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全斌林玉霞是小说《这个大明不一样》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这个大明不一样》的章节内容
钦廉县,位于大明帝国的边陲,历来都是罪犯和被贬官员的流放之地,这里土地贫瘠,瘴气围绕。
清晨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到处都是生机勃勃,曾全斌正在一条小泥路上跑步,他本来不属于这里的,一个月前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成了曾家村地主的儿子,到现在他也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像做梦一样,一觉醒来身份就变了,脑子里还存在一些陌生的记忆,可能是原来这个主人的记忆吧,他也是一个乐观的人,虽然觉得扯蛋,但是还是接受了这个新身份,原来的主人也叫曾全斌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吧!
“少爷早安!”在离路边50米的小沟边上,站在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粘着不少 的泥巴,更不用看衣服了,全是泥。他们叫曾小添、曾小富、曾小贵都是他们家的细户的儿子也就是帮他们家种地的人。
曾全斌走了过去,看见他们把小水沟截断,在下流泼水抓鱼,不过这个窝有点大水有点深,上面的水也快满了,感觉他们要白干了。
“少爷,这给你”曾小添向曾全斌递过几条他们刚刚抓到的鱼,脏兮兮的脸上爬满了笑容,曾小富和曾小贵也笑嘻嘻的看着他。
曾全斌在原来世界的老家也是农村的,小时候没有少干“上山抓鸟,下河摸鱼”这种事情。
“我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帮忙,你们愿意吗?”曾全斌并没有接过他的鱼,而是想参加进去,不过他不想泼水,因为上流的水满的太快,这样很容易失败,他想到用石灰,不过这里又不知道去哪里搞石灰,于是想自己烧,他以前看过一部叫做“唐朝好男人”的电视剧里面的主角拿河边的鹅卵石就能烧出石灰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他不敢说大话。
“愿意”虽然有点迟疑,但是他们还是答应了曾全斌。
曾全斌吩咐曾小添和曾小富去河边捡一些石头,并嘱咐他们挑一些拳头大小石头,太大了他怕烧不透,而他和曾小贵则去找一些柴火。
过了一会儿他们把东西都准备好了,顺便把那几条鱼也一起烤了,虽然没有调料也没有盐,但是还是吃的挺开心的。
“少爷,我们烧这石头干嘛?”曾小添疑惑的问道。
“拿来抓鱼你信吗?”曾全斌半真半假地说道。
“哈哈,信”曾小添用手抓抓脑袋笑嘻嘻的说道。
等石头烧好后,曾全斌叫他们把石头砸碎,然后丢到坑里不断的搅混,坑里的水变成了乳白色,开始有小鱼把头露出水面来了。
“小富快拿渔网去捞鱼”曾全斌看见小鱼浮上来马上吩咐道。
其实不用曾全斌叫,他们已经忙着抓鱼了,曾全斌也没有闲着,拉起裤脚也下去抓鱼了。
莫秀英带着管家曾忠正往后山去,听下人说昨天晚上,他们家的母牛生了一个牛子,这可是好事呀,过两年又添加一个劳动工具了呀,还没有走到后山,远远就听见她儿子那兴奋的声音“快,哪里还有一条”。
“这小子身体刚刚好就出来野,一点都不让人放心,走过去看看”莫秀英有点生气又有点担心朝着曾全斌那边走去。
“夫人,那小牛怎么办”曾忠也跟了上去。
“等一下再去看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莫秀英走到曾全斌他们旁边刚想叫住他们,看到岸边有一些石灰撒在地上,再看见沟里那些带着白色的浑水,差点没有被气死,这些石灰可是他们买来给甘蔗防虫的,今年收成不是很好,想着拿点甘蔗打糖来补贴一点家用,越想越气拿起旁边一根没有烧完的棍子就往曾全斌屁股打去。
“啪”
“妈你干嘛?”曾全斌抓鱼正兴奋,没有注意到身边来人了,突然屁股一疼,抬头正看见莫秀英一脸怒气看着他。
“我还问你想干嘛呢,让你去读书,你被老师追到跳河,病没有好就说要锻炼身体,天天早上在村里瞎跑,还要天天早上吃鸡蛋,这些都算了,还跑去和小牛抢奶喝,现在更过分,拿石灰这样糟蹋,你这个败家子,你老爹这点家底迟早被你败光”说着又拿着棍子打过去。
曾全斌连忙跳开大声说道:“前面的我认了,后面的我没有干,这石灰是我们烧的”。
“你还狡辩”莫秀英拿着棍子追了上去。
“你这个人怎么不明是非呢?你可以问一下曾小添他们,或者你回家看一下你买的石灰还在不在”曾全斌跳到沟子的另一边。
莫秀英跳不过去,转身看向其他人,他们三个正跪在岸边,身体因为害怕而不停的颤抖。
“他说的对不对”莫秀英走到曾小添他们面前问道。
“是...”曾小添他们颤抖的回答到。
“那你讲讲你们是怎么烧的”莫秀英用棍子指着他们中最小的曾小贵问道,她还是不信他们会烧石灰,所以挑一个胆小老实的来问。
曾小贵老实的把过程说了一遍,因为紧张声音还带着一点颤抖。
“你们就把河边的小石头拿来烧一下?骗鬼哪,好了收拾一下回家”莫秀英当然不相信他们,但身边已经围过来不少村妇,她不想让儿子丢人现眼,打算回家再收拾他。
“真的,我没有骗你,那边还有几块,不信你们拿过来看”曾全斌指着火堆说道,那里的确有几块比较大的没有烧透所以没有拿来用。
看见她儿子信誓旦旦,莫秀英半信半疑的叫管家曾忠把那几块石头拿过来砸开,石头外面已经形成了石灰,里面还是石头。
这下让莫秀英更迷惑了,难道石头真的可以烧成石灰,她马上让曾小添他们去找石头和柴火再烧一遍给她看。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五嘴八舌的谈论,大家基本上都不相信。
"好的夫人"过了一会曾小添把火扑灭紧张的说道,虽然刚刚他们成功了,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底。
“那就砸开来看一下吧”不知道怎么回事,莫秀英竟然有点期待。
“碰”
石头被打碎了,白色的碎石灰出现在众人面前。
“哇!真的是石灰”
“没有想到石头也能烧成石灰”
“哈哈!这下好了,以后都不用买石灰了”
有些急躁的人已经开始自己尝试了。
“斌儿,你过来”经过最初的激动后,莫秀英微笑的叫他过来。
“这下相信我了吧”曾全斌有些得意的走了过去。
莫秀英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手啪在他屁股怒道:“你知道怎么烧石灰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前两天我刚刚买了5两银子的石灰,你说你该不该打,还有谁教你的,这样子把秘方出来会不会惹麻烦”。
“额!其实我也是刚刚发现的,今天本来和小添他们把石头烧烫了丢到水里把鱼烫死的,后来发现它变石灰了”曾全斌迟疑了一下马上编了一个借口。
“真?烧这点石头能把鱼烫死?”莫秀英感觉这是侮辱她的智商,难道他被水淹过后脑子坏了?但是她又找不出他怎么会烧石灰的理由来。
....
曾文采这几天可高兴坏了,因为他儿子“发明”了新石灰,很多农民过来道谢,更有绅士来结交,让他这个廉州秀才虚荣心大大的满足。就在刚刚县令还给他们家送了一块“恩泽万民”的门匾,可谓是光宗耀祖了。以前他儿子读书不行还调皮,人们背后都说他“虎父有犬子”。
石灰的作用还是挺大的,它可以防虫害,减少农作物的损失,还能建房子,刷了石灰的墙壁晚上房间里的能见度有很大的提升,对于防虫手段单一,物质匮乏的时代帮助还是挺大。
尝到运用现代知识的甜头后,曾全斌就疯狂想着还会什么,结果什么穿越剧中的水泥、香皂、玻璃他全不会,只有一些大概的了解但是要做出来实在太难了,没有工具又没有材料,他现在能做的,也是最简单的就是蒸馏,于是他找来了这个世界的酒喝了两口,就知道度数大概十几度左右,怎么说他也是跟领导喝过几年的酒,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那么他就可以制造“高度酒”和“酒精”。
“啪。。”想干就干,曾全斌就跑到他这个便宜老爹书房门口了,对于一个一心想考科举的人,他一定在里面看书。
“进来”
“爹,我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一下”曾全斌小心翼翼的看了曾文采一眼,观察他今天心情怎么样,看见他红光满面,心情应该不错。
“什么事,说吧!”曾文采看见他这么认真,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能不能把‘同福楼’给我管理.....”
“啪!胡闹,你想干什么呀?是想当厨子还是商人”曾文采拍着桌子怒声打断道。同福楼是他家在县上的一家酒楼。
“爹,你先听我说完,你看呀,我也老大不小,书院可能也不敢要我了,天天在家闲着也不是事”
“滚!出去,给我滚出去”曾文采拿桌上茶水泼向他,刚刚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曾全斌狼狈的走出书房,脸上还有些茶渍。
“哎!老年人也不讲武德,怪我大意了,没有闪”
“这逆子气死我了....”
“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父子在吵架”莫秀英走进书房。
曾文采把刚刚曾全斌的想法说了出来,末了嘴里还不停念叨“这逆子想气死我”
“算了,我们这样逼他读书也不是事,上一个月在书院,被老师追到跳到河里差点没命,既然他想做点事情就让他去做吧”莫秀英想了一下说道。
“可是,以后我不在了家里的地就没有‘安心税’,再说他也不用做低贱的商人,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曾文采气愤的说道。
“安心税”是大明帝国为了优待读书人而设立的,只要考上秀才家里的地税就减半,目的是让读书人心无旁骛的读书。
“儿子今年都十七了,过完年就成年了,他和林玉霞的婚事也差不多办了,他是没有希望了,我们只能指望孙子了,最后不行还不是有‘秀才替代计划’吗?再说也不是真的让他做商人,只是锻炼一下他,再说你也不想他整天给你惹出什么幺蛾子吧”莫秀英说道。
所谓的“秀才代替计划”就是地主出钱让贫困的书生读书,当他考上秀才后借钱把田地“卖”给他,他算是名义上的“地主”,朝廷曾经也大力打击过这种行为,但是以后干这种事的人多了,绅士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税是朝廷的,犯不着得罪人,这种地主谁不是一方势力,再说也难保自己的后代也有这种情况发生。
“算了,听你的吧,但是你给我警告他,要做就好好做,别再给我到处惹麻烦”曾文采想着眼不见为净,就让他在外面瞎胡闹吧!
“好了,别生气了,他前两天整出的石灰还是帮你家里不少忙的”莫秀英走到他身后,帮他捏肩膀。
“这是他从生下来唯一做过的一件好事,还是走了狗屎运”想到今天早上县令送来的门匾,曾文采心情好了很多。
“哪有你这样子说自己儿子的,你真的相信他说的”莫秀英拍了一下他肩膀,假装怒道。
“你有别的想法?你不会认为他本来就会做吧,一个连书都读不好的人,能有什么大学问”曾文采有点歧视的说道,在他眼里,书都读不好的人不会有太大的出息。
“你想呀,哪有人会烧几块石头,丢进坑烫鱼的,除非是傻子,不然都会知道这是烫不到鱼的,我怀疑我们都低估了他,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有一些秘密”莫秀英停下手来认真的说道。
“噗”曾文采忍不住笑道:“你想多了吧,我觉得他和傻子没有什么区别,上课睡觉被老师发现,要打他板子,他还躲,结果跑不过老师急了竟然跳到河里,你说他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你...不和你说了”看见他这样说自己儿子,真的怀疑是不是他亲生的。
曾全斌也挺郁闷的,被赶出来后,他想单干,但是摸摸口袋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哎!作为一个地主儿子也挺失败的,还是练练手吧,于是他又忙上忙下找锅找竹子想做一个简单的蒸馏设备,莫秀英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后院修竹子哪!
“你在干嘛呢?脏兮兮的”莫秀英用手拍了拍粘在他衣服上的竹屑。
“没干嘛,你怎么来了”曾全斌放下手中的刀,站了起来。
“这话说的,这是我家我来看看我儿子怎么了”莫秀英假装怒道。
“我是说,你找我干嘛”
“这孩子,你的爹答应了”
“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
“太好了”曾全斌高兴的跳了起来。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是有要求的,去到那,你要听店长的话,多看多听”莫秀英微笑的说道。
“知道了”说完就想收拾东西赶路了,曾家村离县城有30里路呢,现在动身天黑前应该能赶到。
莫秀英拉住他胳膊说道:“你急什么,明天再去,把二狗带上”
曾二狗是他的跟班加书童,因为他跳河一事被打的不轻,现在还被关在柴房,莫秀英不说,他还真没有记起他还一个书童,毕竟前任的记忆有些模糊。
天刚刚亮曾全斌就起床准备了,不是他着急,而是这个没有电的世界里,晚上除了早睡之外不知道干什么。比他更早的还有曾二狗,一大早就眼巴巴的看着他。
“干嘛,大清早的,给爷笑一个”曾全斌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
曾二狗给了他一个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好了,知道你这段时间委屈了,以后跟爷吃香喝辣”曾全斌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你少让我背黑锅就万事大吉了,这次实在太冤了,他在上课,自己想着没有什么事,于是跟其它府上丫鬟聊聊天,结果这家伙竟然跳河了,他倒是没有什么事,自己可就惨了,不但被打得半死,还被关了一个月”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曾二狗还是满脸的表示感谢。
把行李丢给二狗,曾全斌就打算出发了,其实他也就带几件换洗衣服而已,昨天做的工具都没有带上,一是路太远东西太大不方便,二是这些东西很好找,不用在家里带去这么麻烦。
“等一下”在经过前厅被莫秀英叫住了。
“娘,怎么啦”曾全斌停下脚步问道。
“你这孩子,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当然是送送你了,走吧,车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额!我只是去县上,离家也不过30里地,用不着这么夸张”
“不管远近,你不在我身边,我都是不放心,记住凡事都不要和别人争执,更不要和别人打架,知道了吗?”
“知道了”
“还有呀,这里有几件衣服,到县上后帮我拿给黄凝香伯母”
“呀!不拿行不行”
“你这孩子,她是你未来丈母娘,明年三月你和玉霞都要结婚了,拿几件衣服给她怎么啦?再说前段时间你掉到河里,玉霞可没有少照顾你”
说到林玉霞,他有一种莫名的讨厌,不管是现在的他还是存在于记忆中的“他”,不是她长的多丑,相反她还长的挺漂亮的,当时曾全斌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她,看见他醒来,林玉霞不是高兴而是嫌弃,当时她的眼神让曾全斌很讨厌,让他哪卑微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说起来他们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耍的,但是渐渐长大后,就开始有分歧了,曾全斌不爱读书,整天调皮捣蛋,还带着她弟弟,而林玉霞读书很用功,成绩也不错,物以类聚所以他和一群“坏”学生玩,而她和另一群好学生讨论诗词歌赋,渐渐的谁看对方都不顺眼。
他们的婚姻是两个已经不在的爷爷定的,话说当年曾全斌的爷爷生了重病,被刚刚来到这里的避难的林办隆给救活了,为了表示感谢就把县上的一间房子送给了他做医馆,一来二去两家关系就越来越好,到最后商定以后两家孩子男的结为兄弟,女的结为夫妻。
“不是吧,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车”曾全斌指着门前的一辆牛车说道。
“是呀,别一惊一乍的,马车被你二叔拿去进货了,快去吧,记得把衣服送到”莫秀英帮他整理一下衣服细心的吩咐道。
牛车上,曾全斌摸了摸被颠麻的屁股,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差不多到了,远处已经看见城门了,低矮的城墙大概也就5米左右,门口也没有人把守,只用三三两两的村民在进进出出,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座人口超过十万的县城。
“你先把行李拿到同福楼,在那里等我”到城门口曾全斌吩咐到,同福楼在城东而仁心医馆在城西,加上他也不想坐着牛车到处乱逛。
“好的!”
