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盈沈让尘小说(绝!她一女仆竟让家主给她穿袜子)-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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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盈沈让尘是小说《绝!她一女仆竟让家主给她穿袜子》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绝!她一女仆竟让家主给她穿袜子》的章节内容

沈辞盈沈让尘小说(绝!她一女仆竟让家主给她穿袜子)-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十二月底的京北,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鹅毛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天地间一片银白。

偌大的京北城在一夜之间进入寒冬。

然而整个豪门名流圈和网络上却异常热闹。

#爆!沈氏掌权人沈让尘恋情曝光#

#沈、傅 亲上加亲#

#沈让尘 傅雨棠#

配图是沈让尘和傅雨棠在巴黎的街头,彼此溺在夕阳光下含情对望的照片。

媒体记者的拍照水平一绝,构图唯美,简直是一眼万年的绝美画卷。

只是可惜,热搜不到五分钟就被全网撤销,撤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仿佛一切只是众人生出的一场幻觉。

京北的雪夜,依然灯火辉煌,纸醉金迷。

一辆全球独一定制款黑色红旗国礼从机场驶出。

大雪已停,但街角的房檐和树梢依然有细细碎碎的雪花飘落,银白的雪花散落在漆黑的车身上,让明明温度适宜的车内寒意四起。

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然开口轻吐出四个字:“热搜,解释。”

男人没有睁开眼睛,甚至声音很淡,可却硬生生让人汗毛直立,极具压迫感。

副驾的特助卓风顿时汗流浃背。

沈家是名流之首,声望享誉国际。

有关沈家的一切,纵使有记者拍到什么,也不敢擅自发布到网络。

而沈让尘更是连财经版块都不屑露脸,各家媒体也都心知肚明,从不敢擅自发布任何相关信息。

可是这一次竟然在热搜上整整挂了四分二十九秒,还是八卦热搜!

这简直是他这个特助职业生涯中最大最致命的失误!

卓风急忙颔首领罪:“是卓风办事不利,没能及时处理。”

接着立即解释道:“您父亲沈老先生和傅女士也在巴黎被拍到,傅女士还大方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言辞间有意引导您和傅雨棠小姐关系不寻常,甚至给媒体记者们一种,你们是一家人约好的去巴黎度假游玩的错觉,让媒体误会傅雨棠小姐已经是家人了。

记者为了抢独家大料就直接爆了出来。”

卓风说完,后座闭目的沈让尘没有出声,车内陷入令人心惊胆战的幽静。

沈让尘左手拇指慢条斯理的抚着食指上的银色戒圈。

又是那不安分的傅家人。

傅女士,他那名义上的继母。

男人周身的气场愈加冷沉。

片刻后,才低沉冷漠的开口:“下不为例。”

卓风一听,瞬间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是躲过了一劫,立马表态道:“沈总放心,仅此一次。”

沈让尘抚在食指戒圈上的手缓缓顿住,再次开口:“人找到了吗?”

此话一出,刚松了口气的卓风又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没、还没找到。”

他如实汇报着:“辞盈小姐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派出去的人也没有辞盈小姐的消息。”

一直闭目养神的男人此刻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眸光微沉,嗓音冷下来:

“十二个小时,找不到一个姑娘。”

不怒自威的压迫感瞬间席卷整个车内。

“是属下们无能。”卓风吓得心快跳出了嗓子眼,硬着头皮解释道:“根据京北所有出入关口汇报来的消息,辞盈小姐还在京北,除了城南山顶的‘仙狐苑’,其他地方都找过了。

‘仙狐苑’您有特别交代,没有辞盈小姐的允许,不管什么情况下,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进入。

而无人机一旦靠近‘仙狐苑’也会失去信号,无法探查情况,所以……”

卓风话未说完,手机有新消息进来,看清消息后卓风眼神一亮,惊喜的急声道:

“沈总,有消息了,一分钟前辞盈小姐在社交平台发布了视频,视频确定是新拍的,人在仙狐苑。”

沈让尘眼眸半敛,嗓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去仙狐苑。”

“好的沈总。”

仙狐苑是一处坐落在城南山顶的中式庄园,占地之广,一栋栋古典建筑、环山绕水,宏伟壮丽。

夜幕下,灯火通明,一片绚烂奢靡的磅礴盛景。

尤其今夜,整座庄园被大雪覆盖,更增添了一种极致的炫白唯美。

这里本是沈让尘十八岁时投资建造的度假风景区,未曾想建成后却是作为一份成年礼送给了沈辞盈,归她私人所有。

而沈辞盈倒也没完全‘抹杀’这里原本风景区的定义, 庄园里种了很多樱花树,每年樱花盛开的季节和被雪景覆盖的季节都会分别对外开放一个月。

所有收益也自是都进沈辞盈的私人小金库。

沈辞盈凭借超绝的古典舞和这座仙狐苑在社交平台吸粉无数,入驻的平台皆有千万粉丝。

卓风收到的视频消息正是沈辞盈宣传仙狐苑对外开放的信号,也是兑现对粉丝说过会在今年初雪cos妲己的承诺。

视频内容是一只在雪地奔跑的雪狐忽然化成人身妲己。

沈辞盈的妲己魅惑又空灵,艳绝无双,短短几十秒的视频,一经发布便爆了。

雪夜中,黑色的红旗畅通无阻的开进仙狐苑。

满地雪色与灯火交融,古色古香的阁楼旁有成排盛开的梅花树,树上落满白雪。

雪落红梅,盛景如画。

梅花树下的雪地上,一身妲己装扮的沈辞盈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玉面狐狸,在几名侍者的陪同下正要回房换衣服。

忽而一道冷情淡漠的声音传来。

“阿盈。”

正低头爱抚着怀中雪狐的沈辞盈娇懒抬眸,就看到在视线里越走越近的沈让尘。

身高足足192的男人,高大英挺,双腿修长,一身黑色的西装,外面一件黑色及膝的大衣,利落的背头,给矜贵沉稳的气质增添了一份凌冽。

夜幕下,男人迈着长腿踏雪而来,当真是矜贵如斯,一张金雕玉刻的完美脸庞禁欲冷情。

让人直接忽视掉身后跟着的卓风。

看到沈让尘找到这里来,沈辞盈谈不上多意外,以他的权势很容易就可以查到她没有出京北市,而整个京北除了这仙狐苑,大抵在这十几小时里有几只蚂蚁都被他的人查的清清楚楚。

没有消息,下了飞机自然就会找到这里,况且她还发了暴露位置的视频。

不过,她本也没想真的消失,不过就是想看他是否着急,有多着急。

但也谈不上多惊喜,真实情绪很淡。

可却在男人越走越近时,佯装出一副委屈隐忍的样子紧抿上唇,一张明艳娇丽的脸庞本就在雪地里冻得泛红,此刻更添了一份惹人怜惜的脆弱感。

就这样鼻尖泛红,满眼委屈的望着视线里越走越近的男人,红唇张了又张,终是一个字没说出口,只弱弱的抱紧了怀中雪狐,模样万般可怜又无助。

(新文来啦,真真是让宝贝们久等了。

暗黑骄矜小作精×沉稳冷情掌权人

祝大家看文愉快)

沈辞盈太明白此刻的无声才能让破碎的委屈感释放到极致。

沈让尘看得眉心微皱,冷情的眼神有片刻波动。

尤其女孩此刻还是一身妲己装扮,一袭红衣在这一片雪色中异常迤逦惊艳,眼底没有勾人的魅惑,只有委屈和纯真无措。

好似一只刚化成人形的小狐狸,满怀期待的来到人间,却失望透顶,委屈无助。

而他沈让尘便是罪魁祸首。

八卦新闻爆出后,她发来的消息内容毫无预兆的涌现在脑海。

【怪不得沈总突然要推迟一天回国,原来是溺在了温柔乡里。

我这具身子终是让你腻了,还一直幻想着可以陪你十年、二十年…百年…】

那时正是登机前,她留下这条消息后便消失的再也联系不上。

此刻,向来沉稳自持的男人,看着眼前眼角鼻尖都泛红的姑娘,好似一瞬间有寒风袭来,微微刺骨。

沈让尘伸手要把人拉进怀里,却在伸手的一瞬间清楚的看到沈辞盈好似受惊的小狐狸一般整个人都向后缩了一下。

好似不敢靠近,或不知该怎么靠近,又好似心里有气不愿理他。

没等沈让尘读懂她的情绪,下一秒,竟见她撇嘴娇瞪了他一眼后直接抱着雪狐转身跑了。

沈让尘顿时眉心紧皱,头疼的停在原地看着跑开的人,低沉冷情的嗓音里有些烦躁了:“又闹什么脾气。”

沈辞盈听出他声音里的不耐烦,蓦然停下脚步,转身重新望向脸色冷情的沈让尘。

可却并没有因为男人不耐烦的冷沉压迫感而收敛脾气,也没有顺势忍气吞声的自我让步,反而是微扬起下巴,委屈脆弱的眼神瞬间变成嗔怒娇怨的控诉出声:

“你不解释热搜,还反过来凶我!”

下一秒,她竟直接把怀中的雪狐朝着沈让尘抛过去。

雪狐一声惊叫,张牙舞爪的就朝着沈让尘扑过去。

一旁的侍者们被这一幕吓得纷纷屏住了呼吸,想过去‘护驾’,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沈让尘交代过,在这仙狐苑他们都要听沈辞盈的。

就连沈让尘身后的卓风都紧张到懵逼,进退两难。

直面雪狐扑来的沈让尘本能反应的想要侧身躲开,却听到嗔怒的小姑娘冲他骄纵喊出:

“你不许躲!”

话音刚落,沈让尘耳边一阵疾风吹过,是那只雪狐从耳侧飞过,爪子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划痕。

微微出血,不严重,但伤在沈让尘身上,让事态莫名变得极其严峻。

所有人被吓懵。

卓风更是惊的双腿像是注了铅,整个人都僵住。

以他对自己老板的了解,躲开这只小狐狸简直轻而易举,可竟然硬生生站在那里让狐狸伤到。

整个空间好似在那一瞬间静止,本就天寒地冻的夜幕下温度骤降,让人心惊胆战的直哆嗦。

只有沈辞盈看不出一丝的胆怯和心惊,就站在那里直勾勾与沈让尘对望着。

银白的雪地里,一身黑色西装大衣的高大男人与一袭红色狐狸装的女子隔空对望。

一个面色冷冽不耐,一个模样骄矜嗔怪。

一个如人间冷情佛子,一个似魅惑仙狐妖祟。

整个雪夜,静的骇人。

卓风紧急回过神迅速抬步上前要看沈让尘的伤情,奈何刚抬步就见沈让尘轻抬了一下手臂,示意他不用上前。

卓风立即停在原地,心惊肉跳的为沈辞盈捏着一把汗。

他们沈总正常情绪下,大家都得恭恭敬敬的应对,而刚才那明显不耐烦的情绪下,是个人见到都会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也只有这祖宗敢迎难直上的火上浇油,惯会挑战他们大老板的耐心和底线。

站在沈让尘身边的卓风直感觉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忍不住偷瞄了眼此刻沉默不语的男人。

完了!

沈总这次好像真怒了。

默默祈祷自己不被怒火殃及。

谁料下一秒,半晌沉默不语的冷怒男人竟看着伤了他的姑娘开口说了句:

“解气了?”

卓风惊呆!

沈辞盈并没有得意感和蛮横模样,只一副恃宠而骄的娇软嗔怪模样,让伤人的行为没有一点恶意,只是孩童在撒泼。

一身狐狸装,毛茸茸的红色耳饰和头饰,还有惟妙惟肖的粉红色的九尾。

简直就是一只初化人形的仙狐。

她模样骄矜的微微偏头,轻晃九尾,俨然一副误入人间,无心闯祸的纯媚模样。

沈让尘看着眼前的小狐狸明明很气,却敛了半数的怒意和不耐,只是声音依然冷情:“过来。”

沈辞盈没再逆他的意,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朝他缓缓走过去。

勾他心疼,惹他动怒,然后这时上前喂上一颗软糖,用爱慕贪恋解释情绪波动。

只见她走到男人面前,眼巴巴的仰头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撇了撇嘴娇嗔控诉:

“我吃醋,你从来都没用那种眼神看过我,嫉妒死了!”

沈让尘垂眸看着面前的小狐狸,眸光微沉,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下一秒,直接抬手折断她的九尾,将人打横抱起,朝众人下令:“都别再跟着。”

(这是一篇常规霸总文,‘仙狐苑’只是女主自己起的庄园名,女主养的雪狐也就是像猫猫狗狗那样的常规宠物,不是什么玄幻精灵文哦。)

所有人听话的没再跟着,只有那只雪狐奔跑着要跟过去。

卓风清楚,此时此刻除了沈辞盈其他的一切对沈让尘来说都是打扰。

立即大步追上雪狐要抱起,不料有人先他一步将雪狐抱进怀里,甚至朝他冷斥出声:

“阿盈的宠物也是你能碰的。”

卓风作为沈让尘的首席秘书,很多情况下都是可以代表着沈让尘,极少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顿时脸色冷下来就要驳斥回去,却在看清眼前人时,气焰全无了。

是沈辞盈身边的复野,阴沉寡言,连沈让尘都不放在眼里,除了沈辞盈,谁都不在意。

极端,忠诚。

动手的次数比说话的次数都多。

上次被她打一顿,大老板都没为他出气。

惹不起。

仙狐苑的他都惹不起。

沈让尘一路抱着沈辞盈踏进一栋两层的复古阁楼寝居。

刚抱着沈辞盈在沙发上落座,就有侍者提着医疗箱上前来为他处理脸上的狐狸抓痕。

坐在他怀里的沈辞盈歪着脑袋看了会,兴致缺缺的起身要上楼把身上繁琐的妲己装换下。

奈何刚起身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男人冷情低沉的声音:“回来。”

处理好抓痕的侍者在沈让尘的示意下,带着其他侍者一同退离房间。

刚走两步的沈辞盈一脸骄矜的回头看着沈让尘丢出一句:“就不!”

房门在这一刻被退离的侍者轻轻关上。

似乎也同时关闭了沈让尘仅剩的耐心,他直接长臂一伸将不远处的姑娘拉回。

“唉!”

沈辞盈毫无防备的一声惊呼,整个人就被沈让尘不容反抗的按在怀里坐着。

下一秒,脸颊被他毫不怜惜的掐住,迫她看着他的眼睛,听他冰冷染怒的声音:

“沈辞盈!没人敢像你这么对我!你越来越不乖了,让我很燥!”

