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翰诚唐君瑶是小说《为追回娇妻,霸总他脸都不要了》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为追回娇妻,霸总他脸都不要了》的章节内容
初秋的天是蔚蓝蔚蓝的,澄澈透亮,没有云儿遮掩,少了些明丽和耀眼,多了份宁静与淡定。
唐君瑶急冲冲的开着闺蜜苏雪的奔驰来到民政局。
刚一下车就看见一个让她目瞪口呆的场景。
民政局的大门口停着四辆豪车,为首的是一辆柯尼塞格跑车,价值1亿左右,边上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和一位年轻男的,周围是十几个统一黑色西服西裤着装的高大男人。
走错地了,应该不是进入黑社会地带了吧。
抬头一看是民政局啊?
她再三确认地方没错,钥匙揣进外衣口袋往大门口走。
“唐小姐”声音透着岁月但又苍劲有力。
回头看见喊她的正是豪车边上的那位老人,她从门口折回走进豪车,礼貌的试问:“老爷爷你喊我吗?”
老人头发花白,脸色红润,精神矫健,腰板挺得笔直,犹如站军姿,双目炯炯有神,身上还透着一股子威严,不容反驳。
“唐小姐我是你爷爷的好友,今天你来是跟我孙子领证的,这位便是我孙子季翰诚。”他转头示意自己身旁的孙子。
唐君瑶顺着老人的视线才看向豪车边上的男人。
他站在柯尼塞格跑车边上,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衬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冰冻的雕塑,难以猜测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羁,难以掌控。
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不可控的王者气息,棱角分明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峻。
介于今天来的任务唐君瑶鼓足勇气还是礼貌的伸出手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唐君瑶,多多指教。”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她反应,那双静默的眼睛异常冰冷,眸底藏着打量,从头到脚扫了她一下,终于厌烦不屑的出声:“嗯”
唐君瑶:“..........”那么冷吗,还是反射弧太长。
她也不在意反正今天完成爷爷安排的任务就好,两人本就第一次见面,她是被逼的,看这架势他应该也不是自愿的。
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稍带尴尬的她放下举累的右手。
她今天是跟医院请了假出来的,视钱如命的她可并不想再多浪费时间扣工资。
“那我们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她仰着头看着男人,视线并没有闪躲害怕。
她是真着急,也不知道要不要排队,三小时的假万一不够咋办,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可这句话在男人眼里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跟他领证。
他眼帘微低,面无表情,轮廓线条都藏着锋利的寒意。
片刻轻启薄唇:“很急?”
“嗯,是有点急。”她并没有解释为什么急,也就顺着他的话说,因为确实时间有限,超过三小时口袋就得缩水。
她不知道的是,芥蒂与偏见就此产生
他的眸底透着不言而喻的讥讽,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没有片刻停留,迈着修长的双腿径直走向民政局,老爷子也跟着进去。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见这一阵仗不免有点吓一跳,可是男人很帅,这让女工作人员犯了花痴。
“季老,季少您来啦,请跟我来,已经安排好专门的人员为你们办理。” 来人是民政局局长
“把东西拿出来快点,给张局长。”季老爷子催促
季翰诚面无表情的把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张局长,他恭敬的双手接着,抬头问唐君瑶:“季太太您的证件也给我。”
季太太?
她好像还没登记吧,这人什么身份,怎么让这领导耗子见了猫一样。
该不会是什么黑社会大佬吧,爷爷也不没说对方干啥的,草率了!
她为了赶时间速度把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递给了张局长,还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个办下需要多久?”
男人视线再一次定在了她身上,眼里满是探究不屑。
果然是这种女人,到民政局都那么着急。
感受到不太友好的视线,她开始解释:“不是我就是第一次结婚问问,问问,没别的意思,继续继续。”
本来就是第一次结婚,问一下也不犯法啊,什么眼神。
“季太太不需要多久,最多半小时,请两位到这边拍个照片,填下资料。”张局长恭敬的回答。
因为是走的绿色通道,所以不需要浪费什么时间,再说张局长知道这季少哪有时间耽误在这里。
唐君瑶满意又开心的点点头,还好还好,不需要浪费时间,半小时的话开快一点回医院,还能把2小时的假条销了,不能跟钱过不去。
可这一切在季翰诚眼里又多了几分不满,果然是顶着一张好看的脸痴心妄想,领证了都怕变卦,还那么迫不及待的问时间见,可够急的。
唐君瑶根本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心理那么鄙夷看不上她。
领证并没有有花费半小时,18分钟就拿到了红本本。
全程季老爷子盯着办完所有手续,直到孙子把红色的本子交到他手上,波澜不定的心才落下。
唐君瑶把结婚证揣兜里,然后对季老爷子说:“季爷爷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的,翰诚留一下电话,明天让瑶瑶搬去婚房。”
季翰诚眼神示意自己的保镖,收到指示的保镖有眼力的递过去一张名片。
唐君瑶看了一眼名片没什么太大情绪就把名片揣裤袋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望过来,眼神默然而冷厉,毫无感情色彩,两眼仿佛一泓深不可测的潭水,透着寒冰般的冷意:“希望唐小姐保密今天的事情,如果让人知道后果自负,善意的提醒下,后果你承担不起。”
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半响她才反应过来,被威胁了,意思就是要隐婚呗,直说不就好了,搞那么多词汇,闲的。
她唐君瑶又不是吓大的。
走出门口前她抬头看了一眼标语
如果那个人宠你,领不领证都没关系。
如果那个人不爱你,法律也保护不了了,因为法律栓不住人心。
结婚不等于幸福,
单身也不意味着不幸福。
我们出生是一个人,最后也不可能同时离去,
爱情是精神的奢侈品,没有也行。
她觉得很有道理,心情复杂的多看了好几遍,觉得跟自己此刻的心境有点相似又截然不同。
领证了陌生人,对方显然根本不爱自己,不就是结婚不等于幸福,没办法先这样吧,时间还来得及先回医院。
她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爷爷,配上一句语音:“爷爷我任务完成了,你看这个是真的,如假包换,你要不不信可以打季爷爷电话问问,他老人家可是全程监督的,现在你要好好吃饭不能再折腾我了,我先回医院上班喽。”
发完信息立马按灭屏幕把手机揣兜里。
径直走向奔驰车
“呦,我们亲爱又漂亮的唐医生回来啦!”
来人正是唐君瑶的闺蜜苏雪,帝都京圈苏家的大小姐,也是帝都总院的妇产科医生。
唐君瑶帅气的把奔驰钥匙扔给她,空中抛出一个弧度:“我去销个假再来跟你唠。”
苏雪目视着她的背影无奈摇头,“葛朗台”
抬手看了一眼表!
请假三小时,满打满算这个点也就用了58分钟,还有2小时零二分的假期,确实应该加速不然两分钟过去是不能销2小时了,估计她的把主任耗死。
唐君瑶销完假就去自己的办公室穿上白大褂,准备上班,苏雪悠闲的捧着两杯咖啡进来:“说说吧,唐爷爷给你找的相公如何?”
她头也不抬的继续整理衣服,淡淡道:“你指哪方面?”
苏雪嘴角微微上扬,八卦之心浓烈:“哎呦就一小时你各方面都了解了,那他不行啊!”
“车速降低点,小心没收驾照,一个字冷,长得还挺帅。”
“结婚证给我看看,姐妹帮你掌掌眼,顺便免费让我哥帮你查查以后你们夫妻生活也和谐点。”
“给,好好看啊。”她利落的掏出结婚证往她眼前一放,然后就忙活自己的事情,打开电脑。
“我操,你他妈知道你老公是谁吗,唐君瑶你摊上大事了。”苏雪看着结婚证眼珠子瞪的大大的。
闻言唐君瑶才缓缓抬起那精致小脸,眨着那双时刻感觉含着水光的杏眼,诧异怎么了。
“你说结婚证上的人是谁,别告诉我是你前男友就行。”
苏雪的反应告诉她,认识。
“前男友你个大爷,你嫁的这人可比我前男友可怕,这是帝都首富季家大少爷,季翰诚,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苏雪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我又不认识我哪知道他谁啊,不是你前男友就好,不然以后一起玩有点修罗场,看着我俩你侬我侬的,你也尴尬。”
苏雪:“..........”她跟她聊的点是这个吗?是这个吗?
