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要用我的心救青梅,我反手剜心做回玉兔公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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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要用我的心救青梅,我反手剜心做回玉兔公主》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个复杂而悲伤的故事。

    主角玉兔公主下凡后遇到沈遇白,与其成婚五年。在即将临盆时,她发现沈遇白接近她只是为了用她的心去救其青梅竹马白灵。

    一天,她挺着孕肚给沈遇白送伞,却看到沈遇白以摄政王的身份与白灵在一起,自己还被羞辱。她回到家后,白灵告知她真相,沈遇白也承认一切都是为了白灵而设计。她逃跑时,在悬崖边与沈遇白对峙后跳下,却被沈遇白救起,自己陷入昏迷。醒来发现沈遇白生死未知,而她被囚禁,陪伴她的侍女小七还被割舌。她日渐消瘦,沈遇白重伤出现,祈求她为了孩子保重,她却感到厌恶。

    

《夫君要用我的心救青梅,我反手剜心做回玉兔公主》小说

夫君要用我的心救青梅,我反手剜心做回玉兔公主正文阅读

    

    我在人世间生活的第三百年。

    我遇到了沈遇白。

    嫁给沈遇白五年。

    我终于发现他只想要我的心去救他的青梅。

    宠大的儿子让我挖心救人。

    拼死生下的女儿吵着要青梅做她的娘亲。

    中秋佳节,阖家团圆。

    我亲手剜掉凡人之心,做回广寒宫没有七情六欲的玉兔公主。

    十年后,我早已位列仙班,遇到疯魔般找我的沈遇白。

    他双眼赤红道:“玉娘,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孩子们都想你了。”

    我有些无语道:“是吗?可是我是来取你狗命的。”

    1.

    这场大雨来得又凶又急,我放下手中的活计,扶着腰、挺着快要生产的孕肚艰难地走到窗边。

    想到沈遇白今早出门时没有带伞,抄起一旁早已破旧不堪的油纸伞冲入雨中。

    大雨倾盆而下,本就破烂的伞更加惨不忍睹。

    而我的一身粗布麻衣早就变得湿漉漉的。

    我在雨中受冻,忍不住打着哆嗦,看到一旁富贵人家宽大的屋檐,便想着躲躲雨。

    谁知半个身子刚没入屋檐,一辆马车飞驰而过,激起地上的一滩水,一滴不落地全部浇在我身上。

    我穿着全是泥点子的衣服、手里拿着那把破烂的伞,有些手足无措,本想着这样的大户人家应该给些赔偿,便站在门口静静等着车上的贵人下来。

    我看着有人下来,慌忙跪在地上磕头,谁知传来一声嬉笑,我抬头对上小丫鬟戏谑的眼光:“小乞丐,你怕是跪错人了吧,我家小姐还没下来呢。”

    我一时间羞红了脸,来人间这些年,没遇到沈遇白时,我闯了祸也没关系。

    遇到沈遇白之后,我亲眼看见沈遇白因为我的过失被殴打、被侮辱,严重时半条命都踏入阎王殿了。

    从那时起我就再也不闯祸了,甚至养成了遇事就跪的好习惯。

    “小翠!不得无礼!”一声温柔的女声传来,我抬头对上一双干净的眸子。

    “这位姑娘是我们的不是,姑娘的损失全都记我头上。”

    我呆呆地望着那女子,正沉浸在她的美貌中,只见她从豪华的马车中搀扶着一个醉酒的男子下车,那男子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我依旧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直到我看清了那男子的脸。

    赫然是我那结发五年的夫君,穿着价值不菲的狐皮披风,腰间系着我说不上名的名贵玉佩,哪里还有一点清早出门时贫穷书生的味道。

    我抬头看着牌匾上“摄政王府”几个大字。

    那个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摄政王。

    我不顾大雨,冲过去想问个清楚,下一瞬我便被一旁的侍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方才的侍女小翠一脸不屑地朝着我的脸砸了一锭银子,顿时我感觉额头上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留下来。

    “你个小贱人能遇到我们小姐这种菩萨心肠的人真是走了大运了,拿了钱还不快快滚开!”

