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思厉焰辰是小说《复仇日记：假千金的亲姐姐》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复仇日记：假千金的亲姐姐》的章节内容
“啦啦啦，我是害人的小行家，大风大雨里满街跑，谁害我，死全家……”
少女哼着小曲，转着圈圈，穿过浓郁的夜色和偌大的前院，停在楚家的入户门前，如同死神般伸出白净修长的手臂，笑眯眯地按下门铃。
虽然眼前的门挡不住她。
但她还是要吓一下门里的人。
此时的楚家餐厅里。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管家垂手而立，向正在吃宵夜的年轻男子邀功。
“四少，楚念念死了。”
“凌晨两点，我从望远镜中看到她出现在江边的悬崖上，掉进江中，再也没有出现。”
“等她的尸体浮上来，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接受不了厉少与大小姐订婚就跑去自杀，不会怀疑到楚家头上。”
光着膀子的四少刚刚结束训练，如同饥饿的野兽般撕下一块带血的羊排，漫不经心地道：“干得不错，我那辆法拉利就送给你了。”
管家露出笑容：“多谢四……”
话音未落，熟悉的声音就从门禁机里传出来：“四哥，管家，我回来了。”
楚念念？
两人悚然一惊，齐齐看向门禁机。
电子显示屏上的少女长发披肩，甜美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莫名的诡异，身穿浅蓝色的裙裤套装和白色凉鞋，斜背一只白色的小皮包。
不仅长得跟楚念念一模一样。
穿着也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样。
不是楚念念还能是谁？
但是，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四少的脸色沉下来，阴恻恻地道：“罗书贵，你怎么解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罗管家脸色发白地盯着少女，连连后退，“她明明喝醉了，又被人丢下十几米高的悬崖，掉进江里，不可能还活着。”
楚念念是被自杀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他雇佣的职业杀手将楚念念抛下悬崖后就离开了现场，连夜飞往国外。
那些职业杀手不可能失手或认错人。
楚念念怎么可能逃得掉？
然而……楚念念就笑眯眯地站在大门前，感觉是那么的诡异，让他看得心里发毛。
四少毕竟见惯了厮杀，很快反应过来，将手中的刀叉往龙虾身上一插，露出一个阴狠的笑。
“早死早解脱。”
“既然她不肯死，非要活受罪，我就成全她。”
“去，给她开门，把她带过来，我要让她后悔回到楚家。”
楚家已经换了开门密码，升级了门卡，还清除了楚念念的开门指纹。
没有人给她开门，她进不来。
罗管家听得心里就是一松：“是。”
楚念念大难不死又怎样？
楚家是海城首富，还跟龙国的第一豪门——厉家正式联姻，有钱有势，名人众多，影响力极大。
楚念念在楚家面前不过是蝼蚁。
就算她心怀怨恨或变成厉鬼，又能做得了什么？
只是，他和四少都忘了一件事情。
楚家的别墅大门24小时都有保安守着，为什么楚念念不经过保安通报就能直接抵达入户门？
很快，别墅的入户门打开了。
少女跟着罗管家穿过金碧辉煌的欧式大厅，走进闪闪发亮的餐厅，见到了楚家四子楚肆皇。
楚肆皇露出白色的獠牙，朝她招手：“念念，你在外面晃荡了一天，饿了吧？”
“赶紧坐下来，我们一起吃宵夜。”
“谢谢四哥。”
少女乖巧地在楚肆皇对面坐下，眼观鼻，鼻观心。
楚肆皇左手端碗，右手拿汤匙，舀了一碗汤。
而后“呸”的一声。
往碗里吐了一大口痰，用汤匙搅了搅，将碗放在少女面前。
“喝吧，刚刚煲好的百合莲子鲍鱼汤。”楚肆皇笑，“还热着，正好给你补身体。”
少女垂眸，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鲍鱼汤，好一会儿没说话。
罗管家在一边看得快要吐了。
就楚念念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应该会喝吧？
“怎么不喝啊？”楚肆皇十指捏得“咯咯”作响，皮笑肉不笑，“你是看不上这碗鲍鱼汤呢，还是看不上我给你舀汤？”
“四哥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不领情呢？”
少女站起来，缓缓端起那碗鲍鱼汤。
“那就赶紧喝，一滴都不许剩！”楚肆皇拍桌子，“不喝就给我滚出楚家。”
少女盯着他几秒，将鲍鱼汤捧到嘴边：“好的，我现在就喝。”
罗管家恶心得把头扭到一边。
贱人就是贱人。
为了留在楚家，什么恶心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然而就在碗沿即将碰到嘴唇时，少女突然往前倾身，将手中的鲍鱼汤砸在楚肆皇头上。
“啪！”
碗碎了。
汤水溅了楚肆皇满头满脸。
事发突然，猝不及防。
楚肆皇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那个软弱没用、人人可欺的楚念念竟然……砸了他的脑袋？
罗管家也惊呆了，但他还是条件反射般冲上去：“楚念念你竟敢……”
少女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瓶喷雾，对着他送上门来的脸就是一喷。
罗管家只嗅了两口就眼前发黑，双腿发软，倒在地上。
楚肆皇在慢了两拍后终于反应过来，大吼一声“楚念念你找死”就跳起来，出手如电，去揪少女的头发。
少女只是微微侧身就闪开他的魔爪，同时将喷头对准他的脸，按下去。
带着奇异香味的雾气，全喷在楚肆皇脸上。
楚肆皇闷哼一声，迅速闭气，后退。
少女轻笑，收起喷雾，抓起身侧的椅子砸过去。
几十斤重的实木椅子，在她的手中却如同只有几斤，飞过桌面，重重地砸在楚肆皇的身上。
楚肆皇显然被砸伤了，爬不起来，挣扎着叫道：“来人，楚念念造反了——”
少女没有理会楚肆皇，弯腰拎住罗管家的后衣领，一路将他拖进他的房间，把他丢在床上，往他嘴里塞药。
“这种药很珍贵，外面根本没有卖。”
“你醒过来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还有，我已经想好了送什么礼物给你，保证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说完她返回餐厅，将罗管家的袜子塞进楚肆皇的嘴里，又拿了一条毛巾绑住他的双手，而后抓住他的脚踝，如同拖着一条死狗般离开楚家别墅。
楚家门前的树荫下停着一辆黑色小车。
她将楚肆皇塞进车里，扬长而去。
她早就入侵了楚家的监控系统。
楚家的监控正在重复记录零点之前的画面。
别墅内的饮水和宵夜也被她下了强力安眠药。
所有的保安和佣人正处于沉睡之中，避免了被她灭口的命运。
凌晨三点。
已经醒来的楚肆皇盯着头顶上方的女人，愤怒地道：“楚念念，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要忘了楚家是什么人家。”
“你敢伤我一根汗毛，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少女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的医用帽子、医用口罩和乳胶手套，完全不受楚肆皇无能狂怒的影响。
她一边慢条斯理地给手术刀杀菌和消毒，一边好心地给楚肆皇进行科普。
“额叶在大脑的前部，又称前额叶，主管运动、语言、智能、情感等，约占大脑体积的1/3。”
“一个人的前额叶被切除以后不会死，只会丧失很多功能。”
“包括但不限于反应迟钝、记忆衰退、四肢不调、书写困难、表达混乱等。”
“说得通俗点就是变成弱智。”
说到这里，她指间翻转闪亮的手术刀，微笑：“病人楚肆皇，24岁，国内第一个终极格斗冠军赛也就是UFC的羽量级冠军。”
“狂热的格斗爱好者，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多次打得念念住进医院，还因此错失高考。”
“只要切掉你的前额叶，你就能彻底戒掉暴力，再也无法恃强凌弱。”
“甚至，你会变得连一条狗都不如，人人得而欺之。”
“楚念念，你不要吓唬我！”
“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瞒不过楚家。”
“你不想死的话就立刻放开我，然后跪下来向我求饶！”
楚肆皇边吼边挣扎。
