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沈秋小说(新婚当天,重生王爷打翻避子汤)-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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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沈秋是小说《新婚当天,重生王爷打翻避子汤》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新婚当天,重生王爷打翻避子汤》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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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出嫁了。

作为大殷国沈家的嫡长女,她在三个月前被许给了叶尘。

辅国公府内挂满了红帐,叶尘是大殷国内最小的国公爷,自然前途无量。何况沈秋知道叶尘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子,可并不是她把他们拆散的,据沈秋所知那个女子也是今天成亲,并且是两年前就定下的婚约。

所以叶尘恨极了,甚至刚才回卧房时,明明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可叶尘眼里的讥讽和恨是那么真切。

洞房之后,他直接沉沉睡去了。

沈秋看着身上青青紫紫的咬痕,那不是温存过后的印记,而是叶尘对这婚姻不满的宣泄。

“小姐,”丫鬟星儿端着一个药碗进来,打断了沈秋的思绪。

沈秋忙用衣服遮住自己的伤。星儿把药碗放在桌上,担心的看着沈秋。

沈秋看了看桌上的药碗,就要拿起来喝,星儿伸手按住急声道:“小姐,我煎药的时候看到里面有红花,这是避子汤,不能喝呀!”

沈秋苦笑一下,把星儿的手拨开,说:“我知道,现在喝避子汤,总比有孕之后喝堕子汤来的好吧?”

星儿不可置信的长大嘴巴,问:“为什么?小姐你没做过对不起过国公爷的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沈秋喃喃的说:“是啊,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突然床上传来叶尘的声音,像是呓语听不真切,沈秋只是看了看,然后拿起手中的碗深吸一口气,正要喝的时候,叶尘蹭的从床上跳下来,一巴掌就把那个药碗打到了地上。

然后双手抓住沈秋的肩膀,红着眼睛急切的问:“你喝了没有?是不是喝了?”

沈秋看了看地上的碗,说:“还没来的急喝,国……”沈秋话还没说完,叶尘就突然抱住了沈秋。

嘴里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还好,还好,还好你没喝。”

沈秋被叶尘这突如其来的样子,吓了一跳,也很快的镇静下来了。

见叶尘还没放开自己的打算,就说道:“国公爷,你是做噩梦了吗?如果你现在醒了,请你放开我,我让星儿再去煎药。”

叶尘慢慢的放开沈秋,看着沈秋说:“你是不是傻?别人让你喝什么你就喝什么?那是避子汤,你还要喝?”

沈秋狐疑的看着叶尘,说:“不是国公爷让我喝的吗?不是国公爷用沈家来威胁我喝的吗?”

叶尘听沈秋说,然后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说:“是我混蛋,我不该说那些伤你的话,更不该让你喝那劳什子避子汤,那是毒药啊,你怎么就那么听话?”

沈秋看着叶尘,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就又说:“可,是你让我喝的啊!”

叶尘愣了一下,说:“求求你,忘掉现在以前的所有事情,你从新看看我,好不好?我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说一句让你伤心的话,也不做一件让你伤心的事,好不好?”

沈秋现在更蒙了,只能用更加狐疑的眼神盯着叶尘,叶尘深吸一口气,看着沈秋说:“在这之前,你看到的叶尘不是真正的叶尘,他只是个神经病,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叶尘,你知道了吗?那个混蛋说的任何话都不作数,我说的才作数,记住了吗?”

沈秋依然那样盯着叶尘,她不知道叶尘说的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如果今天不喝避子汤,如果怀孕了他会不会让自己喝堕子汤。

叶尘叹口气说:“谁让我之前混蛋呢,就自己受着吧。秋儿,你身上的伤上药了吗?”

然后对一旁被他吓的目瞪口呆的星儿说:“星儿,你去衣柜顶上把药箱拿过来,我给夫人上药。”

听着叶尘对沈秋的称呼,沈秋和星儿又一次愣住了。叶尘见星儿没动,就自己去拿药箱。

顺手抓起桌子上剩下的两包避子汤,扔给星儿说:“把这个烧了,什么避子汤堕子汤,以后都不允许出现在国公府,知道了吗?”

星儿看看沈秋,沈秋对星儿点点头,星儿就出去了。

叶尘拿下药箱拉着沈秋,让沈秋坐在窗前的榻上,然后开始解沈秋的衣服。

沈秋一下抓紧衣服,说:“不劳国公爷,我自己来就好。”

叶尘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拨开沈秋的手,慢慢的解开沈秋的中衣。

沈秋身上被叶尘咬的可以说是体无完肤,从脖子到腰记没有几块好皮肤了。

有的地方甚至出了血,叶尘看着被自己折磨成这样的沈秋,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

沈秋也没有阻止,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一个人睡了一觉就有这么大的变化?是不是再睡一觉就会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叶尘拿出伤药,给沈秋上药,一边上药一边眼泪就下来了。

他还是回来的晚了一步,从醒来到现在,他自己也才刚刚接受这不是梦的事实。

自从沈秋死后,他天天梦到沈秋死的那一幕,长长的两根羽箭直直的插入她的心脏,为了他一直放不下的女子。

刚刚就是梦到了那一幕,谁曾想自己一惊醒,却看到他的秋儿正要喝什么东西,他来不及多想是怎么回事,就跳下地打翻了药碗。

抱着沈秋的那种感觉,跟每一次梦里的感觉都不同,听着沈秋的话,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的新婚夜。

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才知道这真的不是梦。他回来了,回到了他们成亲的那一夜,虽然晚了些,可是还好,在没有铸成大错前他回来了。

上一世他欠她太多,他伤她太多,等到自己发觉自己爱上他的秋儿的时候,秋儿已经对他心灰意冷,不管他说什么他的秋儿都不再相信他了。

那时候的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去弥补,可是还没对他的秋儿好多久,他的秋儿就走了,甚至死前连一句话都没对他说。

现在好了,一切还来的急。

沈秋就这样看着叶尘给自己上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心里思忖着,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明明前一个时辰对自己还那么的厌恶,这睡了一觉怎么就变了?是装的?还是生病了?

这样想着,沈秋就不自觉的伸手去探叶尘的额头,叶尘感觉到了也没有躲闪,抬头笑盈盈的问:“怎么了?”

沈秋收回手,说:“你是生病了吗?为什么你睡了一觉就不一样了?”

叶尘抓住沈秋收回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闭上眼,喃喃自语道:“我是生病了,之前忘了一些事,刚刚都想起来了,我的病好了,秋儿,秋儿求求你,忘掉之前的一切好不好?”

沈秋看着叶尘,可是他之前眼睛里的那种厌恶和恨不是装出来的,沈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秋虽然不知道沈家出了什么事,可是能让祖母把自己当护身符送进叶家,一定是出了大事。

自己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在自己和沈家之间,之前面对他的威胁沈秋都不得不妥协,现在他突然变好了,既然怎么样都不能离开,那么接受他的好是不是比被他折磨来的好些?

权衡之下,沈秋打算不要太忤逆他,毕竟他说过,只要她听话他就会护着沈家,沈家其他人她不关心,可是祖父母和她自己的父母哥哥她却不能不管。

只要叶尘能护住沈家,同时能对自己好一点,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看着自己满身的伤,沈秋心里怎么都没办法一下子原谅叶尘。

叶尘好像看出了沈秋的心事,他把药箱收起来,伸手抱起沈秋,说:“我知道,我突然的改变让你有些无法接受,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们来日方长,求你看我以后的表现,不要现在就把我关在你的心房外,给我一个走进你心里的机会,好吗?”

沈秋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叶尘把沈秋放在床上,走到门口喊了声:“李嬷嬷”

立刻门外就有人回应,说:“国公爷,您有什么吩咐?”

叶尘说:“你把你刚刚收拾床铺时,收走的元帕给我拿过来,我明天亲自给我祖母。”

“还有,让人进来收起一床被子,以后我跟夫人的床都是一床被子,清楚了吗?”

上一世,他恨沈秋,觉得是沈秋的祖母,用和他祖母的交情把沈秋硬塞过来的,他才错过了娶他心爱的姑娘。

所以,他嘱咐他的嬷嬷,再收了元帕之后,把上面的痕迹洗掉。所以,上一世,沈秋敬茶的时候,在叶家所有人的面前丢了人,因为她的元帕上什么也没有,后来更成了京都里的笑柄。

这一世,他要从现在开始就弥补,从现在就开始护着他的秋儿。

李嬷嬷听了叶尘的话,愣了一下,说:“您不是说……”

叶尘打断李嬷嬷的话说:“你不需再问,照我说的做,现在就拿过来。”

李嬷嬷俯身行礼之后就让她身边的小丫头去了,几句话的功夫那小丫头就捧着那个盒子过来了,叶尘直接就伸手拿了过来。

打开看了一下,才让人下去。叶尘抚摸着那个装有元帕的盒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那盒子放在床边。

在叶尘跟李嬷嬷说话的时候,早有丫头进来收起了一床被子,现在床上就剩下沈秋身上的那床被子了。

叶尘坐在床边,看着沈秋说:“麻烦秋儿往里面一点,让我进去可好?”

沈秋一直盯着叶尘看,听他这么说,然后欠了欠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叶尘笑嘻嘻的一下子就钻进了被子里。

叶尘见沈秋没动,就笑着说:“睡吧,你不是还要早起晨练的吗?睡不好可不行。”

“再说了,明天还得敬茶呢,虽然自己家就祖父祖母两个,可是这旁亲可不少,只要明天在的你都得敬茶的。”

沈秋看看叶尘,说:“多谢国公爷提醒,我就先睡了。”

沈秋说完就背对着叶尘躺下,闭眼睡觉了,她也没问叶尘是怎么知道自己有晨练的习惯的。本来只是假寐,可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而一旁的叶尘看着眼前的沈秋,眼中是无限的温柔,他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现在真的想紧紧的抱着眼前人,可是她身上有伤,并且现在他的阿秋对自己有很强的戒心,他不能着急,不能吓着她。

他知道他的阿秋是很洒脱的一个人,他相信只要自己对阿秋好,总有一天能把今天自己做的混账事儿,从阿秋心里抹去的。

沈秋可能是真的累了,可是睡的却不是很好,她的梦里是叶尘那恨不得把她一口一口撕碎的眼神,还有叶尘一口又一口咬自己的疼痛。

就算在梦里沈秋也没有哭,只是一旁的叶尘却看见沈秋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叶尘一晚没睡,就那样一直看着沈秋,看她眉头皱起又舒展,之后又皱起,他是说不出的心疼,可是他不敢叫醒她,她今天真的是太累了,得让她好好睡一觉,叶尘就轻轻的在沈秋耳边小声的念着清心咒。

上一世,沈秋死后,他彻底变成了疯子,杀人如麻,虽然答应祖母不会自杀,可有时候想沈秋想的厉害的时候甚至会自残。

他祖母为他请了一个高僧,每天跟在他身边为他念咒,他杀人的时候,为他所杀之人念往生咒。

在他想沈秋想到开始自残的时候,为他念清心咒。就这样他在自己折磨自己中生活了十年,那十年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虽然他手无缚鸡之力。

那十年他是一具行尸走肉,并且得了不举之症,再也没尝过男女之事,虽然他每天流连烟花之地。

他有很多好友,可是没一个人能替代他的阿秋,就算是曾经他的白月光,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里也再没有过一丝光亮。

第二天早上,沈秋习惯的在卯时两刻钟就醒了,叶尘已经不在了。

沈秋没有多想,就在门口叫了明月和星儿,应声进来的却是叶尘。

叶尘笑着说:“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要不再睡会儿?”

沈秋看到叶尘就想起昨晚他对自己的蹂躏,不自觉的就后退了两步。

叶尘看在眼里,心里发苦,自己心里嘲笑自己,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吧。

叶尘说:“我让明月和星儿去看你晨练的地方合不合适,一会儿就回来了,先让其他人伺候你洗漱吧。”

说完就招手,让等在外面的丫头端了热水进来。沈秋看了看叶尘,就去洗漱了,叶尘自顾自的在衣柜里翻着什么。

一会儿跑到门口,叫道:“李嬷嬷,夫人的衣服呢?”

李嬷嬷小跑着过来,说:“都在衣柜里啊!”

叶尘沉声道:“没有,那件我母亲生前准备的玫红色衣裙不在。”

李嬷嬷看着叶尘小声说:“国公爷,您忘了?那套衣裙被您送给了顾小姐,也就是……陈大人……的继妻。”

叶尘想了想,是了,那套衣裙是他母亲在世时就做好的,说是为她儿媳妇准备的。

上一世的他一直认定顾家小姐顾若锦,是自己非娶不可的女子,在他祖母给他定下沈秋时,他又生气又心痛,觉得那套衣裙只有顾若锦才配的上。

所以就拿给了顾家的三小姐顾若锦,可是顾若锦并没有收啊,他拿回来放到哪里了呢?

叶尘突然想起来了,被他放在了书房,前世他一直觉得那是属于顾若锦的,所以他不想让沈秋穿。

他大多时间又是在书房,就一直放在书房里,一开始还会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甚至还做了一幅画,是顾若锦穿着那套衣裙的画像,被他珍藏在书房。

想到这里,他说:“李嬷嬷,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给夫人找衣裙。”

说完就急匆匆的出门了,叶尘一路狂奔至书房,在椅子后面转了一下一个凸起,后面墙上立刻打开一个暗格,里面是一副画像,和一身玫红色的衣裙。

叶尘拿起那副画像,打开看了看,然后叫了声:“沐青”

随后推门进来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对着叶尘拱手到:“国公爷”

叶尘说:“给我拿个盆子来。”

沐青转身就出去了,叶尘把画像放在书桌上,拿起那身玫红色的衣裙,嘴角微微上扬。

沐青拿一个铜盆进来,就看到叶尘看着衣裙发愣,开口说:“国公爷,盆子拿来了。”

叶尘没有抬头,指了指桌上的画像说:“烧了吧。”

沐青不解的问:“烧画像?”