    我不去管那地上的银子,依旧我行我素地挣扎着。

    下一瞬,我的头被踩在地上,地上的泥水涌入鼻腔,我看着那女子扶着我的夫君一步步走远,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我推开踩在我头上的脚,朝门口跑去:“夫君!夫君!沈遇……”

    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又重新被摁在地上,这回迎接我的是两耳光。

    两耳光打的我耳朵嗡嗡作响。

    “小贱人!摄政王的名讳如何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说着我又一次被推搡在地,我下意识护着肚子,嘴里喃喃道:“沈遇白是我夫君,他是我夫君。”

    耳边一阵阵笑声全都是嘲讽。

    “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谁的亲戚你都敢攀,我们家小姐才是未来堂堂正正的摄政王妃,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一遍遍从脏污的泥水中爬起来,又一遍遍被按在水里。

    最终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相伴五年的夫君被其他女子扶进房间,直至烛光熄灭,那女子也再没有出来。

    我脱离地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耳边是侍卫和小翠的辱骂声,我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我没有去拿那把早已被踩得稀碎伞,淋着雨回到那间老破小的房间。

    我看着铜镜中的女子,哪里有一点曾经天真活泼的样子,擦干净脸上干涸的血迹,我就沉沉睡去。

    睡梦中,我又回到了五年前,第一次遇见沈遇白那天。

    他一个穷书生不知怎得竟惹到了一旁的赌徒,正被打得鼻青脸肿,那时的我从广寒宫溜出来,在凡间到处惹祸。

    哪里看得惯他被欺负,悄咪咪用了神力,打跑了欺负沈遇白的人。

    我和沈遇白就这样认识了,沈遇白说要报答我,给我买了糖葫芦,我第一次吃糖葫芦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沈遇白说给我买三百支糖葫芦报答我。

    从那天起我总是能遇见沈遇白,那时的他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人。

    再次醒来,我看见握着我手,趴在我身边的沈遇白。

    此时的他还是那副我熟悉的穷书生模样。

    我抽了抽手,他惊醒过来,看见我,他喜极而泣:“娘子,你终于醒了,你发高烧昏迷两天,险些小产了。”

    边说边端过来一碗药,我没问他这买药请郎中的钱哪里来的,只就着他的手将药喝完。

    不出两天,沈遇白照旧天天去读书,我又经营起小小的馄饨摊子,只是每一次听到有人说起摄政王的事情都会悄悄地停下手中的活。

    我又看见那个女子,那辆熟悉的马车停在我破烂的馄饨摊子前,那好看的女子被人扶着下了车,身上的服饰看着便是价值不菲的,处处都与我这馄饨摊子格格不入。

    我有些局促地拢了拢鬓角边沾上面粉的头发,抚平被油烟浸满了的裙角。

    “那天的事情我后来才知道,那个侍女我已经惩罚了,对不住姑娘了。”

    我愣了愣,一时不知道她为什么而道歉。

    她见我不说话,又继续道:“玉娘,姑娘的名讳真好听,想来家里得一女是十分欢喜的。”

    “你如何知道我名讳的?”我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

    “玉娘,我不愿瞒你。我是京城白家的女儿,白灵。和沈遇白是从小相识的情分。”

    我不愿再听下去,出言打断道:“白姑娘,我只是一个卖馄饨的,姑娘说的,我听不懂。”

    “玉娘,你当真听不懂吗?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

    我摇了摇头,转头要走,谁知下一秒被白灵拉住。

    白灵坦然地看着我:“是不愿还是不敢?玉娘今天这席话我原本不用说的,可是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拿走别人的心,你明白吗?”

    我愣了愣,手中的碗筷掉落在地,心口出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痛袭来。

    “玉娘,我的心不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是治不好的,唯一的办法只有换心,可这么多年了,父亲母亲找不到合适的人,直到你出现了,你懂吗?”

    明明风这么大,可一字不落的全部落入我耳中,我控制不住身子向后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的不成样子。

    原来竟然是这样吗?

    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摸了摸快要足月的肚子,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脸上一湿,原来眼泪在掉落时是无声的。

    这是我从出生起第一次流泪。

    白灵想要扶我起来,我一把甩开她的手,我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随时有可能取走我心的女子。

    我分不清她是好是坏,就像五年了我依然看不清枕边人的真实嘴脸。

    忘记那天我是如何回到家里,只记得我独自在馄饨摊子前坐了很久很久,久到看不见一点光亮,久到听见打更的声音。

    回到家中,沈遇白亲近地走过来要抱我,我侧身躲过。

    沈遇白愣了愣问我怎么了。

    我张嘴却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的委屈:“沈遇白,我是该叫你摄政王还是夫君呢?”

