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是小说《穿越民国：开局抽到一座警察局》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越民国：开局抽到一座警察局》的章节内容
（不代入现实，当个类民国风看吧，代入容易被毙）
大夏，民国新历十一年。
淞沪市。
贫民窟。
这里聚集着无数怀揣梦想涌入淞沪的年轻人，也有不少逃难而来的难民。
当这些人满怀期待的来到淞沪之后，才会明白想要在这里生存究竟有多难。
大多数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最终都会流落到这贫民窟里聚集。
夜幕降临，来来往往的行人神色麻木，不见一人带有笑容。
拖着疲惫的身体，秦川点上一支廉价的香烟，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嗯……就是用几块木板，挂上帘子，简易搭建出来的小棚。
这就是他的家。
这世道，有个地方落脚就已经不错了，至少比流落街头来的好。
掐灭手里的烟头，秦川掀开帘子，钻进了小棚。
小棚子里漆黑一片，秦川熟练的脱去外衣，躺到了床上。
饭都要吃不起了，点什么灯嘛。
“这狗日的世道……这狗日的穿越……”秦川疲惫的躺在床上，脸上满是苦笑。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个月前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与前世民国有些类似的时代。
只是类似而已，同样的混乱，同样的各地军阀割据。
不同的是，没有秦川前世熟悉的那些人物。
这一个月来，秦川也算摸清楚了。
如今是民国新历十一年。
大夏被南北两个政府控制着。
长江以南归南国政府，北边属于北国政府。
各地军阀名义上归附在两个政府麾下，实际上手底下兵多将广的大督军都想坐坐那大总统的坐，混战的景象反倒愈演愈烈。
偏远地区手底下但凡有几杆枪的，个个占地为王，当自己的土皇帝。
整体环境如此，下面市县村镇就更加不堪了。
大小军阀林立，随便拉个几百人的队伍，搞几条枪，占个村镇，就能算是个小军阀了。
要是占据一县之地，那就更不得了，甚至敢自称大帅。
时代混乱，也难怪那么多人争先恐后的涌入淞沪，期盼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之人。
毕竟，淞沪这个城市，在经历变革之后，成为了亚洲最大的黄金交易中心，世界第三大的贸易交易市场。
别说底层百姓了，对于那些上层人士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各国资本产业，军阀帮派，三教九流纷纷入驻淞沪，希望在这座城市分到一杯羹。
秦川不是没想过，凭借前世的眼光见识，去搏一个人上人的出路。
然而现实比想象的更为残酷。
无一长技，吃饭都是问题，他连活下去都得拼尽全力。
几番流转，最终在码头当了苦力。
在码头做苦力，一个月10块大洋。
还得上交2-3块给码头的帮派，最后留在手里的只有7块左右。
不交？不交那就连苦力都没得做。
这是什么地方？淞沪！
最不缺的就是那些逐梦的年轻人。
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秦川坐起身子，掏出身上最后一根烟点上。
穷是穷了点，烟不能断，这是他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再坚持坚持，等攒够了钱，看看能不能寻个门路当兵去。”秦川咬着烟蒂，嘴里嘟囔着。
“叮！”
漆黑的空间之中，一道电子音突兀的响起。
“嗯？”秦川微微一愣，这声音……
“叮，以势压人系统加载完成，正在绑定。”
“宿主绑定成功！”
“本系统之中，收录一切近现代组织，势力，机构，军队！”
“宿主可凭借金钱兑换抽奖权限，进行势力抽取。”
“抽奖权限分为初，中，高三级！”
“初级权限，可用金钱兑换，中级权限以及高级权限，除金钱外还需要完成特定任务。”
“新手奖励已发放，恭喜宿主获得初级抽奖权限×1。”
听着耳边传来的电子音，秦川愣神了好一会，直到烟头烫到手指才回过神来。
“系统！终于轮到我翻身了！”秦川眼中迸发出一阵光芒。
看着系统的介绍，秦川微微有些疑惑。
“这抽取势力组织是个什么意思。”秦川嘴中自语着。
看着自己的新手礼包，秦川决定先试试水:“系统，使用初级抽奖权限！”
随着秦川的声音落下
一个大红色的圆形光幕出现，类似于那种抽奖圆盘，上面划分着五个区域。
一:民国区级警署
二:随机街道级帮派
三:二战德系机械化步兵连
四:民国机务处区级分处
五: A类三级安保公司
不等秦川看清楚，一道指针出现在圆盘上，紧接着圆盘飞速转动了起来。
一分钟后，圆盘旋转速度缓慢了下来，指针稳稳的停在了第一个区域。
“叮，恭喜宿主获得势力:民国区级警署一座。”
抽奖圆盘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奖励介绍的光幕。
区级警署：人员总数五百四十五人。
警署设有巡逻队，警备队，后勤队！
其中警备队下辖三百警员，设有警备队长一人，武器配置:莫辛纳甘步枪
巡逻队下辖一百五十人，设有巡逻队长一人，组长三人，每组警员五十人，武器配置：警棍
后勤队一队，人员五十人，设有部长一人，没有配备武器。
另有总计三十二人的文员和打杂人员。
管理层设：警察局长一人，副局长一人，财务科长一人。
队长级人员武器配置：勃朗宁M1935手枪
局长副局长武器配置：柯尔特M1911手枪
包含建筑：警署办公大楼×1，宿舍楼×2，仓库×1，小型监狱×1
配备车辆：警用囚车四辆，警用三轮摩托十三辆，警用巡逻车五辆，自行车三十辆，斯蒂庞克小轿车（局长专用）×1，福特T型轿车（副局专用）×1
警署物资：银元8000，汽油五吨，备用警服五百套，各类子弹合计一万两千枚。
“翻身了！”秦川右手握拳，神情激动。
就这一套配置下来，他秦川直接从码头苦力，一跃成为淞沪中上层人物。
深吸一口气秦川冷静了一下情绪。
“不过，这配置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区级警署，给我配了五百多人，三百多条枪，还配了这么多车！”
“没听过那个警署能有这个配置的啊！”
看着配置介绍，秦川咂了咂嘴，这系统真是大手笔啊。
这一个月，他虽然在码头做苦工，但对淞沪各方势力也有些了解。
整个淞沪，位于大江南部，由南国政府直接管辖，共有十七个区。
法租界和公租界占了五个区，只有十二个区属于南政。
这十二个区又划分为四个大区，目前设有三座警署管理治安。
每座警署人数，大概在两百人左右，其中配枪的只有三十人，其余人都是发套衣服配根警棍。
毕竟巡警用不上什么枪，只是负责维持一下表面上的治安，管理管理普通人，一根警棍就够用了，干啥浪费钱给你配枪。
真要干仗，那是军队的事儿。
淞沪驻扎着一个德械步兵旅。
这时代，枪贵着呢。
就秦川警署配备的莫辛纳甘步枪
这都要100大洋一把。
有价无市，想买还得去黑市上，溢价数倍收购。
普通人辛苦一年，都买不上一杆。
“叮，奖励抽取完成，正在具现中。”
“系统所有奖励，都会合理修正的具现出来，请宿主不必担心。”
“叮，奖励具现成功。”
“警署为:淞沪市第四警局，负责辖区:沪南区，法华区，曹津区。”
“警署大楼具现成功，位于沪南区，中心大街112号。”
“五百四十五名警员具现成功，目前位于办公大楼。”
“各类物资具现成功……”
“正在为宿主载入身份……”
“宿主身份载入完成，已归档南国警务厅档案。”
随着系统声音落下，漆黑的屋棚中，一件黑色局长警服出现在床上。
警服上面放着一份文件，一把柯尔特M1911手枪。
秦川拿起那份文件，入眼就是三个大字，委任状！
紧接着下面贴着一张秦川的照片，再往下就是委任内容:
为确保淞沪治安平稳。
燕京警务厅开会决议。
将于淞沪设立第四巡警局，划曹津区，沪南区，法华区为辖，总督三区治安。
特委任秦川，出任淞沪第四巡警局局长。
另，第四巡警局，将独立于淞沪警务系统之外，由南国警务厅直接管辖。
————民国新历十一年，南国警务厅令
“我真成局长了！”秦川放下手中的委任状。
他还以为系统给的势力，只是单纯给这么个东西而已。
可现在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直接改写现实，将他和警局的出现，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是实实在在的奖励了一座警署势力。
不单单是实物具现。
还包含了身份变化，社会地位，权柄，一应俱全，直接全部安排到位。
他就是淞沪市第四巡警局的局长。
各处都能查得到档案资料的那种。
甚至还有南国新政府每月发放的薪水。
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警服，秦川内心突然有些空虚了起来，不太真实的感觉。
但那警服的触感，以及那柄手枪冰冷的枪身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从现在开始，他秦川就是淞沪市第四巡警局的局长。
手下管着五百号人，三百条枪！
管辖曹津，沪南，法华三区。
“只是一个初级抽奖就这么给力，那中级和高级抽奖呢。”秦川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从那个抽奖圆盘上来看，初级抽奖所包含的势力组织军队，应该在区县一级。
那高级抽奖能搞出国家级势力吗？还是直接特么的给个国家！
那他岂不是就能立地成为大总统！
咳咳，太远了，太远了。
秦川收回思绪，将目光放到系统上。
他可是记得，这个抽奖权限，是能用金钱换的。
心中想着，秦川立刻查看了起来。
“什么玩意！？”
“一次初级抽奖权限，要两千大洋！”
秦川看着系统给出的价格嘴角抽了抽。
两千大洋。
他要是当苦力，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十年才攒的下来。
现在是局长了？哦，那没事儿了。
秦川平静了下来，两千大洋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个天文数字了。
但现在身份不同了，以秦川现在的实力，在自己的辖区随便收点保护费都不止两千大洋。
更何况，系统这是物超所值啊。
这分区警署一套办下来，怎么也得十来万大洋。
那三百条莫辛纳甘就得三万大洋才拿得下。
还别说那么多车了，以及各式建筑。
完全不亏！
“搞钱，还是得搞钱！明天就去警局，嗯……还有把码头的斧头帮给铲了，抽了我那么多血汗钱，该吐出来了！”秦川心中暗暗想着。
淞沪现在各类工作都由各大帮派把持着。
想上工？行，先给钱！
秦川做工的码头在录湾区，由斧头帮把持控制。
在码头上工的苦力，走货的船只，都得给他们交钱。
尤其是苦力，说的好听，一个月25块。
可有时候做一个月下来，说不给就不给了。
就算发下来了，还得被抽成。
敢闹事就直接沉江！
巡警局不管？呵……巡警也抽！
这种现象在整个淞沪，那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淞沪这十几个码头，全被各个帮派控制。
不仅是码头，各行各业都一样，不是帮派控制，就是军阀控制。
反抗？拿什么反抗。
不听话的要么沉江，要么乱枪打死。
淞沪最不缺的就是人。
“斧头帮只是个小帮派，拿下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咱这也是为民除害。”秦川嘴中自语着。
淞沪这个地方，表面上纸醉金迷繁华无比，可暗地里乱的不行，只要是帮派，十个有九个都该枪毙。
拿帮派开刀圈钱，完全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这录湾区虽然不在秦川的辖区之内。
但那又怎样，就他这个配置，其余几个巡警局，谁拦得住他秦川！
咕咕咕~
一阵尴尬的声响传来，压下了心中的万千豪情。
嗯，晚饭没吃饱。
尴尬的揉了揉肚子，秦川将警服拿起放到一边，随后抱着那把手枪，进入了梦乡。
翌日。
天微亮，秦川已经换上了那身局长警服，将枪放入腰间的枪套，随后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有不少为生活奔波的苦命人了。
见到秦川身上的穿着，这些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畏惧。
在底层人民眼中，巡警和地痞流氓，没太大的区别。
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秦川跺了跺脚上的黑色皮靴，随手拦下一辆黄包车。
“中心大街112号。”
“好嘞。”那车夫满脸陪笑的应了一声。
……
巡警局。
秦川随手丢给了车夫一枚银元。
他没什么钱，但今天高兴，赏了！
“谢谢爷。”那车夫脸上满是笑容，一个劲的拱手作揖。
他累死累活这一个月也就赚50块大洋。
听着多，可每天还得给车行租金，还有份子钱，加起来一个月35块。
这到手的钱，只有15块而已，时不时的还会被上面各种理由加收。
这些车夫基本上都是在车行租车来拉。
自己买？买不起！
黄包车便宜，可黄包车牌照已经被炒到上千块了。
看着感激的车夫，秦川摆了摆手，随后朝着警局走去。
看着气派的警署大楼，秦川抬脚走了进去。
“局长！”
“局长好！”
“局长您来了。”
刚走进去，门口的警员便一个个的开口打招呼。
秦川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当领导谁不会啊。
整栋大楼有五层。
一楼是接待大厅以及巡逻队平时休息的地方。
二楼则属于警备队。
三楼是队长级的办公室，以及各类资料档案室。
四楼是副局一级管理层的办公室，以及枪械室。
警备队的人，平时枪械都存放在这。
秦川的局长办公室则在五楼，独享一层。
看着一楼来来往往的巡警，秦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朝着楼上走去。
一路上凡是遇到的警员，都立马停下，抬手敬礼，高喊一声:局长好！
一路走到五楼局长办公室，秦川的耳边才安静了下来。
“由俭入奢易啊。”秦川口中感叹了一句
就这么短短五楼的时间 ，他就是已经适应了自己局长的身份。
推开办公室大门，秦川缓步走了进去。
整个办公室分有三个区域。
会客区，办公区，以及最里面比较私密的休息区。
入门区域便是会客区，地上铺着一床厚厚的地毯。
墙上挂着一幅不知名画家的 画作，一旁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留声机。
“啧，真是太腐败了，系统也真是的。”秦川嘴上说着批判的话，脸上却是止不住的露出笑容。
走过会客区，推开一扇推拉门，便是真正的办公室所在。
比起外面，办公区就显得简洁了一些。
简约的办公桌，大容量的书柜，两张会客沙发。
墙上还挂着一幅秦川身穿警服的画像。
办公桌侧边，有着一扇木门，走进去就是秦川的休息区。
“嘶~还是批判早了，这才是真的腐败啊。”
看着休息区的装潢秦川咂了咂嘴。
这系统，绝逼是在搞腐败！
一个区级局长的配置，哪儿可能装成这样。
不过……值得表扬！
离开休息区，秦川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眼神看向窗外。
仅仅一晚上，他秦川从贫民窟的小破棚屋苦工，直接转换到这奢华的办公室中的局长，一时间有些感慨万千
“局长？听下面的人说，您回来了？”
这时，门外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秦川的思绪
“进来！”收了收思绪，秦川高声道。
话音落下，门外一个穿着黑色警服，手里拿着几份文件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报告局长，淞沪第四警署副局长张赛，向您报道！”
“目前第四警署所有人全都到齐，正等待局长下达工作指令！”
秦川抬头看向张赛，这个副手他很满意。
身材高大，肩宽膀粗，腰板挺的笔直,结实得像一座石碑。
“坐下说吧。”秦川示意张赛自己搬张椅子过来。
“是！”张赛点了点头，随后搬了张椅子坐到了秦川对面。
“局长，目前我们局五百四十五人都到齐了，就等您安排工作了。”
刚坐下，张赛就从手里的文件里面抽出一份工作安排报表递给了秦川。
接过文件，秦川一眼扫下来，这上面是关于警署辖区的警务工作。
比如日巡和夜巡的区域，时间，人员安排之类的。
还有巡逻队的车辆配置问题，配多少巡逻车，多少自行车。
系统给的这座警署，可不止是一个名头。
还有对应的权利，和责任。
这份文件上面，张赛已经做好了全部规划，说是等秦川这个局长下达工作安排，其实只需要秦川签个字就行。
拿起桌上的钢笔，秦川没有犹豫直接签字确认。
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
这个就叫专业！
你负责安排，我负责签字，完美！
张赛从秦川手里接过报表，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对了局长，这个月的薪资……”
“就……兄弟们现在穷的叮当响，吃个早饭的钱都没有了。”
他们这些人，被具现化出来之后，那都是活生生的人。
要吃喝拉撒的。
秦川看着有些窘迫的张赛，不止是下面的人，张赛这个副局怕是也饿着肚子呢。
“局里还有多少钱？”秦川记得系统可是自带一笔钱的。
“报告局长，8000。”张赛连忙的。
“这个月薪资一共多少。”
“普通警员薪资一个月7块大洋，组长10块，队长级15块，管理层50块，您的薪资是180块。”张赛答道。
巡警的工资并不高，这也是为什么其他三座警署会和帮派同流合污，到处搜刮油水。
这时候，7块大洋的工资只够一家子勉勉强强吃一个月。
“嗯……待会去财务科，支领6000块 ，把这个月的薪资发下去吧，多出来的去福来酒楼订十桌酒席，晚上给兄弟们开开荤。”秦川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算下来整个警署，一月薪资，在五千五百四十五块大洋。
多出来的四百块，直接奖励下去，毕竟这些人都是跟着他混饭吃的死忠。
“是！”张赛起身应声道。
随后便准备离开办公室。
“另外，剩下的两千块让财务科送到我办公室来。”秦川叫住准备离开的张赛道。
“明白！”张赛应了一声，没有询问缘由。
整个警署，秦川的话无异于圣旨，他们只管听命行事。
“钱啊……”秦川揉了揉太阳穴。
仅仅只是一个警署，一个月硬性开销就得五千多大洋。
以后的开销只会越来越大。
枪械得保养吧，那么多车不说保养，油钱得给吧，这给一点那儿给一点。
难怪那些个军阀，天天脸都不要的到处敛财。
养兵费钱，打仗更是烧钱。
“上面的工资不用指望了，一切还得靠自己……”秦川双眼微眯，开始琢磨起来钱的渠道。
虽说秦川的第四警署在系统的操作下，直接归属北国政府管辖，每个月都有工资下来。
可实际上，这工资上面发不发，还真不一定。
毕竟这年头，连军队的军饷时不时的都得拖几个月。
军饷都能拖，更别说他们巡警了。
资金渠道，得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办公桌前，秦川食指关节敲击着桌子。
一个月搞几千大洋，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算很难。
