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微微沈见礼是小说《一夜缠绵:白月光败在我脚下》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一夜缠绵:白月光败在我脚下》的章节内容
星空大酒店。
总统套房。
皎白月光透过落地窗,落在超大尺寸的床上。
女子侧躺在床上,眼睛紧紧闭着,薄被盖住她的胸口和半个身子,一双白皙匀称的双腿露出来。
洁白的双腿,染着星辉和月光,像美人鱼的鱼尾一样,闪耀着一丝银光,脚趾头微微泛着粉色,白色和淡粉色,两种鲜嫩的颜色并存,让床上的女子看起来更加可口。
即使在睡梦中,她依旧觉得不太舒服,眉心微蹙。
漆黑如墨的长发,披盖着她半个身体,即使经过剧烈的运动,她的发丝依旧柔滑温顺,一如她的性格,如水一般。
脸被头发遮挡住一半,但是脖子长如天鹅颈,连接着薄被下傲人的胸口,可以猜测出,这是个柔软的美人。
纤细却不干瘦的手臂,肤如凝脂,骨肉均匀包裹着肩膀骨头,上面留着一个深深的牙印。
咬得深了,白润的肌肤,留下一圈的紫色淤血,破坏了美感,却又一种肆虐的破坏感,使人更加着迷和疯狂。
这个牙印,也像一个印记,标示着今晚床上的这名美人,与人欢好过。
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印证了他们一起在同张床睡过,这一夜,她的男人,是他。
况微微觉得身体哪哪都痛。
头痛,嘴唇痛,脖子痛,腰痛,还有腿…
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的双手压着脑袋,头,好像要炸开了。
有人把她扶起来,手臂很有力气,况微微轻飘飘的就被那只手臂托起来了。
温热的清甜的水,顺着流入她的口中。
况微微恢复了意识,尝了一口知道,这是蜂蜜水。
喉咙干得要冒火,她一口气喝完水杯的水,没及时喝下的水滴,从她的唇边滑落,再流到雪白的脖颈,滴入锁骨窝。
她纤细,两条锁骨清晰可见,却又不是瘦,该有的地方,长得非常好。
男子的眼神,看着她的锁骨。
两人欢好的记忆浮上,不过,也仅此而已。
喂完她喝水,他把杯子随手一放。
况微微喝了水,干渴的喉咙得到缓解,虽然整个人还是不舒服,但清醒了不少。
她睁开眼睛,环视一圈,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顿时一怔。
“你,你,沈,沈,沈总!”
她过于惊吓,但是没敢喊出他的全名——沈见礼!
沈见礼是她的上司,是权可滔天的男人。
沈家三代从商,祖上更是出了了不起的大人物。
沈家的势力庞大,沈见礼是沈家这一代最出色的继承人,不仅外貌出众,身材傲人,也非常有经商头脑。
沈氏集团,现在沈见礼是头部执掌者,他的影响力不止A市,很多行业的大佬,对这位年轻的管理者,都会给予充分的尊重。
况微微在沈氏集团工作了两年,给沈见礼当助理,虽然工作内容不少,但工资稳定,福利好,可以继续做下去。
但是。
谁能想。
今晚,她和上司同处一个房间。
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喝醉了,中间似乎是断片了,再醒来,她和上司沈见礼在同一张床上。
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猜测得没错,她真的和沈见礼…上了床。
如同天打雷劈。
职场忌讳,就是上下级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关系。
“那个,沈总,我…”
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脑袋晕晕乎乎的,似乎是喝醉了,宿醉,脑袋涨得非常疼。
沈见礼站起来,“如你所见,我们睡了一个晚上。”
况微微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两只手,紧紧抓住被单,心脏提到嗓子眼。
这份工作,工资还是很不错的,沈氏集团是大企业,她不想,因为今晚的事情,丢了饭碗。
“我不能说让你忘记,毕竟,发生的事情,不能抹去。”
说着,沈见礼回首,看她一眼。
那双深眸,好像利剑一样,锋利处散发着慑人的冰寒。
他既帅气,又具有锋芒,整个人像出鞘的宝剑,灼灼其华,炫目得令人不敢直视。可自身的魅力,总令无数人,如同飞蛾扑火,想向他靠近。
况微微心里更紧张了,手心都出了汗。
沈见礼黑白两道都吃,和不少大佬是好友,手段也够狠。
他该不会要把自己扔到河里喂鱼?
况微微紧张得轻轻颤抖。
她还这么年轻,还不想死。
她抬眸,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眸,涌上水汽,雾蒙蒙的,泛满湿润。
“沈总,我…我…”
她想说她不会乱说。
但是,沈见礼是沈家的继承人,身价无法预估,该和他同床共枕的,应该是那些贵家千金,身份和他匹配的。
她想说她不会提起,但他能容忍这件事情吗?
沈见礼见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完全,皱起眉头。
“你是我的助理,工作的时候,我还需要你。
但是,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就觉得我会对你不一样,千万不要这样想,知道吗?”
这种事情,况微微当然比谁都清楚。
她和沈见礼睡了,说不上谁占谁便宜,沈见礼那样身份的人,认真来说,她也占大便宜了。
她很诚恳的点头,“我不会的,沈总。”
“不会最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沈见礼淡淡的提醒。
况微微当然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他是天之骄子,她是地里的尘埃,两人的身份,云泥有别。
但是,人都是有自尊心的。
听沈见礼如此刻意的撇开两人的关系,况微微还是不太好受,她不会妄想不该得到的东西,他,又何必那么刻薄的提醒。
“我记住了,沈总。”
更悲催的是,身为他的下属,还得听从他的话,对他的话,恭敬的做出回答。
沈见礼似乎对她的回应,还比较满意。
他离开房间,去了另外的房间。
总统套房,有三个房间,清醒之后,他不再和她同一个房间。
况微微身体难受得很。
她下了床,勉强穿好衣服,离开酒店。
头痛得要炸开了,沈见礼是她上司,她没那么大面子,让他去帮忙买药。
离开酒店之后,她到二十四小时药房,买了醒酒的头痛药,匆匆回了租住的房子。
至于避孕药,她没有买。
沈见礼没有做避孕措施,他也喝醉了,两个人的关系,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
她的月事一向不准,上个月到现在,一个多月没来大姨妈了,医生说,她的体质特别,很难怀上孩子。
既然月事都没来,她无需担心会怀孕。
这也省了一个大麻烦。
谁都不知道多吃药,那药,对女子身体不好。
吃过了醒酒药,过了大半个小时,脑袋清醒了不少,也不怎么疼了。
她脱去身上的裙子,走进浴室。
浴室里的镜子,把她的全身,照得一清二楚。
沈见礼一向是清冷尊贵之人,似乎很看不上男女之间的欢爱,况微微在他身边工作两年,他十分洁身自好,从未和别的女子发生关系。
但是,今晚…
那个清冷矜贵之人,在她身上留下许多的吻痕,咬痕。
亲眼看过这些,难以想象,这是沈见礼做的。
况微微清洗着身上的痕迹,告诉自己,沈见礼不过和自己一样,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做了什么。
一道道的搓洗身上的痕迹,况微微心情并不好。
宝贵的第一次,就稀里糊涂的交了出去。
洗完澡,她穿上睡衣。
还好脖子上没有痕迹,不影响明天上班。
喝了两罐冰咖啡,扔进垃圾桶。
身上像大卡车碾过一样,沈见礼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床上这么野蛮,腰背酸软得厉害,双腿几乎迈不开。
回忆不起昨晚的事情,凭着这些感受,也能猜出,沈见礼那方面的能力不差,甚至可以说,非常厉害。
但是他厉害,她就惨了。
身上疼得根本睡不着,她打开电视机,坐小沙发上看电视。
这间出租屋条件一般般,好处是离公司近,但也因为如此,租金比较贵。
沈见礼这个人挑剔得很,要随叫随到,要是住太远,让他等太久了,他就拉着脸,还会发脾气。
为了保住饭碗,况微微只能狠狠心,租下这里的房子。
看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视剧,天边,终于亮了。
真是难熬的一夜。
她给自己煮了点粥,简单的应付一餐,走路去公司。
住的地方,和公司隔着两条街,走路十分钟就能到达。
交通费省了,走路去公司,还能赏一下路边新开的花,虽然这些都是好处,但想起高昂的租金,心,还是好痛。
沈氏集团。
四个金色大字,在朝阳的曦光中,闪闪发亮。
八点钟上班,此时才七点半,来上班的人,还没那么多。
公司大门自动识别,她走近的时候,两扇玻璃门开启。
一踏入金色的大厅,凉爽宜人的气温扑面而来,除了下班时间,这里的中央空调全天启动,在这里工作,夏天,感受不到外面的酷暑,冬天,感受不到寒冷。
一个字,爽得很。
况微微穿着黑色的套装,头发盘起,油光水亮,佩戴一副黑色边框的无度数防蓝光眼镜。
她的脸型细致,不到巴掌大,五官精致,如果不佩戴眼镜,这张脸太年轻,显得不够专业。
戴上眼镜就不一样了,公司的人,看着她的眼神,都信任了好几分。
中跟黑色皮鞋,踩踏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铿铿铿的声响,沉着有力。
电梯直达十五层。
这一层,是沈见礼的办公室,还有她的助理办公室,外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接待台。
庞大的沈氏集团,一个助理过少,但是沈见礼臭毛病太多,不喜欢太多人围着他。
许多复杂琐碎的事情,都由况微微来。
况微微到了之后,把当天的事情整理得一清二楚,部下的很多事情,都和她交接,她必须在沈见礼上班之前,把这些都归整好。
合同、文件、要签字的决定、计划案、当天其他老总的邀约…这些都要查看清楚,提醒沈见礼该完成哪些。
把这些料理清楚,她走进沈见礼的休息室,整理他要穿的备用套装,如果当天有应酬,沈见礼会在休息室换衣服,要是不准备好,那她完蛋了。
沈见礼九点钟到达公司。
况微微离开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恰巧在走廊里遇到他。
她微微弯着腰,神情恭敬的打招呼。
双腿却在,闻到他身上的冷香之后,不可察觉的微颤。
她的腰腿,还疼得很。
现在站在这里,十分的勉强。
脚尖顶地,腰骨处就一阵酸痛。
沈见礼看到她之后,停住脚步。
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侧边冷白的皮肤,还有站久之后,从额头上滚下的几滴香汗。
她的肌肤白得发光,不知道用了什么护肤品,还是天生丽质。
皮肤好,化的妆非常服帖,那几滴汗液,从她鬓角滚落,带着脂粉的香气,犹如一颗珍珠滚落似的,香得甚至想让人舌头去接。
沈见礼没说什么,在她面前站了几秒钟,随即迈开步子,走进办公室。
况微微松了一口气,扶着腰,缓慢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屁股还没沾到座位,内机就响起来。
她按了接听。
“过来。”
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沈见礼在叫她。
“好的,沈总。”
她挂断电话,轻轻呼了一口气。
和她同一个办公室的,周小幽看着她,似乎有些同情。
“况助理,你不舒服吗?”
周小幽负责对外的事务,处理一些况微微没有负责的事情,她是沈见礼亲自叫来的,但沈见礼平时没有和她太多接触。
要不是况微微化了妆,此刻脸色一定非常苍白。
她强自支撑着,摇摇头,“没事,就是脚,走路有点不太舒服。”
岂止是脚走路不舒服,她腰以下的地方,哪哪都不得劲。
不过,这点痛,她可以承受得住。
周小幽看着她汗水都流下来了,很是关心,“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药?”
“止痛药?”
止痛药,可以止一切痛吧?
况微微摇摇头,“不用了,止痛药我吃过了,应该很快就好了。”
这些像大卡车碾过的痛的地方,吃止痛药根本没用。
她深呼吸几口气,轻踮起脚尖走出去。
周小幽看着她怪异的走路方式,很是困惑,踮起脚尖,难道就不会痛了吗?
“沈总。”
她来到沈见礼面前,经过昨晚的事情,再次面对他,心里十分尴尬。
她甚至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沈见礼看着她好像鹌鹑一样,始终埋着头,神情不悦。
“为什么不抬头?”
沈氏集团的助理,也是沈氏的一道门面,她这么低头缩腰的,瑟瑟缩缩,看着就让人来气。
况微微心想,这您还问,昨晚还同床的两个人,没有感情就发生了关系,又不是像那些专门去解决个人问题的,而且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谁看见了不尴尬?
但是,她习惯了听从沈见礼的命令,拿人工资,自己的意志,也变得薄弱了不少。
沈见礼的话,听着不高兴,她只好抬头。
抬了头,那双水润润的眸子,始终没敢和他对视,看着左边的窗户。
“你今天,怎么回事?”
沈见礼非常不悦,平时她的那双水润桃花眸,都是直视着他,坦荡又清澈,像山泉水一样,看着让人舒服。
今天,她是不是故意的?
况微微的手放在身后,两只手扣在一起,一只手,用力揪住另外一只手的指甲。
她的身上,还带着他昨晚留下的印记,那些暧昧,又清楚的痕迹,像火印一样,烙印在她身上。
昨晚,和眼前的这名男子厮缠,两人的身体,有过短暂的亲密接触。
这些事情暧昧得很,一靠近他,身上被他碰过的地方,就开始发烫。
这让她,怎么能若无其事的和他对视?
