免疫’这些词,虽然新鲜,却是恰到好处,好像给太医院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说这些话的人,对医理肯定有自己一套。

耿兰贞恭敬地回答:“回皇上,这话真有几分道理!”

朱元璋点点头,语气里透着坚定:“正因为这样,他告诉咱,人痘不是长久之策,他还有一种法子,更安全更管用!”

这一说,皇宫大殿里炸开了锅,全是大夫们的惊叹声。

居然有人能想出比人痘更好的办法,还汇报给了皇上,这不光是对自己方法超级自信,还有那么一股子不怕死的劲头。

没十足的把握,谁敢让皇帝知道?

万一结果不好,那可是掉脑袋的事,还连累家人!

对着议论纷纷的大夫们,耿兰贞不动声色,迫不及待地追问:“皇上,快说说是啥法子,到底有多神?”

朱元璋不紧不慢地讲:“那人说,只要弄明白了种痘的道理,就能找到别的路子。”

“据他说,有人发现好多动物也会得痘病,症状跟人差不多,最后从一大堆东西里挑出一种痘病,跟天花病毒特别像——那就是牛痘!”

“对牛来说,这痘要命;可对人来说,基本没啥伤害。”

“人要是种了牛痘,顶多发个小烧,免疫力就把牛痘病毒赶跑了,还能让人以后不怕天花。”

“耿太医,你觉得这招能成不?”

耿兰贞听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朱元璋和其他人都在一旁静静等着,没人敢打扰。

短暂的沉默之后,耿兰贞双手合拢成拳,语气坚定地说:

“陛下,微臣深感赞同,这个想法实在是精妙绝伦,提出它的人,必定对医理有着深入的研究啊!”

“至于牛痘的效果,只有实践才能验证真理。”

朱元璋慢慢点头,眼神闪烁着。

见耿兰贞对张皓月的话没有异议,这足以证明这种方法不是空谈,而是一条值得探索的办法。

于是,他果断地下达命令:“耿兰贞,咱命令你率领太医院,去验证牛痘的效果!”

“如果真的能取得显著成效,那必将造福万民,不仅咱能够告慰先祖,活着的百姓也将感受到皇恩浩荡。”

“你们的功绩,咱一定会昭告全国,让你们的名字流传千古!”

这话一出口,耿兰贞激动得难以自制,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众太医内心也是激动不已,如果真能获得这样的荣誉,那岂止是光宗耀祖,更会成为民间传颂的佳话,也许建生祠也并非不可能的事了!

“臣,一定遵从陛下的旨意!”

耿兰贞响亮地回答。

安排完毕后,朱元璋轻轻揉了揉眉心,一天的劳累,疲惫都写在了脸上。

这时,机智的王景弘恰到好处地开口:“陛下,皇后娘娘刚刚派人来请,希望陛下能过去一起用晚膳。”

朱元璋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应该是时候去看看马皇后了。

昨天宫里的风波,想必让她心中充满疑问,正静静等待解答。

而皇后一向体贴入微,等他稍微得空,这才派人来邀请。

“走,去皇后宫里。”

……

在马皇后的寝宫里,洋溢着一股温馨的气氛。

朱雄英带着弟弟朱允熥、朱允炆,正恭敬地问候。

雄英八岁,允炆五岁,允熥四岁,他们以稚嫩的姿态,展现出周全的礼仪,让人不由心生喜爱。

“祖母身体好些了吗?孙儿们来请安了!”

马皇后满面笑容,看着这几个孩子,尤其偏爱长孙朱雄英。

小小年纪,就显示出非凡的勇气和文武双全的才能,在书房里常常得到老师的称赞,兼具了朱标的文雅和朱元璋的勇略,人见人爱。

行完礼后,朱雄英还细心地扶起两个弟弟,充分展现了他的兄长风范,逗得马皇后笑得合不拢嘴。

“雄英,今天没去大本堂学习吗?”

朱雄英恭敬地回答说:“父王说,皇祖父让大家今天休息一天,用来调整。”

马皇后心里暗暗琢磨,这事恐怕和昨天排查天花有关,朱元璋想要保护孩子们不受惊吓。

“所以,你就带着弟弟们来看祖母了?”

雄英认真地回答:“是孙子想念祖母,也是吕娘娘吩咐的。”

吕氏?

马皇后心中一清二楚。

吕氏肯定是看出了雄英的孝心,就趁机让他带着弟弟们来,既满足了他的心愿,又在自己面前增加了印象分。

吕氏对太子妃之位的渴望,马皇后怎会不知?

自从常氏去世,东宫吕氏独揽大权,早就对那个高位虎视眈眈,只等机会成熟,就要让马皇后替她说情。

然而,马皇后至今却未表态,这让吕氏焦急万分,于是频繁带着朱允炆在宫里刷存在感。

马皇后作为一代贤后,深知后宫与前朝之间微妙的平衡,有些事情,不用说也都明白。

至于太子妃的位置,吕氏还需要耐心等待。

谈话间,朱元璋走进来,一见到孙子们,立刻眉开眼笑。

朱雄英领着弟弟们向祖父问好,朱元璋笑着询问学业,朱雄英对答如流,朱允炆也很机灵。

唯有朱允熥显得有些懵懂,天资略逊一筹,但他那份纯真的样子,也让人怜爱不已。

但是,朱元璋并没有因此感到生气。

朱允熥和朱雄英,他们血脉相通的兄弟。

只要朱雄英作为太子的地位稳固,就算朱允熥的才能稍微差一点,未来的日子也能平平安安。

只是……世上的事情,哪能都如意呢?

朱允炆……

这三个字,沉甸甸地压在朱元璋的心上。

一想到吕氏,朱元璋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落到朱允炆身上,多了一份仔细打量。

这一幕,让朱允炆心里翻涌,激动得难以掩饰!

在东宫那幽深的光影中,吕氏常常对朱允炆耳提面命:

要用尽全力讨朱元璋的欢心,要在皇帝面前展示自己,让那位高高在上的爷爷对他另眼看待。

可惜的是,在朱元璋的眼里,总是只有朱雄英的影子,至于另外两个孙子,似乎没有在他心里掀起太大的波澜。

但这次,当朱元璋凝视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他猛然发现,和朱允熥比起来,朱允炆也不是等闲之辈。

如果不是张皓月昨天的警告,皇宫没能及时发现天花的祸患,让长孙朱雄英遭了难,

在这两个皇孙之中,朱允炆可能更适合承担那份重任!

思绪像脱了缰的野马,朱元璋的想象飞向了远方。

直到马皇后轻声唤他:“重八,夜已经很深了,让孩子们回去休息吧。”

朱元璋猛地回过神来,微微点了点头。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马皇后才开口问:

“重八,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对着结发的妻子,朱元璋从不隐瞒,把最近的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言语间,满是感慨:“刚才细看,允炆那孩子,其实也是块好材料啊!”

“所以我就想,如果张皓月说的都是真的……”

“雄英……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充满了无奈,“谁还能担当太子的人呢?”

这话一出口,马皇后惊讶不已。

雄英还好好的,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朱重八,你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会想着要找朱标的接班人?

马皇后暗自忧心,觉得朱元璋最近有点魔怔了。

“哎呀,你总是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她责怪道。

“那牛痘的方法还没验证过,怎么能断定张皓月说的是真的?”

“再说了,就算张皓月说的是真的,他不是也已经防止了灾难发生吗?”

“雄英肯定会没事的!”

朱元璋轻轻点头,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但另一个念头又悄悄冒出来。

如果没有张皓月?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张皓月站出来,阻挡那场病害到朱雄英,历史又会驶向哪里?

这一切,是不是张皓月早就算到了?

仅仅是这么随意一想,朱元璋就觉得头晕眼花,好像思维就要崩塌了。

对于平行宇宙的奥秘一无所知的朱元璋,完全被这个费脑子的问题困扰住了!

马皇后却没放在心上,吩咐人去准备饭菜。

皇帝皇后,就像平常人家一样,一起吃晚饭,聊聊家常。

“重八,老四的婚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和徐达商量过?”

朱元璋匆忙吞下一口饭菜,回答说:“提了,那个老顽固居然不同意!”

马皇后愣住了。

“是徐达不同意,还是妙云不愿意?”

徐家的大女儿徐妙云和朱棣年龄相仿,马皇后早就想促成这门亲事,没想到,朱元璋刚一提这事,徐达就说出不中听的话!

“当然是徐达!他看不上老四,直接就说不行!”朱元璋的语气里全是不满。

马皇后无可奈何地笑起来:“我看呐,徐达不是完全不同意,你啊,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朱元璋一头雾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才刚跟徐达提了一嘴,对方就开始破口大骂,一点都不给这位皇帝留面子。

这么强烈的反对,如果不是不同意,还能怎么解释?

难道还要朱元璋低声下气去求不成?

想了想,朱元璋说:“过几天,你让徐家的大姑娘进宫来,探探她的意思。”

“这些孩子都在大本堂读书,相互认识。老四虽然有点顽皮,但也英勇,怎么不会让徐家的女儿看上眼呢?”

马皇后听了,笑得更无奈了。

儿子再不好,在父亲眼里也是宝贝。

可别人家的女儿,又怎么会轻易认可呢?