沐青是从小跟在叶尘身边的,叶尘所有的事他几乎都知道,他也知道那是谁的画像,昨天拜堂之前,他的国公爷还在书房,对着顾家小姐的画像垂泪,今天却要烧了,故有此一问。

叶尘看了看沐青说:“烧了吧,对她对我都好,留着万一哪天秋儿看见了少不得误会,还不如现在烧了一干二净。”

沐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心想“秋儿?是谁?哦,新进门的夫人的闺名就是单字一个秋字。”

想到这儿沐青也没迟疑,国公爷能想开是好事儿,随即掏出随身的火折子就把那幅画点着了。

叶尘看着那副自己曾经珍爱的画像化为灰烬,只觉得心里突然就舒张了不少,是啊,那是前世的事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现在谁也没有自己的秋儿重要。

然后就抱着那身衣裙,又一路跑着回了自己和沈秋的院子。

自叶尘跑回来的时候,沈秋已经梳妆完了,只是还没穿衣裙。

叶尘进去之后就说:“你们都出去。”

李嬷嬷和梳妆的丫头应声出去了,叶尘把衣裙放在桌上,把沈秋拉起来,说:“秋儿,我来伺候你穿衣可好?”

沈秋不知道叶尘要干什么,狐疑的看着叶尘说:“国公爷,让丫头们来就好了,您伺候我不合适。”

叶尘把沈秋搂进怀里,说:“合适,不止是今天,以后都由我亲自伺候你。还有,以后能不能不叫我国公爷?”

沈秋推着叶尘与自己分开,看着叶尘说:“国公爷,今天还有很多事,我得赶紧穿好衣服,老太君那儿估计已经在等着了。”

叶尘叹口气说:“现在还没过卯时,祖母起的没这么早。”

叶尘抿了抿嘴唇说:“好吧,听你的,先穿衣服。”

说完就真的拿起衣服伺候沈秋穿起了衣服,这套衣服一共里外三层,叶尘一件一件的给沈秋穿着,这是他活了两世第一次给女人穿衣服,更是第一次给他的秋儿穿衣服。

不过没关系,以后他还会每天给他的秋儿穿衣打扮。

沈秋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叶尘看,不对劲,很不对劲,自从昨晚叶尘做梦惊醒到现在,一直都不对劲。

如果没有一开始的那些事儿,他现在这样沈秋不会觉得这么别扭,可是毕竟一开始他眼里的恨那么真实,现在又是这个样子,让人觉得有点惊悚。

沈秋也不敢多说什么,就由着叶尘给她折腾,不过还别说,叶尘伺候的还真的不赖。

穿好后,叶尘看着沈秋,揽过沈秋的腰,低头温柔的看着沈秋问:“秋儿,我们早膳是在这里吃还是去前厅?”

沈秋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结巴着说:“去……去前厅吧。”

“还有,你……你能不能放开我?”

叶尘笑着说:“不能,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

不管沈秋的反应,叶尘就这样揽着沈秋出门了。

外面明月和星儿也回来了,看见沈秋两人互相笑了笑,明月看着还有些兴奋,旁边还有李嬷嬷和两个丫头。

出来后,叶尘说:“星儿,去把我跟夫人床边的檀木盒子拿上,记住,不能离身哦!”

然后又对李嬷嬷说:“嬷嬷,上早膳吧,在前厅吃。”

听了叶尘的话,李嬷嬷走到叶尘身边低声说:“国公爷,今天的早饭要敬茶之后跟老国公和老太君一起吃。”

沈秋耳力好,就问叶尘:“能不能等敬茶之后再吃饭?”

叶尘听到沈秋问他,顿时喜笑颜开,看着沈秋问:“你想跟祖父祖母一起吃?”

沈秋不知道叶尘为何这般高兴,就点点头说:“按照规矩来总不会有错。”

叶尘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他见过她的肆意,也明白现在的她并不是那个真正的沈秋,看来昨天造成的伤还要好久才能抚平了。

叶尘没有再说话,只是对李嬷嬷说:“李嬷嬷你带星儿先把那个盒子给祖母送过去,就说我们一会儿就到。”

李嬷嬷带着星儿去了,叶尘就带沈秋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一个荷花池边,池子很大,中央有一水榭,站在岸边匾额上的字看不太真切。

沈秋知道这国公府很大,可是没想到这么大,从岸边到水榭居然有几十丈的距离,沈秋正思忖着,这叶尘带她来这儿干嘛?

就听到叶尘问:“喜欢这儿吗?这是我的书房,等再过几天我们就搬到这儿来住可好?”

沈秋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叶尘看着沈秋说:“再过几天就入伏了,这水榭四面都是水,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我给这里改名叫念秋阁,秋儿觉得可好?”

沈秋没有答话,沈秋是真的拿不准叶尘的心思。

叶尘悄悄叹口气,又指着对面的一片竹林说:“那里以后就是你带着星儿和明月练功的地方,要不要去看看?”

沈秋看了看低头说:“多谢国公爷好意,不过我觉得不用了,我已经嘱咐好明月和星儿了,以后没有晨练了。”

“还有,请国公爷放心,就是为了沈家我也会陪国公爷把戏演好,保证在祖父祖母面前,一定不出错。”

说完,不管叶尘的反应,沈秋把手上缠着伤口的带子扯了下来,那里是昨晚沈秋忍受屈辱时自己掐的伤口。说:“有这个,我的伤就瞒不住了,就扯了吧。”

叶尘愣愣的看着沈秋,他的心真的在滴血啊,可是自己昨天晚上对他的秋儿说的话真的混账,现在秋儿这样他没有一丝感觉到恼怒,只是心疼他的秋儿,纱布扯的那么用力,也不知道伤口有没有渗血。

沈秋看着叶尘说:“国公爷,我们是不是要去祖父祖母那儿了?”

叶尘苦笑一下点点头,就伸手去揽沈秋的腰,被沈秋巧妙的躲开了,可是叶尘好像铁了心要搂沈秋,就又厚脸皮的追了上来。

终于揽到沈秋的腰的时候,偷偷笑的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一行人到了荣威堂的时候,星儿站在门口,对着明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对叶尘说:“国公爷,老太君已经在等着了。”

叶尘点点头,就手上一紧带着沈秋进了院子。

正堂门口已经有小丫头打起帘子,已经快入伏了,帘子是轻盈的纱织,从门里透出一抹凉意,显然,这么早屋里就放了冰块。

进屋的时候叶尘一手搂着沈秋,一手扶着沈秋的胳膊。

坐在正上方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是国公府的老太君萧红安。

萧老太君看到叶尘扶着沈秋进来,笑着点点头,显然很满意自己孙儿的表现。

一旁一个满头金饰的妇人,看到叶尘扶着沈秋,鼻子里冷哼一声说:“真是矫情,谁没做过新妇似的。”

她旁边另一个穿着素净的女子,笑嘻嘻的说:“二嫂,这小尘稀罕他的新娘子,这是好事儿啊,这沈家小姐是个有福气的,可是可惜了顾家三小姐,原本……”

“三堂婶慎言”叶尘皱着眉头打断那妇人的话,眼神冷的像是把这里结出一层冰一样。

说话的两位夫人,都是老国公弟弟的儿媳妇,是叶尘的堂婶子。一个是二堂婶张氏,一个是三堂婶李氏。

李氏看了一眼叶尘,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然后嘴角抽搐一下就低下了头。

沈秋悄悄的拉了一下叶尘的衣袖,叶尘感觉到了,瞬间心里开了花,低头对着沈秋笑笑。

然后拉着沈秋朝着老太君跪下,两人都向老太君磕头叫了声:“祖母”

萧老太君笑笑,这时已经有丫头端了茶来,沈秋接过茶杯,双手端着茶杯举过头顶。

“祖母请喝茶”

“好”萧祖母笑盈盈的接过茶杯,撮了一口茶,然后朝她身边的丫头招手,那丫头立刻端过一个盘子,上面盖着红布。

萧祖母掀开红布,里面是一整套的南珠头面,两个步摇一个簪子一副耳环还有一个项圈,其实珍珠头面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并不算太稀奇。

可这副头面不同,两个步摇和一个簪子上的珍珠,都是鸽子蛋大小,珍珠上面嘤嘤的发出紫色流光,项圈上镶嵌的珍珠比步摇上的稍微还要大一点,一样有紫色光芒溢出。

每个步摇上赘有两颗珍珠,簪子一颗,项圈上一颗。

这副头面出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这萧太君是真的喜欢这孙媳妇,这手笔就是在京都这样的地方,也不可说是不大。

叶尘看着这幅头面,又看看呆在一旁的沈秋,他的秋儿啊,这幅头面正配的上她。

叶尘没等沈秋反应,就伸手接过了,笑着对萧太君说:“谢谢祖母,这头面送秋儿正正好。”

萧太君指着叶尘,笑着说:“你啊,这是给你娘子的,你怎么就抢过去了?”

叶尘笑说:“秋儿是我娘子,也是我心尖尖儿上的人,我怎么会抢了去?我这是怕她不好意思拿,就替她接过来了。”

然后叶尘拿起盘子里的珍珠簪子,给沈秋插到了发髻上。

萧太君又笑着点头,然后说:“快别跪着了,起来起来。”

“秋儿,来,祖母带你认认人。”说着站起来拉着沈秋的手,挨个儿的从左边开始认人。

原本坐着的那些人,看到老太君都起身了,就都站起来了。

萧太君介绍一个,沈秋对着一个施礼一次,然后接过丫鬟手中的茶杯敬一个茶。

原本沈秋跟长辈敬茶是要跪的,可是萧太君牵着她的手,想跪都跪不了,只能做了福礼。

叶尘看着萧太君,心想:“这祖母还是那么调皮,还是那么护短。”

是啊,她的孙媳妇,还是国公夫人,给这些一年不见一面的人跪下磕头,又收不了什么贵重的礼物,还不如不跪。

其实,萧太君的礼物很贵重,下面那些长辈的礼,虽不用一样或者超过,但是也不能差的太远。

所以原本那些叔婶准备的礼品,临时都换了。

那个二堂婶,本来只准备了一支珍珠钗,可是她那珍珠也就比街上买的好一点儿,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把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一个翡翠镯子摘了下来,顺势给沈秋戴到了手腕上。

等沈秋认过人之后,萧太君就打发了众人,对沈秋说:“秋儿啊,你祖父腿脚不便,我带你们去他床前给他敬茶吧。”

沈秋笑说:“听祖母安排。”

叶尘走到萧太君和沈秋边儿上,对萧太君说:“祖母,您都抓着我娘子好一会儿了,您把她还给我吧。”

萧太君和沈秋一愣,萧太君随即哈哈大笑,说:“你个小子啊,我还能吃了你娘子不成?我今天就霸占了怎么着?”

“告诉你,这是我孙媳妇,我可宝贝着呢,你别欺负她哦?”

叶尘笑着说:“怎么会?孙儿以后保证不会欺负秋儿,祖母放心。”

萧太君冷哼一声,抬起沈秋的手说:“你没欺负她?那她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叶尘一下子愣在那儿了,然后朝着萧太君跪下说:“祖母,我错了,昨天我干了混账事儿,您打我吧。”

萧太君二话不说举手就打叶尘,沈秋一下拉住萧太君的手说:“祖母,您这是干什么?”

“我手上的伤是自己掐的,不干相公的事儿。”

萧太君看着沈秋说:“这混小子,要是不欺负你你干嘛掐自己?”

沈秋瞬间脸红到脖子,低声喃喃的说:“是……是我怕疼,所以……才掐自己的。”

萧太君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干咳一声才放下手,悄悄踢了一下叶尘,才说:“那……哪个我们去看你祖父去。”

叶尘的祖父叶玄是老辅国公,原本他还活着,子孙是不能承袭爵位的,可是他在儿子儿媳和女儿战死沙场后,就一病不起了。

后来和萧太君商量着,去求了恩典就让叶尘提前袭爵了。其实就算是开国元老,这种恩典也是不太好求的,可谁叫叶尘的母亲是当今圣上的姐姐呢。

叶尘的母亲楚婉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在他们父母相继离世,天下还没有完全安定的时候,是楚婉挡在她弟弟前面,替他受了那些原本该他承受的一切。

后来又和驸马,就是叶尘的爹,一起出征战死沙场,所以当今圣上楚捷对自己的这个外甥那是格外不同。

沈秋给老国公敬茶之后,老国公给了沈秋一把长剑,还没开刃,是他当时准备送萧太君的礼物,可萧太君嫌弃太花哨没要。

剑柄上有一颗红宝石,整个剑鞘上面镶嵌了很多东西,还有用金丝缠的龙凤。

之后祖孙四人一起在辅国公的卧房吃了早饭,叶尘才带沈秋离开。

老国公看着叶尘和沈秋的背影说:“他们感情好,你我也放心了。”

萧太君说:“你眼神还是那么不好,你孙儿欺负你孙媳妇。”

“这混小子还跟我演,孙媳妇脖子上的伤还以为我看不到,你真以为那是……”

“那是牙咬的,气死我了。”

老国公笑笑说:“我觉得尘儿不像是演的,你没发现吗,尘儿看孙媳妇的时候,眼睛里的光可是遮都遮不住的。”

“我觉得这小子对小秋是上了心的。”

萧太君叹口气说:“但愿吧!”

叶尘一路拉着沈秋的手,沈秋试着抽了两次也没有抽出来。

叶尘带着沈秋到了一个叫羲园的地方,叶尘对沈秋说:“这是父亲母亲的院子,我们去给他们磕个头,告诉他们我们成亲了,好不好?”

沈秋说:“是公婆,理应祭拜!”

又对身后的丫鬟们说:“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叶尘带着沈秋进去之后,一个老嬷嬷迎上来,对着叶尘和沈秋施礼说:“国公爷,夫人请随我来。”

叶尘说:“有劳花嬷嬷了。”

这花嬷嬷是楚婉的随侍宫女,楚婉在时就忠心耿耿,楚婉走后又一直守着羲园,所以叶尘对她也是礼遇有加。

因为父母还在世所以叶尘的父母还没有入祠堂。

叶尘带着沈秋给叶尘父母上过香之后,叶尘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走到沈秋身边说:“这个,是我娘生前就准备好的,她说等我有了娘子,就把这个送给她。”

说完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白玉镯子,可是细看之下,里面有一丝红色的东西,缠着镯子绕了一圈。

叶尘又笑着说:“我娘说,这个是传儿媳妇的,要一辈一辈的传下去,那么以后由你传给我们的儿媳妇了。”

沈秋看看镯子又看看叶尘,说:“这个我不适合收,你说过不会跟我有孩子,我拿了也没人可传!”

叶尘一下子就满脸黑线,得,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吧。

然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沈秋的左手就给套上去了,然后又把右手上堂婶给的玉镯子给摘下来。

然后说:“反正你现在已经戴上了,你要是取下来我就砸碎它,反正你也不打算给传下去,那就当着我娘的面砸了它。”

沈秋被叶尘这一顿操作弄的苦笑不得,打他吧又怕他受不住,不打吧他怎么就那么无赖呢?