“看在她是我红本本上的人,你想科普就科普一下吧,看你憋着不说也难受,说吧。”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把笔一扔,靠着椅背,妥妥的准备认真听戏的表情。
反正双方都是被逼的,也没有好感,了不了解也没多大问题,只是了解下万一同在一个屋檐下也可以避雷。
而她目前没有想过离婚,父母的婚姻很失败,她不想走母亲的老路,所以从签字结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想离婚,她想时间久了可能会处出感情,爷爷应该不至于把她往火坑推,自己长得也挺好看的,看不上自己那就是她眼瞎,心盲。
苏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咖啡放到她面前,恨铁不成钢老母亲口气:“这个你等会肯定需要,端着吧。”
调整了一下坐姿情绪,缓缓道:“你红本本上的人是帝都首富季翰诚,季氏集团的大少爷,不用怀疑就是你认为的那个帝都最有名的季氏,他是季老爷子的唯一的孙子,当然季老爷子还有一个兄弟,是季翰诚的二爷爷,他也有一个孙子,两人在季氏那是明争暗斗的,豪门圈子这种家族斗争很正常,这个目前不是很重点,以后给你科普,先跟你说说这个季少的为人,京圈都知道季翰诚是一个狠角色,他24岁哪一年褪去戎装接手季氏集团,手段狠辣,雷厉风行,三年时间把季氏带上了好几个层次,商政两道都得给他三分薄面,在帝都大家都称他是季爷,是可以一手遮天的存在,今天他要是放话让那家公司倒闭,绝不会拖到第二天。”
唐君瑶听的半信半疑,饶是这样她还是端起咖啡大口喝了一杯,怀疑的问闺蜜:“你确定你说的是人不是神?”
苏雪被她气的都想服一颗速效救心丸,她抬手故意掐了下自己的人中,抹了一把脸:“大姐你当我跟你玩呢,季爷那是出了名的杀伐果断、铁血手腕、从不在媒体前面入镜,很少人知道他的长相,我也是陪我哥哥参加宴会才见过一次,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不过你这什么情况跟这个阎罗王领证了,唐爷爷没告诉你领证的人信息?”
唐君瑶耸耸肩,喝了一口咖啡,单手撑着下巴看着闺蜜说:“我如果跟你说我压根不知道领证的姓啥,你信吗?”
苏雪:“…….”这人疯了,不知道人姓什么就去了!
她还真的不知道,回想爷爷前几天一直绝食逼自己去跟这个陌生人领证,按唐君瑶的性格,她哪能同意啊,唐爷爷就绝食好几天来表决心,要么你领证要么我饿死不吃药,无奈唐君瑶耗不过爷爷,心软答应了这个荒唐事情,连对方姓啥名谁都不知道。
也就领完证才知道红本本上丈夫滚烫滚烫的名字。
苏雪看自己闺蜜一脸懵逼就知道答案了:“看你这表情我是不信也得信了,那你这婚要.......办吗?”
堂堂帝都季爷突然领证苏雪也还没消化,然新娘是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强闺蜜。
她觉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 这个大瓜。
唐君瑶继续拖着下巴,喝着咖啡,眼神腻着闺蜜:“想什么呢,你都说对方的身份那么高贵了,你觉得人家会看的上我吗,那男人警告我隐婚啊,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后果自负啊,你嘴巴给我拉链拉上啊,自己想死别拉上我,还有不管他是人是神你别跟你哥哥说啊!”
“本来我想着结婚了就不离婚,打算做个贤妻,日久生情款的来一波,但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距离离婚不是很遥远了。”有那么一点丧气
她可不是什么恋爱脑,脑残的,自己几斤几两门清,可不认为那么大人物会爱上自己,走一步看一步,等对方真的提离婚再说吧。
万一对方眼瞎看上自己美貌呢?
万事皆有可能…….
苏雪有点想不明白,季翰诚那样的条件为什么会突然毫无预兆的娶了自己这个闺蜜。
她记得季少有白月光的,圈里不是都说这些年不结婚是在等白月光回来吗,那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唐爷爷没告诉你为什么要让你嫁给季家,还有为什么季家会那么轻易的愿意娶你吗?”不是她看不上唐君瑶,是确实这事情挺让人想不明白的,虽然君瑶家庭条件不差,可对比季家那是遥不可及的,在加上君瑶在唐家的地位,那可是对季少没有半点帮助。可能还得善后。
“你问的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我晚上下班回去问问爷爷,不过我看那个季什么的好像也被逼的,他爷爷陪着一起来的,看的出来他根本不愿意。”唐君瑶回想今天领证的场景。
男人显然是不愿意的,那么多的保镖黑压压的全部立在民政局,他的证件还是季爷爷催促他拿出来的呢。
苏雪:“..........季......翰.......诚”她不忍一字一顿的提醒她自己丈夫的名字。
所以季少是被迫与自己闺蜜结婚的,这瓜的延伸得好像有点积食,重点还不能排出去,有点憋着难受。
唐君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摸鱼已经半小时了,万一被主任抓包得挨批,挨批是小事扣钱那可是大事,她摆摆手赶苏雪走:“你赶紧滚蛋吧,我上班了,你下午没有剖宫手术吗?”
“剖完了,目前没有了,今天剖了5个,可把我累得,行吧你忙吧,记住啊千万不要惹那位爷,记住记住记住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惜命,否则以你闺蜜我的能力可救不了你。”想想那位爷苏雪都不免打寒战,有点冷。
“知道了,赶紧滚蛋。”话落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让她记住保密。
苏雪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关门离开了,留下唐君瑶一个人消化闺蜜的话。
默默的把结婚证揣进口袋,她没有带包的习惯,嫌弃累赘,口袋挺好的,方便想踹多少都行。
按苏雪的诉说对方的身份有点太过高大上,还有点可怕,晚上得跟爷爷好好确认下,万一是同名同姓的呢。
“轰隆隆,轰隆隆”震耳欲聋,引擎发动的轰鸣声在这个高楼林立,灯火通明的城市显得异常刺耳,也引来不少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降下了车窗,路上行人驻足观望。
大城市的车道在上下班这个时间点异常的拥堵,饶是你身份再尊贵,在这个点上你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坐车里等待。
唐君瑶酷炫的黑色机车在红绿灯停下来,修长的双腿撑在地上,慵懒的弯腰半趴在车头等待这个较长的红灯,如果时间来得及她或许还能抽根烟。
秋天夜晚的风还是有几分凉意的,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不规则毛衣,牛仔裤,外加一件黑色皮衣,脚下一双黑色马丁靴,这样的穿着打扮配上机车是又酷又飒的。
右手边一辆保时捷被吸引的降下车窗,痞里痞气对着她吹口哨“美女一起去喝一杯,哥哥很喜欢你”
唐君瑶转头漫不经心的腻了他一眼,一看就是十足的富二代冷冷道:“毛长齐了吗?”
两人的搭讪全部落在了左手边的灰色柯尼塞格跑车,保镖兼助理的徐明凯也被唐君瑶的帅气惊艳到“这开机车的女孩子就是回头率高,性格还挺酷”
闻言坐在后座看文件的男人抬眸看向女孩,眼眸半眯着,眸底闪过一丝异样,侧面很熟悉。
正好绿灯她丢下这句话,就发动了引擎,瞟了一眼后视镜车后的灰色跑车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也没有多加思索,她从来不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自己还急着回去看爷爷,车子越来越快,码数直飚,很快黑色的车身就消失在了拥堵的车道。
听着风在耳边呼啸,心仿佛在追逐她的自由,那种用生命在交换的自由使她暂时性忘却一切藏在心里的不快。
她很小就喜欢风和速度,因此也爱上了机车,这辆黑色的机车,是爷爷在成年礼那一天送她的生日礼物,她很珍视。
而保时捷里面的富二代还在骂骂咧咧的立志“我一定要找到你,让你看看我毛长了多少。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了一个年代久远的宅子里,她摘下头盔,随手提着进了宅子。
“大小姐,你回来了。”来人是跟着唐老爷子的佣人,自从老爷子单独住以后就只留下2个贴心的佣人照顾自己,其他的都打发了。
“爷爷今天有没有好点,吃过饭了吗?”
“吃了,吃了一大碗呢,心情也不错,还跟我们说你要结婚了,大小姐你真嫁入了。”佣人也好奇,昨天的大小姐还单身,老爷子闹脾气绝食,今天一天就结婚了?
