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悦邹思康是小说《觉醒空间异能!炮灰知青要逆袭》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觉醒空间异能!炮灰知青要逆袭》的章节内容
木色大床上,躺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的娇靥上,吹弹可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美人。只是此时眉心轻皱,显然是有烦心的事。
凌云悦怎么也想不通,她正在商场好好的喝着奶茶,怎么就倒霉的遇上了情侣抓奸现场呢,当时她就在那对情侣的后面,想要逃必须要绕过他们,无奈只能往后躲,却不知为何头上一痛,就不省人事了。倒下时还能听到现场一片嘈杂,真是造孽啊。
再醒来,就成了70年代的小可怜,她来这里已经两天了,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小姑娘也叫凌云悦,双职工家庭,从小被家人宠着长大,一朵温室的小花,本来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惨就惨在半年前,舅舅家被人举报是老地主,当即大舅陈家建二舅陈家才两家人全部下放,二舅妈因为受不了还和二舅舅离婚脱离关系,回了娘家。其实舅舅家经商已经是上一代的事情了,早年还给捐了不少钱财医药。大舅舅现在也只是一个大学老师,可惜学校也是形同虚设,现在的大学生都是推荐着上学,有些人也就小学的水平。
凌母因为已出嫁没有受到牵连,娘家出事后,凌父凌母多番打听下才知道,舅舅家被下放到东省下面的向阳公社红星大队。本想接济一二。
可问题出在半个月前,凌父凌母都是服装厂的工人,厂里最近接了一个大单,所有工人都在加班赶制,忙中有错,意外就是这么发生的,老旧的机器突然发热起火,迅速引燃了周边的布料,在易燃的纺织厂里,大火根本就没法救,那天服装厂里牺牲了8个工人,一个车间的布料,损失惨重,而原主的父母就在其中。
虽然厂里最后给了补偿2000抚恤金,但一夜之间双亲的离世,在宠爱中长大的原主怎么受得了,不到半个月便抑郁而终,再来就是现在的凌云悦了。
“唉”凌云悦想通了便叹了口气,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没办法,昨天刚穿来,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身体太虚弱一下子没缓过来又晕了过去,原主也不知道几天没吃东西了。反手从空间里拿了个面包牛奶,治治这个空荡荡的胃。
没错,凌云悦是有空间的,她是一个孤儿,从小脖子上带着一个木头制作而成的珠子,院长妈妈说那是她小时候就带着的,因外表朴实无华,又长得不怎么值钱的样子,所以没发生什么被抢的事。那是穿越前半年无意中发现的,里面只有一口灵泉,一间小木屋。
空间的出现让凌云悦心中大惊,什么末世言论、丧尸、天灾、地震都想了个遍,立马囤囤囤,奈何财力不足,没办法,一个刚毕业两年的小社畜,全部身家7万,也只买得起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再加部分主食,穿越那天也是在买买买的路上。
正胡思乱想中,大门被人敲响,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女声:“凌家妹子可在家?”
来人是厂里工会的李桂香,最近她也是忙疯了,厂里一下子没了8个人,还有车间的损失,一大堆的后续事宜要处理,现在也是代表厂里来看望一下这个父母双亡的职工家属。
听到敲门声,凌云悦忙应声,拖着病体来开门,李桂香今年也不大,也就25岁。看着面前漂亮的小姑娘,心里一阵唏嘘不已,嘴里也不停“凌家妹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生病了?”
“没事的,我只是有点着凉了,不要紧,桂香姐来可是有什么事?”说着二人便进屋里坐下,因为家里也没开水,便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家里这两天没开伙,也没什么可以招待的。”
李桂香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直接摆明来意,“是这样,你父母走后,厂里有两个工作名额,你要不要接手这个工作?”
凌云悦低头想了想坚定道“姐,我想把工作的名额卖了,我想响应号召下乡支援农村建设,为祖国的大好河山去添砖加瓦。”
服装厂是原主父母去世的地方,而且是车间工作的名额,她也不会啊,原主母亲至死都想着找到两个舅舅家照应一二。
两个舅他们是下放的,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寄东西过去也不现实,这个时代对下放人员实在是太不友好了。她既然接受了这个身体,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
现在是68年,正是下乡的大潮,早年下乡知青的经历,多多少少大家都知道。李桂香闻言,到底怜惜小姑娘,委婉道“你一个小姑娘,下乡怎么受得了,而且你本是独生子女,不用下乡也行,在城里好好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就好。”
感受到对方投来的善意,凌云悦微微一笑“姐,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一时冲动的,还有厂里的工作我想换出去,姐你能帮我找找人接手吗?”
“行,既然这样,我就帮你找找看”李桂香被凌云悦的笑容晃了一下,看对方坚持,李桂香也没劝,现在的工作都是香饽饽,别人求都求不开,她娘家侄女就等着要,所以这也不难。
送走李桂香,又来了个陈大花,她带着两个鸡蛋,满是算计的眼睛里带着笑容,“凌家丫头,我看到工会李干事过来了,可是说什么工作的事情。正好你家两个工作,你一个人也用不上,借我家一个呗,你放心,等我家大伟上班的,就把钱还你。”
她家就在隔壁,刚才可是在窗外听着呢,正好家里的大孙子今年高中毕业,她可舍不得孙子下乡做那什么泥腿子。
凌云悦一脸无语,这个陈大花她在原主记忆里有印象,是个无利不起早的,现在居然带着两个鸡蛋的重礼过来,又说工作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想干嘛。
她微微避开她递鸡蛋的手,笑话,这是鸡蛋吗?这是工作。
“大娘,你是要买我的工作吗?也不是不行,怎么说咱俩也是多年你邻居,你要就1000元,现金。”
“哎,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外头一个工作800,怎么到你这就涨价了,这是欺负我老太婆了,亏我还想着让我家大伟娶了你。”陈大花气恼,怨对方不识好歹。
凌云悦目光一冷,“买卖买卖,你情我愿的事情,大娘如果有意见,那就一起到厂里说道说道,正好桂香姐还没走远呢。至于娶,呵,你家大伟这么好,可没有人能配得上。”
陈大花心里一噎,她不敢,她儿子还在厂里上班呢,可不能让厂里领导迁怒自己儿子,知道又讨不了好,带着来时的两个鸡蛋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现在是真的清静了,凌云悦闪身进了空间,现在还是身体要紧,她可不想再晕一次。
一边用灵泉水泡澡,一边思考,下乡肯定是要下乡的,就当是完成凌母的遗愿了,而且68年一个孤女在哪里生活也不容易,下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至少谁也不认识谁,有个新的开始。
不得不说这空间最值钱的就是这口泉水,不说起死回生,就美容养颜,强身健体,增强体质还是有的,这不凌云悦泡完,终于有重生的感觉了,这简直都能打死一头牛阿。
小木屋也不知道哪个年代的产物,泡澡的木桶都是要人工清理的,当凌云悦轻轻松松的拿起装满泡澡水的木桶时,吓得国粹都出来了“我靠,能打死一头牛的力量居然不是错觉。”
这身体的力气这么牛吗?这是灵泉的力量还是这具身体的潜能被开发出来了?不管如何,下乡的安全保障是有了。
幸好空间里麻雀虽小 五脏俱全,好好饱餐一顿又美美睡一觉后才出了空间,外面已经过了一天,正好是早上。
原主家是标准的筒子楼,两室一厅,在这个年代已经算不错了,还是因为双职工才有的待遇,凌父凌母一间,原主一间,厨房是用阳台改造出来的,刚好够住。
就这已经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了,就隔壁陈婆子就是,儿子是正式工,儿媳是临时工,分得一样的套间,住着一家6口人,把家里间成几个房间住着,一天天为这为哪的吵个不停。
凌云悦先是来到原主父母的房间,靠着记忆,找出了父母的存款,明面上的并不多,主要是床上的暗格,原主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早就交代过家里的暗格所在,只不过原主没有看过。
打开暗格一看,好家伙,满目都是金银玉饰,全是凌母的陪嫁,当年凌母出嫁,姥姥舅舅们可是暗中给了不少,虽然不能放到明面,拿着总没有坏处。
凌云悦看了看,一共3280现金,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零钱,外加一堆票,她没数,也是,一个双职工家庭,少什么都少不了票。
都是京市的地方票,她得尽快把这些用了。
顺便把房里能用的东西都收到空间去,空间目前只有一间小木屋,木屋里是三室一厅,外面是一口灵泉,一片草地,就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怕占用地方,她也试过种植,但是发现除了空间原来的植物,其他的什么都种不了。
又来到原主的房间,把书本日常用的东西都放了进来。
不再浪费时间,她得去知青点报名,上次桂香姐就透露过,这批下乡东省的10天后就出发了。
向阳公社,她必须得去。
筒子楼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树,总有一些家属院里没有工作的家属在这里唠嗑,正是这座家属院的cpd ,出入总要经过,总之一条狗经过都得掉几根毛。
这不,凌云悦刚下楼,几个大娘大婶立马看了过来。有人怜悯有人看戏。
陈大花就在这里面,她可记得昨天的事呢。当即先开口“哟,这不是凌家丫头吗,这是舍得下楼来了。”
凌云悦可不惯着她,再说,昨天的事她也记着呢,真当她没脾气了。