明明是他,昨天又是避子汤又是堕子汤的说了一堆,现在又说是自己不给传,这怎么都是他有理呢?

沈秋咬了咬牙,说:“好,那你砸吧!”说完就作势要摘镯子。可谁知叶尘突然就朝着沈秋亲了过来,紧紧的抱着沈秋,要不是沈秋是习武之人,估计这肋骨都要被他嘞断了。

沈秋挣脱不开,就用牙咬叶尘的嘴唇,可是沈秋都尝到了血腥味儿,而叶尘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沈秋也没再咬了,不回应但也不再躲了,叶尘感觉到沈秋不再反抗了,才慢慢的离开沈秋的唇,叶尘呼吸粗重,额头抵着沈秋的额头说:“求求你,昨天的事尽快忘掉。”

沈秋看着叶尘说:“我咬你,你为什么不躲?”

叶尘沙哑着声音说:“比起我给你的伤痛,你这样真的不值一提。只要你能消气,怎么样都行!”

“只是,不能说不要我,说离开我的话,其他的你随便!”

沈秋看着叶尘说:“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前后对我的态度变化太大了,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消化。”

“还有……你失去的我没办法给你找回来,我也不是那个人,所以,请你看清楚不要错付了感情。”

“沈家既然需要你的庇护,我就会听话,现在也没有外人,你不必演的……”

叶尘越听沈秋的话,心越沉的厉害,她以为自己一直都是在演,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她对自己放下戒心,那个人,那个人早就没办法跟他的秋儿相提并论了。

叶尘没等沈秋说完,就直接跪在他父母的牌位前,举起右手说:“我叶尘当着父母的面起誓,从昨晚我醒来之后,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如果我是演的,就让我不得好死,如果我是欺骗秋儿的,就让我父母九泉之下不得安生。”

原本看叶尘发誓,沈秋没当回事,什么不得好死的,谁都会说,有几个人能应誓的?

可是叶尘随后的话,真的吓到沈秋了,拿自己的父母发誓,这是大不敬,更何况叶尘对他父母的孝心整个京城都是知道的,虽然比不上二十四孝,可也不差。

沈秋忙也跪在牌位前,磕头说道:“父亲母亲勿怪,相公一时口无遮拦,儿媳代他给你们赔罪。”

之后沈秋郑重的说:“你发誓就发誓,干嘛拿父母开玩笑。”

谁知沈秋掉头,看到的却是叶尘泪流满面的样子,沈秋一下子有点慌了,这叶尘是怎么回事?从昨晚做梦惊醒,他前后像换了一个人。

沈秋一边支吾着抬手不知道要不要给他擦泪,一边说:“你……你说话就说话。怎么哭了?我……我信你好不好?你别哭啊!”

叶尘立刻抓住沈秋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看着沈秋说:“我知道,你没办法一下接受我的变化,但是只要你信我,我就会向你证明我是真心的。”

沈秋看看叶尘试探着问:“你不怕我是敷衍你随口说的?”

叶尘笑笑说:“不会,我的秋儿有一副侠义心肠,一言九鼎从不失信。”

沈秋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样的评价,不过他也说的不错,她沈秋说出的话从来不失信于人。

沈秋抬手嫌弃的给叶尘擦了一把眼泪,叶尘突然就抱着沈秋又哭了,哭的像个孩子,嘴里喃喃的说:“我的秋儿,我回来了,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沈秋推了推叶尘,叶尘却抱的更紧了,抽泣着说:“我就哭一下,以后都不再哭了。”

沈秋停下手,抚摸了一下叶尘的背,叶尘现在是开心,是那种失而复得的兴奋加思念多年的宣泄。

从羲园出来,沈秋和叶尘互相挽着手,沈秋脸上的那种隐忍也不见了。

沈秋本就是随性洒脱之人,既然他愿意低头,那给他一次机会也不是不可。

那么一切就都交给时间吧,时间是不会骗人的,彼此是怎么样的,咱们来日方长。

叶尘带着沈秋又来到了之前的那个竹林,走进竹林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竹林里面有一块空地,空地旁边有一个亭子,亭子里有一张木榻,榻上有个小几子,两边还有蒲团,这个空地正是个绝佳的练武之地。

沈秋狐疑的看叶尘,叶尘笑笑说:“我知道秋儿是个剑术高手,所以……为夫是不是有幸一饱眼福呢?”

明月不失时机的上前说:“夫人,你就耍一下你的那套落叶沙飞如何?也让国公爷开开眼。”

沈秋眯着眼看看明月,这明月什么时候叛变了?又看看叶尘,说:“一定要看?”

叶尘低头靠在沈秋的肩上,撒娇到:“也不是非看不可,就是……我能不能一直这样靠在你肩头啊?”

沈秋深吸一口气,推开叶尘,身子往前一跃,立刻就离地几丈高,明月高呵一声:“接剑!”

只见明月从腰间,拉出一支软的像是腰带的软剑抛向沈秋,沈秋在空中一个翻身就接住了。

星儿到明月旁边问:“你什么时候拿的剑?我怎么不知道?”明月只顾嘿嘿的笑,也没搭话。

只见沈秋几个大开大合,竹叶就围了沈秋一圈,沈秋虽是女子,可是她的剑法却杀气腾腾,她的剑术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

沈秋是上过战场的,几乎每年冬天北方的鞑靼都要和他们打一仗,那时候沈秋已经从京城回了西北,所以在她及笄之后每年都会上战场。

叶尘看着沈秋在那里肆意的挥着剑,那软剑在她手里像是活了一样,叶尘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这才是他的秋儿,他的秋儿就应该是这样的,与这京都深闺里的女子都不同。

她进可以保家卫国,退可以和他花前月下,他只要在她身边保护她的那份赤子之心,保护她的纯真,她只需要肆意放飞就好。

明月说:“怎么样国公爷?我家小姐厉害吧?是不是比这京都深闺中的女子好?”

叶尘看了看明月说:“她是我娘子,怎么成了你家的了?要说也是我家夫人,懂了?”

明月和星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尘,从昨天到现在这前后变化太大了,难怪小姐不适应呢,就是他们这些丫头也一下不适应啊!

明月突然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嘴角抽搐一下,说:“是,是夫人不是小姐。”

几人正说着,沈秋就收剑跃到了他们身边。

沈秋刚把剑递给明月,叶尘就突然搂过沈秋,吧唧一声亲了沈秋一下,说:“我娘子这么厉害,不愧是我的娘子。”

明月和星儿瞬间脸红到脖子,星儿支吾着说:“那个,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拉着明月逃也似的就跑了。

叶尘问沈秋:“她们跑什么?”

沈秋瞪一眼叶尘不说话,叶尘搂着沈秋说:“娘子是害羞了?”说完就哈哈大笑,他有多久没这么快活了?上一世从娶到沈秋好像就没怎么快活过。

一开始是生气加心痛,后来发现自己爱上沈秋后是自责愧疚加心痛。

沈秋看叶尘笑的有些收不住了,就说了一句:“避子汤”

叶尘立刻收起笑声,搂着沈秋说:“娘子,午饭我们还跟祖父祖母一起吃吗?”

沈秋这才深吸口气说:“嗯,跟他们一起吃吧,人多吃饭热闹些,他们应该也希望有人承欢膝下吧。”

沈秋和叶尘回自己院子洗漱之后就又去了荣威堂。

依然是在老国公的卧房吃的饭,萧老太君说:“下午你的那些叔婶都要走了,你们代我去送送,我就不去了。”

叶尘放下筷子说:“是,祖母放心,已经吩咐人准备了回礼,过了未时他们会一起离开。”

萧太君停下筷子“哦”一声,说:“一起离开?你二堂婶不是说要多住几天吗?怎么?也要今天走?”

叶尘嗤笑一声说:“是,也是我们过来的时候遇到传话的人说的。”

萧老太君说:“走就走吧,走了也好。”

“对了,明天你们得进宫谢恩,今晚就早点休息,晚上不必过来了。”

“秋儿,明天你留一个贴身丫鬟在府里,让她跟管家把你的嫁妆收拾到你的小库房里。”

沈秋说:“是祖母,我记下了。”

一下午叶尘和沈秋忙着送亲戚,等送走那些亲戚后又有侍卫来传话,叶尘就去了书房,等叶尘终于忙完了,回到院子已经是掌灯时分,沈秋正跟明月和星儿一起在院子里乘凉。

叶尘看到沈秋,皱着的眉头瞬间就捋平了,小跑着跑到沈秋身边蹲下身子,抓起沈秋的手,说:“秋儿,有没有想我啊,我好想你!”

沈秋看到明月和星儿偷偷的退了下去,就说:“才一个时辰没见而已啊,你忙完了?”

叶尘把沈秋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说:“忙完了,你快说你有没有想我?”

沈秋叹口气说:“没有”

“好了,该吃晚饭了。”

说完也不管叶尘什么表情,直接叫明月:“明月,传饭吧!”

叶尘也没纠结,而是对明月喊到:“让他们在前厅摆饭,再加一点儿冰,这天儿太热了。”

吃过饭叶尘带着沈秋在辅国公府转了一圈儿,然后才回房。

丫头们端水进来伺候,却被叶尘打发出去了。

叶尘也不管沈秋看他的眼神,伸手就解沈秋的衣衫。

沈秋拉着不让叶尘动,沈秋问:“你干什么?”

叶尘笑笑说:“伺候娘子洗漱啊?”

沈秋皱皱眉头说:“洗漱需要宽衣解带吗?”

叶尘嘿嘿笑说:“洗澡当然要宽衣了,并且我得给你上药,这活儿可是谁也不能代的,就是明月和星儿也不行。”

沈秋伸手把叶尘挡在一臂之外,说:“洗漱我自己来,我身上的伤有的破皮了,不能沾水,所以洗澡就免了,上药的时候你再替我上药,现在离我远一点。”

叶尘举起双手,笑呵呵的说:“好,我不动,但是一会儿我得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沈秋点点头,然后就坐在镜子前开始卸钗环,叶尘走上前很自然的帮着沈秋。

叶尘把沈秋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放下来,沈秋的头发黑长还多,到膝盖的头发垂直下来,叶尘说:“这头发太长了,昨晚我压着你好几次,得想个办法才行。”

沈秋笑笑没说话,两手从后面抓起头发,只见她把披下来的头发,分成三股然后开始编辫子。

对啊,这样头发就不是散的了,也不容易压到了,叶尘乘机在沈秋脸上亲一口,说:“还是我娘子聪明。”

沈秋腾的一下脸就红了。

洗漱之后叶尘给沈秋上药,每一处都仔仔细细的上,虽然大多都没事了,可是肩头上有两处破了皮。

叶尘又要抽自己,却被沈秋拦住了,“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就不用再自责了,你自责还不如加倍对我好来的实在。”

叶尘轻轻的吻上了那两处伤口,喃喃一句:“它们会是我心上一辈子的伤!”

第二天一样是卯时起床,沈秋和叶尘两人收拾好,留了星儿在家,沈秋带了明月,叶尘带了沐青,之后在辰时入了皇宫。

路上叶尘嘱咐沈秋,:“进宫之后我先送你去皇后的翊坤宫,然后我再去上书房见陛下。”

沈秋说:“应该会有人领我去吧,你这样不太好吧?”

叶尘不以为意的说:“没事,没人敢说什么的,记住了,在我没去找你之时不要离开皇后那儿,我也会跟皇后打个招呼的。而且说不定,我们直接在皇后那儿就谢恩了。”

沈秋狐疑的看着叶尘,说:“不用这么小心吧,我们是去谢恩,又不是去干嘛!”

叶尘只是又叮嘱一遍,说:“听我的,这皇宫可不像我们看到的这么平静!”

听到这里,沈秋就没再多问。

到了皇宫,他们从午门的侧门进。刚进门就看到两拨人在等着了。

叶尘下车伸手又把沈秋扶下来,一个老嬷嬷走过来给他们行礼之后说:“国公爷,夫人就交给奴婢吧,老奴带夫人去翊坤宫。”

沈秋点头说:“那劳烦嬷嬷了。”

叶尘却突然说:“我送她过去吧,我也好久没见皇后和忆儿了,怪想的,嬷嬷前面带路吧!”

一旁的一个老太监急忙说:“国公爷,皇上还等着您呢!”

叶尘对那老太监说:“徐公公,你去跟皇上说,我不想他,可我想忆儿想的紧,他要是想我了,就到翊坤宫来,要不就在上书房等着我!”

然后就拉着沈秋跟着那嬷嬷一起往翊坤宫去了。

徐公公无奈,只能如实回禀皇帝,皇帝楚捷听了,扔下手中的毛笔就往翊坤宫走,一边走还一边叨叨:“那有他这样的,就是再得宠,也不能不给他老舅面子啊,我好歹也是皇帝,哼,这小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沈秋和叶尘刚给皇后行完礼,就有宫女进来禀报:“皇后娘娘,皇上朝这边来了。”

皇后笑着对叶尘说:“你舅舅想你了,自从你定亲就没再进宫,这都快三个月没见你了。”

叶尘膝上坐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把玩着叶尘官帽上的宫绦,叶尘索性就把帽子摘下来给他戴上。

听皇后说话,接过话说:“以后见我的时候会更少的。”

皇后还没说话,就听到一声爽朗的男声传了进来,:“你个混小子,你说什么?你要干什么去?”

叶尘听到声音,不自觉的嘴角上扬,看到来人就站起来,两人很默契的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叶尘笑说:“我以后可得花时间多陪我的娘子,没大事儿我就不进宫了。”

楚捷哈哈笑着,一边瞅了一眼沈秋,在叶尘耳朵边儿说:“你小子想开了?不过这个倒是比那个看着精神一些。”

叶尘瞪一眼楚捷说:“舅舅,往那儿看呢?还有别在秋儿面前提以前的事。”

沈秋狐疑的看着这两人,这两个皇帝不像皇帝,国公爷不像国公爷,倒像是普通人家的舅甥一样。

楚捷绕过叶尘,对沈秋说:“外甥媳妇儿,尘儿没欺负你吧?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得,这还真的不太像是皇帝,沈秋行礼说:“多谢皇上,国公爷对臣妇很好。”

楚捷笑说:“你不必拘礼,只要出了上书房,在皇后这儿我们就是普通的一家人。”

沈秋不懂他们这样的关系,毕竟他们是在天家,皇家无亲情,就算外面再怎么和谐,内里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沈秋只是笑笑,答一句:“是,陛下!”

之后皇后借着带沈秋赏花去了御花园,皇帝楚捷和叶尘留在了翊坤宫。沐青和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凌天在外守着。

楚捷对叶尘说:“你知道,你娘子娘家的事了吗?”