沈让尘还清楚的记得,初见时,她可怜兮兮的跪在他脚边,小手怯生生的扯着他的裤脚,哭的泪流满面的求他:

“沈少爷,求您留下我,我什么都会做,什么都可以做。”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一遍遍的说:“求你…”

那是他成年礼结束,爷爷给他分府选仆。

沈辞盈成了他最小的仆人,被他养在身边。

那年,他18 ,她10岁。

那时的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把人养成现在这般骄纵任性!

仿佛初见时的可怜模样都是装给他看的。

也是,她惯会伪装,似乎骄纵任性才是她的底色。

沈辞盈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搂在她腰上的手在不断收紧,脸颊被掐的微疼,他的眼神好冷厉。

呜……他好像真的生气了呢。

有点开心。

好喜欢看他生气。

喜欢看,在外人眼里永远一副冷静自持,沉稳矜贵的男人情绪被她牵动着。

沈辞盈一点没被他冷厉的情绪吓到,反而是娇娇媚媚的笑起来:

“生气了?那今晚弄死我?”

她语气暧昧撩人,说出的话更是意味不明惹人遐想。

沈让尘不知脑海里浮现了什么画面,心神不受控的荡了一下,喉结轻滚。

出国半个多月了,身体也确实很想……她。

可下一秒,面前的小狐狸看着他的神情变化得意的转折性补充一句:

“我相信,沈总有的是手段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沈让尘顿时感觉被戏耍的沉下脸来,搂在她腰间的手陡然加重了几分,声音在女孩戏谑的眼神里也更加冷沉,满是危险的压迫:

“你是以为我不敢,还是觉得我不舍?”

沈辞盈毫不怯弱的对上他危险的视线,满意的看到他眼底的怒意还在隐隐攀升,忽而笑的明艳娇媚,好似瞬间被狐狸精附身般,吐出小舌轻舔上他掐着她脸的手掌虎口处。

她眼神魅惑娇嗔,柔软的舌尖撩情,活脱脱一只勾人欲念的狐狸精。

沈让尘的身体蓦然僵住,好似有微电流在那一瞬间传至四肢百骸,勾的人身心酥麻,掐在她脸上的手松懈。

沈辞盈趁他僵住松懈的瞬间,直接扑进他的胸膛,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的吻了下男人的唇。

女孩一系列动作下来,沈让尘眼底的气焰散了近半。

接着就看到小狐狸歪着脑袋冲她笑的又纯又欲,故意咬着尾音说:

“我猜,沈总是舍不得我~毕竟,我可是你一手养大的~”

沈让尘看着怀里的姑娘,眉心紧皱,他又一次发现,明明被她气的半死,却因为她简简单单一个吻又消散了气焰。

甚至从今夜见到她开始,所有的情绪都一直在被她牵着跑。

他不喜欢这种被牵制感。

他不愿、也不能受牵于任何人。

而她,也似乎总在试探他的底线。

愈加恃宠而骄,是好久没调教她了。

他知道,她从不畏惧死亡,怕的只是不能好好的活。

沈让尘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语调冷情:“你还知道自己是我养大的。别再这么闹人,要乖点。”

他指腹轻捻着她的唇瓣,敛眸看着她的眼睛,嗓音低低沉沉:“否则,你试试,我今晚舍不舍得弄死你。”

沈辞盈在他的视线里身子没来由的颤了一下,也只一瞬又恢复了骄矜感,眼看着男人的唇要吻下来,直接伸手捂上他的唇,不给他亲,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出国那么久,你这嘴、这身,还干净吗?”

沈让尘没有回她,直接拿开她的手,将她双手反扣在腰后,强势吻住她的诱人红唇。

“唔!”

沈辞盈想要挣扎却被吻的更深更烈。

他们之间关系微妙,不是情侣爱人,却又做尽了爱人之间的事。

说是金丝雀,她又没那么会做小伏低。

他可以回她的问题,可觉得没必要向她表示忠诚。

而沈辞盈也同样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之间,是各取所需。

她寻他庇护。

他拿她解闷。

是她不甘心罢了。

沈辞盈骄矜任性却也进退有度,没有不依不饶的追问他没回答的问题。

而是在被吻的媚眼如丝,娇态尽显中,换了一句问:

“你、唔~你会娶…傅雨棠吗?”

她嗓音娇欲的继续:“无关情爱,为利益,为家族。”

沈让尘越吻越烈,吻的沈辞盈声音细碎,娇媚低吟。

听得沈让尘心情颇好,嗓音暗哑藏欲的回她:“不会。”

他吻着她白嫩的脖子解释着:“热搜照片是角度问题,我没在看她,也看不上。”

沈辞盈脖子被吻的发痒,无意识仰头,媚态尽显中不受控哼了几声。

听到他解释热搜,她情动中染上笑意。

她最懂察他言观他色,懂该何时骄纵何时柔顺。

主动挪了身子迎面坐在他的双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反守为攻的低头吻他的唇,旖旎厮磨中撩眸看着男人的眼睛,笑:

“那你会娶我吗?”

滑下一只手绞着他的领带,一圈圈缓缓的绕在自己的食指上,笑的足以迷惑人心:

“不为利益,不为家族…”

绞着领带的手指轻扫过男人性感的喉结,眼底笑意更加勾欲撩情:

“只关情爱与风月~”

沈让尘被她指尖轻撩过的喉结滚了又滚,所有神经都好似在那一刻绷直,变得燥热不止。

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妖精很会取悦他。

呼吸变得低促,失控般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再次吻上,更加热烈情糜。

“唔!”

狐狸装的抹胸被男人拉下,掌心顺势欺来,肆意蹂躏。

沈辞盈有些受不住的呜咽着向后躲,却迎来更加强势的火热。

呼吸碰撞的情、欲旖旎中,却听男人薄情出声:

“阿盈,我会好好养着你,名分之外,要什么都满足你。”

言外之意,不会娶她傅雨棠,也不会娶你。

沈辞盈听得并不伤心,也没失落,只是以此与他调情娇闹。

她知道,从一开始,沈让尘就没打算娶她。

他们这种人的婚姻多半是与利益捆绑,或是门当户对的联姻,或是互惠互利的交易。

而她,孤身一人,于他而言,无利可图。

且那年,是她自己算计主动爬上他的床,自此才开启了他们如今这般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过无妨,不着急。

沈让尘,我们来日方长。

沈辞盈嗔怪的捶他的肩,佯装委屈的撒气:“坏男人,只拿我解闷的是吧。”

看着她的小表情,沈让尘无奈低笑了声:“哪个解闷的敢像你这样,一点不听话,还让宠物挠我?”

沈辞盈拍掉他蹂躏在胸前的手,娇蛮抬脸:“就见不得你身边有别的女人,生胖气!就要挠你!”

沈让尘听得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指腹轻捻她粉嫩的耳垂:

“热搜是傅家那姑侄俩配合爆出来的,你生气该去找他们,拿我撒什么气。”

他亲了亲她鼻尖泛红的小翘鼻,引诱出声:

“是只有本事冲我闹,没本事找别人?”

“我怎么没本事?!”沈辞盈皱眉:“不过是怕你在中间为难,再怎么说傅芸昕也是你继母,而傅雨棠是她亲侄女。”

“无妨。”沈让尘看着她的眼睛:“她们都没有你重要。”

老男人忽然说情话,沈辞盈神情微动。

不对劲。

她回望着他的眼睛,想要探测他内心深处,继续道:

“那我可就新仇旧恨一起来了…”

沈让尘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阿盈开心了就好。”

沈辞盈神情恍惚藏疑的看着他,试探性问:“那请沈总指教一下,这种事怎么处理为上上策?”

沈让尘轻吐出四个字:“一劳永逸。”

沈辞盈看着他的眼睛,几秒后眼底清明的笑起来,意味深长的开口:

“沈让尘,你可真是个佛口蛇心的坏男人。”

她双臂搭在他肩上,主动吻他,趁机敲一笔:“我没钱花了~”

沈让尘享受着她的吻,心情愉悦:“要多少?”

“这次不多。”沈辞盈笑的纯媚撩人:“就一百万。”

她低头吻上他性感的喉结,轻吮,娇声低喃:“要现金哦~”

沈让尘在喉结被她轻吮上的瞬间,彻底失控,身体对她的饥渴瞬间到达极致。

“好。”

他直接翻身将人压在沙发上,吻的昏天暗地,从她的唇瓣辗转至白嫩秀美的脖颈。

沈辞盈闭眸仰头,双手穿过吻在她脖颈的男人发丝里,气息凌乱:

“抱、抱我上楼,换睡衣……”

否则,穿着身上的妲己装,真会被他‘弄’死!

“不换。”沈让尘嗓音里全是欲:“喜欢你今天这狐狸精样。”

他轻咬她的耳垂,欲中染笑:“小狐狸,今晚一定别有一番风味。”

沈辞盈:“……”

……

窗外的雪夜散发着空灵的唯美,时不时传来几声小雪狐的叫声。

而屋内的小狐狸,嗓音已然渐渐沙哑。

去往二楼的木质楼梯边,小狐狸衣衫不整的被男人压在栏杆边欺的眼睛湿红。

“沈、沈让尘!”她气的咬他:“你禽兽!”

沈让尘由着她咬,满意低笑:“不是阿盈让我今晚弄死你。”

“你……”

沈辞盈在他的行动里彻底说不出话。

只感觉每个神经细胞都在不断涣散,被他霸占。

今夜。

万分漫长……

好在,醒来后,可以大胆复仇。

傅芸昕和傅雨棠一直都看沈辞盈不爽,几次三番的逼迫她主动离开沈让尘,甚至趁沈让尘不在国内的时候,两人联合给她下药,若不是复野及时发现,她现在已经不知成了什么鬼样子。

当时对她有恩的沈家老太太病重,傅芸昕是个懂得趋炎附势、做小伏低的儿媳妇,一直陪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着,讨得老太太欢心。

而傅雨棠简直得到了姑姑傅芸昕的真传,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沈让尘父亲对这个晚辈满意的不得了,简直是已经当成了儿媳妇般对待。

那时顾及老太太病着,不宜报仇,硬生生把这份仇压在心里。

这是她成年后,唯一一次有仇没当场报了。

哦对,还有傅雨棠那哥哥傅宇桉。

还有傅雨棠那哥哥傅宇桉,初来沈家就想轻薄于她。

傅芸昕得知侄子的心思,故意把他们关在一个偏僻的房间,最后是她用高跟鞋砸烂了他的头才得以自救。

全都下地狱去吧!

沈辞盈再醒来时,外面依然是黑夜。

禽兽老男人,又折腾的她睡了一天。

大脑懵懵的,缓了好一会才坐起身,下床。

复野看着睡了一天才出来的沈辞盈,脸色不太好的眉头紧皱着。

窗外又下起了雪,落雪的仙狐苑美的像一处世外桃源。

沈辞盈浑身酸软的直接在窗边的贵妃榻上躺下,看到主人的狐狸小雪球也迅速跳上贵妃榻,嘤嘤叫着用脑袋蹭了蹭沈辞盈的脸。

沈辞盈笑着揉了揉小雪球的脑袋。

有女佣及时上前来给沈辞盈捏腿揉肩。

复野从另一名女佣手里拦下参汤,亲自过去,端给沈辞盈问:

“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沈辞盈坐起来接过碗勺,喝了一口说:“现有什么就吃什么。”

复野:“好。”

沈辞盈吃饭的时候,复野一直在旁边看着她,打量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细腻的眼神里隐隐透着不高兴。

看出她有话要说,沈辞盈让身边的按摩的佣人离开。

只剩下两人后,复野忽然抬手轻碰了碰沈辞盈的脖子。

那里有沈让尘留下的吻痕。

复野只轻碰了一下,好似怕弄疼她,立马收回了手,眉心微蹙的看着沈辞盈:“疼吗?”

“啊?”沈辞盈一时没反应过来,错愕反问:“什么?”

复野:“吻痕。”

沈辞盈瞬间明白过来,漫不经心的冲复野笑了下:“不疼。”

复野却不太信的捏了捏拳:“沈让尘不好。十天半个月不出现,出现了就是折腾你,折腾完就走。昨天还凶你……”

沈辞盈知道复野过去的经历使得她极度讨厌男人,甚至厌恶恶心,尤其对男女这点事,有着阴影。

所以她每每跟沈让尘睡一次,复野就想打死沈让尘一次。

因为复野觉得她是被欺负了。

沈辞盈拉复野在身旁坐下来,安抚她说:“我没有被欺负,沈让尘或许不好,但对我也没那么坏,他凶我的时候我都有闹回去啦。所以,不要为我感到憋屈。

再说……”

沈辞盈忽而意味深长的笑着继续:“男女间你情我愿的床上这点事,也说不清到底谁折腾谁,毕竟……我也挺爽,就是累了点。”

沈让尘虽然禽兽了点,但也从没有把她当成发泄体对待过。

嗯……是个软件硬件都顶级的超绝技术流。

复野:“……”

还是觉得憋闷的又开口:“我们现在已经有钱了,很多钱,我现在也可以保护好我们,不用再讨好沈让尘了。”

沈辞盈收起懒洋洋的笑意,模样认真的看向复野:“我们现在是不缺钱,但是没有地位。没有地位是守不住财的。

我们所拥有的钱财都是一个很虚很飘的存在,完全都是依附在我还在沈让尘身边。

现在忽然离开,他沈让尘有的是办法让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钱财都变成只是一个数字,花不了摸不着。”

她虽然在网络上有一定的知名度,但是从来不带货不直播,她想培养的是知名度和一定的话语权。

况且,她不缺钱。

沈辞盈知道复野心中的忧虑,继续安抚道:“况且沈让尘对我还行,在他身边也没什么委屈,不用担心我。

至于名分,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挺不重要的。”

“可是,他没那么关心你。”复野只有在沈辞盈面前话会多些:“三个月前你被傅家那姑侄俩下药的事,他都没有惩罚他们,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沈辞盈听得失笑:“你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啊,他都不知道怎么为我出气。”

她向复野保证说:“你放心,我不会白白受委屈。下药的事我会让他知道,但不是现在。”

她眼神坚定:“这条路是我自己主动踏上的,沈让尘也是我自己挑的男人,还没有达到目的,我不会换路走。”

最后说:“阿野,我们不能再回到地狱里。”

她们从小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那是沈家慈善基金会捐助的孤儿院,面上一片和谐美好,可私下里他们这些孩子都受过各种虐待。

让他们成为卑贱低微的奴隶。

心理和肉体上的各种洗脑和剥削。

那里像极了人间地狱。

终于有一天,虐童事件被爆出。

一生信佛的沈家老太太亲自前往孤儿院了解情况。

也是那时,沈辞盈抓住了那重生的机会。

沈老太太到孤儿院巡察时,一副巨大的金属油画框从墙上砸下来,眼看着就要砸到沈老太太,生死瞬间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不顾生死的冲上去,一把推开沈老太太。

下一秒。

砰!