她好像鹌鹑一样,又低下头,还是没鼓起足够的勇气。
沈见礼面无表情。
修长的手指,握紧了签字笔。
“你在不满什么?”
况微微连忙摇头,她怎么敢。
她飞快的说:“我没有事情,沈总,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还请吩咐。”
“给我一杯咖啡。”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声调没有起伏。
“我去给你泡咖啡。”
况微微转身,尽量保持平时的身姿,很正常的走出去。
天知道,每走一步,就跟针扎似的。
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她额头上的汗水流得越多了。
早上还没怎么疼,现在越来越觉得疼。
走到茶水间,她擦了擦汗,专心的给他泡咖啡。
月薪五万,还有月奖金,季度奖,年终奖。
看在这些的份上,疼痛算不了什么。
忍忍就过去了。
泡好了咖啡,放入两勺奶,没有放糖。
她端着咖啡,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沈总,你的咖啡。”
沈见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和平日的口味一样。
况微微依旧垂着眉眼,没有看他。
手里的咖啡,略重的搁置在桌上。
况微微像只小兔子,惊了一下。
“况助理,你今天是不是要和我闹脾气?”
况微微想要解释,便又听他继续说。
“你今天看都不看我,是不是对我昨晚说的话有意见?”
昨晚,他说了,要认清她自己的身份,别有其他的妄想。
今天,她就跟自己闹上了?
况微微后退一小步,紧张得揪紧手指。
她没有。
沈见礼千万不要有误会。
要是造成了误会,沈见礼一怒之下,把她辞退了,她去哪里找这么高薪的工作。
她才毕业两年,今年二十三,同期毕业的人,很少有她这么高薪,除了家里有产业的。
平日里口才还不错的她,今日好像被人捏住嘴的鸭子。
支支吾吾的,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我…沈总,我没有。”
嘴上说着没有,仍旧没看他。
沈见礼只觉得胸口堵着一把火,他想要的是,乖乖顺顺的下属,不是跟他闹着,拧着。
“我不想听你说了,有份文件,你打印出来,分发到各个部门,他们比较忙,你拿过去。”
况微微:……
“好,沈总。”
沈见礼把文件发给她,她用手机看了一眼,走出去。
沈氏集团,上上下下,十几个部门,每个部门走一遍,也要花个几十分钟。
沈见礼是故意的,就是因为她不顺着他的心,他就故意让她去跑腿。
要是平时,这点运动量,况微微不在话下,但是今天…
她打印出二十份文件,拿着这些资料,准备下楼。
周小幽看着她走路踮着脚,很不忍心,“微微,我来帮你吧。”
况微微冲她一笑,对于她想要帮忙,她很感激。
“这是沈总亲自吩咐的,要是让你代劳,被发现了,那就不好了。”
周小幽小小声的嘀咕,“沈总今天怎么了,平时也不会让你做这些,今天真是反常。”
况微微不想去细究。
她和沈见礼之间的关系,够复杂的了,只要他没有生气到辞退她,这些事情,她可以做。
十几层楼,她一层一层的跑。
公司部门的人,看到她亲自下来送文件,连部门负责人都惊动了。
亲自出来迎接,“况助理,今日怎么回事,怎么是你亲自下来送文件了?”
况微微是沈见礼的特助,按理说,这些近乎于粗活的事情,不会轮到她来做。
况微微维持着招牌微笑,客气且有礼,“沈总说文件比较重要,我就跑个腿。”
“是吗?”
部门负责人拿捏不准沈见礼的想法,接过来文件一看,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特别的文件。
不过既然况微微都亲自跑一趟,那这份文件,必须要重视起来。
“谢谢况助理,我一定会好好研究这份文件,再保存起来。”
况微微保持微笑,点点头,“这就好。”
她离开之后,继续送下一个部门。
进了电梯之后,她不由得又踮起脚尖。
担任沈见礼的助理两年,哪些文件重不重要,她心里很清楚。
这一份文件,当然不重要,只不过是一些行政的通知。
沈见礼让她跑腿,只不过是为了处罚她罢了。
上上下下跑了十几层楼,连一楼的前台,她都把这份文件送去一份。
刚送完全部的部门,沈见礼又给她发信息。
好像在她身上安装了电子眼一样,她刚忙完这个 任务,他就知道了,继续发布下一个任务。
况微微在没人的地方,揉了揉腰,这个地方,快没知觉了,酸痛得厉害。
“况助理,怎么还没上来?”
沈见礼给她发语音,跟催命阎王一样,催着她快点上去。
“我在电梯里,马上就到。”
她立马回了过去。
她到了他的办公室,沈见礼扔了一份文件在桌上,“改动一下,这份写得不好,不满意。”
况微微拿起桌上的文件,“沈总,有电子档吗?”
有电子档的话,直接在电脑上更改,会比较快,要是没有,还要进行转换识别,如果转换不成功,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先打出来,再进行修改。
“没有。”
沈见礼的声音,冰冷无情。
况微微面色不变,拿起文件,她的态度仍旧很恭敬。
“改好之后,我再传给你,沈总。”
她慢吞吞的走出去,沈见礼看着她的背影,靠着椅背。
况微微坐在椅子上,揉揉小腿,揉了几分钟,立马赶紧工作。
她的工作效率一向都比较高,打字输入更是强项,虽然比起一些助理,她相当年轻,但是她的能力有目共睹,即使年纪不大,处理事情有条不紊。
半个多小时,她将文件传输,修改,再发给沈见礼。
沈见礼看了一眼,这修改的水平很高,几乎没有一个多余的词,连他见了,也不得不夸一句。
但是,今天不同。
他又按了桌上的内部话机,“过来。”
周小幽都纳闷了,沈总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从况微微上班,沈见礼就一刻没让她停过。
别说况微微本来就难受,就算是身体正常,马不停蹄的忙来忙去,也够累的。
她撑着椅背,站起来,现在是脚后跟一碰到鞋子,就针扎般的刺痛。
她咬着牙,哎,钱难挣。
看在钱的份上,她忍了就是。
她走到办公室,不知道今天这是第几回了。
她慢慢走到沈见礼办公桌前面。
沈见礼看了她一会儿,眼神示意,“到我身边。”
况微微心里咯噔一下。
总觉得他们俩现在身上有电,离得太近,会产生反应。
她的脸色涨红,“沈,沈总,一定要那么近么?”
沈见礼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俊脸迅速变黑。
“怎么,还叫不动你了?”
“不是。”
她连忙摇头。
在他的眼神监视下,她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
随着她走近,身上那股好闻的花香,飘入他的鼻端。
她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很清新,像是身上自带的,一股天然的花香气。
混合着脸上化妆的脂粉味,这股香气,分外浓郁。
却一点都不刺鼻,反而更勾动人心。
沈见礼对气味很敏感,继承人,从小就做了各种的培训,气味分别,也是一环。
他的身体,比他的认知,更加牢牢记住属于况微微身上的香气。
这抹清香,令他舒服,会变得心旷神怡。
况微微穿着黑色的套装,料子上乘,即使是长袖的,也不会闷热,里面搭配白色的丝质衬衣。
裙子不短,在膝盖上方。
但是 ,她身材好,这套略显沉闷的职业套装,她穿着,只会显得身姿曼妙。
她一米六八,穿着高跟鞋,足足有一米七三,这个高度,看起来分外的高挑。
沈见礼靠着椅背,便看到她窈窕的背影。
作为助理来说,况微微的外在条件很不错,容貌出色,气质突出,带出去比较有面子。
没有女朋友的沈见礼,出席晚宴时,会带着况微微,别人都知道他们是上下级关系,况微微也谨守本分,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沈总?”
她都来到他身边了,他怎么不吭声?
即使没面对他,但坐在老板椅上的沈见礼,一直看着她的身后,那个眼神过于沉着,她已经感受到了。
和沈见礼发生关系的事实,一再提醒她,在他前面,她整个身体绷紧,僵硬。
现在他从背后打量她,汗水从她的额上滚落,顶着他的目光,她已经快站不住了,脚脖子快要颤抖。
听到她的声音,沈见礼回神。
软椅的滚轮拉近,他把电脑屏幕转过来,声音沉着。
“这是你改的文件。”
况微微强行把所有精神集中在电脑上。
“沈总,有什么问题吗?”
她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才发过来。
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屏幕。
“你看,这些字体,太小,要放大到二号。”
况微微:??
所以,为了这字体大小,他把她叫过来?
这些事,难道就不能在电脑上说,让她改,就可以了,不是吗?
她咬了咬唇。
站着,小腿好像要抽筋了。
冷汗,不住的从额上滚落。
“嗯。”
她的双手握住桌子边缘,他说什么,她就顺从的应承。
“还有这里…”
“把逗号,改成句号。”
“……好。”
“第二段的字体,也要改大,结尾这一段,分成两行…”
况微微坚持不住,牙齿几乎要把下唇咬出血痕来。
小腿一软,她差点跌倒在地上。
沈见礼的手比她的身体快,她要跌倒的时候,立刻扶住她的腰。
像一滩软泥一样的身体,忽然失去了力气,跌坐在他的身上。
沈见礼俊逸的眉心,微微挑起。
“况助理,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的语气,非常严厉。
况微微的脸色很是苍白,只是化了妆遮盖,看不出来。
她咬紧牙关,挣扎几下,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尝试好几次,柔软无骨的双手,在支撑的时候,不小心摸了好几次他的胸肌。
沈见礼的脸黑成一团炭。
真是好大的胆子。
况微微挣扎了好几次,没成功,依旧只能在他大腿上坐着。
“况助理,不想做这份工作了?”
“我早已警告过你,不要因为昨晚的事情,就有了不该有的妄想。”
不不不!
况微微内心直摇头,不是的!
她的腿好像要抽筋了,站不起来。
“沈总,对不起…”
她急得眼泪快流出来,眼眶红得像兔子眼睛。
越慌,越是站不稳。
沈见礼看她的眼角滴落出透明的泪珠。
整个人慌乱又无措。
他紧紧皱眉,“你到底怎么了?”
看她这模样,不像是在故意勾引他,更像是身体不舒服。
况微微一急,眼泪掉得更凶。
她怨自己身体不争气,关键时候只会给她掉链子。
“我腿有些不舒服,不是故意的,沈总,你别…辞退我。”
她低头诉说原因,连眼泪都不敢抹。
沈见礼坐直,看着她的小腿。
看见之后,眉头皱得更深。
她白皙匀称的小腿上,有一根青筋,浮起,要拧起来,看这模样,是抽筋了。
怪不得,她不受控制的要摔下来。
沈见礼脸色很难看,至今没人敢大胆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单手抱起她。
自小就训练,长期浸淫在健身房,他的手臂,比一般人力气大了不少,不仅是臂力,整个人,都很有力量。
身体忽然升高,况微微慌乱之下,只能抱紧他的脖子。
位置非常尴尬,她的手臂抱住他的时候,胸前的部位,正好蹭着他的侧脸。
沈见礼:……
单手把人抱起,况微微的臀部坐在他的手臂上。
她整张脸,都红透了。
沈见礼把她放在长形沙发上,走到一旁,拉开抽屉,拿出药箱。
公司里准备了不少药箱。
这是集团必备之物之一。
他拿出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油,走过来之后,交给况微微。
“擦药,别让身体,影响了工作。”
况微微伸手接过,“是的,沈总。”
她倒出药油,揉搓了小腿,两边小腿都揉搓了很多次,过了一会儿,抽筋的感觉才消失。
她把药油拧上,重新放入药箱。
对着沈见礼微微鞠躬,“对不起,沈总,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好。”
沈见礼挥挥手,“出去吧。”
似乎,对她很不耐烦。
“好的,我马上出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终于呼出一口气。
周小幽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药味,关心的问:“微微,你受伤了?”
“脚抽筋了。”
周小幽惊讶了下,“怎么会抽筋?是不是早上走路走得太多了?”她低声抱怨,“沈总有时候真不会怜惜人,你的身体看起来就不太舒服,他还一直使唤你跑上跑下。”
况微微闻言,只是苦笑。
“反正现在腿好很多了,我把文件再改改。”
把文件发过去,这次,沈见礼没再说什么。
上午终于过去了,沈氏集团设有食堂,自助模式,想吃什么,点什么,公司会把餐补打到每位员工的卡里,公司食堂的菜很好,干净卫生,用的油全是从大公司采购。
况微微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块饼干,喝了一些水,靠在椅子上休息。
沈见礼离开办公室,经过助理办公室,看到况微微靠在椅子上休息。
公司没有设置员工宿舍,况微微偶尔会在办公室午休,他是知道的。
不过,今天她的脸,似乎过于白皙,除了唇上那点唇彩,点缀了一抹清淡的红色,其他地方,白得可怕。
她靠着椅背休息,眉心却微微拧着。
她身体纤细,黑色的套裙包裹着纤薄的身体,要不是她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看这脸白的程度,以为她下一瞬就要挂了。
沈见礼挑眉。
他给况微微的工资不算低,包括奖金在内,一年加起来将近百万。
怎么况微微还如此的瘦?