叶尘说:“知道了。”

楚捷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叶尘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事儿又不是我岳父做的,只要不株连按律办就行。”

“谁惹的事儿谁承担后果就是。”

楚捷指指门外说:“你娘子能依?”

叶尘瞪一眼楚捷说:“那是我娘子,我娘子可是最善解人意和识大体的。”

“再说了,我娘子在意的那些人可没做错事,你可不能搞什么连坐啊!”

楚捷冷哼一声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再巳时末沈秋和叶尘从皇宫出来,叶尘在车上拉过沈秋的手,玩着沈秋手上的茧,说道:“秋儿,沈家的事,今天定了!”

沈秋一怔,叶尘感觉到沈秋的手僵了一下,忙说:“你别担心,只是谁做的错事谁承担,不会牵连别人。”

“只会流放你二叔一人。”

沈秋笑笑说:“谢谢”

叶尘看着沈秋问:“你不问问你二叔做了什么错事吗?”

沈秋看着叶尘说:“能让我祖母把我当保命符嫁给你的事,应该是够得着株连的大事,等他流放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叶尘看着沈秋,满眼都是心疼,然后把沈秋搂进怀里,说:“你二叔用自家的店铺,给前朝想要复国的余孽传递信息,并且已经有五年之久了。”

“什么?”沈秋立刻从叶尘怀里坐起来,看着叶尘说:“你说真的?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

叶尘点点头说:“是啊,按律是要株连九族的!”

沈秋看着叶尘说:“你保下沈家是不是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叶尘笑笑说:“是啊,我那个老舅让我取消休假,开始上朝了,我还想时时陪在你身边的,你说这代价大不大?”

沈秋打一下叶尘的肩膀说:“说正事儿呢,你还开玩笑。”

叶尘搂过沈秋说:“没事,沈家的店铺都清查了一遍,确认了就只有那一家,而且也确认了你二叔也是被人利用。”

“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皇上可信任的人不多,你二叔这事儿也能帮他笼络一些人心。”

“也是为了,让跟你二叔一样,糊里糊涂被骗的人留条后路。”

“如果你二叔处理的太过,那些人只会藏的更深,想找出来就更困难了。”

说到这儿,叶尘看着沈秋郑重的说:“秋儿,以后我会很忙,你二叔的事儿只是冰山一角,现在这一角露出来了,要想把水下的连根拔起,不止是京都,整个大殷国大概都要变天了。”

“秋儿,以后我可能会去外地,到时候我想带着你去,把你一个人留在京都我不放心,我要把你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可以吗?”

沈秋不知道叶尘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不过他能跟自己说这些,说明他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了自己人,这也是进步不是?所以沈秋毫不犹豫的点头。

叶尘笑笑,然后在沈秋额头落下一吻。

沈秋和叶尘回到国公府先回自己院子,换回了自己的衣裳,直接到荣威堂去吃午饭。

“这大热天的,你们不用这么来回跑。”萧老太君看两人额头上的细汗,心疼的说。

沈秋说:“祖母,我们只是想着人多,吃饭热闹些。”

“再说,有我们陪着你们不好吗?”沈秋有点撒娇的跟萧老太君说。

叶尘听到自家娘子和萧老太君撒娇,就是一怔,他从没听过沈秋撒娇,虽然他已经活了两世。

是啊,上一世他的秋儿一直活的小心翼翼,自己不疼爱她,在这个家中就没几个人把她当回事。

这一世不同了,自己把她放在心尖儿上,爱着她疼着她,她是能感觉到的,她在家里是放松的,所以才会撒娇吧。

“叶尘啊叶尘你上辈子到底错过了怎样的珍宝啊!”叶尘在心里嘲笑着自己。

看着自家娘子撒娇的样子,他的心也变的柔软无比。心想:“秋儿还没在我面前撒过娇呢,我得让她以后只对着我撒娇!”

萧太君说:“你们明天要回门,我已经让人把回门的东西拟了一张单子,尘儿,你下午就让人装车,明天也能早点儿回去,秋儿也能多和家里人坐坐。”

下午叶尘忙里忙外的处理公事和准备明天回门的东西。沈秋带着星儿和明月把国公府又转了一圈儿。

晚上从荣威堂回来,叶尘给沈秋上好药,问了句:“下面还疼不疼?”

沈秋没明白叶尘的话,就“嗯?”了一声。

叶尘爬在沈秋耳朵边说了一句话,沈秋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叶尘含住那娇艳欲滴的耳珠,沈秋身子一颤,叶尘就抱着沈秋进了被窝。

这一次,没有想象的疼痛,有的只是叶尘极尽的温柔和缱绻的缠绵!

事后,叶尘看着熟睡的沈秋,手不自觉的摸着沈秋那一把编着的长辫子,眼里满是柔情。

其实他不想这么急得再跟他的秋儿亲热,毕竟洞房花烛夜自己真的伤了她,可是上一世有十年时间他一直不举,可是这次回来他只要一看到沈秋,身体就不自觉的有了反应。

叶尘看着沈秋,寻思着,哪天有机会去试试看,是不是面对其他人,现在也是一样。自己好不容易回来,要是突然来一下不举,那不是亏死了?

还是自己只有面对秋儿才会有反应?侧底的身体出了问题引起的不举,和只对一个人有反应是不一样的,所以他得侧底搞清楚。

第二天叶尘和沈秋在辰时回到了沈家。

沈秋这次回门身后整整拉了三马车的回门礼。

从女子的回门礼,可以看出婆家对新妇的重视程度。

上一世的时候,萧太君虽然也准备了很多,可是叶尘却没有陪沈秋回来。

沈家的二小姐嘲笑沈秋:“人家不过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让你体面一点儿,这京都还是头一遭听说新妇自己回门的!”

这一世不止有萧太君准备的,还有叶尘自己准备的,除了金银珠宝,还有很多药材。

叶尘被请进正堂,正堂上面是永安侯沈耀祖和永安侯夫人李翠兰,就是沈秋的祖父祖母,他们两和叶尘的祖父祖母一样,都是开国元老。

只是叶尘的祖父和祖母位置更高一些,永安侯夫人李翠兰和辅国公夫人萧红安,那时候也是并肩作战的生死姐妹。

叶尘被安排在右边首座,这对于一个晚辈来说已经是最高礼遇。叶尘拉着沈秋坐在他的旁边。

抬头对沈秋的母亲王林芳说:“岳母,这次回门带的药材,您回西北的时候带回去吧,都是一些上好的伤药,岳父和大哥应该能用的着。”

“祖父祖母这里我另外准备了,都是一些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药材。”

王林芳笑盈盈的说:“多谢姑爷了,秋儿没给你惹麻烦吧?”

叶尘看着沈秋说:“秋儿是我的珍宝,怎么会给我惹麻烦?我倒是乐意让她给我惹麻烦!”

叶尘说完,众人都愣在了原地,这姑爷稀罕自家女儿当然是好事,可是这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后来还是永安侯咳嗽一声打断了尴尬,说:“好了,你们娘母陪秋儿去说说私房话,我陪着孙女婿说说话。”

永安侯夫人就带着王林芳和沈秋出去了,刚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坐定,一个打扮的像只花蝴蝶的女子就飘了进来。

“姐姐回来了?怎么也没人通知我一声啊?要不是听下人说,我还不知道。这姐姐回门妹妹没有相迎,传出去多不好!”来人是沈秋二叔的女儿,原本是叫沈冬的,后来上学堂后,觉得自己的名字难听的不能入耳,就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叫沈柔芸。

沈秋曾跟明月和星儿取笑,:“毫不相干的两个字硬是要往一起凑,显的庸俗而滑稽。”

沈柔芸的话,就是明摆着胡搅蛮缠,女儿出嫁三日回门,这是个大殷国的人都知道的事儿,更何况昨晚吃饭时,永安侯还特意让他们今天准备迎新姑爷,她却说她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还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把平时舍不得戴的金步摇都戴出来了?

永安侯夫人是个直性子,就冷哼一声说:“不知道?看来你以后嫁人是不打算回门的,三日回门是个大殷国的子民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以后你的回门就免了,我们也不用费心力准备了。”

沈柔芸的父亲就是沈秋的二叔,他是永安侯的妾室所生,那几年永安侯长年带兵在外,永安侯夫人跟随其左右,府里都是妾室赵姨娘做主,这沈柔芸的爹沈柏松是妾室一手带大的。

永安侯也是大儿子沈柏霖接手了军权之后才退回来的,因为长年在苦寒之地,所以身子落下不少病痛。

因为有沈柔芸的加入,沈秋她们原本和谐的谈话就没办法进行了。

后来沈秋带着明月和星儿回了自己的闺房。

叶尘和永安侯去了书房,叶尘知道老爷子关心的是什么事,入书房后就直接了当的说:“永安侯府众人没事,但是沈编修是要发配的!”

永安侯听了,叹口气然后对着叶尘弯腰作揖,被叶尘抬手阻止了。

永安侯说:“多谢国公爷了,不然这件事对沈家来说可是灭顶之灾啊!”

叶尘笑说:“这件事对皇上也是有好处的,所以也不全算是我的功劳!”

叶尘接着说:“祖父,咱们没什么事了吧?”

永安侯“啊?”一声,不明白叶尘这是什么意思。

叶尘接着说:“我想秋儿了,我想去找她!”

永安侯瞬间满脸黑线,这分开也就一刻钟的功夫,这……这么直白的说真的好吗?

永安侯尴尬的咳一声说:“你去把,不在后花园就是在秋儿的闺房,我让人给你带路!”

叶尘真的就转身就走,永安侯在后面喊:“你慢一点儿,等等小厮,你自己也找不到啊!”

叶尘没理永安侯,一个人一路小跑,直接就跑到了沈秋的院子里。找不到?怎么可能?上一世在沈秋走后,他使了手段买了这永安侯的宅子,他就住在沈秋的闺房里。

上一世沈秋走后,他每次梦到沈秋都是她死前的那一幕,他的秋儿一次也没来主动找过他,哪怕是来骂他一顿都没有。

他住在这里就是希望,能看到沈秋,他原本不信鬼神,可是那之后却天天祈祷见到沈秋的鬼魂,希望他的秋儿回来时,看到他后能入他的梦!

叶尘跑到院子,明月和星儿在院子里聊天,叶尘直接就跑进了屋子。

沈秋正躺在床上盯着床的顶子发呆,听到有人进来,蹭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

看到是跑的气喘吁吁的叶尘,站起来说:“怎么了?你怎么跑的这么累?出什么事了?”

叶尘看着沈秋,直接就抱住沈秋亲了上来,沈秋来不及反应,就被亲的晕头转向。

等到两人都呼吸不稳叶尘才停下来,说:“想你了,就一路跑过来了。”

“秋儿,想不想我?”

沈秋抵着头说:“才分开一刻钟而已啊!还没来的急想,你就来了。”

叶尘像是吃了蜜一样,额头抵着沈秋的额头说:“是不是我晚来一会儿你就会想我了?”

“可是我等不急了,刚刚看你跟岳母和祖母出去,都没回头看我一眼,那时候就想你了,所以跟祖父说完话就跑来了。”

然后,叶尘又对沈秋说:“秋儿,我能不能再亲亲?”

沈秋瞪了一眼叶尘说:“这是在我娘家,你收敛一点,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这样是让人看出什么来,多不好意思啊!

叶尘笑笑,抱紧了沈秋,说:“好,咱们回家再亲。”

沈秋伸手在叶尘的腰上掐了一下,谁知叶尘笑的更放肆了。

沈秋抬头对叶尘说:“反正现在也没事,我带你看看我自己的这个小院子可好?”

叶尘点头:“好”

沈秋拉起叶尘的手,带着他出了门,这是沈秋第一次主动拉叶尘的手,叶尘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心里知道,他的秋儿开始接受他了。

虽然他们俩的故事开头不太好,可总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这样就好,重来一世叶尘心里是说不出的感激,他只想时时刻刻陪着他的秋儿,把她的音容笑貌,所有的一切都刻在心里,生生世世不忘,生生世世都能找到她。

沈秋的院子不大,院子里有一颗梨树,现在已经花落接果了,只是果子只有拇指指头大小。他们出来的时候,星儿和明月正和几个丫头,在树下的阴凉地儿抓石子儿玩儿。

星儿喊了一声:“小姐,姑爷”

叶尘看着星儿,给星儿使了个眼色,星儿就带着明月和那两个丫头去了门外。

沈秋看看他们,也没揭穿叶尘的小心思。

沈秋带着叶尘走到树的背面,拿起一个铲子就开始挖。

叶尘接过沈秋手中的铲子,说:“这里面有什么吗?”

沈秋笑笑说:“这里面是我的宝贝,也是我的秘密!”

叶尘看看沈秋,说:“秋儿要跟我分享你的秘密?秋儿是原谅我了吗?”

沈秋笑笑说:“不然还能怎么办?你又不会和我和离,你既然试着改变,日子总是往前看的,我若一直揪着那天不放,以后我就没好日子了不是?”

“与其跟那一天钻牛角尖,不如给你一个机会,我们好好过日子。”

叶尘激动的一下子抱起沈秋,转起圈来。

“啊”

“怎么了?”叶尘感觉好像吧沈秋甩到了什么。

“我的脚撞到树上了!”

叶尘放下沈秋,就要脱沈秋的鞋子:“我看看,疼不疼啊?”

沈秋笑笑说:“没事,不疼,你快把那里挖开,快吃午饭了,你不想看看我的宝贝?”

叶尘在沈秋额头上亲一下,说:“好,我这就挖开,看看我的秋儿都有些什么宝贝!”

叶尘往下挖了大概一尺深,就挖出来一个盒子,盒子用牛皮纸包的严严实实的。

沈秋接过盒子,拉着叶尘进了屋。

沈秋一点一点的打开盒子上的纸,里面是一个很普通,上面没有任何雕饰的盒子。

上一世叶尘在这里住了十年,也没发现这个盒子。

沈秋打开,里面是一些小孩子玩儿的东西。

沈秋拿起一个小布娃娃,说:“你看,这个是我自己做的,那时候我娘带着我学女红,可是绣花针在我手里,怎么都不如剑在我手里灵活。”

“可是我很喜欢娃娃,我娘就教我做布娃娃,等到我能做出一个能看的布娃娃的时候,我的针线活儿居然也能做的不错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这个布娃娃就是我做出来的第一个布娃娃。”

叶尘接过那个针线并不算好的布娃娃,嘴角擒着笑摸着布娃娃身上的布。

沈秋又拿出一个,稍微比鸽子蛋大点的银铃铛来,叶尘看着这个铃铛,怎么看怎么眼熟。

沈秋把那个铃铛递给叶尘说:“这个铃铛你应该认的吧?”