然而他不知被注射了什么药物，意识清醒却身体无力，动弹不得。
只有眼睛、嘴巴和手指能勉强动一下。
“我从来不吓唬别人。”少女往楚肆皇的前额涂抹消毒药水，“你会在清醒但没有痛感的状态下，看着我如何钻开你的头颅，切除你的一小块大脑。”
她的眼睛在笑。
眉眼弯弯。
好看得很。
她的声音也在笑，温润甜美，沁人心脾。
楚肆皇看着这样的少女，只觉得毛骨悚然：“你、你不是楚念念！”
“楚念念根本不会什么额叶手术，更不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你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吗？”少女低笑，“果然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
“你、你到底是谁？”楚肆皇只觉得自己快要失去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并因此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是楚念念的孪生姐姐楚思思。”楚思思慢吞吞地划动手术刀，沿着他的发际线切开皮肤，分离皮肤下面的肌肉和软组织。
“8年前，我和念念刚满12岁，一起被送进孤儿院。”
“当天正好有一对外国夫妇前来孤儿院领养孩子，一眼就看中了我。”
“我和念念不想分开。”
“但是院长告诉我，只要我接受这对外国夫妇的收养，这对外国夫妇就会给孤儿院捐很多的钱，这些钱有一部分会用在念念身上。”
“念念将会因此得到很好的照顾，吃的用的住的都比其他小孩好，还会优先被孤儿院推荐给好的人家收养。”
“院长同时告诉念念，如果我跟那对外国夫妇去国外生活，会拥有非常好的生活条件以及教育条件，从而改变寄人篱下、万事不由己的命运。”
“于是我和念念决定暂时分开，等将来长大了再团聚。”
楚肆皇恐惧地看着天花板上的镜子。
镜子里清楚地映出他的头颅如何被切开和钻开，露出白的红的大脑……
这样都不死，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太可怕了……
与此同时，楚思思带笑的声音还在不断传进他的耳中，如同毒药混着刀尖，刺激得他几乎要精神崩溃了。
“我跟那对夫妇去了双标国。”
“那对夫妇家境富裕，待人有礼，话说得很好听，开始时对我也很好。”
“我以为我可以享福了。”
“但我没有想到，我到双标国才一个月，就被送上了萝莉岛。”
萝莉岛？
楚肆皇的瞳孔猛然一缩。
她有病吧？
她患了臆想症吧？
12岁的女孩上了萝莉岛，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
“你一定想不通，12岁的东方女孩上了萝莉岛，是怎么活着离开的？”楚思思笑，悠然地用铣刀将楚肆皇的颅骨取下来，打开硬膜。
“当时的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
“我一点都不紧张，变着法儿讨好他们和麻痹他们，为自己争取时间。”
“刚好，岛上有一个来自欧洲的王子看上了我。”
“我说我想在深夜的海上看星星，恳求他实现我的愿望。”
“王子很绅士，不忍心拒绝我的请求。”
“深夜，王子带我上游艇，去附近的海上看星星。”
“出发之前，我趁岛上举行狂欢派对的机会，暗中在多个房间里安置起火点。”
“等岛上的豪宅起火时，我将王子推进海里，而后模仿他驾驶游艇的动作，开着游艇跑了。”
楚思思边说边观察楚肆皇的大脑，手指捏着手术刀晃来晃去，琢磨着切掉哪一块比较好。
楚肆皇看得心惊肉跳，也听得心惊肉跳，只觉得五魂六魄都要飞走了。
楚思思叹气：“遗憾的是，我确实不会开游艇，萝莉岛又安保森严，应有尽有。”
“我很快就被坏人发现，回到岛上。”
说到这里。
她拉下口罩，冲楚肆皇露齿一笑：“你知道我放火杀人、逃跑未遂的下场是什么吗？”
楚肆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没敢问。
楚思思感叹：“这个世界太大了，什么变态都有。”
“他们打算嘎掉我的腰子，摘掉我的心脏，然后吃掉我。”
楚肆皇想说：“你自己就是个大变态！最变态的就是你了！你没有资格嘲笑别人。”
“你猜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楚思思朝他眨了眨眼，将口罩拉上去，幽幽地道，“为了保证食材安全，他们又对我进行了一次全面的体检。”
“结果查出来我患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怪病，不能吃，器官也不能用。”
“最后，他们把我送进了这个地球上最神秘、最森严的孤岛监狱。”
“据说，从来没有人能逃出那里。”
孤岛监狱？
楚肆皇的瞳孔又是一缩。
那是什么鬼地方？
听起来非常恐怖。
“你不需要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楚思思挥刀，开始切除他的前额叶，“我能告诉你的只有，那里关押着这个地球上最神秘、最危险、最有价值的犯人。”
“这些犯人被分为B级、A级、S级。”
“最凶残、最纯粹的连环杀人犯在那里往往只能被列入最低的B级。”
“而被列为S级的犯人只有5个。”
“医术高明，热衷各种禁忌实验的地下黑医。”
“技术超前，我行我素的顶级黑客。”
“精通枪械，从未失手的传说级狙击手。”
“挖过无数权贵墓穴，坐拥未知宝藏的盗墓专家。”
“喜欢探查大人物隐私，掌握众多权贵秘密的私人侦探。”
“这个地球上的富豪和权贵一方面恨透了他们，一方面又需要他们，于是只能把他们囚禁在那里，不让他们死，也不让他们拥有自由。”
楚思思笑得似乎很开心：“萝莉岛把我送给S级犯人中的黑医当小白鼠。”
“我呀，在他的手下真是受尽了折磨。”
楚肆皇听得毛骨悚然。
一个12岁的女孩如果能在这样的犯人手中活下来，那得拥有多好的运气或者多大的本事？
楚思思：“不管黑医如何折磨我，我都成功地活了下来。”
“黑医认定我是天选之子。”
“加上我又聪明，又年轻，又健康，心理素质也超级好，他决定收我为徒。”
说到这里她耸耸肩，一脸无奈。
“另外4名S级犯人也老了，时间不多了，也决定收我为徒。”
“长达8年的牢狱生涯，我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都在被迫跟他们学习。”
“学习他们的知识和技能，以及他们那些扭曲又邪恶的思想。”
“学不好就要受到处罚。”
“那可真是地狱般的生活啊。”
说是这么说。
她的口气却很轻松，完全听不出她有任何不满和不快。
楚肆皇听得满脸骇然，眼底的恐惧如同宇宙爆炸般蔓延开来。
如果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那她……
一定是恶魔！
只有恶魔才能活着走过地狱。
楚思思一点一点地切除楚肆皇的前额叶。
就像大厨在细心清理最上等的肉材。
嘴里不忘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因为小白鼠不够用，黑医就拿自己做实验，导致自己患了绝症，快要死了。”
“他决定帮我逃出孤岛监狱去继承他的私人研究所，将他的医术传下去。”
“三个月前，他和其他4名S级犯人一起策划了越狱。”
“越狱的过程和细节你不必知道。”
“总之，我和黑医在乘坐直升机去给权贵治病的途中遭遇事故，直升机爆炸。”
“我趁机逃走，花了3个月的时间潜回龙国。”
“一个星期前，我终于回到海城，暗中养伤，打算恢复健康后就跟念念见面。”
“就在昨天晚上，我见到了念念。”
说到这里。
她笑着将一小块血淋淋的脑组织放在托盘上，端给楚肆皇看。
“你知道8年来我第一次看到念念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她明明在笑。
眼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口气里也没有任何感情。
楚肆皇看着她与自己的脑组织，呼吸急促，眼底的恐惧如同滚水沸腾。
这个女人将要说出来的话一定非常恐怖。
就像沉睡百年的恶魔被唤醒，饥饿难耐，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楚思思拉下口罩，笑容灿烂：“我心里想的是，我又有足够的理由去摧毁坏人的人生了，譬如整个楚家。”
“而你，仅仅只是开始。”
“想到你马上就会变成含着指头、流着口水的歪脸弱智，我好高兴啊。”
她开心得唱起歌来：“啦啦啦，我是害人的小行家，大风大雨里满街跑，谁害我，死全家……”
“你、你……”楚肆皇终于在极度的恐惧中爆发了，唇间传出颤抖的、沙哑的声音，“你不杀掉我，我醒过来之后一定会揭发你，杀了你……”