    沈遇白反应过来,立马转变了口吻说:“我怕吓到你,想着缓一缓再和你说的。”

    我笑了,这回是真的被气笑了:“是吗?那堂堂摄政王打算什么时候杀我剜心呢?”

    面前的男人在听清我说什么之后,好看的眉眼冷峻下来,是我这五年都没看过的样子。

    一时间,那份只存在于百姓口吻中属于摄政王的威严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男人似乎觉得有些严肃,强扯出一丝苦笑问我:“谁给你说的?”

    我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回答道:“白家的大小姐,你的青梅竹马,白灵。”

    沈遇白没有说话,眉头紧缩,似乎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的眉骨,想尽力想起初见时的场景却如何也想不起来:“真是劳烦你了,为了给她治病,煞费苦心地在外养着我五年,捏造出这贫穷书生的身份,却和我拜了天地,有了孩子,当了五年的结发夫妻,沈遇白,你真恶心!”

    最后一句话激怒了他,他一把捏住我的脸颊,我被迫抬起头仰视他,此时的他阴郁、狠劣,一点没有曾经白面书生的模样。

    他摸了摸我干涸的唇道:“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乖乖的。”

    我强行挣脱开,问道:“乖乖地等着被你活剖剜心吗?”

    他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转头要走。

    我挡在前面声声凄厉,问道:“沈遇白,所以这一切都是你预谋好的一出戏是吗?你演技这么好合该去当戏子才对啊!”

    面前的男子脸色黑了一分又一分,再次开口声音早就沙哑得不成样:“对,你就是我给灵儿找的救命药,当初的相遇是我设计好的,后来的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我为了给灵儿找这颗心,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可是,这颗凡人之心是为你而生的啊!

    一气之下,我用尽全身力气打了他一耳光,他的脸被扇的偏到一旁。

    忽地,他竟然笑了:“不解气的话,可以再扇我一巴掌。”

    我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向后倒去,沈遇白拦腰抱起我:“乖乖养胎生下孩子。”

    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沈遇白早已不见,留下的是一桌子山珍海味和一个不足十岁的小侍女。

    我无论如何都不愿在见他,趁侍女打盹的功夫,我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行李逃跑了。

    因为长出了凡人之心,我的神力被全数收回。

    我想这一定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我凭着记忆在偌大的山里穿梭,白天躲在山洞里,晚上就彻夜赶路,一天一夜过去,就在我以为竟然如此轻易就逃脱时,沈遇白追过来了。

    他穿着昨天出门时的衣服,发髻有些凌乱,双眼疲惫又赤红。

    而我正站在一步之遥的悬崖边上,在我爱上他生出凡人之心时就失去了神力,只记得这里是当时从广寒宫中逃出来的地方。

    我只知道这里是距广寒宫最近的地方。

    “玉娘,跟我回去,好吗?”沈遇白一步步走近我,每靠近一步我的心便随之颤抖一下,我从没像此时一般希望上天能宽恕我一回。

    “你放过我吧,沈遇白。”我几乎恳求道。

    “玉娘,你跟我回去,这一切我都会给你个交代的。”

    “那你会为白灵挖掉我的心吗?”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望。

    然而回应我的是沉默,我看着眼前拼尽所有相爱的男人、这个自己掏心掏肺爱了五年的男人,忽然笑了。

    我怎么这么傻啊,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比的过他的青梅竹马呢?

    我站在悬崖边迎着风笑了好久,笑到眼泪都掉下来。

    “沈遇白,所以你一定不会放过我对吗?”