“咦陈大娘,昨天我听到张伯伯说今天发了工资,今天中午要全家一起去国营饭店吃肉包子呢,你怎么还在这?”说完像是说错话一样伸手捂嘴。
旁边钱大娘立马接话,“我说呢,今天一早看到张大伟几个急冲冲的往外走,感情这是去吃大餐啊。大花你这么疼大伟,他不会不想着你,吃独食吧。”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看陈大花,她跟陈大花不合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整个大院都知道,也乐得看对方的笑话。
旁边几个妇女一脸兴致的听着,这年头根本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她们年纪大了也没有正经的工作,家里有儿媳操心着,平常也就靠着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过日子。
陈大花脸色一黑,她想起来了,今天她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孙女都说有事,中午不回家吃饭来着。
她还担心孙子在外面会饿,给了他2毛钱。一定是沈艳芳那贱人教的,看她今晚不打死她。
万秀芳上前拉着凌云悦的手,“孩子,你要遇到什么事可记得和大娘说,大娘虽然老了,家里还有几个你的叔叔伯伯也能帮帮你。”
凌云悦心中一软,知道这是一直纺织厂主任的母亲,从前原主父母在时也一直关照着凌家,“万奶奶,谢谢您,我没事,有事我一定会跟您说的,您不用担心。”
“好好好,这就好。”
告别一众人,凌云悦到了知青办,因为东省冷,有点关系的不会选这里,所以凌云悦很顺利的报到了东省下乡。
原主今年高中毕业,倒也不用考虑学习上的事情,马不停蹄的来到供销社,她去的可是东省,棉花,糖,饼干,热水瓶等等,都要买买买。她票多的是,都是京市的,下乡就用不了了。
可能差不多正中午,柜台上的人并不多,“姐,我要一个热水瓶,两斤奶糖,两斤饼干。”
许美丽头也不抬道“一共18块外加十张工业票两斤糖票两斤饼干票。”
“好,谢谢姐。”意料之中,主要是瓶子贵。凌云悦痛快给钱,只不过在拿票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间露出一张自行车票,一张缝纫机票。
许美丽本是漫不经心的脸色,微微一变,看看左右,其他人离得并不近,她讨好的小声道“妹子,你这票可有多的换?不瞒你说,我弟弟快要结婚,女方那边要求三转一响,所以想问问你这票换吗?你放心,姐不占你便宜。”没办法,她那冤种弟弟哟,在家里一哭二闹的要娶人家。
凌云悦心中一喜,上勾了,面上却是不显,“姐,我也不瞒你,我是已经报名去建设大好河山去了,做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这票我目前也用不上,换是能换,但我得换成全国的粮票布票糖票工业票,什么都行,但是要全国的。”
其实她还有一个自行车票,是原主父母存的,住家属院也用不到自行车,就没有买,至于缝纫机票,就算买了她也不会做衣服。还不如换了,黑市还是算了吧,她有钱有票有粮,没必要。
许美丽看傻子似的看着凌云悦说的激昂慷慨,这年头谁不知道下乡容易回来难,不过正好合她意。她笑着说“妹子好理想,要不是我快结婚了,我都想跟你一起下乡了。”
凌云悦:倒也不必如此。
“妹子,你放心,你要的票我都能给你换,还有你下乡还有需要置换的东西不,姐别的不说,供销社里还是比你自己买方便一点的。”
“姐,好人啊。”
结果自然是双方都满意的,满载而归。
幸好这是60年代,没有满街的摄像头,凌云悦带着一堆东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进空间。
该买的都买了,心中大定,接下来就是等了,凌云悦带着一些明面上的东西回了家属院。
当晚,陈大花早早在家里等着,直到太阳下山,那张立民一家子才说说笑笑的回来,张立民一看母亲的脸色,弱弱的喊了一声娘,儿媳沈艳芳更是大气不敢出,两个女儿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喊了声奶奶,然后去了厨房忙活,只有张大伟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走上前坐下“奶,我回来了,今天可累死我了,有吃的没?”
这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陈大花手一拍桌子,指着沈艳芳破口大骂:“好你个贱人,说,是不是你教我儿子去吃肉包子不带我的,真是丧良心的,你老沈家就是这么教你的,真是瞎了眼了,当年怎么让你进了门了。”这年头一个月也吃不了几回肉,白面肉包子更是大餐了,当然陈大花更气的是儿子孙子心里都没有她,就连那俩赔钱货都去了。
沈艳芳本来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娘,我嫁进来也十几年了,我从来没有当面顶撞过你,你凭什么骂我老沈家,就是我说不带你的,怎么了,你天天在家里指手画脚的,既然不挣钱就给我把嘴闭上。”
张立民没想到媳妇会反抗,这么多年头一次,看着面前两个女人,有点不知所措。他从小被管惯了,很难有主见。
张大伟倒是无所谓,他是家中唯一的儿子,谁赢了都该向着他。
陈大花也得意外,这儿媳居然会反抗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看不出声的儿子、孙子,心中一片悲凉。
隔壁果然传来了各种咒骂声,伴随着哭闹直到夜深。凌云悦没有理会,进入空间享受她的私人时间。
闹剧以张立民拉偏架结束。
深夜,陈大花躺在床上陷入沉思,她一个寡妇,好不容易养到儿子出息,去了城里当工人。这是她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结果儿子一家居然抛弃她,当年她还年轻,老头子挖河道时被冲走了,她娘家心疼她年轻,想带她回来再找个人,她看着才几岁的儿子,硬是没嫁人给熬下来了。到头来却是成了累赘了。
第二天家属院里的谈资又多了一个张家。
这天桂香姐又来了一趟,跟凌云悦交代了工作的事情,两个工作一个是她侄女接手了,一个给了厂长的儿子,一共1600元。
凌云悦倒是不在乎工作给了谁,钱到手就好“姐,这可真是谢谢你了,就是离我下乡还有几天,我能不能再住几天。”家属院是职工的,既然决定不接手工作了,当然得搬走。
“咳这有啥,厂里也不急着收回去,你慢慢整理出来就好。”说来也是她占了大便宜,这年头工作难找,她因此还给侄女买了个工作,娘家人都得高看她一眼。
其实凌云悦也不是没有地方住,她妈好歹也是老地主家出来的,当年出嫁还陪嫁了个四合院,只不过前几年紧张,她爸就作主免费租给居委使用,租期十年。这个暂时不需要操心,回城再说。
往后几天凌云悦偷偷去拜祭了凌父凌母,并在旁边立了个原主的小包。又带了些酒去万奶奶家,告诉她下乡的事,让她去家里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家具可以带走。
临出门前还去邮局寄了个包裹到东省向阳公社,掩人耳目。轻装上阵去下乡。
伴随着一声呜咛声,火车开始慢慢的开动。
火车上,人群的吵杂声,座位争夺声,声声入耳,愣是把离开的乡愁给挤下去。
等火车上彻底安静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凌云悦凭着她的大力气,一马当先的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倒也没有人找茬。旁边坐着个圆脸姑娘,对面是一男一女,看样子都是下乡的知青,也是现在正是下乡高峰期,人多也正常。
陈锋看着对面眉眼如画的姑娘,心中荡起了一片涟漪。
他旁边的孙小芸心中一阵气恼,她就知道长得好看的就是狐狸精,连锋哥哥都被她迷惑了,她轻咳一声道“大家好,路途遥远,都是下乡的知青,不如大家先认识一下,我叫孙小芸,是江省的知青,父亲是钢铁厂的副厂长。”
说完抬高下巴看了一眼凌云悦的方向。
她说完,立马有几个男同志热切的看过来,过道对面一男生站起来道“孙同志,我也是江省的知青,我叫乔辉。”后面几个江省的下乡知青也应和着。
旁边圆脸小姑娘腼腆的说“我叫王小小,是去湖省的。”陈锋看了看凌云悦道“我叫陈锋,家住京市钢铁厂家属院,也是去江省的知青。”说完看向凌云悦的方向看了一眼。
孙小芸有些不高兴,锋哥哥是她的,刚想出口损两句。对面的女孩说话了。
“我叫凌云悦,东省下乡知青。”凌云悦不动声色地,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虽然同个地方出发,但终点不一样,中途有些人还得转线,注定只能是过客。
一时之间,陈锋包括其他的男同志们一脸失望,好看的姑娘谁不喜欢,这个从一开始就安安静静的漂亮小姑娘,从一开始大家都默默关注着。
孙小芸当即放下心来,再漂亮又如何,又不去同一个地方,过两天她锋哥哥就忘记了。
倒是旁边的圆脸小姑娘挺失望的,她也喜欢好看的人,听到凌云悦跟她不同地方,心情立马就不好了,要吃东西才能哄好的那种。
看着伸到眼前的一颗奶糖,凌云悦微微一愣,扭头就看到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凌同志,请你吃糖。”
凌云悦想了一下还是拿了过来,笑道,“谢谢。”借着手上背包的遮挡,拿出空间里的核桃饼干给了王小小。
王小小笑得更开心了,她虽然心甘情愿的给糖,但她娘说对方能回礼,证明不是贪小便宜之人,更好,她心里单方面宣布交到了好朋友。
女孩子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其实本来就是坐一辆车的缘分,合得来就聊两句,合不来就当没看到,例如对面的孙小芸。
也许是对面两人的交流,影响到了孙小芸,她气呼呼的拿出家里准备的午餐红烧肉,瞬间整个车间都是霸道的味道,像是感受到大家的目光,孙小芸傲娇的扫了大家一眼“锋哥哥,这个是我妈给我准备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咱们一起吃吧。”
孙小芸莫名其妙的敌意,凌云悦不是没感觉到,只是这种小学生般的争宠,让她有点哭笑不得。
陈锋闻言也没有反对,他家跟孙家是邻居,跟孙小芸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这次下乡孙伯伯家也让他多照顾着小芸。
他立马拿出自己的午餐,是一盒饺子,猪肉白菜馅的。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凌云悦道:“凌同志要一起吃点吗?”