“好吧,咱会亲自去问问徐家女儿的。”

皇帝和皇后之间,话题又转到了别处。

同时,在秦淮河边,锦衣卫赵虎一脸的苦涩,他望着正在悠闲享受羊肉汤饼的张皓月,神色复杂。

张皓月慢慢地说:“你的意思是,上面那位命令你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来做我的跟班?”

赵虎一听这话,心里像翻江倒海似的,悲愤万分!

谁能想到,就因为自己老老实实地报告了张皓月这个奇人的存在,他一下就从风光无限的锦衣卫指挥使,掉到了给人跑腿的境地!

老天爷还有没有公理啊?

这种委屈,又能找谁去哭诉呢?

可是,皇帝的命令没法违抗。

哪怕是皇上深藏的心思,想要他暗暗盯着张皓月,这种身份突然的转变,还是像喉咙里卡了根刺,让赵虎心灰意冷,万念俱灭。

“不错,皇上的心思正是这样。”

张皓月吃完饭,嘴角一翘,轻轻摇头,眼神里透着看透世事的光。

他当然明白朱元璋这背后的打算,封他为锦衣卫指挥使,其实就是给自己安了个隐形的监控器。

不过,既然有免费的劳动力可以用,哪能不笑纳这份大礼呢?

起身时,张皓月指着地上的东西,淡淡地说:

“把它捡起来。”

赵虎心里那股子怨气正翻腾,还没缓过来这身份变化的打击,谁知道这就开始被人使唤了?

但当他费力捡起地上的包裹,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在他喉咙里,眼前的一幕让他瞪大了眼!

金光闪闪的一片,好像一个个小太阳从布包里蹦出来,全是…黄金!

赵虎哆嗦着揭开布包,光芒耀眼,差点闪瞎了他的眼。

而那沉甸甸的分量,明确无误地告诉他,自己的心跳加速不是没有理由的。

整整一千两黄金!

对赵虎来说,这点分量平时根本不放在眼里,一只手就能轻松拎起,可想到这是价值连城的真金白银,他的胳膊竟然忍不住抖了起来。

张皓月见状,一脸嫌弃:“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赵虎一时语塞,心里暗暗嘀咕:你说得轻松,几天前你还吃不上饭,现在倒来笑话我?

“这么多金子,哪里来的?”赵虎脱口而出。

张皓月轻描淡写:“太子送的,他说过千金酬谢,哪能是开玩笑?”

赵虎一听,舌头差点打结,太子殿下居然真的把千金送来了,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毕竟,东宫也不是很富裕。

抱着这些金子,赵虎觉得周围的人都像是小偷,警惕性猛地提高。

张皓月嗤笑一声:“你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为了这么点钱,至于吗?”

“这么点钱?!”

赵虎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皇城里头那点薪水张皓月知道吗?

这话就像在干涸的土地上撒盐,而这千两黄金,够锦衣卫花一年了!

虽然赵虎知道争辩没用,但作为朱元璋手下的一员猛将,他得时刻保持政治敏感,于是没有多说什么。

张皓月哼了一声:“别露出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既然成了我的跟班,自然要有赏赐。”

“先给你每个月三百两银子,以后如果我赚得更多,你的报酬自然也会跟着涨。”

三百两?!

赵虎心中巨震,握着布包的手指因为激动而青筋暴突。

这每月的正当收入,虽然比不上手里的千金,但却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更何况是从张皓月嘴里说出来的,真是意外之喜!

“这话是真的?不是逗我玩?”

张皓月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有什么值得我逗的?一身力气,对我可能还有点用,三百两就让你激动成这样了?”

赵虎心里暗骂,这样的条件,放到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干,他怎么能不心动?

要知道,他现在的月薪不到五十两,如果不是靠锦衣卫那些灰色收入,早就饿死街头了。

“你还算有点良心,如果不是我把你的事情告诉皇上,你能有今天的机会?”

张皓月冷笑:“夸你两句,你还得意忘形了!拿着东西,跟我走吧。”

就这样,赵虎怀揣着沉甸甸的布包,紧紧跟在张皓月后面。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热闹的应天府地界。

太阳斜斜地照在那些古老朴素的青石板路上,映出了几分繁忙和人间的烟火味儿。

在应天府里,那个管房子买卖的小官吏,眼睛跟老鹰似的扫了张皓月一遍,好像想从这小伙子身上看出点啥来。

“秦淮河边,两层深的宅子,要价五千两银子。”

他说话的声音平板又冷淡。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买卖双方,有没有意见?”

卖家是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小商人,脸上明摆着日子过得不容易,显然是生意不顺,急着卖房换点周转的钱。

两边都没意见,气氛显得有点沉。

小官吏微微点头,话里头多了一股公事公办的生硬味儿:

“除了房契,二位的身份证明也得一并拿出来。”

小商人赶忙手脚麻利地把东西都捧了出来。

等小官吏的眼神移到张皓月身上时,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张皓月却不着急动手,反倒侧头看向旁边看着挺普通的随从赵虎,眼里闪过一丝不太容易让人发现的机灵劲儿。

赵虎心里暗暗叫苦,这家伙怎么这么胆大包天?

张皓月明明什么身份证明都没有,竟然敢在这地方搞房产交易,还把他拉来当“虎皮”,摆明了是要借他的光。

对着张皓月那带点逗趣的笑容,赵虎心里的不满就像野草一样疯长,但又不得不使劲压下去。

皇上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

盯着他,也得保护他。

赵虎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对小官吏说:

“麻烦让你们家大人出个面,咱们好好聊聊。”

小官吏猛地抬头,一看见赵虎腰上挂着的令牌,脸色微微变了变。

“哦,原来是锦衣卫的大人!小的马上去请我们邝大人来。”

没过多久,应天府尹邝野就被急匆匆请来了。

一开始满脸不乐意,但一看到赵虎,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变。

他快步走上前,客客气气,语气还带着点紧张:

“指挥使,您怎么亲自来这儿了?”

赵虎指了指张皓月,话里透着不容商量的意思:

“他想办房产过户,但是缺点东西,这事儿还得请您费心。”

邝野眼珠子一转,上下打量了张皓月两遍,心头一动。

这两天,宫里传着个小道消息,说皇上和太子殿下秘密接见了个年轻的才子,虽然不知道详情。

但现在张皓月身边有锦衣卫的赵虎跟着,他的身份背景肯定不简单。

邝野立马反应过来,语气温和,不失礼貌:“这位公子是不是不小心丢了身份证明啊?”

张皓月挑了挑眉毛,对对方的敏锐暗暗赞许:“没错,不小心给弄丢了。”

“没关系,重办一份就是。”

邝野说完,吩咐旁边的张老三,“你带这位……”

张皓月拱拱手,自报家门:“在下张皓月。”

邝野满脸堆笑:“好,张老三,立刻帮张公子补办户籍,还要尽快完成房产过户,别拖拉。”

小官吏张老三领了命令,忙得不可开交,一点也不敢耽误。

等到张皓月和赵虎从府衙出来,不仅张皓月的身份户籍问题解决了,还在风景美如画的秦淮河边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屋子。

美好生活像是慢慢拉开了帷幕。

眼下,就等着朱元璋那边牛痘实验成功,他的“算命”生涯就能再次起航了。

赵虎看着得意洋洋的张皓月,忍不住挖苦:

“你还真是把狐假虎威玩得挺溜的!”

张皓月淡淡一笑:“不过是顺应局势罢了,手里有资源不用,不是浪费吗?”

“再说了,你现在可是我的跟班,说话得讲究分寸。”

赵虎气得差点咬牙,张皓月这人,还真是抓得住关键。

想着张皓月花钱大方的做派,赵虎忍不住提醒:

“张皓月……”

张皓月侧头,眼神锐利,赵虎连忙改口:

“老爷,殿下送给您的千金,您这一下子就花掉大半,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难道老是指望殿下或是皇宫的赏赐吗?”

张皓月笑笑没说话,接着道:“你还真有点为主人操心的样子。”

“不过,在赚钱这事儿上,我张皓月在大明朝里可是无人能敌。”

赵虎心里暗笑,这话谁不会说?

张皓月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少年样子,哪经历过这世上的大风大浪和商场里的尔虞我诈?

然而,赵虎不知道的是,有时候,奇迹就是在这些不被看好的人身上悄悄开花的。

张皓月挥挥手,让赵虎准备好:“一会儿你去买点糕点,我们去城南看看一个老朋友。”

赵虎不解:“谁啊?”

张皓月语气平常:“李三蛋,一个杂货商人。”

李三蛋?

赵虎听了,不由自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名字听着好像有点耳熟…...

此人莫非就是前不久找张皓月求卦,被拒绝后仍然坚持送上十两银子的那个出手大方的家伙?

赵虎心里像起了波浪,暗暗琢磨。

该不会,这次张皓月的邀请其实是……

李三蛋其实是整个布局里的一颗棋子吧?

想到这里,赵虎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如果真是这样,张皓月的做法无疑是对皇权的亵渎!

张皓月仿佛看透了赵虎的心思,语气坚决地说:

“别胡乱猜测!”