论实力，他能碾压其余三座警署，辖区里的三教九流硬碰硬的情况下，没人是他对手。
不论别的，就那三百支莫辛纳甘，就能压的其他三座警署喘不过气来。
这个年代，枪才是硬道理。
哪怕是淞沪这种地方，想要搞到三百支莫辛纳甘基本上都不可能。
黑市上也没有这么大批量的好东西。
哪怕就是用最原始的办法，收保护费！
一个月也不止五千了。
他的第四警署硬实力足以压住那些个中小帮派了！
真以为那三百杆枪是烧火棍啊。
“局长！”
就在秦川思索时，张赛左手提着箱子，右手提着一个小袋子走了进来。
“局长，这个月的薪资已经都发下去了，弟兄们正轮班出去买些吃食。”
“袋子是局长您的薪资，箱子里是您要的两千大洋。”
张赛说着便将箱子放在桌上打开。
大的箱子里装着两千大洋，整整齐齐的用红纸包裹着。
目前整个警署的钱，都在这了。
“嗯，辛苦了。”秦川随口夸了一句，便将那袋子收了起来。
“应该的，局长还有什么吩咐吗？”张赛笑了笑道。
“淞沪其余三座警署你知道多少？”将桌上的箱子合上，秦川看向张赛问道。
系统具现的这些人，都是有对应职位的知识的。
作为副局的张赛，知道的应该比他多。
想要插上一手保护费，就注定要和其余三座警署对上。
毕竟秦川没来之前，曹津区，沪南区，法华区是其余三座警署管着的。
这三个区里的帮派，以及各行各业每个月的规费，也就是保护费，都是上交给其他三座警署的。
他插上一手，其余三座警署可就少了三个区的规费孝敬了。
“属下了解的也不多。”
“只知道其余警署人员配置，大概在两百多人。”
“其中有枪的也就三十来个。”张赛想了想道。
“一个警署，两百多人，只有三十条枪，难怪被人光明正大的喊作黑皮狗，臭脚巡了。”秦川闻言轻声道。
淞沪大部分人对于巡警没什么好感，毕竟这些个巡警跟帮派没什么区别。
而且大部分巡警不配枪，也就一根警棍，完全没有一点威慑力，平头百姓偶尔都敢骂上一句黑皮狗，臭脚巡。
“行了，先下去吧，让警备队集合随时待命，待会有任务！”秦川摆手道。
“是！”张赛闻言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曹津三区的规费……我要定了。”秦川眼神闪烁。
其他警署，拢共才三十条枪。
三个警署，加起来九十条枪。
就这点实力，拿什么跟他秦川争！
在淞沪，钱，权，都是争来的。
收了收心思，秦川又将桌上的箱子打开。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提升实力。
这两千大洋他让张赛拿来，当然是为了抽奖。
他可是记着系统的初级抽奖权限，只需要两千大洋一次！
这是他的根基！
这钱留着也不会下崽，转化成实力，他才能赚的更多，在淞沪这片地界更有话语权。
千金散去，为的是万金归来。
“系统，兑换一次初级抽奖！”秦川心中默念道。
“叮，兑换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初级抽奖权限×1！”随着熟悉的电子音响起，箱子里的两千大洋瞬间消失不见。
秦川深吸一口气
“使用一次初级抽奖！”
随着秦川的话音落下。
熟悉的抽奖轮盘再度浮现在眼前。
其上依旧是五个区域:
一:民国区级警署警备队×1
二:低级酒楼×1
三:民国区级警署巡逻队×2
四:随机区县级产业×1
五:民国区级卫生院×1
看着上面的奖励，秦川微微一愣。
这跟他第一次抽奖比 ，差的不只是一点半点。
“因为第一次有特殊加成吗？嗯……不过也不亏。”秦川嘴中自语着。
甚至可以说是很赚
其余的他不知道
但警备队和巡逻队，他这警署里可都有 。
警备队三百人，三百条枪。
光是那三百条枪，这就不是两千大洋能买到的了。
哪怕是巡逻队，虽然不配枪，那也是三百名死忠啊。
两千大洋而已，值！
就在秦川思索间，那轮盘上的指针已经飞速转动了起来。
一分钟后，指针缓缓停下，稳稳的指向第一区域。
“叮，恭喜宿主获得民国区级警署警备队×1。”
抽奖圆盘消失，警备队的信息出现在秦川眼前。
警备队，人员总数三百零四人。
设有三个小组，每组一百人，设有警备队长一人，组长三人。
武器配置:莫辛纳甘×300
队长武器配置:勃朗宁m1935手枪
配备车辆:警用巡逻车×3，警用三轮摩托×2，自行车×10。
配备物资:子弹三千枚，汽油五百公斤。
“这配置……够全的！”秦川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还以为这警备队，就是三百人加三百条枪。
好家伙，直接顶配，还给配车。
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如今第四警署的配置，放眼整个淞沪，别说其他三座警署了，就连租界的巡捕房都比不上。
算上这警备队。
整个警署，八百四十八人，六百条枪！
警用巡逻车八辆，警用三轮摩托十五辆，自行车四十辆，囚车四辆。
不说枪了，就这些车，其余警署能凑出三辆来都不错了。
臭脚巡这外号是北平传过来的。
为啥？还不是这些个警署一辆配车都没有。
巡逻全靠脚。
“叮，奖励具现成功。”
“警备队已被具现在宿主警署之中，所有人员均已就位。”
听着系统的声音，秦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和急迫。
喜的是，光论武装力量，他直接翻了一倍。
而急迫则是要搞钱了！
局里没余粮啦。
这三百人的工资，那也得两千多块。
这些人吃喝拉撒的，他不负责谁负责。
局里的宿舍已经住满了，这三百人今天还得安排住的地方。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烧个几万大洋不过份吧。”秦川嘴中喃喃自语，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曹津，沪南，法华，三区易主，现在是他的地盘。
也该给那些个三教九流提个醒了。
拿起桌上的电话，秦川拨通了副局的办公室。
“喂，我是局长秦川，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马上到！”张赛的声音从听筒之中传出。
不敢有丝毫耽搁，张赛迅速上楼走了进来。
“局长！”
“新来的兄弟安顿好了吗？”秦川开口道。
“局长，都安排妥当了，目前警备队六百人已经全部集结完毕，枪械已经分发下去，人手十发子弹，随时等候你的指示。”张赛开口道。
秦川闻言点了点头，这就是他一天之内横扫三区的底气。
循序渐进？开什么玩笑，他要人有人，要枪有枪。
新来的三百弟兄还等着开张吃饭呢。
要放平时，还能慢慢来。
可现在，地主家没余粮啦。
“这样，局里所有车辆，暂时都借调给警备队！”
“传我命令，十二点出发，一天之内给我查封曹津，沪南，法华，三区之内所有的烟档，赌档，歌厅，舞厅，影院，剧院！”
“不管你用什么理由什么借口，总之，今天辖区内的所有娱乐档口统通关门歇业！”秦川开口吩咐道
这些个娱乐产业，警署有的是理由可以操作。
“明白！”张赛敬礼领命，随后转身离开办公室安排了起来。
警署大楼的后面有着一片极大的训练操场，同时也是警署的停车场。
六百警备队的警员荷枪实弹，整装待发。
随着张赛一声令下，众人陆续上车。
……
十分钟后。
后院大门打开。
十五辆警用摩托开路，其后跟着张赛的福特小轿车。
八辆警用城市巡逻队拱卫其后。
四十辆自行车分散在两边。
车队浩浩荡荡的离开警署，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
“警署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啧啧，这多少车啊，这些个黑皮狗发财了？”
“小声点，听说这是上面新成立的淞沪第四巡警局，直接归上面直接领导，阔气的很，没看人人都配枪吗？”
“乖乖，这得多少枪啊，几百条吧？上面脑子瓦特了，给警局配这么多枪？”
街道两边，一群市民看着远去的车队指指点点。
巡警不稀奇，可稀奇的是巡警竟然配车了，还个个有枪！
在秦川没来之前，淞沪的其他巡警哪儿有这么阔气。
巡街全靠走，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一根小警棍。
完全没有一点威慑力，要不是顶着官方的名头，那和小混混没啥区别。
十字路口。
车队缓缓停下。
张赛已经开始布置了起来，将警备队六百人打散，朝着辖区的所有娱乐场所赶去
“那个，副局，咱们用啥理由封店啊。”
警备一队的队长李至，从摩托车上下来，走到张赛的车窗旁问道。
“局长说了，什么理由都行！”
“动动脑子，什么窝藏罪犯，私藏枪械，随便扯，总之就是要查封！”张赛瞥了眼李至开口道。
“明白了！”李至眼神一亮，连连点头。
整个警备队六百人，被张赛分成了三组，曹津，法华，沪南，每个区派两百人，足够了！
随着警备队的行动，辖区之内的各类娱乐场所接连关门被贴上了封条。
那些个老板原本见是警局的人，还想强硬一番，可见到这些个巡警个个配枪之后，瞬间就软了。
哪怕是那些帮派势力开设的烟档，赌档都老老实实的任由警员贴上封条。
不老实能咋，这些个巡警全都配枪的啊。
明面上他们可不敢跟官方势力火拼。
仅仅只用了半天时间，辖区所有娱乐产业全都关门歇业！
各个商会帮派，也开始紧急开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各自产业半天之内全都被查封了。
这每个月的规费他们可是按时按点的交到了巡警局的。
拿钱不办事儿是吧？
真以为他们这些人是软柿子，你一个小小的巡警局就能随便拿捏啊。
“立刻给警局打电话，他妈的，收钱不办事，想死是吧！”
“真以为穿了身官衣，我就不敢给他们沉江了！”
这些个有头有脸的老板，立刻就给了警局去了电话。
巡警一局，二局，三局的电话都被打烂了。
“喂？李老板啊！您给我打电话是……？”
“什么？我的人带枪把您的舞厅查封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哪儿敢啊，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个交代，我立马去查！”
一局的局长刚放下电话，立马又响了起来:
“喂，哦，是王帮主啊？什么事儿啊！”
“我查封了你的烟档？”
“放你娘的屁，我闲的没事干了封你烟档干嘛。”
“得，我立马去查。”
挂断了电话，一局的局长陈刚眉头紧皱。
就这么一会儿，他接了快不下十个电话了。
这些人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候他的家人。
紧接着就是质问。
他也一脸懵啊，莫名其妙的，他查封这些个金主爸爸的产业干啥 。
“二局干的？还是三局干的？这俩逼崽子，手伸的够长的啊，都伸我这来了！”
“来人，去查查，曹津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同样的情况，也在二局和三局上演着。
他们今天听到的问候，比过去一年听到的都多。
…………
第四巡警局大楼，局长办公室。
张赛已经带着警备队回到了警局，正向秦川述职:
“报告局长，按您的指示目前曹津，法华，沪南，三区所有娱乐场所都被整顿停业！”
“嗯，让弟兄们歇一歇吧，接下来，只需要等就行了。”秦川点了点头也不意外，挥手示意张赛下去休息。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等。
等那些个老板自己乖乖上面交钱！
相信那些人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不交？
行啊，反正他这四局八百多人，每天闲的很。
那就天天扫！
一天扫一次！
扫到你倾家荡产！
什么？
以权谋私？腐败？
秦川挠了挠头，他也妹说他要做个好人啊。
点上一支老刀牌香烟，秦川靠坐在椅子上闭目静静等待。
不出两个小时，那些个产业负责人应该就要上门了。
为啥？
因为再过两三个小时天就快黑了，正是这些娱乐场所做生意的时候。
他要做的，就是等这些人上门，然后收钱！
往日里，巡警局收规费，那都是跪着收的！
收了钱，就要给金主当狗。
那些个舞厅夜总会交了钱，巡警局就是他们的狗，帮他们维持官面上的秩序。
这也是大多数人看不上巡警的原因。
但秦川，偏偏就要站着收钱！
规费？那叫平安费！
谁不交，他就打掉谁！
放眼整个淞沪，他没那么大的威风，可在曹津三区，四局有这个实力说这种话！
秦川不在乎得不得罪淞沪的警务系统。
就其余三个巡警局那点人，也想跟他四局碰？
就是淞沪警务处长也管不到他头上来。
委任状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他的第四巡警局由南国政务直接管辖。
绕过了淞沪警务处长。
……
百乐门。
整个淞沪最大的夜总会，就算是白天都还开着。
十里洋场烟花地，纸醉金迷乱人心。
作为淞沪最大的夜总会歌舞厅，百乐门自然是在租界里的。
这里一天的流水，足够秦川抽二三十次的奖了。
二楼包厢。
巡警一局的局长陈刚，约了巡警二局和三局的局长见面。
“哟，陈局，什么事儿啊，到这儿来谈？你发财了？够阔气的。”
“啧啧啧，咱一年也来不了几次，这次陈局请客，可得玩个痛快。”
包厢里，二局的局长张原庆，三局的周青，两人冷笑着看向主位上的陈刚，眼神里吐露着不满。
百乐门这种地方，以他们的收入根本来不起，哪怕加上暗地里的规费，那也只能一个月来个两三次。
要是平时陈刚请客，他们是笑呵呵的。
但今天不同，就在刚刚，和陈刚一样他们也接到无数电话，都是关于辖区产业被查封的事儿 。
那些个产业负责人不知道秦川的四局成立了，也不知道沪南，曹津，法华，已经划了秦川治下。
依旧把电话，打到了一二三局。
“两位兄弟放心，今天敞开了喝，放开了玩，所有消费哥哥买单！”陈刚拍着胸脯保证道。
“只是……”陈刚话锋一转。
“有话你就直说，用不着遮遮掩掩的。”周青眼神一动，随即开口道。
“行，那我就直说了！”
“两位兄弟，守着各自的辖区，这每个月的规费收的也不少吧？没人少给规费吧？”陈刚收敛笑容，脸色严肃的看向周青两人。
“不少。”周青两人闻言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陈刚的意思。
“既然不少……那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呢！”说到这，陈刚站起身来，眼神带着一丝寒芒看着周青两人。
“陈刚，你这话什么意思！”张原庆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李老板刚刚亲自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咱们巡警的人，封了他名下所有的歌舞厅，夜总会。”
“还有毒蛇帮的王胖子也是跟吃了枪药一样，说什么警局把他的烟档，赌档全扫了！”
“你们两个，辖区里的规费，每个月少说也得四千大洋吧，这还不够你们挥霍的？把手伸进哥哥的地盘上了！”
陈刚说到这就是一肚子的火，他娘的，害得他半个小时被骂了无数次小赤佬，爹妈被问候了无数遍。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这俩货竟然敢把手伸进他的地盘！
“你辖区的场子也被扫了？”周青和张原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
“什么意思？”陈刚眉头一皱，还搁这演呢？
“不止是你，我辖区里的沪南区，还有周青辖区的法华区，都被扫了！”
“我们还以为这事是你干的，请我们来百乐门，是给我们赔罪呢！”张原庆连忙开口解释。
他跟周青的辖区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合着这酒不是赔罪，是问罪啊？”周青拎起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还以为这是陈刚因为扫了他们场子，特地请他们来百乐门赔罪的。
结果也不是陈刚做的吗？
“这事儿，不是你们做的？”
“整个淞沪，就咱们三家巡警局，不是你们能是谁？”陈刚有些怀疑的看着两人。
整个淞沪就特么三家警局，不是你们，难道是我自己去扫的啊。
“跟你说了，我们也被扫了！不止是你，今天我跟周青也是被骂的狗血淋头，你是不知道那些老板骂的有多脏，说咱们这些黑皮狗吃着骨头不办事，气死老子了！”张原庆骂骂咧咧道
“真不是你们？”陈刚见两人不像撒谎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着急了起来。
那是谁干的。
这事儿今天要是办不好，明天那些个老板怕是要上门来堵门了。
“老陈别急，这事儿有点蹊跷。”周青放下酒杯，安抚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蹊跷，谁这么大的胆子，冒充巡警？”陈刚皱着眉，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道。
“咱们三个人，我的曹津，你的法华，老张的沪南，这都是咱们下面油水最肥的区，这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啊！”
在秦川的第四警局还未成立之前。
三大巡警局，各自治理十二个区的治安，每家负责四个大区。
曹津归一局，法华归二局，沪南归三局。
这三个区，紧挨着租界，所以相对其他区要繁华不少，油水也大。
由不得他们三个不紧张。
这每个月的规费，就属这三个区给的最多。
“玛德，烦死了，那个王八犊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别让我逮到了！”张原庆一拍桌子怒声道，这种动脑子的事儿，他很不喜欢。
“曹津，沪南，法华……巡警……”周青则低头不理会暴躁的张原庆，嘴中自语着
“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
“昨晚的时候，上面好像下来了一张委任通知书，说是要在咱们淞沪成立第四巡警局。”周青猛然抬头看向陈刚两人道。
“第四巡警局？”陈刚闻言一愣，随后想了起来。
“好像是有，不过动作这么快吗？”
“这次上面效率这么高？”陈刚有些不太相信。
这通知他也收到了，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
就南国政府这效率，就算要成立第四巡警局，那也得拖上几个月，再慢慢悠悠的成立。
甚至拖到最后，不了了之。
前几年上面还想整合他们三大警局，合并成什么市局，规划到市政去。
这都三四年了，也没见合并。
所以昨晚看到那份文件的时候，陈刚并没有太在意。
“目前的情况，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那文件我看过几眼，这个第四局的辖区，好像就是曹津，法华，沪南！”周青开口道。
“管他什么第四警局，他娘的招呼不打，上来就扫了咱们最肥的场子，一点规矩都不懂是吧。”
“还有，凭什么要咱们把油水最足的市区给他！”张原庆冷哼一声。
就算是同僚又怎么样，分不清大小王了都。
刚刚成立，就抢了他们哥仨最肥的辖区。
一声招呼没打，直接扫场！
这是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这样，我立马带人去那个什么第四局，教教他什么叫规矩！”
张原庆是个急性子，说着就准备起身前往第四巡警局，找秦川的麻烦。
“等等！”周青这时开口，叫住了张原庆。