凌云悦有些意外对面的陈锋会和自己说话,这个傻憨憨没看旁边快要喷火的目光了吗?大哥,不带这么坑人的啊,“不用,我饺子过敏。谢谢啊。”-.-
说着把背包里的卷饼拿了出来,当初是怕自己火车上吃得太香,不知道引得哪里来的小屁孩出来抢吃,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做了味道好吃又不会香得很霸道的卷饼。
结果完全是自己想多了,这年头去哪里都要介绍信,而且坐火车还贵,有些人一辈子连县城都没去过,哪有那么多小孩坐车。况且现在是下乡高峰期,火车上的都是知青,没人会没脸没皮的问人拿吃的。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大家纷纷拿出了自己的午餐,因是火车出发的第一站,大家刚上车,家里都准备了吃食,好的有鸡蛋,米饭肉类,大部分差一点的也有杂粮馒头,估计是想着下乡未必能回来,家里特意给做的。
经过三天两夜,大家的热情也磨没了,生活无趣,就连和孙小芸斗嘴都成了娱乐项目。火车终于到了东省,凌云悦松了一口气,再不下车,她都觉着自己快疯了。上辈子作为一个南方人从来没有试过一天不洗澡的。
孙小芸也很开心,终于送走了这个狐狸精,她感觉自己这几天都被气成一只河豚了,还好锋哥哥还是她一个人的了。
凌云悦和王小小打个招呼赶紧带着她的两小包行李往出口上走。
王小小看到凌云悦迫不及待的要下车,本想煽情的说两句道别话语就这么噎在喉咙里,只来得及冲对方大喊一句:“凌同志,你可一定要记得我啊。”
凌云悦头也不回的应了声。心里却是直接炸毛,馊了馊了自己居然馊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向阳公社的知青们,请到这里集合。”人群中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边举着牌子,一边喊。看样子约莫30来岁,估计是当地知青办的干事。
凌云悦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过去,只见干事身边已经围了二十多人。
刘标默默数了数人数,看人到齐了,立马道:“各位知青同志,欢迎大家一起来建设美好家园,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从县城到公社的车子已经开走了,大家今天先跟我到招待所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7点有班车到公社。”
闻言,大家心中一喜,都是五湖四海来的,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能休息一下再出发,当然最好不过了。
一人一间是想都不用想的了,最后刘标给大家安排了个大通铺。凌云悦一起的有5个女同志,5人一起一时间房间的气味有点上头。
“时候不早了,大家赶紧去洗漱一下吧,明天还得赶路呢。”钟燕也有些尴尬,但现在只想快点躺下歇息,她看着是这里面年龄最大的,脸色有点蜡黄,家境应该不怎么好。
明天还要赶路,到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一起去,所以大家也没浪费精力去自我介绍。
突然间只见旁边一个面容清丽的姑娘,立刻带着洗漱用品跑了出去,生怕慢了就被人抢了先。这年头都是没有独立洗手间的,好的只在每层两边设置水龙头,一个厕所,差一点的上厕所还要去街道上的公共厕所。卫美丽她从小在筒子楼里长大,最是清楚现下的情况,所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冲了出去。现在这么多人住进来,等会还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呢。亏什么都不能亏了自己。
其她人见状纷纷效仿,见此凌云悦倒是不怎么着急,她还想着等会人少了,进空间好好休整一下呢。现在人多,进去太久就太打眼了。
一番忙活后,凌云悦终于在空间里泡了美美的澡,吃上了空间里柴火灶新鲜出炉的大餐,这空间也不知道打哪来的,总是冒一种既高级又落后的穷酸气息。这年头还是烧柴火,不过感觉柴火煮出来的味道更绝了,别的不说,作为一个孤儿,她的厨艺还是可以的。看着镜子里干净清爽的自己。凌云悦咧嘴一笑,她觉得她又可以了,快让让,她要下乡。
大巴车上的人多到让人无法下脚,此起彼伏的都是叫喊声。
“诶,我鞋掉了,我下乡就这一双鞋子了,快让我找找。”
“哎哟,别推了,别推了,再推老婆子我可就躺下了阿。”
“是谁,是谁摸老子屁股了,臭不要脸的,男人也摸。”
司机和售票员可不会管这些,上了车收了钱就出发,他们都有自己的专座,也不用和人挤,乐得个清闲,也没有人敢往他们那边去。毕竟这年头,这都是工人,都是铁饭碗。往常都在这条线上开车,平时要坐个车还得和人打交道呢,能不得罪绝不得罪。
凌云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连路都不是自己走的。甚至她感觉中间有段时间自己的脚都是不着地的。一脸懵圈的下了车,云里雾里,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幸好,手上死死的拿着两个小包裹,这可是她明面上的全部家当,晕了也不能丢。
看着眼前的向阳公社,灰扑扑的两排小平楼,再配上街道上人们暗色带着补丁的穿着打扮,总让人误以为这个世界并没有色彩。怎么一个穷字了得。
自从在县城里上了客车之后,县里的知青干事刘标便是完成了任务,没再跟过来。所以现在众知青下车后看着眼前的人们,一时之间竟不知到哪里去。
这时远处慢慢的驶来了一架牛车,这牛看着有点上了年纪,旁边走路的和它比都能拿个冠军。偏偏赶牛车的大伯也不急,手中拿着棍子,连虚晃一下都没有。
刘老根早就看到了路边一行人带着行李的模样,想着这便是他这次要接的人了。心中一阵吐槽,这两年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知青,口号倒是喊得响亮,说是帮忙建设农村。可真正能干活的一个手指都数得过来。偏偏来了也不能不接收,这不大队长连接都不来接一下,直接让他一个老头子过来了。想着这次给新来知青们分出去的口粮,刘老根赶车的动作更慢了。可不能累着老牛了,这可是全村的宝贝。
牛车在路边的大树下停了下来,刘老根也不着急,等着其他大队来接知青的人到来。正好让牛歇息一会。早上出门时老婆子心疼他长时间赶路,给他做的杂粮饼,干脆现在拿出来吃了。毕竟等会回去还有段不短的路程呢。
他看着淡定,凌云悦可淡定不了,她还想着早点找到红星大队,她还能顺便去邮局拿上她寄来的包裹呢。想着,便主动上前询问,动了动僵硬脸颊,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叔,请问一下您是来接知青的吗?您是哪个大队来着?”
吃着饼子的刘老根闻声抬头的看向来人,一脸惊讶,只见对面站着一个十七八的姑娘,说实话他就没见过这么齐整的娃,不过这娃虽然梳着两根麻花辫子,头顶却似乱得跟个鸡窝似的。现在城里的娃流行这个发型了吗?
看着对方震惊的表情,迷之自信的凌云悦只当对方是被自己的小甜美给刺激到了。毕竟她这长相和她前世一模一样,现在有灵泉在皮肤更是吹弹可破,不说倾国倾城,至少回头率还是挺高的。想着心中一阵臭美:“叔?”
刘老根看着凌云悦脸上的自信,他现在可是代表着红星大队的脸面,一时也不好露怯,怕对方觉得自己没见识,看着这脸顶着这发形也不算太难看,就是有点难以理解:“我这是来接去红星大队的知青的。”
凌云悦听罢心中一喜:“叔,咱这可不就是缘份吗,我叫凌云悦,就是去红星大队的知青。对了,咱什么时候出发来着,我家里给寄的包裹还在邮局里,我现在能去拿一下吗?邮局离这远吗?”说着拿出包里准备好的一把大白兔奶糖一股脑的塞过去。
刘老根看着手里的大白兔奶糖,目测也有五六颗,本想退回去,可想到家中瘦弱的小孙女,便收下了。
“行,叔这回可是占你便宜了,往后有事就招呼一声,我叫刘老根,住村尾,到时你去了就知道了。邮局离这不远,往前走一会就能到,我会在这里让牛休整半小时,你可别耽误了,晚了回去天就黑了。”
“好的,谢谢叔,我去去就回。”凌云悦也没推说,毕竟村里有人好办事,说完快步往邮局方向走。
其他知青看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同是红星大队的黄大山、曾向文、卫美丽、许来弟立马上前打招呼,有心思的还一起跟着去邮局里回家书报平安。只有许来弟没跟着,她娘说了,她下乡就是来挣口粮的,还得省着点寄回去,寄信太浪费钱了,就是下个乡的功夫,能出什么事,她娘也没要求她寄信。
刘老根看着走开的几人,一副很虚弱的样子,心中一阵叹息。这些娃娃们看着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样子,挣不到工分,以后怕是要饿肚子了。
他今天要接的知青就是5个,现在找到人了,心中一定,就等着他们回来就出发。
凌云悦的包裹果然比她本人来得还快,早就到了。在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中,轻松提着比她人还要大两倍包裹往回走,路上遇到过来报平安的黄大山等人,还有心情打了个招呼,不等人回话,便快步走了。留下怀疑人生的众人。他们没看错吧?那个是凌知青,一张精致的小脸顶着个鸡窝头,很是耀眼,应该没有雷同才是。难道那包裹里全是棉花这些轻省东西?
等所有人回来时,不少大队已经接到人回去了,现场还有七零八落的几人,原来看着有开拖拉机来接知青的大队,引得旁人一阵眼热,大部分还是牛车过来的,车上还脏兮兮的,一阵味道,也不知道运过什么东西,大家心中很是嫌弃,没想到后来还看到步行来接知青的,就连行李都得自己背回去,分到这的几个女知青当场就眼眶红红的。一瞬间把众知青的期待拉回了现实,这会想着能有牛车来接就很好。
刘老根看着凌云悦手里如山大的包裹,他心中一抽,想出声制止她把东西放在牛车上,转眼摸到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又把到嘴里的话吞了回去,罢了罢了,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一个人下乡也不容易,而且他还收了人家的糖,底气不足啊。就是对不起这牛了,心中默默想着回去就给牛加餐一顿最嫩的草。这么想着,就安下心来了。
下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城,路途遥远,所以大家再穷都是大包小包的行李带过来的,最后牛车也坐不下,干脆人全部都跟着走回去了。这正合凌云悦的意,她正愁空一把子力气没处出呢。况且以这牛来时的速度,说不得她半路上还得等上一等。最后在老根叔幽怨的目光中,她又拿起了跟她坐了一路火车的两个小包裹,这点重量对她来说不在话下。老根叔心里很是满意,这凌知青就是懂进退,是位好同志。为了这牛秋收的时候能好好的干活,他这张老脸也是豁出去了。
路上,几人简单做了介绍,卫美丽昨天就跟凌云悦睡在同一个大通铺,就算不认识也混了个脸熟。
她看着旁边自信放光芒的凌云悦,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问道:“凌知青,你是哪里人?”