    “你乖乖过来,我既往不咎。”

    我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不知道悬崖下是什么,可我无比确定我不能再回到他身边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然后直直倒下去,我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的恐惧,然而并没有

    迎接我的是冰冷刺骨的水,我感受着河水涌入鼻腔的窒息感,一点点感受着生命流逝的快感。

    我摸了摸孕肚,这里是曾经我和沈遇白一同期待的孩子,可是现在再也没办法见到他了。

    我可真是个糟糕的母亲啊。

    再次睁眼,入眼的是富丽堂皇的装饰,就在我以为我依旧重新投胎时,身旁的一道熟悉的女声让我认清现实。

    “玉娘,你终于醒了,快去叫大夫。”白灵在一旁焦急的招呼着。

    我看了看她,陷入绝望。

    原来那天沈遇白跳下去救我,陷入昏迷,至今生死未知。

    我平静地凝望着一屋子人,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

    我希望他死吗?应该是吧。

    从那天起我被囚禁起来,陪在我身边的依旧是那个不到十岁的小侍女,她叫小七,只是这一次我再也听不到她叽叽喳喳的说话了。

    因为她被沈遇白割舌了。

    我逃跑了,沈遇白找不到我,为难她,问她我去了哪里,她说不上来,被割了舌头。

    渐渐的,我吃不进去饭、睡不着觉,开始日夜颠倒,变得沉默寡言。

    白灵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变着法的让我多吃一点,可吐的总比吃的多,我消瘦得不成样子。

    深夜,我盯着天花板发呆,房门突然被人残暴的打开,我被吓得一惊。

    小七慌忙跑过去,只下一瞬被那人推倒在地,我忙跑过去挡在小七面前。

    那人的脸一寸寸出现在月光下,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嘴唇白的吓人。

    是沈遇白。

    他没死啊。

    慌乱中我把小七推出房间,我不知道沈遇白又要发什么疯,我怕他伤害小七。

    刚转过身,沈遇白一把掐住我的脸,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想推开他,刚碰到他便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低头,手上沾满他胸口的血。

    下一瞬,他低着头,慢慢弯下腰,最后竟然跪在我面前,头轻轻放在我凸起的肚子上,语气带着我从没听过的恳求:“玉娘,别这样对我,就当是为了孩子,好吗?”

    我低头看着他,心中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是为了孩子吗?是为了白灵吧,你为了她竟然跪下来求我?”

    他伸手抚摸上我的肚子,下一瞬竟低低抽泣起来。

    我往后推了一步,看着他直直倒在地上:“沈遇白,你真令人作呕。”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来,全然不顾胸口往下滴落的血。

    他一步步往外走去,没有一点重伤的痕迹,刚才的脆弱早就消失不见。

    可那一地的血却出卖了他。

    我扶着凸起的肚子缓缓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血,鼻尖充斥着血腥味,一坐就是一夜。