“干啥？这都被人欺负到家了，还不允许我反抗反抗！”
“别急，这新来的第四局的局长，还不知道底细，别这么冲动，不如先回去打听打听，把那位四局的局长约出来谈谈！”周青无奈道。
“先礼后兵嘛。”
“不行，这次我倒是同意张局的做法！”陈刚这时开口了。
平时可以谈，但今天这事儿时间太紧，那些个帮派，商会，都还在等结果。
“我们等的了，那些老板可等不了，今天要是不给个结果，咱们这些年吃进去多少钱，怕是全都得吐出来！”
“况且，这个四局他不讲规矩，上来就扫场，招呼也没打，那咱们也没必要惯着，先礼后兵那是对讲规矩的人！”
“这个第四局行事嚣张，没那么好谈。”
“咱们，先兵后礼，得先把他镇住！”
陈刚眼神微眯，他见过的人多了，像这种不讲规矩以为自己是过江龙的人，那就得先兵后礼，镇上一手，后面才有的谈！
周青闻言思索了一会，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毕竟他的地盘也被扫了，那些老板也在等结果。
拿不出结果，他怕是也得倒霉。
“也行，不过咱们要想个理由，毕竟是同僚，不能落下话柄！”
“就说……没看到那份委任通知书，然后接到报案有人冒充巡警，咱们带人前去捉拿！”
“就算事后那个上面问责，咱们也有理由推脱。”
“行，那就再写份行动报告，提前报上去。”陈刚点了点头，同意周青的做法。
“我们现在回去各自召集下属，记得把枪都带上！”
“必须的，咱们三大警局，加起来上百条枪！”
“到时候来一轮齐射，吓不死那孙子！”张原庆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在他的认知里，巡警局也就配个二三十条枪。
你第四局再横，能有枪横？
他们三大警局这加起来有九十条枪，四舍五入就是上百条枪呢。
三人陆续离开包厢，坐着自己的车，各自回到警局，召集警局所有巡警集合。
三座巡警局的大动作并没有引起秦川的注意。
嗯……毕竟在淞沪他也没什么眼线。
第四巡警局大楼。
顶层办公室。
秦川靠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研究着系统，顺便等着那些个三教九流上门来。
“初级只要两千大洋，每次抽奖都会轮换奖励，最好的只有区县级，军队的话是团级，最差的是……三人一组的街道保安？”秦川看着系统上的详细介绍嘴中呢喃着。
这么看来，他这两次抽奖运气都不错。
虽然没有抽出一个德械团啥的。
但那两次轮盘上面，随机出来的奖励都远远超过了两千大洋的价值，不论抽到那个都不亏。
可以后就说不准了，万一手黑……那可能次次出BA。
“应该不会吧，我红着呢。”秦川抬起双手打量着。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暗暗决定，以后抽奖可不能这么随便了，不说沐浴焚香，那也得洗个手吧。
“不过，这抽奖虽然物超所值，但下次得注意了，不能把钱花干了。”想到今天刚来的警备队，工资没有，住处没有，吃饭还得从弟兄们手里暂借，秦川心中给自己提了个醒。
看似两千大洋一抽，实际上他多少得留点，给这些抽出来的好兄弟们 安排吃喝拉撒住。
还有日常运转的资金。
就像现在，他的四局公账上一毛钱没有，短时间还能撑得住，毕竟系统还附带了不少物资。
可后面，那就得秦川自己花钱养着 。
枪械的保养，汽车的零件更换，汽油损耗，服装更替……
“嗯……好像，新来的警备队好像没有服装更换吧，得，这又是一笔！”秦川语气有些无奈。
这都是必要的损耗，总不能让人家天天穿着一套衣服不换洗吧，那味儿谁受得了。
警局里的其他人，倒是有五百套备用的，勉强够用。
但新抽出来的警备队，可就那一套衣服。
“等收了辖区的平安费，再去把录湾区那几个码头也敲掉，初始资金应该够了，到时候就能入场搞搞金融产业。”秦川摸着下巴思索着。
不怪那些个军阀一天到晚的想搞钱，什么产业都要强硬的插一手。
实在是养兵烧钱啊。
他养一个警察局，每月开销都这么大了。
军队的开销那就更大了，一但打仗那更是烧钱。
南国政府养着二十万人的军队，每年军费在八千万左右。
这还是没有大型战役的时候。
一旦爆发大规模战役，每年军费两个亿都打不住。
点上一支烟，秦川深吸了一口，暂时不去想这些问题，转而继续研究系统。
“中级抽奖要多少啊……夺少？三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秦川看着系统上中级抽奖的价格，呛了一口烟。
“但……好像…还挺行？”冷静下来之后，秦川脸色有些怪异。
贵是贵了点，但中级抽奖最高能抽出市级势力。
以系统顶配的大方程度来看，初级最高能抽个徳械团出来，那中级恐怕能抽个徳械旅出来。
大胆一点，说不定能抽出一个装甲师来。
三十万，不管是旅还是师级，那都是妥妥的血赚啊……手不黑的话。
只是对比初级的两千，跨度太大，才让秦川一时间有些惊讶。
深吸两口烟，平复了一下心情，秦川看向更高级的抽奖。
只是这次却有些不同，系统并没有给出高级抽奖的金额，只显示出三个大字，未解锁！
“行吧，没解锁就没解锁吧，好高骛远要不得，先实现初级抽奖自由再说吧。”
摇了摇头暂时不去研究系统，秦川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平静的街道:
“这些人动作挺慢啊，这都过去多久了，还不来？”
“不想交钱吗？”
秦川双眼微眯，手指在窗台上敲击着。
算算时间，那些个被查封的产业应该早就收到了消息。
但到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不成，还想让他秦局亲自去请不成。
秦川掐灭手里的烟，刚要转身，突然街道上的行人混乱了起来。
紧接着三辆黑色小轿车从一处转角支路开出来，驶入中心大街。
三辆车并排朝着警署大楼开来。
后面还跟着一摞跑步前进的巡警。
“巡警？”看着窗外的景象，秦川停下动作。
大街上这些巡警，一看就不是他四局的。
那就只能是其余三局的人了。
为啥看得出来？那衣服太旧了！
“看来那些个商会帮派已经收到消息了。”
稍微思索一下，秦川就明白了过来。
那些娱乐产业的负责人应该收到查封的消息了。
这些人收到消息之后，找到了其他巡警局！
毕竟那些商会帮派都是交了钱的。
那这些个巡警的目的，自然也就很好猜了，冲他来的。
看着街道上长长的巡警队伍，少说也得五六百人。
这恐怕是三大警局的全部警力了。
这些人目的很明确，直直的奔着他警署大楼而来。
“这么多人，三大巡警局应该全都出动了吧？”
“想给我来个下马威？可惜，还是没见过世面，这点人就敢这么嚣张了！”秦川脸色平静，这么点人几杆破枪，随便一个警备队就能打发了。
转身离开窗台，秦川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我是秦川，立刻调集局里所有警力，召回在外巡街的所有人，十分钟后在警局前面集合，枪上膛，子弹压满，等我命令！”
想跟他晒马展示武力，那就碰一碰！
反正他早晚要和这一二三局起摩擦的。
毕竟地盘是有限的，他又是空降来的。
挂断电话，秦川掏出腰间的手枪，取出弹夹，将子弹一颗一颗的压进去。
手枪上膛，子弹压满！
“这第一枪，本来是想打在商会和帮派身上的，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先收拾收拾你们。”
要碰，就要把这些人打疼，让他们知道以后淞沪警界，谁才是大佬。
……
中心大街113号，三辆黑色小轿车停了下来。
陈刚三人陆续从车上下来，看着不远处四局的警局大楼。
“嚯，够气派的啊！特娘的，咱们是后娘养的不成，咱们那办公大楼跟狗屎一样，人家这大楼，这地界，啧啧啧。”张原庆满脸的羡慕嫉妒。
他们三局的警署大楼，也就三层，占地面积连秦川四局的一半都没有。
而且地处偏僻，像中心大街这样的位置，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
陈刚与周青两人心中也是嫉妒不已。
大家都是巡警，凭啥你四局这么气派，这都快赶上市政厅了。
他们真是后娘养的不成？
来之前，本以为这个第四巡警局匆匆成立，顶多也就搞个二层小楼办公充场面 ，甚至可能连人数都没招满。
结果整这一出。
“上面是抽什么疯不成？一个巡警局修的这么气派，不是说财政紧张吗，咱们这个月的薪资都没发下来。”周青皱眉轻声道。
光看这外面就能知道里面的装修绝对不差，又是这么个繁华地段。
别的不说，这栋楼都得三四万大洋。
好家伙，前脚说没钱 财政紧张，工资不发。
后脚就给这什么第四局修个这么豪华的办公大楼。
有这钱，你把薪资发下来啊。
“谁知道那些个官老爷在想什么，玛德，咱是忍不了了，今儿个非得放两枪出出气，待会让兄弟们对准门口那俩石狮子打，给它打的稀巴烂！”张原庆愤愤道
没钱发工资，有钱建大楼。
虽说这薪资不发，他们也有别的来钱路子，可这也太欺负人了。
他们一局二局三局，薪资都拨不下来，人四局建个大楼三四万？
“不对劲，一个分区巡警局有资格修五层大楼吗？他们有这么多人？咱们的编制可就二百！”
“而且，那大楼后面好像还有个停车场和训练场，这四局编制有多少人？”周青眉头紧锁，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忧起来。
“你们说，那个秦川，在上面不会有什么背景吧？”
“你担心个屁啊老周，那个四局的局长秦川，要是真有背景，怎么可能当巡警，早去市政厅任职或者去军队了。”张原庆无所谓道，他只是看起来冲动，可他不傻。
巡警能有什么好背景。
好背景能当巡警？
“也是……”周青闻言迟疑的点了点头。
要真有什么背景，谁来当巡警啊。
这活又苦又累，还没啥油水，他们这些局长也好不到哪儿去。
别看他们能到处收规费，但这点钱，哪儿比得上市政厅那些人啊。
那些人都是在金融界捞钱的，哪儿像他们，只能跟那些个赌档烟档歌舞厅搞点钱。
“行了，咱们在淞沪扎根多少年了？都说这强龙不压地头蛇，怎么？连人家面都没见着，就被一个新来的小赤佬给吓住了？”陈刚拍了拍周青的肩膀道。
他们三局在淞沪市政成立之时就建立了，在这淞沪都扎根几年了，说上一句地头蛇绝对不过份。
“再说，左右不过是个巡警局，翻了天他也只是个巡警局！”
“大家都是巡警，他还能比我们强到哪儿去？”
“又不是军队，他能有多少人？多少枪？”
“咱们三压一！六百人，九十条枪，随便压住这个新来的愣头青！”
说着，陈刚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点上 ，随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怎么样，前段时间跟处长学的，还行吧？”陈刚叼着雪茄，看着烟圈大笑道。
他这句话也是在暗示，他陈刚也不是没有靠山的。
周青也放松了下来，对啊，左右不过是个巡警局，再厉害也有个限度。
他们这可是足足有着三大警局的所有警力。
“走，咱们这六百人，九十条枪，放眼淞沪，谁都得给三分薄面！”陈刚一挥手，带着众人嚣张的朝着办公大楼走去。
嗯，虽然这句话是陈刚吹牛逼的，但确实很提士气。
后面一众巡警连忙跟上。
六百人，浩浩荡荡的将大楼前的街道围得个水泄不通。
看着大门紧闭的办公大楼，陈刚从一旁的下属手里接过一个喇叭。
正准备上前说些官方的废话。
不得他开口，一阵汽车轰鸣声传来。
紧接着八辆警用城市巡逻车从各个路口突然冲了出来，停在两边的街道上。
一个个持枪警员迅速下车，举枪对准三局的巡警们。
不等陈刚几人有所反应，十几辆警用三轮摩托又从支路开出，切断陈刚等人的所有退路，其上警员架枪瞄准。
警备一队三百人全体出动，荷枪实弹，将这些巡警团团包围了起来。
“什…什么情况，这么多车？”
“那上面的也是巡警吧？他们都配车的嘛？”
“不是吧，咱们巡警也配车的吗？假的吧。”
“车算啥，你没看到吗，个个都有枪咧。”
“这少说也得三百条枪吧？”
“我……我还不想死啊。大家都是同僚，他们应该不敢开枪的吧，对……吧？”
众多巡警一时间有些骚乱了起来。
他们平日里也就拎根警棍巡个街，欺负欺负普通人，哪儿见过这场面。
现在被数百条枪指着，个个都被吓得双腿打颤。
这时，办公大楼的大门突然打开！
又是数百持枪警员迅速冲了出来，手中莫辛纳甘当着众多巡警的面上膛，随后举枪瞄准众人。
听着子弹被推入弹仓的清脆声，不少巡警吓得脸色惨白。
“玩儿真的啊，咱们不是跟着局长来找麻烦的吗，怎么情况好像不对啊。”
“乖乖，这……这四局到底配了多少条枪啊！”
“怎……怎么也有五六百吧？”
“他们真的是巡警？”
“应该是吧，穿的制服都一样。”
“那咱们是啥啊？”
“……”
四局这阵仗，让陈刚三人愣在原地，久久不语。
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样。
“你们俩，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特么是巡警局？这是跟咱们一样的巡警局？！”陈刚机械的转头看向身旁的周青二人，手中的喇叭掉在地上。
脸上带着三分困惑，三分震惊，三分不解，以及一分不可置信。
“不……不知道啊，我也不道啊。”张原庆右手捂着腰间的枪盒，结结巴巴的开口。
“这人比我们都多吧！一个分区巡警局，有六百人！？我们加起来才六百。”周青咽了咽口水双眼不安的扫视着周围。
他们三座警局的人加起来才六百啊。
一个巡警局也就两百人！
你配六百人？！
他们只是巡警啊，配这么多人？有没有搞错！
巡个街而已，需要这么多人吗？
他们巡警局只负责巡街，治安，和抓人。
查案那是市政厅侦缉科的事儿。
所以这一个分区巡警局只配两百人，日常巡巡街，完全够用了。
“人不算什么，是枪！没看到吗，这些个警员人人都配枪！”
“配的还全是水连珠，这枪黑市上，150块一把，有价无市！”陈刚看着那些警员手里的莫辛纳甘，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莫辛纳甘，俗称水连珠，这枪一般的军队都配不上，太贵了。
你特娘一个巡警局，不用汉阳造，老套筒，你配莫辛纳甘！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南国政府嫡系部队呢。
你巡个街，拎根警棍就行了，还搞六百条枪？！
他们三座巡警局加起来，都没一百把呢，还全都是汉阳造这种垃圾。
看了看四局警员手里的莫辛纳甘，又看看自己巡警手里的汉阳造，陈刚一时间不知道该委屈，还是该害怕。
你是巡警，我也是巡警。
大家都是巡警，他们咋没这个配置啊。
“咱们……现在怎么办？”张原庆左看看右看看，手上不敢有任何动作。
被这么多枪指着，他没跪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那还有一开始的气势。
找麻烦？找鸡儿啊。
本以为是个不懂规矩的愣头青，软柿子。
现在这情况，他们不被找麻烦就不错了。
原本三局联合，雄心壮志，结果人还没见到，直接就被现实摁在地上摩擦。
“还能怎么办？先认怂，待会都知道怎么说吧？都怂点，事后咱们再想办法弄他。”陈刚小声提醒道
这次他是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本来想教人家做人，结果被教做人了。
谁知道你一个巡警局，这么多人这么多条枪的！
都赶上一个加强连了，你还是巡警嘛。
“没…没事的，大家都是同僚，咱们客气点，想个理由打发一下，应该没事的！”周青深吸一口气，随后开口安慰道。
现场气氛变得有些死寂了起来。
警备一队和二队就这么静静的端枪瞄准着众人也不说话，也不交涉。
陈刚等人那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那些个巡警就更别说了，僵在原地冷汗直冒。
一个个的连汗都不敢擦。
生怕抬手擦汗的动作让人家误会直接把他们给突突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了出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大楼内，秦川带着张赛从楼上走了下来，穿过大堂，停在大门处阶梯上。
见到秦川身上的局长制服，陈刚三人眼神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开口道:
“这位就是秦川秦局长了吧，秦局真是年轻有为啊，鄙人陈刚，巡警一局的局长，有幸能和秦局做同僚，幸会幸会啊！”
陈刚借着说话的机会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随后满脸笑容的朝着秦川走去，想要套套近乎。
“站那儿！”张赛拔枪朝着陈刚脚下就是三枪。
“站住了站住了！没动！我没动！”陈刚吓得立马停住脚步同时口中大喊道。
干啥这是，咋动不动拔枪就射啊。
这是巡警的作风嘛？军阀啊你！
身后的周青和张原庆也被吓了一跳，众多巡警跟着慌乱了起来。
原本紧绷的神经，听到这枪声之后，直接崩断了，要不是周围有着警备队持枪威胁，他们早就乱作一团，各自逃跑去了。
在数百人的注视下，秦川终于开口了:
“你是巡警一局的局长？”
“是是是是！”陈刚连连点头，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局长不局长的了。
大家是同级没错，可人手里有硬货啊。
“这位是二局的局长周青，那个是三局的局长张原庆。”陈刚朝着身后一指，他可不想独自承担这份压力，将周青和张原庆也抬了出来。
周青:？
张原庆:？
平时没见你这么喜欢介绍！
“其他人都是我们局的巡警，大家都是同僚，秦局，我们也是巡警部门的。”
“同僚，都是同僚，您看能不能让兄弟们把枪收一收，免得走火了。”
陈刚见秦川没说话，也不觉得尴尬，眼珠子一转，从内兜里掏出一根雪茄:“抽…抽雪茄嘛秦局？正宗古巴货！”
秦川则是微微皱眉，这死胖子，话这么多。
见秦川皱眉，张赛瞬间会意，抬手就是一枪打在了陈刚脚下:
“问你了吗你就说！”
“局长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明不明白！”
“明白，明白！”陈刚赔笑点头，悻悻的将雪茄收了回去，完全没有一点局长的架子，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狠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淞沪混了这么多年，他也练就了一身能屈能伸的本领。
这形式就是比人强。
这么多枪指着，你就是淞沪市长来了也得点头哈腰的。
但事后嘛，那就不一样了。
今天这坎他要是过了，有的是办法使阴招！
“别让我逮住机会！”陈刚心里恨恨道
周青和原本叫的最欢的张原庆则是一言不发，当起了透明人。
见陈刚等人这么怂，秦川微微有些失望。
他可是子弹压满了的！
结果你们三大警局联手，出动了全部警力，就这？
你们不动手，不开枪，我怎么弄你啊。
还是控制的早了。
早知道，等这些人先动手了，再让警备队出来封锁街道。
“嗯，下次得长记性，可惜了。”秦川脸上满是失望。
现在这样，他还怎么搞！
还怎么搜刮这三个巡警局的油水。
一个个的，怂的挺快！
没有合适的理由，秦川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毕竟明面上，他是巡警局的局长，不是帮派混混，更不是强盗。
但就这么放陈刚等人走，那也不行。
人都打上门了，他一点表示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在淞沪混！
见秦川不说话，场面又冷了下去，陈刚脑子里飞速转动，随后小心翼翼道:
“那个，秦局，您别误会哈。”