凌云悦自然感受到卫美丽的视线,包括其他几人亦不时的看过来,但上辈子她已经习惯了,看没有恶意,也就随他了。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喜欢看帅哥美女来着。^.^
“我是京市那边的。”
“那大街上应该挺多姑娘穿布拉吉的。”她说得很是委婉。这年头布拉吉都是流行和家境好的象征,没有姑娘是不喜欢的。卫美丽心中一阵后怕,幸好,没问凌知青发型的问题,不然就丢脸丢大发了,京市肯定走在其他城市的前面,她一个小地方的没见过也正常。其实认真看起来,也不丑,甚至还有点好看。
其他人闻言,一副长见识的样子,也换了个眼光欣赏起来,果然还是有意思的。
“也还好,就是很多工人同志喜欢穿。”凌云悦一脸莫名,看了自己半天,就为了问这?不过还是认真答了。
只许来弟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早就发现这凌知青的造型了,不出声提醒,就是想让她出丑,结果一直也没见人提起这事。没想到峰回路转,会是这样的结果。
凌云悦可不知道许来弟的想法,认真算起来,她们也只在介绍姓名时候说了两句话。
说起来她们也没仇没怨的,只因许父年轻时和厂里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搞在一起,不小心被许母发现了,当时抓破鞋还没有现在的严峻,也是运气好,没被大家知道这事,许母最后只让许父回归家庭,断了和寡妇的来往,才算了。所以许母从小便对女儿貫输着长得漂亮的都不是好人的思想。听得多了,许来弟便当真了。
走快3个小时的路程,总算看到了村庄的影子。
众人带着疲惫的身躯走向了知青点。
知青点
刘老根带着众人到了知青点,对着门内大声喊着人,现在正是上工时间,听着里面也没什么声音,正在众人疑惑间,身后匆匆走来一道人影。
来人正是知青点负责人何方圆。“不好意思,今天地里施肥,一时走不开,回来晚了,大家见谅,我叫何方圆,是知青点的负责人。大队长交待了,让你们先安顿好,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说着便打开了知青点的大门。
众人连忙表示不介意,人家只是客气客气,你要是当真了,那不是缺心眼儿吗?而且人家也是有正经工作的,能赶回来接待就很好。
众人把行李搬下来放在门口,刘老根看了看凌云悦,见她现在没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便说道:“何知青,既然你回来了,这些知青便交给你安顿好,我先回去了。”
“好的,老根叔,辛苦了。”何方圆是最早一批到红星大队的知青,这么多年足够他能够圆滑的处理和村民之间的关系。
大家纷纷和老根叔道谢。
刘老根摆了摆手,想着口袋里的奶糖,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去让小孙女补一补,老婆子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也没尝过奶糖是什么滋味呢,也得让她吃点。刘老根思绪万千的驾着牛车走了。
知青点虽然看着破旧,但地方还是挺大的。一个大院子,一个类似四合院的房型,前面和左右各一排房子,只见大门进去两边还有路,应该能通往后面,院子中间有一口水井,边缘用木头围高了一点,防止人掉下去,看这格局,房子还挺多,大家心中窃喜,大通铺什么的,真是够够的了。
“这边是水井,平常我们吃喝的水就是用这里的,左右两边各5个房子,正房那里是三个房子,中间是是堂屋。”
何方圆说着便上前推开堂屋的大门,让大家进去:“我们就在这里吃饭,旁边一左一右是知青宿舍,男知青住在左边,女知青住在右边,屋子后面是菜地和茅房。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左右两排房子住进去,但是里面现在没有炕,如果你们要住进去需要自己花钱找村里的老师傅去盘个炕,每年还得给队里交5块钱的房租,两排小房子后面连着的就是各自的自留地,可以用来种菜。”这房子虽然旧,却是当年老地主家的,后来归了大队里。本来这么好的房子是轮不到知青住的,村里谁不想住进来,奈何僧多粥少,今天这家吵,明天那家要,大队长这些年为了这房子头都秃了,所以知青下乡支援农村后,大队长大手一挥便让知青住了,刚开始大家只能睡大通铺,能住那两排小房子还是一年前苏知青下乡,去和大队长争取回来的。虽然一年要交5块钱房租,咬咬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些过程就没必要和新来的知青说了。
“现在知青点里住着一共有4位男同志,5个女同志,加上你们一共14人。”何方圆说得很是熟练,气都不带喘的。就跟背台词似的,看来这流程每批知青过来都得来一回。凌云悦默默地给他比了个赞。
“想睡大通铺的,先把行李搬进来收拾一下吧,等会其他知青下工了,大家再相互认识一下。那两排小房子目前住了4位老知青,门上没把锁的你们都可以选,到时候跟大队长说一声就行。”
众人走到外面观察了一下,每间格局都差不多,凌云悦看上了左边第二间房子,她准备在进门的地方放个小桌子,里面盘个炕,再就是在后面开个门,看能不能在外面搭个小小的厨房,她能有什么坏想法,她就是想自己开伙而已。
新来的几人中,众人面色各异,据凌云悦观察,也就曾向文是有点苗头的,果然不一会便听他说:“我打算住右边第一间房子,现在就搬进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意见。”
“我住在宿舍就好。”黄大山能有什么意见,他现在只就想着快点看完,快点搬进大通铺里好好休息一会。
许来弟肯定是搬宿舍住的,但是看众人都到处观察,自己不来看看,怕别人瞧不起她,原来看房子多还以为下乡能单独住呢,没想到是要收钱的,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小气巴啦的。
至于卫美丽,她是下乡建设农村的,可不是来花钱的,大通铺怎么了,还不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看其她人不作声,凌云悦指着自己选中的房子道:“我想住这里。”就目前看来,左边加上她一共住了三个人,左边第一间和第三间上了锁,她就选在了这两个的中间。
右边是曾向文选的第一间,再加上第三间第四间是上了锁的。
凌云悦带着自己的东西搬了进去,幸好现在天气还暖和,这两天先在这里拿木头板块将就几晚,明天找人盘个炕,趁着各自忙活,她借着巨大的包裹做掩护,赶紧把夹带的私货从空间里拿出来,当初在纺织厂的家里,除了大件的不好掩人耳目不拿外,其他的包括锅碗瓢盆她都没放过,这年头这些可不好买。
这房子在里面能用木头栓上,在外面就要自己加一把锁,幸好凌云悦物资多。不愁这点东西。她把房门关上便进了空间,美滋滋的吃着雪糕,无意中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啪。是雪糕掉到木头上的声音:“卧槽,这是什么鬼?”
阿……她今天就是顶着这副样子招摇过市的吗?
所以……那些回头率不是因为精致的小脸。
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
脑海中自动循环播放着今天的一幕幕,她好想去死一死。
没事没事,她长得漂亮,好看的好看的,凌云悦木着脸催眠着自己。
她还是去死吧。
半个小时后,知青点里一阵嘈杂声响起,是下工的时间到了,老知青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跟随一起过来的还有大队长王爱国。
县官不如现管,这个时候的大队长掌握着每个知青的前程,豪不夸张的地,如果你有机会调回城里,但是村里的干部不放档案,你连回城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看到大队长过来了,大家纷纷上前问好。
何方圆立马迎了上来:“大队长,今天来的知青同志已经安排好了。有两位同志住在小房间里,您过来是有什么安排吗?”