叶尘接过来回看了看这个铃铛,说:“我好像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沈秋看着叶尘笑着说:“十二年前,御花园的莲花池旁,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胖姑娘!”

“想起来了吗?”

叶尘摇摇头,沈秋接着说:“那天下着大雨,是皇后的生辰!那个胖姑娘正被人欺负!”

叶尘顿时眼睛一亮,看着沈秋说:“那个小姑娘是你?”

沈秋笑着点头说:“嗯,是我”

“那是我第一次跟着我娘回京都,那时候我还没开始练武,也是从那次回去后才开始习的武!”

沈秋拿过叶尘手里的铃铛说:“那时候我手里的一个布娃娃,被几个女孩子给扔到池子里了,你把他们吓跑后,给了我这个!”

我还记得你说:“别哭了,鼻涕都流到嘴里了。你还嫌弃的给我擦了鼻涕。”

叶尘看着那个铃铛,心瞬间揪的生疼,原来那么早,那么早他的秋儿就知道他,他却整整晚了一世,叶尘越想越气,紧紧的握着拳头。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他怎么能那么的辜负他的秋儿,上一世伤的她那么深?

沈秋看着叶尘的脸色不对,就在叶尘眼前晃了晃,担心的问:“怎么了?你不开心我留着这个?”

叶尘猛的把沈秋抱在怀里,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秋儿,让你受委屈了?”

叶尘现在除了对他的秋儿好,也只有这三个字了,可是这三个字也太轻,没办法道出他心里的悔和恨,悔自己没有珍惜上一世,恨自己亲手毁了一次他的秋儿。

他要怎么爱她的秋儿才能够呢?

沈秋拍拍叶尘的背说:“好了,你别在纠结那天的事了,我们总要往前看对不对?只要你以后对我好就行了!”

叶尘在沈秋看不到的背后早已经泪流满面,他叶尘何德何能能得他的秋儿这般?

叶尘笑笑说:“秋儿,我想我一定做了几辈子的救世英雄才能遇到你!”

沈秋把叶尘拉开,说:“好了,我是跟你分享秘密的,怎么就哭起来了?”

说着拉着叶尘坐下来,又把自己盒子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给叶尘看,像个给玩伴展示自己玩具的孩子!

叶尘听着沈秋讲每一个小物件的故事,他很幸运,在他秋儿的秘密里,他有着不一样的位置。

叶尘就这样陷进了沈秋的音容笑貌里,不能自拔。

沈秋和叶尘两个人,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聊到了他们成亲。

叶尘说:“看来是老天爷在帮我,一开始我要守孝,后来帮着皇上办事儿,皇上也想过给我赐婚,被我拒绝了!才能等到秋儿啊!”

沈秋看看叶尘小心的问:“是……因为顾小姐?”

叶尘摇摇头说:“那时候如果我开口,皇上是不会拒绝的,我和她能顺利的在一起,可是我一直觉得没有准备好,没想到一拖就是三年。”

“后来她家里给她定了亲,那时候我如果为了她去求皇上,皇上也一样会勉为其难的答应,可是我还是没作为,可能还是不够在意吧!”

“直到后来我祖母为我和你定亲,那会儿你也知道,我虽然不乐意可奇怪的是我竟然也没怎么闹!”

沈秋嗤笑一声说:“你为顾小姐和陈大人大打出手,可是全京都都知道的事儿,还说不在意?你不跟祖母闹,是因为你心里觉得既然不是她,那么是谁都一样对吧?”

“不然你也不会在新婚夜对我那样!”

叶尘看着沈秋,眼里满是苦涩,他的秋儿怎么这么聪明?怎么能把他的心事说的那么到位?

叶尘苦笑一声说:“秋儿,别取笑我了,说实话,娶你之前我做的那些事从没后悔过,可是对现在的我来说,那只是过去,已然跟我没关系了。”

“我到现在唯一后悔,唯一不能原谅自己的,就是新婚夜对你做的事!”

沈秋看到两人聊着聊着又回到了那天,沈秋就抓住叶尘的手说:“好了,怎么又绕回去了?说好的往前看,不想过去的事了,以后我们谁也不提那天的事了好吗?”

叶尘拿起抓着他手的沈秋的手,放在唇上亲着,好久才放开,说:“谢谢你秋儿,你就是我的救赎!”

叶尘抬头看着沈秋说:“秋儿呢?你是怎么耽误到现在的?”

“你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在京都跟你同龄的有很多都为人母了吧?”

“秋儿可以和我说说吗?”

沈秋笑笑说:“我十二岁替父母从西北回来敬孝,每年清明前后从西北出发回京都,重阳一过从京都出发回西北,在京都哪个家族,会接受这样抛头露面的女子?”

“虽然永安侯府在京都还算可以,可我父兄远在西北荒漠,娶了我对夫家的帮衬也不大。”

“我刚及笄那些年,我祖母跟我提过几家,可是我心里有对比,就被我搪塞过去了!”最后这一句,沈秋说的极轻,可还是被叶尘听到了。

叶尘越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浸在蜜罐里了,嘴怎么都合不拢!

心里甜甜的,手就不自觉的搂住了沈秋。

还是明月在外面叫他们吃饭,才打断了他们越来越暧昧的气氛!

饭桌上,叶尘边吃边看沈秋,沈秋娘都看不下去了。

“咳……嗯哼,那个姑爷,我明天就出发回西北了,你们能不能晚走半个时辰?我跟秋儿说说话,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叶尘看看沈秋娘说:“好,应该的,我会派人回去跟我祖母交代一声,岳母放心。”

沈秋疑惑的问:“怎么这么赶?不能再多待几天?”

沈秋娘叹口气说:“你也知道,你那爹和哥哥,我不在他们什么都不行,不然那几年也不用委屈你来回跑了!”

“并且,你爹来信说,祁县出了些事,具体是什么事他没说,只说不太安稳,我得尽快回去,他们俩在西北没人照顾我不太放心。”

沈秋笑笑说:“嗯,有娘在,爹和哥哥做事就没有后顾之忧了,那吃过饭我给你收拾!”

沈秋娘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你陪娘说说话就好了!”

吃过饭,沈秋一直陪着王林芳在屋里说话,叶尘被关在门外,手里拿着那个铃铛,一边看一边笑的傻兮兮的。

沈秋娘在里面叮嘱沈秋:“秋儿,我看这姑爷是个好的,那些京都里他的传言看来也不可信,你好好的跟他过日子,你嫁了人就要以夫家为重,以夫为天。”

“还有,他是国公爷,地位高又有皇帝的恩宠,觊觎他的女子可不少,以他的地位,做妾也是体面的!”

“你看你那二妹,饭桌上好几次想跟姑爷搭话,好在姑爷心里眼里只看得到你!你……”

“好了,娘,我知道了,我不会钻牛角尖,也不会委屈自己,好了吧?你放心吧。赶紧收拾,别落下东西了。”沈秋听她娘越说越停不下,就打断她娘的话。

沈秋娘点点沈秋额头说:“你啊,对了,赶紧怀个孩子才是正事儿,知道不?”

沈秋没想到她娘突然说这个,脸瞬间就红了。两人正在里面说话,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姐夫,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站着?”是沈柔芸的声音。

“姐夫,姐姐呢?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大太阳底下?姐姐也太不体贴了,这样你会中暑的。”叶尘没说话,沈柔芸又接着说。

“滚开”突然,叶尘发出一声怒吼!

沈秋赶紧打开门跑出来,问:“怎么了?”看看沈柔芸说:“二堂妹怎么来了?”

叶尘见沈秋出来了,上前就抱住沈秋,在沈秋发间嗅着,嘴里说:“让我闻闻秋儿,那东西太呛人了。”沈柔芸气的牙咬的直响。

沈秋娘被叶尘这一下也弄的脸红了,她这姑爷是不是太那什么了?这婆子丫鬟这么多人呢,这岳母还在身边就这样,私底下可怎么得了?

沈秋红着脸推开叶尘说:“怎么了?我听到你在吼,谁惹你生气了?”

叶尘瞪了一眼沈柔芸,说:“没事,就是闻不得庸俗的脂粉味儿,二堂妹离我近了些。”

然后又对沈秋娘说:“岳母,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明天一早我们去城门送您!”

沈秋娘想着该交代沈秋的也都交代了,就说:“是,时候不早了,这回门不能回去的太晚,你们快走吧。”

“哎,那个,姑爷。”临走沈秋娘叫住叶尘,把叶尘拉到一边。

“秋儿就交给你了,你得好好待她,你别看她傻乎乎的,心里主意大着呢!你以前的事儿,按理说我没资格过问,但是看你对秋儿不错,所以我也大胆一回。”

“秋儿心思单纯,她认定的不会变,不要辜负她,不然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叶尘对着沈秋娘作揖道:“岳母放心,我知道了,我绝不负秋儿!”

沈秋娘满意的点点头。

叶尘和沈秋回到国公府已经是申时了,太阳开始西斜,国公府府里树多,现在很是凉快。

沈秋和叶尘两人先回了自己院子,洗漱换衣之后,一起去了荣威堂,萧老太君正跟身边的孙嬷嬷两人解花绳玩儿。

叶尘笑着说:“祖母,您还真是老小孩儿,孙嬷嬷跟您两个只看着是年纪大了,可实际上啊也就三岁!”

萧老太君撅着嘴,放下手中的红绳,用食指点点叶尘说:“你啊,你啊,这大殷国也就你敢取笑我!”

然后对着沈秋招手说:“秋儿,来,到祖母身边来!”

沈秋伸手过去,萧老太君抓住沈秋的手,让沈秋坐在自己身边,丫鬟也端过茶来,叶尘顺手拿起,放在了旁边的小几子上。

萧老太君拍拍沈秋的手说:“你嫁过来之前,每年回来都会跟你祖母过来,那时候你多爽朗啊,这嫁过来了,怎么反而跟祖母生分了?”

沈秋笑笑说:“不是生分,是我娘说,嫁了人就要稳重些,这样才不会给夫家丢脸,所以……”

没等沈秋说完,萧老太君就说:“唉……谁说的,是自家人,那儿那么多规矩,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那会儿你还会跟我撒娇的,现在我成了你亲祖母你反而跟我见外,我好伤心啊!”说着还摸了一把眼泪。

沈秋见状,立刻把头依在萧老太君的肩头撒娇道:“祖母,我以后不这样了还不行!您别生气了!”

萧老太君立刻哈哈大笑说:“这还差不多!”

晚饭依然是在老国公的卧室里一起用餐。

晚上叶尘和沈秋并肩在院子里散步,这国公府还真是大。

叶尘给沈秋说:“这国公府是前朝摄政王的院子,所以占地是京城各家院子最大的。”

“分前院和后院,一共九十多亩地,前院小,是我处理政务和接待男客的地方,后院有五进主院,我们的秋尘院,我父母的羲园,祖父祖母的荣威堂,我姑姑的闺房木槿阁,还有一处是客院也是最大的一处院子!”

沈秋问:“你书房不算?”

叶尘点点沈秋鼻子说:“不算,那是一处水榭,是算亭阁赏景一类的,我说的院子只是住人的院子。”

“这东西两侧各有几处园子,东边有一处梅园,一处花园,还有一处是药园,花园供府里花卉,药园是我给一位好友专门劈出来的,他现在在外游历还没回来。”

“西边是一处果园,还有洗衣房,马房之类的,还有粗使下人们住的地方。”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沈秋点点头说:“我知道啦!对了,相公,祖父的腿脚严重吗?长久这么躺着不是办法啊!”

“祖父是战场上下来的人,这么躺着他得多难受啊!”

叶尘看着沈秋说:“祖父的腿别人帮不了他,他是自己不愿下地的。”

沈秋惊讶的说:“啊,为什么?”

叶尘低头叹口气说:“祖父骄傲了一辈子,皇上最难的时候,我娘下嫁我爹,就是为了能得到我祖父的全力支持,可是依我祖父的性子,就是我娘不嫁我爹,他一样保楚家江山。”

“后来我爹最后一次出征,没能回来,我娘去找我爹也没回来,我祖父最后配我姑姑带兵,把我爹和娘的尸首带了回来,可是我姑姑身受重伤,半个月后也不治身亡。”

“我祖父一直觉得,那次我爹出事是他判断有误,下了错的指令,才导致我爹战死,才让我娘和姑姑都跟着送了命,我姑姑走后他就再也没下过床,大夫看了一批又一批,没有人有办法!”

“秋儿,可是我知道,祖父身体没病,他病的是这里!”叶尘指着自己心的位置,看着沈秋说道。

沈秋握着叶尘的手说:“没事,我们想想办法,叶家就我们两个小辈了,等我们有了孩子,祖父说不定一高兴就好了呢!”

沈秋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

叶尘笑着看沈秋,然后在沈秋的耳朵边温柔的说:“秋儿愿意给我生孩子?秋儿,再说一遍可好?”

沈秋头低的更厉害了,叶尘渐渐的笑出了声,然后又悄悄在沈秋耳边说:“秋儿,我们这就回去生孩子!”说完就抱起沈秋往秋尘阁跑!

秋尘阁是他们成亲第二天,叶尘让人改的名字,是他们两人的家。

叶尘一路小跑回秋尘阁,明月傻乎乎的追着问:“国公爷,夫人怎么了?”

沈秋羞的头都不敢抬,星儿也从屋里跑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眼看明月就要跟着叶尘跑进屋了,沐青突然从天而降,拦住明月,说:“国公爷和夫人有大事要办,你瞎凑什么热闹?”

这时屋子里传来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然后就是叶尘的声音:“沐青,把院子里的人都给我清走,要是有人打扰到我和夫人,我剁了你!”

沐青忙道:“是”

然后对明月说:“赶紧走吧,夫人在给国公爷败火,你们小姑娘还是不要听了!”

星儿拉着明月就出了院子,沐青看看房门笑了笑,也跟着出去了。

沈秋没想到叶尘这么暴力,中衣被他撕烂了,这一会儿丫鬟进来收拾的时候怎么办?她这国公夫人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叶尘见沈秋走神,狠狠的用了一下力,含住沈秋的唇说:“秋儿不乖,我得好好罚你!”