“我找李老板,只是想谈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老话说,坐吃山空不是长久之计,钱财还是得取之有道。”

……

东宫。

朱标的静修室内,他已经独自待了大半天,周围没有人敢打扰他的清静。

过了许久,朱标终于轻轻呼出一口气,喊道:

“来人!”

话刚出口,一个太监急忙走进来,弯腰问:

“殿下有什么吩咐?”

朱标沉声说:“王林,你去安排一下,从今天开始,东宫里的宫殿布局要调整,皇孙们都搬到西苑去住。”

这话一出,王林心里一惊,远离吕娘娘的住处,这样的安排实在太突然了!

以前,皇孙们都住在吕氏附近,方便照顾,吕氏也经常去看望他们。

作为东宫的老臣,王林鼓起勇气开口:“殿下,这样做不是让皇孙们和吕娘娘离得更远了吗?”

朱标面不改色,淡淡地回答:

“我明白。”

虽然王林心里满是疑问,却也不敢再多问。

接着,朱标又说:“以后,除非我亲自同意,否则吕氏不能私下探望皇孙。”

王林心里猛地一震,凝重地看着朱标。

这话一说出来,朱允炆自然也在限制之列,这意味着母子俩可能要被迫分开了!

今天的命令一旦传出去,吕氏恐怕会痛不欲生!

但是,王林不敢多嘴,只能答应遵命,随即退出去安排。

果然,不过一支香的时间,吕氏已经泪流满面地冲了进来。

一进门,吕氏就紧紧抓住朱标的衣袖,哭得撕心裂肺:

“殿下,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和允炆骨肉分离的痛苦?”

面对吕氏的哭诉,朱标心里烦躁,大声反问:

“你做过的事,还要我一件件提醒吗?”

吕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抽泣的声音,样子十分可怜。

吕氏当然明白朱标这么做的用意。

自从东宫发现天花那东西那天起,她就知道大事不妙,害怕计划泄露。

在恐惧之下,她勉强保持着镇定,直到一切看似恢复平静,以为这事已经被瞒过去了,以为朱元璋和朱标没有确凿的证据,拿她没办法。

既然如此,她自然不会轻易低头认错。

毕竟,作为太子的嫔妃,没有证据的指责无疑是给太子脸上抹黑。

她清楚朱标顾虑家丑不可外扬,为了维护东宫的名声,不会轻易行动。

原以为风波已经平息,没想到王林今天突然的通知,不仅要皇孙搬家,还要限制她的探视权,这无疑是把她逼上了绝路!

吕氏委屈地说:“殿下,这些年臣妾就算没功劳,也吃了不少苦啊!”

“臣妾扪心自问,对东宫这三个孩子都视如己出,从来没有偏袒过谁。”

“去年冬天,允炆和允熥同时得了寒症,臣妾甚至不顾允炆,日夜陪在允熥身边,如果真的有私心,何必如此?”

“即使臣妾对两位姐姐的孩子不管不顾,殿下又能责怪臣妾什么呢?”

“如今殿下要让允炆搬走,这不是挖臣妾的心肝吗?”

“这样做,臣妾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倒不如随姐姐去了算了!”

说完,吕氏就要往柱子上撞,幸好旁边的大宫女眼疾手快,紧紧抱住了她:“娘娘万万使不得啊!您想想允炆皇孙啊!”

这时,朱允炆猛地闯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朱标面前,哀求道:

“父王,求您不要让孩儿和母亲分开!父王,允炆求您了!允炆不想离开母亲!”

吕氏见状,也扑上去紧紧抱住朱允炆,屋子里顿时哭成一团。

朱标头痛欲裂,大声喝道:“够了!”

所有人都被震慑住,哑口无言。

朱标沉默了一会,最后说:“罢了,允炆不用搬去西苑,但是雄英和允熥必须过去。”

说完,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吕氏,眼里闪过一丝严厉:

“吕氏,你心里有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不等回答,毅然离去,留下一屋子的惊讶和悲哀。

屋里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后,吕氏怀中的朱允炆哭得更加痛彻心扉。

她,泪水闪烁,却在那份坚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质疑的力量。

“允炆,今天受的侮辱,要刻骨铭心记住!”

吕氏的话穿过泪帘,每个字都重如锤击。

“如果我们不能爬到别人之上,你我母子,最终只能像野草一般,任人踩踏!”

吕氏的话冷如寒冰,字字句句锋利无比,直戳朱允炆的心窝。

他望着父亲离开的方向,一股怒火如同火山爆发,汹涌而出。

就因为他不是正房所生,就得承受这样的耻辱吗?

第一次,朱允炆深深体会到了正房与偏房之间那道无法跨越的鸿沟,眼中的纯真逐渐被坚韧所取代。

“我发誓要比哥哥更加优秀!”

他在心里立下了誓言。

......

几天时间匆匆过去。

在东宫里,吕氏突然听到家仆急匆匆的报告。

身边的侍女蓉儿压低声音说:“娘娘,小爷来信了!”

吕氏连忙问:“信上说了什么?”

“小爷说,这几天已经派人去仔细调查了。”

蓉儿轻声说,“那天宫里突然被搜查,是因为太子殿下私下见了一个人。”

吕氏心中的疑惑更重了,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让皇上如此大动干戈?

即使到现在,她心里还是像敲鼓一样,不知道那场风暴,到底是无意中波及到自己,还是直接冲着她来的?

住在深宫里,消息闭塞,关于张皓月的一切都由皇上的亲信掌握,她一无所知。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求救于自己的父亲——礼部侍郎吕本。

没想到,还真有了惊人的发现!

“见的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变故?”吕氏紧追不舍地问。

蓉儿慢慢讲了张皓月的事后,吕氏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能算未来?

世上真有这种奇人?

如果张皓月真的有这种神通,她的每一步行动,岂不是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是他预见了危险,让太子提前回宫躲避?

想到这里,吕氏冷汗直冒,张皓月的能力让人害怕!

“张皓月真的有通天的本领?”

吕氏心里的疑问,没说出口。

蓉儿摇摇头:“这一点,奴婢不敢肯定,但是听说张皓月只给有缘人算命,连太子都不算在内,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展现他的手段。”

吕氏刚想点头,突然脸色一沉,声音颤抖地说:

“不对!”

“娘娘为何这么说?”蓉儿惊讶。

“他已经动手了!上次搜宫,不就是证据?”

“不但动手了,而且算无遗漏,毁了我的全盘计划!”

吕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眼睛瞪得圆圆的。

“张皓月,该死,坏了我的大计!”

蓉儿眼珠一转,低声说:

“娘娘,如果天花的事真是他算出来的,以后……还会有更多吗?”

这话像冷水泼在背上,吕氏猛然醒悟。

“这个人绝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吕氏咬牙切齿,下定了杀心。

……

皇宫大殿内,耿兰贞满脸喜色,正在向朱元璋汇报种牛痘试验的结果,而朱元璋则一脸急迫。

“耿太医,你的意思是,这牛痘真的有用?”朱元璋急不可耐地问。

耿兰贞拱手作揖:“陛下英明!”

“提出这种方法的人,实在是大明的栋梁之才!”

“微臣从医学的角度考虑,虽然尝试了用其他动物的痘苗作为替代,但最后确认,牛痘是最为上乘的选择!”

朱元璋眯起眼睛,眼神犀利:“所有做试验的人都确实没问题了吗?”

耿兰贞心领神会,朱元璋实际想问的是,那些作为试验品的死囚是否真正与天花病人接触过,这种行为虽然违背伦理,但却不言自明。

耿兰贞回答说:“陛下放心,已经万无一失地证实了,牛痘确实能预防天花!”

太医院里反对的声音自然不少。

然而,这事并非稀松平常,毕竟是以生命作为赌注。

耿兰贞迈步走进阴冷的刑部大牢,这里的空气好像凝结了一样,每次呼吸都重若千斤。

他只是轻声细语,讲述着牛痘的提议,但这话却像惊雷一般,在那些绝望的死囚心里掀起了波澜。

刹那间,求生的渴望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

许多戴着枷锁的犯人纷纷回应,愿意用他们的生命,去做尝试。

对于他们来说,哪怕牢狱之外等待的是另一场死亡的试验,也总好过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孤独地等待终结。

面临太医院内部的反对声浪,耿兰贞展示出了超乎常人的决心。

他清楚,要平息这些争议,只能自己率先垂范,因此他做了一个让人震撼的决定!

那就是让自己年幼的孙子也参加这场生死未卜的实验。

消息传开,家里顿时炸开了锅,儿媳几乎要崩溃,泪眼模糊中是对命运不公的抗争与无奈的接受。

但耿兰贞的决心如钢铁般坚硬,他的声音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即使这个决定让他成为家族中的罪人,遭受万众指责,他也要坚决地走下去。

因为他深深懂得,这是为了皇上的安危,更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幸福。

在皇城之中,当朱元璋得知耿兰贞的孙子也接种了牛痘,他的眼神深沉,似乎已经洞察了一切。

“听说,耿太医的孙子也尝试了这种方法?”