“我过来看看,新来的知青同志呢?”王爱国瘦瘦小小的,四十多岁,个子并不高,顶着有些稀疏毛发,一阵风吹过,飘起来几根,让人看着有点心疼,恨不得直接上手压住。
王爱国看着知青点里只增不减的人员,心中一阵头痛,今天又来了5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其他人在房里早就听到了声音,赶紧收拾一下自己,走了出来喊人。凌云悦也调整好心态,尽量让自己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的大叔,一脸黝黑,裤子上还有泥巴,看来是刚下工直接过来的。
“是这样,上面既然安排了你们下来,就是咱们村里的人,只要大家勤奋的上工,总不会饿着肚子。我也不说那些虚的,你们下乡的时候已经领过下乡补贴了,大队里给你们提供了住宿,要是没有粮食,可以到大队里借50斤粗粮,到时直接在工分里扣。”虽然不耐烦这些事,但大队长还是抽时间过来看看,最近地里忙着施肥,实在不想多生出事端。一口气说完就想走。
凌云悦见状忙笑意盈盈的出声:“叔,您好,我是新来的知青凌云悦,我今天选了这边的房子住,听说是要付房租的。我要去哪里交钱呢?”她当然不是急着给钱的事,她就是想盘炕,先给大队长打个预防针。
大家这时候才注意到人群中的漂亮知青,只见少女十七八岁的年华,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不点而朱。穿着白色上衣,黑色裤子,正笑容可掬的看过来,让人不禁为之一动。
还有人上赶着送钱的,大队长王爱国看向这个感觉不太聪明的女知青,长得盘靓条顺的,也不知道过几天上工被晒黑了,会不会哭鼻子。轻咳一声打断大家的思绪道:“你明天直接到大队找卢会计交钱,让他给你开个证明就行。”
“好的,大队长,还有我这房子没有炕,我想盘一个,还有一些地方需要改动一下可以吗?”凌云悦顺着话头往下说,心里想着给大队长留下个好印象,笑得一脸乖巧。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不太聪明的标签。
“随便你,只要不是拆了这房子,都随你,至于盘炕,我明天让村东头的王铁柱带几个人过来找你。有什么要求到时候直接和他提。”看着这知青憨憨的,王爱国有点无语,房子就几面墙,里面空荡荡的,要什么没什么,除了盘个炕,能怎么改,还能把房子拆了不成。
至于王铁柱跟他爹学了一手泥水匠的本事,现在在队里也是拿工分的,平常有人需要就找他,钱是算在大队的收益里的,对此王爱国也很积极推荐,为大队增加收入,他是认真的。
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的曾向文赶紧表示他明天也要盘炕。
“行行行,明天你们先休整一天,后天开始上工。”说着便走出了知青点大门。
大队长走后,现场的人面面相觑。还是何方圆出来打了圆场。“难得大家都在这,不如互相认识一下吧,这几位都是今天新来的知青,在这里我们知青就是一个整体,希望大家往后能好好相处。”
何方圆的面子,大家还是愿意给的。
“我叫黄梅,来自安省,下乡3年,比你们多了解一点村里的情况,要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旁边一个长相艳丽的姑娘不满的哼了声,嘟囔道:“就你会装好人。”声音不大,但离得近的都听得到。
黄梅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念着今天有新知青刚来,到底没有在众人面前吵起来。
孔明英拉了下刘曼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她们两个是一个地方来的,关系比其他人更亲切些。“我叫孔明英,是沪市的,今年20岁。”她长相秀气,说话的声音带着一股吴侬软语般的味道,很是讨喜。
刘曼本来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但是看了眼长相斯文的曾向文,还是出声道:“我叫刘曼,来自沪市。”她今天一下工回来心情就不好,本来宿舍里住着的女知青就有4个人。
结果今天又多了两个女知青住宿舍,房里的炕也是刚好能睡6个人,等冬天放上厚厚的棉被,更是连翻身的地方都没有,这叫她怎么能不气,她觉得她的领地被人入侵了,真是烦死这些新来的知青了。
“我叫陈芬,河省的,前年下乡到这边。”这是一个黝黑的姑娘,年纪不大,却是满面风霜。
“我叫杨木,西省人。”这说话的是个憨厚的汉子。
“我叫苏小青,京市人。去年下乡知青。”说话的是一个长明艳的姑娘,偏偏又搭配着清冷的气质,看着就是个冰美人。凌云悦早就注意到了,全场就这个知青和刚才嘟囔的刘曼知青最好看。
苏小青对于这些新知青的态度倒是可有可无,反正她自己一个人住,平常也不需要太多的接触,面上过得去就行。
紧跟着的是一道清亮的男声:“我叫顾兴,去年来的。”这是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穿着一身粗糙衣服都能看出矜贵来。一双剑眉下却是长着一双桃花眼,凌云悦感觉他就是看着一棵树都是深情款款的。啧啧啧,真是一个比一个高冷。
“我叫张扬,京市来的,到这刚好一年多。”说话的男知青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规规矩矩的站着,打从一开始他便是挽着手,斜靠在右边第四间房子的门边,看样子是住这间房子的。
张扬和顾兴他们都是一个大院出来的,当初下乡时家里用了点关系把他们安排在一起。
像他们这种家庭并不缺钱和工作,下乡不过是形势逼人,不让对头抓到把柄,下来混个几年的就调回去了。不像其他人,看不到希望。所以下乡一年多,生活并没有磨平他的棱角。
邹思康从一开始便注意到他隔壁住进来了个新邻居,听着大家的自我介绍,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就像是别人每说一句,她的脑袋瓜子就脑补千字小作文。
他维持好人设,还没说话便先咳两声:“咳咳,我是邹思康,去年从京市来的,是个早产儿,从小身体就不好,干不了重活,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多照顾一下。”其实他是半年前从几百年后的末世来的。原主确实是个早产儿不假,被家里人坑来下乡后,家里就断了资金来源,在今年春耕时一命呜呼了。
原主家里也是一片狗血,城里普通双职工家庭,因为早产,从小便是药罐子,邹母生他时遭了大罪,对这个小儿子喜欢不起来,他前面还有两个哥哥,男孩多了,就不值钱了。这次街道通知有一个下乡的名额,邹母直接给他报了名,还是最后一个通知他本人的,全家人都没有意见,皆大欢喜。
这已经是放弃的意思了,要知道原主原来步子迈大一点都会喘上两喘的身子。下乡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不过这么多年,原主也算看清了自己的地位,不吵不闹的带着知青补贴就下乡了,至于邹父邹母也没准备其他的,直接让他把他自己的东西收拾带走了事。
为此邹思康很满意,至少不用和原主家人再有联系。
凌云悦听着旁边的男知青,一副我病弱我有理,你们要照顾着我的模样。默默的往旁边站了站,她怕被碰瓷。长得倒是挺高的,目测一米八,就是太瘦了,要是胖点更好。只见这人有着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一个大男人居然长了双丹凤眼,她嫉妒。
许来弟微微鄙夷,长得人模人样的,一个大男人居然说这话,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她可看不上这样的,要她说还是顾知青好,长得英俊。住在小房子里,家境应该也不错。
其他人像是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没说什么。其实自从春耕后邹知青说话就这样。总感觉说的话怪怪的,细想又没什么问题。去年刚下乡的时候虽然一阵风吹来都要倒的样子,但是从来不主动麻烦别人。
接下来是新来知青们的介绍。一圈下来,其实谁也不记得谁,脑子还是懵圈的,实在是人太多了。
今天是新知青到来的第一天,知青点里准备了接风宴,何方圆招呼着大家到堂屋里吃饭。
现在的粮食紧张,谁都不富裕,凌云悦也不想占人便宜,便贡献了从城里买来的罐头。其他新来的知青多多少少也拿了点自己带来的东西,凑了一桌不错的大餐。
看着众人的反应,许来弟有点气恼,她下乡,家里就准备了20块钱,外加一斤硬糖给她,她舍不得拿出来。她低下头,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刘曼看着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的许来弟,“有些人啊,就是脸皮厚。”
许来弟眼眶微红委屈的看向顾兴,想对方帮帮自己。
其他知青一时也没接话,毕竟这些粮食都是他们辛苦挣工分换来的,他们也心疼,有人唱白脸,他们也没意见。顾兴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许来弟。
看没人帮自己解围,只能硬着头皮道:“对不起,我……我刚刚下乡,什么都没有准备。”许来弟心里恨,这个贱人,明明新知青都有人拿罐头这些稀罕东西出来了,还想要更多,真是不要脸。还有凌知青,要不是她带的头,她才不会这么丢脸。
“没事,这有啥,你们都是新来的知青,刚来这里理应是我们老知青给你们接风。来来来我们赶紧吃,等会菜凉了。”何方圆心累,这一天天的,上工忙,下工更忙。
也不知道为何,凌云悦她总觉得现在的一幕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梦里发生过一样。
说是接风宴,桌面上也只是一些杂粮饼子,再加一盘子豆腐,两盘清菜,再加上新来知青带来的罐头,就这些在老知青们看来,就是很好的菜。
其实邹思康也很挑食,但来这里之前是在末世生活,条件不允许,生活教会他低头。根本没有资格去挑剔,他是精神系和木系双异能。双异能升级更是难上加难,刚开始的时候堪堪能自保,那时候过期面包都吃得津津有味。
好不容易凭实力在基地里排得上号,丧尸就围城了。真是谢谢他全家。
再次醒来便到了这个红色年代。
这副身子更夸张,体弱多病,还穷,直接把自己祸祸成一副人形骨架。也就是他来的这几个月偷偷往山里给自己加餐才养得有点像样。就连现在租的房子还是他卖野猪挣钱租的,当然啦,这些不必对外人说,反正原主存在感不高,大家都不清楚原身家庭情况。
趁人齐,何方圆就把知青点的情况跟大家说了一下。“住在小房子里的都是单独开伙的,现在住宿舍的都在一起吃,男同志负责挑水砍柴,女同志负责做饭。不知你们怎么想?”