他看了两眼,迈开双腿,走进电梯。
休息了两个小时,况微微觉得恢复了不少,只是中午就吃了几片饼干,下午的时候,肚子饿了。
沈见礼给她发消息,【晚上有宴会,和我一起出席】
看到消息,况微微顿时觉得天崩地裂。
她今天特别想好好休息,想着下午下班,终于能够好好回去睡一觉,但是,这一个消息,把她的幻想打破了。
从她上班,沈见礼只有唯一一个女伴,那就是她。
这两年里的宴会,他都会让她陪同出席。
对于别人来说,陪着沈见礼出席是好事,但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任务。
【沈总,我…的腿还不是很舒服】
怕在宴会上出丑,她把实情说出来。
上午在办公室,她的情况,他也是亲眼所见,她并没有说谎,确实身体不适。
沈见礼宛若帝皇似的,不容她拒绝,【不行,今晚的宴会特别重要,到那之后,你要是腿疼,可以坐】
反正,就是不容许她缺席。
况微微捏着那包抽纸,抽纸被她捏变形了。
过了几秒,她的手指动了几下,违背意愿的回答:【好的】
沈见礼:【我让别人送礼服过来】
每次晚宴,她会穿一套新的礼服,好在,沈见礼有点良心,不用她出钱买衣服,都是公司来负责这部分的费用。
但穿上新衣服没什么好高兴。
那些礼服,对身材要求极高。
有时候,把腰勒得极紧,差点勒得她呼吸不过来。
穿着好看,但有些礼服确实谈不上舒适。
尤其,穿着礼服,还要搭配合适的高跟鞋。
这些都是上流社会的礼仪,不想穿,也要穿。
尤其是今天,她对高跟鞋深恶痛绝。
脚上的这双,已经很舒适了,但她仍然想把它脱下来,扔得远远的。
她忙着工作,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五点半,同公司的人,陆陆续续的下班,很快,整个集团,空空荡荡。
礼服下午的时候送来了。
今天这件礼服异常的华丽。
淡奶油色,上面挂着碎钻,一层又一层,无袖的,那些垂坠的碎钻链条,却组成了袖子。
搭配的鞋子,尖头的地方也镶着钻石。
真是一步一生辉。
况微微看着这华丽无比的礼服裙,固然很惊艳,上面的钻石串成的链条,却像是捆绑住她的铁链。
她拿了礼服,去更衣室更换。
对于换礼服,她已经驾轻就熟,不用别人帮忙,自己就能够处理好。
换好礼服,她用公司的镜子,将长发盘起,盘发的技术也是非常了得,再佩戴和礼服同款的水钻镶扣。
脖子上、手腕上,戴上首饰,首饰是要回收的,这些首饰,特别昂贵。
穿上鞋子,拿上手包,一切准备完成。
沈见礼已经换好衣服,在办公室里等待。
况微微换装打扮的时间较长,起码需要一个小时。
沈见礼看了一眼腕表。
门口传来哒哒哒的有节奏的高跟鞋声音。
随即,他看到门口出现一抹靓丽的身影。
他固然知道况微微身材好,但每次,她换上礼服,这种想法,就更加强烈的加固。
礼服,仿佛为她量身定做。
碎钻垂挂在她的肩膀,露出一部分的香肩。
雪白,滑嫩。
妩媚,又像女王一样,很有气场。
她化着淡淡的妆容。
却非常用心。
长长的弯眉,如烟如雾笼罩,眉下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眸,黑白分明,水润长泽。
鼻梁挺而秀致,被唇釉点缀过的双唇,丰润性感。
她似乎还不太舒服,扶住门框的模样,却万分的风情。
好像画里走下来的人物,美不胜收。
沈见礼对她的这身,表现出满意。
他的女伴,要拿得出手。
他走过去。
“还不错。”
对于他的评价,况微微没有很开心。
不过,她露出浅淡的笑容,“多谢沈总夸奖。”
沈见礼按了电梯,直达停车场。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待。
看到他们下来,司机给他们开车门。
况微微先上了车,裙摆有些长,她拉了一会儿时间,没拉上来。
沈见礼伸出手,挽起裙摆,放在她脚边。
况微微连忙将自己的脚并拢收好,耳根有些红,“谢谢沈总。”
沈见礼坐进去,和她并排坐在后座。
“不客气,你的礼服要是弄坏了,会耽误时间。”
他没什么表情的回复。
况微微当然是知道的,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公司,为了他的形象。
劳斯莱斯幻影出发。
路上斑驳的路灯落在车厢里,十分梦幻。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到达了今晚宴会的目的地,星云会所。
这次的晚宴,很多名流大佬都会出席。
他们携带着女伴,出席这次盛宴。
主办方看到沈见礼来了,主动迎上去。
沈见礼和他寒暄完,负责举办这次晚宴的东道主笑道:“况助理又陪着沈总出席了,今晚,你依旧是艳惊四方,真是让人羡慕沈总,有这么漂亮又有能力的得力助手。”
这些都是客气话。
要真是当真了,那就是傻瓜蛋了。
况微微虽然年轻,却不是无脑之人,这些场面话听听就罢了。
“多谢姜总夸奖,礼服是沈总挑的,他的眼光,很好。”
"确实如此,美衣衬美人,这件高雅的礼服,能穿出韵味的人,不多。"
不知道姜珩是赞扬沈见礼的眼光,还是真的觉得况微微穿着这件礼服好看,称赞个不停。
沈见礼带着况微微出席,只是晚宴有这个不成明文的传统,听着姜珩的目光放在况微微身上,还不停的赞扬,他觉得重点有些偏了。
“况助理,你去拿点东西喝。”
况微微早就想听到这句话了。
她巴不得快点离开。
“正好我有点渴了,姜总,先失陪了。”
况微微行了一个礼仪,款款的离开。
姜珩的目光,看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收回。
“有礼,你招的这位助理,挺不错。”
沈见礼挑眉。
他的容貌是少见的俊美,却很少笑,面容雅淡,然而,稍微一挑眉,就给旁人不小的压力。
姜珩见他似乎不太高兴,认识了那么久,他的微表情,他很了解。
他干笑两声,“有礼,我就是夸你的助理,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乱想,哈哈,我是夸你眼光好呢。”
他这些解释,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
“她漂亮,有能力,也是我的助理。”
“对对对,那当然了!谁敢跟沈总抢人,那不是不想活了吗?哈哈哈。”
沈见礼睨着他,这厮今晚怎么这么怪,笑什么呢,笑声真难听。
不少大佬围拢过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举办这次晚宴,当然不止是为了吃吃喝喝玩玩那么简单。
如今商界受到一波新的冲击,各行业的大佬借着这次的机会,在一起交流下看法和决定。
而那些女伴,在他们谈论事情的时候,识趣的离开。
况微微取了一杯喝的,走到休息的地方,立刻坐下。
穿着高跟鞋的脚,终于得到了放松,她呼出一口气。
这时候,其他人也走进这里的休息区。
休息区有半拱形的沙发,可以围坐十几个人,中间一张水晶圆形桌子,外侧还有一个大的双人沙发椅。
来参加晚宴的女子,不少人认识况微微,这两年,沈见礼就带着她一个人出席过宴会,不想认识都难。
少部分是第一次参加晚宴的,她们还不认识况微微。
况微微穿着价值不菲的高奢新款,其周身的贵气,甚至超过一些三四线小明星。
她的打扮,吸引了不少女子的注意。
三个女人一台戏,况微微穿得这么贵,戴的亦是昂贵的首饰,把不少女子暗里给羡慕坏了。
“你好,你和沈总一起来的吧?”
既然能来这个圈子,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
有些人主动攀谈况微微。
况微微只想好好休息,对这些应酬,她没什么心思。
“对,我和沈总一起来。”
女子打量她的装扮和面容,微微一笑,“我是第一次参加名流晚宴,今晚来了不少人,我一下子见了不少世面。”
说完,她吐吐舌。
她穿着淡粉色的礼服,像花瓣一样的裙摆,很可爱很娇嫩很少女。
如果说况微微打扮的很高贵冷艳,她则是可爱俏皮。
况微微只是淡笑,没有回话。
女子非常热情,继续道:“我叫付晴雅,你呢,你叫什么?”
况微微的消息比较灵通,身为沈见礼的助理,及时掌握A市的大小消息,也是一名合格助理该做的。
付晴雅,付家的千金,似乎是从小被抱错了,才认回来没多久,也就认回来半年时间。
半年里,付家对付晴雅下了血本的培养,把过去二十年的时光,都在这半年里补给她。
吃的用的穿的,付家都给她最好的。
请了最好的外语老师给她补习,来教导她各种上流社会的礼仪,半年之后,付家才让宝贝女儿出来社交。
“我姓况,叫况微微。”
付晴雅这么热情,况微微即使不想过多交谈,也不得不回答她的问题。
“原来是微微呀,微微你多大?我二十,我看你不止二十吧,看起来比我大一些,是不是该叫你姐姐?”
况微微:……
多谢她口下留情,没说她看起来年纪大。
付晴雅自来熟,况微微有些挡不住。
“我确实比你大。”
付晴雅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听说沈总很厉害的,是年轻企业家里的顶级人物,我爸爸妈妈都说了,我要是看到沈总的话,一定要多谦虚的和他学习。”
“微微姐姐,你能不能和多说说沈总的事情?”
这些是沈见礼的个人隐私,况微微怎么能说出去,这是身为助理,最忌讳的。
“沈总是个事业很成功的男人,很优秀,很有天赋。”
她没有提及他的个人事情,公式化的把他的优点说了一遍。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付晴雅笑着猜测道:“微微姐姐,你这么夸沈总,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她抛了个眼色,自觉得自己很俏皮,但况微微只觉得很尴尬。
她是想套自己的话?
看来,这位付小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样的宴会龙蛇混杂,一不小心就会说错了话,被人拿去做文章。
况微微知道这些道理,所以特别小心。
比如眼前的付晴雅,问她的问题,就很狡猾。
若她回答说不喜欢,显得对上司不敬。
回答喜欢,那更大逆不道了,谁都会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麻雀想飞枝头当凤凰,不被笑死才怪。
况微微这两年的助理不是白当的,回答问题,当然也有一手。
“付小姐请自重,不能拿沈总来开玩笑。”
付晴雅神色变了变。
她是付家的千金,身价比况微微这个打工人,不知道高多少倍。
要不是看她是沈见礼的助理,谁愿意搭理她。
况微微还嘚瑟上了,竟然呵斥她,让她自重。
付晴雅抬高下巴,露出骄傲的一面。
“微微姐姐,你只是沈总的助理,还没资格说我吧。”
“还是你真的喜欢上了沈总,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出口骂我呢?”
她的声音不小,在休息区的那些名媛千金,都转过头来,看着她们两个。
她们最爱听八卦了,现场热乎乎的瓜,怎么能不吃?
听到说况微微喜欢沈见礼的事情,她们优雅的捂住唇。
“不会吧不会吧,况微微小助理,真的喜欢上沈总了?”
“沈总帅气多金,谁不喜欢?换你天天在他身边做事情,能不动心?”
“那倒是,况微微是特助,很多事情需要她来解决,该不会…沈见礼的个人问题,也是她来解决吧?”
懂的人都懂,这个“个人问题”指的是什么,是身体欲望。
“哼!沈总要是想要她解决,那是她的福分!就跟古时候的通房丫头一样,用完就丢,就她那个卑微的身份,沈太太轮得到她吗,不仅要做牛做马,还要给沈总解决,真是低级。”
听着那些名媛的窃窃私语,付晴雅表情不变,内心却是很高兴。
这就是骂她的后果。
她看了一眼况微微,眼里的神情,像是在示威,让她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份。
她付晴雅身份就是比她况微微的要高,况微微应该做的是,讨好她,而不是和她作对,这点,况微微要有自知之明。
况微微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她们的有别。
她们背靠富裕的家庭,有富爸爸好妈妈,不用多么努力,生下来,拥有的就比普通人多许多。
但是,她不为她们工作,她无需对她们点头哈腰,想要她臣服于她们玩弄自己的意志,那真是抱歉,没办法做到。
她站起来。
“请各位不要散播谣言,喜欢沈总的话,不是出自我的口,而是有人故意引导。
你们要是听信了谣言,四处传播,那也和我无关,是你们的恶作剧,相信沈总查清之后,你们这些名流千金的声誉,会受到影响。”
她说完,翩翩离去。
话她说得很清楚了,她们怎么做,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听完她的话,那些千金个个很是不屑。
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况微微走到露台,身体累,心也好累。
她望着天空的星子。
闻着夜晚吹过的微风,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站了一会儿,她走回内厅。
她一走,那些千金,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休息区。
看着那柔软的宽大的沙发,况微微没有再想坐的想法。
她询问了侍者,是否有休息的房间,她需要休息片刻。
这里的侍者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能来晚宴的,都是需要他们真诚服务的人。
侍者很是客气,指了位置,“从走廊往里面走,那一排房间,都可以休息,您休息的时候,把门从里面锁住便可。”
那一排十几个房间,足够宴会客人休息。
况微微很是感谢,此刻,她太需要一个安全的休息的地方了。
走进第一个房间,她把内锁扣上,把自己丢进那张大床上,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
房门上会挂着正休息的牌子,所以,只要有人在里面休息,外面的人看到牌子,也会识趣的不会再去敲门打扰。
沈见礼和那些人,坐在一间大房间里,时不时讨论几句,很快,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知道大家的意愿,沈见礼起身离开了房间,此时, 仍有不少人坐在里面,抽着雪茄,喝着洋酒。
大厅里没看到况微微的人影。
他走到饮品区,休息区,仍旧没找到人。
这小助理,该不会待着不耐烦,一个人先溜了吧?