曾全斌拿上礼物,悠哉悠哉的逛起街来,这是他第一次逛这个世界的街道,虽然记忆中他逛了无数次,但是亲身感受就是不一样,街上的行人和村里面的人比起来干净多了,虽然衣服还是有很多补丁,当然也有像他穿着华丽的富人,但这是少数。
县城并不是很大,不一会他就逛到了仁心医馆,门前排着十几个看病的人。
“林叔,忙着呢”林爱仁正在低头问诊,并没有注意他。
“小斌,来了呀,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林爱仁慈祥的问道。
“没有!我是来看望你和伯母的”曾全斌摸了摸头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你伯母在院子里切药材呢,我现在忙,就不招呼你了”林爱仁看他没有什么事就继续帮别人看病了,这家伙以前在县上读书的时候没有少来蹭饭。
“林叔你忙,不用管我,我自己知道路”
“斌哥”在药柜那帮别人抓药的林玉曦朝他眨了眨眼睛,这个家伙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就是他的小跟班。这几天应该是放假,所以在家帮忙,县上的书院月尾都放三天假。
“认真工作”说完就往内院走。
“玉霞!你说诗会要准备什么节目来增加乐趣呢?”
“往年怎么办,今年怎么办就行了”
曾全斌刚刚走进院子就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林玉霞正在用铡刀在切药材,而韩国栋则站在她旁边,两人也看见他进来了。
韩国栋可是他的是死对头,他爹是县令,而他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他对林玉霞有非分之想。
“狗男女”曾全斌在脑海默默的念了一句,然后当做没有看见他们继续往后面的房子走。
“站住,你要干嘛”韩国栋挡在他的面前,心里想着这个家伙还是这么没有礼貌,来到别人家里一声不吭,还到处乱串。
“好狗不挡道,让开”曾全斌并没有给他面子。
林玉霞本来不想出声的,这个家伙来她家也不是一次两次,除了找她弟就是来蹭饭的,问题她娘还特别喜欢他,但是怕这两个人出现争执,于是说道“玉曦在前面帮忙”。
或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正在切菜的黄凝香拿着菜刀就出来了,看到曾全斌后,拉开韩国栋,上下打量着说道:“身体好了没?下去不要这么调皮了”
曾全斌感受她的关心,微笑的回答道:“黄伯母,我没事,这是我娘叫我拿给你的”。
“是什么呀?”她接包裹。
“衣服”
“回去的时候帮我谢谢你娘呀,叫她下次不要这么破费了”
“不破费,给黄伯母的衣服怎么能叫破费呢,好衣服就应该穿在像黄伯母这样美丽贤惠的人身上”
“哈哈,就你嘴甜”黄凝香笑的花枝招展的,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娘,菜要烧糊了”林玉霞实在是受不了他们两个人,出言打断道。
“死丫头,药切好了吗?站着这里干啥”黄凝香瞪了她一眼,然后话一转说道:“韩公子药抓好了吗?年轻人要多注意身体,别三天两头的来这里抓药,这个月第几次了?别让大伙觉得我家医术医不好病”
韩国栋尴尬的说道:“抓好了,我这就走”
林玉霞还想说什么,被她一眼瞪回去了。
“小斌,等下在这里吃饭,伯母给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猪脚”黄凝香脸一变,又笑眯眯的说道。
“不用了吧!太麻烦了”
“这孩子,你还跟伯母客气什么,就这么定了!你跟玉霞出去逛逛街,等饭做好了,我叫玉曦去找你们”
“妈!我药还没有切好呢”林玉霞有点不乐意的说道。
“切什么切,刚刚没有见你这么积极,明天再切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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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湾是才子佳人游玩的圣地,清澈的河水一眼见底,时不时的还可以看见鱼儿在里面打滚,河边柳树成荫。
凉亭上,曾全斌拿着小石块时不时的丢到水里,而林玉霞低着头拿树枝不断敲打着地面。
“过几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曾全斌漫不经心的打破了彼此的宁静。
林玉霞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并没有理会他。
“你和韩国栋关系挺好的嘛!他经常来找你”看见她没有反应,曾全斌继续说道。
“放心,该遵守的妇道,我会遵守”林玉霞头也不抬回应了他一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可以说讨厌我,为何不退婚呢?”曾全斌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他可不想娶一个嫌弃他的女人,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个地主的儿子,还是一个掌握很多未来知识的地主儿子,将来妻妾成群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也讨厌我,你怎么不去退婚”林玉霞讽刺的看了他一眼,其实她曾经跟她娘说过这个想法,结果被骂到狗血淋头,最后还语重心长的跟她说“婚事是你爷爷和他爷爷订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当年如果不是他爷爷帮忙,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流落到何处,现在我们家住的房子,也是他们家当年送的,再说小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男孩子调皮了一点很正常,以后成家就会稳重下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就是仗着学问好一点就看不起他,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臭毛病,你又不能参加科举,嫁一个好丈夫才是你的最终目标,小斌就是良缘,他家有田有地,而且我们还是世交,知根知底的,以后别在说了”
曾全斌感觉被她看穿了,其实以前的他还真跟他爹说过,结果被追了几条街,说他以后再敢说这样的话,就把他腿给打断了。
“我和你不一样,女人要从一而终,而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他装作无所谓的说道。
林玉霞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知道纳妾需要正房同意的吗?如果你想养外房或者在外面瞎搞也可以,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下,不要忘记我家是中药世家,我从小就学习中药知识,其中就有一些药材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而仵作也不会查出什么问题来”
曾全斌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过,这女人贼歹毒,哪天她不高兴还不把自己杀了,和韩国栋双宿双飞,那自己不就成为武大郎了吗?看来还是要想办法摆脱她才行。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也不想成为寡妇,只要你不太过分,我们还是可以相敬如宾的”看见曾全斌难看的脸色,又补了一句,她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
“玉霞,你看,要不我们都回家试一试看,能不能说服他们把婚给退了,难道你不向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种爱情吗?”曾全斌尴尬的一笑了一下,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没事多看书,你在我这里卖弄不是很可笑吗?你知道这首诗是写谁的吗?”林玉霞鄙视的说道。
他虽然是大专毕业的,但是课本上的东西基本上都还给老师了,这两句还是以前看电视剧学的,他摸了摸鼻子说道“写给谁不重要,重要是他们的爱情是多少圣洁”
“这首诗是白居易写的《长恨歌》,主角是杨贵妃和唐玄宗,为了江山把美人给杀了,这就是你说的圣洁爱情“
“额”这下把他给问愣住了,还好这个时候有人来解围。
“姐、姐夫饭做好了”林玉曦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当看见他姐的脸色的时候就知道要倒霉了,果然,耳朵已经落入她的手里。
“哎呀,疼,疼,姐快放手”林玉曦连忙求饶。
“以后再乱叫,就把你嘴巴给撕烂”林玉霞恶狠狠的恐吓道。
“不敢了,不敢了”装什么装,过几个月不就名正言顺了吗,当然他不敢说出口。
“走吧,别人娘等急了”
吃完饭后,曾全斌来到他这次行程的目的地---同福楼,它和大多数的酒楼一样,一楼是吃饭的地方,二楼是住宿,可能是现在过了吃饭的时间,一楼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小二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掌柜噼里叭啦的拨着算盘。
曾全斌并没有叫醒那个小二,而且直接走到掌柜面前说道:“梁叔,在忙呢”
曾旗梁抬头看见他家少爷来了,马上招呼道:“少爷,你来了,快到坐下,小海别睡,快去给少爷拿一壶好茶来,对了,少爷你吃饭了吗?要不要给你准备午饭”。
在一顿寒暄后,曾旗梁开始给他介绍起如今酒楼的情况,以前他在县上读书的时候,也偶尔来一下,不过经营情况他就不清楚了。
以前同福楼是钦廉县最大的酒楼,生意也不错,很多外地商人都在这里落脚,生意最好的时候光小二都七八个,现在就只剩三个了,两年前县令家的小舅子在对面开了一家同样规模的酒楼叫好来集,刚刚开始的时候生意没有什么影响,大家都喜欢在熟悉的地方吃饭住宿,毕竟价格差不多,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当时两个外省的人来这里做生意发生了纠纷,闹到县衙内,好巧的是他们一个住在我们酒楼,另一个住在好来集,结果住在我们这里的商人输了,再后来就传县令帮住在他们家酒楼的客人,渐渐我们的客人就越来越少,毕竟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真假反正住那也没有太大区别。
听完曾旗梁介绍后,他也大概了解情况,不过他也没有太担心,毕竟以他对未来的认知还斗不过一群古人吗?
接下来他又了解了人员结构,掌柜曾旗梁,店小二曾小海和曾小何都是他家的下人,厨子魏健钱是外聘的,现在再加上自己和二狗就是现在所有的人员了。
“对了,梁叔,二狗呢?”这个家伙不是叫他在这里等吗?又跑到哪里鬼混了。
“哦!他和小何在后院帮你收拾房间呢,那间房子好久没有人住了,要整理一下,添置一些必用品”
“我去看看他们搞得怎么样了”
“这两个家伙毛手毛脚的,走我们去看看”
......
第二天早上,曾全斌就开始了他的计划,当然他并没有让太多人参与,就他和二狗参与整个过程,经过反复实验。两壶没有经过加工的米酒,能蒸馏出一壶三十五度左右的米酒,两壶三十五度酒能蒸馏出五十多度的米酒。
见差不多了,他就带上成果来到前厅,现在正值午饭时间,堂食坐着几桌客人,大多数是拖家带口的,应该是出来改善一下伙食的,只有一桌是一个人独自喝着小酒。
曾全斌走上前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这家酒楼的少东家,你觉得我们家饭菜怎么样”。
“有事吗?”那个粗犷的食客毫不客气的说道,他并不喜欢别人打扰自己喝酒。
“看客官也是爱酒之人,我刚刚得到一款好酒,想让你帮忙品尝一下,当然这是免费的”曾全斌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感到不快。
“好说,好说,说到酒整个钦廉我敢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看到有人免费送酒喝,粗犷食客态度明显变好,还不忘吹嘘一下。
“那就请兄台,品尝一下了”曾全斌当然不会信一个酒鬼说的话了。
“别叫兄台,大家都叫王铁匠,以后你有什么要打的铁器尽管来找我,我给你打折,来给我满上”王铁匠毫不客气的把碗推到他面前。
“这酒酒劲可能有点大,你慢点喝”曾全斌好心提醒道。
“没事,我的酒量大着呢”他毫不在乎的喝了一大口,结果被呛到猛咳嗽。
“好酒,这酒价格如何,在哪里有卖”虽然感觉喉咙辣辣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夸赞。
“现在市面上还没有出售,不过价格70文钱一壶左右”没有蒸馏的米酒30文钱一壶,他怎么也得赚了一点,但是他也不敢叫太高,钱要慢慢赚的,不能一下就把人吓跑了,只要酒销量好,那么肯定会带动其它,怎么说也是独家销售呀。
王铁匠摇了摇头说道:“太贵了,偶尔喝一下还行,像我这样的酒友就消费不起了,不!还是别喝这种酒不然以后喝酒都没有味道了”。
这下子把曾全斌给搞懵了,小说电视剧里不都是主角拿出好酒,其他酒友就疯狂追捧的吗?不是喝了这个酒,其它酒的是马尿吗?
“少东家,还有吗?来再给我整一碗”王铁匠虽然说这酒不能喝,但身体还是挺诚实。
曾全斌把那壶酒都给了他,然后回到房间想想以后怎么发展,酒不是刚需,甚至还是奢侈品,看来要搞营销才可以。
他花了半个小时研究出一个叫“谁是酒仙”的活动,大概就是把同福楼改名为醉仙楼,闭业三天搞卫生,布置场地,然后又找来一个贫困书生帮他抄100份宣传单,内容为”醉仙楼推出谁是酒仙活动,8月10号喝三碗酒不醉着能赢50白银(1两=1000文),报名费100文一位,详细信息请到原同福楼了解“,光贴传单当然不行,他还给钱街边的小孩子帮他宣传,到时他用30时多度的酒,一碗大概三两多,三碗应该有一斤了,能不喝不醉的就是真的酒神了。
当然他也叫二狗回村里找了二个托,不然没有人拿过奖品,就没有动力了。
最初他把这个想法说给曾旗梁听的时候,他是反对的,不过经过威逼利诱后他还是同意。
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县城,有很多人不相信这个消息,但是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
好来集二楼靠窗的房间内,坐着5个人,有男有女,领头的正是韩国栋,林玉霞有也在其中。
“放假真好,又可以喝酒吟诗了”一个穿着绿色长袍的年轻人微笑的说道。
“那要感谢韩兄请我等在这么优雅的地方喝酒”另一个白衣少年说道。
“大家都是朋友,别说这些客套话,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们吟诗作对怎么呀?”韩国栋虽然心里很喜欢这些追捧的话,但是还是做做样子。
“不要了吧!在书院还没有读够吗?好不容易中秋节放假,就不能聊轻松点话题吗?比如这两天最火的‘谁是酒仙’”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八卦的盯着林玉霞看,这里大家都知道她是曾全斌的未婚妻。
“你看我干嘛,我也不清楚呀”林玉霞翻了一下白眼说道,看得出来她们的关系不错。
“切!谁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来满足一下我们的八卦”古灵精怪的女子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陈晓珊,你再这样子我就生气了”林玉霞假装怒道。
“好了,你就别难为玉霞了,最近她天天和我们在一起,哪有时间搞这些哗众取宠的东西呀”韩国栋很不喜欢别人把林玉霞有未婚夫的事情说出来,他喜欢林玉霞很久了,奈何人家有婚约了,如果是平常人家的子弟还好办,可惜曾全斌家在钦廉地区也是一大势力。
“我猜他到时一定拿缸这大的碗来装酒,不然绝对把家底给赔光”白衣男子煞有其事的说道。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不!不!我觉他应该只给自己的下人参加,到时候钱还不是他自己的”绿色长袍男子笑着说道。
又引来一阵笑声。
林玉霞虽然不喜欢曾全斌,但是别人这么嘲笑他,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察言观色的韩国栋马上发现了,虽然心里很爽,但是为了赢得美人好感,还是说道:“好了,背后论别人是非,非君子所为”。
“这么认真干嘛,再说我非君子,乃小女子也”陈晓珊笑呵呵的说道。
“我们来商量一下中秋节诗会的细节吧,如果你们再这样子我就走了,我可没有时间跟你们聊八卦,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家里还有一大堆药材没有切哪”林玉霞一本正经的说道。
“诗会有什么好商量的,跟往年一样就行了”陈晓珊无所谓的说道。
“别,我觉得加点游戏才好玩”绿色长袍男子想了一下说道。
“往年都是行酒令,对对联,要不今年我们猜字谜吧”白衣男子提议道。
"又不是正月十五,猜什么字谜呀?"绿色长袍男子反对道。
"也不是春节,你作什么对联“白衣男子反驳道。
看见他们吵来吵去大概也商量不出什么好建议,韩国栋打断他们说道:"跟往年一样,再加上猜字谜,今年诗会的主题是‘雪’,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
早晨的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是这天气还是很热,看着沸沸扬扬的门口,曾全斌知道自己的宣传还不错,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期间也有不少人来询问此事,醉仙楼也明确有这件事。
“你说这是真的吗?”