没等沈秋反应过来,就开始呼吸不稳了。

星儿和明月出了院子,好一会儿脸上的热度才下去,沐青跳上了一旁的一颗大树。

直到明月和星儿互相靠着睡着了,沐青也在树上眯上了眼,才传来一声:“来人”

是叶尘的声音,明月和星儿一下子就惊醒了,明月嘀咕一声:“终于完事儿了!”

沐青看着明月嗤笑一声,对星儿说:“这丫头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等明月反应过来沐青是骂自己的,沐青已经在叶尘面前了。

叶尘说:“让人放热水,放好水就都出来,不用人伺候!”说完就又回去钻进了床帘里。

粗使丫鬟给放水,星儿进屋收拾地上的衣服,床上的帘子垂着,星儿头都没敢抬,抱起衣服就跑。

叶尘抱着沈秋进后罩房,两人一起钻进了浴桶,热水包裹着身体,沈秋心里嘀咕着:“这比在战场上厮杀还来的累!”

叶尘给沈秋清洗着身子,看见沈秋发呆,就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秋用力的摇摇头,说:“我能不能自己洗?这样好怪!”

叶尘嗤笑一声说:“不能,你要是自己洗说明我还没尽全力。”

沈秋不明所以,“啊,这话怎么说?”

叶尘爬在沈秋耳边说:“你还能自己洗,说明为夫没有让你尽兴啊!要不要再来?”

沈秋瞪一眼叶尘,没再说话,怕继续说下去,又有什么不堪入耳之词出来了。

给沈秋洗完后,又给沈秋上了药,这才抱沈秋睡去了。

第二天寅时沈秋就醒了,昨晚睡的太晚,本来想多睡一会儿的,可是今天一早她娘要回西北,她得去送送,不然还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叶尘看着困的眼睛都睁不开的沈秋,心疼的抱着沈秋说:“你在我怀里再睡会儿,我们到城门我再叫醒你!”

沈秋点头说:“好,一定叫我啊!”

叶尘和沈秋到城门的时候,沈秋娘的马车刚在城门口站定。

沈秋被叫醒,自己啪啪的打了两下自己,长长嘘一口气,才跳下马车。

叶尘看着自家娘子那个可爱劲儿,嘴怎么都合不拢,只是这清醒的手法有些重。

跟着沈秋娘回去的侍卫,就是每年护送沈秋往返西北和京都的护卫,还有叶尘从叶家调配的八人,一共十六个护卫,加一些小斯。

沈秋娘又把昨天交代沈秋的,又嘱咐了一遍,这才离开。

沈秋望着这条自己每年都走的路,突然有些恍惚,每次自己都是坐车离开的那个,今天却成了送别的那个。

叶尘搂过沈秋,伸手把沈秋脸上的泪痕擦掉,说:“秋儿,别哭,有时间我带你回西北看他们!”

沈秋笑笑说:“西北太远了。”

叶尘捧起沈秋的脸说:“秋儿,相信我,我说到做到的!你带我去看看那西北四县,还有那雪山戈壁可好?”

沈秋笑着点点头,握住叶尘的手,吸了吸鼻子,说:“谢谢相公!”

叶尘说:“傻瓜,我是你相公,永远不要跟我说谢谢,知道吗?”

两人回到国公府已经是辰时,一起去给老国公和萧太君请安。

叶尘陪着老国公在床上摆了棋盘在下棋,沈秋和萧太君还有孙嬷嬷一起插花,煮茶,还有解花绳。这萧太君太喜欢解花绳了。

叶尘看着沈秋一会儿跟萧太君解花绳,一会儿跟萧太君撒娇,心里说不出的安稳和甜蜜。

原来,这就是岁月静好啊!

萧太君突然说:“这已经入伏了吧?”

孙嬷嬷接话说:“还没,后天是头伏第一天。”

萧太君看着沈秋说:“尘儿的那个书房就是荷花池里的那个水榭,入伏后你们要不要搬进去?那里面凉快!”

叶尘接话说:“念秋阁已经收拾好了,这几天就搬进去!”

“念秋阁?是哪个院子?”萧太君不解的问。

叶尘一边落子,一边说:“就是原来的墨书房啊,我成婚第二天就让人改了名字了啊!”

萧太君看看沈秋,沈秋把头埋的低低的,然后对着孙嬷嬷说:“我听你说,他们成婚第二日,这混小子把他们的院子改成了秋尘院?这小子是想让咱们国公府变成一片秋啊!”

沈秋已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了,眼睛四处漂着,希望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尘却认真的点点头:“是个不错的想法,祖母,你太懂我了,明天我就把你这荣威堂也改一个带秋的名字,连那客院也改一改!”

萧太君指着叶尘点点手指头,哈哈大笑说:“你小子还真是脸皮厚!”

说着拉起沈秋的手:“他能待你好,我是真的放心了!我那老姊妹也能放心了!”

沈秋悄悄瞄一眼叶尘,叶尘正含笑看着她,眼里是说不出的柔情!

孙嬷嬷岔开话题说:“再有一个月就是老国公的寿辰了,七十八岁的寿辰!”

床上的老国公,顿了顿落子的手,说道:“不必大办,就我们一家人吃个饭就好了。”

萧太君突然严肃的说:“不行,今年要大办,你这样为难自己要到什么时候?你不大办就是怕见人吧?”

“你要是再不下床,你的那双腿就真的废了!”

叶尘也顺势说:“还是大办吧,祖父,我跟秋儿的孩子,还要你跟祖母帮着带呢,你不能不管我们不是?”

叶尘看看沈秋笑笑说:“我们可是打算生个七个八个呢,到时候我们自己可带不过来,您不帮我们,我们不得累死?”

萧太君立刻乐开了花儿,看着沈秋问:“真的?那敢情好,老东西不帮你们,我帮,我得把他们都带大了才入土!”

沈秋瞪一眼叶尘,也没拆穿他。

最后虽然老国公没点头答应,可也没再阻止,这对老国公来说也是一大进步。

回去后,叶尘就坐在书桌前,把能想到的祖父之前的朋友下属都写出来,然后亲自写了帖子,最好这些人都能来,只要祖父愿意见人,那么下地走路就不远了!

沈秋带了冰镇梅子汤进来,走到书桌前递给叶尘一杯,沈秋问:“名单写的怎么样了?”

叶尘拉着沈秋的手,把她拉着坐到自己怀里,说:“谢谢你秋儿,你说的对,祖父这样就得逼一逼他,他这个样子是自己惩罚自己,可对祖母来说也不好受。”

“他跟祖母在战场上,是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生活中是相依相偎的夫妻,我听祖母说,他们曾许诺生死不弃的。”

“可现在祖父这样,对祖母太不公平,他没想过他妻子的感受,没想过祖母每天看见他那个样子,心里是怎么样的疼痛。”

沈秋把头靠在叶尘肩头,说:“但愿祖父不再辜负祖母吧!”

叶尘一脸坏笑的说:“秋儿,我们努努力,早些生个孩子,祖父有孩子吵着,应该能好的快一些!”

沈秋吃惊的看着叶尘,叶尘又在沈秋耳边说:“为夫觉得这个办法甚好!”

说完就抱起沈秋去了床上!边走边喊:“沐青,清人!”于是秋尘院的门口又坐了三个人,其他的丫鬟婆子都被勒令不要出门!

日子平静而温馨,叶尘活了两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快活过。

在入伏的那天,叶尘就和沈秋搬进了念秋阁,因为水榭有专门打扫的下人,所以只带了明月和星儿,还有一个管沈秋梳妆的丫头。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

这天早上沈秋卯时一到就醒了,老国公的寿宴没有任何悬疑的落到了她的身上。明天就是寿宴了,今天她会很忙,要差人出去采买,她昨天让人过了卯时就过来领牌子的。

她正要下床,叶尘一把揽住她的腰,慵懒的哑着嗓子说:“秋儿要去干嘛?”

沈秋小声说:“我要起了,我让几个掌事嬷嬷卯时末来找我的,现在已经卯时了,你再睡会儿吧!”

叶尘手上一用力,就把沈秋按在了床上,亲了一口沈秋,把头埋在沈秋脖颈处,撒娇道:“秋儿,我已经好几天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见到你了,你就不想我吗?”

沈秋说:“我们每晚不都睡一起吗,怎么只有吃饭见面了?”

叶尘哼一声,说:“那叫见面吗?这几天我每晚等你都会等的睡着,早上起床你就不在了!”

沈秋一想,也是,这两天她忙着对库房的东西和账册,她第一次办这么大的宴会,心里忐忑忙的晕头转向,就是吃饭有时候也是叶尘给她操心着。

沈秋抱歉的拍拍叶尘的背说:“你乖啊,等祖父的寿宴忙完了,我再好好陪你好不好?这是我第一次办这么大的事,我不想出错,更不想给你丢脸!”

叶尘抬头看着沈秋说:“你不会丢脸的,我会帮你!”

沈秋眼里亮晶晶的,眼里都是笑意,亲了一下叶尘说:“谢谢相公,可是你也有你要忙的事,我也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叶尘眼里闪过一丝皎洁,低头轻轻吻着沈秋,嘴里说着:“好,依你,但是现在我想要你!”

说着就加深了吻,沈秋急的不知该怎么办?可叶尘已经解开了沈秋的中衣,手已经探了进去,既然没办法了,那就快点儿结束吧,不然真的要丢人了。

“相公,你快点儿,不然我跟人家说卯时末来见我,我自己却没到,我还没开始掌家就这样不好!”

叶尘“嗯”一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可是等沈秋到书房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一刻钟了。

他们住的水榭本来就是叶尘的书房,他们卧房在书房后面,从卧房过了水廊就是前面的书房。

沈秋来到书房,众人已在等候,管事嬷嬷领着一众丫鬟婆子等着。

沈秋坐在上位,星儿给沈秋递过一本册子,说:“夫人,这是明日宴会各项管事以及拨给他们的人,都记录在册了,您过目!”

沈秋接过册子看看说:“好,这册子就星儿拿着。”

然后对着下面的众人说:“几位嬷嬷,自己管的具体事项都清楚了吗?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我直接找管事嬷嬷回话,明天是大日子,我不希望出错,更不希望出现那些腌臜事儿,管好你们手下的人。”

然后对一旁一个胖呼呼的年轻妇人说:“孙贵媳妇儿,把西边那边的杂物处你带人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用不着的杂物房和柴房都锁了,偏僻没人住的院子也都锁了。”

其实也不能怪沈秋小题大做,她从十二岁开始每年都会回京都,她回来正好是夏季和初秋,那会儿正是各个府里小姐夫人们走动最频繁的时候,她每年也会出席一些花会茶会的,可是每一次都不出意外的出些腌臜事。

每次出事都是这种宴会最不起眼的地方,可每次都有人能发现。

国公府这次请的都是京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人如果在国公府出了事,虽然对国公府的地位没有影响,可毕竟不好听,也会给国公府无缘无故的树敌。

说不准皇帝也会来,所以宁可小心再小心也不能出事。

沈秋又道:“这些院子的门锁,你都统一到库房去领,张管事,每把锁配的钥匙都给孙贵媳妇,你们各自核对好,在领物的册子上按手印就行,这些院子要是明天出了事,我直接找孙贵媳妇。”

沈秋在吃喝玩乐上各项都造了册子,每项册子一式两份,管物的一份,领物的一份,每领一物双方按手印。

国公府除了自己跟叶尘成亲之外,已经有八年没有办过这种宴会了,一开始两年是都在外打仗,后面是国公府出事,老国公不下床之后,就再没大办过宴席。

她没有可以见解的地方,为此还跑了几次沈家,又向萧太君请教不少。

叶尘在外面听着,他这娘子绷得太紧了,这样怎么能不累呢?可是答应了她不插手的,那就让她做吧,按照她这个安排法子,明天一天还行,可时间长了就不行了。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可是看她做的那么认真,真是又心疼又无奈!管他呢,先把明天一天忙完!

不过她这样安排的话,那些想着借国公府搞事的人估计是没什么机会了,可惜了对他们来说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叶尘冷笑一下,他的秋儿做的不错,这样一来上一世的恶心事儿,这一世应该不会发生了。

上一世,国公爷的寿宴上,有人为了上位,居然搞砸了他祖父的宴会,上一世也是沈秋办理的,叶尘没关注过,只是知道下面的人都不服她管。

当然这也是他默许过的,因为他的不待见,她在这个家里连下人都不服她。

可这一世不同,沈秋是他心尖儿上的人,府里的这些老管事都是成了精的,自然没人敢为难他的秋儿!

听到沈秋让人散了各自去准备,叶尘才走进书房,明月和星儿见叶尘来了,就也退下了。

叶尘给沈秋捏捏肩膀:“累不累?”

沈秋看看叶尘说:“你不是也要安排前院的事儿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叶尘笑笑说:“吃喝都是你这里统一采买的,我只要交代福叔安排戏班子和酒水就好了!其他的福叔会安排好的,这都是他做惯了的。”

沈秋叹口气说:“府里没有惯例给我参考,大事儿我可以问祖母,小事儿我还是的自己拿主意!我还没正式掌家呢,就一个宴会就把我累的够呛,以后可怎么办?”

叶尘给她出主意,:“我觉得你可以把星儿培养出来,这丫头细心,是个管家的料,那样你也能偷偷懒啊!”

叶尘知道明月和星儿对沈秋是最忠心的,星儿上一世为沈秋而死,可最终也没护住沈秋。这一世她和明月应该都能好好的吧!毕竟她们也是很爱他的秋儿的。

叶尘跟沈秋这一天又是忙忙碌碌,其实叶尘还好,他活了两世这种场面经历的太多了,再加上他很会用人,所以他只要把握大方向就好,其他的交给合适的人去办就行了。

沈秋不一样,她这是第一次操办这么大的宴会,再加上这次的宴会是国公府沉寂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办寿宴,对国公府来说很重要,对她个人来说也很重要。

叶尘就看着沈秋忙进忙出的,很是心疼,但是答应她不插手的,也只能给她揉揉肩,给她准备茶水点心,别让她饿着肚子。

晚上沈秋安排好后,叶尘就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膀说:“没事的,已经安排下去了,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你是主人还有的忙呢!”

沈秋“嗯”一声后,就开始打哈欠,叶尘抱起沈秋就往卧房走,沈秋瞪大眼睛说:“干什么?”

叶尘笑笑说:“睡觉啊!”

沈秋哀求说:“我累了一天了,明天还有一天可忙,你……”

叶尘忙打断沈秋的话说:“想什么呢?只是抱你去睡觉,今晚不会动你的,放心吧!”