沈见礼又否定这个想法,况微微还没那个胆子。
会所地方不小,要是她有心找个地方藏起来,这样找,很长时间找不到。
他拿出手机。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他发了条消息,【在哪?】
一分钟过去,没回。
三分钟过去,没动静。
五分钟…
七分钟…
沈见礼等得不耐烦了,他拨打她的号码。
况微微睡得正香,手机蓦然响了,像催命曲一样。
这个铃音,是她给沈见礼特设的。
她连忙坐起来,擦擦了嘴角,还好,没流口水。
“沈总?”
她还迷迷瞪瞪的,声音满是还没完全睡醒的哑涩。
沈见礼不傻,听着她这把声音,很难相信的开口,“你在睡觉?”
况微微倒下去,这枕头太软了,床又大又舒服,她都不想起来了。
“太困了,睡了一会儿。”
沈见礼这么严肃的人,差点绷不住,要气笑了。
“况微微,你老板我,还在忙,你就敢舒舒服服的呼呼大睡?”
况微微闭着眼睛,“反正你在谈事情,我在宴会又不能做什么,睡一觉,养点精神,不也挺好么?”
沈见礼:……
她这么言之有理,他竟没法反驳。
“你在哪儿睡觉呢?”
“走廊走过来,第一个房间。”
沈见礼没挂电话,往走廊里面走,果然有一排房间。
第一个房间上面挂着正休息的牌子。
那么多房间,就这一间房挂了正休息。
况微微她真行,那些人巴不得多认识一些名流,这种高级宴会,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来,她倒好,放着这么好的机会,却用来睡觉。
不知道该说她蠢呢,还是说她蠢。
他走近第一间的房门,拧了门把,没拧开。
“况微微,开门。”
况微微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走过去给他开门。
看见门口的沈见礼,她打了一个呵欠。
“沈总。”
沈见礼脑门挂了好几条黑线。
心真大啊。
这里是会所,不是她家。
沈见礼没让她出来,反倒让她让开,他走进房间,房门随手关上。
况微微终于清醒了不少。
心里咯噔一下。
娘嘞,她干了什么好事?
她捧住自己的脸,她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把头发压得乱糟糟的,裙子呢,有没有哪里失礼的地方?
怎么就直接开门,让沈见进来了?
沈见礼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好像帝王一样的姿势。
况微微手足无措,房间里的镜子在哪?
“那个,沈总,我…不小心睡着了,真的是不小心。”
她不是故意跑来这里睡觉的,千万不要误会她呀!
沈见礼轻哼,她这副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很没说服力。
跟那些人待在一起一个多小时,里面吞云吐雾的,房内气息憋闷,他脑袋和胸口,都有些胀闷。
他揉揉太阳穴位,试图舒缓脑袋的闷沉。
一边揉着,他靠着沙发的靠背,闭上双眼。
他是个极为英俊的男子,闭上双眼,敛去双眸里的精光,减少了不少压迫感。
此时的他,看起来斯斯文文,人畜无害,温润不少。
况微微知道这是个假象。
就好像打盹的老虎,闭着眼眸的雄狮。
但是,身为下属,看到上司好像不太舒服,她怎么地,要表示一下关心。
“沈总,你…不舒服?”
她就是客气客气问问。
沈见礼确实不太舒服,胸口闷,脑袋晕,这个症状,这个月越来越明显。
已经跟医生预约好了,过一周去检查身体,做一下脑部检查。
他还年轻,二十七岁,沈氏集团如日东升,正是辉煌时刻,他身为沈家的继承人,身体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问题。
然而,头晕这个症状,越来越明显,这让他很烦恼。
听见况微微的问话,他的双眼,睁开一条缝。
这个房间不大。
况微微站在床边,壁灯的暖黄色光芒,落在她的身上,拉出她长长的影子,她垂着眸,碎发从耳边落下,侧脸雪白,灯光氤氲,她的侧影,像极一幅油画。
这个影像,看起来很温暖。
沈见礼又闭上眼睛,声音轻淡,“过来。”
况微微对“过来”两个字,已经有过敏反应了。
她好像沈见礼养的小狗一样,动不动就喊她过来、过来、过来。
上班时间,她乖乖听着就是,她拿沈见礼给的工资,他喊她过去,她就过去了。
现在晚宴时间,他还喊她过去,就挺不爽。
但是,服从性这个东西一旦产生,很难一下子改正。
听了沈见礼两年的“过来”,她的身体,自动给出反应。
她慢吞吞的走过去。
房间里铺了地毯,高跟鞋踩踏在上面,没有发生什么声音。
她走到男子身旁。
不用睁开眼睛,沈见礼闻到那股熟悉的花香,便知道她已经来了。
“揉一下太阳穴。”
他声音低沉的吩咐。
况微微:???
怎么,这个工作范围,变得越来越广了?
过去两年,她可没有这项工作。
她听话归听话,但不傻。
“沈总,我不会呢。”
开玩笑,一旦开了这个头,沈见礼时不时喊她按摩这里,按摩那里,那就不是这个工资该管的事情了。
“不会就学。”
“沈总,你太高看我了。
太阳穴是个重要穴位,要是我不小心力气过大,把你按出什么好歹,把我送进去吃牢房,应该也平息不了,董事会元老们的怒气。”
沈见礼,可是沈家的宝贝,多少人,靠着他挣钱,他要是被她按出事了,那些人,得拎着刀追杀她。
她十条小命都不够他们霍霍。
沈见礼的脑袋越发的疼起来,脾气变得特别烦躁,“叫你按,就按,别那么多废话。”
打工人就是这么卑微。
老板一发火,下属哪还敢反驳。
按呗,把他按残废了,别找她麻烦。
“沈总,我先声明,从来没帮人按过太阳穴,您万金之躯,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能追究我的责任。”
沈见礼非常不耐烦,“知道了,啰嗦!”
况微微看了看自己的手,说了一声,“请等等。”
沈见礼的耐性快要见底了,即将要火山爆发。
况微微走进浴室用洗手液洗了手,顺便检查一下自己的仪容,没什么问题之后,她走到沈见礼身旁。
“沈总,我开始了。”
洗过的双手,带着洗手液的清香,揉捏的过程中,沈见礼闻见那股清香味,似乎,脑袋也没那么难受了。
况微微尽量调整自己的力量,不确定的问:“沈总,这个力道,还合适吗?”
沈见礼的暴躁渐渐的平息,心想,这不按得挺好吗,很有天赋。
“嗯。”
况微微放下心,按着这个力道,继续揉捏太阳穴。
还好她没有做美甲,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纤长的手指,最顶上的地方,包裹着一层细嫩的肉。
按摩的时候,两者肌肤相碰,沈见礼可以感受到她指尖的柔嫩。
况微微骨架小,看着瘦,但碰触起来,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是很极品的柔若无骨的类型。
随着她的按摩指压,似乎有什么渗透到他的脑袋里,那些昏沉的浑浊感,一点一点被剔除。
沈见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况微微似乎有治疗他的能力。
他享受着这份指压感。
甚至比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更好的体验。
况微微揉捏了十几分钟,手指尖酸麻了,两只手刚拿开,沈见礼就很不悦的提醒:“继续。”
被压迫的打工人真是一腔的委屈,“沈总,我手指麻了。”
沈见礼沉默片刻,“让你休息五分钟,然后继续。”
况微微被压迫,敢怒不敢言。
她想提出让沈见礼补贴辛苦费,但一想,她才当助理两年,不能这么任性的提要求,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
沈见礼的大脑跟机械表一样准确,一到五分钟,他马上提醒,“时间到了。”
况微微微不可察的叹口气,揉捏几下手指,任劳任怨的继续帮他按摩。
她的手指,好像有魔力,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按摩疏导,沈见礼的脑袋越来越清明,不再像之前那样昏昏沉沉,连痛感,也一并消失了。
沈见礼没说出来,但内心很震惊。
上班的时候,他自己揉捏过太阳穴,同样是揉捏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却没有半点作用,吃了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才好了许多。
这次,无需吃药,况微微帮着按摩半个多小时就好了。
他很想握住况微微的手,仔细看看清楚,是不是上面抹了药。
但是,这里是会所,不是况微微家里,况微微没那么大本事,凭空变出药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非常想不通。
他没有让她停。
况微微打算再继续十分钟就停,手指已经很酸了,再坚持十分钟,是她的极限。
因为手指酸软,按摩的速度缓慢了不少,力气也没那么大了。
柔柔缓缓的。
沈见礼的身体,却犹如电击一样,轻微的,似有轻量的电流,流过身体各处,穿过四肢百骸。
这轻量的电流,不仅没给他造成任何疼痛,反倒酥酥麻麻。
不受控制的有一种轻快感。
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沈见礼的耳根难以察觉的温热。
这又是怎么回事?
站在他身后的况微微,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她很麻木的完成她的任务,慢慢数着时间,还有六分钟,坚持坚持…
这六分钟里。
沈见礼的身体,出现了反应。
从轻微的,慢慢扩大。
一滴汗水,从他的额间滚落。
无论是身体,还是掌心,都在发热。
好像身处岩浆,身体里,那火热的岩浆如浪,一下一下拍打过来,五脏六腑滚烫。
这些热度,在这六分钟里,一层一层的浇盖,层层叠叠,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裹缠。
沈见礼的俊脸,一寸一寸的被热度侵袭,好像喝醉酒一样,逐渐变红。
六分钟终于过去。
况微微舒了一口气,把手拿开,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有气无力,“沈总,已经四十分钟了,我的手酸得很,就到这里吧。”
她准备离开去洗手,下一秒,被紧紧攥住手腕。
况微微一直站在他身后,没察觉到他的变化,如今两人一照面,她十分惊诧。
他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她瞬间很紧张。
难道,是她按摩得不对,他的身体出现问题了?
她就说了,她不是专业的,偏偏沈见礼这么固执,一定要让她动手,现在好了吧,反正,她是不会负责的…
来不及说话,她的手腕被强劲的臂力,甩跌在床上。
况微微被甩得头昏眼花,好在这大床的弹性不错,要是硬板床,她这个身子骨,得断裂成好几截。
“沈总,你怎么…”
她刚想要控诉,男子超沉的重量,压过来。
差点把她压断气。
她轻咳两声,沈见礼不知道自己不轻吗,这么压过来,好像一只体积庞大的雄狮扑过来,差一点,她就去见太奶了。
不过,她随即发现两人的情况。
她躺在床上,沈见礼在她身上…
这是叠三明治呢?
她伸手推了推,太沉了,他快点起来。
沈见礼握住她的手腕,举高到头顶上。
况微微满脸的问号。
对此刻的事情,很没头绪。
怎么回事呢?
沈见礼不是这样的人呀。
上午上班,他还警告过她,让她不要妄想。
他又怎么会对她出手?
沈见礼现在就跟喝醉似的,不仅是俊脸,耳根,脖子都染上红色,宛若酒精上头。
双眼也失去了应有的焦距,变得更加幽深混沌。
“沈总?”
她试图唤醒他的神志,要不是他是上司,她现在就拍他一巴掌,把他拍醒。
沈见礼压着她的身体,逐渐下沉。
况微微感觉到不妙,正想拿头去撞他的额头,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他的动作像捕猎的雄狮,一小时千里的速度,薄唇贴上她的唇。
况微微脑袋宕机。
她呆愣住的时候,那个吻逐渐的加深。
她不记得上一次,她和沈见礼睡一晚的情形。
但是这次。
她很清醒。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不大的原因,沈见礼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她闻得非常清楚,上班的时候,她偶尔能闻到。
但此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浓烈。
那浓厚的荷尔蒙气息,在四周发散。
浓得她快呼吸不过来,吸入肺里的,都是他的气味。
沈见礼的薄唇堵住她的嘴,这个一向矜贵自傲的男子,高高在上的沈氏家族继承人,正在主动的吻她。
这个事实,震惊况微微一百年。
太震惊了,他的手扒开她身上的礼服时,她都忘记去拦了。
沈见礼的力气大,一下子撕碎了她的礼服。
况微微看着破裂的裙子,很是怀疑,这料子太不结实了吧,怎么沈见礼一撕就碎了。
她刚想捂住胸口,就被拉开了手。
她的脸,瞬间爆红。
“沈见礼!你疯了吗,看看我是谁,不是你的白月光,不是你喜欢的人,事情发生了,你明天又要怪我。”
她急得都叫他全名了,明天她可不背这个锅。
沈见礼充耳不闻,继续把她身上的内衣除去。
况微微恨不得当场昏过去。
把人剥得干干净净,沈见礼似乎很满意。
雪白的、香甜的气味,窜入他的呼吸。
随着衣服的剥除,她身上的香气,越发的浓郁。
沈见礼靠近她的胸口,深深吸闻。
况微微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在颤抖。
眼眶渐渐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她一边想抵御住沈见礼,一边在回想,刚才沈见礼进来的时候,房门有没有锁住。
好像是没锁?