“应该是,前天我还询问店家来着”
“哎!就是报名费贵了点,要100文呢”
“奖金也挺高有50两,听说酒楼现在给哪二世祖管理了”
“你说他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来坑我们吧”
“我们又不傻,看看情况再说”
“啪...”门开了,外面的人纷纷涌进酒楼。
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曾全斌清了清嗓子说道:"安静,首先感谢大家来参加这次‘谁是酒仙’活动,我先说说规则,看见旁边台上一碗碗的酒吗,只要你们能喝完三碗不醉,就能拿走50两银子,怎么算不醉呢?看见墙上的木模板了吗?在上面写一个‘三’字就行,不认识字的旁边有参照,但是我先说明,这酒非常上头,如果你觉得自己酒量好就上,酒量差的就不要参加了,我们没有时间送你回家,至于我会不会玩阴的,这个大家可以放心,这里应该有不少江湖好汉,如果我放什么蒙汗药或者巴豆之类的,他们也该会发现,好了我说的已经说完,大家有什么要问的吗?"
"老板!奖金在哪里呢?别到时没有钱付给我们哦"一个壮汉大声问道。
"哦!忘记说了,我今天只准备了100两银子,也就是说,只有两个名额,先到先得,如果报名没有轮到你就没有奖品了,我们会把银子退回给你,梁叔上奖品"这种手段在后世都烂大街了,还是有人用,因为它抓住了人性的弱点,奖品是你无法抗拒的诱惑,但理智让你还有一点疑虑,限量就是打败疑虑的最好办法,它会给你一种再不下手就没有的错觉。
曾旗梁把一百两银子端到前面,众人两眼冒金光。
“我要报名”
“我要报名”
“别挤,排队”
第一位是一个满脸胡渣的壮汉,看他身上打扮应该是一个经常打猎的猎人,刚开始曾全斌想全用50多度的白酒,但是想想有点浪费,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喝一斤30多度的酒,后来就换成前两碗30多度最后一碗才是50多度。
“咕咚”
“咳咳”
一口那猎户就喝了半碗,不过被呛的很厉害“丢卡咩,这酒真带劲,好酒”
接下来他慢了下来,喝完一碗说了一声“爽”,然后把碗丢到地上摔坏了。
曾全斌提醒道:“兄台,打坏东西要赔的”。
“呀,哈哈!下次不会了,刚才是太过瘾,有一种豪情万丈的感觉”说完接过小海递过来的第二碗酒,慢慢喝了起来,嘴里还唠叨“再有一个下酒菜就完美了”
喝完第二碗他就站不稳了,二狗连忙把他扶出去,吐在这里就不好了。
“下一位”
连续上十几个人,没有一个喝到第三碗,有一些更是喝了一碗就不行了,醉仙居门口已经躺了几个人在那里,看样子是醉的不行了。
曾全斌看到大家有点犹豫了,摸了三下自己的头,这是一个暗号,是时候该让托上场了。
曾大壮,曾家村的村民,长的三大五粗的,一直在村里种田,没有来过县上,应该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他大步走到前面大声说道:“让俺来试试”。
接下来的剧情完全按照之前的排练,小海给了他三碗兑过水的酒,他演着很艰难的喝完,然后一瘸一拐的把“三”字写了出来,成为第一个拿到50两的人。
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下领取了50银子。
“等一下”曾全斌假装脸色难看的说道。
“怎么?你想反悔?”曾大壮假装怒道。
“当然不是,你带着这么多银子出去不安全,我给你一个建议,你花一两银子,我给你银子换成银票,然后可以在醉仙居内住几天,你想什么走都行,这样可以保障你的安全,防止有人见财起意”当然刚刚的对话也是排练过的,防止有人追查,后面的离开路线也是精心设计过的。
见有人真的拿到奖品,又有人跃跃欲试了,虽然也有几个聪明的人猜到这个人可能是托,但是没有证据,接下来又有二十几个人参加了,结果还是跟前面的一样,没有人喝到第三碗。
曾全斌看差不多了,又摸了摸鼻子,这也是一个暗号,出场的是那个帮他抄传单的贫困书生,他叫杨昌宁,这个人他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因为家里从上不起书院,经常偷偷去旁听书院书生上课,老师觉得他很上进,在不影响其它人的情况下也不赶他走,不过他诗词歌赋也一般般,经常被那些富家子弟戏弄。
曾全斌让他上去背一首诗,给他一两银子作为报酬,诗是曾全斌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最喜欢的《沁园春·雪》,也是为数不多可以记全的诗句,当然要求他保密,量他也不敢乱说,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有钱有身份的人,弄死一个贫民,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喝了半碗酒沉吟了一下念叨: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念完后又喝了半碗,然后趴在桌边睡着了。
“啪啪,好诗,真是好诗,武有醉拳,难道文也有醉诗”曾全斌拍拍手掌,假装很诧异的说道,然后挥挥手又说道:“我看今天活动就到这里吧,酒量都是练出来的,欢迎大家来我们店里练酒量,下个月的5号我们在举办一次,奖金挺升到200两,你们说好不好”。
对面好来集酒楼上,正对着醉仙居的包厢内,韩国栋很诧异对面发什么的事情,今天他带着陈晓珊和林玉霞来看笑话的,但是让他惊讶的是以前唯唯诺诺的杨昌宁竟然能作出如此豪迈的诗句。
“难道喝他家的酒就能有好诗”陈晓珊疑惑的自言自语的念叨,杨昌宁她太熟悉了,在书院的时候还常常戏弄他,呆头呆脑的还挺好玩。
这里就林玉霞觉得是曾全斌搞的鬼,从曾大壮出现开始她就知道一切都是阴谋,上一个月她在照顾曾全斌的时候曾经见过他。这是一个骗局,但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曾全斌搞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今天就骗三两银子左右,这些钱都不够他门面装修的钱,还有最后哪首诗是谁写的,杨昌宁还是曾全斌?,感觉都不是。
活动结束后,曾旗梁找到少东家,他开始就觉得这是胡闹,但是碍于少东家的面子,他不好反对,现在他想跟少东家聊一下,不能再这样瞎搞下去了,本来生意也不好,如果不是酒楼本身就是他家的,光房租就付不起。
“少爷,这次活动好像并不理想”曾旗梁小心翼翼的说道,有点害怕惹怒他。
“没有呀,我感觉挺好的”曾全斌微笑的回了他一句,然后解释道:“梁叔,我们要把眼光看远一点,今天收入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我们做了一个广告。我敢保证,从明天起,我们的生意肯定好很多过以前,我们给一个男人喝酒的借口,能喝酒还有机会赢巨额奖金,谁不想?明天你把二品酒(30多度的)每一壶都兑一碗水,论碗卖,一碗20文,每一人限三碗,当大家都习惯喝我们的酒的时候,就算我们不再搞活动了,他们也会来我们这里,因为喝其它酒没有这个味,这样也可以带动我们其它的食品,他们不可能光喝酒吧”
“看来我是老了,还是少爷有眼光,不过老朽有点疑惑,为什么要限量,多卖一点不好吗?还有到下个月活动的时候,大家喝的酒不一样会不会出问题”曾旗梁佩服的说道,看他家少东家信心满满的样子,应该还不错。
“限量是防止有人,把酒大量带出去,当然有人现场喝完的就不限量,至于下个月活动我们改下就好,把奖项分为三个,三品酒就是兑了水的酒奖金为10两限三份,二品酒奖金50两限二份,一品酒一份奖金200两不就行了吗,具体的等到时候再说”曾全斌沉吟了一下说道。
接下几天里醉仙楼生意果然好了起来,天天都是满座,笑的曾旗梁满脸皱纹,嘴里还唠叨是时候添加人手了。
“少爷,有人找”曾全斌这两天也是忙坏了,因为酒销量大,他天天忙着蒸馏,外面招人他又不放心,要等家里派人过来才行,但是现在是农忙季节,家里谁顾他哪一点“小生意”呀,说是让曾小添、曾小富、曾小贵这三个倒霉孩子来帮忙,幸好现在没有童工这样的说法。
“谁呀!”满脸是汗的曾全斌从偏房走了出来,这里已经被他改成蒸馏室了。
“是春燕姑娘,在一号包间等你”醉仙楼已经把二楼的客房改为包间了。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林春燕是春芳阁的头牌,不光长得沉鱼落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卖艺不卖身,年仅17岁就成为了钦廉县男人心中的女神,曾经的他也疯狂的追捧她,为了和她吃一顿饭不惜花重金。
至于春芳阁更不得了,钦廉地区只是它一个小小分店,整个大明帝国都有他们的分店,背景深不可测,据说还有皇室的影子。
曾全斌也大概猜出她来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酒。
“什么风把仙子吹来了”曾全斌推开包间的门,很随意的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曾公子说笑了,奴家那是什么仙子,还是叫奴家春燕吧”林春燕轻声细语的说道,她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眼前这个家伙把酒卖给春芳阁,昨天她们阁中的伙计想来购买,结果被回绝了。
“哪春燕姐姐,来找小弟有什么吩咐哪?”
“我有这么老吗?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
不管什么时代,女人都很重视年纪,曾全斌不可否认的笑了笑:“那么春燕姑娘想聊些什么呐?”
林春燕有点吃惊,这个还是去年为了和自己吃一顿饭花50两的男孩吗?不过她还是娇声说道:“听说公子家有一款很霸道的酒,不知道能不能让奴家尝尝”。
“好说”曾全斌叫人去拿两壶酒过来,顺便炒两个菜,他还没有吃午饭呢。
“公子好久没有去看奴家弹琴了,是不是奴家琴艺退步了?”
“最近我忙着读书,等过一段时间我一定去临摹春燕姑娘的仙音”曾全斌敷衍的说道,鬼才想去听琴,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一会,酒和菜都上来了。
“春燕姑娘请”说完他就大口吃饭了,早上忙到现在还没有吃一口东西呢,他是真的饿了。
林春燕轻轻沾染一小口,脑子出现“这酒真霸道”从小就在泡在酒里长大的她,当然喝得出这酒的后劲出来。
“这酒真好喝,奴家想买一点回家喝”林春燕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没有问题”曾全斌还在吃饭,头也不抬的回答到。
“真的吗?”林春燕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她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3两银子一壶你想要多少都行”曾全斌还是低着头边吃饭边回答。
林春燕第一反应是这个家伙在和自己开玩笑,他店里才卖20文钱一碗,一壶三碗也就60文钱,这是涨了60倍,不卖就不卖嘛,这不是逗她玩吗?她有点不高兴的说道:“公子说笑了,你现在店里才卖20文钱一碗”。
“我没有开玩笑,你现在喝的和下面的不一样”曾全斌放下筷子认真的说道,然后叫小二再拿一碗兑了水的酒上来。
“奴家承认这酒比刚刚那酒差一点,但是也不至于贵这么多吧”林春燕尝了一下,果然没有刚刚的酒好喝,而且酒劲也没有这么强。
“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们春芳阁的客人都是有钱人不缺这点钱,他们要的是高端大气,这酒就是凸显他们的尊贵身份”曾全斌想打造一个奢侈品,和他家卖的酒做一个区分,名字都想好叫“不倒仙翁”。
“奴家就想要你店里平常卖的酒”林春燕撒娇的说道,她不同意曾全斌的观点,有钱人又不是傻子,一壶酒要3两,谁要?
“这样吧,我把酒寄放在你们那里卖,卖出一壶我拿2两,你们拿1两,卖不出去你们拿回来还给我就好”
“这。。。”
林春燕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个主意看起来不错,没有风险如果卖的出去收益也不低,但是她也没有决定的权利,可是看曾全斌的样子不太可能把他们家的平价酒卖给自己。
“这样吧,我亲自去和你们老板商量一下”他也看的出林春燕的为难之处。
“紫禁仙舆诘旦来,青旂遥倚望春台。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啪..啪”
“好诗!特别是后两句比喻得十分贴切,‘他说他不知道庭院里今朝落下了雪花,还以为昨夜庭院枝上开了花’,玉霞的诗意真是我等到模范”韩国栋带头吹捧着。
今年的诗会有点冷淡,只有七八个人参加。
“哪有,各位同窗想嘲笑小女子吧!”林玉霞谦虚说道,不过心里美滋滋的。
“玉霞,你别谦虚了,在诗句方面我不如你,大家说对不对”韩国栋继续吹捧着,而众人纷纷附和。
“看,那不是春燕姑娘吗?”
“咦!我们书院的跳河书生怎么跟她在一起”
“肯定是花钱了呗”
诗会上有人看见曾全斌和林春燕有说有笑的从醉仙楼走出来,有点酸溜溜的议论到。
韩国栋拍了拍身边的那个两眼放光盯着林春燕的胖子“隶书,你跟曾全斌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去把他邀请上来一起参加呀“
林玉霞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
物以类聚,但也有例外,张隶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但跟“好学生”玩得好,也跟“坏学生”玩得不错,他本身学习不怎么样,但是为人比较大方有义气,再加上他家是做远洋生意的,时不时跟大家带来一些新奇的玩意,所以他在书院混的很开。
“这样不太好吧”张隶书虽然也想邀请,但是他也知道曾全斌跟这些人不太合得来。
“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一个书院的,再说正好春燕姑娘也在,让她给我们这个诗会弹一两首曲子岂不是更妙哉”韩国栋微笑地说道,其实他更想借这个机会羞辱这个学渣。
“死胖子,别墨迹,快点,让本姑娘看她到底有什么了不起”陈晓珊很是瞧不起那些红尘女子,她凭什么让所有男人追捧。
曾全斌和林春燕走出酒楼,本来她是有轿子的,但是没有坐。
“曾兄,好久不见,春燕姑娘好!”张隶书从好来集楼出来就挡在两人去路。
“哈哈!是好久不见了”曾全斌也打了一个招呼,这个死胖子是他以前的死党。
“走,聚聚,今天我请客”他不由分说的把曾全斌拉进好来集酒楼。
“张兄,改天吧,今天我有事”曾全斌想拒绝他,奈何自己力量太小了,再说这个胖子是不是有病呀,请自己去竞争对手家喝酒。
“我还不了解你呀,你能有什么事,春燕姑娘也一起呀”张隶书一边拉着曾全斌,一边优雅地对林春燕说道。
楼上的众人看见曾全斌被拉了上来而林春燕也跟着上来,纷纷向她打招呼。
曾全斌好像被大家忽略一样,没有人理会他,但他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看见桌上竟然放着一盘土豆,拿起一个吃了一小口,有点微苦涩,不错这是水煮土豆。
“胖子,这个东西叫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土豹子”陈晓珊不屑地说道,其实她也是第一次见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能打击他,就不管这些了,她始终认为曾全斌配不上林玉霞,老看他不顺眼。
“哦!好像叫‘啪得得(西班牙语patata)’,是一个传教士给的,我拿一点给大家尝一下,说实话,这个东西不怎么好吃”张隶书简单的跟他解析道,然后接着说:“曾兄,你是怎么约到春燕姑娘的?”