    从那天起,我便被移去整个摄政王府最破烂、最简陋的屋舍。

    我常常盯着漏雨的房顶沉思这难不成是沈遇白为了报复我特意建的漏雨房顶。

    在这屋舍里,我抱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小七熬过了一夜又一夜。

    很巧的是,我这最偏僻、最简陋的房间竟也常常能听见沈遇白和白灵的故事。

    整个摄政王府都在传他们郎才女貌、好事将近。

    某天起来,整个摄政王府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让我以为是沈遇白要大婚了。

    原来是白灵的生辰到了。

    沈遇白为她操办了整个京城最盛大的生日宴,连带着我这最破烂的地方也分到了碗热饭。

    我让小七吃了那饭,这小姑娘跟了我就一天好日子没过过,我心中是心疼她的,她何尝不是小时候的我呢。

    我是兔仙最小的女儿,很小的时候被父亲送去陪伴嫦娥仙子,仙子对我很好,只是我知道我始终是兄弟姐妹中被父亲母亲抛弃的那一个。

    小七也是被家里人抛弃的孩子,我总想让她过得幸福些,再幸福些。

    只可惜小七的热饭还没吃到嘴里,就被来绑我的人打翻在地上,小七反抗着想救我,急得呜咽。

    我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让她乖乖等我回来。

    我被压去席面上,周围坐着的都是非富即贵,可能是五年来的习惯,我扶着肚子就跪在地上。

    引来周围一众人的嬉笑。

    “这就是要给白小姐换心的女人?当真是配不上。”一个大腹便便的人说道,引来一众人的恭维声。

    我只低着头,不吵不闹,照单全收。

    不知是谁提出要让我舞一曲作乐,我被带下去换上最轻薄的纱衣,光着双脚。

    我隔着人群与沈遇白相望,他是看过我跳舞的,我也曾答应过他,只会为他一人而舞。

    随着鼓点的响起,我开始舞动,轻薄的纱衣随着动作的起起伏伏飘扬在空中,一舞毕,席面安静了,毫不意外所有人想看我出丑,但没想到我竟真的会跳舞。

    他们都在等,等沈遇白的反应,然而沈遇白只是皱了皱眉头,方才提议让我跳舞的人,便在我跳舞的地方砸碎了一个又一个瓷器,让我赤脚在上面跳舞。

    白灵出言阻止,沈遇白没有说话,我想那算是默认吧。

    下一刻,我踩着碎片舞动起来,没有鼓点,我自己哼唱起小时候母亲的摇篮曲,这是我为数不多待在母亲身边时母亲教给我的。

    也是我对母亲唯一的记忆,跳着跳着我的眼泪便一滴滴砸落下来。

    地上一片片的红,我一刻也不停,脚上早就痛到麻木了,全场都安静了,只剩下我卖力地舞动着。

    “够了!让她下去。”沈遇白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吼道,吓得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没人敢动,唯有我继续跳着那一曲,我想把他跳完。

    安静的大殿只剩下我吟唱的摇篮曲。

    下一瞬,我被一旁的侍女强行拖出大殿,外面早已是一片黑暗,我赤裸着双脚一瘸一拐走回那个破烂的屋舍。

    刚踏入房间,小七红着眼睛扑上来,这傻姑娘明明是因为我才被割了舌头,却总是眼睛亮亮地望着我。

    我笑着安慰她说没事。

    晚上我沉沉入睡,竟又一次梦到了嫦娥仙子。

    梦中我一见到仙子就开始哭,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嫦娥娘娘,我错了,我全都错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嫦娥摸了摸我的头说道:“玉娘,为了他你长出凡人之心,失去神力,再也回不到广寒宫,后悔吗?”

    这个问题五年前嫦娥仙子也曾问过我,那时我刚和江遇白拜过天地。

    我记得那时我说不后悔,永远都不会。

    而现在,我后悔了。

    嫦娥没有说话,轻轻伸手点了点我的眉心。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失凡心,方解惑。

    再次睁眼,我感觉到脚上的伤似乎被包扎起来。

    我挣扎着起来,不会有人主动给我包扎,除非沈遇白默许。

    或许我还能再利用一次这张脸。

    铜镜前,我又一次梳起了五年前和沈遇白初见的发髻,穿上了款式相同的衣裙,哪里都像,只是眼神和笑容终究不复当初了。

    我对着铜镜练习了一遍又一遍笑,可不管怎么笑似乎总带着疲惫和苦涩。

    回不去了,我默默想着。

    我端着一盒亲手做的糕点找到了江遇白,彼时他正忙的焦头烂额,看到我,他先是一愣,随后停下手中的事,看着我。

    我有些难为情,可依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与他亲近。

    江遇白很吃这一套,我们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的样子。

    我和小七搬出简陋的屋舍,江遇白日日都来看我,我也装作曾经不谙世事的模样。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看过我跳舞的人大多数都被挖了眼睛,而那个让我跳舞的直接被做成了人彘。

    终于我把小七送出这吃人的摄政王府,我最后一丝牵挂也没有了。

    我央求着想和江遇白单独去曾经的茅草屋住一段时间,江遇白这段时间对我有求必应,我又一次回到了那个住了五年的茅草屋。

    我站在屋外,问出了那句:“沈遇白,我们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啊。”

    沈遇白没有说话,收拾着院子里早就枯萎的月季花。

    第二天,沈遇白被我使唤出去卖糖葫芦吃,他很高兴地出去了。

    我握着那把我打磨了很久的刀柄,没有一丝犹豫插入心口。

    我呕出一口血,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我要把这颗心挖出来。

    我朝着心口的方向捅了一刀又一刀,可始终有一点相连,让我挖不出这个心。

    我呕着一口又一口血,胸前的血早已经将衣服染的看不见原来的颜色,我知道若是这次没有成功,我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不甘心地来回抽插着手里的刀柄,若是我还不够心诚,无法挖出这颗心,那就让旁人也无法用他。

    最后力竭倒在血泊中,昏迷的最后一秒我看见沈遇白拿着一串糖葫芦回来,下一瞬糖葫芦掉在地上,应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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