没锁好的话,要是有人不小心闯进来,看到她和沈见礼…
沈见礼吻着她的身体。
濡湿的痕迹,炙热的薄唇,都好像火烫的印记。
她的身体不住的瑟缩。
把人全部吻了一遍,沈见礼直起身,脱了自己的衣服。
况微微看准时机,正要翻身,又被一把按回去。
沈见礼似乎对她想要逃跑很不悦,用力咬她的手腕脉搏。
况微微倒吸一口气。
刺痛,让她不敢再动了。
看她乖下来了,他继续脱衣服,等两人都赤果了,他压上去。
暖黄色的灯光下,况微微清楚的看见他身上每个地方。
她的脸红得可以滴血。
本来不应该看的,但是,好奇心太旺盛了。
她要看看,这个每天使唤她做事情的男人,身体的秘密到底是怎么样的。
要是哪里长得不好,以后她偷偷在心里笑他。
然而,事实太打击人了。
沈见礼是上天偏爱的男子,不仅给了他一个好头脑,身材也哪哪都完美。
身高和颜值就不用说了,身体的肌肉线条,充满了爆发力。
强劲的腰身,以及腹下的地方…
有些人是有肌肉,却是大树挂辣椒。
沈见礼却不一样,况微微看到,都惊呆了。
想到她可能是第一个见到他身体的人,心情就非常复杂。
沈见礼可不容许她内心有那么多戏,将人吻了一遍,就直奔主题。
况微微抵住他的胸口,却没有半点作用。
她害怕的都染上了哭声,“沈见礼,别这样。”
他这么凶猛的身材,太吓人了。
沈见礼没听到她的声音,有一道屏障,隔离了所有声音。
此刻,他被身体的意愿主导。
要占有眼前花香味浓郁的女子。
他张口,咬住她的锁骨。
况微微一愣,疼痛感和苏麻一起传来。
下一秒,钻心的疼痛传来。
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会所大厅,欢声笑语,推杯交盏,一派祥和热闹。
而距离不远,会所的第一个房间里,热浪不断的涌来。
大床晃动的声响,清晰的传到房间每个角落。
晚宴持续了很久,而房里的响动,闹出的大动静,也维持了很长时间。
夜深了,已经有客人离开了宴会。
姜珩走到停车场,看到一个熟悉的车牌。
咦,这不是沈见礼的车?
自从沈见礼离开那个大房间,他们就没再看到他的身影。
沈见礼是和况微微一起来的。
他没走,况微微应该也没走。
他看一眼他的车,唇边露出一抹暧昧的笑。
沈总既然不在,那应该是很忙。
至于在忙什么,这个是隐私,就不便探知了。
晚宴提供了房间给尊贵的客人休息,所以,即使晚宴结束,侍者也不会去打扰房间里面的人。
能来参加晚宴的,非富则贵,他们能在这里休息,是会所的荣幸。
沈见礼和况微微在房间里近距离接触,闹到深夜,也没任何人,去惊扰他们。
况微微整个人好像放在火架上炙烤一样。
热浪一波一波传来。
她不能发出声音,双唇被紧紧堵住。
在她以为能够逃脱的时候,沈见礼又缠上来。
第一次没能感受的事情,这次她一清二楚,太清楚了,一点一点,全部刻入脑子的髓沟里。
她浑身像煮熟的虾子一样泛着粉红,这刺激了沈见礼。
再次拉着她一起沉沦。
凌晨四点。
沈见礼忽然被人拍了脑子一样,清醒过来。
他看着睡在他旁边的女子,再看看自己。
深眸出现了出生以来的震惊。
上一次,知道和况微微同房之后,都没如此惊愕。
况微微帮他按摩太阳穴的事情,他记得一清二楚。
而且,他和况微微发生关系的画面,他也清楚。
但是,那好像不是他本人发生一样,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他麻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
他鬼上身了?
沈见礼神情复杂。
无论怎么样,他和况微微又第二次…
早上他还说了让她别妄想,晚上他就强压着别人不放。
他很想抽根烟好好思考一下。
但是,抽了烟,房间里的空气不好,他看一眼况微微,放弃了,他才想起来,自己身上也没烟。
他坐在床上很久。
做生意都没有这么棘手。
坐了半个多小时,他站起来,走去浴室冲洗,洗干净之后,坐在沙发上。
天微微亮,况微微像只毛毛虫一样,从被子下面拱起来。
身体的生物钟已经形成了,一到时间,身体自动清醒,不管有多累。
这就是牛马的宿命。
况微微揉揉脑袋,再看自个儿的身上,昨晚的那些滚烫记忆,在脑海里迅速又过了一遍。
她的双手捂住脸颊,怎么会,又发生这种事情。
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看一眼旁边,本来躺着一个人的位置,此刻动荡荡的。
她用手摸了下那个地方。
很冰凉。
沈见礼肯定是清醒之后,发现和她又发生关系,恼怒之下,先离开了会所。
况微微轻轻叹一口气。
昨晚,又不是她逼迫他的,明明是他…
真不知道,见面的时候,该怎么解释…
况微微身体疲累,心里更累。
她掀开被子,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她自己,所以,没什么好顾忌…
她一丝不挂的站起来,雪白的足尖踩踏在地毯上,腰间传来一阵刺骨的酸痛。
她连忙扶着床柱子,这才避免了摔倒在地。
等两只脚全部踩踏在地上,她站直身体,目光直视前方。
她蓦然怔住,被眼前的一幕雷击。
沈见礼!
他没走,正坐在沙发上,拧着眉心看她。
况微微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幻影了,揉搓了好几次,但是,无论她揉多少次眼睛,沈见礼还是端坐在那里。
“你揉什么眼睛?我又不是鬼,揉一下,难道我就变不见了?”
沈见礼被她的动作搞得无语了。
他说话了!
他居然说话了!
他是活的,活生生的沈见礼!
况微微不知道先该捂住哪里比较好。
她手忙脚乱的去拉扯床上的被单,但被单好像是扣紧在床上,怎么都拉不动。
她转而去拉被子,但是被子有点沉,拉了半天,没扯出一半来,倒是她累得气喘吁吁。
沈见礼摸着自己的额,这个女人,到底在忙什么。
这样看起来真的很搞笑好吗。
他站起来,走过去。
看到他走过来,况微微更急了,拿起枕头挡住自己。
“沈总!我不知道你还在这里!不是故意的!”
“故意?”
沈见礼不太明白,“你是指什么?”
他的目光上下扫视,“是指你光着身子,这件事?”
况微微脸色红得要滴红墨了,拜托别说这个!
“我,我马上穿好衣服离开!”
她急着去找自己的衣服,看到地板上,那些变成残片的衣服碎片,她懵了。
昨晚她身上穿的那件晚礼服,已经被沈见礼撕坏了。
现在是想走,都走不了。
她后退两步,一脸的难堪。
“沈总,我那个,要不,你先走?”
两个人不是情侣关系,发生这样的事情,清醒之后,两人面对面,属实尴尬。
沈见礼挑眉。
“你确定要我走?”
她的衣服坏了,而且是坐他的车子来的。
这家会所很难打车,都是通过验证的私家车才能进来,他要是走了,她确定真的能离开这里?
况微微没有勇气面对他,一只手握住床柱子,侧着脸。
“我们还待在同一个房间,似乎…不合适。”
沈见礼明白她说的。
但是,昨晚的事情,是他先引发的,不能这么扔下她就走了。
“你的衣服坏了,我让人送新的过来。”
“我不看你,你去洗澡吧。”
说完,他转过身,背对着她。
况微微立刻走进浴室,关上门。
镜子里,她发现身上的情况更加严重了。
沈见礼跟野蛮的凶兽一样,在床上凶狠得很,那些未退的痕迹,经过昨晚,又加深了不少,有些地方的吻痕,重叠在一起。
紫红色淤血的吻痕。
摸上去,有些生疼。
拧开了花洒,她认真搓洗身上的痕迹。
洗,当然是洗不掉的,但是,这些痕迹,同时带着沈见礼残留的荷尔蒙气味。
好像标印一样。
她和沈见礼不是男女朋友,这些气息,在她身上,一点都不合适。
她用力将身上有痕迹的地方,搓得生红,要是能把那些印记也搓洗掉,那就太好了。
洗这个澡,比以往多用了很久时间。
吹干头发,穿了浴袍,她走出来。
洗完热水澡,她的脸浮着一层粉红水润,好像出水芙蓉一般。
她出来了,连沈见礼都觉得有些尴尬。
“衣服已经送来了,你先穿,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好像有狼在后面追。
他的迫切,况微微看得很清楚。
她心里轻嘲一声,他想快点离开是正常的。
进公司没多久之后,她就听说,沈见礼有个白月光,二十七岁的沈见礼一直没交女友,似乎就是为了等白月光。
当时,她没有理睬这些传闻,踏踏实实做事。
但如今,她要重视起来了。
她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沈见礼和她是两个阶级不同身份的人,沈见礼是豪门,她连普通家庭都挨不上,甚至可以说是贫穷家庭。
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里。
豪门配豪门,沈见礼和他的白月光才是最合适的搭配。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定要忘记。
穿好了套装,她梳好头发盘好,确定头发整整齐齐,身上的着装非常妥贴之后,她拎着手包,拉开房门。
她低着头,“沈总,我好了。”
沈见礼回首看她一眼,浅淡的“嗯”了一声,“走吧。”
没有等她,他率先走在前面。
况微微跟在他身后,小步子跟着,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停车场,司机已经给他们开好了车门,沈见礼上了车,况微微硬着头皮,和他坐在同排后座。
上了车,她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沈见礼也没说话。
他忽然想起,这两次发生关系,似乎,他都没有做安全措施。
不是似乎,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安全措施。
没有措施,就有怀孕的可能。
他的手握住了扶手。
车子到达了沈氏集团。
两人下了车,一前一后,进入停车场里的电梯。
电梯里。
沈见礼低沉的声线响起。
“况助理。”
况微微寒毛竖立起来。
“沈总。”
“昨晚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句,况微微抬头看他。
叮,电梯到了。
沈见礼跟她说:“跟我来。”
况微微只好跟着他进入总裁办公室。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她和沈见礼面对面。
沈见礼写了一张支票,放在桌上。
“这个,你拿着。”
况微微走过去,支票她不陌生,但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支票。
“一百万,可以吗?”
况微微不理解,但几秒之后,脸色发白。
“沈总,你这是…要解雇我?”
沈见礼摇头。
况微微放下心,却又听到他说:“这两次,我们…我没做措施,你可能会怀孕,这个钱你拿着,去买药吃。”
一百万,买一颗避孕药,该说他大方吗?
虽然给了她钱,况微微却觉得十分难堪。
她的脸火辣辣的,好像被人扇了巴掌。
似乎在说她不自爱。
她低着头,“这个,我不能拿。”
拿了钱,显得她更加低卑。
她慌忙的解释,“我…月事不准时,一个多月没来了,不会怀孕,你放心。”
她飞快的说完,小声的加一句,“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她飞一般的溜走,多留在这里一刻,她就会尴尬而死。
沈见礼的脸色,变化得十分精彩。
第一次就不用说了,第二次明明是他错了。
他清楚的知道,是他武力强制了她。
况微微是受害者。
他拿回那张支票,暗想是不是写少了?
况微微几乎是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周小幽不在,办公室就她一个人。
她的眼眶忍不住红了,再一抹,泪水已经滚落下来。
她只是想好好上个班,没有任何企图,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还很需要这份工作,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吧!
她迅速用纸巾擦掉眼泪,心里安慰自己,没事,都是成年人,就当酒后乱性。
过去了,就翻篇了。
工作还是得继续做。
她深呼吸几口气,去泡一杯咖啡,一口气喝完,苦涩的口味,直冲天灵盖,顿时,精神多了。
本来就是牛马,不用去想太多。
下午发了工资。
看到手机上的银行到账信息,况微微觉得精气神又回来了。
月奖金,加上工资,总共六万多。
在沈氏集团工作两年,她攒下了一小笔钱。
本来,可以攒更多的。
可是,她的爸妈,正确来说,是亲生母亲和别的男人,也就是她的继父,重新组成的新家庭。
他们需要钱,每次发的工资,都要上交一半,加上她还要付房租,剩下的不是很多。
不过,即使如此,她依旧把那些钱存起来。
久而久之,也有属于自己的小金库。
发了工资,整个沈氏集团上下,洋溢着一种幸福感。
毕竟,在沈氏集团工作,工资比同行要高。
周小幽看着到账的工资,手肘轻轻碰了旁边的女孩。
“微微,发工资了,晚上去哪里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
周小幽说的是,她和她的那些朋友,都是外向的E人,妥妥的社牛,各种场合不带怕的,人多的地方,才是他们天生的舞台。
况微微朋友很少,因为她要存钱,如果要社交,必须要花钱。
她也想出去玩,但是出去玩,她的小钱钱又飞飞掉了,一想到要花钱,她就很是肉痛。
最终,她还是摇摇头,“我还是不去了,有别的事情。”
周小幽不解,“微微,你的工资不算少啊,怎么很少看到你出去玩,该不会…你把钱存起来,想要交个男朋友?”
况微微怔了片刻。
几秒之后失笑,“为什么这么想?”
“你想啊,交男朋友要打扮,要买漂亮的裙子,要买化妆品,这不是一笔小费用,所以,你是不是存钱,为了将来交男朋友结婚做打算?”
“没有,我没那样想过。”
周小幽不解,“这就奇怪了啊,既然你不想交朋友,也不出去玩,难道是存钱,给自己养老?你才二十三岁,就为老了以后打算,会不会太早了点?”
况微微顺口回答,“因为要养家呀,工资要给我妈一半。”
说了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她家里的情况复杂,其实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
周小幽明显愣住了。
“给一半?你妈收了?”