“我们没有恶意，就是唐突了点。”
“我们是特意来拜访您的，听说您的四局成立，我专门叫上所有兄弟过来给你庆贺的。”
“我们三个，就是想和您交个朋友，带这么多人，就是给您撑撑场面，真没别的意思。”
秦川瞥了眼陈刚还有身后那数百名巡警，心中一动，随后笑着开口道:“是吗？”
“是啊！”
“您是不知道啊，这沪南三区的百姓一听是您上任局长，那都乐疯了，直呼咱们淞沪有青天了！”
见秦川接了话茬，陈刚松了口气，连忙开舔，舔过了今天，他迟早有办法让秦川舔回来！
他陈刚在上面也不是没有关系的！
秦川盯着陈刚，脸上笑容不减。
刚刚那一瞬间，他已经想到该怎么补救了。
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嘛！
秦川决定给他们个机会。
想着，秦川抬脚朝着陈刚走去。
同时左手背在身后，朝着张赛打了个手势。
张赛瞬间会意，连忙跟上秦川，同时悄悄将自己的手枪卸掉弹夹，放在了秦川背后的左手上。
这一系列动作都在短短的数秒时间里完成。
陈刚等人根本没看到任何不对。
这时的秦川依旧将左手背在身后，走到了陈刚面前。
“陈刚陈局长是吧？”
“对对对！”陈刚连忙点头。
“交个朋友！”秦川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伸出右手，示意道。
陈刚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后连忙伸手去握手。
下一秒，陈刚的表情变得有些疑惑，手上传来的触感，冰冷，坚硬，他握着的不是手。
这触感不对啊？
陈刚疑惑的低头一看。
诶？
枪？
这枪，怎么在他手上啊。
不是握手嘛？
“夺枪！袭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秦川冰冷的声音响起。
“啊？”陈刚懵逼的抬头，手里握着枪刚好指着秦川。
只见秦川举枪，正对着他的脑袋，脸上表情严肃冰冷，全然没有刚刚交个朋友那样的笑容。
“按法律，我现在打死你，都没人能说个不字！”秦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轻声道。
陈刚手里的枪，是他放的。
在陈刚伸手的一瞬间塞到了他的手里。
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嘛。
这就是秦川创造的机会。
那把枪就是张赛刚刚塞到他身后的，没有弹夹。
“你……”陈刚回过神来，吓得将枪丢到了地上，抬手颤抖着指着秦川，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
不是，哥们？
你好脏啊。
陈刚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川。
而陈刚身后，周青和张原庆则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刚。
他俩被陈刚挡在身后，就更没看清秦川的小动作了。
他们只能看到陈刚手里多了把枪！
“陈刚在搞什么？”张原庆呆愣在了原地。
你这么勇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啊。
六百条枪！
六百条枪指着你啊！
这你敢去夺枪？
疯掉啦
你不想活了，我们还想活啊。
“秦局，误会，肯定是误会！”周青这时回过神来，连忙开口道。
“没错没错，陈刚怎么敢呢。”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张原庆也连忙搭腔，随后又拽了拽陈刚的衣服:
“你说句话啊，陈刚！”
“他…他毁谤我啊，我没有！”
陈刚一手指着秦川，同时扭头看向周青两人，脸上带着天大的委屈。
周青两人见此也反应了过来，陈刚什么性子，他们还不知道吗。
借他十个胆子也做不出这种事儿啊。
稍微动动脑子他们就明白了，这是秦川下的套！
犹豫了一下，周青沉声开口道:“秦局长，这个玩笑有点过分了吧，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川嗤笑一声:“开玩笑？你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我跟你开玩笑！”
周青三人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大家不都是巡警局的局长。
虽然秦川的人多枪多，可职级和他们平级啊。
“秦局长，大家都是给政府做事的，您是局长，我们也是！”
“你这随便冤枉同僚，一个大帽子就扣下来了，不好吧？我们的弟兄也都看着呢。”
周青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事，不是服个软就能过去的。
语气也不像之前那般疲软，反倒是软中带硬了起来。
他们也有六百人，九十条枪！
虽然不如你秦川 ，但你也不能把他们这些人当狗一样戏耍吧？
“没错！秦局，你枪多人多，可我们也不少，我这六百多弟兄也都看着呢！”陈刚这时也调整好了状态，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夺枪袭警，你说是就是啊！”
“对！我说是就是！”秦川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后朝着张赛眼神示意。
陈刚张了张嘴一时间有些语塞。
不等陈刚三人思索怎么反驳，一直跟在秦川身后的张赛站了出来。
张赛捡起地上的手枪，重新上好弹夹，拉栓上膛，随后在陈刚三人疑惑的眼神中，越过三人，看向那些慌乱的巡警，随便选了个警长:
“巡警一局局长陈刚，夺枪袭警，你有没有看到！”
“啊？”那警长一脸懵，你问我啊？
哥们，那是我家局长。
有没有搞错诶，我怎么会冤枉……
砰！
一声巨大的枪响让众多巡警下意识的半蹲了一下，双手差点习惯性抱头，谁都没想到张赛会突然开枪。
那名被问话的警长大腿中弹，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大腿上鲜血酷酷往外冒。
“我再问一遍，有没有看到！”张赛调转枪口，看向另一名警长。
“对……对！我看到了，是我们家局长先夺枪的！”
听到满意的回答，张赛这才收枪，重新站回了秦川身后。
陈刚三人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不是……
？？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
“我……我要告到市政厅去！”陈刚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话直接让秦川笑出声来。
随后不理会陈刚三人，转头走回台阶上，回到大门前，看向众多警员还有陈刚等人的巡警高声道:
“巡警一局局长陈刚，纠集二局局长周青，三局张原庆，公共场合非法集结警力，携带枪支，包围我第四巡警局，意图挑起冲突！”
“严重扰乱社会治安，对我局辖区居民，造成不可估量的身心伤害！”
“且一局局长陈刚，性质尤为恶劣，公然夺枪，意图袭警，罪大恶极！”
“传我命令，所有三局巡警包括局长在内，全部缴枪收押！”
“反抗者，即刻枪决！”
随着秦川一声令下，大楼内，一百五十名巡逻队的警员这时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手铐，朝着陈刚等人走去。
“干什么！姓秦的，你不要太过分！”
“你有什么权利逮捕我们，大家都是局长，你我平级，你以为你是警务处长不成。”
“他妈的，我看谁敢动！”张原庆一下憋不住，直接应激了。
掏出了腰间的手枪，色厉内荏，凶狠的看着众多巡逻队警员。
之前他可以怂，那是为了能把这事儿揭过去。
可现在眼看这事儿不是认怂能过去的，他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兄弟们，不想被抓的，都给我抄家伙！”张原庆还不忘朝着身后的巡警队伍大喊一声。
“姓秦的，真当我们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不成！”张原庆硬气的看着秦川。
陈刚和周青也没有阻止，似是默认了张原庆的行为。
同时也想看看秦川的反应。
“持枪拘捕，罪加一等！”
秦川的话音响起，随之一同响起的，还有连绵不断的枪声！
不多不少，正好八枪。
直接清空弹夹！
一连串的枪声，让陈刚两人懵在原地。
张原庆双目瞪圆，不敢相信的看着秦川。
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七枪胸口一枪头！
死的不能再死。
这么近的距离，即便秦川没怎么玩过枪，也不会失手的。
“你……你……”陈刚哆嗦的开口，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不明白，秦川怎么敢开枪的！
江湖规矩，不都是先打打嘴炮，给个态度出来吗？
周青更是懵在原地，他离张原庆最近，那血溅了他一身。
“局长！”人群中，第三巡警局的人大喊了起来，但又没人敢上前，甚至动都不敢动一下。
喊两声得了，他们吃的是公家饭，又不是张原庆养的私兵。
再说，那数百名警备队的警员，正眼神凶狠的盯着他们呢。
谁要是有举枪的苗头，警备队的人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色厉内荏的，你也不行啊。”看着倒在地上的已经没了气息的张原庆，秦川面色如常。
清空弹夹这种警员基本操作都不会，叫的那么欢。
收回视线，秦川看向了一众巡警:
“第三巡警局局长张原庆，持枪拘捕，已被本局长当场击毙，再有拘捕者，乱枪打死！”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了。
你以为那码头上的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张原庆这样的人，他杀起来没有一点负罪感。
就淞沪这几个巡警局，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好东西。
私下里干的那些龌龊事儿，说是死八百回有些夸张，但枪毙也绝对不冤。
从那些个市民看他们的眼神，和私下里的称呼就知道了。
“张赛，处理处理，别影响了市容。”
瞥了眼已经吓傻的周青，和浑身打颤的陈刚，秦川无趣的收枪，吩咐一句便转身朝着警局内走去。
“都愣着干嘛，抓人啊，你们两个把尸体拖到训练场去。”张赛的声音响起。
众多巡逻队的警员立刻行动，分出两人来将张原庆尸体拖走。
其余人拿着手铐将那些个巡警挨个逮捕。
这期间没人敢在反抗，哪怕是那些手里有枪的巡警也都乖乖放下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毕竟……
一个月七八块钱，你玩什么命啊！
陈刚与周青这两个大局长也没有半点反抗。
认命般的任由警员卸下他们的配枪，给他们戴上手铐。
不然能咋办？跟地上那位一样啊。
“这个秦川，到底是什么人……”陈刚眼神复杂。
现在别说帮那些商会和帮派平事儿了，他们自己就被当成事儿给平了。
到现在陈刚都想不明白，秦川怎么敢开枪的。
枪杀同僚，他就不怕市政厅那边问责吗？
周青抹了抹脸上的鲜血，从懵逼的状态缓了过来，眼神看向警局大楼满是畏惧。
“这些人，不像巡警啊……”周青嘴中呢喃着。
巡警是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嘛。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一个个跟那些混帮派的阿飞没啥区别，那吊儿郎当的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臭脚巡黑皮狗。
可这个四局的警员，行动整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跟那些个精锐部队的军人一样。
……
四局监狱。
这是系统附赠的那所小型监狱，正常来说，只能收押五百人，挤一挤关个一千人问题也不大。
陈刚与周青这两个局长，自然是被送进了同一个牢房。
“他们还配了监狱？”周青脸色怪异。
他们巡警局顶多有个羁押室，哪儿会配一所监狱啊。
这监狱是独立在他们巡警局之外的另一个部门，整个淞沪，只有三所。
他们抓到的犯人，统一会送到漕河泾监狱。
那是独立在他们巡警系统之外的。
可秦川的四局，直接配了一所附属监狱？
这是要干啥？捉拿审讯关押一条龙啊。
“这特么还是巡警局吗？”陈刚也是脸色极其难看道，本来他还不是太担心。
要是被收押到其他监狱，那他还有办法走走关系。
可人家这附属监狱，他走个屁关系啊。
这地方，秦川想怎么拿捏他们就怎么拿捏。
“或许就真的不是巡警局！”周青看了眼陈刚接话道。
周青的话让陈刚一愣，随后低头沉思了起来。
的确，这个四局和他们的巡警局差别太大了。
正常巡警局，设有设局长1人、局副1人、巡官4人、警长5人，巡警155人，各类文职人员34人。
总计两百人。
可这个四局，光是他们看到的，配枪巡警就有六百，还有那些给他们戴手铐的巡逻队。
这得有七八百人了。
一个巡警局，哪有这么多编制。
“你说……这个四局，不会是上面想要改组巡警局专门成立的吧？”陈刚好像想到了什么，看向周青问道。
“几年前上面打算将巡警改组，直接叫做警察局。”
“将市政厅的侦缉科，户籍处，都合并到警察局。”
“由警局负责巡街，治安，刑侦查案，户籍”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改组计划暂缓。”
“难不成，这个四局，就是用来做试点的？”
除此之外，陈刚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
这人员配置，枪械配置，还有那么多车。
巡警局绝对没有这种编制。
甚至连附属监狱都配上了。
“不像。”周青摇了摇头。
“我觉得，更像那些个军政执法处的那些特务。”
“你听听这些人嘴里说的这什么警备队，队长，组长啥的，咱们巡警哪有这些职级。”
“这不那些特务的职级划分嘛。”
“还有，这些四局的巡警你也看到了，一个个的纪律严明，动作干净利落，更像是受过训练的军人！”
“还有，你自己想想，什么样的部门，才会专门配备一所监狱？金陵那边的巡警总局都没有配附属监狱，这只有特务机构才有！”
陈刚脸色沉了下去:“你是说，这四局明面上是巡警，暗地里是军政执法处的特务？”
军政执法处，直属于南国政府是特务机构。
这个机构，原本是北洋政府创立的。
后来北洋分裂，成为如今的北国和南国。
军政执法处，也被裁撤，但近两年来南国为了掌控各地军阀还有官员，又重新成立了起来。
这四局要真是军政执法处的特务，他们这次可就真栽了。
市政厅都没办法捞他们出去。
“我们……不会死在这吧。”陈刚语气有些颤抖。
特务的监狱，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古往今来，跟特务沾上关系的，十个有九个都是死人。
那些人的手段，他多多少少听过的。
有罪的弄死，没罪的弄残。
总之落到特务手里，你就别想完整的离开。
一念至此，陈刚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双腿无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是真怕自己落得和张原庆一样的下场。
七枪胸口一枪头。
现在他那儿还管什么商会什么帮派啊。
我都自身难保了，谁还管你啊。
“咱们也别太杞人忧天，猜测，都是猜测！”
“我们也没得罪过军政执法处，再说了，我们俩说起来是个局长，但在那些大人物眼里也就是个屁。”
“只要咱们听话，应该没事。”
见陈刚这般模样，周青连忙开口安慰了起来。
陈刚点了点头但却没再说话。
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管秦川提什么要求，他直接全力配合！
只要能出去！
……
局长办公室。
秦川坐在办公桌前擦拭着手里的枪。
第一次的开枪的感觉很不错。
嗯……尤其是这种清空弹夹的感觉。
够爽。
“局长，所有人都已经收押到监狱了。”张赛推开门走了进来汇报道。
“另外，从这些巡警身上缴获枪械九十七支，其中汉阳造1888式步枪九十一支，晋造11式手枪六支。”
“各类子弹490枚。”
“银元960块。”
不是每个巡警局都像秦川这里这么富裕。
这些个枪虽然不咋滴，但好歹也是枪。
“所有缴获枪械充入枪械库，做个的保养，钱就从960块里出，然后发给巡逻队使用吧。”秦川思索了会开口道。
这些缴械他可没打算还回去。
到了四局，那就四局的枪！
凭本事缴来的，凭啥还。
“是！”张赛点了点头。
“那些监狱里的巡警怎么处置？”张赛继续问道。
三大巡警局，加起来六百人，陈刚他们连文职都给拉过来壮声势了。
这六百人，每天吃喝拉撒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当然是换钱！”秦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这些人敢直接打上门来，找他秦川的麻烦，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就放了。
从一开始，秦川就给他们安排好了。
放人可以。
这保释金得交吧。
你一二三局带人带枪，主动挑起警员冲突，我四局抓了人，合情合法。
这放人，也得交上保释金吧。
一个巡警五十块大洋。
文职同上。
警长一百块。
巡官两百块
局副五百块
局长一千大洋。
监狱里599人，局长2个，局副3个，巡官12个，警长15个，普通巡警加文职567个。
保释费总计三万五千七百五十块大洋。
没钱？那就待到死。
虽说这些个巡警不全是坏人，但里面不少人判个几十年，完全不冤枉。
再说了，他们没钱，市政厅还没有嘛？
那俩局长，这么多年，还没点存款吗
给自己属下交点保释金，这不天经地义的。
等这钱到手，那就是十七次初级抽奖！
十七次初级抽奖啊，这要是运气爆棚，那就是十七座顶配巡警局，八千多人，五千多条枪。
当然，脸黑的话也有可能是五百多个保安或者民团。
“局长，他们要是不给呢。”张赛开口问道。
“不给？你不会直接去拿吗？”
“啊？抢啊？”张赛闻言一愣。
秦川闻言眉头一皱，紧接着右手敲了敲桌子，纠正道:“啧，什么叫抢？咱们是巡警，正规部门，这叫搜集证据！查证，取证！”
“巡警三局的三个局长收受贿赂，挑拨警队团结，我们去查证取证，把证据带回来，合情合理合法合规，懂了吗。”
“属下明白，搜证，查证，取证！”张赛连连点头，证据嘛，就是大洋！
秦川这才满意，这个副手大多数时候他都很喜欢，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深刻理解秦川的意思。
“当然，他们要是主动把保释金交上来 ，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要是不交……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白！”张赛点了点头。
“对了，那九百块大洋还是先不要动了，给警备二队先发薪资吧，然后再找个住处。”秦川看了看天色，随后开口道。
经过陈刚三人这么一搅合，那些个商会帮派今天恐怕是来不了了。