“你没有机会了。”楚思思低头凑到他的耳边，微笑，“我再切下你的一小块前额叶，你将失去思考的能力，甚至连今晚的事情都记不清楚。”
“要不然，我怎么会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你、你……”平生第一次，楚肆皇恐惧得眼泪都冒了出来，“你就是变态！就是恶魔！”
“楚家一定会查出真相，让你不得好死……”
“谢谢夸奖！”楚思思开心地将手术刀放在他的前额叶上面，“就切这一块吧。”
“你、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向呼风唤雨、无法无天的楚肆皇，终于哭出声来，“我的亲妹妹楚晚晚拥有剧本，我、我们只是一本小说里的人物，我们能读到她的心声。”
“她知道后续的故事……”
“她、她一定知道是你害了我……”
“是吗？”楚思思听到这里，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抬手掩唇，笑得三分癫狂，七分兴奋，“如果她真的无所不知，怎么没有想到我会在今晚对你动手？”
楚肆皇：“……”
确实。
晚晚没有提到今晚的事情。
否则他也不会落入楚思思这个死变态的手里。
“我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楚思思又在他的耳边低语，“我的智商是180，属于可控的高功能反社会人格。”
“像我这样的疯子，普通的对手可满足不了我。”
“你那个拥有剧本的亲妹妹，我杀定了。”
而后。
她在楚肆皇惊骇而恐惧的目光中，挥刀一划，又将一小块前额叶切掉。
楚肆皇失去了意识。
同样的时间。
距离楚肆皇不算远的隐秘豪宅里。
漂亮少年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沉睡不醒的俊美男子，十指交握抵在胸前，虔诚祈祷：“佛祖，上帝，观世音菩萨，真主，阿门，请你们保佑小舅舅早日苏醒，大杀四方……”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保镖模样的男子急匆匆走进来。
漂亮少年睁开眼睛，站起来，急切地道：“怎么样，找到地下黑医Frankenstein·范的下落了？”
保镖脸色凝重地摇头：“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与渠道。”
“得到的消息都是，直升机爆炸时，Frankenstein·范确确实实就在直升机上。”
“以直升机的爆炸程度，不可能有人幸免于难。”
“官方能找到的只有一些零星的直升机碎片，人体组织是一丁点儿都没有找到。”
漂亮少年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换种说法就是，没有找到Frankenstein·范的尸体，对吧？”
保镖沉默了几秒后：“是的，但是……”
“没有但是！”漂亮少年挥了挥手，就像在说服自己一般用力，“我小的时候见过Frankenstein·范，他平生唯一的追求就是各种突破世人想象的医术，为此可以付出一切。”
“他还说过，不管世人怎么攻击他和辱骂他，他的研究所和医术都必须得到传承。”
“我绝对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说到这个，”保镖突然想到什么，“最近的七八年，Frankenstein·范每次离岛出诊时，身边都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他说这个女孩是他的佣人。”
“直升机爆炸的时候，这个女孩也跟他一起出行，同样被炸得尸骨无存。”
“就我收到的情报，这个女孩也是孤岛监狱的犯人，评级为A，今年刚满20岁。”
“不对劲！”漂亮少年激动地道，“Frankenstein·范给病人做手术时最讨厌有外人在场，一般只有他的亲信能待在他的身边。”
“不管是监狱还是病人，都可以给他提供最专业的助手和佣人，他却选择了那个女孩跟他一起出诊和动手术。”
“我相信，那个女孩跟他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保镖的脑子并不差，很快就领悟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女孩有可能是Frankenstein·范的亲信？”
“对。”漂亮少年嘟嚷，“有内幕情报说Frankenstein·范在遭遇爆炸前已经患了绝症，最多只能活一个月，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他的医学研究所和医术传给信任的人。”
“那个女孩说不定就是他的继承人。”
“我明白了。”保镖强忍心中的激动，口气也在微微颤抖，“监狱方也想不明白，前来接送Frankenstein·范的直升机经过反复检查，没有任何问题，随行的驾驶员和保安也非常可靠。”
“不管怎么看，直升机都不存在途中爆炸的可能性。”
“所以，这起爆炸案说不定就是Frankenstein·范的安排，想让自己或那个女孩逃走。”
“没错！”漂亮少年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住保镖的肩膀，郑重地道，“一般人肯定做不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Frankenstein·范不是一般人。”
“他利用他的医术，不知掌握了多少资源。”
“如果他想这么做，那他一定能做到。”
“所以，你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
一夜过去。
楚肆皇的手机响了。
楚思思躺在念念的床上，拿起楚肆皇的手机，划下接听键，点开一个她早就植入手机的仿声软件。
“四少，已经上午10点了，您跟朋友约好了一起吃午饭，然后一起去骑马。”罗管家的声音传出来，“您看您早餐要吃什么，我现在就让大厨准备。”
“我现在不在家。”楚思思的声音经过仿声软件的处理后，跟楚肆皇的声音一模一样，“我要去见一个性感的女网友，玩几天再回来，在这期间你们不要打电话给我。”
楚肆皇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
她只能让楚肆皇名正言顺地消失一段时间了。
罗管家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道：“您要去见哪位女网友？要不要我给您准备送给女网友的礼物？”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楚思思不耐烦地道，“这个女网友有老公，我跟她见面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
“就这样，别再烦我。”
她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一边。
接下来她又接到了楚肆皇的教练、经纪人、兄弟、朋友、女人等的电话。
她一概以“去见刚刚认识的女网友，过几天再回来”为由，让对方暂时不要联系她。
到了晚上的时候。
大概所有人都知道楚肆皇外出没空，再也没有电话打进来。
如果有人去查楚肆皇的手机定位，一定会发现他的位置在海边。
对师从顶尖黑客的楚思思来说，要伪造手机的定位毫无难度。
她一整天都没有走出房间。
至少，没有人看到她走出房间。
直到晚上。
楚伍铭回来，问起家里怎么这么安静。
罗管家这才提到：“大少爷去帝城谈生意，二少爷去上城拍广告，三少爷去国外参加画展，四少爷去见女网友，大小姐和姑爷去南美洲旅行，全都不在家。”
“还有，念小姐昨天晚上回来了，被四少爷命令待在房间里，没有他的同意不能出门。”
“她还敢回来？”楚伍铭一脸不悦，“她变卖了楚家送给她的东西，还跟厉峰要了100万分手费，这些钱足够她在外面过得很好了，怎么还跑回楚家？”
他就读海城大学计算机系，平时都待在学校，没有参与楚念念被自杀的事情，只知道楚念念在楚晚晚与厉峰订婚当夜悄然离开。
他还以为楚念念再也不回来了。
“念小姐没有说明理由。”罗管家道，“我和四少都认为她舍不得楚家千金的身份，哪怕她在楚家是多余的，也不肯离开。”
“不要脸的贱人！”楚五少大步朝楼上走去，“我现在就去提醒她她到底有多贱！”
此时的楚思思正坐在窗前看书。
房门突然被踢开了。
她转头看向门口，站起来，乖巧地道：“五哥，你回来了。”
楚五少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将手中的照片甩在她的脸上：“你做了这么多丑事，怎么还有脸回来？”