画框砸到沈辞盈的肩上,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肩上瞬间有鲜血渗出染红了单薄的衣衫。

昏迷前她紧紧抓着沈老太太的衣角不放。

大抵是有着强烈想要‘重生’的执念,就算陷入昏迷,那只小手依然紧紧抓着沈老太太的衣角。

仿佛,那是唯一可以带她逃离地狱的人。

不能放,死也不能放。

后来,她如愿被沈家人带回抢救。

醒来后,肩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疤。

以沈家的医师水平是完全可以消除那道疤痕,可沈辞盈没消。

那可是她救下沈家祖母的象征。

没有人知道,那幅画框是她提前做了手脚。

可她胆大又细心,知道沈家祖母突然遭遇意外危险,会调查是否真的只是意外。

索性,她主动告知。

那时她哭的可怜又惶恐,身上带着伤,眼睛哭的红肿:“对不起,是我让沈老太太受惊了,院长得知您要来视察,让我们打扫卫生,画框那里是我负责的,我有努力打理好,我不知道怎么会摔下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那时还在医院,她肩上还缠着纱布,整个人憔悴又满眼惶恐可怜。

本就感激她勇敢相救的沈老太太,面对眼前这个可怜无助的小女孩,根本没有一点这怪心,只有感激和怜惜。

甚至心疼的问:“画框那么重,要挂那么高,你怎么够得到?”

沈辞盈心惊胆战的弱弱点头:“有小朋友帮忙,我们爬梯子。”

沈老太太心疼又生气:“这么小的孩子爬梯子,多危险啊。”

沈辞盈没再说话,只怯生生的紧咬着唇,满眼受惊感。

而这副模样,更让沈老太太明确了孤儿院的虐童事件。

沈辞盈很清楚,不能再回孤儿院,她被沈家人带走,孤儿院的领导者们一定心虚怕她在沈家人面前曝光他们的所有恶行,她若再回去一定会遭到变本加厉的虐待。

而且,她这般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要逃离孤儿院。

所以她趁着伤还没好时,求着沈老太太留她在身边侍奉左右。

那时虐童的新闻很棘手,孤儿院在整顿,沈老太太感激这份恩,暂时将人留在了沈家,侍奉左右。

可沈辞盈不甘心,留在沈老太太身边,她到死都只能是侍奉者。

就像古代皇宫里皇太后身边的嬷嬷,到死也最多就是个高级嬷嬷。

依然是看人眼色,战战兢兢的活着。

一个月后,她见到了沈让尘。

那日是他的成年礼。

沈家大办。

那晚的沈让尘,万众瞩目,众星捧月,高高在上。

矜贵清冷,又不失少年肆意。

一双绝色的瑞凤眼,深邃明亮,满赋贵气。

一张脸,如金雕玉刻般绝色。

只一眼,便让人眼里再也看不到旁人。

那一刻,沈辞盈便暗暗发誓,她要到这个男人身边去。

要他,终生庇护。

她永远记得,到沈让尘身边的第一天,高高在上的少年,嗓音淡薄:

“抬头。”

她怯生生抬起头看他。

他问:“叫什么名字?”

她故意说:“没、没有名字,沈少爷可以为我取个名字吗?”

她说:“取个您喜欢的,这样以后,您叫着也开心。”

那天,她有了新的名字——辞盈。

她读过书。

读过——山不让尘,川不辞盈。

让尘,辞盈。

她喜欢这个名字。

是她重生的名字。

就这样,她在沈家,凭着救过沈家祖母,凭着被少爷赐名,过得比一般女仆稍微好些。

再后来,她跟了他姓。

而她在沈家站稳脚的第一时间就回去找了复野。

孤儿院被整顿,复野被残留的余孽报复,想要暴力侵犯她,幸好沈辞盈赶到将她救下。

那年复野才九岁,几度想要轻生。

小小年纪的她自此留下了心理阴影,厌恶所有男人。

是沈辞盈救了她的身,又救了她的心,给了她复生的勇气。

而复野是她后来,自己给自己取的新名字——涅槃重生,野蛮生长。

之后,她开始习武自保。

窗外的雪渐停,复野看着贵妃椅上眼神坚定的沈辞盈,一副誓死追随的样子接了句:

“你要走哪条路,我都陪你。”

沈辞盈收起眼底沉浸在回忆中的晦暗,重新漾起明媚,抬手喂给复野一块枣泥糕问:“孤儿院和小伙伴们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虽然离开了孤儿院,但是沈辞盈一直密切留意着那边。

复野:“大家都很好,很安逸很欢乐,都有正常读书,有特殊天赋的也都积极培养着。

忆可如愿参了军,剪了短发,很酷。

舟哥也进步了,可以跟着师傅去事发现场甚至可以进入解剖室,不再是只能学些法医书本上的知识。

嘉辰参加了少年计算机网络安全大赛,冠军。

哦对,还有在M国的宥临,今天刚赢了场赛车比赛,下午的时候打电话来给你报喜,你在休息就没喊醒你。”

沈辞盈听得嘴角渐渐上扬,笑盈盈的夸赞:“大家都超棒,真好。”

开心的给自己也喂了块枣泥糕,漫不经心的笑继续着:

“呜……好像就我咸鱼了点哦。”

她说这话没有一点妄自菲薄和惭愧,更没有一点不自信的低微失落,完全就是一种自我调侃。

沈辞盈从不内耗,从不自我贬低。

而复野也清楚她的性格,便也没有出声说些安抚鼓励的话,只眼神坚毅的接了句:

“但是没有你,我们大家都还在地狱里。

你拉我们出地狱,未来,换我们护着你。”

沈辞盈看向复野无声的弯了弯唇,笑容明艳:“给大家发点奖励,庆祝他们如愿、进步、夺冠。

大伙们前途路上有需要打点的,努力帮他们打点好。

祝他们早日登顶。

沈让尘给的现金保管好,很多时候用现金更安全。”

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且跟在沈让尘身边,很多时候行动和行踪都会有顾虑。

因为沈让尘只想让她当一只解闷的金丝雀。

不想她有野心有抱负。

所以在为自己镀金这件事上,她能光明正大做的只有努力跳舞,站在古典舞界的顶峰。

可是舞者或演员,在寻常人眼里可能会高看两眼。

但在顶级豪门的眼中,大多都会被看成古时的戏子或舞姬。

既然自己成不了‘大佬’,那就用沈让尘的钱,借沈让尘的势养一批‘大佬’出来。

‘沈太太’是她最初的梦想,而她培养的伙伴们是她的退路。

复野正要接话,手机响起了视频通话的声音。

是宥临。

复野直接把手机递给沈辞盈:“是宥临,一定是问你有没有睡醒的。”

沈辞盈直接伸手拿过手机,视频接通的瞬间,就看到镜头里的宥临正摘下黑色的机车头盔,露出一头张扬的银发,轻甩了甩头。

宥临正要随手整理一下头发时,看到了镜头里的沈辞盈,顿时激动道:“馨儿,你可算醒了。”

馨儿是她曾经在孤儿院的名字。

她不喜欢这个名字,总让她想起那段地狱时光。

可宥临不喜欢她‘沈辞盈’这个名字。

沈辞盈倒也不跟他计较名字,只是听他没大没小的声音,皱眉:“喊姐,没大没小的!”

宥临:“我就不——”

叮。

视频瞬间被沈辞盈挂断。

宥临:“……”

没脾气的又拨了一遍,不情不愿的乖乖喊出:“姐姐。”

沈辞盈这才满意的跟他说话:“得冠军了,厉害了啊。”

“复野都告诉你了。”宥临激动道:“我很快就能成为世界顶级的赛车手。”

沈辞盈对着镜头笑的慵慵懒懒:“真棒,想要什么?姐姐给你买。”

宥临收起了激动心,略微皱眉:“我什么都不要,找你是想告诉你,我搞了个俱乐部,会慢慢壮大,变得有钱,有地位。

最多五年,不,三年……”

以后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再也不看谁的脸色。

沈辞盈好似知道他未宣之于口的话,故意说:“好,姐姐等你成功,加油。

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开口,钱,人脉,我都会尽己全能。”

宥临听着她故意加重‘姐姐’二字,肆意张扬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淡,嘴上却依然笑着说:“好。”

他说:“我下周回国,给你带礼物。”

沈辞盈:“祝你一切顺利。”

复野一直看得出宥临对沈辞盈的心思,但也清楚沈辞盈只把他当成弟弟。

所以对于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从不多言。

见沈辞盈结束通话,只问了句:“沈让尘今晚还过来吗?”

“不知道。”沈辞盈伸了个懒腰,云淡风轻:“随他。”

复野又问:“那要不要让厨房备点他平时爱吃的饭菜?”

“不用。”沈辞盈抱着小雪球从贵妃榻上站起身,模样骄矜:“他若是来了,没他想吃的就让他饿着。”

复野看得眸光微眯了一瞬,她发现沈辞盈提到沈让尘的时候就会无形中变得骄矜任性,甚至生动明媚。

沈辞盈抱着小雪球往外走:“对了,让人查一下傅家那兄妹俩最近的行程。”

“傅雨棠明天生日,在傅家酒楼举办生日宴,挺隆重的,沈让尘父亲和继母也会参加。”复野说:“但是要请柬,我们没有。”

“生日宴?”沈辞盈很有兴致:“小小请柬,我找沈让尘要。”

她看向复野,微抬下巴:“明天一起去玩玩,穿最漂亮最贵的衣服。”

复野:“好。”

——

沈家老宅。

一栋中式王府。

傅芸昕给沈让尘父亲沈国之吹枕边风让他把沈辞盈嫁出去。

美其名曰,小姑娘大了,作为养大她的家人,也该为她的婚事筹划筹划,不能亏待了,耽误了。

沈国之也就如此说给沈让尘听。

沈让尘声音冷情淡漠:“她还小,不着急婚嫁。我养大的人,也不用你们操心。”

“她还小,你不小了吧。”沈国之叹了口气:“就算暂时不想结婚,也该先订下来了。”

沈让尘慢条斯理的端起面前的茶具喝了一口,到底还是引到这个话题了,心有城府的淡笑反问:“跟谁订啊?”

沈国之:“雨棠这孩子不错,乖巧懂事,有学识有涵养,我挺喜欢的。”

“你挺喜欢…”沈让尘嗤笑了声:“那挺可惜,您已经娶了人姑姑了。”

听出他话中讥讽戏谑。

没等沈国之出声,一旁的傅雨棠急忙道:“表哥真会开玩笑。”

沈国之跟着羞恼呵斥:“胡闹!我是让你们订婚,也算亲上加亲了。”

“亲上加亲…”沈让尘这才抬眼看向沈国之和傅芸昕:“挺熟悉一词,让我想起昨天的热搜。”

他目光落定在傅芸昕身上,语调漫不经心却勾芡着不容置否的压迫感:

“爆料者说是有言论给了他误导,希望仅此一次。

非我个人主观上热搜,让我很不爽。。”

他没有明说,点到为止。

毕竟傅芸昕当时采访中的言论并没有说的直接,只是句句引导,巧妙的天衣无缝。

傅芸昕惯会四两拨千斤。

引导媒体爆料。

上了热搜,进一步可以让他和傅雨棠多了些牵绊,就算不成,退一步,他若因此迁怒于她,还能在沈国之面前装一把无辜委屈,说自己没那个意思,是媒体自己想多了,以此向他父亲博一把心疼,得一份怜爱。

左右,她都不亏。

沈让尘慢条斯理的自我整理着西装袖口,最后说:“我和阿盈的婚事不用你们操心。各司其职,管好自己。”

此时有佣人喊他们可以吃饭。

低头整理西装袖口的沈让尘,忽然眸光深邃了一瞬,看到手腕上那一排还未消的小牙印。

小狐狸嗔怒撒泼的娇媚模样瞬间涌现在脑海里。

昨晚有点狠。

今早走的时候,小姑娘还睡得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醒来有没有撒泼闹脾气。

沈让尘忽然站起身丢下一句:“你们吃,有事走了。”

见他要走,傅雨棠想留,又不敢,只硬着头皮说:“我去送送表哥。”

跟出去的傅雨棠,特意送上自己的生日宴请柬,问他:

“表哥,我明天生日宴,你有空吗?”

沈让尘垂眸看着那张请柬,想着那小姑娘可能需要,便示意卓风收下,丢下一句:“我尽量。”

他没有直接拒绝,傅雨棠很开心,毕竟热搜之事,她胆战心惊到现在了,眼下顿时松了口气,看着沈让尘渐行渐远的背影,笑的满怀期待。

她就知道,以她傅雨棠的姿色和修养,没有男人能做到对她没有一点感觉。

沈让尘上了车,就给沈辞盈发了消息。

【吃晚饭了吗】

半小时过去。

消息久久没有回复。

沈让尘看了眼久久没有回复的消息界面,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忽然低低沉沉的开口:“我是不是太骄纵了沈辞盈。”

开车的卓风,一脸懵逼。

但还得接话,大脑快速运转的琢磨着说辞:“辞盈小姐年纪小,可能有时候玩心大了点,很多事考虑不了太全面。”

嗯对,刚才在老宅大老板自己说沈辞盈年纪小的。

这么回答应该没问题。

后座的沈让尘许久没再开口,卓风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仙狐苑,还是没有收到沈辞盈的回复。

沈让尘依然是一身黑色的及膝大衣,身形颀长挺拔,走起路来沉稳矜贵。

在这古色古香的庄园里,像是一尊现世神佛,优雅清冷。

只是眼底满是冷情肃然。

随口问了路过的女佣:“阿盈呢?”