警备二队的三百人，现在薪资没有，身上没钱，吃个饭都得同事帮忙付，住的地方也还没着落呢。
警局的宿舍楼，原本就只是按五百人修建。
刚抽出来的警备队二队，挤进去也不太好。
“是，待会我就去安排。”张赛应道
“去吧，保释金的事儿，抓点紧，晚上十二点前必须搞定。”秦川摆了摆手道。
抓了整个淞沪的巡警，市政厅那边估计很快就会收到消息。
虽说他不归市政警务处管，但毕竟职位上只是分区局长，多少会有些麻烦事。
说不定市政厅到时候会直接出面，要求秦川放人。
所以这钱，早拿早心安。
到时候直接十连抽起手，他就不信 难道能全抽保安啊，就算只抽到几个警备队那也足够了。
市政厅？市政厅有几个师啊！
……
四局附属监狱。
一众巡警们人心惶惶 ，当了这么多年巡警，头一次他们被抓了。
“咱们不会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吧，不行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三岁幼童，全靠我养着啊，长官放我走吧。”
“得了吧你，你丫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哪儿来的八十老母。”
“造孽啊，你说局长他们也是，没事儿招惹人家四局干嘛，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吧。”
众多巡警乱哄哄的讨论着。
监狱大门打开，众多巡警瞬间安静了下来，看向监仓大门。
张赛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陈刚和周青也连忙扒着铁栏杆看向张赛，心中惴惴不安。
扫视一圈，见周围牢房所有人都看向自己 ，张赛清了清嗓子:
“都给我听好了，你们这些人持枪冲击四局，本应按律严惩 ，但念及大家都是同僚，局长不忍心加罪你们，保释金交了就能走了。”
“巡警五十 ， 警长一百，巡官两百，局副五百，局长一千。”
“监狱的电话随便你们用，或者让你们家人送钱来，钱到人走！”
“限时，十二点前。”
张赛话音落下，整个监仓都一片寂静。
下一秒，众多巡警争先恐后的大叫了起来:
“长官！让我先出来，我马上打电话让人送钱，啊不，是保释金！”
“长官我也有钱，您帮我托个口信回去，让我家那婆娘把钱送来。”
对于普通巡警来说，五十块大洋的确很多，相当于他们半年的薪资了。
但他们的实际收入可不止这么点，明面上有薪资，暗地里也有规费。
满打满算，一个普通巡警一个月薪资加上暗中那份，得有个二十块大洋。
虽说淞沪消费水平高，他们也没什么存款。
但五十块的保释费，咬咬牙也能拿出来。
即便没有的，凭他们巡警的身份，出去也能借到。
只要能平安离开，这钱算得了什么，还能比命重要啊。
见众人这么识趣，张赛抬手打了个手势，监仓外，数十名警备队的警员冲了进来。
紧接着，将那些个关押起来的巡警暂时放出来。
打电话的打电话，拖口信的拖口信。
他们是真怕了，交钱就能走，谁不想交啊，个个争着交。
他们自己就是巡警，平时抓人放人也都要收保释金。
这一套熟络的很，他们清楚的明白，如果不交那会是什么下场。
天天加餐，那沾了辣椒水的小皮鞭，抽的你嗷嗷叫。
这些人里，动作最快的就是陈刚和周青了。
这俩人之前的胡乱猜测，早就被吓破了胆。
不过短短一个小时，这些人就通过各种办法联系了家里人。
接下来就是枯燥无味的收钱环节。
保释金到位，就放一个人走。
如此折腾了快三个小时，所有保释金总计三万五千七百五十块大洋全部到位。
原本满满登登的监仓，如今也是空无一人。
“这价定便宜了啊……”张赛看着面前的两箱大洋，嘴里呢喃道。
还是小看了这些个巡警敛财的能力。
这么多人，没一个交不上的。
提着两箱大洋，张赛朝着秦川办公室走去。
……
“局长，保释金已经全部收上来了，三万五千七百五，一分不少。”
办公室内，张赛将两个手提箱放到了秦川身前。
打开箱子，里面不只有大洋，还有十来根大黄鱼，也就是金条。
“干得不错！”秦川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十七连抽到手了！
当然，还得留下一些钱作为日常资金。
免得又和警备二队似的，连薪资都发不起。
想了想，秦川将箱子里那十二根大黄鱼拿了出来。
这金条看着舒服，实际上也没多少分量。
一根小黄鱼只有一两重，价值四十块大洋左右。
一根大黄鱼十两，价值四百块。
这十二根大黄鱼，也就四千八百大洋。
“这十二根大黄鱼送到财务科备用。”
“是！”张赛伸手接过十二个金条，随后揣到兜里，一会儿给财务科送去。
“还是缺钱，只能先苦一苦弟兄们了…”秦川心中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发下去的这点薪资，并不多。
一个月七块，也就能让兄弟们吃的舒服点，前提是不租房子的情况下。
没看其他警局的巡警算上黑钱，一个月二十块嘛。
他倒是想提一提待遇，毕竟都是死忠啊，可奈何兜里没子儿啊。
这钱得抽奖用。
只能前期先苦一苦弟兄们了。
等拿下了整个淞沪，再把弟兄们把薪资翻个几倍！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抽奖，发展势力，搞更多的钱。
看向剩下的大洋，秦川心里估算了一下，足足还能抽十五次，大洋还有剩余。
三万零九百五十块，抽个十五次，还剩950。
想了想，秦川又让张赛数出去950，剩下三万大洋整。
接下来……
深蓝，加点！
啊不，是系统抽奖！
先来个五连抽试试水！
没有避讳眼前的张赛，秦川直接开始了抽奖。
箱子里的大洋瞬间少了一万块，熟悉的抽奖圆盘再度出去。
张赛见此，也是识趣的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秦川的注意力则全在抽奖圆盘之上
一:民国区级警署警备队
二:民国区级警署巡逻队
三:二战徳系机械化步兵连
四:街道巡逻保安小组
五:民国村镇保安民团分队
熟悉的五个区域，代表着高低不一的奖励。
“只要不是保安小组，都能接受。”秦川嘴里呢喃着
这个时候的保安，实际上就是街道办调解纠纷的，由民间自己组织起来的。
地位还不如巡警。
最重要的是，这保安小组，只有三个人，还不配枪。
就在秦川思索间，圆盘上的指针飞速转动了起来。
这次的指针转动的更快，数秒时间后便停了下来，稳稳的指向第一区域，民国区级警署警备队。
不等秦川有所动作，把指针又迅速转动了起来。
同时圆盘上的五个奖励也发生了变化。
每次抽奖，圆盘的五个奖励都是随机替换的。
转瞬间，剩下的四次抽奖结束，系统的声音，在秦川耳边响起:
“恭喜宿主获得，民国区级警署警备队×1，民国区级警署巡逻队×2，二战德系团部警卫排×1，民国要员保护组×1。”
紧接着奖励的详细信息出现在秦川眼前。
略过了警备队和巡逻队的介绍，秦川直接看向了后面两个奖励的介绍。
毕竟警备队和巡逻队他都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二战德系团部警卫排，全排人数44人。
人员配置:排长一人，副排长一人，军医一人，警卫员两人，班长三人，士兵三十六人。
全排武器配置:鲁格P08手枪×10，毛瑟98k步枪×33，伯格曼冲锋枪×2，MG34通用机枪×,5，手雷×150。
车辆配置:福特V3000S中型半履带卡车×1。
物资配置:各类子弹三个基数，合计16140枚子弹，汽油半吨。
看着警卫排的介绍，秦川心中微微有些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抽到正规军啊，虽说只是个警卫排。
“我一个分区局长，配个警卫排，是不是有点高调了，啧啧！”秦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这个警卫排虽然人数只有四十人，但好歹是德械正规军，火力不是巡警局能比的。
那五挺通用机枪，上百枚德造大手雷跟你开玩笑啊。
收回视线，秦川看向了最后一个奖励
要员保护组，全称:南国政府重要高级官员保护小组。
全组成员30人。
人员配置:组长一人，联络员一人，潜伏成员28人。
武器配置:瓦尔特ppk手枪×60，德式M24烟雾手榴弹×28，法式VI型军用防弹盾牌×6。
车辆配置:奥斯汀8HP型军用防弹轿车x2，军用三轮摩托车×10。
物资配置:汽油三吨，子弹六千枚。
秦川看完要员保护组的信息，嘴中呢喃道:“这相当于一队特工给我做保镖？就是这配置有点逆天啊，两千大洋血赚！”
别看这要员保护组只有三十人，但人家是专业的。
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
明面上有警卫排，暗地里有要员保护组，这待遇，淞沪市的市长也赶不上啊。
而且要员保护组的这些配置，一般人根本搞不到。
就那两辆军用防弹轿车，那都是南国政府顶层那几个人才有资格坐。
有钱都没渠道买。
法式VI型军用防弹盾牌，这东西买倒是买的到，但贵也不实用。
而且防不住大口径枪械，法军那边也已经放弃使用了。
携带极其不方便，稍微大点口径的枪械都防不住，就更别说狙击枪炮这些了。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去买这么一块盾牌。
有这钱不如搞两块钢板。
但这玩意，放淞沪够用了，就巡警那些破汉阳造，那还是能轻松挡住的。
“叮，检测到宿主长时间没有指令，奖励已自动发放。”
“警备队已编入警局，信息已录入南国警务厅……”
“巡逻队已编入警局，信息已录入南国警务厅……”
“警卫排已编入南国军政处，信息已录入警务厅……”
“要员保护组已编入警局，由于要员保护组特殊性，信息暂不录入警务厅档案。”
现在秦川的四局，加上新来的警备三队，和巡逻二队三队，已经有一千四百四十五名警员。
加上警卫排和要员保护组，那就是一千五百一十九人。
枪械配置，长枪八百多支，短枪一百多支，冲锋枪两支，机枪五挺，就是缺少一点重火力。
这实力，已经比某些地方的守备团还要强了。
跟那些个精锐美械团，德械团没法比，但在淞沪，那也是上流人士了。
“这么多人，得找个新的办公地点了，住处也得安排好。”秦川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了起来。
人多是好事，可警局大楼已经装不下了！
四局实在塞不下了。
本身四局的配置就五百多人，挤一挤也能承受八百人。
可现在秦川麾下，足足有一千五百人。
更何况，秦川还打算再来一次十连抽。
“财务科那边还有十二根金条，950块大洋，新来的兄弟们先发点伙食费，剩下的拿去租个大楼还有宿舍。”秦川摸着下巴思索着。
“等把商会和帮派的钱收上来，再补发薪资吧。”
心中有了决定，秦川拿起桌上的电话，打到了财务科。
“我是局长秦川，局里现在所有的资金，留下两千大洋给新人发伙食费，剩下的全拿去把警局旁边的大楼也租下来，还有租几个大院子当宿舍。”
说完，秦川就挂断了电话。
“贫民窟那儿的房子倒是便宜，腾出手来，可以全买下来。”秦川低头思索着。
未来他手上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人家是你死忠给你卖命，薪资发的不高就算了，住处都不给人家找，那些个帮派大流氓都没这么黑啊。
淞沪这地方，房价比外面贵，但好在还有贫民窟这些地方，否则光是安置手下这些人，他都得花不少钱。
想着，秦川起身来到窗边，朝着大楼后面的训练场看去。
此时天色已晚，借着训练场的探照灯看去，系统已经把所有人已经具现出来了，那训练场站的满满当当的
警局大楼里，那也是人山人海的，过个路都得挤着过。
要员保护组的三十人，直接具现到了秦川办公室的会客区。
好在秦川这办公室足够大，占了足足一层楼，否则还真装不下这些人。
财务科那边接到电话之后，也开始迅速行动了起来。
虽说天色已晚，但淞沪夜生活丰富，这里的人没那么早入睡。
财务科长亲自带着钱，去联系租住大院，井然有序的将警局挤着的这些人，安排出去。
同时给新来的每人发点伙食费，不至于这两天饿肚子。
“未来可期，再来十连！”
秦川眼中闪烁着光芒，开启了第二次抽奖。
警局内，众多警员被井然有序的安排着住处。
办公室里，秦川也是开开心心的开启了十连抽。
熟悉的圆盘再度出现，依次显示出五个区域的奖励。
一:民国地方保安团×1
二:军政执法处调查小组×1
三:民国机务处分局×1
四:民国水运保安部分局×1
五:民国区级警署警备队×1
一眼扫下来，秦川不由眼神一亮。
这次的抽奖，倒是随机到了一些新的部门。
别看这些部门人数不多，但他代表着职权！
秦川现在麾下即便有着一千五百多人，但说到底也只是分区局长。
这要是抽到了机务处，亦或者是军政执法处，他就能身兼数职。
虽然这些个职务不高，但职权辐射广泛，更何况像军政执法处这种的特务部门。
特务，那都是位低权重的代表词。
纵观古今，特务机构的这些人，一个个的职级或许不高，但手中握着的生杀大权远远超过了他们的级别。
尤其是在混乱时期。
随便给你扣个罪名，直接来个先斩后奏。
在秦川的注视下，圆盘上的指针飞速转动了起来，不等看清指针停在哪里，系统的声音就已经在脑海中响起。
“叮，恭喜宿主获得，军政执法处区级调查小组×1。”
随着系统的声音落下，圆盘上的指针再度飞速转动了起来。
系统的声音也不断在秦川脑海中响起。
“叮，恭喜宿主获得，街道巡逻保安小组×4，民国区级警署警备队×3，民国区级警署巡逻队×1，二战德系机械化步兵连×1。”
听着系统前面四声奖励播报，秦川忍不住嘴角抽搐，保安小组这玩意终究还是让他抽到了！
但好在这系统还不算丧心病狂，4支保安小组还能接受。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一个奖励。
机械化步兵连！
正儿八经的德械军队，总算让他捞着了！
略过所有奖励信息，秦川迫不及待的看向了机械化步兵连的介绍。
德系机械化步兵连，总人数:221人。
人员编制：连长1人，副连长1人，排长3人，班长12人，另反战车小组7人，后勤小队40人 ，传令兵4人，军医1人，医务兵2人，炊事员2人，汽车驾驶员5人，士兵150人。
连队武器配置：瓦尔特P3手枪23支，伯格曼冲锋枪23支，MG-43通用机枪18挺，Kar98K步枪134支，手雷530枚、反坦克枪3支、LeGrW 36型50毫米迫击炮3门。
载具配置：马车十架，自行车八辆、摩托车六辆，军用三轮摩托五辆，军用卡车三辆，中型越野车一辆。
物资配置:汽油两吨，各类子弹三个基数，合计49883枚，迫击炮弹450枚。
“这配置，有点超标了吧。”机械化步兵连的配置让秦川微微有些惊叹。
虽说早就知道系统给的配置基本顶配，但这一个连队的火力，比南国政府的嫡系部队的连队都猛啊。
谁家一个连队还配三支反坦克枪。
迫击炮三门炮弹450发，通用机枪18挺！
这一个机械化步兵连的火力，都能和那些地方守备团扳扳手腕了。
当然和那些主力团还是有些差距的，毕竟只是一个连队，重火力足以碾压某些主力团，但总体来说，稍微差点。
深吸一口气，秦川平复了一下心情，一个步兵连而已，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任重道远啊，这才一个步兵连，哪怕火力强点，跟那些个真正的军阀还差得远呢。”秦川嘴里呢喃着。
那种几百人占个村镇就敢自称大帅的，在秦川眼里算不上军阀。
真正的军阀谁手里没两三个师啊。
远的不说，就浙省督军卢雨巷，只能算个中型军阀，他手里就有三个步兵师，两个混成旅，总计五万兵力。
想想这些人，秦川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随后看向剩下的奖励介绍。
街道巡逻保安小组，秦川连介绍都懒得点开。
这玩意都是民间自发组织的。
这四个保安小组总计12人，不配枪。
回头编入警局巡逻队去算了。
警备队三个，巡逻队一个。
这也是老熟人了，不需要看，加起来一千零五十人，九百条枪嘛。
剩下最后一个，军政执法处调查小组。
这倒是让秦川提起了一丝兴趣。
“军政执法处，这部门在南国有些臭名昭著，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个特务手里的权力大，这要是在里面混个职位，后面的计划就顺利多了。”秦川说着便看向系统的介绍。
军政执法处调查小组，人数:8人。
人员配置:组长1人，组员7人。
武器配置:绍尔Ｍ1913手枪×8，M1903狙击步枪×1。
物资配置:子弹1440枚，微型相机×2，炸药100公斤，M24手榴弹×10，微型电台×1，军用望远镜×1。
“就是不知道这个调查小组的权限有多大。”一眼扫下来，秦川并没有觉得很意外。
军政执法处，毕竟属于特务机构，帮南国政府调查，监督，暗杀，做一些见不得光的活儿。
一个调查小组人数不会多到哪儿去，火力也别指望多强，人家干的是调查，暗杀这一类的。
这个奖励，真正让秦川在意的是它带来的身份。
按照系统的合理安排，他怎么也能在军政执法处挂个职吧。
相当于职权扩大，这才是真正的好处。
“叮，宿主是否立刻提取所有奖励。”
“立刻提取！”秦川开口道。
“警备队具现成功，已编入警局，信息已录入南国警务厅……”
“巡逻队具现成功，已编入警局，信息已录入南国警务厅……”
“叮，德系机械化步兵连具现完成，目前步兵连位于城郊军事规划区。”
“部队信息已录入南国政府陆军总署，部队番号为:淞沪警备巡防连，职责:维护淞沪治安。”
“宿主档案已录入陆军行政事务厅，委任状已送达。”
系统声音落下，秦川的身前出现了一套军装，以及一张委任状。
城郊的军事规划区之中，悄然出现了一个连队军营！
委任状上，很简单。
滋任，第四巡警局局长秦川，兼任淞沪警备巡防连指挥官，维护淞沪治安，直属南国陆军总署管辖。
——————民国十一年，南国陆军行政事务厅令
“直接将巡防连独立成了一个编制吗。”看着手里的委任，秦川还以为这巡防连会和警备队那些一样，直接编入警局呢。
没想到系统直接让淞沪多了个警备巡防连的编制。
“也好在系统直接安排了军营，否则这警局还真不一定挤得下巡防连的那些装备。”秦川脸上闪过一丝轻松，他刚刚都已经做好了警局爆仓的准备了。
巡防连的那些车辆装备配置，警局的训练场可装不下，毕竟训练场上已经停了警局那么车了，到时候又是一阵麻烦。
“军政执法处调查小组具现成功，目前位于沪南区烟华街76号。”
“宿主档案已录入军政执法处。”
“委任状已下发。”
系统声音再度响起，秦川的面前又是一张委任状出现。
打开一看，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是军政执法处的职位安排委任状。
“军政执法处驻淞沪调查小组负责人？”
“这个身份虽然职级不高，甚至不如巡警局长，但是面对那些官员，做起事来很方便！”秦川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
现在的他，身兼三职！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哦。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淞沪第四巡警局局长，淞沪警备巡防连指挥官，军政执法处驻淞沪调查小组负责人，秦川！
夜幕之下，原本安静的四局又喧闹了起来。
财务科的科长黎工，看着局里新出来的一千多人顿时一阵头大。
他才刚安排好几百人住宿，结果这又蹦出来一千多人。
“不知道钱还够不够啊……今晚是没的睡咯。”黎工叹了口气，开始核算起剩下的资金情况。
原本局里加上警卫排那些杂七杂八的，总计1519人。
现在又来了三队警备队，一队巡逻队，四个保安小组，一个调查小组，一个巡防连，加起来就是2813人。