言语中难掩好奇与期待。

耿兰贞恭敬地低下头,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回皇上,孙儿耿柯确实接种了牛痘,轻微发热几个时辰后就恢复如初,甚至能与天花患者同处一室,衣物混杂,竟毫发无伤!”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确信与自豪。

“这牛痘,实在是上佳之策!”

朱元璋听后,龙颜大悦,连连点头称赞:

“耿太医,你的忠诚有目共睹,咱深感欣慰。”

随即,他又下达了一道恩旨:

“事成之后,让耿柯进宫伴读。”

耿兰贞听到这话,感动得泪流满面,跪地磕头,心中涌动的是难以言表的激动。

他的这一搏,成功了!

他为子孙铺就了一条光明的前程,而那些旁观的太医们,眼中只剩下了悔恨与嫉妒的交织。

牛痘的效果既已证明其神奇,朱元璋心中的规划更加远大。

他开始认识到,张皓月绝非平凡之辈,能掌握这样奇特的方法,绝非常人。

牛痘的妙方,就算有人偶尔得到启示,没有经过实践验证,也不过是空谈。

而张皓月,显然不只是个构想家,更是敢于打破常规之人。

耿兰贞等人所做的努力,尝试多种动物最终确定牛痘,都是证据。

此时此刻,朱元璋果断发出指令:

“王景弘,即刻传达圣旨,各宫各府,贵族之家,必须仔细照顾好家中的孩童,三天后,皇宫将集中进行牛痘接种,彻底消除后患!”

这不仅仅是对未来的美好期望,更是对张皓月奇妙方法的最大信任与实践。

吕氏身居东宫之内,忽闻王景弘的消息,心中犹如被惊雷劈中,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仅隔三日,皇孙奉皇命进宫,目的竟是尝试种痘之术?

真是造化弄人,竟到了这个地步。

深宫之内,天花病的威胁初现苗头,皇上随即下令让龙子龙孙接种,如此巧合,难道是冲着我来的?

吕氏心绪翻飞,忧虑重重,心情难以平复。

那机智过人的大宫女蓉儿,已经悄然前往宫门,去打探真相。

吕氏度日如年,期盼她早点回来。

终于,蓉儿风尘仆仆返回,脸色苍白,几乎要虚脱。

“娘娘,奴婢打听清楚了!”

话没说完,吕氏心里已是紧绷一片。

“这次种的,不是一般的痘,是牛痘啊!”

蓉儿接着说,“还听说,这背后是张皓月在推动,太医院也极力证明这种方法有效,因此皇上决定,皇孙一个都不能少,全都要接种牛痘。”

“牛痘”二字一入耳,对吕氏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惊异与反感交织,心潮汹涌。

“牲畜的病,怎能移到人身上?我们皇孙,是天命所归,身份尊贵,怎能屈尊接受这种粗鄙之术?”

吕氏暗暗责怪朱元璋,觉得皇上糊涂,竟然听信张皓月这样来历不明的人的话,实在荒唐。

更让吕氏气愤的是,这几天她想去西苑看望朱雄英、朱允熥,却屡次被侍卫拦下,说非得有太子的命令才能放行。

尊严受损,怒火中烧,吕氏心中恨意滔滔。

在愤怒之中,吕氏脸色一沉,厉声誓言:“不行!我必须有所行动,否则只能被人任意摆布了!”

蓉儿一脸担忧:“娘娘,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吕氏沉默片刻,下了决心:“快去,把允炆带到我这儿来!”

……

随着时间推移,牛痘的效果逐渐得到认可,朱元璋心悦诚服,喜出望外。

新方法的推广,自然要以皇室为先,一旦皇位继承人都采用了牛痘之法,民间必定争相模仿。

皇上梦想,或许能成为历史上首位消灭天花的君主,这样的千秋伟业,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

正当他得意之时,王景弘急报:“陛下,吕娘娘带着皇孙求见。”

朱元璋眉头轻轻皱起,吕氏这时来,时间不对,到底想干什么?

但吕氏带着朱允炆一起来,朱元璋不好直接拒绝。

“传他们进来!”

不久,吕氏领着允炆走进华丽的大殿,还没等朱元璋说话,允炆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满脸泪水:

“皇爷爷,允炆求求您,允许娘亲去看看大哥和弟弟吧!”

朱元璋一时愣住了,听了王景弘的细细解释,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允炆年纪小,哭声揪心,惹人怜爱。

“允炆,过来,到皇爷爷这里来。”

朱元璋招手,允炆踉踉跄跄走过去,朱元璋亲自擦去他的眼泪,语重心长地说:

“作为大明的皇孙,父亲是储君,祖父是皇上,男孩子要有泪不轻弹,怎么能常常哭泣呢?

“你是朱家的后代,荣耀无比,一点小事就哭个不停,别人会怎么看咱们朱家人?

允炆抽泣稍停,迷惘地看着朱元璋:“皇爷爷,可是爹爹不让娘亲去看大哥和弟弟……”

朱元璋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问:“那你有没有去过呢?”

允炆愣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孙儿去过……”

“进去过了吗?”朱元璋又问。

允炆点头继续说:“进去了,大哥让我留下玩,还一起吃了饭。”

朱元璋微微一笑,语气柔和:

“看,皇爷爷说的话没错吧,你是朱家的骨肉!大哥和弟弟,血脉相连,想念的时候,自然可以相聚,谁也阻挡不了。”

允炆似乎被祖父的话打动,转眼看向吕氏,只见母亲脸色阴沉,满含怨恨。

想起母亲的叮咛,他又转向朱元璋,正要开口:

“皇爷爷,可是我娘……”

朱元璋没等朱允炆说完,眼神就像鹰一样锐利,直接盯向了吕氏。

吕氏浑身一颤,脸色一变,刚要准备下跪又停住了。

这时耳边响起了朱元璋沉稳的声音:

“大儿媳啊,咱一直觉得你是个懂事的人。”

“今天带着允炆来,难道是专门来给咱请安的吗?”

朱元璋的话里有话,表情严肃。

原本想趁机抱怨朱标不公平的吕氏,被这种气场一压,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

那些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勉强挤出一点笑:“是的,父皇,允炆天天哭着想您,我只好带他来看看您。”

朱元璋没打算深究,话题一转,说起了别的事情。

“过两天就是种牛痘的时候了,你要费心调理孩子们的身体。”

朱元璋语气平和地说:“这个牛痘的方法非常巧妙,一旦接种了,这辈子都不用担心得天花。”

一说到牛痘,吕氏脑子转得飞快,感觉这时候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她仔细想了想,慢慢说:

“父皇,我听说这牛痘的办法是一个叫张皓月的算命先生发明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太医院对牛痘的研究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张皓月的事也不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了,吕氏这么说并不让人意外。

朱元璋轻轻点了点头,确认道:“牛痘的技术,确实是张皓月发明的。”

吕氏显得有点犹豫,接着说:“父皇,虽然种痘有好处,但毕竟伤害皮肤……再加上张皓月的来历不明,这种方法是不是应该更慎重考虑一下?”

听了这话,朱元璋脸色微微一沉,眼神里意思很深。

吕氏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但她还是坚持说:“父皇,我不是反对种牛痘,而是觉得做事要更小心。”

朱元璋眉毛一挑:“哦?那你觉得怎么算小心呢?”

吕氏定了定神,慢慢地讲:“我听说那个张皓月先生对自己的牛痘效果很有信心,但是他的身份神秘,所以……”

“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先种,用自己的身体做试验,证明牛痘是安全的,这样不是更好吗?”

她说话虽然温柔,但里面藏着尖锐。

朱元璋看着吕氏,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暗暗感叹,大儿子娶的这个老婆,心机深得让人吃惊。

这样的女人,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

想到朱标让朱雄英和朱允熥另外住,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朱元璋本来想直接反驳吕氏,但转念一想,查查张皓月的底细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既然有这个建议,不妨顺势而为。

“大儿媳担心皇孙的健康,真是用心良苦。”

朱元璋声音沉稳地说:“既然这样,咱就把张皓月召进宫,让他第一个接种牛痘。”

很快。

张皓月接到旨意进了宫,还一脸懵懂,赵虎跟在他后面,一起走进了洪武门。

张皓月好奇地问:“皇上找我什么事?难道是牛痘实验成功了?”

赵虎几乎要无奈了,牛痘的效果早就成了事实,前几天就已经告诉了张皓月。

那时候张皓月正在秦淮河边的楼阁里听曲喝酒,乐不思蜀,根本没把这个事情放心上。

“小爷,这个事我前几天就跟你说过了!”赵虎提醒说,“太医院的耿兰贞院长已经证实了牛痘的效果,三天后皇上会下令所有的皇孙和贵族子弟都在宫里接种。”

张皓月恍然大悟,随即又困惑起来:“如果三天后再接种,那今天叫我来干啥?”

赵虎对这个问题也摸不着头脑,他是朱元璋赐给张皓月的跟班,很多宫里的事跟不上,信息自然不灵通。

“小爷何必担心?您这么聪明,皇上怎么会怪罪您呢?”赵虎开玩笑说。

张皓月微微一笑,心里像镜子一样清楚,朱元璋会杀他吗?

当然不会!