“这个事情以后再说,我先去看看爷爷,再下来吃饭。”
身为医生的自己看惯了生老病死,可到自己至亲身上还是偏心了,终是不一样的心境。
她站在门外调整情绪,打开主卧的房门,“呦爷爷看报纸呢”
唐老爷子略微虚弱的抬头看着她道:“证件给爷爷看看。”
她快速的从口袋掏出红本本,递到他手里,而后自己坐在床边下巴轻靠着老爷子肩膀。
唐老爷子颤抖着双手,打开结婚证,在看见真实的证件,眼底泛起了一层水雾和光芒,还有安心。
季老爷子很守承诺,当真兑现了当初的诺言,也是自己卑鄙了。
须臾老爷子握着她的手开口:“瑶瑶,你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你都不能离婚,能忍的就忍着,实在忍不了也要等自己强大了,季家会是你的靠山,爷爷陪不了你多久了,你是做医生的很明白爷爷的身体状况,胰腺癌这个病随时都可能走,爷爷也不怕死,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现在你跟季少爷领证了,爷爷也放心很多,即使他现在不爱你,你们终是法律上的妻子,他还是会护着的,哪怕他不护着你季爷爷也是会护着的。”
他这辈子做的最大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了那个畜生儿子,愧对死去的前媳妇跟亲家一家。
最无耻的事就是拿季老爷子的承诺逼季老爷子的孙子娶瑶瑶了,可也是目前最不后悔的事情。
瘦骨嶙峋的身子微微转身,抬起满手皱纹的手,颤抖的轻轻擦拭唐君瑶的眼泪,说了那么久有点累了,呼吸也虚弱很多:“瑶瑶不要哭,你一哭爷爷走的就不安心,我们瑶瑶最听话懂事了,现在都为人妻了不能再哭鼻子了,要答应爷爷以后活的开开心心,不然爷爷以后天天托梦骂你。”
“爷......爷爷,我晚上想跟你一起睡。”无声的抽泣,加上唐爷爷的话,让她的喉咙被卡住说不出太多的话。
“多大的人了,还要跟我这糟老头子睡,你不嫌脏啊。”唐老爷子满眼的不舍跟爱。
佣人上来想叫唐君瑶吃饭,看见一老一小相依靠着的画面,不忍转身站在门外抹眼泪,唐君瑶打小也是她带大的,爷孙俩相依为命,唐老爷子那么大年纪又当爹当妈的那么多年,连他们佣人都佩服感动。
佣人抹完眼泪,轻轻敲了门:“大小姐,可以吃饭了。”
“快去吃饭吧,都这个点了,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消耗自己身体。”唐老爷子宠溺的责怪。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不许锁门啊,我等会要过来睡的,您要敢锁门我就敢离婚。”
无奈唐老爷子虚弱的笑着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去。
偌大的餐厅只有唐君瑶一个人在用餐,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两个佣人都没有说话。
停下筷子突然出声道:“你们去把爷爷走后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吧,再查下殡仪馆的电话,跟置办灵堂的人。”她面色平淡,好似前赴刑场的囚徒绝望的接受最后的判决。
话落继续吃饭,只要稍微细心的人都看的出来,她在味同嚼蜡,那么多的菜她机械式的只夹前面的一道菜,反反复复往嘴里塞,期间没有往嘴里塞过一口饭。
两个佣人也是一愣,木讷的站在哪里满眼通红,不知所措。
“去吧,爷爷可能过不了今晚,在爷爷面前不要露出任何表现。”她刚已经看出来老爷子的呼吸很微弱,碍于自己在床边他一直在强撑,很有心的拿着报纸装样子。
“好的,大小姐。”佣人擦着眼泪转身离去,大小姐得鼓足多大的勇气给唐老爷子提前准备后事,作为外人的他们看着心理也不好受。
佣人走后唐君瑶眼角的泪水顺流而下,抬起袖子擦了还有擦了还有,怎么也擦不完,索性就不擦了,没一会视线就看不见眼前的饭菜了,圆润的水珠啪嗒啪嗒的落进白花花的米饭。
初秋的黑夜比之前来的快了些许,月亮已高高挂起,点点繁星点亮了这个宅院,多么好的夜晚可惜........
唐君瑶半倚靠在大门口,仰头望着这一幅美景,微咬着眼蒂,在这缥缈的烟雾中,眉眼间流露的全是无力,迷茫和不舍。
待一根烟燃尽,她拢了拢身上的皮衣,转身上楼,脚步如千金注着,从未那么害怕过打开爷爷主卧的门。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扭动门锁,走到唐老爷子床边,看着床上的瘦如材骨的至亲,缓缓的伸出右手的食指跟中指去探气息。
只是一秒,她嘴角牵扯出一抹隐忍的弧度,缓缓在床边坐下拉着爷爷冰冷刺骨的手,放在胸口,试图捂热,“爷爷你太不听话了,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我们说好的晚上我陪你一起睡的,你怎么就先“”睡“”了,你连这个最后的机会都不给我留,那么大年纪了还耍赖,你不是从小就教育我要说话算话,不能骗人吗?”
她抹了一把眼泪,目光呆滞的看着床上惨白的人继续絮叨,“爷爷是不是我今天不领证你就不会离开了,你是觉得把我托付给季家就可以安心的走了吗,没有爷爷的地方我哪里来的家。”
哭了很久很久,她就那么静静握着爷爷的手絮絮叨叨,从小时候说到现在........
出于医生的心理素质和从小养成的坚韧性子,她并没有继续这么干坐着,跟爷爷聊完,她起身去浴室打了热水,仔仔细细的给爷爷擦洗,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
再去衣柜找了套她上次给爷爷买的新衣服,老爷子当时很喜欢,直夸孙女眼光好。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努力的让自己做到最好,不能哭泣爷爷不喜欢。
站在楼梯口喊佣人:“你们都上来吧。”
“大小姐怎么了。”两个佣人急匆匆的跑上来,看着她通红微肿的眼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叫办理灵堂的人马上过来,爷爷走了。”她让人叫的的是那种专门置办这些的公司,外加还有一些和尚念经超度的,生前爷爷就喜欢佛经。
“大小姐,要........叫你父亲吗?”佣人一边哭一边说,声音很破碎。
“不用了,让爷爷安稳一晚上吧,晚上我会陪着他。”爷爷走前并未提及半句那个所谓血亲的父亲,作为爷爷唯一的儿子,她不能拦着他来拜祭,可也不想主动去联系。
父亲这个词眼在她词海中已经消失,10岁那天开始她就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原本寂静的宅院唯有微风抚过枝叶,随风飘拽才会发出沙沙的声音,才显得宅子没有那么安静。
这会
满宅院进进出出的人,忙忙碌碌,灯光昼亮如白天,却并未显得半分热闹,更显处处凄凉,孤寂。
因为只有她一人了
季家老宅,也是灯火通明,平常这个点季老爷子也早就睡了,因听唐老爷子说活不过几天,他这几晚都似在等待。
刘管家急匆匆的敲开书房的门,气喘吁吁的道:“老爷,唐老他......走了。”
季老爷子看着自己未写完的恩字,拿着毛笔的手顿在空中半响,叹息着开口:“备车去唐老那,马上打电话给翰诚让他赶紧过去,提醒他不要开他那辆招摇的破车过去。”
“是老爷,我现在就去办。”刘管家道
宅院的灵堂已经布置完成,每一个小细节唐君瑶都亲自监督,爷爷生前最注重细节,他说细节决定成败,做事要仔细,谨慎。
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拐杖驻地的咚咚声,她跪着转头却看见第一个来的居然是自己今天第一次见面的新婚丈夫的爷爷。
她不知道为什么季老爷子那么大的人物会那么看重自己的爷爷,本想今天问问爷爷,奈何......来不及。
“季爷爷好”她礼貌的称呼
“孩子你辛苦了,节哀顺变。”
季老爷子上了香后,在唐老爷子遗体边上站立了好一会,从唐君瑶的跪着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见他眼底的雾气,在灯光的折射下泛起了光。
奔驰车上,季老爷子脸色并不好,他拿起手机黑着脸拨通自己孙子的电话:“你在哪?”语气颇具威慑力,看得出他很生气。
连前面开车的刘管家都感觉到老爷子发怒了。
对面传来不急不徐的,一如平淡的语调“公司”言简意赅
“为什么不去唐宅,她虽是你不情愿领证的女人,但也是你结婚本子上的合法妻子,你理应去吊孝。”季老爷子振振有声的说着。
对面的人并不害怕,仍旧一副欠揍的语气:“结婚证在你那我可没拿,法律了承认了不代表我就承认了,再者那是你要我娶的并不是我要娶的,爷爷我既已妥协娶了她已是最大的退让,你再让我做到孝那我就不能配合您了。”
季老爷子气的直挂电话,喘着气大口的在后座抚顺自己的胸口,嘴里还嘟囔着骂季翰诚,刘管家一看季老爷子的样子就知道小少爷并没有妥协。
小少爷是谁啊,堂堂帝都人人惧怕的季爷,那容易被控制,不可能有再一还有再二。
人精的刘管家开口:“老爷您也没必要那么生气的,小少爷什么性格您还不了解啊,他太优秀了,做任何事情都在自己的计划中,您这次用股权来威胁他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子,他能听您的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也是因您是他爷爷,换个人小少爷可能并不一定接受,您不能逼的太紧,适得其反。”
“哎,混球我是他亲爷爷,我还能害他不成,我这条命如果没有唐老,哪来的现在的季氏,又哪来的这混球啊,我欠他的何止是一条命啊,他以为我完全是因为自己要兑现承诺逼他娶瑶瑶,瑶瑶这丫头我调查过,被唐老教育的很好,可一点不比豪门千金差,什么歪风邪气一点没有,如果阿诚能好好相处发现她身上的好或许能喜欢上,瑶瑶要是一个风评很差的女孩子我也不能答应唐老。”季老爷子气的眉心直跳,孙子一点不了解他啊。
“老爷您就别瞎操心了,如果唐小姐身上真有闪光点,少爷跟她相处的3个月里总能发现的,您心理最大的想法不就是兑现唐老的承诺想护着唐小姐吗,那如果小少爷跟唐小姐真的不能走到最后,您认她做孙女不就好了吗,不也可以护着她吗?”