曾全斌并没有理会陈晓珊而是看了一眼被一群书生围着的林春燕:“我说是她约我的,你信吗?你那个‘啪得得’家里还有吗?我说的是没有煮的”。
“切,谁信,请她花了不少钱吧?’啪得得‘不好吃,没有什么价值,桌上这些是剩下的,我都拿来煮了,你喜欢就多吃点”张隶书脸上写满了我都懂。
“那个传教士还在吗?”曾全斌好想叉死这个胖子,这是高产农作物,你竟然说它没有价值,还把它全煮了。
“不知道去哪里,他们是跟着我们家船来的,第二天就走了,说是让主的光芒照在这片新大陆之上,一群蛇精病”
“胖子能请你家人帮一下忙吗?下一次去南洋的时候帮我带一些‘啪得得’回来,不用太多,几斤就好,我出一百两银子”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好吧!但是我不敢保证能找得到”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花大价钱来买这个东西,但是几斤也不太重举手之劳而已,何况他还出一百两银子。
他和胖子聊天的时候,众人正在吟诗。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好诗...好诗”
“哪里,大家夸奖了,要不曾兄也来一首”韩国栋微笑的说道,从曾全斌一上来,就不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曾全斌,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精彩的时刻要到来了。
“韩公子,这不是为难人吗?你叫他斗蛐蛐还行,吟诗?他认识字吗?”陈晓珊讽刺的说道。
“一群书呆子在无病sy”曾全斌不屑的说道,如果不是看见土豆,他早就走了,现在事情弄清楚了,也该走了。
“哦!想来曾兄还有不同见解”韩国栋认为他恼羞成怒了。
“你们见过雪吗?就在这里乱叫,你们知道为什么北方夏天下雨,而冬天下雪呢,是因为温度吗?那雪能化成水,为什么水不能冻成雪而成冰呢?那么为什么冬天下的是雪,而不是冰呢?什么都不懂,连雪都没有见过,你们不是无病sy是什么”曾全斌一口气说了这多,突然感觉很爽。
钦廉地区位于日月帝国最南端,这里气温最低也有十几度,想要看雪起码要北上300公里才行。
“读万卷书等行万里路,虽然我等没有见过雪,但是不等于我们不知道雪是什么样子”韩国栋反驳道,虽然他不知道曾全斌哪里来的歪门学说,但是都不能落了气势。
“如果写书的人骗你呢?”
“不许你侮辱圣人”
曾全斌不想跟他们争论了,因为这没有意义,对着林春燕说道:“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各位公子抱歉,奴家还有事”林春燕起身要离开。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要不要我把今天你去鬼混的事情告诉伯母呢”林玉霞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这是曾全斌上来后她说的第一句话,众人的注意力都跑到林春燕身上去了,也没有人叫她吟诗聊天,当然这不包括韩国栋,这个家伙默默观察这里的一切动静。
“思想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肮脏的”曾全斌随口回来一句,他并不担心林玉霞去告状。
林玉霞脸马上就气绿了,这家伙这么败家,今天不知道为了这个女人花了多少钱,还用一百两买几斤不知名的食物,现在还骂她思想肮脏。
宽敞的马车里坐着四个人,分别是曾全斌还有林玉霞和她爸妈,她弟弟和曾二狗坐在前面赶马车。
今天是中秋节,每一年林玉霞全家都会去他家过节,据说这个习惯已经几十年了,从他爷爷那开始的,这是为了表达林曾两家是一家人的意思。
昨天的事情也很顺利,春芳阁的妈妈桑很痛快的答应了他的条件,连分配都没有讲价,他顺便把蓝绿厂的招数拿了过来,给卖酒水的姑娘不错的奖励---每卖出一壶就奖20文钱。
“小斌呀!听说你把酒楼经营的不错,启初伯母还怕你年轻气盛不懂得经营”黄凝香笑眯眯的说道,她也听闻了醉仙楼的一些事情,前两天曾全斌也给她家送了几壶酒,哪酒辣的不得了。
“呵呵,他赚了都不够他花”林玉霞阴阳怪气绷着个脸说道。
“这孩子,你怎么说话的,小斌别理她”黄凝香踢了一脚她,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拉,昨天药材都没有切完,就偷偷跑出去了,回来后还板着个脸。
“伯母没事,我这都是小打小闹,哪像伯父救死扶伤这么伟大呀”曾全斌微笑的回答道。
“臭小子,是不是最近又惹祸了,想让我在你父亲面前说几句好话”林爱仁笑骂道。
“哪有,我最近可老实了”
“我还不知道你,你老实才怪”
马车在欢快的聊天中来到了曾家村,曾文采和莫秀英已经在门口等待,一番客套后进入家内。
夜里大家都出来赏月,为了可以开心的过节,一直以来都是大人和年轻人分开坐,这样大家说话聊天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
“哎!好无聊呀,每一年都这样一点新鲜感都没有”林玉曦趴在桌子上发牢骚,桌上摆满各种水果和点心,当然也有今天的主角月饼了。
曾全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要不你先回去睡觉”。
“不要吧!要不你跟我说一下,你怎么让‘醉仙楼’客人多起来的”他才不想睡这么早呢,好不容易可以夜间出来玩。
“那哥就教你了几个社会经验,做人不能太贪,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有一天有人跟你说有发财机会,那一定是骗你的,或者对你有所图谋,因为你跟他什么关系呀?真的有这样机会也不会轮到你”曾全斌一本正经的说道。
“所以那些奖励都是骗他们的啦”林予曦疑惑的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这个奖励没有人能拿得到”曾全斌有点小得意。
“你真坏,那他们不会发现吗?”
“发现又怎么样,谁叫他们酒量不好”
林玉霞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弟弟学坏,伸手扯着他耳朵说道“别听他的,当别人知道他被别人当猴,谁还愿意来他家消费,以后还是倒闭,歪门邪道终究行不通”
“妇人之仁,你骗别人好过别人骗你,只要你的东西足够吸引人,他们才不会在乎你干什么呢”曾全斌不屑的说道,心里想着“我这东西独一无二,发现又能怎么样”。
林玉霞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跟她弟弟说:“现在你要专心致志的读书,明年就轮到你参加‘童试’了”。
“疼,把你手拿开,再不拿开我就喊娘了”林予曦有点怕这个姐姐,动不动就拧自己的耳朵。
“少来,你以为叫娘我就怕你了”虽然嘴里是这样说,但是她还是放手了。
林玉曦挪了挪凳子,离这个姐姐远一点,防止她又欺负自己,“斌哥下个月就到你参加‘童试’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有说我参加吗?”曾全斌中午的时候跟他父亲还商量过这件事情,他现在哪懂什么狗屁诗句呀,说他不想参加,结果被拿着鞭子追着打,还说他敢不去就把他的酒店卖了然后打断狗腿逐出家门。
“你不参加吗?”林玉曦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童试是科举的第一步,参加过童试才有机会参加后面的乡试、会试、殿试。
“他敢吗?”就连林玉霞也忍不住讽刺的说道,以她对伯父的了解,这是不可能的。
曾全斌讪讪一笑“呵呵”。
赏月过后,林玉霞刚刚想休息,这个房间也算是她的专属,每一次来到这里都是睡这间房间,也不存在认床这个毛病,房间布置的也算奢华。
“啪啪”
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呀”这么晚谁还来这里林玉霞奇怪的想到。
“是我”
听到是她娘亲的声音,她赶紧开了门。
“娘,这么晚还没有睡呀”
“今天你是什么情况呀?”黄凝香板着脸问道。
“我..没有怎么呀”刚开门就被劈头盖脸的来了这一句,她也有点懵了。
“还没有怎么?你这一天板着个脸给谁看呀,在家里就算了,到这里你还这样,让你秀英伯母怎么想呀?是不是来这里委屈你了”黄凝香语气严厉的说道。
“我...我...”林玉霞委屈的说不出话来,眼泪不断在眼眶里打滚,昨天的委屈自己向谁说去呀,他当着自己和这么多同窗面前去烟花之地,还说自己细想肮脏。
“把你的眼泪收回去,不管你内心怎么委屈都别表露出来,看看小斌就掩饰的很好,他不喜欢你,但是从来没有跟我们表露过”黄凝香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知道他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同意退婚”林玉霞红着眼眶质问。
“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不止我,你爹大概也知道,但是这关系到两家的关系和承诺,如果你们退婚了以后我们两家怎么来往,再说了你们的不喜欢只是暂时的,小时候你们两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后来你们去了书院关系才变差的,结婚后你不再去书院,说不定关系又变好了呐,退一步来说,有我们这些长辈在,小斌也不敢对你不好,这孩子还是挺乖的”黄凝香安慰道。
林玉霞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乖只是在你们面前,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歪门邪道的事情,比如醉仙楼的事情。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以后不要板着个脸,要多微笑,常笑会给你和我们家带来好运”黄凝香起身要回去睡觉了。
夜里林玉霞久久不能入眠,她在考虑以后该怎么办。
曾全斌看着人声鼎沸的一楼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隔三差五就有人喝醉闹事,但是并没有影响这里的生意,也有人成功喝完三碗没有醉,但是用的时间比较多,最近市面上的普通酒有点小涨价,可能是他最近买的酒有点多导致的,但是大体没有什么影响。
现在他也该想想后期的发展了,这里的人口就这么多,消费水平也不太有可能提升的太多,他想着到其它县城去开分店或者让别人加盟自己,像后世那样赚加盟费。
但是不知道这里人的接受能力怎么样,离这最近的浦北县也有100多里路程,他可是受够了没有减震的马车,一百里路还不要了他老命,虽然他画图给王铁匠打造两个弹簧,但是他不知道以现在的工艺到底能不能造出来。
“着火了...着火了”
突然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一看不得了,是他柴房那边传来的声音,他赶紧跑去灭火。
还好火刚刚烧起来,并不大,两三下就把火灭了。
“怎么回事,火是怎么着的?”曾全斌喘着气问曾小添,刚刚就是他先喊救火的。
“我也不知道呀,我刚刚在偏房出来想去厕所,经过柴房的时候发现杂草堆起火,当时我还留意了一下周围,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曾小添边说边看了一下四周。
这下,曾全斌有点疑惑了,这里又不接近火源人员来往也少,不可能无缘无故起火的,除非有人故意放火,他环视四周,在烧焦的杂草堆里有一道光,跟着光源发现二楼包房窗下有一面镜子。
“难道是凸透镜聚光点燃的?不可能呀,难道现在有人知道这个原理?但是二楼那个明显就是一个铜镜,不可能达到这个效果的”曾全斌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想明白,他在继续观察了一下火堆,看见一角黄纸,他一下明白了。
这是利用光的热量照到“符”上让它自燃,因为符上面有白磷,那些装神弄鬼的道士最喜欢拿来这个吓唬人了,没有想到在这个偏远的县城竟然有人懂得制作白磷这种东西。
“小添,咱们这里那个道士抓鬼比较厉害呀”曾全斌想着这事不是道士干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要说抓鬼,那就没有人比的过住在公猫山上的张仙人了,前年他还来我们村里抓过鬼,我亲眼看见张仙人用一根灭妖神针把一个小鬼扎死在碗里,那血染红了碗里面的水”曾小添敬畏的说道。
公猫山,钦廉地区第一高峰,以前有不少奇怪的传说,不过自从张仙人来到这里开道观后,香火鼎盛,求签算命的人还真不少,曾全斌把醉仙居里员工伙计都带来了,手里还拿着家伙。
看门的道士看到这个阵势,连忙向院内跑去。
“这么多位居士,不知道光临本院有何事”说话的是一个看样子四十多少岁,长得仙风仙骨,穿着一身黄色道袍,头顶还带着一个帽子,留着长长的胡子,他后面还跟着三个道士也该是他的徒弟。
“这个东西是不是只有你们这里有”曾全斌把烧的只剩一角的符纸递到他面前,那残缺的符上面还有一个残缺的字体,看起来像“零”字。
张仙人疑惑的看着他们,这些家伙难道是求他抓鬼附魔的,但是看样子也不像呀,自己最近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于是想了想说道:“这附近地区应该只有我会制作这种符,但是远一点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法力高强的人数不胜数”。
“你承认就好,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烧我酒楼”曾全斌也看得出来应该不是他烧的,不过这符是出自他这里,先给他戴帽子,然后再逼他说出卖给你谁。
“这从何说起呀,看来你是误会了,我没有烧过你的酒楼”张仙人结合前因后果,他大概也猜得出来龙去脉,就是有人在他这里卖了符,然后利用符的自燃属性去烧别人的酒楼。但是他是怎么知道这符可以自燃的呢?
“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说吧”曾全斌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这个老道士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张仙人看了看四周同意了曾全斌的建议,现在他们周围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看样子他似乎也懂符咒的秘密,最起码知道符能自燃。
“都散了吧!我和这位居士可能存在一点误会”张仙人把他带到一间客房内,把人都叫了出去,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曾全斌可不吃他这一套,也没有耐心和他在这里磨直接说道“我知道不是你烧的,但是符是你做的,跟我说你卖给谁就好”。
“你自己都说了不是我烧的,符也不是我卖的,可能有哪个高人路过这里卖的呢”张仙人笑眯眯的说道,他也不想得罪买符的人,买符的人家族在钦廉地区也是一方霸主呀,本来想拿一些没有白磷的普通符给他们,谁知道这些家伙竟然懂这些,点名要可以自燃的这种符。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我既然能凭这个符找到你,就证明我也懂一些抓鬼之法,要不要我去外面给大家展示一下仙人是怎么抓鬼的”曾全斌有点不爽,叫他换一个地方说话,已经给足他面子了,现在他竟然为了买符之人打马虎,他不想得罪别人,就能得罪自己?明显是看不起自己,虽然自己没有表露身份。
张仙人脸马上一黑,他摸不清曾全斌到底懂多少“法术”,是不是有人专门来砸他的场子,烧酒楼只是一个幌子,因为这些“法术”只有少部分道士知道,面前这个小年轻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曾全斌笑了笑,这个道士反应真迟钝,到现在才想起打探自己的底细,他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了,还能骗这么多人,就因为他掌握一点伪科学?