楚思思垂眸，看向那些打在她的脸上后掉下来的照片。
照片里都是楚念念抽烟、喝酒、泡吧以及跟各种男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穿着暴露的镜头。
“楚家是海城第一豪门，楚家人也是个个精英，有身份有地位，不管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楚五少看着楚思思的目光充满了厌恶。
“只有你是例外！”
“读书不行！”
“人品不行！”
“只能说你没有楚家的血统，基因太差，就算在楚家接受了那么好的教育，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楚思思没有回嘴，只是沉默地盯着地上那些照片，感受到了锥心刺骨的疼痛。
就像这一刻她真的变成了念念。
那些照片全是P的。
楚伍铭是公认的天才少年和计算机高手，要伪造真假难辨的照片并不是很难。
楚家想赶走念念却又不想背负“虐待养女”和“抛弃养女”的恶名。
楚伍铭就P了大量念念品行不端、屡教不改的照片让罗管家传出去，同时还让罗管家收买一些男生和社会上的混混，让他们散布他们睡过念念的谣言。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一夜之间，念念的乖乖女形象崩塌，名声尽毁。
她在学校里处处被人排挤，公开遭到霸凌。
老师视而不见。
学生幸灾乐祸。
就连家里的佣人也公然刁难她。
她没有朋友，陷入孤立无援。
即使这样，她依然坚强地、沉默地活下去，没有去死，也没有离开楚家。
因为她要活着并留在楚家才能存到足够多的钱，才能出国去找思思。
此外楚家在海城非常有名，堪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留在楚家的话，思思回国时就能顺利地找到她。
可以说，她一直在咬牙忍受所有的磨难，留在原地等着思思。
只是她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就被自杀了。
“你赖在楚家不走，不就是想捞钱吗？”楚伍铭见她不说话，愈发地厌恶，“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楚家？”
“送你一套两房够不够？”
“我不要钱，也不要房子。”楚思思抬头，“我想参加高考。”
“高考一结束，我就把我的户口转出去，与楚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参加高考？”楚伍铭拔高声音，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像你这种年级倒数第一的学渣，也好意思去考大学？”
“你就不怕你高考再次垫底，成为全校的笑话？”
“还是说，你就是故意去考全校倒数第一，丢尽楚家的脸，以此报复楚家？”
“高考的事情，我是认真的。”楚思思盯着楚伍铭，“这是我主动离开楚家的唯一条件。”
念念的梦想之一就是考上大学。
念念的成绩原本也不错，正常情况下，考上大学没问题。
然而楚家在三年前找回亲生女儿后就各种冷落、欺辱、折磨念念，导致念念的成绩一落千丈。
她要以念念的名义，实现念念的梦想。
“就你？也配……”楚伍铭刚想嘲笑几句。
楚思思就打断他的话：“要么我在楚家待到死，要么我去参加高考，没有第三种可能。”
她的眼神幽深如大海，坚定如磐石，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楚伍铭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目光，心中竟然感受到了一种泰山压顶般的迫力，气焰下意识地弱了两分：“你、你说话算数？”
“我说话算数。”楚思思强势地道，“考完最后一门我就离开，一秒都不会多待。”
楚伍铭打量她的表情，看不出她有一丝一毫的怯弱，才勉强地道：“我现在打电话给大哥，看大哥怎么说。”
楚父楚母身体不好，长年在国外疗养。
楚家的事情，基本上都由楚家长子楚赫庭说了算。
楚赫庭收到老五的电话后，毫不犹豫地道：“让她去考。”
“考完后她敢食言，我亲自送她去缅北。”
楚伍铭将大哥的意思转告给楚思思，警告她：“楚念念，你知道大哥的性格。”
“如果你说话不算数，就等着被卖到缅北当妓或者被嘎腰子吧。”
楚思思淡笑：“我知道楚家是什么人，我不会食言。”
楚伍铭冷哼：“我现在就联系你们学校的校长，让你明天返校。”
“谢谢五哥。”楚思思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你对我这么好，我会报答你的。”
她说到做到，绝不拖沓。
凌晨一点。
她无声无息地走出房间，来到一楼角落的狗窝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那条猎犬片刻后，狠狠地踢了它几脚。
猎犬名为罗刹，是楚家养了五年的宠物。
念念不知有多疼它。
然而当楚肆皇和楚伍铭指使它去咬念念时，它不带一丝犹豫。
念念这么喜欢小动物，却被它咬得再也不敢靠近狗狗。
此时。
猎犬早就因为吃下掺有安眠药的狗粮而陷入全身无力的状态中，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畏惧的目光看着楚思思。
楚思思面无表情地拽住它的尾巴，拖它上楼，停在楚伍铭的房间门前。
楚伍铭的门锁同样难不倒她。
她推开房门，看到楚伍铭睡得很沉，唇角还微微翘起，显然在做美梦。
她笑着td楚伍铭的衣服，将猎犬塞进楚伍铭的被窝里，给它们拍完照后才用楚伍铭的手机给罗管家发消息：“立刻来我的房间一趟。”
而后她就拿着喷雾瓶，安静地站在门框旁边。
当罗管家的敲门声响起时。
她快、准、稳地拉开房门，快、准、狠地按下喷雾开关。
一团喷雾直冲罗管家的口鼻。
不过三秒，罗管家就软软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楚思思关上房门，一边td罗管家的衣服，一边神经质地笑：“虽然我跟跟念念分别了整整8年，但念念的事情我都知道。”
“你儿子经常在私底下对念念动手动脚，甚至还想对念念用强，念念找你申诉，你从来不管，纵容儿子欺负念念。”
“念念在反抗之中弄伤了你儿子的脸，你就对念念怀恨在心，变着法儿刁难和折磨念念。”
“你和你的儿子，非死不可。”
这天晚上楚思思对楚伍铭和罗管家和狗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等几天后所有人都知道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早上七点半。
楚思思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从共享单车上跳下来，穿过形形色色的豪车，踏进海城最好的贵族学校。
瞬间引发大量学生围观。
“这是楚念念吧？天啊，出了那么多丑事她还敢来学校，真的不怕丢脸喔？”
“像她那种拜金女，只要能捞钱，灵魂都能出卖，脸面算什么？名声算什么？”
“楚家的亲生女儿跟她的未婚夫正式订婚，她失去了嫁进厉家的机会，当然要继续读书，提升自己的身价，这样才有机会认识有钱的男人。要不然以后怎么捞钱？”
“她想得美哦，高三那些学生听说她要回校，还要参加高考，已经准备好教训她了。”
“我已经等不及看她遭到报应的视频了……”
楚思思平静地从人群中走过去，如同坚韧的独木舟穿越险滩急流，表情没有一丝裂痕。
念念每次上学，都要面对这样的目光和羞辱？
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忍耐？
还有那些来自身边的霸凌，又该有多残酷？
她马上就体会到了。
没有读书声，只有议论她、嘲笑她的早读刚结束。
她就故意走进女生厕所。
而她刚进入女生厕所，就有几名女生冲进来，把卫生间的门关紧。
“楚念念，我们学校是著名的贵族学校，校风严谨，作风正派，绝对不容许你这样的垃圾、太妹留在这里！”
“在你之前，我们学校的升学率是100%，你却打破了这个记录！”
“建校20年，还是第一次有学生连最低等的专科学校都考不上，真是丢尽了我们学校的脸！”
她们如同狼群一般围住楚思思，眼里都是凶狠和厌恶。
“学校在乎名声，不敢不收你，但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顾虑。”
“你今年20，我们未满18，就算杀人也不用偿命。”
“当然我们都是好学生，不会杀人，只会让你吃点苦头而已。”
说着，一名女生去揪楚思思的头发。
一名女生去抢楚思思的手机。
一名女生去抓楚思思的一只胳膊。
一名女生去抓楚思思的另一只胳膊。
近在咫尺。
她们又人多势众。