季老爷子眸光一亮,秒的睁开眼睛,夸赞刘管家:“还属你最聪明了,就是鬼点子多,以阿诚的性格是不会公开的,多半也是隐婚了,我逼迫他跟瑶瑶同住三个月,就是希望他能看见瑶瑶身上的闪光点,这么好的女孩子他要是看不见,他也瞎的差不多了。”
须臾他又说:“你派一些机灵的保镖驻守唐宅维持安保。”调查过唐君瑶的季老爷子还是不放心有突发事件,伤到唐君瑶。
答应过唐老要护着他孙女的。可不能食言。
“好的,老爷”
一夜雨声凉到梦,万荷叶子送秋来。
不知是唐老爷子走的不安心还是连天都在为爷孙俩哭泣,夜间下了一晚的大雨,唐君瑶就和两个佣人在灵堂陪伴老爷子到天亮。
“瑶瑶节哀,别太伤心,对唐老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说话的是苏母,一大早就陪着苏雪前来吊孝。
“瑶瑶,别难过,你这样唐爷爷走的也不安心,爷爷不喜欢看见你哭了,亲爱的你还有我呢。”苏雪看见消瘦了一圈的闺蜜心疼的胸口抽抽,抱着她安慰。
抱了一会,推开苏雪,礼貌的对苏母鞠了一躬,饶是苏母看着这一老一小都觉得心疼,打小自己女儿跟唐君瑶关系就好,时不时的两人就躲在苏雪房间玩,苏母自己也很喜欢唐君瑶,待唐君瑶慢慢长开了,亭亭玉立的时候曾今苏母也想撮合自己儿子,奈何她看得出唐君瑶把自己儿子只是当哥哥。
苏母悼念完就离开了,苏雪要求留下来陪着唐君瑶,苏母也没反对。
“你这逆女,你是想翻天吗,你爷爷昨晚就走了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通知,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跟你妈一个样,我告诉你.........”来人是唐君瑶的父亲,唐新,刚走进来就冲着唐君瑶骂骂咧咧的。
“你如果是来惹爷爷生气的,还请抬起您高贵的脚,大门在那。”她狠狠的瞪着唐新,眼里满是仇恨,没有半点父女之情。
对上她冷漠又凌冽,充满杀意的眼神,唐父也是一怔,这是第二次她用这个眼神看着自己,第一次是前妻跳楼那一天。
灵堂内前来吊孝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圈子的人都知道唐家的情况,有的是心疼唐君瑶,有的是看戏,能感同身受的又能有谁。
苏雪不想闺蜜跟唐父在唐爷爷的灵堂前闹起来,最后伤心的还是自己闺蜜,她跨步上前,“唐伯伯,你来了也一会了,是不是该给唐爷爷上香下跪了,边上的人都看着呢!”
苏雪并未大声说话,而是凑近了唐父,声音看似只有两个人可听见,可这会灵堂并不吵闹,以至他们的谈话靠的近的都是可以听见的。
碍于苏家的势力和今日的场合,唐父没有继续纠缠。
季老爷子是最后一个来的,先后扫了一圈并未发现自己不争气的孙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灵堂上香。
“瑶瑶,今天唐老出殡以后,就搬去御园吧,也好让唐老放心。”季老爷子建议。
“好,谢谢季爷爷。”并未完全拒绝,所有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天依旧是阴沉沉的,漫天是厚厚的,低低的浊云,微风如同是一把锋利的刀剑刺入她的黑色卫衣,疼的心口发紧。
墓园内苏雪为闺蜜撑着黑色的伞,站在细雨中,静静的陪着。
“小雪,你先走吧,我想跟爷爷单独聊一会。”寂静的空气被一道虚弱坚定的声音打破。
“好,那伞你拿着,我在山脚下等你。”苏雪并没有拒绝,她太懂唐君瑶了,舍不得唐爷爷,是想最后再做一次告别。
“伞你带走吧,也没什么雨,淋不着多少,放心吧,有爷爷陪着我呢,他老人家不会让雨淋到我的。”
苏雪瞬间红了眼眶,视线模糊了眼前唐爷爷的墓碑,声音哽咽的说:“好,别待太久,细雨有点凉,唐爷爷最怕你生病了。”
背对着苏雪的唐君瑶并没有回答,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爷爷的墓碑,碑文并未刻唐父的名字,而是她孙女唐君瑶。
苏雪转身下山,眼泪就顺流了下来。
唐君瑶在氤氲的雨中,不撑伞,也没有穿雨衣,任雨水润湿她的头发,润湿她的脸颊。
细雨打湿了碑面,她拿自己修长的手不停的擦拭,“爷爷,现在又只剩下我们爷孙俩了,我们再聊聊天吧,今天得批评你啊爷爷,您太不会选天气了,今天的天气一点也不好,我是想选个天气好的日子送你走的,可是谁让您老人家信佛呢,我总得花巨资给你找个先生算算,看吧,就你麻烦,不算还好,一算算了这么个天气。”
她吸了吸鼻子,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天,把眼泪憋回去,“老头,您刚走我就想你了,很想,很想,可是怎么办哪没有你的家我都不想回去了,那个宅院都是我们小时的回忆,我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今天季爷爷让我搬去你选的孙女婿的房子,可是我也很不习惯跟一个陌生人生活,我到底该怎么办呢爷爷。”她靠着墓碑,仿佛跟自己爷爷依偎在一起。
下山的时候雨停了,许是唐老爷子心疼自己孙女吧。
到达山脚苏雪的车果然还是停在那里,打开自己车门一样的坐进副驾驶。
车子到达唐宅,佣人就急急忙忙出来了“大小姐,里面有律师找你”
“嗯?有说什么事情吗?爷爷并没有交代什么呀?”
“进去看看吧,万一是唐爷爷交代的事情。”苏雪猜测着,这个点不会有其他人来找自己闺蜜的,律师更不可能,她手里没有半分唐家的财产,唯有唐爷爷安排了什么。
也是唐爷爷似自己闺蜜如命的,怎么可能一点东西都不留给她。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带着招牌式的眼镜,透着一股子斯文还有知识气息,年纪估算在40几岁左右,看的出来很职业。
看见唐君瑶进来,他先一步站起来自我介绍,“唐小姐好,我是唐老委托的律师,本人姓李,今日来是完成唐老生前的所托之事。”
苏雪并不诧异他来的目的,进门之前就猜到几分。
“李律师,坐,你说吧我爷爷交代了什么事。”苏雪也坐在了身边。
李律师打开黑色的公文包,把几份唐老已经签字的文件全部放在茶几上,开始讲解:“第一份是唐氏股份的百分之二十的转让协议,这一份是目前这栋房子的赠与协议,按照继承的话应该是你父亲,但是唐老有权利分配自己的财产所属权,所以唐小姐不必担忧有任何的纠纷,还有这个是唐老存在银行的所有基金,股票,现金都归在你名下,这些都是唐老亲自去做了公证的,即便唐小姐今天不签字,我也会用我的能力全部转到唐小姐的名下,这是我必须帮唐老完成的工作,还望唐小姐配合。”作为多年的律师他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并没有决定继承,也理解了唐老做的一系列操作了。
“下面我们签字吧,唐小姐还是遵从唐老的意愿为好,生前唐老说过,这些是欠你母亲跟你的,你应得的。”
“好”唐君瑶利落的挥笔一页页的签字按手印,所有的手续都完成以后。
“唐小姐,谢谢配合,这份信是唐老给你的,请收好,节哀。”李律师干净利落,转身离开。
他的任务完成了,10几年了,在他20几岁的时候,李律师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圈子成为了佼佼者,突来的荣耀与光辉使他开始骄傲,骄傲使人自满,他轻敌了一场官司把他从天上拽下了地狱,他帮一个富二代打官司输了,这个打击让他一蹶不振。
有一天唐老找到他,要求他帮忙立遗嘱再带去做公证,“年轻人,怎么一场官司就让你一蹶不振了,那你这么多年的努力是为了谁。”
李律师抬头看着这个满脸慈祥的老人,“先生您是?”