叶尘让人点了安神香,抱着沈秋沉沉的睡了一夜。

晚上休息的好,早上沈秋起来也很精神。

起来之后两人就各自开始忙了,到辰时陆续的开始来客人了,沈秋接待女客,叶尘接待男客,男客与女客之间用隔扇隔开。

两人正忙着,就听到大门口有人喊道:“陈大人,陈夫人到”

沈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叶尘,她知道这个陈大人是谁,也知道陈夫人是哪一个。

不等她做出反应,叶尘就迎上前去,她的心猛的一揪,她身后也适时的响起一些声音:“是顾若锦来了”

“这顾若锦来了,叶国公爷就迫不及待的过去了,看来在叶国公心里,这顾若锦的地位还是没变。”

“你们小声一些,国公夫人还在呢!”

这时一旁的一位貌美夫人走到沈秋身边说:“你是这国公府的女主人,不管什么事,你都要稳的住,自家的男人什么时候收拾都可以,在外人面前不能输!”

沈秋感激的看了一眼这位夫人,原来是大理寺卿的夫人。就笑着点头说:“谢谢,我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沈秋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褙子,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迎了上去。

“陈夫人,我们女眷到这边来吧,今天来了不少夫人小姐,说不定还有您闺中时的好友呢!”

叶尘深深的看了一眼沈秋,他知道他的秋儿走过来,说出这些话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虽然信他可是心痛肯定是有的,看她发红的眼睛就知道了。

看着两人走向女眷所在的方向,陈青云说:“国公爷不担心吗?”

叶尘反问说:“担心什么?”

陈青云冷笑一声没再说话,叶尘看了一眼沈秋,就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沈秋带着顾若锦到了女眷那边,为她引荐已经来的夫人小姐们。

男客都是一些朝中大臣,就算受邀的都来了也就三四十人,有的带着自家已经成年的儿子来见见世面,也不过是多几个人。

可女眷这边就不一样了,一个大臣带一个夫人,大多都带了女儿过来,不止是及笄的,还有一些五六岁的小姑娘。

沈秋正交代星儿一些事情,就听到有人唯恐天下不乱,:“陈夫人,这国公夫人你以前熟吗?”

顾若锦笑笑说:“不是很熟,以前在一些姐妹的花会上见过一面!”

顾若锦说的不错,她和沈秋确实只见过一面,还是两年前在张阁老女儿的菊花花会上。

那人又说:“这下应该很熟了,一个新欢一个是旧爱,想……”

“这位夫人慎言!”沈秋厉声呵道。

随后又笑着温声道:“陈夫人是叶家的客,李夫人也是叶家的客,彼此之间叙叙情聊聊家常这无可厚非,出口伤人可就不好了,可是我这招待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惹您不快了?”

李夫人是太常寺李立的夫人,为人尖酸刻薄,却也是没什么胆子的人。

李夫人笑笑说:“没……招待很周到,国公夫人多心了!”

沈秋笑笑说:“那就好,明月,拿着桃花斋的点心来给李夫人,别怠慢了李夫人!”

明月整整端来四盘子点心,放在李夫人旁边的小几子上,说:“夫人慢用,不够奴婢再给您拿。”

李夫人看着面前四大盘子点心,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一旁的大理寺卿郑渊的夫人笑着说:“看来,李夫人不喜欢这点心,这桃花斋的点心可是排队都难得的,国公夫人,要不再拿几样来?让李夫人各自都尝尝看那个更合心意?”

明月不等沈秋说话,就应声“是”跑出去了,李夫人赶紧说:“够了够了,很喜欢这点心!”。

她可不想光吃点心,这国公府的宴席可不是谁都能吃的,这要是吃点心吃饱了,等正席来了那能吃的下?

可是明月已经又端来了四盘不一样的,还顺便说:“夫人,不够我再给您拿。”

李夫人看着面前八盘子的点心,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谁让自己多嘴的,人家这是变着法儿的让自己闭嘴呢。

郑夫人适时的说:“李夫人?可还是不喜欢?”

李夫人忙说:“喜欢喜欢,桃花斋的点心京都哪有人不喜欢的?”

郑夫人笑着说:“那就好,李夫人可是咱们这儿最有口福的了,这八样点心您可得好好尝了,不然这叶夫人可要自责没招待好您。”

李夫人不情不愿的拿起点心开始吃,众人都在揶嘴偷笑,本来是想看看沈秋和顾若锦的笑话的,这两位的地位他们够不到。

好不容易有个可以看笑话的机会,自然是耳朵都竖的高高的,可最后也没看成笑话,可看这以尖酸刻薄出名的李夫人吃瘪也是开心的。

沈秋看像顾若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跟郑夫人对视一笑,就又去招待新来的客人了。

沈家的人来了,是沈祖父带着沈家祖母来的,当然还有沈柔芸。

沈家的沈柏松在半个月前已被发配到琼州,那是天涯之地,能不能撑着活着到那儿都是一个问题。

沈柔芸看沈秋家办这么大的寿宴,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沈家的女儿,凭什么?

她父兄手握军权,还嫁了这么位高权重的人,如果是个糟老头子也就算了,可偏偏不是,他不但貌美而且是最年轻的国公爷,还是最得恩宠的。

可是她呢?父亲发配了,亲祖母是个妾在沈家说不上话,母亲呢在沈家一样不受待见,自己侄女儿家的宴会都没有请她,还得自己求祖父带她来。

沈柔芸看着沈秋在各位夫人小姐中谈笑,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心里就越看越不是滋味儿。

沈家祖父祖母被请到了荣威堂,与叶老国公和萧太君一起唠家常去了。

还不到正席的时候,各自找各自的好友,三三两两有的一起喝茶聊天,有的赏花,有的玩儿一些闺阁中玩的小游戏。

快要正席了,萧太君让人去请国公爷,今天他是正主,如果他不出席像什么话?

可是人去了又无功而返,只能萧太君自己去了。

萧太君一到老国公的卧房里就数落老国公,:“你说你要死不活的,是要干什么?战场上的百万雄师面前,也没见你怕成这个样子,不就是让你见见自己的老友吗?有什么丢人的?”

萧太君越说越生气,然后在屋子里来回地走,然后突然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掉头对老国公说:“叶玄,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下不下地?”

老国公还是没动,眼睛看着前面没有任何表情,萧太君拿起簪子抵到自己脖子上,说:“你今天要是迈不出这一步,我就把这簪子插进去,这样也比活活被你气来的痛快!”

萧太君下了狠手,没有迟疑眼看就要刺进去了,突然萧太君的手上一痛,簪子就应声掉在了地上。萧太君看着打掉她簪子的那个扳指,泪就簌簌的落下来。

老国公声音后怕的说:“红安,你别逼我啊!”

萧太君看着那个扳指,没有抬头,说道:“随便你吧,你既然想一直这个样子,我也不再拦着你了,人人都说辅国公叶玄是个大英雄,是这大殷国的后盾,可我看也不过如此,连已经发生的事都面对不了,还不如一个乡下农夫。”

“罢了,我就当以前的叶玄,跟我的那双儿女一样已经死了,战死了,也比天天看着他一直龟缩在家里不敢出门来的好。”

说着,萧太君“呵呵”笑着,然后一步一步的往门外走去。看着那个苍老落寞的背影,老国公终是落下泪来。

她的妻子应该是面对儿女的死打击最大的那个,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会比他的痛苦少,可是他还这个样子,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伤心。外面的风风雨雨都丢给了她,是自己对不起她,却让她来替他承担一切。

正席安排在花园里,这里树多水多凉快一些。

叶尘收到萧太君的传话,说是不用等国公爷了,一会儿萧太君过来。

叶尘叹口气,喃喃自语道:“祖父啊祖父,祖母的痛苦比你多,还要为你遮风挡雨,处处照顾你的情绪,你就真的不打算再站起来了?”

眼看着正席就要开始了,萧太君在丫鬟的搀扶下,拄着先帝赐的龙头拐杖,一步一步的朝这边过来。

沈秋看到了,眼里发热,然后快步走过去接过丫鬟扶着的手,紧紧地握着,好像这样就可以给萧太君一些力量。

萧太君感觉到了,回应一下沈秋,然后对着沈秋笑笑,让她别担心。

正当萧太君要上主位,替老国公接受来客祝寿的时候,一声洪亮的声音喊道:“老国公到!”

所有人一齐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中年男子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老国公叶玄,叶玄右母指戴着一个黑玉扳指,左手拿着一串佛珠。

没等叶尘反应,就听到众人齐声说道“见过国公爷!”

叶尘看见这样的阵势,这是他祖父才有的,别人虽然也称他一声国公爷,可是那只是看在他祖父的面子上。

他虽然也是国公爷,可他一无军功二无功名,有的只是他是国公爷的孙子,这一世的他现在也只是,一个京都里的大家公子哥儿。

老国公经过萧太君的身边时,伸出手说:“辛苦你了,跟我一起上去吧!”沈秋笑着把萧太君的手放到老国公手里。

之后老国公被推到正位,然后面向众人,抬手对着众人说:“各位,老朽来迟了,还请各位见谅,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担待。”

“今日是老朽七十八的寿辰,孙儿和孙媳妇孝顺,为我办了这么一个寿宴,各位能来,我国公府也是蓬荜生辉。”

“众位都知道,我孙儿已经承爵,以后还请众位大人多关照,老朽在这里谢过各位了。”

“我腿脚不便,就不跟众位一起用膳了,那些老友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荣威堂坐坐?咱们把这里交给年轻人吧!”

几个一样头发花白的老者,跟在老国公的身后,一起往荣威堂走去。角落里一个背着手的人笑着点点头,对一旁的人说:“咱们也回宫吧,看来这小子这寿宴的目的达到了。”

众人目送老国公走远,叶尘才道:“现在宴席正式开始,下午有戏曲班过来,晚上还有烟火,大家尽情玩乐,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

“开席”说完,一众丫鬟和小厮开始上菜,倒酒。

下午有的夫人小姐要小憩一会儿,都被带到了客院,男客有不少喝的有点多,都被安置在了前院的一处接客处,那些老人都统一安排在荣威堂的后院。

下午是请来的戏班子,男女各一班,说说笑笑,沈秋看着也很开心,这些人尽兴了说明她招待的还不错。

一下午都很太平,老国公和萧太君下午的时候又来露了一次脸。

晚上晚宴结束之后,是烟火,当天空中烟火燃放开始之后,突然一个婢女跑来跪在沈秋面前,说了一句:“大小姐给二小姐做主啊!”

来人是沈柔芸的贴身丫鬟名叫芍药。众人一看有戏看,立刻就不看烟火而是盯着沈秋看,明月性子急,不等沈秋发话,一只手提着芍药就一跃走出好几丈,两个跳跃就翻出了这个院子。

沈秋跟众人解释后就跟了过去。

明月一口气将芍药带到了水榭叶尘的书房,沈秋过来的时候芍药跪在地上,低着头身子发着抖。

沈秋过去以后坐在上面,也没有直接问,喝了一口茶,才说:“你不是让我救二小姐吗?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这让她怎么说?她们二小姐原本的计划是,当着众人的面说是她姐夫叶尘玷污了她,让叶尘负责直接娶了她,反正都是沈家女,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也没什么丢人的。

可是芍药没想到这明月会二话不说直接就提着她走了。

她这会儿还没从明月带她跳上跳下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明月伸脚踢了芍药一脚,说:“问你话呢?聋了?”

芍药这才哆哆嗦嗦的说:“大小姐,您要给二小姐做主,大姑爷在西边的那个荷花池边玷污了二小姐,您得给她做主啊!”

沈秋看一眼明月,明月摇摇头说:“晚宴进行到一半儿的时候,就没再见国公爷了!”

沈秋握紧拳头,然后对明月说:“堵上她的嘴,如果她再出声直接杖杀!”

说完就往小荷花池走去,路上星儿追过来说:“夫人,沐青不知道哪里去了,一直找不到,也不知道在不在国公爷身边!”

沈秋一边快步走一边摇摇头说:“不会在相公身边的,应该是让人绊住了,宴会也快结束了,你马上去找祖母,让她老人家帮我送一送客人,我去找相公!”

星儿应声就跑向荣威堂,原本水榭到小池塘的距离并不算远,可今天沈秋却觉得怎么都走不到,后来也不管会不会有人看到,直接提气跳过所有障碍物。

等沈秋赶到小池塘的时候,只见叶尘躺在地上,上身的衣服已经都解开了,沈柔芸身上只有一个肚兜,坐在一边嘤嘤的哭着!

沈秋上前看到叶尘昏迷不醒,直接抱起叶尘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叶尘虽然身体好,可他也只是一介书生,沈秋抱起来才发现叶尘身上烫的像火烧一样。

沈秋对一旁的沈柔芸说:“如果我相公有什么事,我一定让你和你娘去找你爹!”

然后伸手把冲沈柔芸脖子一个手刀,沈柔芸晕倒之后,把她脱拽到一个假山后面,抱起叶尘提气就往水榭跑。

路上遇到赶来的明月,交待她把沈柔芸带到水榭。

沈秋一路带着叶尘回了水榭,看着叶尘昏迷不醒,额头更是有不少血从头发里流出,明月回来后将沈柔芸和芍药锁在了水榭的杂物房里。

沈秋让明月拿了叶尘的腰牌去请太医,可是一出门就撞到一个人怀里。

“呦,这是谁家小娘子?怎么这么直接投怀送抱啊?”那人嬉笑着开口。

明月本能的就是一掌出去,可那人却毫不费力的避开了,明月虽不比沈秋可也算的上是高手,这人却能轻易避开。

沈秋问:“你是谁?怎么进的国公府?”

那人笑嘻嘻的说:“你们别这样嘛,都是一家人,我是那个药园的主人!”

沈秋吃紧的问:“你是肖航?”

肖航不管明月要吃了他的眼神,说:“呦,你知道我?我猜猜,你就是叶尘新娶的小娘子?叫沈秋的?”

沈秋点头说:“是”

肖航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叶尘说:“小尘子啊小尘子,你这是怎么了?”

然后抓起叶尘的手,给叶尘号脉。号完脉后对沈秋说:“这小子还真是招女人,这也不知道是那个女人想做他的女人,居然给他下了这么猛的药!”

沈秋担心的问:“是什么药?你能解?”

肖航摆摆手说:“我不能解,但是你能解!”

沈秋指着自己问:“我,我要怎么解?”