现在秦川麾下的弟兄已经直逼三千大关了。
好在巡防连的驻扎不用他安排，否则剩下的钱还真不够用了。
……
局长办公室里，秦川也在核算着麾下势力。
现在的他手底下管着一个巡警局。
一个警卫排，一个要员保护组。
还有一个特务调查小组，军队方面也有了一个巡防连。
“这配置，淞沪警务处的处长看了都要流口水吧。”秦川嘴中自语着。
不说巡防连，警卫排那些了。
就光是他这巡警局的警员，都已经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四局现在，有六个警备队，四个巡逻队，加上二线人员，总计警员:1962人
“这样一来，三个辖区的地盘可不够用了。”秦川点上一支烟沉思了起来。
人多当然好，可养兵花的钱也不少。
算上巡防连那些。
下面小三千人等着他喂饭吃。
这些人，每月基本开销都得两三万大洋。
“也不知道这个巡警局的工资上面到底发不发，嗯……虽然我这一个局人数多了点。”秦川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
好歹他现在也是挂职在南国警务厅的名下呢。
拖欠归拖欠，但哪怕只发下来一个月的薪资，那也不少呢，多少能缓解一下秦川的压力。
“哦对，还有巡防连的军饷，这番号都有了，还入档了陆军总署，军饷总得发吧。”
“嗯……明天就让张赛去给上面打个报告，要工资，要军饷！”
现在的秦川，还没打算脱离南国政府自立为王呢。
他还没那么蠢。
系统给了这么好的身份安排，当然要利用起来。
他麾下有这么些人，挂职南国政府，在淞沪也算一霸。
可要脱离了南国政府，那真扛不住。
随便来个小军阀，人家手里也有两三个团呢。
他现在，还需要这身官衣，来保证自己的地位。
否则就只能跑到那种犄角旮旯的偏远地区悄悄发展。
那可不是秦川想要的。
……
市政厅，警务处。
处长办公室里，刘贵埋头处理着文件。
“哟刘处，稀罕啊，这么晚了还没下班呢？”门口，一个路过的中年人打了个招呼。
听到声音的刘贵抬头笑道: “嗨，没办法嘛，这不是上面打算改组警队吗？我啊得连夜整理积压文件，天生劳碌命，比不得你们财务处这么潇洒。”
“行，您忙着，我先走了，沈处他们还在百乐门等我呢。”说着那中年男人就转头离开办公室门前。
“慢走啊。”刘贵笑着点了点头。
待到财务科那人走远之后，刘贵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一群酒囊饭袋，只会吃喝嫖赌。”刘贵撇了撇嘴，但眼中却满是羡慕，百乐门啊，他也想去。
但为了自己的前途，刘贵生生忍住了。
他可是收到了确切消息，南国政府方面打算改组淞沪警队。
因为淞沪地界特殊，被称为远东的明珠，是整个大夏第一大商埠。
这里就是东方的聚宝盆。
那些个洋人都闻着味赶来捞钱，整个淞沪不说其他的那些个什么金融，就每个月的鸦片收入就可以装备三个步兵师。
各系军阀眼馋的不行。
为了牢牢掌控住淞沪，让其表面上安定一些，上面已经决定将巡警改组，成立淞沪警察厅。
到时候他这个警务处长，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能高升警察厅的厅长。
警察厅的编制足足给到了五千人，还会配枪！
这可是实打实的权利。
为了这事，刘贵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天天死命加班，整理文件，同时不断用金钱疏通关系。
就在刘贵幻想着自己高升厅长的美梦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大晚上的什么事。”刘贵有些不耐烦接起桌上的电话。
“什么？！巡警三局的局长张原庆，被当街枪杀了！”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刘贵瞬间站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才告诉我！”
“你们被扣押了没办法上报？还被送到了监狱？”
“谁干的？”
“四局？那个四局？淞沪哪儿来的巡警四局。”
“刚成立的那个？行了，我知道了。”
“你现在，立刻来市政厅见我，给我好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贵将听筒随手扔到了桌上，脸色极其烦躁。
电话那边，正是巡警一局的局长陈刚。
“这叫个什么事儿，那个张原庆在搞什么名堂，让人家当街枪杀了？”
这眼看警队即将改组，怎么还出现了当街枪杀警员的事儿，死的还是个分区局长。
这要是让上面知道了，难免不会怀疑他的能力。
那这厅长的位置……
“四局……淞沪什么时候成立巡警四局了，没人给我打招呼啊。”刘贵眉头紧锁。
他这个警务处长除了管着侦缉科，户籍科，整个淞沪的巡警和水警也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一个巡警局的成立，怎么也不可能绕过他才对。
他可不记得自己批准了什么四局成立的文件。
想着，刘贵拿起桌上的电话，打到了档案室。
“喂，我是刘贵，你们档案室有没有那个什么巡警四局的资料，给我送过来！”
“现在，立刻，马上！”
说完刘贵就挂断了电话。
档案室那边，听出了刘贵语气中的急迫，立刻找出了关于巡警四局的一切资料档案，同时还包括秦川的个人档案，一同送了过来。
“还真有巡警四局？”看着桌上齐全的档案，刘贵脸色一愣。
档案齐全，包括建设四局的批准文件也有 。
不是？他麾下成立了一个四局，他咋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那这文件是谁批的？委任状怎么发下去的？
又是怎么放进档案室的。
这都没过他的手啊。
他还是不是淞沪警队的一把手了！
这么大的事儿，给他绕过去了！
皱着眉，刘贵翻开了四局的档案。
“南国警务厅特批成立？是上面批的？”
当看到档案上的印章，刘贵更懵逼了。
难怪他不记得自己批准过这些文件，这是从上面直接传下来的啊。
压下心中疑惑，刘贵继续看起了四局的档案，前面的职责，和辖区划分，一切正常。
可当刘贵看到人员编制的时候，整个人差点蹦了起来。
“第四巡警局人员编制……”
“夺少！？”刘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使劲眨了眨。
“1962人！！！”
他没看错吧。
这是一个分区巡警局该有的人员编制？
这都快小两千人了！
你告诉我这是个分区巡警局？
他这个警务处长手底下都没这么多人。
你三个辖区，两千人，不挤得慌吗。
“枪械配置……莫辛纳甘步枪，一，一千八百支？”
你跟我闹呢！
你一个分区巡警局啊，配这么多枪？还全是水连珠。
你是地方守备团啊，还是护军署啊。
你只是巡街治安，不是去打仗啊。
“假的吧……谁把假档案塞档案室了！”
刘贵反反复复的确认警务厅的印章，完全不敢相信这上面的内容。
“不对，肯定是拿错档案了。”刘贵又连忙去看档案的名字。
淞沪第四巡警局档案。
嗯……没错。
刘贵忍住心惊继续往下看。
当看到四局的车辆配置时，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其他的车也就算了，他警务处也有。
可这上面写着的，局长配车:斯蒂庞克小轿车。
这是一个分区局长的配车？
我一个警务处长，都坐不上啊。
“这车，听说是那个什么，鹰酱国陈那德将军的同款吧。”
“他一个分区局长，开这车… 合适吗，开的明白嘛他！”
现在的刘贵已经不止是惊讶了，还有嫉妒。
这份四局档案，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这上面写着的配置如果是真的，那这不可能是一个分区巡警局才对。
刘贵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这配置他羡慕不来啊。
随后，无奈的翻了翻四局的档案，又往下看去，他倒要看看，这个四局还能有多离谱。
“警卫排？他害有警卫排？？？”
“他一个分区局长，还配个警卫排！”
原本平复了心情的刘贵，瞬间又激动了起来。
他没看错吧？这个巡警四局的编制里面，还有个局长警卫排！
哥们，你真的过分了。
你一个分区局长，还整上警卫排了。
你当你是护军署的护军使啊
刘贵反复的确认了一下，他没看错，那档案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警卫排的编制。
“我…我一个处长，连警卫员都没有，他一个分局局长，连警卫排都整上了？”
这一刻，刘贵莫名的觉得有些委屈。
这哪儿是巡警局啊。
这是警察厅吧！
嗯？等等！
警察厅？！
刘贵脸上表情僵住，仿佛嗅到了一丝真相。
“不，不会吧，这个四局，不会是上面为了成立警察厅而专门设立的吧。”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成立个四局，人员编制，枪械配置，个个逆天。
除了这个原因，刘贵想不到其他的了。
不然没理由一个巡警局配这么多人，这么多枪！
“那这个四局的局长秦川，不会是内定的空降警察厅厅长吧？”
到时候警察厅一成立，秦川直接就空降厅长的位置？
一滴冷汗从刘贵额头滑落。
不怪他多想啊。
而是这四局的奇怪编制，还有秦川这个局长的怪异，怎么看都像是过来跟他抢位置的啊。
“不能吧，那我怎么办。”刘贵嘴中呢喃着。
他这几天忙前忙后的疏通关系，不就是为了高升警察厅长嘛。
结果现在蹦出个秦川，疑似空降。
这由不得他不紧张啊。
刘贵稍微有些慌乱的打开了秦川的个人档案。
秦川，男，22岁。
南国淞沪巡警四局局长，兼任淞沪警备巡防连指挥官……
刘贵:？
“巡防连？他连兵权都有？他一个巡警局长，他凭什么有兵权！凭什么能插手军队！”刘贵懵逼的看着秦川的职位信息。
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会忍不住笑出来。
现在的刘贵就是这样，脸上带着无语的笑容。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隔这玩军警一把抓呢？
又抓警局执法权又抓兵权？
南国政府的大总统是你爹啊，给你这么安排。
这个处长给你得了呗，当什么分区局长啊。
你这配置，你才是警务处处长啊。
刘贵死死的攥着秦川的档案，这下他基本断定秦川必是来跟他抢厅长位置的。
“处长？”这时，门外传来陈刚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接到通知他就立马从家里赶了过来。
“进来！”刘贵听到声音放下档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不等陈刚走到身前，刘贵就开口问道: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四局又是怎么和你们起冲突的，张原庆为什么死了！”
“这事儿吧，呃……”陈刚挠了挠头，有些欲言又止。
“说！”刘贵一拍桌子怒声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娘们唧唧的。
这些小崽子是真不知道这个四局有多离谱啊？
他现在看完档案都有些胆战心惊的，这不能不重视啊。
陈刚被吓了一跳，随后连忙开口道:
“是这样的，我们一开始接到报案，说是有人冒充巡警，查封了沪南三区的所有娱乐场所。”
“后来听说是什么巡警四局干的。”
“本来吧，我是想查清楚再做事的，万一真是同僚，那就不好了。”
“可那个张原庆脾气爆啊，直接说淞沪哪有什么四局，提议直接带人过去抓人。”
“我想拦着呀，拦不住，最后没办法，毕竟大家都是同事，我也带人跟着一起去了。”
“结果见面没聊两句，您是不知道那个四局的局长多狠啊，掏枪就射，七枪胸口一枪头，直接把老张当场打死了。”
“我们也被他缴械抓去监狱，到现在那枪都没还我们。”
说完陈刚就一脸赔笑的看着刘贵。
刘贵听着陈刚的话，双眼微眯死死的盯着陈刚:
“给我说实话！”
“一五一十的说！”
“有半个假字，我毙了你！”
陈刚什么德性他清楚的很。
“处长，真的，我那儿敢骗你啊。”陈刚直呼冤枉。
然而下一秒，刘贵解开了腰间的枪套，直接将手枪拍在了桌上。
“我说，我说，处长您别生气哈。”见这架势，陈刚连忙开口，同时心中也是万分疑惑，今儿个处长是怎么了，脾气这么暴躁。
随后陈刚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全过程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刘贵的脸色黑了下来:
“也就是说，你们三个，因为收了黑钱，为了帮那些商户和帮派，所以带人去跟四局火拼？”
“呃，那个叫规费，而且每个月也都给您送了一份。”陈刚弱弱的开口道。
“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贵一巴掌拍在桌上，脸色又黑了一分，这是能明着说的吗？这是市政厅啊！
陈刚吓得连忙闭嘴。
等刘贵脸色稍微好点之后，陈刚又小心的开口问道:“处长，四局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处理啊？毕竟不管怎么说，老张是被他们当街打死的啊，死的老惨了。”
“总得给个说法吧。”
“滚滚滚！这事还轮不到你问。”
见陈刚这副死样子，刘贵烦躁的摆了摆手。
“好嘞，您别气，我马上滚。”陈刚点头哈腰的退出办公室，随后连忙快步离开。
他已经感觉到了，今天处长的心情不太对劲。
办公室中。
刘贵眉头紧锁，秦川要是个普通巡警局长，那这事随随便便就处理了。
可关键人家表面上是个巡警局长，实际上手底下比他这个处长都富啊，甚至还手握兵权。
而且疑似为上面空降来的警察厅长。
这让他怎么处理。
他能处理吗。
可巡警局也确实死了一个局长，也不能啥事不做啊。
说法必须得给一个，不然他这个警务处长的脸往哪儿搁？
纠结了半天，刘贵看向了桌上的电话。
他处理不了，那就只能找能处理的人来。
犹豫了一下，刘贵拿起电话，拨给了他的老师，也是淞沪市的市长，李未央。
“喂，老师，是我刘贵。”
“什么事啊？把电话都打到我家里来了，闲事就挂了，我要休息了。”
“您误会了，我找您是想谈工作的。”刘贵小声道。
“您看您那边方便吗，我来您家一趟。”
“工作？什么工作大晚上的还要来谈。”电话里，李未央语气有些不愉。
“很重要，明天我怕来不及了。”刘贵连忙说道。
电话中沉默了一阵，最终李未央还是给了自己这个学生一个面子:“过来吧。”
“好，打扰您了！”刘贵放下电话，拿起桌上的四局档案和秦川的个人档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李未央家里。
……
“说说吧，什么事这么着急？”
客厅，会客沙发上，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黑框眼镜，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脸色不愉的看着刘贵说道。
他就是淞沪市长李未央。
“您先看看这个。”刘贵不敢耽搁，将手里的档案递给李未央。
“四局？”李未央看着手里的档案，有些疑惑，他记得巡警局只有三局才对。
翻开手里的档案，李未央静静的看了下去。
一旁的刘贵也不敢出声打扰。
比起刘贵，李未央可镇定多了，即便看到档案上那些极其不合理的事，也没见他有什么表情。
“这个四局，不简单啊。”
“你要说的事，和这个四局有关？”李未央将手里的档案放到一边，看向刘贵问道。
“没错，这个四局的局长，打死了我一个下属。”
“是这样的，白天的时候……”
刘贵连忙将白天的警队冲突说了出来。
“现在，就是学生拿不定主意，怎么处理这事。”
“您也知道，警局马上改组，警务厅快要成立了。”
“这个秦川，我可以肯定十有八九会和我竞争厅长的位置，甚至于直接空降厅长！”
“我在想，我要不要借着他枪杀张原庆这个由头，直接拿下他！以确保我能平稳坐上厅长的位置。”刘贵说完就看向李未央等待着回答。
“借这个由头？怎么，你是想把这件事闹大是吗？”
“你也不看看人家手底下多少人，能乖乖被你拿下？”李未央瞥了眼刘贵摇头道，四局档案他看了，刘贵现在单从硬实力上面来说，根本碰不过秦川。
拿下？痴心妄想。
“所以，这不是找您来了嘛。”刘贵赔笑道。
李未央摇了摇头:“我帮你，你就能拿下他了？他手底下最少两千条枪，还有巡防连这种正规军！”
“退一步来说，就算我帮你拿下了这个秦川，那警局收黑钱内讧的事情，也必定会闹大！”
“这种事情平常也就算了，没人在乎。”
“可在警队改组警察厅这个节骨眼上，一但闹大了，对你这个警务处长的影响很不好，上面要是知道了，你还想升厅长？”
“在你的管理下，巡警局因为私下收什么黑钱导致内讧，还死了个局长，你听听，这合适吗？”
“更何况，这个秦川，他上面也一定有人。”
“不要动不动就想武力解决，官场和战场不一样，我们不是那些军阀匹夫。”李未央端起水杯，吹了吹上面的茶沫。
“是是是，老师您教训的对，是我太冲动了，您多包涵，我就是太想进步了！”刘贵连连点头附和。
李未央眉头一皱，将手中的水杯重重的敲在桌上: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谈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是，李市长。”刘贵连忙改口。
李未央这才满意的喝了口茶: “这件事成为不了由头。”
“相反，还不能闹大，那个什么张原庆的死因一定要保密。”
“起码不能说警局的人为了黑钱闹内讧给打死了。”
“明天你起草一份报告，就说三局局长张原庆，为维护淞沪治安，身先士卒，勇气可嘉，拼死与敌匪枪战，死在治安第一线！”
“再为他请份功，这事就揭过去了，让他的家人不要闹。”
“明白，回去我就写，明天一早就交上去。”刘贵连忙点头。
“至于那个秦川……”
“你去跟他好好聊聊，带点‘诚意’去探探口风。”
“虽然他打死了你一个属下，但是……”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李未央起身拍了拍刘贵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想进步，就得先学会让步。”
“这件事，就是你要做的让步。”
“明白吗？”
“明白。”刘贵低着头应声，他没听懂，但也不敢多问啊，老师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见刘贵好像没听懂的样子，李未央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打算再多说。
……
而作为被讨论者的秦川，此时已经在办公室的休息区，舒舒服服的入睡。
警局的财务科长依旧忙碌着安排警员的住处。
翌日。
秦川早早的起床来到了办公区。
初生的东曦，带着一丝温暖，透着窗户照射了进来。
看着窗外安定繁华的街道，秦川点上一支烟，心情没由的有些舒服。
“要是没有战争，在淞沪混个大亨当当倒也舒服，可惜……”
可惜，这副安定繁荣的假象维持不了多久了。
列强环伺，内战不止。
外面的列强个个争先恐后的想来吃大夏的肉，内里南北又打的难舍难分。
还有某个蠢蠢欲动准备大举侵夏的膏药小矮子国。
大战爆发，战场席卷全国的那一天，不远了。
“在那之前，爆他一百个装甲师，再问问那些小矮子懂不懂什么叫钢铁洪流！”秦川嘴中自语着，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