不管怎么看，楚思思都被抓定了。
然而，就在她们出手的那一刻，楚思思往旁边一闪，如同泥鳅般从两名女生的中间滑过去，随后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喷雾，按下喷头，往她们脸上一扫。
她的动作太快了。
快到那些女生根本看不清楚。
她手中的喷雾威力也太强大了，轻轻一喷，雾气弥漫，将几名女生的脑袋都给笼罩住了。
几名女生连楚思思的衣服都没有碰到，就眼睛一翻，身体yr，倒在地上。
楚思思将喷雾收起来，踢了她们几脚，居高临下地道：“你们在霸凌别人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过别人也会报复你们吧？”
几名女生努力挣扎却徒劳无功，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你想干什么？”
楚思思蹲下来，利落地td带头女生的衣服：“你们不是天天骂我不正经，不检点，喜欢跟男人乱搞吗？”
“现在我就让你们感受一下被造黄谣是什么感觉。”
带头女生下意识地抓住裤头：“我、我爸爸是厅级领导，你、你敢脱我衣服，造我的黄谣，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哦，你爸爸是这么大的大官啊？”楚思思笑，“那他一定很在乎脸面和名声吧？”
“如果他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在学校的厕所里，光溜溜地跟男生抱成一团，会怎么想呢？”
“他会心疼女儿的遭遇，公开报警，让警方将我抓起来，还是为了脸面而封锁消息，骂你不中用，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说到这里，她用力一扯，将带头女生的底裤扒下来。
另外三名女生尖叫一声，脸色全变了，一个个地去按自己的裤头，生怕也被她扒光。
楚思思拍完后将手机往洗手台上一放，卷起袖子，对另外三名女生道：“亲爱的，轮到你们了。”
“你敢！”三名女生尖叫，“你敢这样对我们，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妈妈是学校的老师，你敢动我，她一定会让你滚出学校。”
“我有男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你敢动我试试……”
“来人啊，救命啊——”
“没用的。”楚思思一个一个地去脱她们的衣服，就像在给待宰的鸡鸭拔毛，连底裤都不放过，“你们的声音传不出去，也不会有人来救我，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来救你们。”
三名女生狂怒无能地挣扎，诅咒楚思思。
“我们不会放过你的！全校都站在我们这边，连你家都不支持你，你死定了！”
“就算你赢了我们这一次，换来的只有加倍的报复！”
“你一个人绝对斗不过我们这么多人，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们……”
“我们是未成年，你却已经20岁了，你对我们做出这种犯罪的行为，一定会坐穿牢底……”
楚思思完全不受她们的威胁影响，笑吟吟地拿起带头女生的手机，一边发微信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你们说的都没错，但是，你们敢说出去吗？”
女生：“我、我们是受害者，又是未成年，为什么不敢说出去？”
楚思思晃了晃带头女生的手机：“我用你们的手机叫了两个男生来女生厕所。”
“你猜，我叫他们来女生厕所干什么？”
几个女生定睛一看，险些晕死过去。
楚念念那个贱人，发给男生的消息居然是：“叫上你的好哥们来女生厕所，有你们的好处。”
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楚念念，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领导的女儿蜷成一团，努力捂住关键部位，又羞，又气，又怕，“你这么做是犯法的！犯法你懂不懂？要坐牢的！要被写进档案的！”
“这种事情，只要不报警，不公开，就不是犯法。”楚思思淡淡道，“你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我自然也不会跟你们讲法。”
就在这时，厕所的门被人敲响了。
广播体操的音乐声也从窗外传进来。
“你的追求者来了。”楚思思笑得意味深长，“这次，轮到我看戏了。”
她拿起手边的喷雾，在四名女生惊恐的目光中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四名女生一齐尖叫：“小心——”
然而两名男生看都没有看清楚厕所里的情形，更没有来得及听到她们的提醒，就兴奋地冲进来：“我们来享用好处啦……”
楚念念再怎么不检点，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尤其是她那张标准的瓜子脸和眼角微挑的丹凤眼，不知迷倒了多少男生。
他们无数次地想过，如果他们也能像照片里的男人那样跟楚念念做这做那就好了。
现在，天降馅饼，他们终于平白得到了这么好的机会……
只是他们还没有说完，一股刺鼻的气味就窜进他们的鼻腔和口腔。
他们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感到天旋地转，栽倒在地上。
把厕所的门关紧后。
楚思思蹲下来，在人渣们无力的尖叫声和咒骂声中，去脱两名男生的衣服。
脱得连底裤都不剩。
脱完后，她将六个人渣的身体叠在一起，让他们摆出各种难堪的姿态，用手机录下来。
六个人渣简直要崩溃了，疯狂地辱骂楚念念。
“楚念念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我们会记住这笔账，找十个、百个男人玩死你……”
“你还不如弄死我们！不然我们活着出去后，一定会百倍千倍地报复你……”
她们骂得越恶毒，楚思思笑得越开心：“加油，争取骂死我，骂不死我你们就是孬种。”
“你这个死变态！”六个人渣快要被她的笑容给逼疯了，歇斯底里地尖叫，“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然而很快。
有人抵挡不住羞耻感和恐惧感带来的压力，开始哭泣，求饶。
“念念，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吧……”
“我是被她们逼着参与欺负你的，但我的心里一点都不想这么做……”
“她是带头人，是她命令我们这么干的，你要报仇找她就好，放过我们吧……”
“呜呜呜，只要你放过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随便她们怎么哭泣求饶，楚思思全当听不到。
直到广播体操结束。
音乐声没了。
教学楼也变得喧闹起来。
楚思思才收起手机，慢吞吞地给两名男生和四名女生穿衣服。
边穿边嗤笑。
“原来是toothpick，难怪这么自卑又自大，一天到晚幻想着睡美女。”
“连女生厕所这种地方都不放过。”
“你们的父母就是这么教你们的，满口仁义道德，私底下却男盗女娼，恨不得在学校里就地copulate甚至是rape女同学！”
“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们就是你们的父母就地copulate甚至是rape对方才生下来的伪君子、假道学！”
这番话骂得……
六个人渣羞愤得几乎晕死过去。
尤其是那两名男生，恨不得挖个深坑把自己给埋了。
“楚念念，你不要脸，你不得好死……”
“像你这种下贱的女人，没有男人愿意娶你的……”
听到他们这么骂自己，楚思思毫不犹豫地用带头女生的手机，将他们的不雅照发到班级群：“就冲着你们这两句话，我现在就让全班看看你们的toothpick！”
两名男生几乎要疯了：“楚念念，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们，我们要杀了你……”
楚思思又笑：“还敢骂我？”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的toothpick发到家长群！”
两名男生终于崩溃了，哭出声来。
“楚念念，我错了！我是垃圾，我是废物，你放过我吧，千万不要把我的照片发到家长群……”
“是我嘴贱！我该打，你就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吧……”