肖航笑说:“行夫妻之事啊,他中的是和合散,一种比合欢散猛十倍的春药。”

没等沈秋反应过来,肖航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卷打开,说:“这药太猛,你要是直接给他解他可能最后会精绝而亡,我得给他施针帮他缓解一下,你才能开始给他解毒。”

没等沈秋说话,肖航就直接拉下了叶尘的裤子,明月惊呼一声就跑出去了,沈秋也一下转过身去了。

只听肖航说:“给小尘子下毒之人是奔着他的命来的,不止要他的命还要让他身败名裂!真是恶毒啊!”

沈秋听着肖航的话,拳头不自觉的攥紧了,这沈柔芸跟她是有什么样都深仇大恨要这么对她的相公?

她的相公虽然以前有喜欢过别人,可自从他们成亲第二天开始就对她很好很好,她想不出来还有谁比她的相公还好,就是父亲和哥哥也不能比。

沈秋正想着,就听到叶尘一声闷哼,沈秋立刻跑到床前蹲在叶尘旁边,急着问:“相公怎么样了?他怎么还没醒?”

肖航拿起银针对着叶尘的脚一针下去,叶尘就猛的坐起来了,然后抓住沈秋的手说:“秋儿,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怕自己受不住,就撞晕了,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肖航笑说:“你要是做了,你这毒也用不着你娘子给你解了,好了,小娘子可以给你相公解毒了。”

说着对叶尘眨巴一下眼就出去了。

萧太君替沈秋送走了客人,问星儿发生了什么事,星儿也一直陪在萧太君身边,具体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清楚。

这时肖航过来了,肖航直接就说了刚刚在水榭的所见所闻,让萧太君和老国公别担心,等明天他们过来自然就一切都清楚了。

叶尘见肖航走了,看沈秋的眼光就越来越热切,他头上开始冒汗,身子不自觉的发抖。

沈秋伸手给他擦了头上的血,说:“相公,别忍着,我在这里,我们就当是有人给我们助兴,你不要有负担!”

叶尘看着沈秋说:“刚刚那个女人我就是把她当成了你,我亲了她一下我才发现不是你,我怕我又看错人了!”然后狠狠的甩了一下头。

沈秋抱抱叶尘说:“来,你摸摸我手上的茧子,你的秋儿虎口是有茧子的,你每天都要摸它,你应该能认出来的,你摸摸看!”

叶尘抓起沈秋的右手,直接就摸上了那个有小拇指指头大的茧子,那是他的秋儿每天练剑留下的,不会错,这是他的秋儿不会错了。

之后就一把拉过沈秋就吻了上去,以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明月和星儿守在外面,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呻吟声,星儿和明月都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两人看一眼对方,然后双双跳上了对面的房顶上。

上去站定后,明月还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下,然后才长吁一口气说:“终于听不到了!”

明月问星儿:“沐青找到了吗?这家伙死哪儿去了?”

星儿摇摇头说:“不知道,老国公派人去找了,现在还没找到!”

明月攥紧拳头,挥舞着说:“这堂小姐真是下作,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还好我当时不管不顾提了那芍药就走,不然国公爷就的要娶二小姐了。”

星儿拍拍明月笑着说:“这次你做的对!”

等到隐约听到鸡鸣声,念秋阁的卧房里才安静下来,沈秋躺在叶尘怀里沉沉的睡去了,叶尘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沈秋,吻了她一下额头也闭着眼睛睡了。

既然始作俑者已经关起来了,那么就让他的秋儿好好睡一觉,这事怎么处理要听她的意思,毕竟那是沈家的女儿。

沈柔芸和芍药被锁在杂物房里,没有人给她们送水和食物,她们一遍又一遍的叫:“有没有人?”可是没有一个人应她们。

到了申时沈秋才醒来,身上疲软没有力气。倒是叶尘睡了一觉,一脸餍足精神抖擞。

叶尘看沈秋醒了,忙问:“醒了?怎么样?还累不累?”

沈秋的脑袋里瞬间跳出来昨晚的画面,昨晚的叶尘太可怕了。想到有人给他相公下药,她的牙龈都要咬出血了。

沈秋对叶尘说:“好一点了,不过还是不想动。”

说着就撑着坐了起来,叶尘忙道:“既然不想动就躺着,我让人熬了粥,你吃一点儿。”

沈秋说:“我吃点粥,要处理一下昨天的事,这事儿不能再拖了,虽然昨天我让我祖母回去跟二婶说沈柔芸要在国公府小住,可也得尽早处理。”

“我那二婶可是蛮不讲理之人,不然也不会教出沈柔芸这样的女儿。”

叶尘说:“没关系,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做,你如果下不去手,我来下手,她敢做这事儿,就要做好下地狱的准备。”叶尘眼里一抹杀机一闪而过。

叶尘是想直接剁碎了拿去喂狗的,可那是沈秋的妹妹,他不能直接处理,就算要杀也要尊重沈秋的意思。

上一世叶尘双手沾满鲜血,这一世为了他的秋儿,他不想了。

他的秋儿这么好,一定是能入轮回的,他怕自己入不了轮回,入不了轮回就没有下辈子,没有下辈子要怎么找他的秋儿?他可以永堕阎罗,却不能看着他的秋儿嫁给别人。

沈秋吃了粥,叶尘给她穿好衣服,两人一起去了书房,明月一会儿就把沈柔芸和芍药提过来了。

沈柔芸被提过来时,身上穿着的是芍药的丫鬟装,是了,昨天看到她时,她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肚兜。

沈柔芸一落地,就朝沈秋爬过去,嘴里说:“姐姐,姐夫糟蹋了我,你得给我做主啊!”

沈秋蹭的一下站起来,朝着沈柔芸的脸就是一巴掌,:“我相公糟蹋了你?如果他糟蹋了你,他身上的毒为什么没解?”

“你害我相公,我没把你直接交给皇上,就已经是看在同为沈家女的面子上了。如果我把你交给皇上,你只有一死。”

沈柔芸虽然有野心,可是胆子却不大,不过沈秋也并不是吓唬她,如果让皇帝知道叶尘被人下毒,估计沈家要面临的,是比沈柏松的事还要大的后果,沈家承担不起。

叶尘坐在一边,温柔的看着沈秋,沈柔芸着急就扑到叶尘脚下,拉着叶尘的裤脚,哀求道:“姐夫,我的名声是被你毁的,你不能不管我,我只要做个妾就好,我不会威胁到姐姐的。”

叶尘一脚把沈柔芸踢开,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说:“按我的想法,是直接把你剁了喂狗,给我做妾?你想的倒是比你长的美多了。”

沈秋没想到沈柔芸这么不要脸,当着她的面求她相公纳她为妾。

沈秋叹一口气,坐下说:“二妹,你就别想给我相公做妾了,别说昨天他没碰你,就是碰了你你也进不了叶家的门。”

“说吧,你的药是谁给你的,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带的。”

沈柔芸眼神左右飘了一下,没有底气的说:“是我自己带的。”

沈秋哼一声说:“看来你是不想说了,其实你说了我也没办法,毕竟我也是沈家女,这沈家的事儿我来处理还真是有些畏首畏尾,明月,拿着国公爷的令牌进宫去,让皇上的黑云卫来解决这事儿吧!我也好及时抽身。”

沈柔芸听到沈秋要把她交给皇帝的黑云卫,身子就抖了起来,那是一群魔鬼,落在他们手里她沈柔芸别说给叶尘做妾,被剁碎了喂狗都是痛快的。

“我说,我说,别把我送给黑云卫,求姐姐了!”沈柔芸忙磕头道。

沈秋说:“说吧!”

沈柔芸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恐慌,说道:“是你们昨天请的戏班子里的一个女人跟我说,她说有办法让我进国公府做国公爷的女人,那药是她撒的,我没碰过。”

沈秋和叶尘对视一眼,沈秋问:“是什么样女人?长什么样子?”

沈柔芸摇摇头说:“她画着戏妆,本来的样子看不真切,但是她的脖子右边有拇指大小的一块儿疤痕,看样子像是烧伤!”

叶尘听到这儿,眼睛眯了眯,这么早吗?原来这个女人这么早就开始了,上一世是他的秋儿身死之后,这个女人才浮出水面的。

是了,上一世在国公府出事的,是靖国公世子许之平,这一世居然动在了他的头上。

前朝公主是吗?看来这一世你我还是不死不休啊!

叶尘瞬间就想了很多,沈秋看着叶尘问:“相公认识这个女人?”

叶尘摇摇头说:“不认识,只是在想这个女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叶尘没有说谎,这一世的他确实还不认识这个叫复夏的前朝公主。

叶尘说:“你这个没脑子的妹妹就让她回去吧,这事儿我会继续调查。”

然后对沈柔芸说:“最好管住你的嘴,否则你会死的很惨!你的丫鬟我就代为处理了,你没意见吧?”

沈柔芸忙磕头道:“没,没意见!”

沈秋让明月把沈柔芸送回了沈家,并嘱咐永安侯和永安侯夫人看牢她。

沈秋在明月走后,沈秋问叶尘:“沐青不是一直跟着你吗?他去哪儿了?怎么会让你落到危险之中的?”

叶尘看着沈秋说:“昨天有人过来禀报,说你在小池塘出事了,我就往过赶,走到半路沐青就被一个黑衣人引走了,之后我就被人下了药。”

沈秋眉头紧皱,低头想着这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明显是冲着相公来的,相公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挡了别人的财路?

叶尘看沈秋眉头紧皱的样子,上前伸手抚摸着沈秋的眉头说:“别担心,你相公可以应付这些事,我希望我能把一切都为你挡在外面,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看到你开心的笑,我就做什么都值得了!”

看来刚回来的想法要变一变了,刚回来那段时间,他就想做一个闲散的公爷,反正自己的钱够他们自在轻松的过这一辈子,那就四处走走看看,那些事都不管了。

可是你不管事儿,事儿却来找你,看样子不把这些麻烦事儿解决,是没办法跟他的秋儿闲看落花了。

等到沈秋和叶尘,去跟老国公和萧太君禀告过昨晚发生的事,回到念秋阁沐青才回来,左肩处有一剑伤,脸上也划了一个口子,看着很是狼狈。

叶尘手里捏着茶杯,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叶尘沉声道:“来人是什么样的?”

沐青摇摇头说:“都蒙着面,看不出来。”

沐青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猛抬头说:“对了,公子,那些人的肩头有一个凤凰刺青,我砍伤了一个人看见的。”

叶尘手一顿,对了,这凤凰社就是那位复夏公主的,既然已经露出来马脚,那也不能不迎合一下人家啊!

叶尘冷笑一下说:“安排下去,我之前跟你说的,可以着手办了。”

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说:“你按这个地址去买一个奴隶,她现在应该叫狼女。”

沐青接过纸,也没有问,国公爷现在这个样子,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是不容置疑的决定,所以沐青什么也没问。

之后叶尘拿起一个小瓷瓶扔给沐青说:“自己上药去。”

然后就起身回了后面的卧房。

沈秋正打算找叶尘一起去荣威堂用晚餐,于是两人一起往荣威堂去。

半路遇到往这边走的肖航,远远的就听到,:“小尘子,你这看着挺精神嘛,看来昨天你娘子给你解毒解的不错哦!”

叶尘斜了一眼肖航,对脸红的沈秋说:“别搭理他,他就是个老光棍儿,加一个死变态!”

肖航笑笑也没在意叶尘损他,沈秋问:“你是过来找我们的吗?”

肖航笑笑说:“我想着过来给小尘子把把脉,看看昨天有没有伤到身体,不过现在看他那样子,应该用不着了!”

沈秋对着肖航福礼道:“我应该跟您道声谢!”

没等沈秋福下礼,肖航就抬手扶起了沈秋,说:“别这么说,他可是我兄弟,弟妹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叶尘拉起沈秋的手说:“别谢他,他在我这儿白吃白住好几年了,我不跟他要钱就不错了!是我应该谢谢秋儿的!”

肖航捂着眼睛“啧啧啧”的说:“你们能不这么腻味吗?这儿还有个老光棍儿呢!照顾照顾我行不行?”

叶尘拉着沈秋就往荣威堂方向走了,肖航跟在后面一路唠唠叨叨个没完。

饭桌上,老国公说:“尘儿,昨天的事事有蹊跷,我把黑鹰给你,让他助你一臂之力,要挖出根儿来才能以绝后患,知道吗?”

叶尘听着老国公说话,看来祖父是真的好了,这才是自己祖父该有的样子。

叶尘笑笑说:“祖父,黑鹰是您的贴身护卫,我不能动。”

老国公说:“他是属于外面的世界的,天天跟着我在这大院里都快发霉了,他跟着你你得给他找个娘子,他都三十二了,再不娶娘子,我怕我以后到了底下,没法跟他那个死鬼老爹交代。”

萧太君放下筷子,笑着说:“对对对,这黑鹰啊整天扳着个脸,不好,得给他找个温温柔柔的小娘子才行。”

在暗处的黑鹰嘴角抽抽,这些人怎么今天给他操起心了?不是商议昨天的事的吗?自己孙儿都被人在自家下毒了,这些人都不紧张的吗?

沈秋笑笑说:“黑鹰是昨天给祖父推轮椅的那个黑衣男子吗?我嫁过来一个多月了,怎么从没见过他?”

叶尘给沈秋碗里夹块儿肉,说:“嗯,就是他,他是前暗卫头领的儿子,也是暗卫出身,他们做暗卫的,主子没有命令或是没有危险他们会一直藏在暗处!”

沈秋“哦”一声,嘟囔道:“原来是这样,以前倒是知道暗卫,可从没见过。”

叶尘笑说:“以后你也会有自己的暗卫,我已经让沐青着手办了。”

沈秋吃惊的看着叶尘,萧太君突然说:“嗯,这个决定不错,昨天的事儿也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我们国公府的防卫有些松懈啊!”

老国公把筷子放到桌上,叹口气说:“是我的错,这几年什么都不管,逼着尘儿小小年纪就担起重任。什么都没教过他。”

是啊,从叶尘父母和姑姑去世后,到现在六年了,叶尘守孝三年,那三年也是他最痛苦的三年,国公府的产业他要一样一样的熟悉,祖母因为受了打击,生了一场重病,一年的时间一头青丝就成了满头银发。

祖父卧床不起,里里外外就他一个人,那时候他要把自己当成好几个人来用,三年时间,他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在人际交往上游刃有余的国公爷。

三年守孝期满后,他跟祖父祖母商量,在三年后也就是今年参加秋闱,既然以后不打算从武,那就走科举之路,也是不错的选择,反正读书对叶尘来说很容易。

叶尘有才华,也喜欢有才华之人,上一世就是因为欣赏顾若锦的才华,才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后来沈秋嫁过来,虽然沈秋识字,可跟才华完全不沾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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