就算将来风云变幻,光凭这份独一无二的贡献,也足够让朱元璋三思而后行,怎么舍得下手呢?

走进那座庄严肃穆的皇宫大殿,张皓月的眼前映入的是坐在龙椅上威严而沉稳的朱元璋。

他恭敬地行了个拱手礼,这个动作虽然简单,却满满都是尊敬之情。

朱元璋并不介意,对于大明来说,拱手就已经足够正式,只有在重大的庆典上才会用跪拜来彰显仪式的隆重。

"陛下,不知召见草民有何要事?"

张皓月的话里带了几分随性,但却藏不住言语下的小心。

朱元璋嘴角挂着微笑,眼睛里闪着光:"张皓月啊,听说你最近在秦淮河边的楼阁里流连忘返,乐不思归,活得比神仙还快活啊!"

他这话里带着一丝调侃,但眼睛却紧紧盯着张皓月。

张皓月一侧头,正好看到一旁赵虎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鹌鹑,不敢和他的视线对上。

张皓月轻轻笑了一下:"赵虎说的倒也不假,但我去那里可不是沉迷于美色,而是带着慰问的心,对那些不幸落入风尘的大明女子表达一点关怀,算是我的一份小小善意吧。"

话刚说完,赵虎差点儿笑出声,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除了张皓月,谁还能说得这么坦荡?

听了这话,朱元璋一时愣住了,随即无奈地笑了:"听说你的开销都是由太子提供的?"

而张皓月的脸色却变得耐人寻味,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朱元璋:

"陛下,太子所赐,其实并不多?如果只靠那些银子,我怕是早就被那些楼里的姑娘们赶出大门之外了。"

朱元璋一听,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张皓月居然嫌太子给的钱太少?

那可是千金之数,整整一万两白银!

就算作为皇上,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也不免心疼,张皓月不仅不感激,反而嫌少,真是胆子大到天上去了!

"张皓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千金啊,你还嫌少?"

张皓月平静地回答:"确实如此!太子所给的,在置办好住宅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陛下您没有去过秦淮河畔的温柔乡,那里的花魁们看人下菜碟,要想见到花魁的芳容,没有上百两连门都摸不着;如果还想更进一步,一起喝酒唱歌,欣赏舞蹈,千两银子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至于更深层次的交往,万两银子也只是一个起步,区区千金,在那种地方简直就像毛毛雨一样,不值一提!"

朱元璋差点被张皓月这番话气得炸了肺,这样的挥霍,金山银海也不够填的!

哪个正常人会天天泡在秦淮河边,只为了美人一笑?

就算是像蓝玉那样狂放的人也不敢这样胡作非为,银子难道不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吗?

这样挥霍,怎能不让人心痛?

"太子的千金还不够你花,那你的钱是哪来的?"朱元璋的好奇中夹杂着探究。

对此,张皓月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这让朱元璋更加恼火,原本应允了吕氏让张皓月首先尝试种痘,他心里还有几分抱歉,但现在看来...

哼!

赚钱的门道都不愿意告诉咱,真是没有规矩,全无敬畏之心!

"咱宣你入宫,其实是吕氏的意思。”

“她对你的种痘法有所怀疑,不想直接拿皇孙来做试验,所以就想让你先试试效果。"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张皓月震惊不已。

吕氏的这招棋,阴险到了极点!

这哪里是简单的种痘试验,简直就是借刀杀人的计策!

种痘本身并没有风险,一旦吕氏介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万一她贿赂了太医,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将牛痘换成毒性更强的人痘,后果不堪设想。

而普通人又怎么能区分牛痘和人痘?

以吕氏身为太子嫔妃的身份,要收买一两个太医简直轻而易举。

朱元璋一直留意着张皓月的反应,此刻对张皓月的疑虑并没有减少。

张皓月的行为总是超脱常规,随性而不羁,有时的确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

朱元璋暗自思量,这张皓月四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能耐?

"张皓月,你既然说种痘绝对安全,那第一个尝试,应该不会让你感到为难吧?"

朱元璋试探着问,"吕氏疼爱孩子,一片慈母心肠,你应该理解一二吧。"

张皓月淡淡一笑,心中早有算计。

他会理解,只是这份理解的背后,却是一场生死较量!

然而,吕氏的这个举动,已经在他的心里被宣判了死刑!

这个女子的命,走到头了!

她心肠如蛇蝎般狠毒,却偏偏要装出一副慈母的模样。

性格偏执狭隘,养育的子女,也难以摆脱小家子气的嫌疑!

历史上,建文帝本质上并非恶人,但出生在深宫妇人的环境中,最终还是偏离了正道!

张皓月淡淡一笑,说:“陛下的胸怀宽广,我也明白吕娘娘对子女的深情厚爱。”

“只是遗憾,这件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朱元璋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

“哦?难道你要违抗圣旨不成?”

张皓月轻轻摇摇头。

“并非如此,只因为我早就接种过牛痘了,再接种一次也是白费力气!”

朱元璋听到这话,惊讶不已!

张皓月竟然已经接种过牛痘了?

什么时候?

在哪里?

朱元璋对这种说法,难以置信!

即便是太医院,也只是刚刚取得初步的成功,正在小心翼翼地推广牛痘接种技术。

张皓月却说已经接种过,即便这种方法来自张皓月本人,朱元璋也难以相信,

谁能在身为帝王的他之前,抢先一步得知实验成果!

看到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自己,张皓月不慌不忙地卷起袖子,指着胳膊上的疤痕说:“陛下请看,凡是接种过牛痘的人,胳膊上都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如果不信,可以问耿兰贞太医。”

“我早就接种过了。”

朱元璋半信半疑,立刻命王景弘去叫来耿兰贞。

耿兰贞听了朱元璋的问题,恭敬地回答:

“陛下,接种过牛痘的人,确实会在手臂上留下疤痕。”

朱元璋指了指张皓月。

“你看看他的,是不是一样?”

耿兰贞举起张皓月的手臂,仔细检查了一番,

然后回复说:“启禀陛下,这位张小哥手臂上的疤痕,与接种牛痘者的特征相符。”

“但是……”

朱元璋好奇地追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但根据臣的推测,张小哥这疤痕,从愈合的程度来看,至少有十年之久了!”

耿兰贞说完,自己也感到震惊!

这意味着张皓月接种牛痘,至少是在十年前的事情,而那时候的大明,没有人研究牛痘。

张皓月到底是在哪里接种的呢?

更重要的是,这暗示了一个事实:

某个地方,已经有人成功研发出了牛痘,并且已经广泛应用!

如果这个地方在大明的疆域内,朱元璋绝对不可能不知道!

那可是对抗天花的伟大成就啊!

任何官员有这样盖世功劳,即使是信件残破不堪,也会竭尽全力上报的!

可是……

朱元璋十分肯定,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说过牛痘的方法!

耿兰贞作为太医,也感到困惑。

十年前,张皓月还只是个小孩子,肯定是别人帮他做的。

那个神秘的地方,究竟在哪里呢?

耿兰贞心里生出无限的向往,那里一定是个医学昌盛的国度!

朱元璋沉思良久,忽然想起了张皓月的那块招牌:

「十不算!算尽天下事!」

朱元璋心头一震,猛地抬头,凝视着张皓月!

他对张皓月的身份,似乎有了某种猜测!

但这个猜测太过离奇,就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精神错乱了?

这样的奇迹,怎么可能成真?

朱元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张皓月,只见张皓月正微笑着等待,两人的目光相遇,

心意相通,无需多言!

朱元璋正色道:“耿兰贞,你先退下吧!”

“大殿里的人,也都退出去!”

王景弘和赵虎交换了个眼神,满是震惊!

皇上,竟是要与张皓月单独长谈!

不一会儿。

殿内众人散去之后,

朱元璋走下龙椅,盯着张皓月,严肃地问:

“张皓月,咱以帝王之尊,问你一件事。”

“你说的‘算命’,到底是真是假?”

张皓月同样郑重地回答:“自然是千真万确!”

朱元璋虽然点头,但心里仍有疑问,不过牛痘的事情,不容他轻视。

朱元璋意识到,必须从张皓月的话语中找到破绽。

“你自称能算未来之事,可知这样的话,几乎没有人敢轻易说出口?”

张皓月点点头,他何尝不明白?

敢说这话的人,除了那位之外,都已经化为了历史的尘埃!

毕竟历史上刘伯温之死,与朱元璋是否有关系,

至今依然是历史的未解之谜!

朱元璋再次开了口,话语里夹杂着一丝挑衅的味道:“刘伯温还在世的时候,咱让他预测过大明的国运。”

“你想不想知道,他预言了什么?”

这种事情,张皓月哪里会不知道!

这事儿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

不过,看着朱元璋那故意卖关子的样子,

张皓月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皇上,是在摆架子呢。

既然这样,那就顺着他的心意来吧。

不过是逞一时之能罢了。

张皓月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问:“哦?怎么说的?”

朱元璋自信满满地笑了:“刘伯温说,大明的国运有六百五十年!”

“换句话说,大明的根基,最少能持续六百五十年之久!”

“这才能算得上是窥探了后世六百年的能耐!”

“你,敢不敢和刘伯温比比看?”