“别管我是谁,你把买符的人说出来就行了,他固然有一定势力,但是和你的饭碗相比哪个更重要”曾全斌也大概猜的出来是谁,毕竟对他有很深敌意的也没有几个人。
“是一个叫冬子的仆人”张仙人权衡一下说了一个仆人,当天韩国栋也在,不然自己也不会卖给他这个东西。
“谢谢,打扰了,以后我还会来找你合作的”曾全斌礼貌的鞠了一躬,他当然知道一个仆人不可能买到这个东西,只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鬼才跟你合作”
从张仙人哪里回到县城已经是下午了,曾全斌直接杀到好来集酒楼,可惜韩国栋不在,不过他店里的小二去找他了。
曾全斌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酒楼,嗯!空间不小,桌椅都不错,竟然是黄花梨做的,他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听到曾全斌带人来砸场,韩国栋丢下手头上的事情,马上赶了过去,心想不会是事情败露了吧,不可能呀,这个方法是他无意间发现的。
每一年开年,县里都会请张仙人来施法,祈求接下来的一年风调雨顺,而作为县令儿子的他每一年也都参加,在他十二岁那年因为好奇,拿了两张符来玩,没有想到符自己燃烧起来了,在这以后他就偷偷观察哪道士作法,发现他每一次都给符沾一些不明液体,这才发现这个秘密。
韩国栋带着他的书童韩冬子来到了曾全斌所在的房间。
“不知道曾兄带着这么多人来找我有什么事”韩国栋彬彬有礼的说道,看着曾全斌后面站着的人,他有点后悔没有带点人上来,不过也不用害怕,这是他的酒楼,也有不少人,只要他叫一声,相信也有很多人冲上来。
“这个你应该认识吧”曾全斌把一张符放在桌上,这是他临走时从张仙人那里拿的。
果然,被发现了,不过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心平气静的说:“曾兄,说笑了,这是符呀,我想几岁的孩童也认识”
“韩国栋,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刚刚从张仙人那里回来,事情的经过我的清楚了”曾全斌看见他还装疯卖傻,就直接挑明了来说。
“你清楚什么呀?你去张仙人哪里卜卦?”韩国栋还继续装傻。
“啪”
曾全斌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今天醉仙居起火被烧你应该知道吧,而放火的人就是你的书童韩冬子”
“我没有,今天一天我都跟着我家公子”韩冬子矢口否认道,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所以声音有些颤抖。
“曾全斌,说话要有证据,今天从早上开始直到现在他都是跟我在一起的”韩国栋黑着脸说道,他已经做好翻脸的准备了。
“别以为昨天放的火,今天才烧起来,就没有人知道,我去问过张仙人了,这符就卖给过他”曾全斌不屑的说道,跟他玩这些简单的化学原理,你们还嫰着哪。
“笑话,说出去谁信,昨天点的火,今天才烧起来”韩国栋打算死都不承认。
“要不要我演示一下呀?大家都是聪明人,如果你正面竞争,我输了心服口服,但是你来阴的那就别怪我了”曾全斌阴沉沉的说道,在日月帝国有一条不成名的规矩,两个敌对势力可以公平竞争,但是不能暗杀或者暗地里破坏他人财物,如果有人敢这么做,会被其它势力给鄙视和唾弃。
韩国栋给你韩冬子一个眼神,后者马上跪在地上哭着说:“都怪我擅作主张,这件事跟我们家公子没有什么关系”
“呀,真的是你做的呀!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韩国栋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
“我看,我们家酒楼生意越来越差,才出现这个歹念的,是我害公子被误会了,我对不起你”韩冬子抱着韩国栋的大腿哭着说道。
“你怎么这么傻呀,报官你是要坐牢的”
曾全斌看着他们表演,这是把他当傻子哪,没有韩国栋在,可能韩冬子连张仙人都见不到吧,再说谁不知道县令是你爹呀,搞不好关进去没有几天就放出来了。
“走,我带你去见官”
“好了,虽然我跟你有点过节,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当做傻子吧”曾全斌打断了他们俩的表演。
“你什么意思,做错事当然要付出代价,我带他去见有什么不对吗”韩国栋眼角里竟然有两颗泪珠,真的,曾全斌都差点信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用我说的太明白吧,你们报官跟回家有什么区别”曾全斌鄙视的看了他一样眼,真当大家说白痴呀。
“你想怎么样?”韩国栋脸色一转,本来是悲痛的神情突然变阴沉了。
“把这间酒楼作为这次事情的赔偿,我也不再追究”曾全斌前两天刚为醉仙居扩建的事情烦恼,这下好了,有现成的酒楼。
“不可能,这酒楼是我舅舅的”韩国栋也没有想到他的胃口这么大,一下子就要吞掉价值1000两的酒楼。
“是不是你舅舅的,大家心知肚明,你想把事情闹大?”曾全斌毫不妥协。
“曾全斌,你不要太过分了”韩国栋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上,恶狠狠的盯着他。
“过分的是你,如果发现晚一点,可能不光酒楼被烧没了,还可能把我烧死了”曾全斌并没有害怕,而是以同样的姿势盯着韩国栋。
就这样两人维持了五分钟,大概想到这件事情曝光的后果,最后韩国栋妥协了,以一两银子把好来集酒楼卖给曾全斌。
这一夜,好来集酒楼不断传来东西被砸碎的声音,整整响了一晚上,等第二天曾全斌他们去接收到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下到处都是碎碗碟,凳子桌子不是少了一个脚就是中间有一洞,没有一张是好的,窗户也被全部捅坏了,就连柱子都被用刀砍的面目全非,2楼更是一样连一张好的床都没有,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把屎尿泼在地板上。
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底线,这哪里是人干的事情,不过看样子这个梁子结大了,不然也不会干出这种事,这是要大修才能使用呀,不过这不用他操心了,他把这些事情都交给梁叔打理。
接下来他要考虑童试了,还5天就要开考了,起码要提前两天去,因为赶路都差不多要一天,想到这路程曾全斌就屁股疼,也不知道王铁匠把弹簧弄的怎么样了。明天还是去看看吧!
以自己的成绩来看能考上生员那是不可能的,不知道他老爹为什么这么坚持让他去考,简直是浪费时间,问题他还不讲道理,刚刚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被他拿着棍子追着打,哎!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等自己强大了再说吧!
一颗颗绿油油的树木在眼前飘过,虽然已是秋天,但是这里丝毫没有转凉的意思,看着天气起码得35度左右。十几辆马车奔驰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掀起了一阵烟尘。
这是从钦廉县出发的考生,曾全斌也在其中,这次童试,书院让大家一起去,有什么突发事情好大家彼此也有一个照应,当然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坐一辆马车,有些家境一般的书生也会几个人合租一辆马车,他们的目的地是邕宁府,距离钦廉大概200里地。
带头的马车是韩国栋,在聚合的时候看见他和别人有说有笑的,一点异样都没有,看来以后要小心一点,这个家伙心机挺深的。
最让他意外的是林玉霞竟然来给他送行,给他准备了他最爱吃的红烧猪脚,当然这个肯定不是她做的,也不排除是她娘亲逼她来的,除了送吃的,还有就是说一些表面客套的话,但就这样子还是把韩国栋羡慕的两眼发红,到最后发车,林玉霞也没有去跟韩国栋说一句话,这也让他感到很意外。
他们用了5个小时终于到了,这里城池比钦廉县威武多了,也有士兵在城门口排查,因为他们是考生,所以守城的士兵并没有为难他们,住宿都是统一安排的,当然你也可以去外面租房子住。
“哎!累死我了”曾全斌伸了一个懒腰,幸好王铁匠比较给力,在最后一天把他想要的东西打造出来了,不过这个弹簧减震也差强人意,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还是把他颠的浑身不舒服。
“这就喊累了,我有一次跟我爹去跑船,光马车就坐了一天”张隶书一边吹牛一边从马车上慢悠悠的下来。
“知道你厉害了,走去找房子住”把他从车上扯下来。
“你别拉我呀”
“胖子,上次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说‘啪得得’呀?没有怎么快,我二叔5天前才坐船出南洋,最快也要半个月,如果遇到台风之类的可能要两三个月”
“哈哈!怪我,太着急了”
“没事,你又不懂航海的凶险”
“哦!张先生,见到了太好了”一个穿着脏兮兮的洋人,身上还有一股很大的奇怪味道,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他一上来就抱住了张隶书。
“路易斯,你怎么变成这样”张隶书嫌弃的推开这个洋人,他不喜欢别人这样抱他,更何况是一个又脏又臭的男人。
路易斯哽咽的把他们离开张隶书家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原来他们走了周边几个县城宣传教义,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人们都把他们当做蛇精病,最倒霉的是三天前他们遇到土匪,结果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行旅和盘缠也都丢了,到现在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张隶书找了一个酒楼把路易斯安顿好了。
“胖子,这个就是你说的传教士”曾全斌一直想插话,奈何那个路易斯拉着胖子一直在诉苦。
“对呀,他也算我叔叔的朋友,在南洋也有一些势力,能帮就帮点吧,像我们家这种到处跑的,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张隶书使劲擦着刚刚路易斯拉过的袖子。
本来被迫来参加童试心里有点不爽,听到这句话曾全斌顿时开心起来。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路易斯已经梳洗完了,还别说,这个家伙长得还不错,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白嫩的皮肤,高挺的鼻子,墨绿的眼睛。
“路易斯,这是朋友,他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哈哈!你好,我叫曾全斌”曾全斌伸出手想要跟他握手。
“你好,张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什么需要请不要客气”他也习惯性的伸出手,但是看着自己的手都是油,又尴尬的缩了回去。
接下来曾全斌问了很多问题,路易斯也尽可能的回答他,没有想到这个路易斯去过这么多地方,最后曾全斌把土豆、红薯、玉米的样子画出来,告诉路易斯,如果他能把这几个东西搞过来,曾全斌就在钦廉县上建一个教堂送给他,并跟路易斯说了一下传教的技巧,比如搞一些小活动送些小礼物之类的,搞得他连叫叫“哦卖糕”,说曾全斌就是上帝派来指引他这个迷途羔羊的。
“曾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带回你需要的东西,我现在就回去”路易斯急忙起身要走。
“别着急,你休息一天再动身也不迟,再说我还没有告诉你怎么回来找我呢”曾全斌看着路易斯有点想笑,这洋人也挺可爱的。
“我这也是想早点完成任务,让主的光芒照耀在这片东方大地之上,再说找到张先生也应该能找到你吧?”路易斯有些尴尬的说道。
“来这个给你,你回来的时候去钦廉县上的醉仙居酒楼找我就行”曾全斌把一袋银子丢给路易斯,看样子大概有十几两。
“不,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路易斯拒绝了他的好意。
“拿着,现在你身无分文怎么回家,我也想你早点回来”曾全斌微笑的说道。
“谢谢!曾兄弟、张先生,我先回去休息了,养好精神明天好赶路,主会保佑你们的”路易斯向两人分别鞠了一个躬。
看来这个洋人还是挺懂日月帝国礼节的。
张隶书呆呆的看着他,这还是以前认识的曾全斌吗?从他和路易斯聊天中得知这个家伙比自己这个号称钦廉县内去过最多地方,见过最多奇闻怪事的人懂得都多,说出许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他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
“哎,看什么呢”曾全斌看见这个胖子傻傻的看着自己,就拿手捅了一下他肚子。
“啧啧,如果不是我从小就认识你,我都怀疑你被人冒充你”张隶书站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
“说什么呢,吃饭,你肚子不饿吗”曾全斌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而是转移话题。
“说,你到底从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张隶书追问道。
“书上看到的呀,你以为我像你呀,天天只知道吃饭”曾全斌随便糊弄他。
“得了吧,你会看书?狗都不吃屎了”张隶书显然不相信他。
“爱信不信”
“那你说说是什么书”
“不记得了,就一些闲书”
童试的考场并没有在邕宁城内,而是在城郊,因为这个考场非常大,由100多个5平米的简陋小房间组成,这些小房间一排排的中间还有过道,这些简陋的房间由木头建造而成,房间内就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还有一个木制的马桶。据说这里一个月前就派人清理并把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每一年参加童试的人数是有限制的,最多150人参加,而名额是分配到每一个县城的,钦廉县分配到50个名额,而这50十个名额分配也有讲究的,除了10个县令直接指定,还有20个书院分配,剩下的20个就是往年落榜的书生报名抽签决定。
时间还没有到,考场外热闹非凡。
“安静,下面我来说说考场规矩,本次考试4个时辰,不得提前交卷,中途不得出房间,如厕可在房间内进行,违者将取消他的考试资格,本次监考由知府李国茂大人、同知杨清华大人、通判李亦非大人共同主持,现在请考生按县城入坐”一个考官大声宣读。
曾全斌找到了写有钦廉的那两排房子,随便找了一间坐下,可能是长时间没有人打理,房间内的木板都长蘑菇了。
“好了,大家都坐好,从现在开始禁止随意走出房间,有请同知杨大人为我们解开本次考试的题目”
一个穿着暗红色补服的男子从中间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那肥胖的肚子一抖一抖的,清了清嗓音大声说道:“本次题目为何为安居乐业”。
“哎!”曾全斌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睡了一觉了,但是台上的漏沙才走了四分之一。最可怕的是旁边的考生可能是拉肚子,不停的在那放屁,臭的要死。
他桌上纸张还是一片空白,八股他真的不会,搜了脑子里的记忆,从前的他也没有一点墨水,后来实在是无聊,他就写了一句“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想把《再别康桥》写完的,奈何他只记得这两句,还写错了。
“咚咚”这是考试结束的钟声,有人笑着出来也有人哭着出来,曾全斌则是跑着出来,在这里面太难受了。
“曾兄考得怎么样”张隶书这个死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他身边了。
“大家都是学渣,你问这个不是很难受吗?”曾全斌捏了一下这个胖子的肚子,他发现自己好像对胖子的肚子特别感兴趣,不是捅就是弹再或者是捏。
张隶书拍开他那讨厌的爪子“哈哈!也是,我应该说现在去哪玩呀”
曾全斌想了想,还是去城那里逛一下吧,他想把酒楼的生意做到这里来“走我们回酒楼喝酒”。
“喝醉是喝酒,但是咱们去春芳阁喝”张隶书一脸坏笑的说道,以前在钦廉县玩不开,因为那里家人管着,在这就不一样了,没有人管他。
春芳阁在邕宁府的规模明显比钦廉的大多了,装饰也更豪华,可能跟胖子想法的书生很多,导致今天生意爆棚。
曾全斌他们两来这里竟然没有姑娘上来打招呼。
“都怪你,直接过来不就好了吗?还回酒楼拿什么酒嘛,一定要喝你自己家的酒吗?这下好了,别说漂亮的姑娘,就连丑的都没有,这些禽兽真是饥不择食呀!”张隶书抱怨的说道,好不容易可以放纵一下自己,这下好了全都泡汤了,明天早上还要赶回家,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曾全斌的想法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了,他回酒楼拿酒也是此行的目的之一,他想和这里的春芳阁做一笔交易。
“别急,我帮你想想办法”曾全斌一副有我在你放心的表情。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可别乱来呀,这里可不是我们的地盘”张隶书生怕他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放心好了,大家都是文明人”说完他扯住一个送酒的小二说道:“你们家掌柜在哪”
那店小二打量了他一眼看是装扮可能是外地来的书生就随口回了一句:“掌柜不在,放手我在忙那”
对付这种小人物曾全斌还是有点经验的,他两眼一瞪,手用力一提恶狠狠的说道:“有事耽搁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你...你是什么人,放手,快放手”那小二有点迷糊了,感觉他也不像个大人物呀。
“我是什么人,你没有资格知道”曾全斌虽然放开了手,但语气还是居高临下。
“你跟我来”小二也搞不清状况,如果真有什么事被自己耽搁了,掌柜绝对会把自己活活打死的,现在带他们上去最多被打一顿。
张隶书在后面跟着,他感觉要完了,这个家伙又要惹祸了。搞不好他也跟着倒霉。
小二把他们带到二楼敲了一下房门。
“什么事”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掌柜的,有两个人有急事找你”小二小心翼翼的说道。
“进来”
房间里坐一个穿着全黑衣的男人,他脸上还有一道疤,整个人让人看起来有点毛骨悚然。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那男人说完,还看了一眼小二。
那小二知道,完了,自己被骗了。
曾全斌也没有想到这里的春芳阁掌柜竟然还是男的,但是来到这里了硬着头皮也要上“我是醉仙居的老板,你听说过我吗?”