况微微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讶异,给家用不是正常的吗,虽然给了一半,她有点不舍得。
她点点头,挤出一抹笑颜,“我妈养大我不容易,现在我长大了,赚钱了,给她家用,很正常。”
周小幽竖起大拇指。
“当代好青年啊!微微,原来你一直都这么高尚!”
况微微被夸得有点社死了,“没有。”
周小幽没放弃这个话题,把椅子拉近她身边,反正快要下班了,唠两句,老大发现了不会扣工资。
“微微,你家里过得很困难吗?”
周小幽不是喜欢探人隐私的人,所以她和况微微成为同事快两年了,没有问过她家里的事情。
不过,况微微提起要拿一半的工资给家里,她不得不关心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关心的问:“要是你家里困难,我可以借钱给你,我手头还有点余钱。”
况微微摇头,“没有,就是,我家里还有个哥哥,他用钱比较多,爸妈说我工资高,多帮衬一下大哥,都是一家人,要是他过得好了,以后也会给我一点帮忙。”
“你大哥,用钱多?哪方面用钱多?”
“他生病了吗?”
况微微没有什么朋友,周小幽对她不错,心地很善良,今天忽然就想一吐为快,把压在心底多年的话,说出来。
“其实,他不是我亲大哥。”
况微微捧着咖啡杯,似乎这样做,可以给她说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我妈,和他爸,是重组家庭,现在我叫的爸,是继父。”
周小幽听懂了,微微的母亲离婚了,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那个男人还有个儿子,也就是她的继兄。
“我妈老是说,她一个人把我养大不容易,要不是遇到现在的这个人,她还要辛苦一辈子。”
“那个男人,很有能力?”
况微微摇摇头,“之前还有一份工作,现在失业了。”
“所以,你把一半工资拿出来,就是为了养他们?”
“你继父多大了?”
“四十七吧,不到五十。”
周小幽一听不可思议,“四十七就退休了?要靠你养?他一个中年男人,有手有脚,怎么就不能再出去找工作了?”
“主要是我妈问我要钱。”
况微微的母亲和况微微父亲离婚的时候,况微微才一岁,一个单身妈妈,抚养孩子长大不容易,从小,她就耳提面命,让况微微要孝顺,赚钱了要给她花。
这句话,像紧箍咒一样,况微微听了十几年。
况微微不想做个不孝女,母亲让她拿钱,她就拿,让况微微给一半工资,况微微犹豫的时候,她母亲就大哭大闹,说白养她了,况微微听不得这句话,她不是白眼狼。
所以,她母亲成功的从她这里拿走一半的工资。
周小幽同情的看着她,“微微,你真可怜。”
父母婚姻的不幸福,是很多孩子不幸的源头。
况微微挤出一抹微笑,“没有了,我还是很幸运的,进入了沈氏集团,有一份好工作,给了我妈工资,她也比较满意。”
能不满意吗?
微微辛辛苦苦赚了工资,到手之后,就转出一半,她的工资不低,一半就是两三万,这个数目,足够一个家庭一个月过得挺好的了。
怪不得微微很少会跟她们出去玩。
她的房租,一个月要五千多,公司就包了一餐午饭,早饭和晚饭,要自己出钱,这又是一笔花销。
微微很节约,就是为了节省下钱,日后成为自己的底气吧。
“可怜的姑娘,不过没事的,苦尽甘来,你的好日子,肯定很快就到了。”
况微微很感谢周小幽,听她说了那么多,还给她鼓励。
“谢谢你,小幽。”
“傻姑娘,你家里的情况有点复杂,你要是不开心,要记得跟我说。”
“你愿意听我说这些,我已经很高兴了。”
周小幽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一下她,“不用客气,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周五发工资,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连休两天,一下班,好多人就离开公司,找晚上的乐子去了。
周小幽和朋友有约,先走一步。
况微微慢慢的收拾东西,回到出租屋就她一人,没多大的差别。
等她离开的时候,整栋楼几乎要空了。
她走出公司大门,保卫室的警卫大叔和她打招呼,大叔四十出头,退伍军人,一身的腱子肉,三五个黄毛小子不是他的对手。
大叔一脸的宽厚相,比况微微来公司的时间早。
看到况微微,他方正的脸上的浮起微笑,“况助理,下班了,别人都早早走了,你一个人这么晚。”
况微微冲着大叔露出一笑,别人对她抱有善意的时候,她总是很感激。
保卫大叔帮过她许多忙,是个热心肠。
“周五他们有约会,就早走一步。”
“那你呢,况助理,周五晚上,不约几个朋友出去玩玩?你这个年纪,也该交个男朋友了。”
大叔的女儿上初中了,况微微比他的女儿就大几岁,大叔跟关心女儿一样,关心这位努力却依旧单身的女孩。
况微微的脑海,忽然浮起沈见礼的脸。
她用力抹去脑海中的影像。
“大叔,一个人也挺好的,我不急。”
大叔点头,“况助理长得好,又努力工作,不知道哪个小伙子福气好,会成为你的男朋友。”
这番话,让况微微听着很开心。
虽然她没有找男朋友的打算,但听见别人夸自己,心里美美的。
“大叔,谢谢你,那我先下班了,周一见。”
“好,周一见!周末好好玩啊!”
况微微点点头,和大叔交谈之后,觉得心情又开朗了不少,起码还有很多人关心她,比如小幽,还有大叔。
周末两天,她要出去好好散心,看看一场电影,或者去公园走走,做好打算,她的脚步轻快不少。
回了出租屋,她把钥匙放在玄关的狗狗小筐里,小狗狗萌萌的,非常可爱。
摸摸小狗脑袋,换了拖鞋,她把包放在简易沙发上。
这套租房不大,一户室,有个狭小的可以做饭的地方,还有一个窄小的淋浴间,空间利用到极致,床在第二层,需要走楼梯上去。
小归小,但她住了一年,也很习惯了,归纳做得很好,小,却不显得杂乱。
洗了澡出来,将脏衣服放入嵌在衣柜下面的洗衣机洗涤,正准备给自己煮一碗挂面,手机毫无预警的响了起来。
忽然的铃音,况微微的手抖了下。
这个铃音,她非常不想听到。
是她母亲打过来的。
她把装挂面的袋子放好,慢慢走过去,过了好久,按了接听。
一接通,林秀芳的声音如炸雷一样,况微微连忙把手机挪远。
“况微微,你耳朵聋了,还在忙着和男人睡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况微微的喉咙好像被塞住,半晌说不出话。
她确实和别人睡过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上司,沈氏集团的继承人,身份说出来,能吓死个人。
要是被林秀芬知道她真的失去了清白,不知道要怎么闹她。
想到这些,况微微内心忍不住打颤。
“况微微,你死了吗,不懂得回答!读那么多书,白读了,我跟你说话呢,会不会说话?”
林秀芳说话的语气,似乎不把况微微当女儿,而是她的仆人,任意的对她嘶吼。
小时候,况微微也享受过一段时间的母爱。
那是六岁之前的事情,她还记得,她的母亲,是爱过她的,好不容易赚来的钱,给她买了大鸡腿。
那是她记忆中,最温暖的记忆。
因为这一段极其短暂的温暖,支撑了况微微二十三年。
七岁那年,母亲二婚,继父带来了一个儿子,母亲从那之后,就慢慢的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对着她只有嘶吼,小时候她反应慢,继兄却非常聪明,母亲越来越疼继兄。
好在,她没有放弃自己,蜗牛爬得慢,却没有放弃目标,最终她考上理想中的大学。
反而是继兄,考砸了,上了一所技校,但是继兄比较聪明,掌握了一门技术,毕业之后,在一家修理店打工,每个月能赚五千,母亲对他非常满意,一直夸他懂事。
所以,即使况微微考上了好大学,在母亲的心目中,依旧不如继兄。
“况微微,你说话!”
林秀芳一直大吼,况微微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小声回答:“妈。”
林秀芳越发不满,女儿都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儿媳妇,最终还是要靠儿子!
“你别以为转给我一点钱,就认为自己了不起了!我把你拉扯大,没有我,你早就饿死了,知道吗,所以,你现在要报答我,给我钱,是应该的,懂了吗!”
况微微的眼眶染红。
从小为了让母亲开心,她一直很乖巧,继父带着他的儿子来之后,她不像是母亲亲生,像是寄住的外来者。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反驳她的话。
林秀芳大发一通脾气,她这个女儿,从小就性子软,好拿捏,怎么骂她吼她都不会生气。
“明天,回来一趟,你搬出去住,好久没回来了,是不是翅膀长硬了,不想认家里人了?”
林秀芳现在住的地方,况微微坐车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就能到,除了工作的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继父和继兄…
“我让你明天回来,听到没有,你要是敢装作没听见,我明天就去你公司,让大家都知道况微微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看你们公司人知道你的为人,还怎么看你!”
况微微无声叹气,“你别过来了,我回去。”
“这还差不多!你是我女儿,就该乖乖听话!”
况微微打算明天去公园走一走放松心情,看来这个计划是实现不了了。
回家,时间不能太晚,否则,林秀芳又要骂她,只会睡懒觉,比猪都不如。
况微微七点钟起床,和平时上班的时间差不多。
没有选裙子,她挑选了一件阔腿的宽松牛仔裤,一件有领子的长袖衫,几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长发没有盘起来,随意扎了低马尾。
妆也不化,十分朴素平淡。
她坐了201公交车,半个小时之后,到达了街口站。
街口站斜对面就是一个菜市场,人来人往,垃圾整理不及时,马路上传来一些臭味。
右拐进去,有个巷子,林秀芳和她现在老公,继子就住在巷子里。
巷子很狭窄,连小车都很难进去。
况微微在路边买了几斤水果,走了几十米,到了一处居民楼,上到二楼。
她按了二零二的门铃。
林秀芳二婚之后,搬过来和现任丈夫一起住,这处房子,是她老公的。
老旧的楼道,上了浆一样的,角落里还传来一些臭味。
过了一会儿,铁门打开,一个壮实的中等个子的男人开门。
看到况微微,上下打量了一眼,叼着烟的嘴角上翘,眼神流里流气,看着她的眼神,不像是看着妹妹,非常猥琐。
这就是况微微怎么样都要离开家里的理由。
齐然,继父的儿子,看她的眼神不正常。
“爸,妈,妹妹回来了。”
齐然今天休息,他光着上身,穿着一条七分短裤,汲拉着一双夹脚拖鞋。
林秀芳和齐如海从房间里走出来,齐如海对况微微倒是挺热情的,咧嘴一笑,一口黄牙,长期抽烟,他嘴里有臭的口气。
“微微回来了,快进来啊,别傻站在外头。”
况微微硬着头皮走进来,“这是我买的一点水果。”
她把水果放在进来门口的圆桌上,这张桌子,就是平时一家人吃饭用的饭桌。
这套房子不大,两个房间,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不大的客厅。
小时候,况微微和齐然挤在一间房,况微微长大之后,两个人实在是住不在一起了,齐如海在客厅隔了一个小间,给齐然住。
林秀芳心里觉得对不起齐然,也每天的告诉况微微,哥哥为了她,做了多大的牺牲,她要懂事,要听爸爸和哥哥的话!
现在,她搬走了,齐然就住在她之前住的房间。
想到,齐然睡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阵恶心。
齐然一直盯着况微微,嬉皮笑脸,“妹妹很久没回来了,看起来更漂亮了,不过,这大热天的,你怎么穿那么多,小姑娘不是喜欢穿裙子吗,你该穿裙子。”
林秀芳一向支持这个继子说的话,“就是,你哥哥说得对,你穿得太老土了,女孩子不打扮,怎么找男朋友。”
齐然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对了,我给妹妹买了件裙子,听说她要回来,特定给她买的,我去拿出来。”
要是普通的家庭,妹妹听说哥哥给自己买裙子,一定会很开心,但是,况微微只觉得惊悚。
齐然走进房间,拎着一个袋子走出来,是红色的塑料袋,应该是从菜市场里摆着的小摊买来的。
他的手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条裙子。
况微微看到他的指甲长出来一截,里面有黑色的污垢,他在修理店当修理工,修理工作比较脏,但指甲脏成这样,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况微微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适感,脏乱的家里,浑浊的气味,齐然不爱洗手,不知道碰到裙子之前,他摸过哪里碰过哪里。
他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件大红色的裙子。
林秀芳一看大红色,满眼惊喜。
“小然,你的目光真好!这个红色真好看!”
齐如海点头,非常赞同,“红色喜庆,结婚新娘子都爱穿着红色,微微穿了红色,以后的运气一定会更好。”
运气好不好,她不知道,她是觉得快被颜色给刺到眼瞎了。
齐然炫耀一样,把裙子拎起来,是一件吊带裙,两根细细的肩带,胸口很低,长度很短。
他对自己的目光很满意,“这件裙子我一眼就看中,觉得很适合微微,微微打小就身材好,腰那么细,穿着这裙子,一定好看!”