看着朱元璋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张皓月心里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大明的国运能有六百五十年?

这个泥腿子出身的皇上,真是敢想!

张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我怎能和刘伯温相提并论?”

朱元璋心满意足,呵呵的笑声回荡开来。

“你能这么说,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毕竟,刘伯温……”

不等朱元璋自夸的话说完,

张皓月已经打断了他。

“我之所以不能和刘伯温并肩,是因为他确实有算命的能力,而我没有这项技艺!”

朱元璋听了这话,眼神疑惑地落在张皓月身上。

似乎被张皓月的话搞得满头雾水。

不是算出的?

那这些数据是从哪里来的?

张皓月的招牌上,不就明明白白写着‘算尽天下事’嘛!

“不是预测的结果,竟然敢大言不惭地说算尽天下事?”

“难道,你胆敢戏弄咱?”

朱元璋脸色一沉,怒意隐约可见。

张皓月却依旧镇定自若:“并非我推算出来的,但我确实知道大明未来六百年的详情。”

朱元璋听了这话,冷笑更加明显。

察觉到张皓月话语中的矛盾越来越突出。

朱元璋不屑地说:“刘伯温说,大明的国运有六百五十载。”

“那你说说看,大明的国运究竟可以延续多久?”

张皓月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复杂地看向朱元璋。

“你真要我说实话?”

朱元璋嘿嘿一笑:“说吧,咱倒要听听你的高见!”

张皓月点了点头。

“皇上,可是您让我讲的,待会儿可别恼羞成怒。”

“大明的国运,到两百七十六年又两个月零三天为止!”

这句话一出,朱元璋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愣住了!

原本让你预测国运,你怎么还精确到了日,连零带整!

朱元璋听张皓月说大明的国运只有两百七十六年又两个月零三天,震惊之余,一时呆在当场!

他反复琢磨,却怎么也想不通。

这么具体的时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种零零碎碎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关键是,张皓月说完之后,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这让朱元璋的判断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人在面对无法理解的信息时,起初可能会有一瞬间的迷惑,

但紧随其后的,往往就是愤怒!

朱元璋也不例外!

他猛地喝道:“放肆!”

这一声怒吼,吓得张皓月心惊肉跳,

就连门外等候的王景弘、赵虎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赵虎紧张地低声说:“王公公,这……不会有事吧?”

王景弘轻轻摇头,示意赵虎先静观其变。

按照朱元璋的脾气,接下来的情况恐怕会升级!

在皇宫大殿内,张皓月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抱怨道:“皇上,这可不好玩啊!”

“是你非要我说,说了你又大发雷霆!”

朱元璋看着张皓月这副样子,心里恨得牙痒痒,脸上的肌肉隐隐抽动。

“好好好,咱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不可轻易动怒。”

“那你给咱说说,这连日期都有的数字,是怎么来的?”

“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咱……”

“咱会让你全家遭殃!”

啧啧啧!

张皓月心里是极度嫌弃!

唉!

这就是封建帝王思想的局限。

接受不了自己的朝代终有终结的一天!

稍微有些逆耳的话,就如同针扎在背上!

其实,张皓月并没有深刻理解朱元璋的心情。

朱元璋,这位勤勉的帝王,不仅日夜操劳,更时刻牵挂着子子孙孙的福祉。

为了稳固大明的江山,他制定了一系列详尽的制度与规则,上至皇权的统治策略,下到民间百姓的生活分工,

都被朱元璋一项一项仔细地记录下来!

这些,也成了大明的祖宗家规,成为了后世明朝帝王不可逾越的鸿沟!

天地虽大,祖制为尊!

朱元璋深信,只要他足够勤勉,留下了足够的治国经验,一定能保证后世子孙坐稳江山,享受安宁!

明朝朱家,超过周朝八百年基业,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梦想绚丽多彩,现实却像寒冰一样刺骨!

不是八百年,不是六百五十年,甚至连三百年都没到!

试想一下,这样的结果,朱元璋怎能坦然接受呢?

所以,当张皓月那个确切无疑的年份数字说出来的时候,朱元璋表面是怒气冲天,心里头却是吓得不行!

因为那个数字太真实了,太精确了,细节里面,常常埋着最深的恐惧。

比刘伯温“六百年半出头”的预言,这话更让人震撼!

朱元璋虽然害怕,但不能表现在脸上。

他可是堂堂的洪武大帝,威严不容小觑,

怎么能让张皓月这小子看出一点苗头呢?

于是,只有怒火,成了他唯一的掩饰。

朱元璋瞪圆了眼睛,盯着张皓月,急着要他给个说法。

张皓月却反过来问:“皇上,您为何生气呢?”

朱元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

“以前刘伯温说过,大明的国运只有‘六百年半出头’!”

“咱问他具体怎么回事,先生闭口不谈,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咱以为,大明君臣齐心协力,老百姓安居乐业。”

“咱自己从当上皇上以来,勤奋治理国家,爱护子民,怎么就看不到六百五十年的国运呢?”

张皓月微微点头,他知道刘伯温的话已经成了朱元璋的心病。

如果让朱元璋选择相信张皓月还是刘伯温,

刘伯温肯定是朱元璋心里的首选。

毕竟,张皓月来历不明,难以全盘信任。

张皓月接着说:“皇上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朱元璋的目光转向他,眼里闪烁着好奇。

“刘伯温先生说的‘六百年半出头’……”

“不是六百五十四年,而是六百年的一半,这样不是更说得通吗?”

嘭隆——

朱元璋听了这话,像被晴天霹雳击中,脑子里嗡嗡作响!

过去的片段,像潮水一样涌来,

刘伯温预言时的每个细节,这时变得异常清晰。

他沉思的样子,意味深长的话,好像都有了答案。

原来……

“六百年半出头”,不是六百五十年的意思。

而是六百年时间的一半……

三百年?!

朱元璋的手指不由得颤抖起来。

如果不是张皓月在旁边,他早就会仰天长叹,问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大明只有三百年国运?

朱元璋看着张皓月,眼里既有怒火,也有不解。

“按你说的,刘伯温那天算的,其实是欺君的行为?”

张皓月一惊,心里暗想:

这朱元璋,直接去掉了尊称,倒是挺直接!

刘伯温果真对你了解颇深,算出国运却不敢直说,恐怕是怕直接说出来会引来雷霆之怒吧?

只好用“六百年半出头”含糊其词。

这人,真是机智过人!

“皇上,是不是欺君,全看您怎么理解了。”

“在我看来,刘伯温先生的话不假,只是皇上没能领悟透彻。”

“‘六百年半出头’的意思,全在于怎么理解。”

“至少对我来说,它就是国运三百年的预兆。”

“这还符合封建王朝的生命周期,成了一种规律。”

朱元璋听了,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封建王朝的生命周期?

这是从哪儿说起的?

“你详细讲讲,是什么规律?”

张皓月不假思索,扳着手指数:“你看,汉朝分成东西两段,加起来不过四百年。”

“三国、两晋、南北朝,总共不超过五百年。”

“唐朝、宋朝盛极一时,也不超过三百年左右。”

“这是历史的规律,每三百年一变!”

“大明朱家没跨过这三百年的大关,正好符合这个历史规律。”

朱元璋听了,脸色十分愠怒,明显动了怒。

张皓月这一通淡定分析,让他怒火烧心,却又无处发泄。

人常有这样的时候,对方越是轻描淡写,不当回事,那些话的伤人力量就越发厉害。

这说明,你心里的宝贝,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寻常的东西。

现在的张皓月,就是这样!

张皓月此刻感觉双腿发麻,天天跑去秦淮河畔豪饮,倒也成了体力的一大考验。

姑娘们长得跟画里的仙女似的,说话轻柔,笑声悦耳,让人陶醉。

王景弘静静地站在皇宫大殿外面,可就是没人给张皓月搬个凳子来坐坐。

张皓月也不管朱元璋心里是不是已经冒火了,直接开口说:

“皇上,草民站得有点累了,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吧。”

然后,他也不讲究什么礼数,就那么随性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眉毛皱了皱,心里觉得张皓月这家伙真是挺有个性的。

他做事随心所欲,不被那些俗套的规矩绑住手脚,心里没有高低贵贱的分别,只管自己舒不舒服。

这种处事风格,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算在大明的大殿上,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张皓月这样的人。

朱元璋自己是从乞丐做到皇上的,也不怎么在意这些细节,干脆学着张皓月的样子,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

从这个角度看龙椅,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平时只有跪着的时候才能看到这样的视角。

张皓月刚坐下,喘了口气,接着说:“历史轨道,不是咱们能推着走的,特别是咱们都还在封建制度的圈子里,大局已定,谁也逃不过去。”

“所以啊,皇上,能坐三百年江山,已经很够本了。”

可是张皓月这话,好像并没有让朱元璋心里好受些,这样的安慰反而让他更觉得无奈。

朱元璋有点不服气地说:“你讲的历史规律,咱看都是空话!”

“怎么不见你说周朝还坐了八百年呢?”

看着朱元璋气呼呼却又坐着不动的样子,张皓月虽然心里有点同情他,但嘴上却不饶人:

“哎呀,皇上,这就是你的局限了!”