“沈先生晚上好。”女佣毕恭毕敬道:“辞盈小姐在梅园。”

沈让尘听得唇瓣紧抿了抿。

本还想着她没回消息是已经睡下了,一下子眼底的冷色更加浓郁又染上一份无奈。

他大步往梅园走去,远远的就听到有音乐声传来,正是梅园方向传来的。

是一首古典的纯音乐。

待慢慢走近就看到梅花树下,有位穿着月白色的仙子在跳舞。

是他的阿盈。

她附近不远处有女佣拿了件红色的披风守着。

黑夜被满地雪色与月光渲染的几多明亮。

皑皑白雪中,沈辞盈舞姿轻盈灵动的溺在月光下,裙摆飞扬,水袖婀娜。

地上的雪花在旋转、起跳中在周身溅起,飘飘荡荡的雪花将她包围。

她美的就像是偷偷下凡来游玩的仙子,仿佛下一秒就会顺着月光飞走。

冷情不悦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温柔下来。

女佣看到沈让尘走过来下意识要打招呼。

沈让尘及时抬手示意不要出声,以免扰到月光下翩翩起舞的仙子。

接着示意女佣把披风递给他,然后吩咐她离开。

沈让尘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跳舞的沈辞盈。

第一次见她跳舞也是在一个雪夜。

那年,他19,上学很晚才回到家,天空还在下着雪,她穿着别墅里统一的工作服在路灯下跳舞。

看到他出现,紧张的立马停下,低着头,攥紧小手,怯生生的慌张解释:“少爷,我的工作都做完了。”

解释她没有偷懒。

他本也没有斥责心,但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淡淡看了她几秒,开口问:“喜欢跳舞?”

沈辞盈没有谦虚回避,小声回:“嗯,喜欢。”

他又问:“古典舞?”

沈辞盈点头:“是古典舞,在孤儿院一直有学习。”

“挺好。”他漫不经心的继续:“我奶奶也喜欢古典舞。”

他接着就问:“还想继续学吗?”

小姑娘猛地抬起头,眼睛亮的像星辰般璀璨耀眼:“想,想继续学。”

“那就继续学。”他云淡风轻的承诺:“所有费用我包。”

那也是第一次,他们之间,在主仆关系之外多了一份供养关系。

“啊!”

忽然一声惊呼,将沈让尘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就看到翩翩起舞的小姑娘摔到了雪地里。

下意识中立马抬步要过去,却见她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然后继续刚才没完成的动作。

她并不娇气,骨子里的底色是倔强。

沈让尘的脚步再次停住,没有上前打扰。

他知道这个舞蹈是她为几个月后的考研复试自编的舞,她跳给他看过。

她似乎很重视接下来的考试。

专注的看不到他的消息,看不到他的人。

一舞落,沈辞盈终于看到了沈让尘。

“嗳?”沈辞盈气息微喘,语调嗔怪骄矜:“还以为沈总今晚不会来了呢。”

她满眼潋滟流光,好似很惊喜他会来,但并没有先朝他跑过去,在等他的反应。

沈让尘见她舞停,她身上衣服单薄,刚才还摔了,主动拿着披风朝她走过去。

见他主动走来,渐渐靠近后,沈辞盈满意的笑起来,明媚欢喜的小跑着迎上去,直接扑进他怀里。

沈让尘直接把披风披在她肩上,声音里有几分温柔:“冷不冷?”

“冷。”沈辞盈直接钻进他的大衣里,双臂抱紧他的腰,在他胸口仰头望着他,整个人娇的不得了:“抱抱~”

沈让尘一低头视线就撞进小姑娘娇俏旖旎的目光里,冷情的脸上难以抑制的溢出一丝笑:“娇气。”

他顺势轻松的就将人抱起:“刚才怎么摔了?疼吗?”

被抱起的沈辞盈顺势双臂搭在他的肩上,眼神微动了一瞬,故意扬着下巴傲气道:

“不疼,我喜欢跳舞,跳舞只会让我感到开心、放飞心灵的肆意……”

趁机试探性展露自己有追求的理想:“我以后还想进国舞院呢,这点苦都吃不了哪行。”

看着他的眼睛,捕捉他的态度。

如果只想让她当一只解闷的金丝雀,大抵就会直接终止她的想法吧。

可沈让尘只回了一个字:“嗯。”

他满眼气定神闲的沉稳,硬是让人捕捉不到一点情绪。

嗯?

嗯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没有直接扼杀唉。

可是这个男人向来佛口蛇心的,模样矜贵冷情,但不冷戾,极少说些狠厉无情的话,但做的事却不仅如此。

生意场上也是如此,让人摸不透,防不住。

还没等她琢磨明白,就听到男人声音忽然冷了几分,质问: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沈辞盈小脸微鼓,娇作的坦坦荡荡:“不想回你。”

沈让尘皱眉:“你还挺理直气壮啊。我就是太骄纵你了。”

“你哪骄纵我了”沈辞盈不服气:“昨晚那么折腾我,爽过了就一天不理人,一个关心都没有,也不怕我今天醒不过来。

完了,到晚上九点了才发个消息问人有没有吃饭,那个点正常的谁还没吃过晚饭啊,多敷衍啊你。”

沈让尘抱着她往房间走,听她小嘴巴巴不停,一脸无奈:

“你还挺多理啊。”

他直接问:“那还有吃的吗?我晚饭还没吃。”

“吃的当然有。”沈辞盈双臂搭在他肩上任由他抱着走,一双流光潋滟的狐狸眼眨了眨眼:“但是没有特别准备你爱吃的。”

这男人对吃的特别讲究,每顿饭都要精心准备。

没吃晚饭的沈让尘:“……”

沈辞盈见他一脸无奈,心底浅笑,立马环住他的脖子,一脸无辜的继续:

“那以后你要来吃饭或者做其他的,提前跟我说好不好?

你来或不来,或者你要出差出国,什么时候回来,都提前跟我说,这样我好准备啊。

不然我老是主动问你,会怕你哪天就嫌我烦了。

可是不问,可能又会像这样让你饿肚子。”

她有意引导他以后都主动向她报备行程,撒娇的凑上去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好不好嘛~”

沈让尘被怀里小姑娘撩撩蹭蹭的感觉浑身骨头都酥透了,克制的轻滚了滚喉结,低哑出声:“沈辞盈,你属妖精的吧。”

沈辞盈毫不在意的嘴角上扬:“那也是你养出来的小妖精~”

沈让尘看着怀里的骄矜女孩,几秒后,一点没脾气的弯了弯嘴角,无声的立马偏过头不再看她。

沈辞盈不依不挠的立马也歪着脑袋凑过去,笑的明艳动人,追着问:“好不好嘛~”

沈让尘看着歪过来的小脑袋,漂亮的狐狸眼里明媚潋滟的勾人。

真是败给她了。

终是答应道:“好。”

听他答应了,沈辞盈顿时欢喜的凑上去就在他脸颊上落下香香软软的一吻:“要说话算话。 ”

沈让尘:“……”

哪有这么会闹人的小姑娘啊。

终于到了房间,沈辞盈换下身上的月白色水袖长裙,穿上一件奶白色睡裙。

沙发上,沈让尘揽着沈辞盈的细腰在他腿上坐着,随口问:“厨房还有什么吃的?”

沈辞盈自顾自的挽着长发,把现有的吃食报给他听。

沈让尘听得皱眉,是真一点没他想吃的啊。

挽好头发的沈辞盈看着一向沉稳的男人,一脸无奈又郁闷,好笑的出声:“要不沈总将就一下?……唔!”

话音未落,整个人直接被男人压在了沙发上,铺天盖地的吻不容反抗的袭来。

沈辞盈惊愕了一秒,接着所有感官便被他慢慢搅乱、占据。

他吻的不算很烈,却又禁锢着她的身体反抗不了一点,只能任由他在唇舌间肆意采撷。

直到她呼吸乱作一团,娇哼挣扎,沈让尘才满意的松开。

“我吃不上饭,你看起来挺得意啊。”沈让尘看着怀下眼尾泛红,模样娇气嗔怒的姑娘,竟是赏心悦目的笑了笑:“我不将就,你就是人间至味。”

话落,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就再次低头吻上那已经被亲的红润迤逦的唇瓣。

这次吻的过分旖旎勾欲,似烈似掠,撩人心跳怦然。

沈辞盈怕又留下新的吻痕,影响明天穿礼服,想要推开他,偏偏两只手腕被他单手抓着反扣在头顶。

他吻的愈加磨人心魂,蹉跎人的心智。

旖旎炙热的吻落到她的脖子上,沈辞盈受不了的终于能说出话:“唔……今晚不要…”

她别过头,躲他的吻。

沈让尘看着怀下浑身都写着抗拒的小姑娘,兴致瞬间被扰了近半。

他们的关系,虽是养与被养的关系,但他沈让尘也不屑在这事上强她所难。

只是觉得颇有些扫兴,反问:“今晚怎么了?”

又不是她生理期。

“明天傅雨棠生日宴。”沈辞盈呼吸还有些絮乱:“你晚上又折腾,身上留的都是你的痕迹,穿礼服会露出来。”

这一提醒,沈让尘才想起来傅雨棠明日生日宴,还给她带了请帖的。

可是傅雨棠不可能会给她请帖的,那这小姑娘怎么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沈让尘缓缓松开了扣着她手腕的手,饶有兴致的逗她:

“你有请帖?”

沈辞盈一脸坦然:“我没有啊。”

傅雨棠才不会给她发请帖。

沈让尘好笑道:“那你怎么去?”

“你有啊。”沈辞盈理所当然的继续:“你的给我,你别去。”

沈让尘:“……”

他就说,是太骄纵她了,才养的这般任何时候都理直气壮的。

突然不想给她请帖了。

沈辞盈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立马主动抬手环上他的脖子,软硬兼施:

“你别去给傅雨棠过生日好不好~”

沈让尘最受不了她撒娇的样子,一双亮晶晶的狐狸眼里好似藏满了罂粟,让人不受控的要沉醉其中,难以上岸。

他深吸了口气,抬手遮住了她迤逦勾魂的双眼,强行让自身从刚才的情欲中抽离,自顾自的坐起身,妥协开口:

“我明天行程很满。”

言下之意,没时间过去。

沈辞盈自是听懂了他话中之意,笑眼弯弯的眨了眨,卷翘的睫毛在男人掌心轻扫,如羽毛在心尖撩过。

沈让尘掌心不受控的动了一下,性感的喉结滚了又滚,偏偏这个时候小姑娘双手拉下他遮在她眼睛上的手,露出一双纯媚诱人的眼睛,冲他眨了眨说:

“既然沈总行程满,那我代沈总去。”

沈让尘看着她的眼睛,忽然俯身附在她耳边说了句:

“今晚先欠着,明晚连本带息给我。”

沈辞盈:“……”

奸商!

——

傅雨棠的生日宴,在晚上6点18开始。

陆陆续续宴会厅进满了人。

宴会布置的奢华烂漫,处处都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邀请参加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只差沈让尘还没到。

最后几分钟,傅雨棠亲自到宴会厅门口等待着。

可没有迎来沈让尘,却看到了沈辞盈。

“你来干什么?”傅雨棠直接示意门口的保安将人拦住,踩着高跟鞋,盛气凌人的走到沈辞盈面前:“你什么身份也配来我生日宴?”

傅雨棠骄傲的抬着下巴,讥讽道:“这里今天来的可都是京北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什么身份?”

她嗤笑一声挖苦道:“宴会厅女仆够用,暂时不缺了。”

复野听着傅雨棠对沈辞盈一句一句的讥讽,捏紧拳头就要揍上去。

沈辞盈及时伸手碰了下复野,示意她稍安勿躁。

复野立马松开了拳头,接着就看到沈辞盈忽然举起手机贴在耳边,委屈巴巴开口:

“沈让尘,你听听你表妹怎么说我的,我是什么很卑贱的人吗?”

沈辞盈就知道,傅雨棠见到她就会疯狂输出各种讥讽挖苦的话语,幸好提前就准备好了。

对付傅雨棠,这不比她自己怼回去爽?

傅雨棠今天说的还算稍微体面些,可能是顾及旁边还有保安和不远处进进出出的人流,怕影响了自己的名媛淑女形象。

否则私下里,用词只会更难听。

她还清楚的记得,她们姑侄给她下药后,对那几个男人说:“这女人风骚的很,很会伺候男人,你们今晚好好玩,玩死了也不用你们负责,本就是个无父无母的下人,没人在意。”

傅雨棠听到沈辞盈对着手机喊出‘沈让尘’三个字时,脸色顿时煞白,慌张不已的迅速伸手要去夺沈辞盈的手机,确认是不是在弄虚作假的炸她。

毕竟沈辞盈这贱人一向心机深重、狡诈刻薄。

未曾想她才刚抬起手,就看到沈辞盈举着手机主动朝她递过来,下一秒就听到手机里传来那道熟悉的低沉冷情声:

“傅雨棠,阿盈是代表我去的,跟她道歉。”

真的是沈让尘,傅雨棠彻底慌了,急声解释:“表哥,你听我解释,我……”

“道歉。”沈让尘冷声打断:“否则生日宴别办了。”

傅雨棠听着沈让尘不分青红皂白只顾维护沈辞盈,委屈的快要哭了。

她凭什么要给一个下人道歉。

她沈辞盈本就是伺候人的,主家人数落两句怎么了?

傅雨棠恶狠狠的瞪着沈辞盈,不服气的紧咬着唇,试图再次解释:“表哥……”

沈让尘再次冷声打断:“三秒钟,我要听到道歉声。”

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傅雨棠隔着手机都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吓得她立马道歉出声:

“对不起。”

复野听着傅雨棠极度敷衍的道歉,冷然质问:“你对不起谁?”

傅雨棠捏紧了掌心,看了眼复野和沈辞盈,又看了眼未挂断的通话页面,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再次开口:

“沈辞盈,对不起,刚才是我言论偏激了。”

沈辞盈这才满意的收回手机,轻睨了眼恶狠狠瞪着她的傅雨棠,笑的骄矜从容:

“这么认真道歉啊,那我就先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着就听到手机里传来沈让尘清冷的声音:“好好玩,别让自己受委屈。”

沈辞盈乖乖巧巧的对着手机回了一个字:“嗯。”

傅雨棠见她终于挂断了通话,压制的怒火瞬间重新燃起,嫌恶道:

“沈辞盈,你还真会装啊。”

沈辞盈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怎么,你没机会装,嫉妒了?”