“我还是跟大家一起吃吧,明天我们去大队里借了粮就把粮食拿过来。”大锅饭肯定是不好的,曾向文他也想自己开伙,奈何自己手艺不争气。
“何知青,我就不跟大家一起了。”凌云悦立刻表明态度。
“行,就是这的冬天比较冷,你自己开伙需要多准备点柴火,不然不够烧炕。没什么事大伙就散了吧”凌知青有钱租房子,想要自己开伙,大家也能理解,当然该羡慕还是羡慕的。
凌云悦回到房里,因明天要盘炕,现在不急着收拾,房间里有一块木板,她对外就是说会在这木板上将就几晚的。想着明天一堆的事情等着,她也不耽搁,立刻进空间洗漱一番便歇息了。她刚得到空间的时候就把这房子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这可是她的私人领地,当然要好好布置了。软装家具,柔软大床,什么都有。说起来一把心酸泪,她一个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偏偏养成了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想买的臭毛病,不然也不会工作2年仅有7万的存款了。
深夜。
凌云悦垂死病中惊坐起,她想起来了。她说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么熟悉呢,这不是她看过的一本小说的场景吗?因为当时热衷于年代文,一天不看心里发慌。无意中便看到了一本《举报渣爹后,我带着家产下乡去种田》的小甜文。
书里讲的是女主苏小青,亲爹胡志强,娶了女主亲妈苏秀容,入赘到苏家,后经苏家安排到食品厂工作,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刚开始两人也过了段美好的日子。不想苏秀容在生了苏小青后,身体大伤,没过几年便去了,刚开始有苏爷爷苏奶奶在,胡志强表现得也没什么大毛病。后来二老双双过世。
苏家仅剩下女主苏小青一人。胡志强便显露了本性,结婚几年,他被苏家压得死死的,一朝当家作主,立马把青梅足马林红娶了进门,跟随着林红一起来的还有她带过来的女儿马娇娇,后来直接改了名字胡娇娇。
林红进门不到一年便生下了小儿子胡大宝。女主苏小青从此更是成了小可怜,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看胡志强不搭理这事,甚至乐见其成,他想到他这些年伏低做小地讨好苏家,再看到如今苏家的孩子看他脸色过活,竟诡异的觉得舒坦,林红见此更是变本加厉的虐待苏小青,饿肚子都是常事。
也是下乡前一个月,苏小青因为煮饭慢了,被十二岁的胡大宝推倒,撞到了厨房的柱子上。差点醒不来,经历生死的苏小清一朝幡然醒悟,这世上谁也救不了自己,想通了,便毅然决然的给自己报名下乡,举报亲爹以职务之便,收受钱财,给人安排工作。书里没说亲爹走了什么关系,仅仅是开除了工作就了事,估计是作者留着给女主用来虐渣用的。
继母林红本来就是胡志强安排进去食品厂的,现在胡志强出事了,她的工作自然也没保住。
苏小青把她母亲的嫁妆、胡父这么多年的积蓄全部统统带走,带不走的也变卖了。临下乡前还偷偷给胡娇娇报了名到最偏远的山区下乡。看得一众读者拍手称爽。
而苏小青下乡后便遇到了同为知青的顾兴。从此二人便过起了双向奔赴的甜蜜生活,偶尔还出来打打极品,为生活增添一抹色彩,后来更是双双考上了大学,成了红星大队的一段佳话。
不过看今天男女主的相处,应该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也可能是凌云悦没看出来,当时她根本就没往这方向想。
可是……她是谁?她拿的什么剧本?书里有她?
凌云悦一阵头疼,这书也不知道是她什么时候看的,她平均几天就能看一本,最大的特点就是看完连主角姓甚名谁都不记得。
这本印象深刻还在是因为这房子,觉得难得有一本书是女主一来就能单独住小单间的小说。舒坦。
完犊子了,好不容易开的外挂她给忘了。
算了算了,现在也管不那么多了,先找到两个舅舅家再说。
咦,等等。舅舅?
是了,小说最后有说女主在大学里见到了一个姓陈的老师,认出来他就是当初下放到红星大队牛棚里的人。听说他一大家子最后只有他跟儿子两个人熬下来了。就连在城里的妹妹一家子都意外没了。
看来她就是那城里的妹妹一家。懂了,她是勉强算个路人甲。
清晨,上工的铃声响起,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凌云悦艰难起床。她今天是真的忙。收拾完就等着人上门。
王铁柱也没让久等,一大早就带着四五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过来了。“是哪个知青同志需要盘炕?”
“你好,你是王大哥吧,我是凌云悦,我想在这个位置盘个炕,还有昨天队长叔说让我在后面开个门,顺便在门外搭个小厨房。麻烦你过来看看能成不?”凌云悦打着大队长的旗号赶紧把要求说了出来。嗯,她也没说谎,确实是大队长同意的。
紧跟着一起过来的曾向文一脸惊讶,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还能这样改?他也有点心动,不过建个厨房就得准备锅,偏偏他煮饭的技能没有点亮,罢了罢了,不过开个后门还是很有必要的。去后院茅房或者菜地都方便。
王铁柱还是很专业的,拿着个工具在房里敲敲打打一会道:“成,加建厨房要用的砖我们能准备,就是新开的门还得你去换一个回来。”现在不能说买,都叫换,除非你是去供销社里买。
“王大哥我这新来的,对村里也不熟,在哪里能换到这些东西呢?还有我这什么都还没有,我给工钱,不包饭行不?”
王铁柱没有意外,这时候粮食紧张,大多数都是直接给工钱的。
“你去村东头找梁木匠,他那里都有,你去看着选。至于工钱就按规定的来。”他跟梁老叔也是老搭档了,不用看就知道他那有什么东西。
“好嘞,王大哥你们忙着,我去去就回。”说着拜托曾向文看着点有什么需要能帮一帮。
曾向文也没意见,本来这事都是凌知青在操心,他一直都在后面捡漏。况且后面他房子搭炕的时候,还有麻烦人家的地方呢。
这是凌云悦第一次在村子里走动。她顺着王铁柱的指引一路走着。因着是上工的时间,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好,请问梁叔在家吗?”
“谁啊,门没锁进来吧”梁权正在削木头,他早年当年回来一只脚跛了,队里的人照顾他。加上他当年在部队里学了一手木匠手艺,所以只要不是春耕秋收农忙的时候,平常大队长就让他在家里做点手工,用来换钱,当然这年头不能买卖,卖出去的钱要上交给大队,大队他每天给十个工分。这就很好,要知道一个壮劳力一天也就十个工分。
“梁叔,你好,我是新来的知青凌云悦,是这样,我现在住在知青点的小房子里,王叔让我过来问问能不能来你这里换一扇门回去。”凌云月觉得她这几天把这辈子的自我介绍都说完了。
梁权也不意外来人,在农村只有知青才会敲门。前几天还听人说这两天会来一批新知青,看来就是这位了。“那边小房子里做好有一些,你看着挑吧,尺寸都是固定的,王铁柱知道的。”
“好的,谢谢叔。”
从大门侧面进去,凌云悦发现这房子还挺大,里面放的全部都是做好的家具。“叔,这里面的东西我都可以挑吗?我刚下乡,缺的东西比较多。”
梁权并没有跟着进去,他正忙着削手上的木头,闻言道:“行,屋子里面的都可以。”那些本来就是供大队里的人置换的。
挑挑选选,最后她选了两扇门,一个四方桌子,一张椅子,一个炕柜,一个木盆,一个木桶,还有零零散散的一大堆。
“我就要这些,对了,我东西比较多,门边的板车能借我用一下吗?”她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那个木板车了,所以她才一口气把想要的都买了,反正都是要用的,还省得再来一趟了。
梁权看了看她挑选过来的东西,又看了看面前瘦小的女娃。嘴角抽了抽,实在无法想像她怎么推着走回去。“你放这里吧,下工后我让我儿子送过去。”
对于对方的好意,凌云悦表示感激。
“不用了叔,我从小力气比较大,我可以的,王叔那边还等着用呢。我先回去了,等会我车给你送回来。”说着便把东西搬到木板车上,付了钱,在梁权震惊的目光中往知青点走去。这点东西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凌云悦回来时,知青点只有曾向文和王铁柱带来的几个大汉。
曾向文远远的看到一板车带着满满当当的家具向知青点的方向前进,那上面堆得高高的,愣是没看得清楚后面推车的人是谁。
车子在知青大门边上停住,露出一个身材纤细的身影,不正是凌知青。曾向文感觉自己对于凌知青的大力气已经免疫了,她说她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牛,没准他都会信。
“凌知青,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对了,你家房子后面的门已经敲出来了,王同志说等你把门带回来就能装上,现在正在屋里盘炕。另外今天黄知青他们几个去镇上供销社买东西去了,你有需要买的吗?”一边说着一边把车上的东西搬进来。
“暂时还不用,我下乡的时候把要用的大部分东西都寄来了,下次休假的时候再去吧。这些东西我都是在村东头梁叔家里换的,你要是有需要,等会可以跑一趟。这车也是他的,要是你过去,能不能麻烦你车子给我送回去?”
“行,那你先在这里看着,我也打算在后面开个门,我去看看。”刚刚他也问了王同志,他们今天就能帮凌知青弄好,明天就轮到他了。他得赶紧去换个门回来。
房间里,后面的门口位置已经敲打开了,炕也盘了大半,果然都是有经验的老师傅,速度就是没话说。凌云悦很满意。
“王大哥,你们可真厉害,这就垒好了。这手艺真是没得说,在城里都排得上号啊。”
王铁柱等人突然听到漂亮知青这么直白的夸赞,干活更是卖力,可不能让知青同志失望了。
王铁柱也欣喜,他从小跟着他爹一起做泥水活,他做这个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就连他爹都比不过他。有人称赞他手艺比给他工分还让人开心。“凌知青你放心,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王铁柱,我今天一定帮你把这炕还有这小厨房修好,保证结结实实的。”
“那就谢谢王大哥了。对了,那个门我带回来了,就在外面。”
王铁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下午黄大山他们就从供销社回来了,村里每隔3天会有牛车去镇上,不巧今天不是牛车去的日子,他们只能走着去,用了两个多小时,今天不用等牛走路,倒是比昨天快了半个小时,可疲惫是一样一样的。
刚回来卫美丽就嚷嚷道:“凌知青,你可太聪明了,幸好你今天没去,真是累死个人,供销社里还要什么没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来的时候一起在招待所里住了一晚,她总觉得她和凌知青比其他人熟悉,最重要的是凌知青看着就不缺钱,不能占她便宜。
凌云悦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卫美丽想伸过来拉她的手。“也不是不想去,是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
卫美丽有点心虚,当时没见着人,她确实把她给忘了。她赶紧转移话题,转眼看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摆放的家具:“哈哈,凌知青,这些都是你买的吗?我也想买个柜子,我带来的衣服都没地方放了。”
“你往村东头那边找梁叔就行,去了就知道,很好找。”
凌云悦肯定卫美丽绝对没有拖延症,她话刚说完,她就风风火火的招呼人一起走了。
受她的积极性感染,她也去找卢会计把房租给结了,一下子交了一年的房租。在这还得住好几年呢,不过她也不想太出头,一次交个一年就好。当初凌家父母留下了3千2百多现金,工作卖了一千六百,还有后来的抚恤金2000,下乡买这买那的,也才用了百多块,这时候的钱是真值钱啊。这么说她还是个小富婆了,一下子达到了上辈子的终极目标,让她有点飘飘然,这么想着凌云悦不自觉地傻笑起来。
等王铁柱忙完,太阳都快下山了,对于欣赏他手艺的人他一向有耐心,“凌知青,这厨房灶台都搭建好了,你晾个两天就能用上。里面的炕你也得烧上两天。”
凌云悦看着一个单间变成了一室一厅,别提多开心,凌云月把准备好的红糖交给他们,每人半斤。人加班加点给建的厨房,她都没能准备一顿好的招呼人,是她理亏。这些都是当初她下乡前在供销社里买的,糖可是这年代的敲门砖,她当然要多准备点。
凌云悦顺着应和道:“王大哥,可真是太感谢了,我一个刚下乡的知青什么都不懂,幸好来了咱大队。咱村里的人真是太热情,太好人了。你们的手艺是这个”说着比了比大拇指。
这下是王铁柱飘飘然的带着刚结算好的钱走了。要不是这工钱是大队的,他都想免费给凌知青干活。他刚读了两年小学,也知道这就是叫那什么伯乐的。
邹思康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他中午上山加餐去了,没有回来知青点,所以并不知道白天王铁柱过来的事,就看到自己的房子旁边突出来了一个小房子,有点惊讶,怎么一天不见就变个样了?