“你这是典型的双重标准啊!”

“就像是那些希望孩子成龙成凤的父母,学习上总让孩子跟最好的比,生活条件上却跟最差的比。”

“你眼里只有周朝的风光,咋不跟短命的隋朝比比呢?”

“隋朝才十几年,你大明撑了三百年,这不是赚大发了吗?”

这话一说出来,朱元璋一下就愣住了!

世上还有这么狡猾的辩论法?

比较当然要和好的比,咱怎么会蠢到去和隋朝比?

一想到隋朝,朱元璋心里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好,大明没像隋朝那样三世而亡,看来,大明治国有自己的门道。

张皓月这一通看似胡搅蛮缠的话,居然让朱元璋心里的负担减轻了不少。

是啊,虽然不能和周朝比肩,但和历朝历代一比,大明又哪里差了?

朱元璋细细琢磨这些话,不由得抿了抿嘴,暗暗叫好。

看朱元璋脸色变来变去,张皓月心里偷笑,鲁迅先生的“精神胜利法”,真是人生的智慧高峰啊!

不过,虽然朱元璋心里舒服了些,但对张皓月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要是有人随便告诉他大明只能有三百年,他就信了,那这皇上的位子,他也不用坐了。

于是,朱元璋把话题一转,回到了正事上:“张皓月,你这么肯定,咱又怎么能确定你不是在瞎说?”

“如果你算出来的与后世六百年有一点出入,该怎么办?”

面对朱元璋的追问,张皓月面不改色。

他本来就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朱元璋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还没找到那个机会。

他怎么能冲动地说:“我是穿越过来的,未来的事我全知道”呢?这得慢慢来,先勾起别人的好奇心,才能深入聊。

一开始就急着亮底牌,只会让人起疑心,显得不怀好意。

“皇上,您根本不用怀疑我。”

“因为我讲的都是真的,真相是最站得住脚的。”

“之前我也说了,我不如刘伯温。”

“刘伯温会算卦,那是真本事。”

“至于我嘛……”

张皓月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热辣辣的眼神直盯着朱元璋,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哪怕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朱元璋,竟然也感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紧张,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多少次生死较量,踩着累累白骨,好不容易才坐上了九五之尊,现在,面对一个说话随意的年轻人,朱元璋竟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那种控制不住的身体颤抖,让他的上下牙齿轻轻磕碰。

朱元璋调整了一下坐姿,想要缓和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情绪。

张皓月的话语悠悠扬扬,他说:

“我啊,是从未来,回看这过去的历史!”

他的声音坚定无比,容不得半点质疑。

“这些时光已经发生过的,对我来说,就是真正的历史!”

“历史,哪里需要猜测?因为它本身就是已经给出的答案!”

他的话像冷风中刺骨的箭,直插人心。

“而我从六百年后的世界穿越而来,就算是如今的大明,在我看来,也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刹那!”

这话宛如惊雷!

轰——!

朱元璋听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就像九天的雷声打鼓,震撼心灵。

用未来的视角去看过去?

历史无需推测,因为它本身就是铁一样的事实?

张皓月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寒冰,让朱元璋的血液倒流,头皮发麻。

他曾经试图把张皓月的身份编入各种猜测的当中。

以为他是某个避世不出的宗门后人,在元末的乱世中隐藏起来,等待时机以助明主一臂之力。

如今江山已定,就派年轻的后辈,以微小的身份,试探帝王的品德。

他对张皓月如此礼遇,正是出于这种考虑,以为遇到了那潜在深渊、蓄势待飞的宗门子弟。

没想到,自己的所有假设,竟然如此荒诞!

张皓月,与任何隐世的门派无关,居然自称是来自未来的人?

这个超乎想象的真相,像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无尽的涟漪。

好在两人现在都是席地而坐,不然这突如其来的认知颠覆,足以让朱元璋感到天旋地转。

此时此刻,他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妖言惑众”,那些不可思议的话,竟然有着让人难以抵抗的魔力。

张皓月没有理会朱元璋的震撼,他的话还没说完。

“正因为来自未来,不需要计算,历史自然会在我面前重现。”

“就像你,大明皇上,如果站在大明的角度,看唐朝的旧事,还需要占卜吗?”

“一切早就确定无疑了。”

“我从六百年后来到这里,所以我的能力只能揭示这六百年的未来。”

“至于我穿越之后的年代,还未到来,超出了我的视线,那也是我不知道的未来。”

张皓月这一番自我揭露,让朱元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正当朱元璋内心波涛汹涌时,张皓月的心底却响起了一声令他振奋的声音。

叮!检测到时空扰动,时空系统绑定成功!

听见系统的宣告,张皓月差点儿喜极而泣。

穿越这么久,系统终于出现了。

很明显,他的赌赢了,系统确实需要特定的触发条件。

这次的时空扰动,并不是因为张皓月的穿越行为,而是他在向朱元璋揭示未来之后,不同维度的时空对这产生的反应和回响。

【本系统为时空穿梭系统,主要功能是:宿主可以携带他人定点投放到平行时空中的特定历史节点。投放机会需要积分兑换,积分来源于时空扰动。】

得知这个消息,张皓月心中的喜悦更盛。

能带别人穿越不同的时空?

即使是平行世界,也足以缓解他的思乡之情。

想到远方的家人,张皓月的眼角微微泛湿。

在绝望中突然出现的希望,激荡着他的心弦。

【检测到对朱元璋信息的透露引发时空扰动,宿主获得500积分奖励。系统商城已解锁,积分可用于兑换商品。】

张皓月立即在心里打开了商城,准备看看这500积分的购买力。

然而,现实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兑换的代价高得吓人,区区十颗土豆种子就要消耗100积分。

市面上才几块钱的消炎药,在这里竟是500积分起价。

至于时空定点投放的费用,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他仔细一看,发现价格呈现出一种残忍的阶梯式增长:

离洪武大明越近的时空点,反而需要的积分越少,前往建文帝时代的费用仅需一万积分。

但随着时间线的推进,所需积分呈几何级增长,残忍得让人喘不过气。

真是黑,奸商!

张皓月深深感到了积分的宝贵。

原本他还天真地幻想,既然朱元璋就在眼前,如果能带他去一个平行世界的明朝末年,也许能看到朱元璋力挽狂澜,剑指边疆的豪迈。

可一看那需要的积分,一百万?

这个念头立刻被他抛弃。

如果真能攒够这么多积分,他宁可省下一些,只求能窥见自己时代的一角。

望着仍沉浸在震惊中的朱元璋,张皓月的眼神里闪烁着狡猾的光。

朱元璋,就是他积分的来源。

不断地向他透露未来,引发的时空扰动越大,收获的积分自然就越丰厚。

但转念一想,张皓月觉得,这还不够。

仅仅揭示大明的国运,对朱元璋来说似乎还不足以造成足够的冲击。

他需要更强力的介质,去刺激这位帝王最mg的神经,引起更强烈的时空波动,从而赢得更多的积分……

此时此刻,朱元璋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张皓月身上,里面混杂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打心底里抗拒相信张皓月!

他多么希望可以把这个人看作是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一个宣称自己跨越了六百年的时光,通晓未来历史,甚至直言大明只有三百年国运的妄想者!

可偏偏,张皓月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太过掷地有声,让这位帝王难以简单地将其归结为疯子的幻想。

就拿张皓月提出的那个防治天花的牛痘技术来说吧,这件事就足够让朱元璋无法忽视张皓月那超乎常人的来历了。

这样的方法前所未闻,只有张皓月知道,显然这意味着这门技术来自于未来世界的智慧。

不然,怎能解释年轻如张皓月,却掌握着如此深奥的知识呢?

更不用提张皓月胳膊上的伤疤,那仿佛是穿越时空的烙印,不容置辩的证据!

在朱元璋心里,他很确定,在大明的疆域内,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研究成果,身为皇上的他又怎么会毫无察觉呢?

只有张皓月来自未来的假设,才能说得通这一切。

因为在那个未来世界,接种牛痘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每个孩子从小就得经历这个过程,以防范于未然。

想到这里,朱元璋忍不住问出口:“张皓月,你说的未来里,是不是每个人出生后都会接种牛痘?”

张皓月愣了一下,没想到朱元璋会对这事感兴趣。

他点点头,肯定地说:“确实如此!在我们的时代,像天花这样致命的病,孩子们很小的时候就会接受预防接种。”

“疫苗——对,和牛痘差不多的东西,我们叫它疫苗,是由国家来推广的,百姓只需要付一点点钱就能接种。”

“我自己也不只接种了一种疫苗,比如乙肝、麻风病、脑膜炎这些,都是国家要求必须接种的。”

朱元璋听到“麻风病”这几个字,特别mg,心中的震撼更甚。

未来,麻风病也能提前预防了?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时代,让他充满了好奇。

张皓月继续说道:“实际上,等到我长大成人的时候,很多人对天花已经觉得陌生了。”

朱元璋好奇地追问:“为什么?是因为得病的人很少了吗?”

张皓月摇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不是的,是因为这种病毒已经被人类彻底消灭了!只剩下了两株用于科学研究的样本,保存在实验室里。”

一种病毒,竟然能被彻底消灭?