“钦廉分店的人跟我说过你们的合作,今天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他本来也想去找这个醉仙居老板聊一聊的,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不知道掌柜怎么称呼呀,我叫什么想必你也知道吧”没有被赶出去,曾全斌觉得今天的合作有戏。
“坐吧,你可以叫我覃仲,你身边这位是?”覃仲语气态度变好了许多。
“他是想来玩的,可惜你这满座了”曾全斌微笑的坐在他前面,把酒放在桌上。
张隶书看到这情况,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去,安排丽香给这位公子”覃仲对着小二说道。
“丽香姑娘今天不舒服”小二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就跟她说,这是我说的”覃仲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的,这位公子请”小二连忙闭嘴。
“曾兄,你看...”张隶书有点犹豫了,他是来玩没错,但是也不能抛下朋友呀!
“去吧!我跟掌柜的有点事情要聊”曾全斌给了他一个你放心我没事的表情。
“覃掌柜我们来谈谈合作吧”曾全斌直入主题,以他和春芳阁合作过的经验,覃仲应该不会拒绝吧。
“哦!曾老板你想怎么合作”覃仲笑眯眯的问道,但他的笑容让人感觉很阴森。
“和钦廉那边一样,我2你1怎么样?”曾全斌笑道。
“钦廉分部不经过总部的同意,擅自跟你们合作,他们掌柜已经受到惩罚”覃仲拿起桌上的茶轻轻的抹了一口。
曾全斌一下脸黑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要停止合作吗?不过转过来一想,不可能呀,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在这里跟自己浪费什么口水,于是说道:“哦,覃掌柜是想怎么样呢?”
“把你的酿酒配方卖给我们,当然你还可以继续卖酒,价格你来开”覃仲调查过他,知道酒是他最近才搞出来的。
“不可能”曾全斌气的站了起来,这老头是断他财路呀!
“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合作,钦廉那边的合作也停了”覃仲淡淡的说道,心里想到如果不是他家有点势力,自己何必跟他谈,直接抢。
“你可想清楚了,现在钦廉那边一个月怎么说也差不多一百两一个月,一年就一千两,如果邕宁府再加上周边的县城都合作的话,一年起码一万两”曾全斌认真的说道,他也心疼呀,这个钱在他这可是要翻倍的,但是要他交出配方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的实力你应该很清楚,这点钱算了不什么,说不定不久我们也会酿酒”覃仲阴沉沉的说道,他这是威胁。
“覃掌柜也应该知道我外公是谁,你想因为这种小事惊动你家主子”曾全斌也威胁到,他外公也不是一般的人,在钦廉那边也是很有实力的土司。
在短暂的沉默后,覃仲开口了,他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妥协了,现在主人正在为北边的事情烦恼,如果这边再出什么乱子,他可能人头不保。
曾全斌从邕宁回来已经第三天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来问他考的怎么样,或许没有人对他抱有期望吧,这也挺好的省得烦恼。现在该想想今后的发展了,以前的好来集一半被他拿来做蒸馏室,等以后酒运到其它地方,需求肯定大量增加,跟家里要的人手还没有到,等下还要去找一下镖局,看他们能不能帮运酒。
“哎!事情真多”曾全斌叹了一口气。
“少爷,少爷不好了”曾二狗急忙的跑他身边。
“什么事呀,慌慌张张的,叫你进的酒进好了吗?”这个家伙老是一惊一乍的。
“童试公布了”曾二狗气喘吁吁的着急说道。
“公布就公布了,难道我还考上生员(生员也称秀才,经科试合格,即取得参加乡试的资格)了?”曾全斌有点自嘲道。
“不是,是榜单旁边还有一公告,上面写着‘曾全斌因藐视科举被永久禁参加一切科举考试,其父因教子无方,革除秀才身份'"曾二狗一口气把内容说完了。
刚刚开始听前面无所谓反正自己也不再打算参加这狗屁考试,但听到后面,顿时毛骨悚然,他爹听到这个消息,他敢保证绝对,绝对会把他打死。
“二狗你回家跟我娘说,我想外公了,去他那里住几个月”曾全斌急忙回房间收拾东西,末了还拿两壶酒做见面礼。
“你怎么还在这”急忙出门的曾全斌看见二狗还在门口傻站着。
“少爷,我走了谁给你赶马车呀”曾二狗回答道。
“我自己租一辆马车去,对了等我爹气消了你再去找我”说完曾全斌就不在理他。
曾全斌的外公叫莫望帝,是领南最大的土司之一,手上管着二十多万的侗族人,属地在十万大山的上思县,距离钦廉县150里路程。
在付出高额银子后,终于有人愿意拉他去。在坐了两个小时的马车后,路边的风景不再是一个个低矮的小泥坡,而是一座座挺拔的石头山,看样子是喀斯特地貌。经过的村庄也不在是他熟悉的砖瓦房,而是木头房,而且结构很独特,这种房子是用木头撑起来的,一楼是用来养牲口,二楼才是住人的地方。
“公子到了,前面就是莫公寨,我是进不去的”马车夫把马车停止路边。
曾全斌从马车跳了下来,望着前面山寨,记忆中他5年前来过这里。
这里三面环山,凹口处还被一排木墙围了起来,削尖的木头一根根指向外面。
“走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曾全斌刚走到门口,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守在门口的壮汉吓阻道。
“我外公是莫望帝,我是来看望他的”曾全斌对着守门的士兵微笑的说道。
得知他身份后,两个守门的士兵连忙道谢,末了还吹了一个口哨,叫他等一下。
不一会儿,就有五六个人骑马过来。
“表弟,你怎么来了?”带头的男子看到他有点惊讶的说道。
“怎么不欢迎我呀”说话的男子是他表哥莫骇帕,比他大一岁,不过不管是体型还是肤色都比他成熟多了。
“哪里的话,我只是有点惊讶,没有听舅妈说过你要来,你这小子已经几年没有来看爷爷了,去年年初舅妈和舅父来也不见你来”莫骇帕笑着说道。
“呵呵!我这不是学习繁忙嘛,你看我一考完试就来看他老人家了”曾全斌一脸委屈的说道。
“算你还有一点良心,走我带你去看爷爷”莫骇帕弯下腰绅士想拉曾全斌上马。
“额!你还是找个人帮一下我吧”曾全斌有点尴尬的说道。
“哈哈!我大意了,忘记你跟我们这些粗汉子不同”莫骇帕叫人让了一匹马出来给他骑。
“表哥,外公身体好吗?”曾全斌小心翼翼骑着马,生怕它突然发飙跑起来,把他这个只在记忆中骑过马的人摔下来。
“能吃能喝好的狠,去年还娶了一个小妾,说给我爹再生一个弟弟”莫骇帕笑呵呵的说道。
“呀!外公真的是宝刀未老呀”
“那是,前些年奶奶还在的时候还有人管着他,现在没有人能管他了”
“舅舅不说一下外公吗?”
“我爹见了爷爷都绕着走,他要是不高兴,少不了一顿打,现在就舅妈的话他能听一下”
曾全斌没有想到他老妈还这么厉害。
“到了,爷爷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房间内一个胖胖的老头正抱着一个美女喝酒,那女孩看样子也19、20岁左右。
“臭小子进来又不敲门,诶呦,我大外孙来了呀”那老头放下怀中的美女,站了起来,一双油腻的手一把捏住曾全斌的两个胳膊。
“来让外公看看,嗯?怎么这么瘦,你娘没有给你饭吃吗?”说完双手一用力竟然把曾全斌提了起来。
“外公,我胳膊痛”曾全斌感觉胳膊火辣火辣的。
“不好意思呀,外公激动了,来吃饭了吗?陪外公喝两杯”莫望帝拉着他坐的酒桌旁。
“谢谢!外公”曾全斌还真没有吃东西,急急忙忙赶来这里已经饿坏了。
“这孩子,跟外公客气什么呀”莫望帝和蔼对的他说道,然后抬头对还在一边傻笑的莫骇帕大声说道:“站在哪干嘛,你表弟来了,不知道跟他喝两杯呀,跟你爹一个鬼德行,就知道傻笑”。
“哦!”莫骇帕也不介意他爷爷说的话,嘻嘻哈哈的就坐在曾全斌旁边。
“外公来尝尝我给你带的好酒,喝的时候小口点,这酒很辣”曾全斌给他外公倒了一碗,然后再给他表哥倒一碗“来,表哥,这是你的”。
“咳咳”莫望帝和莫骇帕都没有听他的话,大口的喝着,结果都被呛到了。
“好酒,这酒真够劲”莫望帝接着再喝一口,喝完后吐了一口气说道:“来再来一碗,顺便给你小外婆也尝尝,她可能喝了”
“你请!”曾全斌给她倒了一碗,但是让自己叫她小外婆,真叫不出口。
“表弟,来再给我来一碗”莫骇帕满面通红的,看样子差不多醉了。
“听说我外甥来了,在那里呢”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壮汉闯了进来。
“舅舅好”曾全斌站了起来,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
他舅舅跟他外公一样一见面就抓住他的两个胳膊提了起来:“身子这么弱,跟你爹一个德行”。
曾全斌彻底无语了,不愧是父子,连动作和语气都一样。
“快把他放下来,你没有看见弄疼他了吗?”莫望帝把手中的筷子丢向他。
“哈哈没事,舅舅来咱们一起喝酒”曾全斌勉强笑了笑。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里一个多星期了,曾全斌外公一家都是酒鬼,在保证不会泄密的前提下教会了他们蒸馏,还告诉他们酿酒会消耗大量粮食,要悠着点,别到时闹粮荒。
曾全斌实在是无聊,记得昨天表哥说今天有斗牛,说好的找他一起去看的,结果到中午了还没有看见人,当然这里的斗牛不是西班牙的人和牛斗,是牛和牛斗,这个活动在周边少数民族很受欢迎。
“表哥在吗?”曾全斌来到他表哥房间前面叫到。
“是表弟呀,骇帕不在,一大早就去医馆那里了,听说昨晚崔子被人抬着回来,伤的不轻”开门的是莫骇帕的老婆杨凯莉。
“哦!我去找一下他,表嫂再见”
曾全斌在医馆外面看见了莫骇帕,一个人蹲在墙角,两眼发红。
“怎么了?”他走上去拍拍莫骇帕的肩膀。
“崔子伤口发脓,大夫说要切掉受伤的大腿,不然就会没命,可是他不同意,我们想硬着来,他说就算好了他也会自杀,他不会当一个废物”莫骇帕哽咽的说道。
“走我们去看看他”曾全斌走进了房间,床上躺着一个嘴唇发白的年轻人,他应该就是崔子吧。
“崔子,看谁来看你了”莫骇帕强忍着伤感,勉强微笑的说道。
“他是?”躺着床上的男人好像很努力的回想着。
“笨,我表弟呀,当年我们还一起去打兔子的,你怎么不记得了”莫骇帕回想以往的事情,又更加伤感了,以后可能再也不能和崔子一起上山打猎了。
“原来是公子呀,很久不见都认不出来了”崔子笑着说道,可能是扯到伤口,末尾还吸了一口气。
其实曾全斌也不记得他了,当初十几个人去的,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观察了一下伤口,也不太严重呀,左大腿有一个长3厘米宽1厘米的伤口发炎出脓,虽然他不是医生,但是电影也看了不少,用刀把腐肉刮干净,然后用酒精杀杀菌就应该没有问题了,这里的医疗水平真的这么落后吗?
“崔子,我有一个方法应该能治好你的伤,你要不要试一试”曾全斌装作信心满满的说道,其实他也不清楚有没有用,但是要给崔子一种他能治好的感觉,有时候病人的意志力也很重要。
“真的吗?”莫骇帕兴奋的抓住曾全斌两个胳膊问道,用一种期望的眼神看着他。
“谢谢公子,只要能保住我的大腿,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崔子笑了笑说道,对他来说反正不切掉就要死,试试又如何,死马当活马医吧!
“那我去准备一些东西,等一下就回来”曾全斌要去准备酒精,这个问题不大,反正这里也有蒸馏工具。
“你真的能治好他腿上的伤”莫骇帕从房间里追了出来。
“不知道,试试吧”曾全斌无奈的回答他。
“那你刚才还信心满满的”莫骇帕有点失望的说道。
“我只是给他信心,你有更好的方法吗?没有的话过来帮忙“曾全斌随口说道,但发现莫骇帕心情十分低落,然后搂着他肩膀安慰道:"放心崔子会没事的"。
大概用了两个多时,曾全斌把酒蒸馏了5遍,然后拿火点一下就着了,酒燃烧露出了妖艳的蓝色火焰,看样子应该有六、七十度了,他还不放心再蒸馏一次。
莫骇帕完全傻了眼,他不知道酒还能这样玩。
回到崔子的房间,曾全斌先把一些酒倒在两个碗里然后对着崔子说:"接下来可能非常痛苦,你要忍着点"。然后拿了块毛巾让他咬着。
"公子,你尽管来吧,我不怕痛的"崔子笑着说道,他不想咬毛巾,他可是山寨里的勇士,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但是曾全斌坚持让他咬着,没有办法才照办的。
曾全斌点燃了其中一个碗里的酒,把刀放在上面烧,等它烧得通红后,慢慢刮掉伤口上的腐肉,白脓杂着血水不断往地下流。
起初崔子还拼命的忍着,但是随着刀子深入伤口的中心位置,他还是忍不住惨叫起来。
终于把溃烂部分切除完了,曾全斌松了一口气,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刚刚开手还颤抖着,全身衣服都湿透了。
崔子的情况也差不多,没有晕过去已经算他厉害。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拿起另一碗酒轻轻的擦拭伤口的旁边。
这下直接把崔子给痛晕过去了。
"他怎么了"看见崔子昏了过去,莫骇帕紧张的问道。
"他没有事,只是晕了过去"曾全斌弄完这些后松了一口气。
“那他的腿能保住吗?”