唐老爷子:“马上就是你的客户了,你可有信心接。”
在自己输了官司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找过自己,这让他看见了曙光,“接”
“嗯,看来还有救”
李律师带着唐老爷子办完所有的事情以后,唐老交代:“这个视频我希望你不要交给我孙女,在你有生之年如果有需要就留着,没有需要就当在你的保险箱占个空间,至于你保管的这些东西我会支付酬劳,年轻人,你很优秀,只是你身上少了一些沉稳,不管你以后到达如何的地位高度都不要骄傲,要时刻自省才能走到你想要的高度。”
回想当年,李律师很感激唐老的开导和雪中送炭,拉了他一把。
所有的东西藏了10几年,终于完成了,只是最后一样东西他没有交给唐君瑶,这么多年唐老支付的工资还有信任,早就超过了正常雇佣的薪资,他是一个感恩的人。
苏雪走后唐君瑶就拿着李律师给的信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签字的东西唐君瑶让苏雪带走保管了,藏在唐宅可不是安全的地方,毕竟还有一个不省心的人。
信封的纸张很是陈旧,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年限了,并不是最近写的,可是爷爷什么时候写的呢?
她如视珍宝的打开信封,入眼是爷爷苍劲有力的笔锋:“我的宝贝瑶瑶,爷爷很遗憾还是让你看见了这封信,爷爷也不希望有这一天的到来,可终归爷爷还是要走在你的前面的,不可能陪着咱们瑶瑶到老,那样爷爷就成怪物了,可是咱们瑶瑶别难过,爷爷只是去了该去的地方,李律师应该来找过你了,那些东西是爷爷十年前就准备好给你的嫁妆,如果你现在已经嫁人了,这些东西理应不能让爷爷再帮你保管了,这本就是咱们瑶瑶的,如果你没有嫁人,这些东西你就自己藏好,不能被你那不争气的父亲看见,等有一天遇见自己心爱之人带上这些聘礼你也可在夫家可以过得自在一点,这个宅子爷爷给你了,这是你无论何时何地最后的退路,不管你过得好不好,你还有一个家可以回来,瑶瑶终是唐家对不上起你妈妈和你。
这些东西你尽管收着不要有负担,在唐家项目亏损的时候,是你母亲带着蒋家的资金入驻了唐家,才能有今天的唐氏,不然没有你母亲何来今天的辉煌,所以爷爷给你的只有少了,唐家对不起她,你父亲忘恩负义,不要因为顾及爷爷让你父亲欺负你,不必退让半分,爷爷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请原谅爷爷的离开,未来的每一天我们瑶瑶都要很开心。”
唐君瑶握紧信纸的双手骨结泛白,小心翼翼的把信塞回信封,抚摸平整,捂在胸口。
没有爷爷哪里还有家
昏暗的灯光变得朦胧,突然她双手捂着脸蹲下去,孤独的背影,再添了一份孤寂,她坐在地板上,痛苦的唏嘘,把这几日压抑的痛苦全部倾泻而出,沙哑的嘶吼声在寂静的房间回荡,洁白的手臂上沾满了泪水,此刻的放声大哭,仿若山崩地裂,眼里的泪水如大海的水,怎么流都流不完。
房间的动静引来了佣人的担忧,两个佣人心疼的站在门外,不知所措,是敲门还是不敲门,也都红了眼眶。
老爷子去世的几天她们没有看见大小姐放声大哭过,就知道她在一直强撑着,以老爷跟小姐的感情怎么可能不难过,太让人心疼。
房内的哭声在半小时以后停止了,佣人害怕唐君瑶干傻事,担忧的敲门,“大小姐,你还好吗?大小姐?”
门意料之外很快的打开了,“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就是跟爷爷告个别,我们下楼聊聊吧。”
两佣人在门外踱来踱去的动静,她早就听见了。
唐君瑶坐在沙发上,整理好思绪,红肿的眼眸看着俩人“阿姨你们坐吧”
“爷爷走了,我想问问你们的打算,你们是打算继续留下来还是寻找新的生活,我都尊重你们。”
“大小姐呢,你会留下吗,老爷说你结婚了,你要走了吗?”其中一个佣人说
另一个佣人已经在低声的哭泣。
“明天.......我会离开这里,你们如果想留下来,这个地方可以让你们住,我相信爷爷也不会介意的。”
两佣人对视了一眼,坚定的说都决定留下来,守着这个宅子,不需要再支付任何工资,两个佣人都已经50岁左右了,也都是无儿无女的,在这个宅子做了那么多年,也是不舍得离开,加上唐老爷子对他们如亲人,吃穿用度也是从来不亏待,即便他们不出去找工作,两个人守着宅子也是够用到老了。
好似一切都雨过天晴,丽日的阳光散发的温度特别的舒心。
唐宅院前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 驾驶座下来一个身穿黑色正装,身高目测一米80左右的男人,恭敬的拿过她手上的两个行李箱。
唐君瑶的东西并不多,她不是那种乱花钱的人,衣服舒服够穿就好,一个箱子全是医科类的书籍,一个箱子是衣服跟日常用品,极其简单。
“少奶奶好,我叫徐明凯,是季少的助理,季少今天有会议走不开,特意派我过来接您。”徐明凯虚的后背都有凉意,哪里是少爷叫他来的,明明是季老爷子让少爷来接少奶奶,那祖宗死活不愿意来,季老爷子才把电话打到他这。
唐君瑶倒也没在意这些细节,反而理解,他也是强迫领证的,又怎么会愿意亲自过来接,爷爷出殡都从未现身。
徐明凯看见唐君瑶的刹那异常熟悉,觉得在哪里见过,脑海中搜索着记忆,直到看见院子前面的那辆黑色机车恍然。
原来是。
“嗯,你好徐助理,麻烦你帮我把行李载过去,住房的定位发我一个就可以,谢谢 。”
唐君瑶先掏出手机打开好友二维码,徐助理受宠若惊的添加。
他有预感老板会喜欢上太太这个又酷又飒又美的女孩。
因为连他见了都不忍多看两眼。
“太太您是要自己开车过去吗?”虽已猜测到,可还是礼貌性的问。
“嗯”言简意赅,已经带上头盔。
机车的速度比四个轮子畅通,唐君瑶早早的就在小区门口等着,摘了头套,慵懒的站在机车边上,观察边上的环境,道路以及特点。
感叹:果然是有钱人的地方,寸土寸金。
15分钟后徐明凯看见被堵在外的唐君瑶忙下车。
“少奶奶,我的失误,我早上去公司没有及时交代门卫,对不起。”徐助理今天是临时接到通知的,这是也不能全怪他,谁让少奶奶是机车少女,这他那知道。
“没事,观察风景挺好。”
徐明凯:少奶奶的性格好像喜欢,一点架子没有。
门卫看见徐明凯的瞬间就打开了门。
唐君瑶再次感慨:有钱人的世界不需要邀请函,不需要刷门卡,刷脸就行。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三层白色主体的欧式别墅,巨大的玻璃窗,视线一眼就能看见客厅的通亮,宽敞。
二楼有一个圆形的突出阳台,看得出来是主卧,三楼有一个更大的圆形阳台,几个人bbq
环顾四周都是这一类型的房子,看来是这个小区的主打户型。
待两人进门以后,在厨房倒腾的刘嫂慢悠悠的走出来,态度平淡的说:“少奶奶”眼里上下打量了一番。
心里鄙夷:果然如季夫人说的上不了台面,这穿着也太廉价了。
刘嫂是季老爷子在老宅的佣人,他担忧自己孙子不会好好照顾唐君瑶就从老宅选了一个佣人过来照料两人的生活,奈何刘嫂过来之前就被季翰诚的母亲收买了。
在豪门贵族生存的佣人都已成精,像刘嫂这样在季家待了几十年的更是,看人下菜碟那是常事。
这个少奶奶在领证的第一天,季夫人对这门婚事就很不满的,奈何季家还是季老爷子做主没办法出声。
也听闻少爷并不喜欢她,就更肆无忌惮了。
徐明凯恭敬的说:“少奶奶,这是刘嫂,以后生活上由她照顾你,我这边公司还有事,就先过去了,少奶奶要是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好,今天谢谢你了徐助理。”唐君瑶也是很客气,人敬她一分她回敬三分,尊重是相互的。
徐明凯前脚刚出去,刘嫂就开始作妖了,语气带着些许阴阳怪气,“少奶奶,我今天家里有事,需要请假,中饭跟午饭的话您这边自己解决下。”刘嫂说话的语气根本不是请假,反而更似通知。
季夫人告诉她季翰诚根本不喜欢这个突如其来的少奶奶,几个月后肯定要离婚的,让她不用太用心照顾,在季老爷子面前装装样子就好,少爷也不会跟她同房的。
吃了这么个定心丸,也就在心里笃定唐君瑶做不了几天季家少奶奶,更没什么担心的。
“可以,你随意。”话落就上楼收拾东西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从小爷爷即便再宠她,也不会让她养成娇惯不能自理的样子,生活琐事,洗衣做饭,种地种花…….爷爷都会细心的教导。
爷爷说,“瑶瑶让你学这些并不是想着你以后就吃苦了,这些都是你生存的基础,哪怕你以后生活的很好,不需要自己动手,但是不用你做跟你不会两者是不同性质,多学点东西不亏。”
想到爷爷的话,眼眸的星光闪烁。
视线模糊的看着这偌大的主卧,自觉的提着箱子去了客房,楼梯上来的时候就观察了二楼还有两个客房。
她可不认为季翰诚会愿意跟自己一个房间,虽然她是有抱着试试的念想,不想离婚,但她不是一个勉强别人的性子,纵使她不想步母亲的尘,可如果对方真的不喜欢自己,也没必要拖着他。
爷爷信中也说过让她忍着,等到自己强大了再说,感情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不能今天结婚明天离婚。
收拾下心情骑着机车去边上的超市买生活用品,想做饭奈何冰箱空空如也,更别提水果了,连厕所的厕纸都没有,幸亏自己进去洗了个手,要是上厕所到一半才发现没纸那神尴尬了。
“咻,吸咻,咻,哈..........”唐君瑶正在偌大敞亮的客厅津津有味的吃着特辣的螺蛳粉,手里翻着医学书籍,整个空间 臭气熏天,二楼三楼角角落落无一幸免。
大门咔嚓一声开了,迎面走来一个浑身散发着冷漠气息的男人,他领口解开了两粒扣子,冷白的肤色若隐若现随着长腿的迈动,只是眉间紧锁,一手捂着嘴鼻。
这不就是自己领证的新婚丈夫吗?