他看了看正在房里收拾的凌知青,虽然好奇,但是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在末世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曾热心助人,一次次血的教训让他学会了伪装,学会了保护自己,直至后来异能升级让他变强,也没有改变这些习惯,这是他的保护色,也是他没有安全感的证明。
知青点的变化大家都看得到,这不,一下工就有人挑事。
“凌知青你起这房子有经过大队长的同意吗?你是打算破坏我们知青点内部的团结吗?你这资本主义思想可要不得。”刘曼忍了半天,实在气不过,凭什么都是来下乡建设农村的,她就可以住这么好的房子。
哟,这两天她表现得太好欺负了吗,还是她长得像包子?什么人都上来捏一捏。她也不废话,上前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废话,这年头谁敢认自己是资本主义作派。
啪,现场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过来,尤其是刘曼,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怎么?很惊讶?就准你满口喷粪,就不让人反抗一下了。什么是资本作派,我这房子是大队里租的,钱给到大队里,我也是为大队的生产作贡献,大队长还说了,来了咱红星大队就是村里里的一员,你是不是对大队长的话有什么意见?你要是这么想,那说不得咱们就要去理论理论了。”凌云悦心里激动,嘿嘿……送人头的人来了。她虽然好相处,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啊……你个贱人。”刘曼反应过来,就想扑过来打回去。
凌云悦知道自己的力气,刚才就没用全力,她是要立威,不是要吃免费餐。见人还想扑过来,她有点不耐烦,一脚踢了过去。
刘曼这下是真的疼,疼痛和脸面尽失,让她失了理智,一下子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孔明英首先反应过来,她一边安慰着刘曼,一边不赞同的看向凌云悦。“凌知青,大家都是知青,曼曼也只是说几句话,没别的意思,你没必要下手这么重。”
“这位知青同志,你贵姓?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一个新来的知青,无依无靠的,刚下乡第二天就被人说是资本家的行为,那我往后还怎么活,是不是要让我去跳个河来自证清白。你看着也是个知识青年怎么能说出这种拉偏架的话呢?”说着还摇了摇头,哼,原来是朵小白莲,针不扎到自己不知痛,要是今天她没反抗,明天都不知道会怎么传她资本作派了呢。
众人闻言也觉得刘知青确实是过分的,好端端的给人扣个大帽子。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孔明英心里一噎,她也知道确实是刘曼无礼。一时不知怎么反驳回去。她心里有些责怪刘曼,她不找找证据就发作,害得她也跟着没脸。
“我……我就是这么一说。只是想着大家都是知青,理应相互照顾的,没别的意思,凌知青别介意。”她看了看刘曼,低头故作委屈状,好让人以为她是为了朋友才会如此。
刘曼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卖了,还在感动孔明英的仗义,没见全场就她一个人出声帮她了吗,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真是没良心的。她好说也和他们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比不过一个新来的贱蹄子。肯定是这贱人到处勾引人,长得就一副狐媚子样。
“哦,那你以后可别随便说话了。”
苏小青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把一切看在眼底,倒是看不出来这个凌知青是个这样的脾气,要是她以前也能这样,她就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了。她默默的叹了口气,不再理会众人。
顾兴今天本想找苏小青一起搭个伙,看样子是不能了,他从一下乡开始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很不一样,只是他本身性格比较清冷,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进展,顶多能偶尔搭伙。
何方圆看着面前的场景,一个头两个大。直觉告诉他,未来知青点会很热闹,他突然不想当这个知青点负责人了,也不知道大队长能不能批准换个人。
新知青们倒是不觉得有意外,他们在来的路上已经见识了凌知青的大力气,别人都上门来找茬了,凌知青能没有反应?
许来弟暗自庆幸,虽然她也很不喜欢凌知青,但是她直觉凌知青不好惹,所以一直不敢招惹。顶多心里吐槽一二。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大家心里都有了一杆秤。
王铁柱说了,这炕还得烧两天才能睡,灶也得等一天,所以凌云悦晚上也没有停歇下来。她感觉就这两天都瘦了一圈,上辈子辛辛苦苦的减肥到底是为了啥。
越想越觉得这段时间亏待了自己,她立刻进了空间,给自己做了个红烧排骨,还炖了个汤。她看着灶里的柴火,一阵头痛,这外面的炕今天烧的柴还是借老知青的呢,这空间居然还是烧柴火的。为了过冬她也不知道要捡多久才够,空间这玩意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升个级,来个煤气罐也行啊。
大队长最近费尽心思给队里申请了个喇叭,一说话从村头响到村尾,队里人现在正在兴头上。大队长更是积极响应,每天一大早到大队办公室报起床铃的时候说两句,上工下工又来两句,就连晚上都不忘出来报个时。简直魔音贯耳。
偏偏大队上的人与有荣焉,毕竟不是每个大队都能装上喇叭的。他们走出去也有面子。而且这年头整个大队都没几个人有手表,看时间全凭感觉。现在有人报时挺方便的。
凌云悦昨天已经见识过队里的上工声了,次日早早起来,就等着上工的铃声了。
邹思康看着眼前兴致勃勃的女知青,一脸问号,上工还能这开心?啧啧啧,这是还没见过社会的险恶哟,想到此,他心里有个想法。
众人一起来到晒谷场上集合,大队长拿着喇叭在上台开始着每日发言。台下众人也三三两两的小声交谈着。谁也不干涉谁,画面异常和谐。
凌云悦跟着众知青们排在后面,她一来到集合点就开始左瞧瞧右看看地找她舅舅,来这第三天了,她人还没见着呢,本想着晚上偷偷去牛棚找来着,又怕牛棚里有其他人,被发现搞不好还会连累到舅舅他们,况且她晚上还得看顾着那炕。
邹思康看着凌云悦一路从左边看到右边,再从右边看到左边像是在找什么人,她人长得漂亮,看她的人也不少。要是与人视线对上她也不怯场,看到友善的就点头,或者回以一笑;要是遇上挑衅的,她就瞪回去。一圈下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精分了。脸上跟个调色盘似的。他实在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凌云悦一脸莫名的看着旁边病弱的邹知青突然笑出来,大队长是说什么了吗?这么好笑。她刚没听,只顾着找人了,最后也没找着,难道牛棚的人不用来集合?
凌云悦一脸失望。
她想的没错,牛棚的人确实不在这,他们每天比队员们起得早,睡得晚,等大队上的人集合的时候,牛棚的人都工作好一会了,不过这红星大队只是让他们干活,没像有些地方偶尔还要拉出来批评,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大队长最后介绍了新来的知青,分派到各小队上工。今天的任务并不重,就是除草。
红星大队一共分十个小队,五小队队长王树很不开心,他怎么这么不争气,选了个看着最娇气的知青回来,本来队里就有一个长期病患了,现在又来一个,偏偏还长这个模样,队里的小伙可怎么办。愁的嘞。
到了地里,他毫不犹豫的就把凌云悦和邹思康分作一组,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干脆打包在一起,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凌云悦有点懵,她没看错吧,刚小队长是不是看弱鸡的眼神。她转头看了看旁边还在一边咳嗽的邹知青,松了口气。原来是在看他,邹知青确实菜了点。
邹思康挑了挑眉?
“凌知青,你知道的,我自小身子不太好,一会麻烦你多担待。”
凌云悦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子不会是要搞事情吧。
凌云悦赶紧打着哈哈道: “邹知青,我一个新来的女知青,什么都不懂,你可千万不要指望我,有事咱得学会找领导。”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大队长王爱国。
果然,一个小时后,凌云悦看着一会要喝水,一会说去茅房的邹知青,好不容易停下来拔根草都像要了半条命的样子,终于有些知道5队小队长的嫌弃打哪来了。就连她都嫌弃。
她是大力士不假,但她不傻。
“邹知青,要不我帮你去大队长那请个假吧?”她面无表情的说,他俩是一组,她怕她今天好好的工分要分他一半。这不是大冤种吗?