傅雨棠气的想过去撕烂她的脸,可碍于眼下的场景,只能硬生生忍着。

沈辞盈直接递上请帖就自顾自的往大厅里走。

傅雨棠并不想她进去,可是沈让尘明确说了,她是代表他的,明着驱赶岂不是又给了她在沈让尘面前装委屈博可怜的理由,便换种方式说:

“这么讨厌我,干嘛还要来我生日宴,脸皮可真厚啊。”

沈辞盈不以为意的笑起来:“当然是来抢你风头,给你添堵哇。”

她明明在笑,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样,一双眼却让人如坠深渊。

尤其下一秒,与傅雨棠擦肩而过时,笑的意味深长的低语出声:“傅雨棠,等死吧你。”

那一瞬间,傅雨棠浑身神经紧绷,再想怼回去时,回头只能看到沈辞盈快要走近大厅的背影,仿佛刚才只是她的一场幻听。

不能赶走,那就只好派人寸步不离的看着。

傅雨棠也转身进了宴会厅,安排了两个人不远不近的盯着沈辞盈。

复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

复野小声提醒:“阿盈,傅雨棠派人盯着我们。”

“意料之中。”沈辞盈云淡风轻道:“不管她。”

两人一走进宴会厅就引发了现场一阵躁动,议论纷纷。

有不认识沈辞盈的惊呼出声。

【逆天了,我是看到什么绝色仙女下凡来了!】

【这腰臀比真是绝了!!腿好长,爸的,下辈子让我长这样!】

【她好像是个网红,跳古典舞的,舞姿更绝。】

【┗|`O′|┛ 嗷~~想起来了,仙狐苑的主人】

【一会找机会上去认识一下,完全人间尤物啊,好白好嫩】

【你拉倒吧,你看人家那浑身上下的行头,全是独版高定,脖子上那条帝王绿翡翠,不正是上个月巴黎国际拍卖会上压轴拍品,价值上亿】

……

跟着沈辞盈后面进来的傅雨棠就听到热闹的宴会厅全是讨论沈辞盈的声音。

顿时气急败坏的整个脸色都不好了,却还要故作温柔大方的冲大家笑了笑,故意向大家介绍说: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我身边这位是沈家……”

“哪能劳烦今晚的寿星替我做介绍呢。”

沈辞盈觉得傅雨棠狗嘴吐不出象牙,不知道会怎么介绍她,直接打断了自己说:

“大家好,我叫沈辞盈,是代表沈让尘沈总出现在这里跟大家一起为今晚的寿星庆祝生日。

沈总实在繁忙抽不开身,特意叮嘱说,下次有机会一定亲自出现跟大家聚一聚。”

她面带微笑,仪态端庄,红唇一张一合格外明艳动人:“他晚点忙完工作的事,会来接我,到时候有机会再亲自跟大家打招呼。”

沈让尘并没有说晚上会来接她。

反正出门在外,身上有多少光都是自己镀的。

再者结束的时候大概率会场面混乱,到时候谁还关注这些。

但她这么说,大家一定会猜测她和沈让尘的关系,从而对她多几分礼貌和恭敬。

而她,从来无惧被说身上的底气都来自于依附沈让尘。

此时刚好看到人群中的傅芸昕,正眼神算不上多友好的朝她看过来。

沈辞盈毫不闪躲的对视上,嘴角轻扬,无声的冲她微抬下巴。

仿佛在说,不就是几句引导大家遐想的话么,谁不会似的。

人群中的议论声更热闹了起来。

【她代表沈总?前几天沈总不是和傅雨棠上了热搜,说是恋情曝光?什么情况?】

【那热搜还不到五分钟就撤的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沈总做的,完全一副不想沾边的态度好么】

【但是那照片是真实的吧,说两人没有一点猫腻根本不可能】

【看到热搜的时候,我也猜测沈傅两家要亲上加亲了,可是现在看到沈辞盈,哪个男人身边放着这样一个美人,还能看得上旁人,结束了沈总还会来接她,这关系还用猜吗?】

傅雨棠听着偏向于沈辞盈的议论声,脸上的假笑险些要挂不住。

同样脸色不好的,还有傅芸昕。

她绝不可能让沈辞盈嫁到沈家,沈家的媳妇只能是她傅家的女子。

只见她随意的朝旁边人看了一眼,议论声瞬间360度大反转。

【这女孩就是沈总身边的贴身女仆,主人在忙,她过来露个面也正常】

【这倒也是,古时候那太监嬷嬷的不都能代表主人出现么】

【我也有所耳闻,说是沈总身边养了个解闷的玩意儿】

【原来是个伺候人的,确实一身的穷酸气质,比不上傅小姐高贵优雅】

【这种的,玩玩还行,真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还是会娶个门当户对的】

……

傅雨棠心情瞬间转好,笑眯眯的招了个侍者过来:“带我们沈小姐和她的朋友落座,哦对,让她们坐边上就行,别影响了贵客们。”

复野拳头捏的咯吱响,极力忍着想一脚把人踹出宴会厅的冲动。

沈辞盈倒是淡定的多,甚至隔空冲着引导议论的傅芸昕意味深长的挑了下眉。

傅芸昕挺直了腰背,一副‘姜还是老的辣’的气势,面露讥讽的望回去。

她才不怕这出生低微的小丫头片子。

沈辞盈漫不经心的嗤笑一瞬,随即收回了目光,跟着侍者边走边环顾四周。

目光最终落在一桌坐满年轻少爷、公主们的地方。

直接牵上复野脱离要把她们带往偏处的侍者,脚步轻盈优雅的直接朝那边走过去。

侍者急忙出声阻止:“沈小姐你不能去那边,你的位置在这边。”

那边有齐家最得宠的小少爷,圈内人送外号,京北小霸王。

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沈让尘,因为小时候沈让尘是真会揍他,直接被揍服。

他们才是亲的表兄弟。

沈让尘的亲生母亲,是齐家的女儿。

如果京北豪门圈分等级,那沈、齐两家是唯二的断层般顶级圈层。

而傅家原本甚至排不上第二圈层,是傅芸昕嫁到沈家后,有了沈家的扶持,如今终于挤进了第二圈层,但也只算吊车尾。

傅雨棠见沈辞盈擅自往‘贵客’那边走,也迅速跟上去要阻拦。

奈何慢了一步,沈辞盈已经走到了齐小霸王附近。

只听沈辞盈笑喊了声:“小霸王。”

接着故意说:“终于找到你了,沈让尘说你也在,让我跟你打个招呼。”

正跟人玩牌的齐宴听到声音,甩出手里一对王炸,抬头就看到已经走近的沈辞盈,直接玩世不恭的笑道:

“哟,盈大美人。”

说着直接抬腿往旁边的位置踹了一脚说:“起开,让座。”

还没等人站起来,追上来的侍者紧张道:“沈小姐,你不能坐这,你……”

齐宴冷眼扫过去,不可一世的打断:“她不能坐这那坐哪?坐你头上?来,你过来蹲着当凳子。”

侍者顿时大气不敢喘的看向跟上来的傅雨棠。

没等傅雨棠开口,齐宴直接问道:“寿星,她不能坐这?”

傅雨棠尴尬窘迫的扯着笑,迎合道:“齐少哪里话,当然能。”

她努力挤出大方的微笑:“那你们好吃好玩着,一会还有舞会。”

沈辞盈看着尴尬窘迫的傅雨棠,一脸无害的冲她笑着在齐宴旁边落座。

傅雨棠看了眼陪齐宴一同玩牌的亲哥傅宇桉,脸色难看的扭头走了。

沈辞盈也顺着傅雨棠的目光看向傅宇桉,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在傅宇桉身边的女孩身上,女孩也抬眸朝她看过来。

是三个月前听从傅雨棠给她下药的女孩。

离开的傅雨棠一路朝着姑姑傅芸昕走过去。

傅芸昕看着心神不宁走过来的傅雨棠,轻斥道:“都是人看着呢,脸色多难看。”

傅雨棠不安道:“能不能把这沈辞盈弄走啊,简直就是颗老鼠屎,进门的时候还威胁我,让我‘等死吧’,她到底想干嘛啊,真是个疯子!”

傅芸昕面上挂着标准的优雅笑意,压低声音道:“今天都是来看你的,注意点自己的表情管理,她进门就说了代表沈让尘,公然赶走她不是打沈让尘的脸。

她说两句就怕你吓成这样,真够没出息的,这么多人在,她能做出什么事?你不要单独活动,她就不能拿你怎么着。

你放心,姑姑一定会让你成功嫁入沈家,以后这沈家就是我们姑侄俩的。”

傅雨棠气不过:“她这种祸害就不该再留在沈家,就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彻底消失。

大不了事后我到姑父面前跪个三天三夜,人都没了,姑父总不能拿我给仆人抵命;

更不会闹上法庭,毕竟傅家人搞出人命,也会牵扯到沈家的声望。”

“愚蠢!这是下下策!别忘了那沈辞盈对老太太有救命之恩。”傅芸昕尽可能压低声音:“行了,别说了,先把生日过了,不要单独活动。”

“好吧,听姑姑的。”傅雨棠长叹了口气说:“姑姑你也小心点。”

“我没事,她不敢对我怎么样。”傅芸昕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再怎么说我也是沈家的长辈,她不敢妄动。”

此时会场响起主持人的声音,宴会正式开始。

另一边。

沈辞盈刚坐下,齐宴就说:“二哥刚还给我发消息说让我照看着你。”

沈辞盈微讶:“嗯?”

她刚才说的,沈让尘让她来打招呼是瞎编的。

只是想搬出沈让尘给自己博几分面子。

她很清楚,圈子里的这群经常跟沈让尘有互动的人,都只当她是沈让尘养的‘宠物’,看不上她,但又不得不顾及沈让尘的面子,给她几分薄面。

齐宴见她面露疑惑,直接点开沈让尘的消息对话框递到她面前:“喏,你看。”

沈辞盈偏头看向齐宴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面赫然呈现着来自沈让尘的消息。

【阿盈也去了宴会,看到了替我照顾着点。】

消息是来自十分钟前,约莫就是进宴会厅前给他打过电话的时间。

这属实意外的惊喜。

沈辞盈毫不掩饰的笑了,招牌式明艳动人的笑。

傅宇桉对沈辞盈一直怀恨在心,见她开心,顿时不爽的拿身边人撒气,指桑骂槐道:

“艹!你会不会伺候人!下人就是下人,给你贴身伺候的机会也当不了凤凰!”

旁边的女孩吓得手里刚剥好的葡萄掉到了地上,连连道歉。

但他说这话时,是看着沈辞盈说的。

沈辞盈自是听出了傅宇桉的指桑骂槐,本也不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但今天得激怒他,故意笑的一脸无害的开口:

“傅宇桉是吧,听说你之前因为嘴贱被人在脑袋上砸个洞唉。”

傅宇桉顿时恼羞成怒:“谁他妈因为嘴贱了……”

话刚说出口就察觉不妥,怎么跟着她说‘嘴贱’…

果不其然,在场的其他人冷不丁的都笑了下。

沈辞盈笑的最明艳:“哦,不是因为嘴贱哦,那是因为什么?趁着人多,傅大少可以澄清一下。”

傅宇桉在周围人看热闹似的低笑声中,故作镇定道:“无中生有的事我为什么要澄清?你又是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复野看着沈辞盈故意接了句:“阿盈,好像确实你记错了,不是因为嘴贱,是因为想轻薄人女孩子被人用高跟鞋给脑袋开个洞。”

“哦对。”沈辞盈表情夸张的附和着,有意激怒:“倒是让我想起来了,是因为想轻薄人女孩子。”

沈辞盈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摇摇头:“啧~听说还是跟他姑姑俩一起,也不知道什么癖好,姑侄俩合起来轻薄人女……”

“你们少他妈在这造谣!”傅宇桉被戳着事实后勃然大怒,直接斥声打断道:“就凭我这长相、家世,上赶着贴上来的女孩子多的是!”

傅宇桉猛然想起什么,邪恶的笑起来故意补充道:“比如那个胸大腰细的简瑶,够劲够……”

哗——

是沈辞盈在听到‘简瑶’的瞬间,直接端起面前的酒杯毫不犹豫的直直泼向傅宇桉的脸上,愠怒道:

“你还有脸提简瑶!”

简瑶是沈辞盈除了孤儿院那些小伙伴之外,唯一的朋友,也是她见过的最单纯可爱的人。

那时傅宇桉轻薄她不成,被她砸烂了脑袋,就转头去勾搭了简瑶想报复她。

好在简瑶单纯但是不蠢!

及时止损。

被泼了满脸的傅宇桉,满眼震惊的愤怒站起身,反手就想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泼回去。

却被复野抢先夺走了面前的酒杯,只能无能狂怒道:

“沈辞盈!你竟敢泼我!

还真以为自己被男人睡过,就能麻雀变凤凰了!

没了男人,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哗——

只见沈辞盈又端起一杯酒,再次泼向傅宇桉,故意顺着他站立的姿势直接泼向他的裤裆处,冷笑道:

“我怎么死,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倒是你现在印堂发黑,多半活不过今晚,小心点哦!”

傅宇桉旁边的女孩见状急忙恭敬道:“傅少,您不必跟这种人动气,我带您去换件干净衣服。”

一身狼狈的傅宇桉不得不跟着去换衣服。

走前还不忘朝着沈辞盈放狠话:“沈辞盈!我等着你被沈总丢在乱葬岗!”

复野见傅宇桉被女孩扶走,不动声色的跟沈辞盈对视了眼后也跟着起身离开。

同时,有闻讯赶过来的侍者,询问情况。

齐宴随口敷衍道:“没事没事,打牌输了而已。”

接着朝沈辞盈竖了个大拇指,笑的吊儿郎当的:“盈大美人真是比我还霸王!”

原本在傅宇桉动怒时,他想拦着的,但发现沈辞盈根本不需要他护。

一直以来他们这小圈子里的人,都觉得沈辞盈的骄纵是仗着沈让尘,纵使大家并不认为她能转正成沈让尘的正宫娘娘,但当下荣宠一身,也足够她仰仗着嚣张。

而齐宴虽也觉得沈辞盈是仗着二哥的势,但也看得出,这女孩,就算没有他二哥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所以,他完全就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旁边看着。

宴会无聊,他甚至期待着闹得更大点,没想到就这么结束了。

没劲!