他冷冽的眸光打量了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目光凝在她身上,“你在吃什么”一脸嫌弃毫不掩饰。
此刻的唐君瑶才知道他在寻找臭源,她也不知道季翰诚要回来啊。
今天心情不是特别好,想着吃一碗螺蛳粉缓解下心情,哪知这么巧…….
寄人篱下总得三分懂事,“不好意思,我现在收走,我不知道你要回来。”
“嗯”他迈步走向大门,把别墅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了,这味道他实在是忍不了,犹如待在粪坑。
他站在门口抽完一支烟,缓了一下,才进来,把手上的一页纸递给她。
“这个签了。”是命令的语气,不带丝毫商量。
刚收拾完现场的她,看见递过来的纸张上刺目的几个字,自嘲的笑了,婚前协议。
不知在笑谁!
季翰诚对于她的反应毫不在意,脸上仍旧面无表情。
她漫不经心的接过协议,果然这是豪门的一贯作风,还是把她当心机女了,急着划清财产,协议日期是领证的前一天,签字却是今天。
这是补婚前协议呢,怕她奢想。
简短的一页纸却囊括了全部内容,只是都是针对她的。
大概意思就是隐婚三个月,三个月后双方办理离婚手续,目前的这栋别墅归女方所有,其他季家所有的财产跟女方无关,三个月只是协议同居,附加条件,隐婚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赔偿一亿精神损失。
一亿怎么不去抢劫!
够狠,够奸商,故名其说就是隐婚,不能破坏他的名声。
她很给面子的把他精心准备的协议看了一边,抬眸对他伸出了右手。
季翰诚促狭,皱眉问道:“什么?”他以为她还要提什么条件,脸色多了一抹不悦。
“笔,没笔怎么签字。”
她没有半句废话,既然已经是这种结果,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早上还在奢望自己是不是努力下可以有一个家,看来佣人都明白的事情自己却迷失了,该人间清醒了。
季翰诚蹙眉,倒是是没想过她那么干净利落,双眸冷冷看着她丝毫不犹豫的签字。
是的此刻的唐君瑶觉得自己就是在病历上签字,没有半分想法。
季韩诚就是病人,患的豪门贵族的通病:被害妄想症
有钱人都有这病,扫眼四周都是图他身上的唐生肉,无药可医。
签完字的唐君瑶把协议递给他,眼神坚定而又纯净,“季少爷,字签好了,房子我不会要,你大可放心,最多就是借你的房子住三个月,我相信季少爷也需要这三个月得到一些东西,晚安。”话落她转身上楼,也不管接下来的季翰诚什么脸色,什么心情。
看到协议三个月的时候她就已经猜测了,这个三不会平白无故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他跟季爷爷做了什么交换,才会让这个高傲的大少爷屈尊到和她同住。
看来猜对了。
季翰诚漆黑的眸盯着协议龙飞凤舞的名字顿了两秒,而后看着她上楼的背影,意味深长,这么爽快是欲擒故纵,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不过脑子不笨!居然能猜到!
整个别墅仍旧遗留着散不去的臭味,季韩诚好看的眉头一直紧锁。
径直走向主卧,倒是意外那女人自觉去客房了。
最终洗完澡的季翰诚并没有留宿御苑,闻着那股臭味实在是难以入睡,半夜又开着车回了自己的别墅。
人间清醒的唐君瑶根本不知道,抱着爷爷跟她的合照睡得很熟。
时间扑面而来,所有难以释怀的也终将慢慢释怀。
第二天唐君瑶起早就骑着自己的机车去上班了,路边凑合买了杂粮饼豆浆。
今日份的她穿的很休闲,阔腿牛仔裤,毛衣外加一件米色风衣,很像初出茅庐的大学生,简而言之就是看起来很纯。
“不再休息几天,身体吃得消吗?”苏雪大早就站在前台聊八卦了。
“唐医生,你还好吗?”前台的护士都关心的问着。
她耸耸肩,“没事,满血复活着呢,我没那么脆弱。”
苏雪知道她不喜欢那么煽情的场景,“行吧,你们抓紧吃早饭,马上上班了,下次有八卦记得及时分享哦!”
两八卦前台比了一个OK的手势,乐呵呵的工作了。
唐君瑶一边咬着煎饼,一手拿着豆浆,吐槽,“起个大早你就为了收集八卦题材,不去做娱记真是浪费你的天赋了。”
离上班还有半小时多,苏雪屁颠屁颠跟着她进办公室,“这不是教育他们传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吗!”
唐君瑶抛给她一个白眼,两人聊了20分钟苏雪也回了自己的科室。
她打开自己的电脑系统开始叫号,对于患者她都是打起12分的精神对待。
陆陆续续的看完了10来个,将近10点左右,诊室的门被重重的踹开了,专注于电脑叫号的她也愣是被吓了一跳。
看清来人,她反而面色很是淡定,本以为是医闹,好整以暇的道:“看病?”
唐新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死丫头咒他呢!
脸色铁青,看见唐君瑶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加生气了。
早上他公司都没有去就去找律所找律师,探讨继承自己父亲唐老先生遗产事情,还把自己准备的死亡证明,火葬证明,父子关系全数给了律师,结果到办理处,显示唐老先生的所有财产在昨天已经全数归在了自己这个看不上眼的女儿身上。
这是唐新不能接受的,就单单唐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这个持有数量是可以进董事会的,他怎么能接受。
奈何自己的父亲不待见他,自从前妻死了以后,唐老爷子就命令他不允许踏进唐宅,以至他几次三番想让唐老立遗嘱都办不成,只能等着唐老死去自动继承,那知糊涂的父亲一点没给他留,悉数都转到了唐君瑶名下。
更让他气吐血的是,律师告诉他唐老先生的这份遗产早在10几年前就已经立好也做了公证,昨天只是签字走个过场。
这样一来就没有自动继承一说,只能让唐君瑶自愿转出来。
早上他已经去过了唐宅,佣人说她搬走了,至于搬去哪里她们不知道。
扑了个空,一早上气闷郁结。
唐新只能来医院堵她。
“你是不是把爷爷的财产全部霸占了,下午你请个假,跟我去把财产转回来。”他说的理所当然,毫不觉得羞愧。
“哦?转哪,爷爷那里吗?”
“你.......你明知故问,爷爷的东西轮的到你吗,肯定转我名下。”
“唐先生你是没睡醒呢,还是走错地了,看清楚我这是外科,不是精神科。”
“逆女,我是你爸,你看看你这说的什么话,一点教养没有,我告诉你,识相一点把东西全部转回来,不然我照样能拿回这些,到时你的工作也别想做了。”
“要说教养你是最没资格说我的,你好像没教育过我吧,子不教父之过,小学没毕业吗?