“不知道,看情况吧,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不一会崔子醒了过来,他感觉大腿火辣火辣的,伤口已经用白布包扎了。
“你在伤口好之前不能让它沾到水,食物还是吃清淡一点,还有不要用手触摸伤口”曾全斌不是医生,他只能根据自己的常识,让崔子注意一些事情。
接下来几天,曾全斌每一天都来关注崔子的情况,伤口已经不再发脓,开始从边缘处结疤,这是好的开始。
夜里曾全斌被他外公叫到议事厅,里面坐着很多叔叔伯伯。
“小斌,来我这边坐”莫望帝和蔼的说着。
“好的外公”看着满屋的壮汉,曾全斌有点心虚。
“小帕已经把你救人的事情跟大家说了,现在大家这是来感谢你的”莫望帝微笑说道。
“哪里,哪里,崔子也是我朋友,救他也是应该的”曾全斌谦虚的说道。
“我们都是粗人,就不拐弯抹角了,小帕说你用我们平常喝的酒能治外伤”大声说话的是他叔外祖父莫望天,满脸胡渣,满头白发,但是看上去还很健壮。
莫望天瞪了他一眼,后者把头一缩,然后和蔼的说道:“小斌,是这样的,每一年我们都有不少勇士因为这个伤残,所以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
“不是一般我们喝的酒,是经常几次加工后的酒,最好是刚刚受伤的时候就用它清洗伤口,其实刚刚受伤的时候如果没有它,也可以烧红铁器烫在伤口上,效果都差不多”曾全斌把他知道的那点小常识都说了出来。
“好!好...真是我的好外孙呀,帮我找到救命神药”莫望帝开心的连叫几个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如果发生战争或者冲突可以大大的减少伤亡,很多士兵都是因为受伤得不到有效的救治才会死亡。
曾全斌现在除傻笑外,不知道说什么,莫望帝挨个给他介绍议事厅里的人。
又过了一些时日,曾全斌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了,难道他老爹还没有接受实现,气还没有消,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随便写了一句话,构不成藐视科举吧,这也小题大做了。
他也想过是不是有人陷害他,但是他也没有惹到什么大人物呀,他想了一下他的仇家也就韩国栋,不可能呀,韩国栋他爹也就一个小县令,怎么会惊动到知府的。再者就是邕宁府的春芳阁掌柜覃仲了,难道他咽不下这口气,但是现在怎么说也是生意上的伙伴,不应该搞这些事情吧。
“哎!”曾全斌叹了一口气,真烦!
“表弟,走今天有斗牛,咱们去凑一下热闹”莫骇帕笑呵呵的来到他身边。
“不想去,你找其他人去吧”曾全斌无精打采的拒绝了,这一个月看的最多的就是斗牛了,都把他看吐了。
“这次莫望天那老头可是把他的牛王拿出来斗哦 ,你不去可别后悔了”莫骇帕戳着手兴奋的说道。
“不去”曾全斌还是那副样子要死不活的样子,两头牛撞来撞去的有什么好看。
“怎么想家了”莫骇帕也看出他心情似乎有点低落。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护卫把曾二狗带了上来。
曾全斌看到他马上两眼发光,难道那个男人气消了。
“二狗,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曾全斌跳起来高兴的说道。
“不是,夫人让我来看一下你在这边过得怎么呀”曾二狗的回答无情的打击了他。
“姑妈也真是的,难道我们还亏待表弟不成”莫骇帕小声抱怨的说道,的确天天大酒大肉的招待着,曾全斌在这里都胖了不少。
“我爹气还没有消吗?”曾全斌气馁的问道,这老头脾气真是倔。
“没有,老爷每一天都去祠堂坐着,说生了一个小畜生,愧对列祖列宗”后面那一句曾二狗还学着曾全斌他爹的语气跟他说。
曾全斌踹了他一脚说道:“好好说话,醉仙居生意怎么样了”
“还行,对了邕宁府那边的春芳阁来人问我们什么时候送酒去”曾二狗摸了摸屁股委屈的说道。
“等过段时间再说吧,我现在又回不去”曾全斌叹了一口气,哪有这么容易呀,产量先别说,就连送酒的镖局都没有找到。
“哦!原来你是来这里避难的”莫骇帕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你不是要看斗牛吗?还不快去”曾全斌一把把他推到一边。
“对哦,要来不及了”莫骇帕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曾全斌看着他背影苦笑了一下。
“少爷,有一件我不知道该不该讲”曾二狗语气有点犹豫,他怕说出来,少爷会冲动。
“你什么时候变得扭扭捏捏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曾全斌不爽的说道。
“就是街上有传闻,你被禁科举和老爷丢秀才身份跟韩公子有关”曾二狗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他发飙。
“为什么”曾全斌阴着脸问道。
“因为同知杨清华是韩公子的舅舅,听说韩公子在考完试后还去同知府上住了一晚,有一次韩公子喝醉了还当着他朋友的面说是他找人搞你”曾二狗说完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原来还是你”曾全斌这次真的火了,搞他就算了,还搞他爹,害得他有家不能回,这次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先叫人给曾二狗准备一些吃的,然后去找硝石,他也听说过“一硝二磺三木炭”,想搞一个动静大了一点的东西,给敌人一点颜色看看,否则让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找事,莫公寨有一支两万人左右的军队,当然大多数都是闲时村民战时兵这种,军械库当然也有火药这种东西了,但是他觉得自己是未来人,自己配的应该比他们的威力大。
曾全斌很顺利的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在上一议事厅里他认识了莫公寨的主要人物,大家都也特别尊敬他,再去找来几个专门炒火药的工匠,在反复实验几次后才发现“一磺二硝三木炭”威力最大,果然假常识会害死人。
接下来就是要人了,他想在这里找二十几个人成立镖局,除了可以保护自己以外,还能帮他送酒,这对他将来的发展也很重要。要人可没有这么简单,这个要他外公同意才行。
夜里曾全斌来到他外公门外,敲了一下门“外公睡了吗?”
“还没有,进来吧”
幸好他那个年轻”外婆“不在,这让他少了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小斌,有什么事吗,来坐”莫望帝走床上走了下来,他刚刚想睡觉。
“我想给你借20几个人,我会给他们工钱,也会优待他们的”曾全斌,看了他一眼认真说道。
“你要人干什么,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莫望帝关心的问道,他倒不是担心曾全斌亏待他的手下,而是怕曾全斌遇到什么事情了。
曾全斌只说他和春芳阁的生意往来需要人手,再者也可以保护自己。
听到曾全斌这么说,莫望帝把心放下来了“哦!这都是小事,明天你找小帕就行了”。
“谢谢外公,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曾全斌看见他没有过多的关注,就打算离开了。
“去吧!小心点走,路黑”
第二天曾全斌找到莫骇帕跟他说要人的事,后者表示自己也要去,说呆在寨子里太无聊了,打算出去见见世面。
曾全斌也不好拒绝他,让他去问舅舅,如果舅舅不反对,就带他一起去。
在和众人道别后,曾全斌踏上回家的路程。
“表弟,就你一个人坐马车,不觉得丢脸吗?在我们寨子里只有娘们才坐马车”莫骇帕骑着马和马车同排,拿马鞭掀开窗帘嘲讽道。
他的话引起了一行人的笑声。
这些家伙什么玩笑都开,不过跟他们在一起久了也习惯了,曾全斌用刀子轻轻捅了他的马腿说:“滚”。
莫骇帕骑的马突然受到刺激,跳了起来拼命的往前跑,差点把他甩下马。
“你来真的呀”莫骇帕在控制好马匹后,马上跳下马看了一下伤口,还好没有出血,这可是他的战友,珍惜的很。
“没事,我没有用力”
“以后别这样了,否则我翻脸了”
“哈哈!好”
离钦廉县城一里路的小山坡上,这里可以一眼眺望整个县城。
“我带两个人先进城,你们留在这里休息一下。晚上再进去”曾全斌吩咐到,虽然现在钦廉县没有士兵把守大门,但是这么壮汉骑着马进城还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我们不是来组建镖局的吗?还怕被别人发现?”因为曾全斌并没有把他的报复计划说出来,所以才有莫骇帕这个问题。
“你不是说我是来你家避难的吗?今天我是来报仇的”曾全斌恶狠狠的说道。
“公子放心,就算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崔子自从腿好后,整天跑去跟曾全斌道谢,说这条命说是他给的,这次听说他要组建镖局,立马来报名。
“是谁这么大胆敢惹莫望帝的外孙?你想怎么样,跟大伙说道说道”莫骇帕并没有因为他的隐瞒而不高兴,反而很兴奋。
“等到晚上,大家都换上黑衣服,到时再听我安排,放心不会有危险的”曾全斌开心的说道,心里想韩国栋我回来了,今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而红。
“所以你说带我们来开镖局是假的咯”莫骇帕在兴奋过后,想到打完架就回家有点失望,他还想到外面闯闯世界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咯,等干完这件事后就开”曾全斌没有意识到,他今晚的行为完全是造反。
“那太好了,走我们还等什么,揍他呀的”莫骇帕摩拳擦掌的,想到干架就兴奋。
“哎!等晚上”曾全斌带着莫骇帕坐在马车里缓缓走向钦廉城。
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曾全斌把赶马车的曾二狗换成崔子,全程没有下过马车,也不进醉仙居,他们围着县衙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让莫骇帕记住路线,到时让他带路。
在确认莫骇帕记得路线后,他们就把马车赶到江边,静等晚上的到来。
八九点的钦廉县上,夜里除了两三只野猫在街上闲逛,再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了。
曾全斌他们驾着马车来到城门口不远处,那里只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在打瞌睡,或许是过来太久的安稳日子,人们已经把危机意识都给忘记了。
崔子上去把守门的大爷打晕丟上马车,而他顺便留在这里看门。
来到集合地点,众人在那里有说有笑的,丝毫都没有感觉到紧张。
“好了,大家过来一下”曾全斌拍了拍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他把人员分为2队,一队跟着他,另一队守着门口,防止有人断他们的后路,虽然这种几率很小,但也要以防万一呀!
清脆的马蹄声惊醒了刚刚入睡的居民,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再次弥漫上心头,难道南边的匪徒又来了。
六十年前,南边的小国南越,经常化妆成马匪越境打劫,搞得人们不断往北迁。后来帝国下定决心南征才解决这个问题。
县城内偶尔传出孩童的哭声,不过很快就没有声响了,应该是被他们父母捂住了嘴巴,剩下就是马蹄声了,也没有一个人敢出门看看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是紧锁着房门,期待天快点亮起来。
“哔哔”一阵口哨声响起,这是曾全斌商量好的信号,十几个壮汉点燃手中的包裹,就骑着马往县衙内扔,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城门口走。
县衙内十几拿着刀的壮汉封死了大门,他们都是县令请的护卫,此时正紧张的注意外面的动静,看见好多冒着火花的包裹从天而降,有些在军中呆过的护卫马上知道大事不好了,这是火药包,紧急的叫道:“快,快捡起来扔出去”。
他话音刚落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火药就炸开了。
因为曾全斌在里面加了铜和盐,爆炸的火焰五颜六色的,在这漆黑的夜晚甚是美丽。
“碰碰...”十几声巨响响彻了整个权利县。
爆炸过后,已经看不见整个县衙府了,留下的只是一堆废墟,和有人痛苦的惨叫声。
唐坦歌比较聪明,看情况不对拉着弟弟,就翻出墙外,但是还是被倒塌的墙压断了左腿,耳朵还传来嗡嗡的耳鸣声,他弟弟已经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
“快来人呀,救命”唐坦歌拼命的喊着,不过回应他的只有火焰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或许是很久没有马蹄声,也没有听到喊打喊杀的声音,有一些大胆的居民出来观察了一下情况,见匪人已经走了,就吆喝大家出来救火。
杨陶艺作为钦廉县的捕头,在匪徒刚刚来的时候也不敢出来,等听人说匪徒跑了,他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看情况,他走到唐坦歌身边急忙的问道:“唐兄,大人哪”
“快看看我弟弟怎么样了”唐坦歌忍着痛说道,他现在只关心弟弟怎么样了。
杨陶艺探探他弟弟的鼻孔说道:“还有气,可能只是晕了过去,大人在哪?”
“匪徒来的时候,大人躲在地窖里”唐坦歌指着被一堆木头压住的地窖入口。
杨陶艺马上叫人搬开木头,还叫人去把城门锁了,防止匪徒杀回马枪。
地窖内
“爹,我们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虽然入口被堵住了,但是还有不少的浓烟流进来,把他呛的不行。
“没事,我们会没事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刚刚的爆炸声属实把韩相镇吓到了,这个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除了军中,就是边上的几个土司,再或者南边的小国。
“谁来救我们呀,唐千户驻扎之地离我们有十里地,这黑灯瞎火的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呀”韩国栋哭丧着脸说道。
“闭嘴,男子汉大丈夫的,有什么好怕的”韩相镇现在烦着呢,就算现在出去了,后面也不好办,能拿出火药来炸他,说明这个仇可不小,他突然想到些什么,于是问道:“前段时间,外面传你把曾文采的秀才身份弄丢了”。
“对呀,在考童试的时候,我求舅舅帮忙的,爹你不会想说,这次事情是他们干的吧”韩国栋也是聪明人,被他爹一点就怀疑了。
“你这混小子,做事怎么不考虑后果呢,你娘和你两个弟弟还在上面,你会害死他们的,你知道曾文采的外公是谁吗,这个家伙可好面子了”韩相镇一脚踢向他屁股。
韩国栋连忙躲开,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不可能吧,拿火药炸朝廷命官等同于造反”。
“什么不可能呀,这些土豹子天天就想着闹些幺蛾子,朝廷也不能拿他怎么办,他们狡猾的很,打不过就跑到山里面去,大军走了后又出来闹腾,你不懂事就算了,你舅舅难道也不懂吗?瞎胡闹什么”韩相镇气呼呼的说道,这事八成是莫公寨这些人干的了。
“大人在吗?大人”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打开地窖的门了。
从地窖里出来后,韩相镇猛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看着四周,原先的房子已经变成了废墟,周围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他知道,他老婆和孩子完了,但是他还带着侥幸的心理问道:“府上的其他人呢?”
“不太清楚,卑职赶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了,具体情况要问唐坦歌才知道”杨陶艺低着头说道,他虽然知道这里面的人大概都死光了,但是这个坑还是留给别人吧!
“他在哪?快把他叫来”韩相镇着急的说道。
“他腿断了,在后面医治”杨陶艺指着不远处临时搭建的帐篷小声的说道。
“县城内的损失怎么样?匪徒现在在哪”韩相镇边走边问。
“匪徒应该出城外了,他们只炸了大人的县衙府,我已经命人锁好城门”杨陶艺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作为捕头当然知道这种行为就是报复,一般劫匪不会什么钱财都不抢,只炸县衙的。
“大人,我等愧对你的厚爱,没有保护好你的家人”唐坦歌看见韩相镇马上痛哭流涕的说道。
“这么说,我夫人和儿子都死了?”韩相镇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得到确认还是很难接受。
“爹,咱们召集人们去给娘和弟弟报仇”韩国栋眼睛通红,拳头握的青筋暴起。
“啪”
韩相镇用力的扇了他一巴掌说道:“你嫌事不够大吗?报仇你找谁去报仇,你有证据吗?”
其实韩相镇也想报仇,但是现在黑灯瞎火的,出去很有可能被城外的匪徒埋伏,再者就算你到了军营,唐翔龙这个老狐狸也不一定帮你,还是先想想办法吧!