收回思绪，这些还太远了。
眼下要做的，是先成为淞沪的天！
秦川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掐灭烟头，开始看起了桌上的文件。
这些文件是财务科长一大早送来的，关于警员的住处安排，和资金使用情况。
以及昨天巡街的一些报告文件，需要他过目签个字。
辖区一片安宁。
那些个被贴上封条的舞厅剧院，也没有引起民众的一丝波澜。
秦川查封的，只是舞厅剧院这种高端娱乐场所，像那些个小酒馆之类的他没动。
影响不到普通人。
富人的钱，才是秦川的目标。
赚起来也没有一点心理压力，这些个舞厅，赌档，烟馆，没一个干净的。
“封了他们场子一天一夜，这些商会帮派应该沉不住气了，估摸着今天就要上门来送钱了。”
咚咚！
“局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秦川放下手里的文件开口道。
吱呀一声，办公区的门被推开。
张赛端着一份早餐走了进来。
“局长，新来的所有弟兄都安排好住处了，旁边的大楼也租了下来正在布置，明天就能投入使用。”
“巡防连那边我也派人去送了伙食费，还有您说的那个军政调查小组，我也送了笔经费过去，就是……局里的钱又花没了。”
将秦川的早餐放到桌上，张赛开始汇报了起来。
“钱的事儿不急，那些商会帮派会送来的，你去写个报告，给金陵警务厅报上去。”秦川摆了摆手，拿过早餐吃了起来。
“什么报告？”张赛问道。
“申请薪资和军饷，上面拖不拖欠是一回事，咱们得主动要，万一发下来，就当一笔横财。”秦川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道。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万一发了呢是吧。
毕竟系统把身份和编制安排的这么到位。
……
秦川这边岁月静好，巡警一局的陈刚此时都快炸了。
“李老板，您听我解释啊，曹津区现在不归我管了，不是我不给您的舞厅解封，是真办不到。”陈刚满头大汗的接着电话。
这一大早的，他这一局的电话又被爆破了。
“真的，上面突然成立了个四局，封您舞厅的，就是四局干的，我哪儿敢啊是吧。”
“我真没办法，这个四局不一样。”
“哎哎，您骂得对。”听着电话里的骂娘声，陈刚还只能陪着笑脸。
挂断电话，陈刚擦了擦汗脸色阴沉起来，要不是因为钱，他一个巡警局长，那儿至于这么低声下气的。
不等他喘口气，那叮铃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陈刚强忍着砸了电话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随后接起电话。
这听筒刚拿到耳边，不等陈刚说话，那里面就传出来一阵骂娘:
“他妈的，陈刚你想死是不是！昨天就叫你去办事，天都亮了，老子赌档烟馆还封着呢！”
“每个月拿老子不少钱，现在跟我玩儿这套是吧？”
“你有几个脑袋跟我玩儿！”
陈刚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只能耐着性子，小声道:
“王帮主消消气儿，不瞒你说啊，老弟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你是不知道，上面昨儿个成立了个巡警四局，曹津区不归我管了。”
“三局的张原庆知道吧，昨天被那个四局的局长直接当街打死了！”
“这事儿我真办不了，你自己想想其他办法吧。”陈刚语气无所谓道，以后曹津区都不归他管了，这个王帮主也不可能在给他送钱了，自然不用客气了。
这跟李老板不一样，人家不止在曹津有产业，其他地方也有，他还能继续收钱自然会客气。
“办不了你跟我在这叽叽歪歪个什么？小瘪三浪费老子时间。”
电话挂断的忙音从听筒中传出，陈刚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听筒。
……
日上三竿。
曹津三区的这些娱乐场所负责人，把一二三局的电话打爆了，也总算是搞清楚了。
他们的场子，是被一个新成立的四局给查封的。
曹津三区里的大舞厅和大剧院不多，加起来也就三家，剩下的就是些小场所。
那三家大舞厅的背后，各自有着一个小商会团体。
那些个小场所，则是散人商户。
这几家各自出了一个代表，总计十人，凑到一起商量起对策。
“都清楚了吧，咱们所有人的场子，都是这个四局查封的，现在怎么办？是找关系，还是和那个四局谈一谈。”
“谈什么？随便送点钱过去打发了就是，一个刚刚成立的巡警局，上来就封咱们的场子，给他惯的。”
“以后这个四局的规费，咱们按最低的交！”
“他要是敢继续封，咱们直接找警务处去施压，一个分区局长，还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嗯，那就随便扔点钱，看看情况。”
这些人商量了一下，每家随便扔点钱，凑了总计十根小黄鱼，派人送到了巡警四局，秦川的办公室。
……
四局办公大楼。
“局长，那些商户有动静了。”
“这是那些商会送来的规费。”
“总计十根小黄鱼，这十根小黄鱼说是给三区所有的场子交的规费。”
“帮派的那些烟馆和赌档还没有动静。”
张赛将手里的小盒子放到桌上，那里面装着的，正是十根金灿灿的小黄鱼。
“十根？”秦川轻笑一声。
十根小黄鱼，乍一听，还挺多。
但也就听着唬人了，这一根小黄鱼重一两。
按照淞沪今天的金价，价值40块大洋左右。
十根也就400块。
一个月就交400块，你打发叫花子呢？
400块，黑市上都买不到四支莫辛纳甘，只能挑那些汉阳造，这点钱能干嘛。
“看来这些人，是不想交钱了。”将小盒子关上随意丢到了一边，秦川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他可没心思慢慢玩什么权谋谈什么合作，形势不等人，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崛起。
“局长，我们怎么做？”张赛接话道。
“派人去把这些个负责人都‘请’过来，不听话的你知道该怎么做。”秦川开口吩咐道。
“明白。”
“那帮派那边？”
“先晾着，挨个收拾。”秦川摆手道。
张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调集了一队警备队，由他亲自带队，将那十个负责人一一“请”回了警局。
不过一个小时，十个负责人，整整齐齐的出现在了警局之中。
……
四楼，一个临时隔断出来的会议室。
这十个负责人被张赛送了进来，门口留了两个警员看守，随后便直奔五楼而去 。
见到张赛离开，这些个负责人开始交流了起来。
“咱们送来的钱也收了，还请我们过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估摸着想要更多吧，毕竟咱们给的确实有点少，只给了其他巡警局的十分之一。”
“嘁，我还没跟他算账了，昨天一晚上关门，我损失了多少钱啊。”
“呐，之前咱们都说好了的，规费只给最低！得给他个教训，不准反悔哈！”
“行了，待会要是谈规费，只要不超过四千，下个月咱们就给足，毕竟这个四局看上去好像不太一样，咱们还得在他辖区做生意，闹太僵也不好。”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众人立刻闭上了嘴，一同朝着门口看去。
秦川与张赛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会议室。
无视众人略带不愉的眼神，秦川大步走向会议桌的主位上坐下，张赛则站在一旁随时等候吩咐。
“诸位，鄙人秦川，巡警四局的局长。”扫视看一圈众人，秦川率先开口
“你们就不用自我介绍了，耽误时间，咱们直接谈事！”
这话一出，让在场不少人眉头皱了一下。
无视众人的情绪，秦川继续道: “这次请诸位来，只为了一件事，规费！”
说到这秦川停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慢悠悠拿出打火机炙烤着:
“沪南，法华，曹津，这三区以前的规费怎么收的，收多少，这些我都不管！”
“以后，你们这些人的规费加一起，统一价，两万块！”秦川右手拿着雪茄，指着众人画了个圈。
“一月一交！”
“谁出的多，谁出的少，你们自己去商量。”
“总之，我只要结果！”
“每个月，两万大洋送到警局，大家相安无事。”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秦川的话音落下，手中的雪茄也刚好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看向众人。
“每个月两万？我们这里十个人，那不是一人两千！”
“你怎么不去抢啊。”一个小舞厅的负责人拍着桌子说道
秦川疑惑的看着说话的那人，他这不正在抢嘛。
“你有没有搞错，以前规费，每家几百块而已啦，你要两千啊？我把命给你好啦。”一个穿着黑色大褂的瘦高个靠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上，不屑的看向秦川。
“秦大局长还真敢开口，一家两千，总共两万？你们处长一个月也收不到这么多吧，小心撑死你啊！”
众人纷纷开口嘲讽了起来。
两万块不少，但他们十个人按照份额凑一凑，那是轻轻松松的。
但白给两万，不行！还每个月都给两万，那就更不行了。
每个月几千块已经是他们大发慈悲了，还想怎样。
一个巡警分局，就敢找他们要两万？做梦呢。
你是处长还是市长啊。
秦川也不打断他们，任由他们开口嘲讽。
等会议室没了声音，秦川这才有了动作。
“都说完了？那到我说了。”秦川扫视了一眼众人，拔出腰间配枪。
当着众人的面，褪下弹夹，拉开桌子下的抽屉，随手抓了一把子弹放在桌上。
叼着雪茄，左手弹夹右手子弹，一边往弹夹里压着子弹，一边开口说道: “诸位可能不太了解我秦某人，我这个人，一句话不喜欢说两遍。”
“怎么？吓我啊！你当我李成才是吓大的啊，小赤佬。”那瘦高个看着秦川手里的枪嗤笑一声，他就是陈刚口中的李老板，曹津区华丰商会的代表。
这些巡警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
那个巡警一局的陈刚，他天天当狗一样骂，能咋？不就是想要钱嘛。
给点钱这些人就只会点头哈腰的问号。
就算这个四局，看起来好像人多了一点，那也只是巡警罢了。
秦川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按压着子弹。
见秦川没有理会自己，但手中的动作不停，李成才察觉到一丝不妙，继续开口道:
“干什么？你什么眼神！”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玩枪唬我啊？谁没玩过枪啊，你敢开枪嘛你。”
“你是巡警，不是那些帮派流氓！”
“吃这碗饭，就得受这个气。”
“还想要两万块，吃屎吧你。”
他还不信了，一个巡警还能翻天？
除非他不想穿这身警服了！
那些个帮派混混他怕，但面对像秦川这些巡警，他反倒嚣张了起来。
秦川依旧不理会叫嚣的李成才，将子弹压满的手枪放在桌上，随后站起身来。
右手一伸，将雪茄递给一旁候着的张赛。
慢条斯理的脱下身上的警服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
松了松领口的扣子，又将袖子挽了起来。
拿起桌上的枪，走到了李成才身前:
“喂，你是巡警啊，别乱来。”
“我告诉你，你们警务处长我很熟的。”李成才咽了咽口水道。
秦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举枪:
“穿上警服，我秦某人保卫淞沪治安，可以给你讲规矩，讲法律。”
“脱了警服……我也可以当流氓！”
砰！砰！砰！
没有给李成才说话的机会，熟练的清空弹夹。
会议室里，巨大的枪响不断回荡，众人被秦川这一手直接吓呆住了。
依旧是熟悉的七枪胸口一枪头。
李成才的双眼瞪大，死不瞑目，到死他都没想到秦川怎么敢这么果断的开枪。
他想不通，一个巡警怎么敢直接对他这样有身份的人开枪！
他李成才好歹也是华丰商会的代表！不是什么小瘪三。
哪怕华丰只是个小商会，那也不是一个巡警局长能得罪的。
杀了他，淞沪警务处侦缉科迫于商会施压，肯定会动手逮捕秦川。
不是，你不怕的嘛？
这些问题只能永远留在李成才的心中了。
也不去看李成才的尸体，秦川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从张赛手里接回雪茄，深吸，吐出一口烟雾:
“还有话说吗？”
众人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谁也不敢开口。
哥们，你早说你这么勇，我们哪儿敢多逼逼啊。
环视一圈，没人说话，秦川将枪放在了桌上:
“没话说，那就听我说！”
“以后三区规费，两万块，一分都不能少，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
“这规费，定时定点送到四局！”
“当然，我秦某人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
“诸位要是有意见，不服气也好，舍不得也罢，搞得定我，你们就不用交。”
秦川说着将桌上的手枪往前一推。
九人的视线也跟着那滑行的手枪一路看去。
秦川敲了敲桌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众人慌乱的摇头摆手，示意自己不敢 。
大哥，这枪里没子弹哒，搞毛哦。
当然，就算有子弹他们也不敢去拿。
“那就是没意见咯？”秦川抽了口雪茄朝着几人吐出烟雾。
“以后三区规费，统一上交，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众人连忙点头。
“两万块，难不难？”
“不难，不难！”众人再度整齐划一的点头。
钱重要，命更重要啊。
现在九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先答应，活着出去再说。
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秦川满意的点了点头:“收了规费，你们的场子局里自然会关照，扫场的闹事的我会替你们摆平。”
“谢谢秦局。”众人连忙赔笑道谢。
“散会吧。”秦川摆了摆手，示意可以散会了。
众人心中长舒一口气，随后起身着急忙慌的逃出会议室。
这地方，他们多待一秒都是遭罪。
那李成才的尸体就躺那儿，也不让人收走，太膈应了。
秦川动了动手，示意张赛拿了个烟灰缸过来，随后将雪茄摁了进去。
“这东西是陈刚身上搜出来的吧？还行，回头整两盒送我办公室 。”看着烟灰缸里的雪茄秦川开口道。
这由俭入奢就是这么容易。
“是。”张赛点了点头，这根雪茄还是昨天陈刚被关进监狱的时候从身上搜出来的，那些巡警身上的物品监狱可都没归还。
大洋送到了财务科，雪茄手表奢侈品这些自然送到了秦川办公室。
“局长，这几天您要是想出去，我调一队警员贴身跟着您。”张赛开口提议道。
他这是担心秦川的安全问题，毕竟打死了华丰商会的代表。
这些商人，看上去弱不禁风，手底下也没几个人没几杆枪。
可这些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人脉。
一个商会的关系网利益网，大的吓人。
“小商会罢了，不用担心。”秦川摆了摆手。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冲动的莽子。
华丰只是个小商会，成立不久，人脉有限，也就在淞沪有点利益网。
他没有小看商会的力量，甚至很清楚那些大商会的能量有多恐怖。
“华丰只是个为了在淞沪捞金，而抱团成立的小商会。”秦川将警服外套拿了起来，边穿边说道。
“没什么实力，也就能跟巡警耀武扬威的。”
“这个李成才背后要是永鑫这种大商会，我也不会拿他开刀了。”秦川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门口走去。
那些个大商会，上到南国政府总务处，下到淞沪市政厅，谁没收过他们的钱。
那些军阀背后，也都有商会的影子。
甚至有些商会就是军阀背后的金主。
不然，就军阀那些个大老粗，上哪儿去搞这么多钱？光靠抢？那才抢多少。
每个省的督军，基本都会和当地最大的商会抱团合作。
你有钱，我有势。
你不想和我合作？那就打死你，换个人掌控商会。
“话是这样说，我担心华丰的人买凶杀人，还有其他负责人面上是答应交规费，可私下说不准会报复，还是带两个人在身边稳妥一些。”张赛跟在秦川身后说道。
“不用了，要员保护组会做好他们的事儿。”秦川笑着摆了摆手。
他这明面上有警卫排，暗地里还有要员保护组，安全问题完全不用担心。
“等这些人规费交上来，你直接送到财务科去，把新来的弟兄薪资补上，剩下的留作运转资金。”
“另外，你去找找路子，看看有没有洋人军火商联系一下。”秦川吩咐道。
“局长想买枪械？”张赛好奇的问道。
“枪太贵了，我是想储备一些弹药。”秦川摇了摇头。
他可不想买枪，那玩意儿死贵死贵的，买枪还不如抽奖。
一杆莫辛纳甘步枪，造价几块钱，运到他们大夏，直接翻十倍，100块一支。
一辆老式施耐德坦克，就敢卖37万大洋。
雷诺FT-17轻型坦克，更是卖到83万大洋一辆。
这些个洋人，国难财赚的盆满钵满。
谁叫他们造不出来，只能找洋人买呢。
“我们的弹药暂时还够，但以后就难说了，提前联系好，日后用的上，顺便提前储备一些。”秦川开口道。
他这点弹药，打一场小战役就不太够用了。
打完了系统又不补充，还不是只有自己去买。
现在联系好了，以后需要的时候，好直接购买。
“是！”张赛点了点头。
“还有，搜集一下录湾码头的资料，等搞定了辖区的这些规费，着手准备接收码头的势力。”秦川停下脚步朝着张赛说道。
录湾码头他早就想拿下来了，这地方是他之前一直做工的。
他清楚里面的油水有多大。
也清楚那监管的鞭子抽人有多疼。
光是辖区的规费不足以满足秦川的要求，就这些钱，只能维持运转，想要抽出来抽奖，那就得饿死弟兄们了。
“明白，待会我就派几个兄弟过去摸底。”张赛点头道。
……
市政厅。
刘贵坐在办公室里，正想着该怎么去接触秦川。
按照李未央的意思，他得去示好，探探秦川的口风，到底是不是来空降警察厅厅长的
不管是不是，以秦川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像是上门有靠山的人。
而且靠山还不小，不然根本不可能搞到这么多枪，豪车也是说配就配。
但具体怎么做，刘贵一直没有头绪。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刘贵接起电话:
“喂？什么事儿？”
“处长，华丰商会那边打电话过来，让我们侦缉科去抓人，说是一个巡警局的局长，打死了他们商会的代表。”听筒里，传出侦缉科科长赵天喜的声音
“那个局的？四局？”刘贵一听心中咯噔一下。
“诶，您知道啊？我也妹听过咱们还有四局，我还寻思假的呢。”
“行了，我知道了，这个人不能动，我来处理。”刘贵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又打死了华丰商会的代表？”刘贵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小祖宗，才来两天，就搞出这么多事儿来。”
刘贵倒也没觉得多棘手，华丰这种小商会，他一个警务系统的一把手，想压下这件事还是很简单的，毕竟死的只是个代表而已。