你不仅思维逻辑匮乏,这法律常识也是很薄弱啊,建议你把找女人的时间分一点把智商提上去,顺便再找公司律师补补,别出来丢人现眼。”她毫不客气的讽刺。
气的唐新,拿起桌面上的笔筒就砸过去,饶是她动作快躲了过去,可是唐新立马甩了她一个始料未及的巴掌,还要甩第二巴掌的时候被她遏制住了。
刚是她大意了,措不及防的狠狠挨了渣爹一巴掌,头晕的晃了一下。
再一没有再二。
唐君瑶的力道很大,掐在他手腕的痛处,直冒冷汗。
这时苏雪急匆匆的,跑进来,护在唐君瑶的面前,“唐伯父,你这是干嘛,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可叫保安了,你这身份被保安抬出去也不好看吧。”
许是动静太大,门口已经聚齐了很多患者跟护士,唐父看情形不对,气冲冲的走了 。
苏雪:“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没事吧,你怎么就让他得手了,你的跆拳道,散打都白瞎了。”
舌头顶了一下被打的脸颊,有点痛,“没注意,大意了。”
“伯父是为了遗嘱来的吧?”
“嗯,让我转到他名下,估计没睡醒,我让他去精神科看看。”她面色淡定,丝毫不难受。
从小就没有父亲,父爱的又哪里来的感情,何谈难过。
苏雪却很心疼,叹了一口气,“怎么办继续看诊还是让人代一天。”
“看啊,都挂着我的号呢,缺一天都是钱,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代什么,没事你去上班吧,我继续叫号,戴个口罩就行。”
刚动静很大,前台几个聊八卦的,怕唐君瑶出事,连忙去妇产科找了苏雪,也得亏她赶过来了,虽然闺蜜的身手不会吃亏,可闹大了对她可不利。
按唐父的性子肯定得耍赖,倒打一耙。
苏雪在纠结要不要找自己哥哥处理一下唐父的事情,万一三天两头来闹也不是那么回事。
可是善作主张又怕唐君瑶生气。
晚上下班,苏雪约唐君瑶吃饭,难得都不用值班。
“苏雪甩着自己的钥匙,“去哪吃”
“今天有点想吃烧烤。”
“那我们去学校边上的烧烤店,好久没去了,很是怀念,坐我车还是你自己开机车。”
“我自己开车吧,我现在住的那边不太好打车,没车明天上班有点麻烦。”
确实是那边小区是高端,保安系统也很严,就是远了一点,可能有钱人喜欢吧。
“行吧”
两人来到帝都的医科大学街道,上大学的时候,两人经常来这吃串,但凡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就会来这聚餐。
老板娘眼睛很尖,“瑶瑶,小雪你们来了,好久没看见你们了。”
“老板娘,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苏雪一顿彩虹屁
老板娘笑的乐呵呵:“小雪还是那么会说话,就属你嘴甜,今天给你们打8折。”
女人年纪上去就特别喜欢人家叫她姐姐,说她好看。
串上来以后苏雪就问了:“你住那边怎么样,季大少爷没为难你吧。”
“我们俩楚界分明,谁也不犯谁,顶多算舍友。”她没有把婚前协议三个月的事情告诉闺蜜,怕她这暴脾气大声嚷嚷,又担心自己,反正三个月后又是一条好汉,就不徒增她烦恼了。
“这季大少对你的美貌就没一点动心,昨晚你俩没睡一个屋檐下?”苏雪有点八卦虫上脑。
上次的瓜她可是经过好久消化的,愣是忍住没跟自己哥哥分享。
她一边吃串一边喝雪碧,一副不入事俗的样,“我不知道啊,昨晚我吃了一碗螺蛳粉,早上起来就没看见他的车了,可能被臭跑了吧。”
苏雪“..........”要说虎就属自己姐妹了。
在帝都季爷家吃螺蛳粉史上第一人,还能够完好的坐在自己对面撸串。
牛,真他妈牛逼。
“我看他也没那么可怕啊,就是冷了一点。”昨晚吃螺蛳粉他态度是不怎么好,可也没发脾气啊。
“姐妹,不要因为昨晚侥幸活下来就轻易下定论。”
唐君瑶:有那么可怕吗?
吃完夜宵的唐君瑶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蒂斯酒吧是年轻人以及富豪圈晚上夜生活的聚集地。
晚上10点多正是帝都精彩夜生活的开始。
酒吧的人很多,几乎爆满,舞池中形形色色的男女不停的随着音乐摇晃扭摆,暧昧的气息也在舞池随之散开来。
这是多少艳遇的萌芽之地。
二楼VIP卡座,男人手指夹着烟,半倚靠着真皮沙发,慵懒的看着一楼大厅纸醉金迷,脱去了黑色西服,白色的衬衫领口敞开了两粒扣子,袖子撩了半截,露出冷白的肤色,深蓝色的手表在灯光下一闪一闪,浓浓的烟雾模糊了他冷峻的脸庞。
他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敲击桌面,冷薄的唇轻启:“韩跃你这一晚上的生意可以啊!”
韩跃跟季翰诚是过命的交情,性子跟他差不多,很是冷淡,帅气又禁欲。
韩跃的父母那一辈就是灰色地带起家的,跟着年代的进步,灰色地带的慢慢退弱下来,已经很难做了,在韩跃接手以后就把产业慢慢的转到正行来了。
也是因为季翰诚的带衬,他才能那么快的转入正行。
成为帝都四大家之一。
是恩,是友。
“生存”韩跃言简意赅
季翰诚倒是不意外自己兄弟的回答,这家伙不会有好词等着你,能回答你已经很给面子。
“我靠,韩跃你这就拉仇恨了,你这一晚上的利润我得卖好几套房。”不满的人是帝都房地产大佬的独生子陆锦南,是季翰诚的发小兼兄弟。
季翰诚薄唇一勾,仰头喝了一杯酒,韩跃并没有搭理陆锦南的不满。
陆锦南腻着自己帅出天际的兄弟,不忍调凯:“婚后生活如何,这嫂子的身材满意吗?别告诉我新婚之夜你没碰。”
季翰诚白了他一眼,一脑子肾水废料,“三个月后离婚,昨晚签了协议。”
韩跃自始至终没有多余的表情,淡定自如的抽着烟。
陆锦南对于这话也倒是理解,像季翰诚这样的人,怎么会甘愿被人拿捏,更何况没有半分感情。
真不知道有一天哪个女的能收住他。
陆锦南:“哎,翰诚嫂子美不美,要是漂亮的话收着养眼不也挺好,只要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照样飘飘。”
很久以后因为这句话让陆锦南想扇自己嘴巴子。
季翰诚的脑子闪现了昨晚那个女人递给他协议的时候,脸蛋很精致,那双妖媚的眼睛很勾人,饶是他也不忍多看了一眼,娇红玉滴的嘴唇很是让人想入非非,特别是上楼时背阴下那纤细的腰,好像一个手就可以掌握。
韩跃唇角勾了一下。
陆锦南:“啧啧啧,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漂亮,你可真是佛转世,这样都能下得去手逼着签协议。”
“你以为我是你啊,天天精虫上脑,走肾不走心的。”
“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在为我表妹守身如玉的。”
季翰诚腮帮子顶了一下脸颊,也没有解释这句话,双腿随意交叠,冷声道:“韩跃帮我安排一个女人。”
韩跃:“嗯”
韩跃明白他要的女人是什么样的,起什么作用。
低头在手机上发了一条信息。
陆锦南诧异:“翰诚来真的,你这是打算婚内出轨。”
季翰诚:“是又如何,她能拿我怎么办,不过是国家承认的妻子,又不是我承认的。”
陆锦南:这话很季翰诚,绝对的本尊。
韩跃的办事效率很高。
10分钟后。
蒂斯的经理带着蒂斯的头牌来到二楼:“韩总,魏小姐来了。”
这个女人是蒂斯的头牌,只卖艺不卖身,多少人想出高价把她请出台,愣是没请动。
在豪门贵圈是很多公子哥,富二代的目标,只是有韩跃的保护直至今日守身到现在。
物以稀为贵,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让人心痒痒,她的身价也因此越来越高,慕名而来的人也就越多,不得不说韩跃是有手段的,拿捏人的心拿捏的死死的。
“嗯,你去忙吧。”眼神示意头牌坐到季翰诚边上。
头牌颤颤的在季翰诚前面站着,没有他的发话不敢坐。
身为这的头牌,每天接触的都是鱼龙混杂的人物,哪能没听说过季爷的大名,传说中都是雷霆手段,嗜血狠戾,绝对不好惹的人物,今日见着真人多少有点紧张。
“季爷”她恭敬的站着。
“嗯,过来坐。”他微抬下巴示意坐在边上。
陆锦南全程一副似笑非笑看好戏的脸,就差一盘瓜子了。
“魏小姐的名声现在是越来越大了,也就只有我们季少可以请的动你了。”
“陆少说笑了,我都是听韩总的安排。”说完眼神一直看着韩跃。
陆锦南笑了,笑的意味深长:“韩总,改天我能请魏小姐出去玩玩吗?”