楚思思淡淡一笑，没有再理会他们，而是走到带头女生的面前，蹲下来，用对方的手机拍拍对方的脸颊：“是你在班级群里发这些照片的，所有的后果由你承担。”
“如果你敢供出是我干的，我就把你的隐私照传得全世界都能看到。”
“就问你怕不怕！”
带头女生早就被吓破了胆，哭得稀哩哗啦：“怕……我怕。”
“我、我什么都不会说，求求你，不要我的照片和视频传出去……”
她的爸爸确实是领导。
就因为是领导，才不能传出丑闻。
如果刚才那些视频传出去，她的形象、名声全臭了，这辈子都别想嫁进豪门，她爸爸也会被连累。
至于那两名男生，家境比她差，就算被她“算计”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其他女生也在瑟瑟发抖，不住地哭着求饶。
楚思思扫视其他人：“我还有你们六个人叠罗汉的照片和视频。”
“如果你们敢把厕所里发生的事情传出去，这些内容将会传得全世界都知道。”
“你们也别想着删除这些内容。”
“我已经把这些内容上传到多个邮箱和网站的后台，还传给我的朋友备份，你们清除不掉的。”
六个人渣看着她的目光就像在看着恶魔。
有愤怒。
有怨恨。
更多的却是恐惧。
所以他们只能点头。
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
楚思思也给六个人渣穿好了衣服：“你们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我建议你们收拾好自己，管理好表情，不要让人看出你们刚刚被虐过。”
“不然你们会很没有面子。”
说完她将手指插进发间，理了理头发。
接着又整了整衣服。
这才翘起嘴角，哼着小曲，愉悦地走出厕所。
“啦啦啦，我是害人的小行家，大风大雨里满街跑，谁害我，死全家……”
没有人看到她的眼神是如何的嗜血。
只要身后的那些人渣不再欺负她，她就放过她们？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人渣不可怕，就怕人渣有文化。
等高考结束后，她就把刚才拍的照片和视频散布出去，让这些人渣身败名裂，最好是不被大学录取，免得她们将来学成后更加有钱有势，祸害社会……
在她低着头走进教室，承受所有人幸灾乐祸的目光时。
厕所里的六个人渣逐渐恢复了行动，慢慢地爬起来。
她们、他们流着泪，忍着哭声，背对其他人，面对镜子检查自己的仪表。
整个过程，六个人渣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其他人，就像其他人都不存在。
在经历了刚才的丑态之后，他们、她们再也无法直视其他人。
甚至，他们、她们再也当不了朋友。
因为，只要看到对方，他们、她们就会想到刚才经历的种种不堪与耻辱……
楚思思第一天上学的晚上。
天还没黑，楚伍铭就回到了家里。
一般情况下，他只有周末才会回家，按理说他今晚也不会回来。
但他为了亲眼欣赏楚念念的惨状，还是一放学就开车回家，等着看楚念念的头发被剪乱、衣服被扯破、鞋子被弄脏……
他一等就等到晚上11点。
楚思思毫发无伤地踏进楚家别墅，表情看起来也很平静。
楚伍铭惊奇地打量她，说话极其刻薄：“这么晚才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楚思思乖巧地道：“我很久没有去学校了，功课跟不上，就留在学校自习到最后。”
在这所贵族学校里，很多学生晚上都选择待在家里接受私人教学。
所以，学校并不要求所有的学生都住校或上晚自习。
楚伍铭嘲笑她：“你的脑子果然不好，居然以为临时努力一个月就能考上大学。”
楚思思没有理会他的嘲讽：“五哥没事的话，我上楼看书了。”
楚伍铭挡在她的面前：“你今天去学校没有被打？”
“被打了。”楚思思道，“伤口都在衣服里，五哥要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楚伍铭嫌弃地摆手，“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在学校遇到了什么，楚家都不会管的。”
“因为，这是你应得的。”
楚思思淡道：“五哥的教诲，我记住了。”
她回到念念的房间，坐下来，打开电脑，点开高中数学的教学视频。
她是文科生。
她被5个S级重犯逼着学习了8年，全年无休，所掌握的知识和技能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的高中生。
语文、英语、历史、地理于她并没有难度，她光靠上课听讲的时间就能学得很好，只有数学需要补充一些知识。
政治方面的课程，也需要多看教材。
她一口气复习到凌晨两点才上床睡觉。
途中还悄悄溜出去干了一点坏事。
当然，没有人知道她干了什么。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
她又被人堵在厕所里。
一名女生往蹲坑里撒了一泡尿，而后指着那泡尿道：“用它洗脸，我们就放过你。”
其他女生都笑出声来，拿手机镜头对准楚思思，准备拍下她受辱的视频。
楚思思盯着撒尿女生几秒后，幽幽地笑了：“这个游戏确实很有意思。”
“我开始有点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欺负人了。”
“感谢你们让我体会到了欺负人的乐趣。”
撒尿女生听得皱眉：“什么意思？”
楚思思抽出放在背后的双手，将手中的喷雾往几名女生的脸上一喷。
几名女生就软趴趴地倒下来，连高声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思思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拽住撒尿女生的后衣领，将她拖进隔间后丢在地上：“你平时吃好喝好，撒的尿一定很甜吧？”
撒尿女生脸色发白，虚张声势：“楚念念，你、你想干什么？赶紧让我离开，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楚思思蹲下来，揪住她的头发，微笑：“你的尿那么宝贵，怎么可以浪费呢？”
“所以啊，你得把你的尿喝完了，才能出去哦。”
撒尿女生的眼里流露出惊恐之色，脸色更是白里透青，青里透白：“你、你敢……”
不等她说完，楚思思就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蹲坑里按。
其他女生发出一片虚弱的、惊恐的尖叫声。
楚思思手一顿，让撒尿女生的脸庞停留在黄色液体上方一点点的位置，淡淡道：“你说我敢还是不敢？”
撒尿女生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不敢闻，只敢哭着道：“敢，你、你敢……”
“楚同学，我知道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我、我有很多零用钱，好几万呢，全部转给你……”
其他女生害怕自己也落得同样的下场，也颤着声道：“我、我们的零用钱也转给你，你、你放过我们吧。”
楚思思笑得很愉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罢，她将手中的脑袋往下按。
“呕——”
其他女生把头转过去，疯狂地呕吐起来。
原本洁净的厕所里，弥漫着恶心的呕吐物的气味。
等撒尿女生的脑袋被拔起来。
她也吐了。
大吐特吐。
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楚思思仔细端详她的脸，字字带刀又淬毒：“好恶心啊！”
“如果让别人看到你用自己的液体排泄物洗脸，别人还会跟你玩吗？”
“那些男生还愿意去摸你的脸和亲你的脸吗？”
撒尿女生早就被自己脸上的尿给恶心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疯狂地呕吐……
楚思思丢开她的脑袋，走到其他女生面前：“你们想离开这里吗？”
另外两名女生恶心得没法说话，只能疯狂点头。
楚思思微笑：“那么，你们也尝尝自己的呕吐物的味道吧。”
这话一出。
已经吐得肚里空空的两名女生更是面如土色，手脚并用地往门口的方向爬。
但她们怎么爬得过楚思思？
楚思思一手一个脑袋，将她们的脸往她们的呕吐物里压。
她放在一侧的手机镜头，将两名女生的惨状都录了下来。
一分钟后。
楚思思放开两名女生的脑袋，站起来，走到洗手台边，一边洗手一边悠然地道：“你们享用自己的排泄物和呕吐物的画面，我全都录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们敢说我一句坏话或者招惹我，我立刻把这些视频传得到处都是。”
说到这里。