林秀芳嫉妒女儿的身材。
年轻的时候,她的身材也很好,但是她运气不好,嫁了个渣男,浪费了她的青春,现在日子好过了一点,但是,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不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
她的身材发福了,肚子有好几层的肚腩。
虽然她在同龄人当中,长相算是不错的,要不然不会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儿,但是,毕竟年纪大了,比不上年轻人。
“瘦巴巴的,身材哪里好,小然,你别闭着眼睛夸她,让她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况微微穿着宽松的衣服,遮盖了好身材,林秀芳这么说,她也不说什么。
在齐如海和齐然面前,她恨不得裹成一个粽子。
“妹妹,我给你买的新衣服,你要不进去换上去试一试,要是大了,或者小了,我可以拿去换,市场上的刘姨我认识,她答应了可以换。”
齐然就像一个热心的大哥哥,但是他的眼神迫不及待,让人看着十分不适。
林秀芳不知道是真的没看到,还是故意没看到,齐然眼里的打算。
她慢悠悠的道:“微微,你哥一番好意,你就去换换看。”
齐如海也一派热心肠,笑呵呵的,好像一个老好人一样,“是啊,微微,去吧,去换新衣服,新衣服多好看啊。”
况微微内心直打哆嗦。
背后的铁门关上了,她好像被关进牢笼的绵羊。
那件吊带裙子,风尘味很浓,像夜总会的陪酒女子穿的,好人家的女儿,谁会穿这么暴露低胸的裙子。
她抓紧了包包的带子,低声拒绝,“妈,我不想穿。”
林秀芳一下子生气了。
况微微在装什么?
好心好意给她买衣服,还嫌三嫌四的,在沈氏集团工作,真把自己当个公主了。
她是她林秀芳的女儿,没有她,就没有她的今天!
她说换,她就必须要换!
她觉得能操纵女儿,前半辈子她过得不幸,况微微凭什么,能过得比她高贵!
穿衣服怎么了,她能掉块肉吗!
“快去!你哥一番好意,他辛辛苦苦工作,赚钱不容易,给你买衣服,你应该感激,把衣服拿着,去换!真是不知好歹!”
她把那件红色吊带裙子塞她手里,非常强势。
齐然和齐如海没说什么,依旧带着笑容,嘴里催促,“快去吧,微微。”
况微微拿着那件裙子,咬着下唇。
手里的裙子,几乎要被她捏破。
林秀芳不耐烦,把她推到齐然的房间,“赶紧换!”说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房间里面都是齐然的东西,穿脏的内裤,臭烘烘的袜子,甚至女性穿过红色的内衣也扔在枕头旁边。
看着这一切,况微微再也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那件内衣,应该是齐然带回来的女人留下来的。
齐然买了红色的吊带裙子给她,是把她当做他睡过的那种女人?
况微微更加恶心。
她把那件裙子扔到一边。
没过两分钟,齐然过来敲门,“妹妹,穿好了吗,会穿吗,要不要我帮你?”
况微微听到齐如海的笑声,“小然,你还是那么热心,和小时候一样,乐意帮妹妹,虽然微微长大了,但是不碍事,都是一家人,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林秀芳也笑着应答,“是啊,都是亲兄妹,有什么好害羞,微微小时候开始就笨,长大了也不聪明,一件衣服都穿不好。”
听到母亲的话,况微微低着头。
林秀芳根本没打算帮她,不仅没阻止齐然,反而帮他说话。
亲兄妹,懂事之后,都要避讳,何况,她和齐然根本不是亲兄妹!
“微微,开门呀!哥哥我来帮你!”
“里面的门锁是坏的,你不要抵着门,我现在进来了!”
况微微眼睛睁大,使劲摇头,不,不能进来!
她用力抵住门。
齐然用力在外面推门。
那扇门每推动一下,况微微的心脏狂跳。
她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手机铃声不小,那扇门板隔音不好,外面的人也听到了她的手机响。
无论是谁打电话过来,况微微都非常感谢!
简直是救星!
她一松懈,齐然推门进来。
他进去之后,把门关起来。
况微微想要去接电话,却被他按掉。
况微微睁大眼睛。
齐然笑得很猥琐,“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应该好好珍惜一家人相处的机会,那些无关人员的电话,就别接了。”
他看到她扔到床上的裙子,拿起来,“不会穿吗,我来帮你。”
说着,他伸手要去解开况微微身上衬衣的扣子。
况微微连忙躲闪,“你走开!”
房间不大,她躲不到哪里去。
齐然摸摸胯下,再拿着那件裙子,色眯眯的,“微微,别躲,哥来帮你穿,你穿上一定很好看,来…”
况微微想要喊林秀芳,被齐然捂住嘴。
“喊什么,你喊了,妈也会当做没听到,难道你不清楚吗,她根本不会管你,而且,你和我没有血缘,可以一起睡的。”
他笑起来,露出带着烟渍的牙齿,还有难闻的口气。
呕!
况微微掉在地上的手机,又响起来。
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齐然力气大,一手堵住她的唇,一手按住她的双手。
况微微用脚踩到手机,忽的,划开了接听。
“况微微!”
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你在搞什么,还挂我电话。”
男音十分威慑力,光听声音,就觉得这个人不太简单。
况微微咬了齐然的手,强忍着嘴里恶心的味道,“沈总,我在我妈家里!”
她入职的时候,资料上填的是这个家的地址,沈见礼记忆力好,知道她家里的地址在哪。
沈见礼不知道怎么回事,依旧很生气,“在你妈家,就可以拒接我的电话?”
况微微眼泪流下来了,沈见礼的电话来得太及时,她有些激动。
“不是,家里有事情。”
她看一眼齐然,飞快的转移开视线。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沈见礼:……
她道歉道得那么直接,被挂电话的怒火,发不出来。
况微微在沈氏集团上班,她喊的沈总,齐然知道,是沈氏集团的老板。
况微微每个月会给家里打三万左右的工资,林秀芳自己留一万,把两万拿出来当家用,齐然和齐如海两个人都花着况微微拿回来的钱。
有了这笔钱,他们父子俩的生活过得很滋润。
况微微就是家里的摇钱树,齐然再怎么傻,也不会去得罪沈见礼,何况,他也得罪不起。
他有些不爽,快到嘴的鸭子,居然飞了。
他松开况微微,给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才拉开房门,走出去。
他走了,况微微松一口气,拾起地上的手机,马不停蹄的离开房间,拉开铁门,直接走了。
这个房子,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林秀芳看着她打着电话,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很是不满。
她问齐然,面对齐然的时候,她带着笑容,仿佛齐然才是她亲儿子,“小然,微微怎么回事,怎么走了?”
齐然肚子里有怨气,快到口的鸭子,居然飞了,语气很不好,“还能怎么回事,她老板找她,真是,周一到周五工作,两人就待在一起。
到了休息天,她老板还找她,知道是老板,不知道还以为是她相好的。”
听完他的话,林秀芳怀疑起女儿和上司的关系,脸色一变,“小然,你的怀疑是对的,说不定,她那个上司,真的对她有想法。”
齐如海笑了笑,“老板和助理,能有什么干净的关系,微微工资不低,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们怎么回事。”
林秀芳脸色不好看,她嫁给齐如海,在这个二婚丈夫面前,很要面子。
“她要是敢,我打死她!”
齐如海劝她,“女子长大了不都那么回事吗,不过,千万别让她被人白睡了。”
林秀芳懂他的意思,要是况微微真和那个沈氏老板睡了,和齐然睡又有什么关系,肥水不落外人田,要是齐然喜欢微微,她可以成全齐然。
况微微走下楼梯,离开了这处老旧的居民楼。
脚步离开最后一个台阶,看到楼房夹缝之间漏下来的阳光,她大大的松一口气。
终于离开了。
她好像重获了新生,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林秀芳他们居住的那栋楼,仿佛那栋楼里有鬼,有吃人的怪物,有能拉着她坠入万丈深渊的恶魔。
她单手紧紧抱住自己,另外一只手握住手机,两只手,都在微微发抖。
“…况微微,我在跟你说话,怎么不回答?”
沈见礼跟她说了两句话,况微微那边却始终沉默。
她回过神,“沈总,不好意思,刚才你说了什么?”
沈见礼的语气越发烦躁,“我现在要见你。”
昨天下午,他去医院检查身体,重点是给脑部做检查。
拍了CT,也做了全身检查,却没检查出任何毛病。
脑部顶级精英医生,看了他拍的CT片子,但是图像和数据都显示正常。
“沈先生,从检查来看,您的身体机能运行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沈见礼皱眉,“孟医生,你确定我的脑袋没有任何问题?”
孟济良很是镇定,“从检查来看,确实是没有问题。”
脑部机构复杂,犹如一个大型精密仪器,单单从外表来看,看不出结果,必须依照先进的检查仪器。
而这部脑部扫描CT机,是全院甚至全国最好的,如果连这台机器都无法检测出来,那他暂时无能为力。
沈见礼拿着那些检查报告,医生都说了,他的脑袋没有问题,可是,他时不时的头疼,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孟济良对此,也很难解释。
“沈先生,不一定是脑部有问题,有时候压力和过度使用脑力,也会给造成负担,我先给你开点药…”
沈见礼铁青着脸,“还开什么药,上次开的药,吃了治标不治本,如果还是那些药,就不必再开了!”
孟济良束手无策,不能给患者彻底解决问题,他心里也不太舒坦。
沈见礼哼了一声,离开了医院。
下午检查完,第二天早上,他的脑袋又隐隐发痛,尤其是太阳穴的位置,好像有人拿着针扎着一样。
他是个很能承受痛楚的人,不过,脑袋的痛,和身体其他部位不一样,痛起来,很要人命。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况微微。
上一次况微微为他按摩治疗,有很好的效果,虽然有一定的“副作用”…
这个副作用,就是他的脑袋不痛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意识迷失,且可能会做出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和况微微…发生关系。
但是这次,他会注意,况微微给他治疗,他会付她费用,而且在治疗结束之后,他会立刻离开,避免再发生上一次的事情。
况微微不解,“沈总,今天是周六,是公司有事情吗?”
以往周末,沈见礼从未找过她,今天非常反常,沈见礼的语气非常急促,且很急躁。
“不是!是我的个人问题!”
“发个定位给我,我现在来接你。”
脑袋疼痛,容不得他再多做等待。
况微微抿抿唇,小声的争取,“沈总,今天是周六,是休息时间…”
经历过刚才的事情,她心有余悸,此刻身体不是很有力气,精神不是特别好,如果面对沈见礼,她怕拿不出十分的精神,又会被他责怪。
她现在脆弱得很,已经承受不得再多的打击。
“我会给你费用。”
啥?
费用?
要做什么呀,还要给她费用?
她鼓起勇气问:“沈总,能问下,是什么事情?”
“不会让你做犯法的事,你放心。”
“我来接你,你做一次,我给你三万。”
三万?
她半个多月的工资?
她咽了咽口水,这个诱惑,她承认,很大。
“沈总,我们说好了,要是过分的事情,我可以拒绝。”
沈见礼因为头疼越发的不耐烦,“知道了。”
为了三万块,况微微鼓起勇气,把定位发给他。
她站在公交站等人。
没多久,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停在公交车侧边。
这个地方,鲜少有这样的豪车出现,况微微知道沈见礼的脾气,立刻走过去,后座的车门打开,她立即上车。
她一上去,库里南立即开走,多一秒钟都没有停留。
司机在前面开车,沈见礼坐在后座,修长如玉的手指,揉着太阳穴,俊美的脸,乌云密布,他眉心紧皱,看得出来非常不舒服。
况微微看了一会儿,明白了。
沈见礼的头疼病又犯了。
上次在会所,他就是因为头痛,让她帮着按摩。
她看着自己的手,沈见礼头那么痛,肯定早就找过医生,而医生都治不好的问题,她的按摩却有用?
如果帮他一次,能获得三万块,她很乐意。
但是,她没忘记,帮完他之后,发生的事情。
沈见礼不管不顾的…要了她。
回想起在会所两人独处的事情,她的耳根不由分说的染红。
白皙的耳垂,红润之后,特别诱人,好像粉嫩嫩的珍珠。
她连忙看向窗外,用力压下这段记忆。
车子开向一个况微微从未去过的地方。
是一处在市内,却偏安一隅的幽静地段。
马路两边种植了高大的绿树,道路宽阔,却鲜有车辆经过。
原来市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况微微从未来过这里。
库里南到达住宅区。
大马路朝左拐进去,就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库里南在一扇朱色大门前停下。
况微微下车,这里是?
私人庭院?
沈见礼下车,依旧按着太阳穴。
他们从侧院走进去,走过一段九曲桥,眼前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
况微微好像走入了古代的建筑一样,这里有小桥流水,假山造景,还有大大的种满荷花的池子。
太美了吧。
这是园林式住宅,比欧式风格的别墅,更加有韵味。
光看这些造景布局,这座房子的价格就不会低。
进入古式的小楼房,里面都是实木家具,低调内敛又奢华。
一楼大厅没有人。
但这么干净整洁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庭院,必然有管家佣人,只是不知道他们都去哪里。
沈见礼踩着木楼梯上了二楼,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想必是头痛折磨得他不想开口。
沈见礼上了二楼,径自走入一个房间。
况微微跟着他上去,在房间门口,脚步停下。
她不知道这里是主卧还是次卧,房间很大,一水的木制家居,大气又别致,木地板是棕红色的,老式的颜色,却很有厚重感。
沈见礼坐椅子上,见她没跟着进来,喊了一声,“进来。”
他的语气命令式的,且不容拒绝。
况微微却没有进去。
沈见礼等得不耐烦,站起来,走到门口,把她拉进来。
“我头疼,你帮我,像上次那样,我给你三万,辛苦费。”
况微微嚅嗫一声:“帮你可以,可是,上次…”
她低着头,虽然话没说完,但他心里应该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见礼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上,眉眼压抑着一丝躁戾。
“不会强迫你。”
听到他的保证,况微微才放心。
她说一声,“我先去洗手。”
走到房间里的卫生间,她洗了手,漱口,擦干净水渍,才走出来。
手上有了洗手液的清香味,因为在居民楼的时候咬了齐然,她的嘴里一直不舒服,拿清水漱口之后才觉得舒服多了。
沈见礼不多的耐心,等待她洗完手。
她走到椅子后面,伸出纤纤素手,开始替他揉捏太阳穴。
沈见礼心里直呼真是见鬼了。
况微微是不是有些神秘的力量?