韩跃:“你自己问,她同意我没意见啊。”
在韩跃心里她还真就是赚钱的事。
球又踢到了头牌脚下,这下没办法拒绝了。
“魏小姐,晚上韩总可是发话了,改天可得出来啊,不能只给咱季少面子啊。”
“好”
“跃子事情安排好了吗?”突如其来的一句
“嗯”
陆锦南:他在局外吗?他俩密谋啥大事呢?
话落,他拿着西装,抓起头牌的手腕,搂着腰走了。
刚走几步转身对韩跃道:“给我另外安排个房间。”
陆锦南一脸嫌弃:“就他事多,自己不是有房间吗,洁癖症惯的,睡个女人还得另外的房间。”
突然想到什么的陆锦南,“你们刚在说什么,他又让你暗搓搓干什么坏事了。”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散了。”
陆锦南:一晚上的大无语“...........”这他妈组的什么局。
从季翰诚搂着头牌进房间,每一个暧昧的动作都被暗处一个摄影机记录下来了。
房间里,季翰诚坐在沙发上抽烟,里面烟雾环绕,头牌自从被他带进来就云里雾里的,心里很是忐忑,不知道要干嘛。
他一没指示,二没说话,就那么一声不吭的坐着抽烟喝酒。
半响冷冽磁性的嗓音在房间响起,“不用那么害怕,我不会碰你,你仍旧可以为他守身如玉。”
他停顿了一下,掐灭烟,又道:“晚上的事情你把嘴闭好,这是100万,够你出台演戏了。”一张支票签好,放在桌子上。
头牌低着头接过支票,“谢谢季爷,我会保密的。”
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乱说话,更何况自己还想........
季爷就是季爷,她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秘密,只是一个晚上就被他看的一干二净。
这就好比打麻将,自己闷声做清一色,边家早已经看清自己糊什么,然自己还浑然不知。
#季氏集团继承人季爷半夜拥蒂斯头牌开房
#帝都首富邀请头牌出台
#帝都季爷禁欲人设崩塌
#疑似蒂斯头牌为季爷守身如玉
蒂斯套房,韩跃被响不停的手机铃声吵醒,“说。”语气带着不耐烦
“哎呀你还在睡啊,出大事了,赶紧起来看新闻。”陆锦南咋咋呼呼的。
“说重点”韩跃的性子根本就不关心什么八卦。
“重点就是季少热搜霸屏,抢了我的活,就想问问他要干嘛?”陆锦南一度怀疑季翰诚吃错药了。
在他印象中季家是有家规的,兄弟之间不能你死我活的争斗,不能找小三之女,要洁身自好,否则是家法处置的。
季少这般操作不就是直蹦家法中心,在老爷子的雷区蹦跶吗?
这是皮痒了?还是家法取消了。
“他作死”电话毫不留情的掐断。
陆锦南气的吐血:“这人真的不能处了,每次这样,多聊五分钟会死啊,又不是他的话费。”
想到作死两个字,纵横情场的陆锦南灵光一现,茅塞顿开了。
早晚做局把自己作死。
季氏集团办公楼。
在帝都最繁华的市中心,犹如参天大树没入云层,高大矗立。
徐明凯推门进总裁办公室:“季少,媒体已经把热搜都换成了你,这个需要今天撤下来吗?”
徐明凯有点看不透他什么想法的,第一次接触少奶奶感觉她人挺好的,为什么季少故意去制造绯闻让她误会呢,还搭上自己了名声。
再说少奶奶长得很好看啊!
估计季老爷子也不能放过他。
季翰诚解了解领带,宽松之后道:“挂着,能挂多久挂多久。”
徐明凯提醒:“可是老爷子那里……”
“他不会找我!”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淡定。
事情确实在他的预料之中,季老爷子纵横沙场哪能不知道自己孙子想什么。
其次自己逼他领证这件事情自己底气不足,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过分就好。
医院食堂里,望眼看去一片白色外挂,干净舒服。
苏雪在角落一度吐槽。
“最近这1号食堂厨师换了吗?为什么饭菜那么难吃,这跟你烧的真是天差地别啊,厨师证买的吧,明天我们换个食堂去吃。”
唐君瑶也发现了,确实不怎么好吃,但是她也还好没那么在意,能吃饱就好,她无所谓的说:“能饱就好了,1号食堂是我们门诊的,2号是住院部的,3号是重症跟急诊的,你想换哪里去,偶尔一次还可以,次数多了又得被人吹风到主任那了,收心吃着吧。”
帝都医院很大,单单食堂就有4个,分类别很清楚,各科各室,各栋楼都是不一样的食堂。
所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三个女人还一台戏呢。
即便是白衣天使,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天使一样的心境,就比如门诊这边天天跑他们食堂抢好吃的菜,还是会闹意见。
唐君瑶不想为了那么一口吃的,多出不必要的麻烦。
苏雪也不是喜欢是非多的人,所谓心性差不多的才能合得来。
“哎算了,我们明天还是叫外卖吧,不行我们出去吃也行,反正你的车畅通无阻,没有限号的。”
“嗯,可以,别嫌弃我速度太快就好。”苏雪爱美,唐君瑶喜欢速度的感觉每次开的很快都要被苏雪骂死,发型乱了,衣服皱了。
“你就不能开慢一点吗,天天飞一样,吓都被你吓死,你这性子开完机车让你高峰期开四轮的,你得急死在路上。”
唐君瑶不反驳,可能真的是,她就是很不喜欢等待在路上。
苏雪一边聊天一边吃饭一边刷微博,整个食堂就属她最忙了,一顿饭跟吃满汉全席一样慢,不过陪苏雪吃饭她不会不耐烦,每次都是她吃完等着。
刚吃好饭准备收拾餐盘的唐君瑶被苏雪吓了一跳。
“啊,瑶瑶要,要死了。”
全食堂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视线聚焦到苏雪这桌。
唐君瑶:“.........”
“没事你们吃饭吧,她估计看见新八卦了。”基本这栋楼的科室都知道苏雪喜欢八卦。
所有人一听这么解释也就不在意,全部低下头吃饭,玩手机,看病历。
唐君瑶又把餐盘放回桌子上,嗔怪闺蜜:“我看不是我要死了,是你要死了,你干嘛呢?”
苏雪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捂着嘴,把她拉着凑近自己。
少许担心的把手机递给她,唐君瑶狐疑的拿过手机,看向屏幕。
愣了半秒,把手机递给自己闺蜜,淡淡的问:“他以前经常出这种绯闻吗?”
“没有啊,这是第一次,传说中的季爷可是禁欲系的,不近女色的,我发誓啊这是第一次。”苏雪以为闺蜜在查自己新婚丈夫的过往,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分享。
那知她突然笑了,笑的讽刺,说在意那是真的没有,但是心酸是真的,爷爷千挑万选的孙女婿,像防贼一样防着她。
按苏雪的话讲,他这样的大人物那会有媒体没经过他同意就挂热搜,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吗?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允许的。
这么操作一波,就是怕她以后为了钱再去缠着他,不肯离婚吧。
不知道是自己悲哀还是他悲哀,连白纸黑字的协议都不信任。
苏雪被她搞蒙:“姐妹,这好歹是你喜提的老公,这看见新婚丈夫在热搜上跟蒂斯的头牌出双入对,搂搂抱抱的,你不该有点正常的反应吗?”
“要什么反应,他这操作就是怕我缠着他呢,我要是真反应,估计就觉得你姐妹我活生生的看上他钱,图谋不轨,走吧,安心上班是最靠谱的。”
“啧啧,这季爷就是有迷自信的资本啊,说回来,这事也不能怪他,你想啊,他的身份地位,整个帝想做季太太的女人可以绕帝都一圈,也就是遇到你这么个奇葩,看不上,再说人季爷也不知道你视他的金钱如粪土啊。”
唐君瑶爱钱是真的,但是她都是女子爱钱取之有道,别人的钱从来不觊觎,就喜欢自己赚的。
目前就唐爷爷给的那些资产也是算千万富翁,可她低调的比保卫阿姨还没存在感。
唐君瑶沉默半响道:“我们不久以后会离婚,现在顶多算舍友,他娶我应该也有自己的目的,等他目的达到我们应该就结束这所谓的同居关系了,所以你不要想太多,我跟他是两条平行线。”
苏雪内心是希望季翰诚能看上闺蜜,这样她以后还有一个靠山,唐父那一家也不会敢找她麻烦,可是闺蜜直白的这么告诉她,也了然了。
是她遗忘了季翰诚是什么人,许是因为跟闺蜜领证错觉他下神坛了,看着闺蜜还有一点点红的脸蛋很是心疼。
看来闺蜜最近水逆啊,刚被自己父亲打了,这会新婚丈夫又出轨的目的明明白白。
“啧啧,早知道你还不如嫁给我哥哥呢,这样我们还能成姑嫂。”苏雪不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