“不过，也是个接触的机会。”
“直接上门不太好吧。”
“要不…约他今晚去百乐门骑大洋马？”刘贵嘴中呢喃着，男人嘛，活着的就没有不好色的。
想着，刘贵的眼神亮了起来，随后把自己秘书招呼了过来:
“去约一下巡警四局的局长秦川。”
“就说我今晚在百乐门请他骑大洋马，希望赏个脸。”
吩咐完之后刘贵又让侦缉科把李成才这事的前因后果提交了一份报告上来。
他得详细知道事情经过，才好把这件事压下去。
“？两万！光是这些娱乐场所，他就敢收两万规费？”
“还一月一交？”
“不交就直接打死了？”
“明抢啊！”刘贵看完报告上的经过，整个人都呆住了。
其他巡警局，一个月也就收个三四千，这三四千还得发给下面的警员，是整个巡警局收得。
而且这四千，还不是这些娱乐场所交，还得加上那些赌档，烟馆，饭店。
秦川光是娱乐场所，就收了人家两万。
“这胃口比我都大啊。”刘贵感叹了一句。
他这个淞沪市警务系统的一把手，一个月也收不到两万块啊。
每次收钱，那也是偷偷摸摸的，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怕吗。”刘贵敲着桌子，他要是也明目张胆的贪，也能有这个数。
关键他不敢啊。
真以为军政执法处是摆设啊，上面重启军政执法处，不就是为了拿捏他们下面这些人吗。
你随波逐流的贪污受贿，那帮特务可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他们自己也收钱。
可这明目张胆的是不是太看不起人家了。
“这要是被军政执法处的那些人抓到一个贪污索贿还杀人的把柄……”
贪污索贿，这事儿在如今这个世道，屡见不鲜。
大部分人都收过钱，没收过也被强行塞过。
但像秦川这么明目张胆的，那还是头一个。
人人都这样，不代表贪污就没罪。
上面要搞你的时候，这就是死罪。
“这大张旗鼓的，不给钱就弄死了。”
“他到底是真不怕，还是靠山硬啊？这上面靠山不得邦邦硬才敢这么搞？”刘贵挠了挠头，有些看不懂了。
这要是让军政执法处的那些人知道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都不叫贪污了，明抢啊。
这种几乎证据确凿的事儿，那帮特务，不得闻着味就来了？
“淞沪有军政执法处的站点吗？好像还没成立吧？调查小组不知道有没有。”刘贵微微觉得有些棘手了。
就算他把李成才的事儿给压下去了。
但华丰商会的人，完全可以向军政执法处举报秦川。
那帮特务可不会给他刘贵面子。
这帮人，一个个的职级不高，但能上达天听啊。
个别人还有着先斩后奏的自主权。
他是真不想和这帮特务打交道。
“嗯……好像也挺好？”
“李成才的事儿我给他压下来，让华丰的人，举报到军政执法处去，看看这位秦局在上面的靠山是不是邦邦硬。”刘贵眼中闪烁着光芒。
刚好他能借着这机会，试探试探秦川。
看看这个奇怪的四局局长，能有多大的本事。
这决定了今晚他面对秦川的态度。
想着，刘贵抬头看向秘书。
“去查查，军政执法处的专线号码是多少，然后给华丰商会送过去，就说四局的事儿我管不了，那是上面特批成立的，李成才的死也不准在追究了，侦缉科不会立案的，他们会懂我的意思。”
“是！”那秘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四局。
办公室，秦川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看着窗外的景色。
“嗯……等会回贫民窟看看，今天难得没事，回趟贫民窟，把住处问题解决了。”放下手里的茶杯秦川自语着。
他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多，得尽快收一片地皮房子，改建一下作为宿舍。
总不能每次都像现在这样，抽一次奖，就着急忙慌的到处去租房子。
贫民窟那边的房子地皮都便宜，买下一片，再重建成宿舍。
叮铃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秦川疑惑的看过去，这还是头一次接电话呢。
局里的人有事儿都是直接找他，不会打电话才对。
外面的人，好像也不知道他电话。
带着一丝疑惑，秦川伸手接起电话:
“喂？”
“长官，我是淞沪调查小组组长，李静。”听筒中传出一个成熟的女声。
“军政执法处调查小组？”秦川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话说这个调查小组具现出来之后，他还没去见过呢。
“找我有什么事？还是上面有什么任务？”秦川开口问道。
毕竟他现在也是军政执法处驻淞沪调查小组的负责人嘛。
难免上面会有什么任务下来。
“是这样的，刚刚有人通过我们军政执法处专线，举报您强行索贿还杀人，我们拦截下来了。”
“您看要怎么处理？”
“举报人的电话还未挂断。”
秦川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举报谁？有人举报他强行索贿？
“举报我是吧？把电话转接到我这里来。”
秦川开口道，这些人还真是不老实啊，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要举报他是吧？
“好的，您稍等。”
听筒中传来一阵忙音，不多时电话转接成功。
刚一接通，电话里就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您好？您是淞沪军政执法处的长官是吧，我是华丰商会的陈立新。”
“我实名举报淞沪巡警四局的局长，强行向我们索贿，金额巨大，甚至还公然枪杀被索贿人员。”
“情节极其恶劣，希望贵部能严肃处理，如果需要证据，我们也能提供。”
“举报谁？”秦川笑问道。
“巡警四局局长，秦川！”陈立新立马说道。
或许是觉得自己太过急躁，陈立新又补充了一句:“对了，长官还不知道您贵姓？”
秦川: “秦川！”
陈立新:……？
“您……您是？”
“军政执法处驻淞沪调查小组负责人，秦川。”秦川点上一支烟随后开口道。
听到这陈立新松了口气，重名嘛，很正常。
“兼任巡警四局局长。”
李立新:……
嘟嘟嘟。
电话中传来一阵忙音，陈立新已经挂断了电话。
秦川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让李静又打了回去。
啪~嘟嘟嘟嘟！
陈立新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打。
嘟嘟嘟。
连续几次之后。
陈立新总算是接通了:
“对不起，我不举报了，另外我不叫陈立新，我叫李伟。”
嘟嘟嘟。
秦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呐，都看到啦，我啥也没干，他自己不举报的啊。
……
华丰商会。
陈立新阴沉着一张脸，拨通了警务处长刘贵的电话。
接通的一瞬间，陈立新直接大吼了出来:
“刘贵，我**妈！”
啪！
说完李立新就甩断了电话。
刘贵:？？？
“他骂我？”刘贵看着手里的听筒后知后觉。
“陈彤，陈彤？！他娘的，马上去给我查刚刚这个电话从哪儿打来的！反了天了！”刘贵将听筒放了回去，朝着门外大喊道。
他，刘贵，警务处长，让人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来骂？！
听到吩咐的秘书陈彤，立马朝着机务室走去。
不多时便查到了电话的来源。
“华丰？”刘贵听到这电话是从华丰商会打来的，脸上露出一丝深思。
军政执法处的专线电话他已经送过去了，华丰的人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难不成是举报失败，还吃了亏？
但不管怎么样……
“华丰也不能骂人啊！”刘贵拍着桌子一脸严肃。
“这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了，传出去像什么话？”
“通知下去，让巡警配合侦缉科，今晚来一次突击检查！”
“只要是华丰的场子，管他什么舞厅，饭店，黄包车行，哪怕是个水果店，也给我扫他一整晚！”
“啊？这合适嘛？”秘书陈彤小心翼翼道。
让人家举报的是您，现在出了事儿人家抱怨两句也是应该的。
“你在教我做事？”刘贵瞥了一眼陈彤。
“我马上去办！”陈彤连忙低头随后转身离开办公室。
“等等，我让你约四局的秦局长，约了吗？”刘贵叫住陈彤问道。
“还没有。”
“马上去！”
“是！”陈彤应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刘贵则点上一支烟沉思了起来。
他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华丰的人打电话过来骂他。
这才多大点事。
重要的是，华丰举报失败了，看样子还吃了大亏。
而且这举报失败的速度太快了，估摸着华丰的举报电话刚打出去，就被弄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秦川上面真有背景。
他得做点什么，来掩盖是自己让华丰的人举报的。
这叫划清界限。
顺便今晚，还能借着这个由头，和秦川套套近乎。
想着，刘贵起身走到自己的保险柜前，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十根小黄鱼。
“嗯……是不是不太够，十根小黄鱼也就喝瓶好酒。”刘贵嘴里呢喃着，百乐门的消费贵着呢，一瓶酒就得两三百块大洋。
这十根小黄鱼，也就四百块大洋而已。
他可是说了，要请人家骑大洋马的。
脸上闪过一丝肉疼，刘贵将十根小黄鱼放了回去，转而拿了十根大黄鱼出来。
四千块够了吧？
……
沪南区，中心大街。
巡警四局。
办公室，秦川收拾着东西，张赛站在一边等候着。
将自己的警服换成了张赛刚买回来的西装，随后将十根小黄鱼装好，准备去一趟贫民窟看房子，顺便回趟家拿些东西。
华丰举报的事情，秦川毫不在意。
就算调查小组没有拦截下这个电话，他也有其他办法把事情压下去。
“张赛，把我的车开出来。”秦川开口道。
“那个……要员组那边说，开您的车不安全，他们已经把军用防弹车开出来了，就在门口候着呢。”张赛回道。
“行吧。”秦川点了点头，他还想感受一下那辆斯蒂庞克小轿车呢。
但从安全方面考虑，要员保护小组的奥斯汀8HP型军用防弹轿车更合适。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
桌上的局长专线响了起来。
“嗯？”秦川有些疑惑，他这电话今儿个倒是热闹。
又有人举报他？
带着疑惑走到桌前，秦川接起了电话。
“喂？是秦局长吗？”
“我是市政厅警务处刘贵处长的秘书陈彤。”
警务处长刘贵，淞沪警务系统的一把手。
他的秘书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因为那个三局的局长张原庆的事儿？
秦川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件事能让他和刘贵扯上联系了。
“喂？”电话那边陈彤又呼喊了一声。
“陈秘书打电话过来，是刘处长有什么事儿吗？”秦川开口道
“您就是秦局长吧？听声音就知道您年轻有为，仪表堂堂。”
“我们处长想约您今晚百乐门一叙，您看有时间吗？”
“今晚？”秦川有些疑惑，他跟刘贵又没什么交情，要是为了张原庆的死，也不至于请他到百乐门这种地方。
“对，今晚八点，您要是有时间，我来接您。”陈彤陪笑道。
“行。”秦川点了点头，随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毕竟是淞沪警务系统的一把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刘贵这个警务处长，下辖侦缉科，巡警，水警，铁路警，在淞沪也算一号人物了。
“局长，要不要先派人去摸摸他的底？”张赛走过来开口道。
“没事，走吧，先去贫民窟看看房子。”秦川摆了摆手，随后带着张赛走出办公室。
看房买房，规划驻地这种事儿，本来是不用秦川来做的，随便吩咐一声，警局有的是人。
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亲自走一趟，顺便回趟“家”拿点东西。
走出警局，秦川坐上了要员保护组的军用防弹车。
两名抱着伯格曼冲锋枪的警卫员也跟着一同上车，张赛则是司机。
要员保护组的人，分散在四周隐藏着自己，他们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现身。
汽车发动，一路朝着贫民窟驶去。
淞沪的贫民窟有很多，秦川之前一直待着的，则位于烂泥渡。
大片的矮小破旧平房，淞沪这个城市，割裂感很强。
有外滩的十里洋场烟花地，装饰着淞沪的繁华。
也有眼前的贫民窟，藏在繁华下的阴影中，像一块巨大的疮疤，不断向外扩散。
停下车，秦川下车重新回到了这个他熟悉的地方。
明明他只离开了一两天的时间，却仿佛很久没有回来了一样。
让警卫员留在车上，秦川带着张赛朝着贫民窟走去。
要员保护组的人，则暗中跟着。
巷口处，一群孩童跑来跑去的玩耍着，嘴里唱着不知从哪儿学的歌谣:
“闹军阀，乱打仗，白脸的进去黑脸的上，赵打钱，孙打李，赵钱孙李乱打一炮不讲理。”
“为打仗，买枪炮，一堆一堆给洋人老爷送钞票。”
“老百姓，遭了殃，大兵一到粮食牲口一扫光。”
从这群孩童身边走过，秦川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军阀乱战，南北打的不可开交，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在所有人眼里，这或许已经是最为乱战的时候了。
但秦川清楚的明白，真正的黑暗动乱年代，还未降临！
再过不久，倭寇入侵，举国战场。
那才是真正的黑暗动乱的年代。
那时候有着数不清的心酸血泪史！
那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时代。
从孩童身上收回视线，秦川带着张赛朝着贫民窟深处走去。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好人，可也不是垃圾。
也有荡寇定国之心。
好人，坏人，那都是你自己的活法。
可家国大义当面。
荡寇定国，是一个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该有的信念。
“还是太弱了，等搞定了辖区还有码头，也该学学那些军阀，找商会搞搞金融了。”秦川嘴中自语着。
他想要结束那个黑暗动乱的年代。
那就需要海量的资金，光靠规费这些，根本不可能够，哪怕是抢钱也没搞贸易金融这些来的快。
收了收情绪，秦川带着张赛朝着自己在贫民窟的家走去。
几块木板，挂上帘子，简易搭建出来的小棚。
这是秦川之前住了一个月的地方。
只是让他有些惊讶的是。
这才两天没回来，他家竟然易主了？
小棚的帘子此时是掀开的。
里面坐着一个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支烟，右手拿着一瓶白酒酷酷往左手的伤口处倒去。
或许是注意到秦川的目光，那年轻人放下了手里的酒瓶，整个人变得十分警惕。
那双眼睛犹如鹰隼一般透露着锐气，右手握拳肌肉紧绷，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秦川微微有些无语，这年轻人搞什么呢。
你在我家，搞得好像我才是外来者一样。
而且……
时代变啦。
秦川掀开衣服，露出腰间的手枪。
那年轻人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
不知是因为秦川腰间的手枪，还是因为看出秦川没有恶意，年轻男人稍微放松了下来。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秦川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人。
“什么意思？”年轻人掐了烟头，站起身来。
“这是我家。”
闻言，那年轻人看了看秦川身上的西装，又看了看这个由几块木板挂上帘子，搭建出来的小棚
他看起来很好骗吗？
穿西装打领带，你住这儿？
“这…是你家？”
“当然，很惊讶吗？”秦川耸了耸肩，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随后递给那年轻人。
“这是上海滩！”
“一步登天不是很正常？”秦川笑问道
迟疑了一下，那人从秦川手里接过了香烟。
秦川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但听口音就知道不是淞沪本地的。
这个时代来淞沪的年轻人，都是想来闯一闯，抱着做人上人的梦想而来。
每天都有无数年轻人带着期望，梦想来到这里，抱着闯出一片天地的信念而来。
到最后又被码头的监事，三鞭子抽碎淞沪梦。
在码头的那一个月，秦川见过太多了。
“在这里……真的可以一步登天，出人头地？”那年轻人狠狠的抽了口烟问道。
“可以。”秦川随口答道。
这个答案，他也说不上是真是假。
的确有人一步登天，可那样的人，终究只是少数。
他不算，他开了。
那年轻人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才抬头道:
“我想跟你！”
“你住在这都能出人头地，一定有你的本事。”
“我也想出人头地！”
秦川表情奇怪。
干什么？黑社会啊，混帮派啊。
他正儿八经的警察诶。
“你想跟我？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我很能打！”
秦川一阵无言，把他当成混帮派的大流氓了？
哥们是玩枪玩炮的，平常谈的都是坦克飞机装甲师，不是大烟赌博x小姐。
你跟我来一句你很能打。
会打有个屁用啊。
“私闯民宅的事情呢我就不追究了，拜山头混社会这种过家家的游戏，我也没兴趣。”秦川从兜里摸出一根雪茄，拿出的打火机边烤边说道。
“我能帮你杀人！”不等秦川拒绝的话说出口，那年轻人就急忙补充道
“你穿西装，肯定是有身份的人。”
“我听人家说，你们这样的人，都需要一个白手套。”
“我可以！我不怕死，但一定要出人头地！”
“你一句话，淞沪市长我都敢杀！”
秦川手中的动作一顿，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你叫什么？”
“龙七！”
秦川眉头一动，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说法。
早期的上海滩霸主？以能打闻名，号称淞沪没人能在他手上撑过一支烟的时间。
最大的理想，打倒淞沪黑道上那三只豺狼，赶走所有小日子人，最后被小日子乱枪打死了。
看着眼前尚且稚嫩的龙七，秦川缓缓开口:“知不知道，有些话说出口，就再也不能收回去了。”
“知道。”
“我要是真让你去杀李未央呢。”秦川拿着雪茄抽了一口。
听着秦川的话，龙七呼吸一滞，但随即凶狠道: “时间，地点！”
这个回答让秦川略微高看了一眼，起码这人不属于被三鞭子抽碎淞沪梦的年轻人，也对毕竟是未来的大佬嘛。
“为什么这么执着想跟我？”
“刚好碰见你了。”龙七挠了挠头，他也不认识其他人。
换句话说，今天来这的不是秦川，只要是个稍微有身份的人，龙七都会把握住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