复野离席后没一会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傅雨棠安排跟着她和沈辞盈的侍者敲晕在了卫生间里反锁,然后迅速查看更衣室附近的监控布局。

傅雨棠得到哥哥被沈辞盈泼酒的消息直接气疯了,奈何正在走仪式中,没法立刻去撕了她。

只好强颜欢笑的在司仪的铿锵有力的声音中继续没完成的仪式。

因为想办个非常隆重的生日宴,仪式流程设计的有些繁琐时长。

没想到好心情全被沈辞盈搞砸了,此刻只想快点结束仪式。

因为不知道沈辞盈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最后趁着让家人上台的时候,才悄悄告诉了傅芸昕。

傅芸昕找到沈辞盈的时候,沈辞盈正一脸寻常的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

有几位甚至想着巴结沈辞盈,让她在沈让尘面前美言几句,促成家族合作。

毕竟就算只是宠妃,荣辱加身的当下也是可以吹吹枕边风的。

“小盈,你过来一下。”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谈笑风生。

沈辞盈回头,就看到了满眼温柔优雅又带笑的傅芸昕。

“找我?”沈辞盈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傅芸昕:“什么事?”

傅芸昕优雅开口:“有重要的事找你,跟我过来一下。”

沈辞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没有拒绝:“好啊。”

一旁的齐宴见沈辞盈站起身,急忙问:“要我跟着吗?”

沈辞盈一脸淡定:“不用。”

齐宴看了眼傅芸昕,抬腕看了眼时间,不放心的说:“五分钟后,你不回来,我去找你。”

不然出什么事,怕不是又得挨二哥一顿揍。

而且这傅芸昕本也不是个省心的,在她嫁入沈家后,就想方设法的抢走他姑姑,也就是沈让尘亲生母亲生前留下的一切。

也是因此,沈让尘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夺下了沈氏所有的财政大权,完整的保留着他母亲的一切。

沈辞盈看向齐宴笑了一下,没有拒绝:“也行,那先谢谢齐少了。”

傅芸昕没想到齐宴会这么守着沈辞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后又立马恢复温柔优雅。

沈辞盈跟着傅芸昕走在一条越走越安静的长廊上,下意识环顾着四周,没有监控,好像是监控盲区,顿时冷笑道:

“你这是又准备把我带到哪间房里关起来啊?”

“你在胡说什么!”傅芸昕冷脸呵斥道:“谁要关你,小小年纪目无尊长,满口胡言。”

沈辞盈直接偏头冷眼睨着傅芸昕,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自我继续着:

“是不是还想把我跟你那没用的侄子关在一起,你也不怕我给他脑袋另一边也砸个洞!”

傅芸昕顿时停下了脚步,心虚的环顾了眼四周,见没人路过听到后,,重新看向沈辞盈,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谁关过你,别信口雌黄,成年人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是造谣!诬陷!我可以告你的。”

“呵~你们傅家的人是不是都很会抵死狡辩?敢做不敢认?”沈辞盈讥笑反问:“祖传技能?”

“还真是伶牙俐齿呢。”傅芸昕不怒反笑:“沈让尘知道你这泼妇模样吗?”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沈辞盈毫不退让的看着傅芸昕的眼睛不耐烦道:“不是有重要事找我么,快解决吧,一会齐宴该找过来了。”

说着直接举起手机提醒道:“我跟他可一直开着位置共享呢。”

提到齐宴,傅芸昕暗暗捏紧了掌心,打断了她惩罚沈辞盈的计划。

只好退一步先警告道:“就是想警告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

她朝着沈辞盈逼近一步,言语威胁:“在我傅家的酒楼,敢拿酒泼我侄子,你未免也太嚣张了点,念在今天是雨棠的生日宴,不跟你计较。

否则,你且看看我有没有本事不动刀剑,只动动嘴皮就能让你在整个富贵圈身败名裂;

且看看,在沈家,是你这仆人出生的‘玩宠’重要,还是我这正牌媳妇重要。

往日,我可怜你出身低微,懒得计较,但你却越来越得寸进尺……啊!”

傅芸昕正说着,陡然眼前一黑,有一团不明物直接糊住了她的眼睛、糊了她满脸,接着听到熟悉冷戾的声音传来:

“你威胁谁呢?又敢欺负阿盈!”

把一整块小蛋糕全糊在傅芸昕脸上的复野不动声色的朝沈辞盈递了个‘OK’的眼神。

听出声音的傅芸昕怒声大喊:“复野!”

沈辞盈演技夸张又拙劣的“哎呀”一声:“傅女士,你还看得见吗?要帮忙吗?”

然后装模作样的教训了复野一句:“复野,下次不能这么鲁莽了,傅女士就是跟我聊聊天而已。”

被糊住眼睛的傅芸昕紧闭着眼,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惊慌中一把抓住沈辞盈的胳膊,气恼道:

“立刻!马上!带我去更衣室处理!不许让其他人看到!”

不安心的又威胁道:“你也别耍花招,酒楼里可到处都是监控!”

沈辞盈坏笑着:“那你求求我啊。”

傅芸昕:“沈辞盈!你是真活腻了!”

“你好吓人哦。”沈辞盈装模作样的撇撇嘴:“我带你去就是。”

——

傅家人专属更衣室里,本是过来换衣服的傅宇桉被身边女孩的有心撩诱迷了心。

此时正在里间,衣扣全解,脱了裤子在忘我享受女孩的‘服务’。

相比他的此刻的淫、浪模样,女孩还穿着整齐…

外面,沈辞盈扶着傅芸昕直接把人送了进去。

门没有反锁,是傅宇桉身边的女孩故意留的。

沈辞盈把人送进去后故意说:“到了,自己处理吧,你礼服上也都是蛋糕,记得换哦。我们先走啦。”

傅芸昕摸了摸礼服上的蛋糕,简直快疯了,一脸晦气的命令道:“把我手背拉链拉下,然后去叫傅雨棠过来。”

沈辞盈:“哦。”

上前去帮傅芸昕把拉链拉开后迅速离开。

傅芸昕眯着眼睛处理掉脸上的蛋糕,接着脱下领口沾满蛋糕,黏糊糊让人不舒服礼服。

沈辞盈出去后,就看到了齐宴的消息:“你人呢?”

两人并没有开位置共享,那会纯纯吓唬傅芸昕的。

沈辞盈:“更衣室这边呢,发现了震惊我一百年的逆天大瓜,吃不?”

齐宴:“吃!速到!”

复野看着沈辞盈,不太安心的小声道:“我还是觉得这次行动都太明显刻意了。事后,傅芸昕一定反应过来都是我们做的。”

沈辞盈云淡风轻的看着复野:“我就是故意这样的,就要让他们知道是我在惩罚他们,却又拿不出证据来。

把他们对待我的方式连本带利的还给他们。”

复野一副‘惟命是从’的坚毅模样:“好。我们就等着看戏。”

更衣室里,脱下礼服的的傅芸昕这才听到里间传来怪异的声音。

吓得脸色煞白的慌忙拿到脱下的礼服挡在胸前,扬声质问道:“谁?!谁在里面?!”

傅芸昕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的门边挪去:“谁在里面?”

傅宇桉正在闭眼忘情的享受巅峰时刻,完全没听到声音。

但是有心的女孩听到了,听到声音越来越近。

下一秒,女孩偷偷按下手边里外间更衣室灯光的遥控器,陡然间整个更衣室都陷入了黑暗。

冷不防陷入黑暗的瞬间,傅芸昕和傅宇桉都惊叫了起来。

女孩也惊叫着起身往外跑,一打开里间的门就察觉到了傅芸昕的人影,下一秒,直接伸手一推把脱了礼服的傅芸昕推进了里面。

随手锁门。

接着疯了一样的冲出去,边跑边喊: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刚跑出门,正好迎面撞上跟朋友一起赶来吃瓜的齐宴。

“大呼小叫的嚎什么呢!”被撞的齐宴一脸不耐烦的直接拎着女孩的衣服把人丢到一边。

女孩一脸惊慌的指着更衣室:“里面……里面……”

“里面有什么?”

齐宴好奇心上涌的不等女孩回答就大步流星的踏进更衣室。

同时因为女孩的大叫声也引来了不少人,纷纷涌进更衣室。

沈辞盈倒真去替傅芸昕喊来了傅雨棠,再回到更衣室的时候,正看到齐宴带着一群人涌进更衣室。

下一秒,便听到涌进去人群传出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尤其最前面的齐宴一整个惊呆:“卧槽!玩这么逆天!”

里间门被众人撞开的瞬间,众人就看到手忙脚乱穿着衣服的傅芸昕和一手扣扣子一手提裤子的傅宇桉。

地上还躺着一个用过的T。

那画面加上两人的身份,简直一整个淫糜又逆天。

姑侄!

混世小霸王齐宴都惊的连连喊出:“这……真会玩!艹!太牛逼了!”

旁边的人也跟着震惊道:“这傅家人这么野的么?开眼了!”

“天哪,他们不是亲姑侄吗?这太离谱了!”

“简直太丢人现眼了,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真是狗窜棺材,看给急的。”

……

就连跟着沈辞盈走进来的傅雨棠看着更衣室的画面都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个她亲哥,一个她亲姑。

这画面……

一瞬间,大脑都好像不会运转了,整个人僵住。

傅芸昕在一道道鄙夷看笑的议论声中惊慌失措的穿好衣服,在众人一道道唾弃嫌恶的视线中,大脑都快要炸开了,感觉天旋地转,耳边是一刻不停歇的嗡嗡声。

神情恍惚中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人群外的沈辞盈。

看到她满眼的嚣张自傲,傅芸昕瞬间反应过来,全是她沈辞盈安排好的。

顿时疯了似的冲开人群就朝着沈辞盈扑过去,怒喊着:

“沈辞盈!!!”

冲过去扬起巴掌就要狠狠扇到沈辞盈的脸上。

沈辞盈下意识往后退,却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只觉腰上陡然一重,接着整个人被人揽着腰朝后带去,直到后背紧紧贴上一个温暖又结实的胸膛。

同时,傅芸昕刚扬起的手也被复野及时扼制。

“嗳?”沈辞盈惊慌回头,视线直接对上沈让尘低头看她的眼睛,顿时眸光亮晶晶的满眼惊喜的笑:“你怎么来啦?”

沈让尘垂眸看着怀里笑盈盈的小姑娘:“得知你玩这么大,怕你收不了场。”

沈辞盈微扬下巴:“我收什么场?是他们傅家人考虑该怎么收场。”

沈让尘看着怀中人骄矜的小表情,眼底闪过一抹浅笑,抬手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下:“淘气。”

沈辞盈顺势轻皱了一下精致的小脸,俏皮又可爱。

看得沈让尘眼前浅笑愈加浓烈。

此时有人恭敬的喊了声:“沈总。”

齐宴也走过来喊了声:“二哥。”

沈让尘收回眼底的笑意,再抬起头看向众人时,已然恢复了沉稳冷情:

“今天的事,是在傅家的地盘发生的家务事,是傅家人自己的伦理问题,与我沈家无关。”

最后提醒道:“这件事,我不希望在网上看到任何相关的只言片语。”

只在圈子里口口相传开,让傅家身败名裂便好。

毕竟,她与父亲眼下还是合法夫妻,闹得太过轰烈,多少会影响沈家的声望。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心知肚明的表态:“沈总放心。”

沈国之和傅雨棠的父母这个时候才闻讯赶过来。

沈让尘看着走近的父亲沈国之两人擦肩的瞬间,他压低声音开口道:“这就是你一心呵护的女人,甚至为她不惜想要分裂我妈生前生后的产权完整和一切所有物。

奶奶和爷爷快回国了,奶奶绝不会容忍如此伤风败俗的人继续留在沈家。

您还是提前做准备吧。”

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沈让尘沉声留下一句:“都散了吧。”

随后便牵着沈辞盈离开了酒楼。

酒楼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红旗国礼。

司机看到沈让尘走出来,及时将车门打开。

沈辞盈和沈让尘刚走到车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慌乱无措的叫喊声:“表哥!”

是傅雨棠后知后觉的从震惊僵硬中回过神,追上来想要为姑姑解释,为傅家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这不可能,都是误会……”

她穷凶极恶的指着沈辞盈喊:“都是沈辞盈陷害的……”

话未说完,就被跟随者沈让尘的两名黑衣保镖拦住,冷声警告:“傅小姐说话注意言辞。”

沈辞盈闻声回头,轻轻抬起纤纤玉手朝着傅雨棠指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轻然挑眉,仿佛在说:

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傅雨棠在沈辞盈抬手指过来的一瞬间,莫名的后背一阵发凉,好似一阵寒风袭来,让发懵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沈辞盈和沈让尘刚坐进车里,就看到卓风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双手递给沈让尘一个u盘,恭敬道:“沈总,及时截取了今晚整个酒楼的监控,但是更衣室附近的监控坏了。”

沈让尘猜到这小姑娘今晚来这里,一定会‘闹腾’一番,提前就安排了一手。

听到更衣室附近的监控坏了,沈让尘并不意外,只好整以暇的低头看了眼趴在他胸口的人,小姑娘正仰着小脸,眨巴着一双流光潋滟的狐狸眼望着他。

看得沈让尘无意识的喉结轻滚着,无奈染笑,反问:“监控坏了?”

沈辞盈倒也坦诚,仰着小脸笑:“沈总教的嘛,万事小心。”

她笑起来,一双美眸弯弯,渗满流光,治愈又惊艳,沈让尘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夸了句:“真棒。”

沈辞盈还想再说什么,可男人越吻越深,终是除了旖旎的低吟声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仙狐苑已经对外开放,人流嘈杂且山高路远。

沈辞盈暂时回到了市中心的三层独栋别墅。

是一栋英式别墅。

下车的时候,被亲乱了口红、眼神迷离的沈辞盈耍赖似的环着沈让尘的脖子不放。

沈让尘没办法,只好把人抱进别墅。

房间里,脱了高跟鞋的沈辞盈直接光脚踩在沈让尘黑色的皮鞋上,双手还依然环着男人的脖子,媚眼如丝的歪头轻笑。

沈让尘以为她要吻,低头就要吻上,却被她偏头躲开,只笑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嗓音又娇又撩:“你不给我奖励吗?”

沈让尘扣紧她的细腰,饶有兴致的反问:“奖从何来?”

沈辞盈望着他,歪了歪脑袋,呵气如兰:“奖励我为沈总解决了傅芸昕这个烦人精啊。”

沈让尘听得眸色深沉,轻笑出声:“你不是为自己撒气,怎么成了为我解决?”