她转头，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其实我很希望你们继续欺负我，逼得我把这些视频传出去。”
“这样我就可以知道，到底是你们让全校感到更恶心，还是我让全校感到更恶心？真到了那时，全校还有几个人愿意搭理你们？”
几名女生就像几条可怜的蛆虫，一边朝洗手台爬过去，一边恐惧地流着眼泪，心里只有一念头。
魔鬼！
这个女人是魔鬼！
但比楚念念这个魔鬼更可恶的，是昨天那几个在厕所里欺负楚念念的绿茶。
那几个绿茶居然骗她们说欺负楚念念很爽，害得她们信以为真，也跟着在厕所里堵楚念念……
她们发誓，她们从今以后跟那几个绿茶势不两立！
还有……
这么恶心和悲惨的噩梦，不能只有她们被坑……
楚思思洗净双手后，拿起手机，哼着小曲出去了。
上课的铃声早就响起来了。
依然没有任何人来找她。
所有人都在默许和纵容别人欺负她。
真好啊……
晚上10点。
晚自习结束了。
她一个人走出学校，专挑僻静、黑暗的路线走。
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几名男生跟在她的后面，笑得一脸邪恶。
她也笑得一脸邪恶。
又有鱼上钩了。
今天晚上，还真是月明风清，适合虐渣。
楚思思在小巷里收拾那几只跟踪她的男生时。
她昨晚传出去的不雅照已经横扫各大网站，引爆网络舆论。
尤其是微博、抖音、朋友圈三大社交平台，更是被这些照片给屠榜了。
在这些照片里，长相秀气、20岁出头的年轻男子光着身子，分别跟一条狗和一名同样光溜溜的中年大叔抱在一起……
见多识广的网友们被吓得不轻。
“天啊，吓死宝宝了，这样的人都有……”
“变态年年有，这么变态的绝无仅有……”
“那条狗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个变态酿酿酱酱……”
“放开那条狗，让我来……”
“楼上你不对劲……”
网络世界之大，人才济济，卧虎藏龙。
很快就有人认出来视频主角的身份。
“天啊，这不是海城第一豪门楚家的小少爷楚伍铭吗？没想到他这么变态，上至中年大叔，下至一条狗都不放过！”
“海城第一豪门？没有听说过，很了不起吗？”
“顶流楚嘉佑你总知道了吧？他在家中排行第二，楚伍铭是他最小的弟弟……”
“如果你们连楚嘉佑都不知道，那楚晚晚总知道了吧？她刚和厉峰订婚，热搜挂了整整三天……”
“居然是厉家的姻亲？这样的背景确实很强大……”
都科普到这里了。
再不知道楚伍铭是什么人的网友，就该回山里当野人了。
所以全网都炸了。
“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楚家小少爷看着人模狗样的，私底下却玩得这么变态，野兽见了都要望尘莫及！”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中年大叔是楚家的管家，这条狗叫罗刹，也是楚家养的狗！你们想想，楚家身娇肉贵的小少爷能跟中年大叔和自家养的狗玩得这么嗨，这楚家得有多荒淫？”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楚家小少爷都这样了，那楚家的大少爷、二少爷又能好到哪里去？”
“早就有小道消息说楚嘉佑是靠着潜规则上位的，背后有喜好男风的大佬力捧，你们现在信了吧？”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楚伍铭可是我们学校计算机系的大神和系草，追求他的女生和崇拜他的学弟学妹很多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畜牲……”
……
全网都在嘲笑、挖苦、羞辱楚伍铭和楚家。
楚嘉佑和楚晚晚的粉丝再怎么卖力解释，也挡不住全网群嘲。
楚伍铭当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几段视频，气得脸都绿了。
他当即联系专业的公关公司，让对方立刻全网删帖，撤热搜。
然而公关公司忙活了一个晚上后回复他：“我们撤不了那么多……”
楚伍铭不等对方说完就大骂：“我们家给了你们这么多钱，你们也号称业内第一公关，背景强大，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他们家有自己的企业，还有人混艺术圈和娱乐圈。
为了维持良好的名气和热度，他们家花了数百万元跟对方签约，是对方的VIP包年大客户。
对方哭丧着声音道：“五少您有所不知。”
“我们暗中打听过了，有人在故意搞您和楚家……”
“这还用你说？”楚伍铭更气了，“只要有脑子都能看得出来吧？”
“五少您听我说。”对方赶紧解释，“对您出手的包括白家、明家、魏家、刘家，还有你二哥的对家天行娱乐。”
“他们个个家大业大，我们就一个公关公司，斗不过他们啊。”
白家、明家、魏家、刘家曾经是海城的四大家族。
楚家崛起之后，四大家族便没落了，自然对楚家怀恨在心。
至于楚嘉佑的对手，那就更多了。
毕竟娱乐圈的顶流就那么几个，霸占了太多的资源，一鲸落方能万物生。
楚伍铭听得脸色愈发铁青：“废话少说，你们什么时候能查清楚？又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视频全删了？”
对方小心翼翼地道：“可能还需要几天时间。”
“当然我们也知道，事关重大，您可能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我们建议，楚家能不能找厉家帮忙？”
“另外我们强烈建议您报警，这样才能彰显您的受害人身份以及您的问心无愧。”
楚伍铭噎了一下，半晌才道：“我现在就去报警，该你们做的事情，你们也不要偷懒。”
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应该报警。
只是他们都习惯了“私下”解决问题，差点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警察。
至于找厉家帮忙……
以厉家的地位和影响力，要解决这种事情易如反掌。
只是晚晚刚和厉峰订婚，楚家就出了这样的丑事并找厉家帮忙，只怕会被厉家看轻。
所以，楚家能自己解决的，还是尽量自己解决。
去报警之前，他利用自己的专业技术，想找到那些不雅照片的来源以及造假的痕迹。
令他惊讶的是。
不管他怎么解析，都找不出照片造假的证据。
“怎么可能？”他喃喃，“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这些照片和视频只能是伪造的，但以我的技术和设备，居然找不到破绽？”
“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制造出这么真实的假视频！”
“哪怕是传说中的黑客之神Singularity也不可能做得到！”
“这些照片和视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忙了一天都没有头绪。
只能赶在警局下班之前去报警，并在微博上直播他的报警视频。
楚嘉佑和楚晚晚的粉丝看到他的报警直播，兴奋了，高潮了。
纷纷表示：“楚家敢直接去报警，说明他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不怕调查。”
“那些说楚家不敢报警的人，什么时候给嘉佑和晚晚磕头谢罪？”
然而仅仅过了一天。
警方就敲开楚家的门，当着楚伍铭的面带走了管家。
楚伍铭很震惊。
管家也很震惊。
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警方严肃地表示：“经过警方技术部门的追查，发现这两段视频来源于罗书贵的手机。”
“我们有足够的理由认为罗书贵拍摄并发布了这些视频。”
“罗书贵需要去局里接受调查。”
“不可能！”楚伍铭和罗管家异口同声。
“罗书贵在楚家工作了整整十年，对楚家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我是正常人！我不是变态！楚家对我有大恩，我发誓把我的一生献给楚家，绝对不会对楚家做出这样的事情！”
面对他们的震惊和反驳。
警官亮出一部手机：“这是罗书贵的手机，我们会对这部手机进行详细的检查。”
“如果这两段视频不是罗书贵拍摄或者泄露出去的，我们一定会还罗书贵一个公道。”
警方把罗书贵带走了。
而这一切，又被楚思思给暗中拍了下来。
罗书贵前脚刚被带走。
各大网络平台上就出现了罗书贵在楚家被警方带走的视频，拍得还相当清晰。
楚家和楚伍铭刚刚扭转的风评，瞬间又被逆转了。
“哈哈哈，楚家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昨天刚说自己不怕查，今天就查到自己家里了！”
“贼喊捉贼，弄巧成拙，真是笑死人了！”