韩相镇一夜没有睡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对于周边的土司,朝廷的旨意是别去招惹他们,现在的情况是没有证据,而且除了他家,没有其它人受到的伤害。他也不管这么多了,带上全部捕快,就去边军的驻守地,他有想过去曾家村抓人,但是他这点人,明显不够看,曾家村光乡团就有五、六十人,还不带上细户。
韩相镇见到唐翔龙马上高呼:“唐大人,不好了,有人要造反”。
“韩大人,谁造反了,他是不是活腻了”唐翔龙假装震惊的问道,其实他已经收到县城里的线报,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这明显是报复行为,要说造反也能说的上去,因为他们炸的可是朝廷命官的家,不过他可不想蹚浑水,对方肯定也不简单。
“昨天晚上曾家村的曾文采联合莫公寨的土司抢劫了钦廉县县城,还造成了不少人员伤亡”韩相镇严肃的说道。
“韩大人,这事非同小可,你有证据吗”唐翔龙也严肃的说道,但是内心想着原来你惹怒了莫公寨。
“曾文采记恨朝廷剥夺了他的秀才身份,所以联合莫公寨造反”韩相镇的确没有证据,但是也不妨碍他的说辞。
“韩大人,还有其它证据吗?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就去抓人,这样不好向朝廷交代”唐翔龙假装犹豫的说道,别说这不是真的了,就算是真的,只要别自称为王,他也不会出兵。就他这点兵力,对付一般匪徒还行,对上土司的话除非朝廷派大军过来。
韩相镇也知道他不可能出兵攻打莫公寨,但是把曾家村灭了也是举手之劳。
“唐大人这是不相信我吗?如果发生更严重的后果,你能承担的起吗?”韩相镇低沉的说道。
“韩大人,据我所知昨天晚上只是贵府发生火灾,并没有人造反攻打县城”唐翔龙淡淡的说道,一个七品官员竟然威胁他这五品官员,再说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干嘛要掺和。
“唐大人,你想包庇反贼?”韩相镇厉声的质问道。
“韩大人,你应该想想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在我这里制造问题”唐翔龙虽然不怕他,但是也不想得罪他,毕竟自己是武官,搞不好这些小人又在皇上那里说自己坏话。
韩相镇看这个情况就知道不会有结果,还是找他那同知小舅子才行,这件事也是他惹出来的,他妹妹和2个小外甥也死在这次事情上。
奔波了几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他的小舅子,并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你说了一遍。后者大骂”这些贼子给我等着“,然后就去找知府李大人。
李国茂也没有想到当初他同意削掉一个秀才引发这么大一件事情,沉吟了一下叫人找来指挥使司商量。
“现在朝廷正在北方和金国交战,你们没事净瞎搞”指挥使司朱大春拍着桌子怒道,他一早就看不惯这些文官,这次逮住机会,要好好教训他们。
“朱大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怎么解决问题”知府李国茂敲了敲桌子说道,虽然朱大春是正二品,他说正三品,但是他从来不拿正眼看这群大老粗。
“还能怎么解决,就让它这么过去呗,莫老怪这个大老粗,我跟他打过交道,既然他没有牵扯到无辜,就是跟我们说,这是私人恩怨”朱大春撇了他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
“他们可是炸了朝廷命官的家,这么胆大妄为,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那他们以后岂不是更嚣张”同知杨清华愤恨的说道,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和外甥白死。
“那你想怎么样?你带头杀上去”朱大春不屑的说道,这些懦夫向来不知道打仗的残酷,一张嘴说的全是大义凛然,真的让他们上去,就吓的尿裤子了。
“你...朝廷养你们这些兵是干什么的,不是保家卫国吗?”杨清华面红耳赤的说道。
“是保家卫国没有错,但是不是保你家,而是保皇上的家,你想去我不拦着你,要我出兵也行,你先向皇上申请吧”朱大春量他们也不敢。
“你能保证他们不会有下一步动作?”李国茂阻止了还想说话的杨清华,沉声的说道。
“嗯”朱大春想了一下,他也没有把握,于是说道:“我们先派人去和解,相信他们也会给我们一个面子,毕竟闹大了谁都没有好处”。
“好,就按你说的办”李国茂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搞不好自己还丢了官职。
“嗯,我派一个人跟你们的人去,最好是当事人亲自去讲和,还有把他的秀才身份给恢复了”朱大春沉稳的说道,丝毫不顾及杨清华的感受,后者铁青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
“秀才身份是恢复不了的了,已经上交给朝廷,我再想想其它方法”李国茂回答道。
...
在钦廉城出来后曾全斌他们跑到公猫山脚下搭帐篷过了一夜,家暂时是回不了了,先看看县城那边的反应再说。
天刚刚亮他就带着几个人,上山找张仙人了,他想把白磷的制造方法搞到手。
清晨的道观十分幽静,只有几只小鸟在树上跳来跳去,一个小道童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扫落叶,突然看见远处有一群人走上山,他马上跑到张仙人的房间内叫道:“师傅,上次那个来捣乱的公子又来了”。
“来就来了,别慌张,等一下你带他来见我就行”自从上次曾全斌走了后,张仙人也叫人查了他,也就是一个富家公子罢了,就是他外公有点难搞。
“张仙人我又来看你了”曾全斌一踏进门口就大声叫道。
“几位居士里这边请”小道士急忙引路。
“曾居士来找贫道这里是问姻缘,还是问财运”张仙人看见曾全斌后面带的几个人,明显和上去不同,这次的人明显是练家子的,心里难免有些彷徨。
“那你帮我看看我的财运怎么呀”曾全斌笑呵呵的说道,这神棍也挺有意思的。
“居士天庭饱满,面色红润是大富大贵之相,一辈子荣华富贵”张仙人捋了一下胡子,微笑的说道。
“多谢张仙人的吉言,这次我来是想带着你一起发财的”这神棍肯定是调查过自己的身份,富贵一生那是理所当然的。
“谢谢曾居士的好意,但是贫道乃是出家人,追求的是无苦之乐,钱财乃身外之物”张仙人婉转的拒绝了他。
“无苦之乐?拉倒吧,你哪次帮别人作法不收钱,再说了没有钱哪里来的快乐?饭都吃不饱”虽然内心是这么想,但是嘴巴还是说:“张仙人真是高人呀,但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用钱可以帮助更多贫苦的人快乐,岂不是更体现你的伟大”。
“凡事都有定数,天命不可违”张仙人故作高深的说了一句,他也是个老狐狸,虽然不知道曾全斌找他干什么,但还是不要跟地方势力有瓜葛的好。
“我也会一些法术,不知道张仙人有没有兴趣交流一下”看他油盐不进,曾全斌只能换一个方法了。
“哦!说出来看看”张仙人笑眯眯的说道。
“不知道张仙人有没有听说过热油炸鬼呐,就是用手把鬼摁到沸油里炸”曾全斌看见他感兴趣,不由卖力的说道。
“嗯!这个法术我知道,关键点是在醋,你还是换一个吧”张仙人微笑的说道,当年他师傅教过他热油洗手,所以他大概知道,不过“热油炸鬼”这个名字不错,以后可以用一下。
曾全斌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他这三脚猫都是跟电视学的,就知道这些,看来只能出绝招了。
“张仙人真是法力无边呀,什么都懂,我决定拜你为师了”他的绝招就是耍赖。
“曾居士说笑了,贫道已经不再收徒弟了”张仙人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家伙真不要脸。
“师傅我没有学到法术之前是不会走的”曾全斌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张仙人无奈的说道,他真的是怕了曾全斌,如果让这个家伙天天带着几个壮汉在这里,他的道观也不用开了。
“师傅,我想跟你学怎么让符自燃”曾全斌一看有戏,开心的说道。
“曾居士不要再拿这个开玩笑了,教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些条件”张仙人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说道,他也想尽快甩掉这个麻烦,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哈哈!张仙人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第一,你不能用它来制作符纸,也不能把制作方法告诉其它道士,第二,以后你不能再来找我,除非我叫你来,你能做到的话,我就教你”张仙人提出来他的条件。
“好,我答应你”曾全斌拍着胸口保证。
“那好吧,你叫你的人都去那边那个桶撒尿,然后把尿桶拿过来”张仙人指着不远处说道。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曾全斌还是照办了。
“好了”曾全斌捂着鼻子把尿桶,提过来。
张仙人看了一下里面,皱了皱眉头说道:“虽然少了点,将就一下吧,你跟我来”。
“还少呀?这里差不多一桶尿,不光是他们的,里面本来就有很多”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曾全斌还是默默的跟着他来到后院里,院子里有一口很大的铁锅。
“你把里面的东西倒进锅里,然后点火”张仙人一边吩咐一边拿了一些沙子往铁锅里丢。
曾全斌按照他的吩咐烧着火,不一会锅中的东西开始沸腾了,本来就难闻的空气,现在更加恶心。
等所有水分都蒸发完后,得到一种白中透着黄的晶体,发出耀眼的白光。曾全斌也没有见过白磷所以也不太敢确定。
“好了,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张仙人拍了一下正在发呆的曾全斌说道。
“真的?”曾全斌小心翼翼拿着棍子挑一些出来,拿火试着点燃它,果然这东西一靠近火就燃烧起来,冒着蓝绿色火焰。
这可是好东西呀,虽然制造过程有点恶心,但是有了它就能制作火柴了,甚至更多东西。
“张仙人真的不想跟我合作?有了它我敢保证以后咱们一起发大财”曾全斌高兴的说道。
“曾居士记住答应我的条件就行了,其它就算了”张仙人看着曾全斌认真的说道,他并没有相信曾全斌说的话,如果真的能发财,他师傅早就发财了。
“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如果张仙人有什么需要的帮助的尽管来找醉仙楼来找我”曾全斌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出来道观,莫骇帕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你要的东西他给你吗?如果不是你出发前不让我说话,就这老道士,我吓唬吓唬他就行了”。
“哎!我们是文明人,以后别打打杀杀的,这对我们的名声不好”曾全斌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文明人呢,你往别人家丢火药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是打打杀杀”莫骇帕不屑的说道,在他心里拳头才是硬道理。
“以后别乱说话,记住我们是文明人”曾全斌刚刚好的心情被这个2货一下子破坏掉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后者轻松的躲开了,末了还嘲讽了他一句:“想踢我,你还不够格”。
韩相镇回到钦廉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这次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着让他们帮自己出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让自己去给仇人道歉,而自己也不敢不答应,如果当时自己不答应,可能就回不来了。
“爹,怎么样了?”韩国栋已经在城门口苦等了几个小时,多希望他爹带着一队军队回来帮他报仇,没有想到只有他爹一个人回来,但他还是满怀希望的问道。
“回家再说”韩相镇下马,拍了他儿子的肩膀说道。
韩国栋看他爹表情凝重,看样子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们来到临时住所,这是他家另一处住所。
“今天他们没有再来捣乱吧?”韩相镇低沉的说道。
“没有,舅舅怎么说”韩国栋给他倒了一碗水,期盼的问道。
“哎!这件事不是你舅舅能决定的,知府和指挥使司都怕莫公寨那群土豹子,还让我们去讲和”韩相镇叹了一口气说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娘和弟弟都白死了”韩国栋不敢相信的说道。
“你娘和弟弟不会白死的,但是我们要等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韩相镇阴沉的说道,他何尝不想报仇,但是现在没有人帮他,而对方实力又太过强大。
“不,我不甘心,我一定给娘和弟弟报仇”韩国栋失声痛哭的叫道。
看见儿子失控,韩相镇用力抓住他儿子的手臂说道:“你听过毒蛇与人的故事吗?当人拿着棍子面对毒蛇的时候,毒蛇会被打死,但毒蛇在草丛里等人走过来的时候,咬他一口,那么人就会被毒死,我们现在就是要做毒蛇,等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给出致命一击”。
“对致命一击,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韩国栋又哭又笑的走出了房间。
望着儿子这个样子,韩相镇把拳头紧紧握在掌心里,他发誓一定要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喔呜喔”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沉思的韩相镇,他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两个眼球红红的,看着挺渗人。
清晨的军营并没有喊杀声震天的操练,只有一群士兵懒散的坐在草坪上聊天。
“大人,钦廉县的韩大人有要事求见”唐翔龙刚刚吃完早餐,想出去逛逛,就听到属下报告。
“让他进来吧”
“唐大人,这是指挥使司给你的信件”韩相镇没有心情跟他套近乎,直接就把信给了他。
唐翔龙听到说指挥使司的信件,急忙接过来拆开看,信件的内容大概就是让他配合韩相镇去讲和。
“韩大人稍等一下,我换上铠甲再跟你去”唐翔龙也明白指挥使司的意思,这是让他代表军方的态度,所以他要穿上铠甲。
在挑选十几个威武的护卫后唐翔龙笑眯眯的说:“韩大人请吧”。
其实在韩相镇去邕宁府找人帮忙的时候他已经预料到结果了,上面这些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县令去惹那些土司呢,土司的问题一直是朝廷最头疼的问题,日月帝国在建国初期就曾派出几次大军剿灭过,但是因为这里高山众多,民族众多,地形复杂,所以每一次围剿都收获甚微。
曾大壮和往常一样在田耕种,忽然看见远处有一队看起来像官兵的人向村子赶来,他马上吹起来口哨。
两短一长的哨声,响遍田野。
作为这里的千户,唐翔龙没有少收集情报,他当然知道这个哨声的含义了,微笑着对韩相镇说道:“这些村民还挺警觉的,两短一长的意思是有不明人员靠近村子”。
果然,不到五分钟就一群人来到他们面前,领头的男子说道:“不知道各位大人来此地有何事”。
“你是这里乡团团长吧?我是钦廉县千户唐翔龙,他是县令韩相镇,我们找你们家主人有些事情”唐翔龙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傲慢,而是微笑的说道。
乡团是地主为了保护自己而建立的武装力量,在六十人以内是合法的。
“各位大人请,我这就派人禀报我家主人”团长见来人是这里的父母官,而且他们带的人也不是很多,所以放低了戒心。
曾文采和莫秀英听到下人的禀告,马上来到门口迎接他们。
“欢迎唐大人和韩大人光临寒舍”曾文采恭敬的说道,虽然他对朝廷削掉他的秀才身份多少有点不满,但是他不敢表露出来。
“哪里哪里,是我们打扰曾兄才对”唐翔龙微笑的说道。
“两位大人里面请”
一阵客套后唐翔龙试探性的问道:“曾兄可听闻前两天韩大人家被火了”。
曾文采一脸懵逼了,不是说被匪徒炸的吗?而且死了不少人,怎么说是被火烧的,但是他还是顺着说道:“略有耳闻”。
“韩大人说这意外,对吧韩大人”唐翔龙继续说道。
“对”韩相镇勉强笑着说道。
“真是不幸,韩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曾文采以为他们是来拉赞助的。
“韩大人当然希望以后别再发生这种事了,对吧”唐翔龙继续说道。
“对”韩相镇勉强笑着说道。
曾文采被他们的一问一答整傻了,他们不是来拉赞助的吗?
这些句话在莫秀英耳朵里就不一样了,这两个大人物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里闲聊这些问题,还有明明是被火药炸的房子,硬是说成意外被火烧,再结合外边传是韩国栋整她儿子,还有二狗前几天刚去她娘家,绝对是二狗跟他儿子说了些什么,然后这个臭小子跑到他外公、舅舅面前添油加醋的胡说,这两个人那里能让自己的外孙(外甥)受委屈,干出这种的事情也不奇怪。
“两位大人放心,虽然我不知道谁让韩大人家意外着火的,但是我敢保证,以后不会发生在我家人里“莫秀英经过上面的猜测,当然知道这两个人是来讲和的。
“那就多谢曾夫人了,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唐翔龙看主角已经点头,就告辞了,其实他的话一直都是说给莫秀英听的。
出了曾家村,唐翔龙回忆了整个过程,他发现曾文采和莫秀英好像都不知情,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演技好。
“韩大人,你是不是找错对象了”在分开前,唐翔龙特意提醒他一下。
“谢谢唐大人关心,咱们就此别过”韩相镇也发现了异常,但是他坚信凶手就是莫公寨那伙人。
看见他这样,唐翔龙笑了笑,本来他也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听不听也不关他的事,骑上马,带着人返回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