她按摩了不到五分钟,他的头痛程度,开始减缓。
适中的力量,令他非常舒服。
不仅是脑袋,甚至连身体都开始逐渐的放松,仿佛置身于云端,轻松而畅快。
按摩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况微微发现自己越来越厉害了,是不是自己有点按摩的天赋,第二次按摩,竟然比第一次顺手很多,无师自通般,知道如何的力道,能够使人更加舒服。
除了太阳穴,她的手指还尝试按摩着他的头皮部分。
虽然没人教过她,但是她脑袋总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么做的效果会更好。
果不其然,她大胆的尝试,更加有效果。
沈见礼舒服得昏昏欲睡,他的睡眠一向不怎么好,但是,此时困意很浓。
他提出来,“能不能到床上去?”
况微微的手指一顿,心里一抖。
“沈、沈总,说好了的,不能再像上次那样。”
沈见礼睁开眼睛,眼中眸色很浓,如云似雾,看不清他真正的想法。
“不会的。”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
况微微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再给你加一万,四万。”
他确实是很困,如果躺在床上睡着了,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四万太让人心动了。
对于缺钱的人来说,这是很大的诱惑。
“那好吧。”
为了让她放心,沈见礼先直接转了四万过去。
看到转账,况微微的心脏怦怦跳。
四万呀!
她要赚好久。
沈见礼走向床边,脱了拖鞋,躺在床的一边,闭上眼睛。
他的长相俊美,头发浓密,梳着时尚的发型,深眸鼻高,上唇有些薄,下唇却丰润一些,看起来有些肉肉的,很好吻,淡色的唇色,也非常性感。
况微微和他亲吻过,还不止一次。
那一夜,沈见礼跟疯了一样,和她痴缠,所有的,都尝试过。
况微微的脸悄悄红了。
她努力把这些联想赶出脑海,一心一意替他疏导头皮神经。
沈见礼舒服得闷哼几声,那声音低沉,撩人。
况微微看在钱的份上,本来打算只按四十分钟的,再给他加了五分钟,一共四十五分钟。
时间到了,她的指尖酸麻。
沈见礼呼吸均匀,眼皮不动,看上去像是睡熟了。
况微微轻手轻脚站起来,还没走两步,手腕忽然被人攥住。
这个感觉,太熟悉了。
上次,在会所就是这样!
况微微惊的回头。
沈见礼睁开眼睛,却没有说话,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直看得她头皮发麻。
“沈,沈总…”
话没说完,她被一股强力拉过去,跌坐在床边,沈见礼按压着她的后脑勺,撬开她的双唇,舌头闯进去。
火热湿润的深吻,掠夺她口中的每一处甘甜。
况微微心里的警铃疯狂响起。
不行,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不能重蹈覆辙!
她咬了他的舌尖,血腥味一触即发。
沈见礼吃痛,停止了缠吻。
况微微用力推开他,用力擦了下嘴角的湿润,转头就跑。
沈见礼的手盖在眼睛上,理智逐渐回笼。
舌头的血腥味,让他清醒不少。
妈的。
他又干了什么?
要不是况微微没有挣扎,他肯定又像丧失理智的狗一样,像会所那一夜,又会强制她发生关系。
还好她跑掉了。
不过…
他回味刚才的吻。
甜丝丝的。
像吃了一口小甜点,却一点都不腻,带着花香的香气,细腻冷感,清甜,一直渗透到骨髓里。
忽的,他身体因为这些甜香,产生了反应。
沈见礼用手臂挡着眼睛,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这个身体,绝对出现了问题。
不过,因为况微微的指疗,他的头痛好了,身体一放松,困意浮上来,没多久,他沉睡过去。
况微微沿着原路跑出去,司机还在车上,看到她出来了,很是恭敬的问:“况小姐,现在要回去吗?”
来之前,沈见礼就跟他说清楚了,办好事情之后,要将况微微送回去。
这里不好打车,而且打车还需要费用。
是沈见礼让她来的,回去的这个钱,她绝对不会自己掏。
“嗯,现在回去。”
她拉开车门,坐上车。
她把出租房的地址报给司机,“麻烦按这个地址走。”
司机应了好,尽责的将她送回出租房。
周日的时候,林秀芳给况微微打电话,况微微此时正在上瑜伽课。
沈见礼因为她帮忙指疗,转给她四万,为了丰富周末的生活,况微微报了个瑜伽班。
瑜伽班离她住的地方很近,就在对面街道,走过去不到五分钟。
齐然因为周六的事情,耿耿于怀,吃饭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跟林秀芳提起,周六没能在一起吃饭,周日让微微再回来一趟,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林秀芳觉得也是如此。
况微微已经许久没和他们一起吃饭了,都是一家人,这么久没聚一聚,多不像话,于是,周日九点多,她又给况微微打电话。
不过,此时,况微微已经在上课。
她认真跟着老师学习瑜伽,瑜伽能拉伸筋骨,使身心宁静下来,练了一个小时的基本功,这个课程,很适合她。
她的手机正在储物柜里,林秀芳打来的时候,她没听到,手机在储物柜里震动了半晌,因为没人接,自动挂断。
林秀芳不死心的又打了第二次。
但是,依旧是没人接。
林秀芳怒火上涌,这个死丫头,竟然不接她的电话,翅膀长硬了。
她不信邪的又拨打第三次,好像夺命连环扣,想要打到况微微接为止。
齐然正准备出去上班,看到继母生气的模样,好奇的问:“妈,怎么了?”
林秀芳看到他,立刻转换了另外一张脸,慈祥多了,“小然啊,我正给微微打电话,死丫头竟然不接!”
齐然咧咧嘴,看似宽厚的脸,却说出不太好听的话,“妈,说不定她正和她的上司抱着睡呢。
你忘了,她上司昨天火急火燎的把她叫出去,孤男寡女,在不上班的时候,待在一起,能做什么?”
想当初,林秀芳结婚之后,才和男人发生关系,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如此浪荡,特别是在继子面前,这让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她想要打死况微微的心都有了。
“小然,你还别说,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她那个上司,一定不安好心!你说这可怎么办?
我辛辛苦苦长大的黄花大闺女,不能这么让他白糟蹋了!”
齐然鬼点子多,眼珠子一转,想到个主意。
“妈,微微二十三了,老大不小了,该给她找个男朋友了,有了男朋友管束,她不敢和她那个老板乱来。”
林秀芳点点头,“小然说得没错,但是,一时半会的,去哪里给她找个男朋友?”
“这事不急,有空了你把她叫回来,一家人好好商量商量,再说了,爸认识的人,不是挺多的吗,他好些个朋友没结婚,要钱有钱,要房有房,微微要是嫁过去,亏不了她。”
林秀芳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小然聪明!”
齐然露出一个微笑,“妈觉得有道理就行,我先去上班了。”
“好好,儿子,去吧!妈听你的,你怎么说,妈怎么做。”
齐然笑着点点头,出门的时候,表情一瞬间变了。
况微微,我的好妹妹,既然你能和别的男人睡,同样能和我睡!
他打定主意,找到机会,先睡够了况微微,拍下两人睡觉的照片或者视频。
再找个人把她嫁出去,最好是嫁给他爸的朋友,她出嫁之后,再拿着那些照片和视频威胁她,让她一直免费陪他睡,直到他腻了为止。
齐然笑了笑,况微微本来就是他的妹妹,他这么做,一点都没错。
况微微上了三个小时的瑜伽课,十一点半下课,身上出了不少汗,虽然累,却觉得全身舒畅,脸色更加好了,白里透红。
她拿着毛巾擦汗,跟老师说了再见,去储物柜拿换洗的衣物和包包。
拿出手机,她看到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她母亲林秀芳打的。
林秀芳见她没接,给她发了好几条语音。
前两句在骂她翅膀硬了,不接她电话,后几句咒骂她是不是和男人睡觉,这么不要脸,干脆早点找个人嫁了,省得她怀上野男人的种,害她也跟着丢人!
况微微听完这几条语音,已经没多少伤心的感觉了,只有麻木。
林秀芳,不再她记忆中的小时候的那个疼爱她的母亲。
她默默收好手机,去了淋浴间,冲洗身上的汗水。
换了衣服,她离开了瑜伽馆。
到此刻为止,她没想过给林秀芳回信息。
一个只会骂她的母亲,时刻认为她和野男人睡觉的母亲,和她说话,她只能获得痛苦,而不是快乐和温馨。
周一,况微微正常上班。
周日的时候,她上午上瑜伽课,下午去游泳,过得充实且有意义。
周一上班的时候,她精神满满。
一切都比较顺利。
十一点的时候,沈见礼找她,让她去他办公室。
况微微走进他的办公室,一如既往恭敬的问,“沈总,有什么吩咐?”
即使她和沈见礼发生过两次关系,但是他们的关系,只能是上下级关系。
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丢了饭碗。
沈见礼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
他需要的就是这样守礼的下属,不会因为一些私事,而干扰了工作的进展。
“况助理,我二十分钟之后,要去和绿盈集团的老总见面,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嗯,沈总你说。”
况微微表现得十分忠诚,是他得力手下的合格表现。
沈见礼见此,更加满意。
这件事,交给况微微去办,他很放心。
“你去机场接一个人,她是我老朋友。”沈见礼停顿了下,再继续说:“她叫苏音音,你应该能好好接到人吧?”
苏音音?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对了!
这不就是她刚进公司的就听说了,沈见礼的白月光,姓苏,好像就是叫苏音音。
沈见礼的白月光,回国了。
况微微表情不变,她始终谨记自己的身份,只是沈见礼的助理而已。
“是的,沈总,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把苏小姐完好无缺的接回来。”
沈见礼难得的露出浅笑,“你倒不用那么严肃,音音她,在国外待了很多年,她的父母去年也去了国外。
这次她一个人回来,我怕她不太记得A市的样子了,我信得过你,你去接她,我比较放心。”
况微微垂眸,“沈总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好。”
“嗯。”
“司机会开车送你去,我把她的号码发给你,她十二点半到达,你现在出发,时间刚刚好。你今天算是出差,会以出差给你补贴。”
出差,是工资加上补贴,助理一天的补贴是六百五。
出去接一个人,就有六百五的补贴,而且工资照发,这是个好差事。
“谢谢沈总。”
“你去吧,司机在楼下等你。”
况微微刚离开总裁办公室,就收到沈见礼给她发的苏音音的电话号码。
她把苏音音的号码保存。
跟周小幽打了一声招呼,她到机场接人。
周小幽跟她挥手。
看见况微微稳定的步伐,觉得她特别厉害。
这个姑娘特别能吃苦,什么活儿都能干,而且从未一句怨言,沈见礼一句话,她就当牛做马,事事做到最好。
司机柳超在楼下等她。
看到况微微,他殷勤的出来,给她开车门。
在沈氏集团工作的人都知道,况微微助理不仅工作认真,有能力,而且容貌非常漂亮,不管哪一点,都非常拿得出手。
“况助理,今天要去机场啊。”
他纯粹是没话硬聊,这么漂亮的美女,不搭上两句话,他心里不爽快。
“是去机场,沈总跟你说过了吧。”
她上了车。
为了更好的接苏音音,沈见礼让柳超开白色宾利去。
那辆他工作用的库里南,倒是没让他开走。
柳超进了驾驶室,“沈总说过,让我好好开车,一定保证你们的安全。”
“况助理,你去机场干什么,接人吗?”
况微微觉得他话很多,“柳司机,我想安静一会儿。”
柳超却笑道:“咱们认识那么久了,别叫柳司机了,多见外,你就叫我名字,我比你大三岁,你要是不介意,叫一声超哥也行。”
柳超是公司司机,不是沈见礼的个人司机。
况微微不想聊天。
“昨晚我很晚睡,先眯一会儿。”
柳超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上的她。
人长得好看,就是好。
即使不说话,闭上眼睛,安静的模样,也很动人。
柳超遗憾自己只是个司机,工资没况微微高,要不然,他就追她了。
从沈氏集团出发,到机场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况微微本想眯一会儿,却没想到,一觉睡得很香,车子摇摇晃晃的,跟摇篮似的,有催眠作用,好睡得很。
快到机场的时候,她醒过来。
柳超很高兴,“况助理,你终于醒了,你睡得可真香。”
况微微坐直,整理自己的仪容,想到柳超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她睡觉的模样,她有些后悔。
不该睡得那么熟。
“不好意思,我睡过去了。”
柳超笑得很灿烂,“没事啊,况助理长得漂亮,睡得模样,也很好看,不愧是沈氏集团的大美人。”
听着他的赞美,况微微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和柳超之间不是很熟,他这种过度热情的语气,反而让她心里产生防线。
“机场快到了。”
她看着窗外。
“是呀,快到了,这时间过得太快了,要是能和况助理单独待久一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