沈辞盈顿时拧巴着小脸,踩着他的皮鞋,垫脚凑近他的脸,嗔怪道:“你以为我听不出,那晚沈总对我的……‘怂恿’?”

热搜那晚,他突然的情话,什么‘她们都没有你重要’。

看似对她的纵容,然而不过是想借她手处理掉傅芸昕。

沈辞盈环着男人的脖子,看着他眼神,旖旎婉转,傲娇出声:“你还教我,‘一劳永逸’。”

沈让尘听得眼神逐渐幽深,而后缓缓弯了弯唇。

他确实在趁机借她的手处理掉傅芸昕。

一直以来,他都不承认也不待见这个继母,奈何父亲喜欢。

掌控了沈家的所有财政大权,完整的保留着母亲生前的一切,他本也懒得再去管傅芸昕。

可傅芸昕一直不安分,从未停止搞小动作想霸占沈家产业,那些小动作于他而言,其实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惹人烦。

便趁着这次,可以让小姑娘解气,还能处理了傅芸昕。

只是,沈让尘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都看得出。

他扣紧她的细腰,大掌忽而扣住她的后颈,低头,不容反抗的吻上她近在咫尺的娇艳红唇。

“唔!”

沈辞盈来不及闪躲,他的吻,带着浓烈的侵略感,迅速霸占她的呼吸和心跳的节奏。

呼吸渐乱中,听到他说:“沈辞盈,太聪明了不好。”

沈辞盈呼吸凌乱的伏在他胸口,被强势的吻侵略的眼尾湿红,望着男人,红唇轻启:

“不聪明,只是刚好够沈总解闷,刚好听得懂话,刚好够做沈总的一把温柔刀。”

她迷惑人心的冲他笑着勾下他的脖子,脸蛋蹭了蹭他的侧脸,唇瓣略过他的耳垂,柔媚低语:“我的一切都在沈总的掌控之内,也只供你掌控。”

沈让尘被她撩蹭的所有神经都僵怔了一瞬,接着浑身的骨头一寸寸酥麻,所有感官被她的身娇体软和柔声媚语侵占。

感受到他的反应,沈辞盈故意继续道:

“今天为了达到目的,我计划的很仔细,但是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让傅芸昕掉进圈套,我没想到她会让我扶她去更衣室,竟然没有一点防备。

可是想来,也符合她的心境。

毕竟,她从来都看不起我,在她心里我本就是伺候人的,伺候她去换衣服也合理,就像傅雨棠见面就喊我仆人。

她们从不觉得我敢对她们怎样……”

她缓缓偏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佯装出委屈,然后对他强颜欢笑:“不过没关系,你看得起我就好,能给你解闷、为你解忧,更好…”

沈让尘耳根软的一塌糊涂,她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到骨子里,惹人怜惜,让人根本无暇顾忌她此刻的情绪是真是假。

他看着她隐匿着委屈又强颜欢笑的眼睛,让人情不自禁温柔开口:“想要什么奖励?”

沈辞盈听到他声音柔下来,心底荡起喜悦,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娇俏,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说:“我想要个秋千,漂亮的花艺秋千。”

“秋千?”沈让尘抱起她往卧室走,微微讶然,倒也随口答应:“行,明天一早会有人过来制作秋千。”

沈辞盈由他抱着,只撇了撇嘴:“我想要你给我做。”

沈让尘这种人,对于金银珠宝、钱财首饰、限量高定是最不在意,不过是他们大笔一挥在支票上填几个数,或者挥笔都不需要,全是卓风安排。

让他花时间、花心思,亲自动手才最记忆深刻。

只是沈让尘听得皱眉:“我不会,也没时间。”

先不说他到底会不会,只是他认为这纯粹浪费他时间。

沈辞盈委屈巴巴:“你现在不就有时间嘛……啊!”

话音未落,直接就沈让尘被扔到了床上,猝不及防的惊呼出声,接着就看到男人俯身欺来。

沈让尘跪伏在她身上,一手撑在她耳侧,一手扯了扯领带,嗓音低沉:“我今晚是来收账的,连本带息。”

沈辞盈慌忙抬手抵在他胸膛,模样委屈的冲他颤了颤眼睫:“你自己说的要给我奖励,我开口了你又这样,只是要个秋千而已,又没有要你金银财宝。”

沈让尘直接把扯掉的领带,绑在抵在他胸口的两只白嫩手腕上,反手扣过她头顶,欺身压下,似吻非吻的贴在她唇上:“我倒希望你要的是金银财宝。”

沈辞盈看着身上近在咫尺的男人,忽而眼神黯淡了下来,不再骄矜,也没有反抗,只一言不语的望着男人的眼睛,片刻后,才苦涩出声:

“所以在沈总心里,我们始终只是金钱与肉、体的交易。

之前你说,我们之间不是情、色交易,当时我很开心,也一直都好好的记在心里。

所以,哪怕知道,你不会娶我,也很知足了。

可原来只是哄我的……”

她吸了吸鼻子,眼睫轻轻颤着:“沈总放心,我以后会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好自己的位置;

不会再恬不知耻的跟你邀功,跟你撒闹。”

她扯出一抹笑,满眼讨好的卑微,问:“沈总想我今晚怎么伺候你?要先洗个澡,换上你喜欢的衣服吗?”

沈让尘就这么静静听着她说完,明明看得出她眼底藏匿的几分虚假情绪,却还是生出一份克制。

很是头疼的,攥紧她的两只手腕,嗓音冷情不悦又无奈:“沈辞盈,你可真行!”

真会闹人!

沈辞盈手腕被捏的生疼,无意识的皱着小脸痛呼出声:“嗯!……唔!”

奈何刚发出一个音节,沈让尘带着侵略与惩罚般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吻的热烈,好似积压了很久的欲念在宣泄。

沈辞盈双手被扼制着,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的吻肆意落下。

礼服的拉链被他拉开,脱至腰际,掌心抚过她细嫩的肌肤。

沈辞盈不受控的哆嗦一瞬,以为他要不管不顾的强行‘收账’。

礼裙被彻底脱去的瞬间,沈辞盈气的要咬他的唇。

奈何还没得逞,手腕忽然被松开,绑着的领带也被随手扯掉,接着被翻了个身,同时腰下的位置落下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男人冷情的声音传来:

“去换衣服。”

沈辞盈以为狗男人是要跟她玩什么‘奇装异服’play。

顿时不高兴的扯过被子遮住只剩几块布料的身子,小性子又上来了:“我不要!”

沈让尘无奈叹气,脸色清冷:“那就这么光着出去做秋千?”

沈辞盈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懵怔的眨了眨。

一秒后,反应过来,顿时笑弯了眼边下床边快语道:“我很快换好。”

院子里天寒地冻,沈辞盈今晚穿的礼服修身且单薄,去衣帽间换了身保暖的衣服,披了件红色的厚披风。

沈让尘看着换好衣服欢天喜地跑出来的小姑娘,那眼底的喜悦好似在庆祝一场博弈的胜出。

怕是以后要闹得更欢了。

他眸色变得深沉,忽然一伸手把人拉进怀里,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仰头看着自己,声音是惯有的冷情:

“今天你有功,我纵着你。

但是阿盈最近太闹了,我不喜欢。”

沈辞盈眼神茫然的看着他,眨了眨眼反问:“不喜欢?”

沈让尘脱口而出:“不喜欢。”

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不被掌控的感觉。

沈辞盈望着他,撇了撇嘴,忽然垫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那这样喜欢吗?”

沈让尘:“……”

他喉结轻滚:“你要是不想出去制作秋千了,我就再把你衣服脱了,继续收账。”

沈辞盈嗔怪的瞪他一眼,堂堂一个豪门掌权人,脑子里就想着那点事!

她急忙反手拉着他往外走,嘟囔着:“那快走啦。”

别墅的雪,沈辞盈都没让清理。

沈让尘被沈辞盈一路拉着来到后院的假山旁,远远的就看到边上堆放着很多干花和制作秋千需要的木材和绳子等。

沈辞盈边走边说:“所有材料我早就准备好了。刚下雪的时候,我就想着在这里添个花艺秋千。”

沈让尘却看着那一堆的材料,皱眉:“那怎么不让人直接安装好。”

他依然认为,这事纯属浪费时间。

沈辞盈听得忽然停下脚步,偏头看着他,嘟囔着小脸:“我就想要你给我做嘛。这样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睹物思人……”

她轻抿了抿唇,声音小了些,嘀咕一句:“你总是很忙,我想你。”

说完不等他回应,便松开了他的手,自顾自的快步朝秋千材料边走去。

好似少女娇羞,只为表达自己的思念,而不要求他给与怎样的反应,或是怕看到他的反应与内心想象的不同而失落。

如此,更牵动人心。

沈让尘站在原地,身子僵怔了一瞬,视线不受控的垂下看了眼空荡荡的掌心。

耳边还回旋着她刚才的话。

一字一句,好似一根根羽毛在心尖一下一下撩过,然后随着她的转身走开,被强行拉回平静。

让人意犹未尽。

再抬眸,看到小姑娘已经在那片干花花海旁蹲下来。

灯光刚好从她头顶洒下,海藻般的长卷发随意散落,红色的披风在雪地中散开。

整个人溺在光里,明艳如她,比花娇,比雪夜唯美。

当真是让人赏心悦目极了。

罢了,给她做个秋千就是。

沈辞盈拿起一朵蓝色的玫瑰花,调皮的夹在自己耳朵上,听到沈让尘踩着皑皑白雪走到身后,便笑着仰头问:

“美吗?”

沈让尘居高临下的站着,低头对上她调皮的笑眼,冷情的眉眼舒展了几分,抬手蹭了蹭她的脸颊:“美。”

沈辞盈笑意更浓,多了几分骄矜:“那美人现在想要个秋千。”

沈让尘彻底无奈失笑,蹭在她脸颊上的手,朝她的小翘鼻上轻刮了一下:“我大抵是养了一只妖精。”

一会气的他想弃养,闹得头疼;一会又勾的他神怡心醉,甘愿任之纵之。

沈辞盈只当他是夸奖,娇俏的冲他皱了皱小翘鼻,软媚可爱。

今夜星辰很亮,映衬的雪夜更加梦幻。

沈辞盈遣退了身边所有侍奉的人,只剩下她和沈让尘二人。

皎皎月色下,黑色西装的男人仔细看了遍设计图纸后便开始动手。

沈辞盈只帮忙递递东西。

她本以为这种类似于粗活、体力活的‘大工程’,会让沈让尘犯难。

没想到天之骄子,做起体力活也执行力满分。

图纸只看了一遍就不知丢到了哪去,也是,这小小图纸对他而言大抵就是最简易的拼图。

他做事的时候很认真。

沈辞盈在一旁看得入迷。

似乎这个男人纵使抛开现有的身份地位、权势财力,依然有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沈辞盈微不可察的笑了笑,真不愧是她一眼挑中的男人。

秋千的完成比她预计的时间,整整缩短了一半。

此刻两人正在一起完成最后的插花。

月光下,黑色西装的男人手中捧着很多花,穿着红色披风的女孩,一朵朵拿过来装饰在秋千上。

女孩的发丝被夜风吹的时不时扫过男人的手背、指尖。

发丝微凉、心尖微痒。

最后一朵花完成,沈让尘单手扶着秋千,低头看着满眼喜悦的姑娘:“试试?”

“好啊。”

沈辞盈一脸迫不及待,立马坐上秋千。

秋千的背后是一大面花海墙,花瓣顺着墙角蔓延在雪地里,花海中点缀了很多星光闪闪的小灯,好似银河洒落人间花海。

旁边是假山瀑布,山河与银河花海连成这个雪夜最唯美的画卷。

而穿着红色披风坐在花团锦簇的秋千上的沈辞盈,在秋千高高荡起时,就好似从唯美画卷中飞出的花仙子。

她满眼盈笑,巧笑嫣然,发丝与红色的披风随风摇曳。

站在前方的沈让尘看得几度失神。

沈辞盈满意的笑弯了眼,故意趁机冲他嬉闹道:“沈让尘,你能接住我吗?”

沈让尘:“!”

猜出她想做什么,眸色一惊,急忙阻止道:“不能——!”

然而话音未落,就见一团红影从天而降的扑来,一脸无奈的慌忙伸手去接。

下一秒,就被飞来的小姑娘扑了满怀。

沈辞盈挂在男人身上,双手抱紧他的脖子,得逞的笑出声。

沈让尘却头疼的叹气,托抱在她大腿上的手,施力惩罚,冷硬出声:

“就不怕一头摔地上。”

沈辞盈大腿被他抓的微疼,皱眉道:“这么厚的雪,摔了也不疼,摔地上就顺势滚两圈呗。”

沈让尘:“……”

真是令人头疼的姑娘。

想揍她!

盯着她得逞的小表情,看了两秒,眼眸微眯,意味深长的开口:

“开心了?千秋也坐了,闹也闹了,该我收账了吧。”

沈辞盈:“……”

幽怨的拧巴着脸:“你好煞风景。”

沈让尘颇显不着边的说了句:“我明天要离开京北。”

沈辞盈:“???”

所以要走前睡一下?

没心的男人,只知道馋她身子!

她不太走心的嘟囔一句:“才回来又要走啊。”

沈让尘看着她嘟囔着的艳丽小脸,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她那会说的,‘你总是很忙,我想你。’

然后鬼使神差的跟她报备:“两天就回来了。”

沈辞盈微愣的眨了眨眼。

这是开始跟她报备行程了?

以前,除非她主动问,否则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离京,什么时候回来。

沈辞盈惊喜的眉眼染笑,主动亲了亲他的唇,娇声低语:“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她停顿了两秒,偏头附在他耳边继续道:

“那晚上好好休息,等你回来再收账,放心,这两天都给你算利息。”

沈让尘:“……”

他没再接话,直接大步流星的抱着人回房间。

沈辞盈有些慌,下意识抱紧他,“你、你走这么快干嘛?”