朱元璋听了这话,眼睛微微一缩,对这种难以置信的成就感到惊叹。

病毒这个概念,经过张皓月之前的讲解,已经在他的心中扎下了根。

这是一种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微小生物。

就像佛经里说的,一滴水里含有恒河沙数的生命,病毒也是其中之一,无形且不可见,因此天花这样的灾难防不胜防。

张皓月介绍的牛痘之法,让朱元璋觉得他简直是天才。

而现在,张皓月又说人类已经战胜了历史上让人谈之色变的病毒,并且保留病毒仅仅是为了科学研究。

难道,未来的人们已经拥有了接近神灵的力量,能将这些无形的灾害玩弄于股掌之间?

看向张皓月,朱元璋的眼里交织着惊恐和敬畏。

“张皓月,未来的你们,每个人都拥有这种能和神鬼相提并论的力量吗?能轻而易举地控制这些所谓的病毒?”

张皓月一时语塞,苦笑着回答:“皇上,哪有这回事?我们依然是凡人,不是神。”

“天花只是我们战胜的众多病毒之一,自然界里还有无数的病毒没有被完全探索清楚。”

“说到‘随意操纵’,实在是夸大其词了。”

“病毒的研究,那可是只有非凡之人才能涉足的领域,就像是古代科举的状元一样,需要众人合力、极高的智慧才能有所作为。”

张皓月回想起那些曾让无数人心痛的历史,心中暗自感慨:人类其实很渺小,哪里敢谈什么掌控?

我们不过是,在生与死的试炼中,展现出了顽强生存下去的意志罢了。

朱元璋听罢,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对于未来的理解也越来越清晰。

相比起初听说张皓月来自未来时的那种茫然无措,现在的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立场,不再那么无所适从了。

嗯?

这是积分?

张皓月愣在原地,心里的波澜猛然掀起。

他发现,传递未来知识竟然能引起时空的细微震动,换来宝贵的积分!

现世年代,光彩夺目,充满奇迹,每个细节都足以让朱元璋震撼不已,每一样都是珍贵的宝藏。

张皓月暗暗盘算,好好给这朱屠夫上一课,补补知识才行!

朱元璋的外表依旧严肃,眉头紧锁,透露出审慎,但内心深处,张皓月的话就像暴风雨一般,冲击着他的心灵!

而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潜移默化的相信张皓月了。

这份信任,虽然未曾说出口,却已在朱元璋的眼神中悄悄生根,犹如晨光初现。

然而,这位出身贫寒的皇上,用他特有的猜忌心思,将自己的疑问巧妙掩饰,仿佛在和张皓月进行一场微妙的心理战。

他认为,眼前的穿越者,无论心智多么早熟,毕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容易操纵,也容易诱导。

张皓月提到的“时代红利”四个字,在朱元璋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

这不仅是准确的表述,更是对机遇和命运深刻理解的象征。

朱元璋清楚,这个词适合每一个在历史洪流中乘风破浪的凡人,而他自己,就是那极少数凭借时局成为英雄的人。

在等待的这几天里,朱元璋并没有浪费时间。

他利用敏锐的观察力,编织出一张无形的网,将张皓月的一切举动尽收眼底,每一个细节都被细细分析,反复推敲。

朱元璋心中的判断越来越清晰:张皓月或许只是未来世界一个单纯阳光的少年,纯真得几乎透明,但也正因为如此,成了最容易操控的棋子。

知道了张皓月的来头,朱元璋的心思更加活跃起来。

他渴望挖掘更多秘密,张皓月口中的每一点未来的信息,对他来说,对大明来说,都是极为宝贵的。

三百年国运?

笑话!

朱元璋坚信,有了张皓月这个天赐良缘,大明必然能千秋万代,繁荣昌盛。

为了让张皓月持续开口,朱元璋决定扮演那个半信半疑的角色。

他深知人的心理,即使是胡惟庸那样的权臣也难以望其项背。

他相信,通过不断地质疑和模棱两可的态度,足够激发张皓月作为少年的傲气和倔强,让他透露更多。

面对朱元璋故意的冷笑,张皓月感到一股凉气直冲背脊。

这位朱元璋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

然而,这样的挑战反而让张皓月更加警惕,也更加好奇这位农民出身的皇上究竟在布置什么样的局。

“嘿,皇上,你没事吧?”

就在张皓月心中思绪起伏的时候,朱元璋的思绪似乎被张皓月的呼叫猛然拉回到现实中。

他挥挥手,眼中闪烁着玩味与深沉。

朱元璋不悦地拍开张皓月的手,“有什么事?”

张皓月反问:“陛下,您在想什么心事呢?”

朱元璋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着内心的波动,“没什么,就是思想飘远了。”

张皓月虽然感到意外,却没有深究。

这时,朱元璋开始了他的布局,“张皓月,虽然你说了不少,但咱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这话一出,张皓月惊讶,心中翻腾。

这是唱的哪出戏?

系统明明显示朱元璋已经相信了他的来历,怎么现在又开始装模作样?

就在张皓月惊讶之时,他敏锐地注意到朱元璋那不安静的手指,时不时敲打着膝盖。

那是思考者无意间的小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秘密。

张皓月心里明白,却没有说破。

他选择正面应对朱元璋的考验。

“陛下为何不相信我??”

“我说的话句句是真,逻辑清晰。”

“如果不是来自未来,我又怎么会知道种牛痘?”

“连您派去的耿兰贞都验证有效,这还不足以让您信服吗?”

“难道还有更高的标准?”

朱元璋嘴角微微上扬,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种牛痘的事,或许是巧合,专门为了赢得咱的信任而精心设计的。”

“单凭这一点,还不能证明你的身份,就算你说大明的命运,咱也要反复考量,除非,你能给出更多的证据。”

看着朱元璋那装作不屑的表情,张皓月恍然大悟。

这个老狐狸,表面上表示怀疑,实际上却渴望深入了解,正用这种方式试探他的底线,试图激发他好胜心。

张皓月心中冷笑连连。

显然朱元璋是真的相信他这副看似稚嫩的十五六岁的模样了。

殊不知。

在这异界的身体里,是一只老狐狸!

好吧,如果皇上想设局,那么他就暂且装作小白一点就好了。

就算最后成了人家手掌间把玩的诱饵鱼,又有什么大不了?

毕竟,对于他来说,这场游戏说不定也是一场双方都能获利的较量。

朱元璋那惊人的求知欲,甚至不惜编造谎言就为了套他的话。

张皓月自然乐于配合,毕竟在他的盘算中,这位朱元璋可是帮他积累积分的最佳人选!

薅羊毛,当然是要逮住一个人使劲薅。

于是,张皓月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说话尖锐:

“哎哟,皇上啊,你真是多疑得厉害!”

他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算了,你不信也就算了,还非得让我多说几句来证明,那我可就不客气直说了!”

“但话一出口,你可得接得住,别到时候又翻脸不认人!”

朱元璋一听,胡子差点都被气得飞起来,圆睁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放肆!咱是那种昏庸残暴的君主?你说吧,就看咱能不能受得住!”

张皓月心里冷笑着,要是在现代,对付这种倔老头,他有的是办法。

但在这个时代,他还得慢慢来。

“那咱们就聊聊太子的事吧。”

这话一出,朱元璋身体一震,听到要谈朱标,不由得挺直了腰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张皓月话头一转,接着说:“上次我冒充算命先生,给太子算了一卦。”

“你还记得卦象怎么说的?”

“我说你儿子朱标,虽然身份尊贵,却命途多舛。”

说到这里,张皓月拍拍自己的大腿,语气加重:“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吗?”

“因为在历史的长河里,你的长孙朱雄英,会在洪武十五年五月初一,也就是明年同一天,因为天花早逝!”

“如果不是我提前告诉你,并带来预防天花的牛痘方法,你那位正统的长孙,他的生命就会被那天花夺走了!”

张皓月这话,如同晴天响雷,一下子把朱元璋震蒙了。

本来只想听听未来的走向,没想到却收到了这样一个沉重的预言!

朱元璋猛然站起身,手指颤抖着指向张皓月,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皓月则一脸无辜,抬头和朱元璋对视,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问:是你非要我说的,说了你又难以接受,这该怎么办?

这朱元璋,还真是别扭得可以。

张皓月试图安慰,轻轻扯了扯朱元璋的衣袖,想让他坐下来冷静一下,没想到朱元璋猛地甩开,怒气冲冲地不予理会。

朱元璋心里怒火滔天,却又无处发泄,这口气只能自己生生咽回去。

就算他开始相信张皓月对未来预测的能力,承认张皓月来自未来,但突然之间,如此直接赤裸的关于朱雄英死亡的预言,仍然让他难以接受。

特别是张皓月时间说得那么精确!

洪武十五年五月初一,那个日子仿佛刻在了他的心坎上,无法抹掉。

朱雄英,作为太子朱标的嫡长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视为大明王朝第三个接班人精心培养。

他的身后有着显赫的母族,即便是常遇春已经不在,但他作为大明军队中最重要派系的领袖,那些人脉和影响力自然成为了朱雄英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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