“凌知青,你……你也嫌弃我吗?咳咳,我知道的,我干活不快,但是我一直都没停下来的。你放心。”他人设在那呢,平常也不靠工分吃饭,但为了掩人耳目,每天就控制着拿6个工分就行。今天就是想逗逗这小知青。想看她炸毛的样子。
凌云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放心个鬼,她担心她的工分,你那是慢吗?你要不要数一数你脚边一共拔了几棵草。
邹思康声音有点大,一下子吸引了旁边干活的几个大婶的注意,他们一组分隔得并不远,只是蹲下拔草时,地里的庄稼有点遮挡了视线。
这不,听到声音都看了过来。邹知青来她们队里也一年多了,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每天也有6.7个工分,养活自己是没问题的,没有分在一组的时候还是挺顺眼的。当然分一组的时候另说,也不知道小队长怎么想的,硬是要两两一组,说是什么互相监督,效率更好更快。
这时。
人群中一个身材矮小的婶子道:“邹知青,你这是怎么了?”她也不是真的关心,就是这热闹都送上门了,她不问问今天晚上都会睡不着。
“没事,王婶子,是我,是我干活慢了,不是凌知青的错。”邹思康看着村里的王大嘴道。
来人啊,快看这里有杯大绿茶!!!
凌云悦她立马调整好心态:“王婶子,我就是关心邹知青的身体,一个小时上了三趟茅房,万一倒下了,那可怎么好。领导同志可是教育我们要互相帮助的。”
“行,没事就好。你是新来的凌知青吧,我姓王,村里人都喊我一声王婶,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你王婶我别的不说,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好的,婶子我先忙活了。”婶子你的八卦心思我收到了。
众人见没戏围观,满脸失望的继续干活。
凌云悦转头看着邹思康半晌,也不出声。
“邹知青平常喜欢喝茶吗?看不出来是真人不露相啊。”要不是看他一副病怏怏的嘴脸,她都想直接上手。老实说她现在就有点怀疑他这病是不是装的了。
邹思康见旁边没人也不装,微微一笑:“凌知青彼此彼此。”早在这批知青来的那晚他就感觉到了空气中的能量波动,只是当时没留意以为是错觉,直到昨晚那种感觉又出现了一次,这次更明显,他上辈子看到有异能者使用空间时,就是这种的能量波动。
他最先怀疑的就是住自己最近的凌知青。昨天知青点里的闹剧更让他坚信了几分。这姑娘不简单。
他今天一直在默默的观察,不放过一丝一毫,他更肯定这人是面前的凌知青了。
所以他就想试探一下,还有他恶趣味地让这个朝气蓬勃的小花朵感受一下来自社会的爱。
想起早上她那变脸般的表情,总感觉那是充满阳光的。
凌云悦恨恨的在前面拔着草,邹思康跟在后面拔棵草喘半天,人家没干活吗?没有,人家干活了,只是慢而已。
难怪一开始就让自己担待。越想越气,嘿,她这爆脾气,她就不干了,她要摆烂,爱谁谁。想着她直接一屁股往地上坐着不动了。
邹思康见状也不恼,继续给拔他的草,突然,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凌云悦。只听他说:“没事的,凌知青,你继续坐会吧,剩下的我都可以的。”
凌云悦暗道不妙,赶紧起来迅速进入状态。
果然……
“凌知青,你干嘛呢,我在那边就见你坐着了。”王树刚好来到这边巡视,就看到新来的知青坐了半天,本来就慢了还懒。
“小队长,凌知青也是第一天来上工,还没适应。”邹思康急忙解释。
王树看起来更气了,看人邹知青,走快两步都能喘一喘,工作能力不怎么样,但为人思想积极,从来不偷懒。每天几个工分也能自食其力的养活自己。“凌知青,干活慢点可以理解,但切记不能偷懒,这可是关系你以后的口粮的。”这些新来的知青,一点都不懂事。
凌云悦就知道会这样。“小队长,你说得对,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刚才也是因为刚下乡,还没适应,我会继续努力的。绝不给咱小队拖后腿。”
小队长满意的走后。
凌云悦看着邹思康:“邹知青,我记着你了。”
“凌知青,别生气,咱们小队长很好说话,下次他过来,我再帮你说说好话。”
哼。凌云悦不想理这人,她怕他再说两句好话,小队长都能用眼神刀她。偏偏他像是看不懂人眼色的凑上来没话找话。
邹思康微微皱眉,凑近了他感觉这个凌知青身上有一股能量吸引着他体内的异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在末世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是好是坏。
只是大环境的因素,注定他不能一直靠近一个女知青,想要查实也无从下手,小打小闹没事,但原则问题还是坚决不行。
算了算了,想清楚后他便不再纠结。自从他穿来后,每天不是上工,就是上山打猎,突然觉得原来生活还可以更有趣一点。
中午下工时间,凌云悦快步的走着,实在不想理会后面紧跟着的邹知青,他俩犯冲。
她也没回知青点,直接往村尾大山上走去,她实在等不了了,今天上工一早上都没见着舅舅他们,她怕他们出了什么意外。还有她那炕,她得捡些柴。她现在还负着债呢。
难怪房租可以接受,出来自己住的知青还是不多,一是大家觉得有宿舍,没必要,二是自己住实在是太费柴火了。大家上工都累死了,哪有精力天天上山捡柴。有那时间他们都拿着省来的房租去镇上国营饭店开个小灶了。
这次邹思康没有跟着,他上山一般都是偷偷去的。
凌云悦顺着大山一直往前走,沿路上还遇到了很多村里下工的人。只是不在一个小队,不熟悉。
其实村里的人对知青一般没有什么好感,现在也不是刚开始下乡那两年还有些新鲜感在。村里的人大多认为这些知青干啥啥不行,每年还分走不少的粮食,刚开始那几年,还勾得村里的小姑娘小伙们帮他们干活,小的看不出来,她们老的还能不知道吗,净占便宜来了。
知青点离大山并不远,而牛棚也正好是在山脚下。
“凌知青,你这是要去哪?”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凌云悦一看,是个老熟人:“叔,你也在这呢,真是太巧了,我这不是想趁还没下雪,上山捡点柴火吗。”
刘老根嘴角抽了抽,这女娃娃怕不是忘了他说过他住村尾了。“嗯,是得多准备点,你们这些知青刚来不知道,咱这个地方冬天的时间长,冻人得很。出去转一圈,睫毛上都会上霜。棉衣被子都得准备厚的。还有深山里危险,可别走太里面去了。”最冷的时候冬天要是没个帽子出门,耳朵都给冻掉了。不过这不好直说,怕吓着人家女娃娃。
凌云悦上辈子一直生活在南方,没什么见识,一听到这顿时拉满一级警报,“叔,真是太感谢了,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自己准备得很充分了。”其实她自己的过冬是没问题的,再冷她也有保暖衣服,还有炕,大不了到时候就少出门。她是担心住在牛棚里的人。
他就知道,往年来的知青,刚开始谁不得受冻。
与刘老根道别后,凌云悦就来到了山脚,不远处有两三间茅草屋,看着倒是结实,不用担心会被雪压倒。
知道了具体位置,她打算今晚偷偷过来打探一下。现在是下工时间,避免被人看到,她就先上山捡柴。
这时候大山还没有过度采伐,木头还是很多的,她随便在半山腰上都能捡到一大堆柴火。她还有空间这个神器在,不用白不用。偷偷地暗度陈仓放了不少柴火进去,她都已经打算好了之后每天运一点,然后在空间里面又放出来一点,不知不觉的增加,别人不会察觉,她就能用很久很久了。
她在山上用藤蔓捆起来了一大堆柴火,她暗自计算了一下,根据她这两天用的量,这一捆她能烧上10天半个月的。
拖着她的战利品就想下山。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声响。她放下东西顺着声音走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猛得往她面门上扑过来,幸好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
惊!什么东西要毁她容。什么仇什么怨。
定睛一看,嘿,原来是黑漆漆只野鸡。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这时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看到有人在这里,有点意外,再看一眼已经被捉住的野鸡,顿时失望的就想往回走。他追这野鸡一个早上了,就是抓不到。村里人都不想搭理他们这些人,他也不打算问,况且这野鸡也不是他的,别人抓到那是别人的本事。
凌云悦看着这孩子出场不到半分钟就往回走,长的还挺好看,特别是那眼睛又大又有神,就是瘦瘦小小的,有点面善,就是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小孩就走了,她赶紧出声道: “诶,小屁孩,你是在抓这野鸡吗?”
本来没有打算理会的陈辉,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 “姑姑?”
他的声音很小,要不是凌云悦在认真地等他回应,她都没听到。
凌云悦一时没反应过来,突然间原主的记忆回笼:“小辉?你是小辉。”她爸是个寡母带大的,一直也没什么能走动的亲戚。所以小时候她妈妈经常带她回陈家玩。她大舅舅陈家建只有一个儿子叫陈述,小辉的爸爸就是陈述。她姥姥以前觉得叫表姑生份了,所以让小辉直接喊她姑姑。一直到现在。
陈辉有些想哭,眼泪一直在打转,下放的时候他也是记事的,那时候他知道家里出事了,大人都顾不上他,他没哭,来村里要上工,偶尔还会被村里的孩子欺负,他也没哭,因为他知道哭是没用的。现在看到疼他的姑姑,所有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崩塌,冲上前抱着凌云悦哭得不能自已。
凌云悦也心疼这孩子,印象中他是胖乎乎的,哪像现在身上没几两肉,十一岁的男孩子,只到她腰高一点。小小年纪就要经历这些事。她也没安慰,小孩子嘛有事哭出来就好,天塌下来还有大人顶着呢。她一只手拍着陈辉的背,一只手还不忘捉着那只鸡。
陈辉冷静过来后觉得有点尴尬。他现在长大了,其实并没有那么爱哭,只是突然听到姑姑的声音,让他有点措不及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哟,小屁孩还学会害羞了,怕啥,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呢。”凌云悦的谎言张嘴就来。这孩子现在越来越老成,一点都没有以前的朝气。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