沈让尘没出声,只漫不经心的偏头看了她一眼。

直到进入卧室,直接就把人抱着抵在门后,强势吻上。

刚从外面进来,彼此唇瓣微凉,吻上的瞬间好似有火苗在唇齿间缓缓溢开。

像雪水在心尖融化,冰火两重,惹人轻颤。

男人越吻越烈,似咬似吮。

蓄意拨乱她的心跳与呼吸,好似在点点寸寸的下蛊。

沈辞盈最受不了他这么吻。

烈的灼烧理智,蛊的诱人言听计从。

呼吸彻底乱的不成样子,低吟连连。

沈让尘这才满意的松开,只是依然没把人放下,只嘴角溢着浅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欣赏她被亲的莹润娇艳的红唇,和被刺激的起伏不定的胸口。

这时才看着她的眼睛回道:“当然是赶着回来收账。”

他说:“我是个商人,不接受一而再再而三的赊账……”

他再次低头凑近她的唇,嗓音低哑:“减少收不回的风险。”

沈辞盈缓过了一些神,嗔怪的推他的肩:“谁敢欠你沈总的账不给啊。”

“呵~”沈让尘慢条斯理的低笑出声:“你敢啊。”

沈辞盈:“……”

没好气的更加用力的推他:“放我下(来)……唔!”

沈让尘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带她去往浴室。

衣衫落了一地。

红色的披风与黑色的大衣凌乱交缠。

沈辞盈被沈让尘拦腰拥吻着一步步逼退进浴室里。

关上门的刹那,直接被他压在墙边,两只手腕被他单手握着反扣在头顶,另一只手轻掐着她的下颚,迫她仰头,吻的热烈。

沈辞盈后背贴着墙壁,手腕被抓的难受,她呜呜呢喃:“别这样抓手,不舒服!”

沈让尘这才松开她的手,轻吻她的耳垂:“不许再推我了,我不弄)疼)你……”

他眼神戏谑:“也不暴力收账。”

沈辞盈伸脚踢他,一脸骄纵:“你这个时候的话狗都不信!”

沈让尘由着她踢了一脚,捏着她的下巴:“你是越来越会顶撞我了。”

沈辞盈一双星眸璀璨的狐狸眼眨巴眨巴,意味深长的嘀咕一句:“比不上你会顶。”

沈让尘在她意味深长的小表情里,忽然失笑:“很好。”

他大掌扣紧她的后腰猛地贴向自己,低头在她唇上似吻非吻:“你最好今晚都这么硬气。”

下一秒,趁她张口要说话直接趁机吻进。

沈辞盈彻底退无可退,只能仰头承吻。

他整个人温柔下来,不似刚才那般激烈,吻的蛊惑人心,唇舌间好似藏匿着迷情的药引,让人在他分分寸寸的吻中败倒,引诱着向他沦陷。

他总爱这样,一场爱,在一开场就先勾诱着你失去三分理智。

从不屑用‘强’,更不会发泄式一顿‘横冲)直)撞’草草了事。

而这份温柔,让沈辞盈每每与他陷进爱里,都恍惚觉得他对她有情,而不只是单单馋她身子。

可又终会在某个时刻让她清醒,骨子里的资本家,可以逗她玩玩,但终会以己为主,向外剥削。

落地窗前,他与她十指紧扣,却欺的她眼圈湿红。

沈辞盈嗓音微哑,声线是身陷情糜中的媚:“沈…沈让尘!”

沈让尘见她要摔倒,及时把人揽进怀里,看她要哭不哭,声娇体软的样子,餍足的轻笑:

“怎么?”

沈辞盈趴在他胸口,想咬他都没了力气,只娇声撒泼:“你说好不暴力的!”

“我哪暴力了?”沈让尘颇有些冤枉:“真暴力,你以为现在还能跟我撒泼?”

“呜呜……万恶的资本家!”沈辞盈用尽余力的狠狠咬在他胸口。

不料下一秒,就被沈让尘转过身,压在玻璃上,欺的更烈。

沈辞盈站不稳,直接要跪了。

沈让尘再次及时将她抱进怀里,扔在床上。

随之俯身欺下,附在她耳边低低喘喘的道了句:“还敢顶)撞我吗?”

沈辞盈身子不受控的颤,却倔强撇嘴:“你不顶)撞我,我就不顶)撞你!”

沈让尘气笑了:“真棒!”

他轻咬她的耳垂,嗓音暗哑:“不愧是我养大的,坚持住,别服软。”

……

窗外天色渐亮,屋内爱的昏天暗地。

沈辞盈被折腾的大脑一片空白。

终是受不住的一遍遍喊他。

可沈让尘就要听她服软,吻着她说,“求我。”

沈辞盈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无力的眨了眨眼皮看看他,几秒后,才气息浅浅的开口。

沈让尘以为她终是服软了。

没想到听到的却是:“你弄死我吧…”

“你!……”

沈让尘抓着床单的手,攥的青筋突起,气道:“行!满足你!”

……

冬日的夜,相对漫长。

黎明的光束,如约而至。

沈辞盈不知自己何时睡得,在哪睡过去的。

醒来时,又已经是黑夜了。

狗男人,又让她错失了一个白天。

吃饭的时候,沈辞盈问复野:“沈让尘什么时候走的?”

复野:“早上八点半离开的。”

复野停顿了一秒,补充道:“他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好像很生气。”

她直接问:“你们吵架了?”

“没有。”沈辞盈喝了口鸡汤,云淡风轻道:“他单方面生气。”

复野:“……”

“征服欲没得到满足罢了。”沈辞盈淡笑一声:“他这两天出差应该会特别想我。”

就是太费身子了。

这招不好用,下次不能用了。

这男人太野了,吃不消!

昨晚的画面不受控的忽然涌现在脑海里,沈辞盈若有所思的回忆着。

后来他好像很生气,却也没有真‘暴力’对她。

心有不舍,在克制?

沈让尘啊,你对我是否已有几分真情?

出神中,听到复野说:“钱晓悠在客房。”

沈辞盈慌忙回神:“钱晓悠?”

“嗯。”复野如实道:“下午两点带过来的,哪知道你睡到现在才醒。”

沈辞盈:“……”

多少有点尴尬。

果然男人影响拔刀的速度,差点影响了正事。

钱晓悠正事傅宇桉身边的那个女孩,也是三个月前给她下药的人。

沈辞盈接过佣人递过来的餐用温毛巾,擦了擦嘴和手,站起身说:“去见见。”

她看向复野确认道:“没人看到她过来吧?”

复野:“我做事,你放心。”

沈辞盈看向复野:“辛苦你了,阿野。又要顾着孤儿院,又要顾着我这。”

复野每天会去孤儿院教院里的女孩子习武两小时。

希望她们可以自保,不再有女孩子经历她曾经的黑暗时刻。

“不辛苦。我现在很开心。”复野回望着沈辞盈:“你顺心如意,我更开心。”

沈辞盈看着她,彼此对视着都笑了笑。

她们之间很少说这些‘辛苦不辛苦’或者‘谢不谢’的话。

沈辞盈觉得自己多半是昨晚被沈让尘‘欺负’懵了,还没完全回魂。

钱晓悠被复野安排在一间隐秘的客房。

客房的门被打开,里面的钱晓悠一看到沈辞盈走进来,就立马谦卑恭敬又带着丝丝胆怯的迎上去:

“沈小姐,我都按照您交代的完成了,我可以接爸爸出院了吗?”

三个月前,沈辞盈被傅雨棠和傅芸昕联合下药,当时的契机不宜立马‘杀’回去。

但沈辞盈却从未想过,这事就这么算了,她是一定要报复回去的。

从孤儿院出来后,她就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让自己和小伙伴们再被人白白欺辱。

所以当天便开始为‘复仇’这天做准备,先把目标锁定在下药的钱晓悠身上,看到她被傅宇桉欺负却反被傅雨棠打骂‘狐媚惑主’,又得知她父亲病重,等着钱做手术,沈辞盈便在那个时候雪中送炭许诺为她父亲治病。

为她父亲选定医院,安排最权威的医生。

一番攻心利诱后成功策反,听从安排。

而沈辞盈怕钱晓悠从中耍诈,也留了一手,以手术后康复休养的名义控制了她的父亲。

这是她跟沈让尘学的——佛口蛇心。

说尽漂亮话,让人放下戒备,甘愿顺从;而佛口下却斩断了他人最后的退路。

沈辞盈垂眸看着钱晓悠,她明白这个女孩对她下药,也不过是听人吩咐做事,如今任务已完成,她也没想如何为难她。

毕竟她沈辞盈也是经历过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苟活的日子。

沈辞盈只语调没什么温度的问:“日后有什么打算?”

钱晓悠立马回:“接爸爸出院后,我会离开京北,沈小姐放心,您不会在国内再看到我们一家人。”

沈辞盈又问:“我们认识吗?”

钱晓悠立马摇头:“不认识,我跟沈小姐没有过任何交流……”

沈辞盈满意的轻笑,夸赞了句:“真棒。”

她们每次见面,钱晓悠都会被复野搜身、收手机,甚至医院的付款也是钱晓悠的账户。

所以日后,就算钱晓悠想反咬,除了她一张嘴,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沈辞盈朝她伸手:“东西。”

钱晓悠立马递上准备好的u盘:“我接触傅宇桉的时候有很多限制,能拿到的都在这里面,希望能对沈小姐有帮助。”

沈辞盈看了眼掌心的U盘,又看向面前战战兢兢的女孩,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和训斥,只幽幽道了句:“尽力了就好。”

向下,无需打骂发泄,给点甜头和肯定自会让穷途末路的人甘愿服从。

“去接你父亲吧,术后恢复不错。”沈辞盈慢条斯理的逼近钱晓悠一步,意味深长的叮嘱:“手术不易,别让令尊再病了。”

她声音不威不怒,却有着无形的穿透力。

钱晓悠听得脊背僵了一瞬,眼底满是惊颤,她不傻,听得出话中的提醒和警告。

“沈小姐放心。”钱晓悠保证道:“我会和家人离开这里,陪他们安享晚年。”

钱晓悠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着沈辞盈,真心的道了句:“沈小姐,谢谢你,谢谢你救我爸爸一命。”

不管怎么说,是她沈辞盈及时出手,给她爸爸续了命。

她犹豫了几秒,终是看着沈辞盈提醒说:“傅宇桉是个邪恶之人,沈小姐要小心。”

“谢谢提醒。”沈辞盈说:“我会安排人送你安全离京。”

钱晓悠离开后,沈辞盈和复野一起坐在电脑前看u盘里的内容。

里面全是傅宇桉偷拍的和不同女子的私密照。

复野看得生理性厌恶的要吐,“呕!”

沈辞盈及时察觉到复野的反应,迅速关了电脑,接了杯温水喂她喝下,轻拍着她的背问:“好点没?”

复野深吸了几口气,缓过了神:“我没事,别担心。”

她拳头捏的咯吱响,咬牙切齿道:“这个人渣!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沈辞盈正要开口安抚,忽然接到好朋友简瑶的来电。

她先安抚着复野说:“别动气,我绝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接着迅速接通来电。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简瑶气急败坏到崩溃的声音:“啊啊啊啊,盈宝,傅宇桉这个死变态,他说有我私密照,威胁我把你带到他指定的地方。”

“这个贱人!人渣!畜生!他该被割了扔地狱!下油锅!”

简瑶噼里啪啦一通骂。

沈辞盈心底一惊,急忙反问:“你俩睡过了?”

“没有!”简瑶急声解释:“但有一次在酒吧,当时我喝多了,他把我带去了酒店,脱了我衣服,当时你给我打电话来着,我就醒了,着急忙慌得穿好衣服就跑出去了。

也回忆不起来那时到底什么情况,是不是那个时候拍了照,但我确定我俩没睡!”

沈辞盈努力保持冷静问:“他给你发照片了吗?”

“没有。”简瑶如实道:“他就在电话里说有我私密照,让我约你,否则就发到网上。”

沈辞盈冷静道:“没发就是炸你的,别怕,去报警。”

“啊?报、报警?”简瑶不安道:“可是没证据啊,报警没用吧,而且这个程度警察也不能抓人。”

沈辞盈冷静说给她听:“报警并不是要立马得到解决和处理才算有用,报警可以让他知道,你不怕他搞这些小动作;

再者,在警察那留下记录,说明你对这件事很怕很在意,如果他傅宇桉之后继续搞小动作,到时候争执下,你做出任何举动,都可以更好的被判定为情绪激动下的正当防卫。”

简瑶听得有些懵,恍惚着问:“那现在去报警还是明天一早?”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沈辞盈:“现在就去,深更半夜的更显得事情紧急,说明你很害怕。”

她安抚着说:“别怕,别慌,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陪你一起报警。”

简瑶的声音已经要哭了:“我在家~”

沈辞盈快语道:“我现在去找你。”

简瑶哭唧唧:“好~。”

复野见沈辞盈结束通话,立马说:“我陪你一起。”

知道她会因为自己刚才难受到想吐的样子担忧,立马又补充道:

“我没事,好得很,别担心。”

沈辞盈看着复野,还是不太放心的确认道:“确定没事?”

复野:“确定。”

她们之间不会反复多言拉扯,因为知道如果身体不适,跟出去了只会让对方多一份顾虑。

确定没事后,沈辞盈直接道:“走。”

沈辞盈有意开了那辆车身上有个水墨艺术体‘沈’字的黑色迈巴赫。

这之前是沈让尘的车,他常坐的是那辆红旗国礼,这迈巴赫放他车库里都快落灰了,她给要了过来,还闹着要在车身上贴个代表沈让尘的‘沈’字。

说是这样开出去,识相的就都知道她是他沈让尘的人,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而沈让尘觉得无所谓,也就随她。

京北的夜,不管多晚,都是灯火通明,一片繁华盛景。

车是沈辞盈开的,好让复野在路上再缓和会情绪。

复野从上车就没说话,低着头沉默不语。

沈辞盈不放心的问:“怎么这么低气压?”

复野这才抬起头,看向沈辞盈,只是依然沉默不语,好几秒后,才开口,语调冷沉,没有一点生机感:

“傅宇桉这种人进监狱,不算惩罚,我要阉了他!”

刚巧红灯,沈辞盈一脚刹车,将车踩停,偏头看向复野,见复野满眼冷沉,漆黑的瞳孔里如望不到底的死潭,幽谧中灌满杀气。

沈辞盈急忙伸手在复野背上轻抚了抚,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停顿了一秒安抚着说:“但是阿野你不能冲动,惩罚别人得保证自己事后能全身而退,不能惩罚别人的代价是搭上自己。”

复野眸色幽深的看着沈辞盈保证道:“不会冲动搭上自己,我还要一直保护你呢。”

她说:“过程我听你安排,结局一定是他被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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