“大家说，楚嘉佑是不是也跟家里的狗和老男人干过？”
“楚嘉佑和楚晚晚的粉丝怎么没嘴了？都被狗吃了？”
网上铺天盖地的嘲笑声，让楚伍铭羞愤得想冲进电脑里杀人。
然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派楚家的律师去帮罗书贵。
又过了一天之后。
警方通知楚伍铭：“我们在罗书贵的邮箱里发现了加密视频，就是网上流传的那些不雅视频。”
“经技术部门检测，这些视频都是原版视频，没有经过任何剪辑或技术处理。”
“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些视频是何时拍摄的，罗书贵竭力否定此事。”
“视频里的场所应该是你的房间，所以也请你配合调查。”
楚伍铭听得目瞪口呆，无法相信和接受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这么大的案子，警方不可能弄错。
所以，在他不知情的时候，罗书贵真的潜入过他的房间，对他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
他一定要让罗书贵的宝贝儿子早死早下地狱。
罗书贵的儿子患了尿毒症，每周透析三次，都是在楚家的医院里免费进行透析，但透析只能延长他的生命，并不能拯救他的生命。
只有换肾，才能让他活下去。
但想找到合适的肾源，谈何容易？
罗书贵因此非常依赖楚家。
楚伍铭很难相信罗书贵敢对自己、对楚家做出这样的事情。
楚伍铭与警方的通话，楚思思都听到了。
她在楚家的各个房间里都安装了隐形摄像头和隐形录音器，楚家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罗管家手机里的那些照片和视频，都是她用罗管家的手机拍下来的，也是她用罗管家的手机发给楚家的对手们，警方当然不会查到别人身上。
以她的黑客技术，也不会让罗管家发现自己的手机里存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总之，这个锅，罗管家背定了。
罗管家的案子需要继续调查，暂时没那么快有结果。
但楚伍铭的丑事，已经在学校里掀起轩然大波。
很多学生都抗议楚伍铭品行不端，沽名钓誉，严重损害了学校的形象和声誉，不配获得那么多奖学金和“优秀毕业生”的荣誉，更不配被保研。
加上外界议论得厉害。
学校不得不重视此事。
经过讨论研究，学校决定取消楚伍铭优秀毕业生的荣誉，同时取消保研。
眼看就要毕业了，楚伍铭却倒在了这个关口。
这下，楚伍铭傻眼了。
心中极为不甘。
然而海城大学怎么说也是一流大学，楚家再怎么家大业大也干涉不了学校的决定，只得认了。
反正以楚家的财力，要送楚伍铭去国外读名校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正麻烦的是，楚伍铭的名声彻底坏了，短期内都修不好了。
曾经有很多女生追求和纠缠楚伍名。
现在，这些女生就像约好了一般集体疏远他，避之唯恐不及。
就连楚伍铭的哥们和同性朋友，也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不敢跟他有身体接触。
反应最大的还是楚伍铭的舍友，之前找各种理由跟他套近乎，现在找各种理由搬出宿舍，只为了不跟他同住。
好在他们都是大四生，马上就要毕业了，住不住宿舍都无所谓。
一夜之间。
原本大受欢迎的楚伍铭就像发了霉、变了质的烂饽饽，几乎无人搭理。
这样的他，却赢得了某一个特殊群体的青睐。
“楚少，晚上一起去喝酒好不好？”一个油头粉面，打扮得很是精致，走路还微微扭腰的男生不断朝他抛媚眼，说话娇滴滴的，“我保证我比你家的大叔更好用，你不会后悔的。”
楚伍铭咬牙切齿：“滚！”
“你敢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他这几天经常接到娘娘腔和钙的电话。
他的微信也经常有头像拍得花枝招展的男人来加。
还有男人给他送花，发私信。
甚至还有一个变态男抱着一条大狗，悄悄告诉他：“我也喜欢跟我家的狗玩，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他心里那个恨啊！
当场就狠狠地踢了对方好几脚。
而他的事情也连累到了楚嘉佑。
虽然楚嘉佑的人气和粉丝没有明显减少，但他的风评明显变差，路人缘大减，代言还掉了两个。
郁闷之中。
楚伍铭来到酒吧，准备借酒消愁，顺便再找两个性感的美女玩玩。
以他的样貌、打扮以及出手阔绰，立刻吸引了一个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过来搭讪。
性感美女举着香槟，眨着迷人的电眼，用柔媚的嗓音道：“帅哥，我很挑剔的，但你正好是我的菜，要不要一起喝两杯？”
“我请你？”
楚伍铭打量对方。
脸蛋美艳而不俗气。
打扮性感但有品味。
喝的香槟、擦的口红、抹的香水等也是大牌，不是那种伪装有钱的劣等品。
还行。
于是他笑了，挑衅地道：“喝两杯不够，至少要喝20杯。”
“我喝赢了，你跟我去开房。”
“你喝赢了，我跟你去开房。”
性感美女擦了一个漂亮的响指：“好。”
半个小时后。
两个人都醉了，但也没有那么醉。
只是身体有点软，走路有点晃，身上散发着酒气，但他们很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所以他们就借酒装傻，搂搂抱抱着离开酒吧，去酒吧旁边的酒店开房。
进了房间后，性感美女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我先去洗澡。”
她把这杯温水喝完，扭着水蛇腰进了浴室。
楚伍铭盯着她的背影，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一口饮下。
十分钟后。
性感美女从浴室里走出来，看着倒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楚伍铭，露出狡诈的笑容，发出一条短信：“办好了。”
发完她就拿起名牌包包，扭着水蛇腰走出房门。
又过了十几分钟后。
房门被打开了。
楚思思斜背着一只挎包走进来，先关紧房门，再将楚伍铭拖到床上，脱光他的裤子，让他面朝下、背朝上地躺好。
接着她打开挎包，戴上医用手套，从包包里取出全套刺青工具。
“你们敢在念念的身上留下伤疤，我也要在你们的身上留下永远祛除不掉的烙印。”
说完她拿起消毒液，擦拭楚伍铭的屁股。
而后拿起特制的刺青针，在楚伍铭的屁股上刺下密密麻麻的小孔。
待这些小孔逐渐形成几行文字后，她用特制的红色墨水填入这些小孔里。
两个小时后。
刺青彻底完工。
楚思思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微笑：“这可是Frankenstein·范关门弟子的杰作，你能一生都将这幅杰作印在身上，是你的荣幸。”
说完她收起刺青工具，给楚伍铭穿好衣服，哼着小曲走出去。
楚伍铭醒来之后，尚未来得及注意自己的屁股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就收到了警局的电话。
警方告诉他，他们在罗书贵及其儿子罗必贵的电脑里发现了更多的、与他相关的不雅照片与视频，基本上可以确定罗书贵就是此次不雅内容的拍摄者与泄露者。
罗书贵无法自证清白，一度哭晕。
楚伍铭愤怒地开车去警局，一见罗管家就骂：“楚家待你不薄，你竟然这么对我！”
“罗书贵，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儿子！”
“五少，我真的冤枉啊！”罗管家跪在楚伍铭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父子俩都依仗楚家生活。没有楚家我们什么都不是，怎么敢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
“还有，我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
“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用我的名义伪造和传播这些照片，您不能让坏人得逞啊！”
楚伍铭的回应就是恨恨地踹了他一脚，转身就走。
刚出警局，他就接到了大哥楚赫庭的电话。
楚赫庭问楚伍铭打算怎么处理罗书贵。
楚伍铭恶狠狠地道：“我要将罗书贵的宝贝儿子赶出楚家，还要将罗书贵的儿子赶出医院，随他们爱去哪。”
罗书贵的收入是不低。
但他的儿子花销更大。
而且父子俩都过惯了好日子，平日的花销可不少，估计没能存下多少钱。
没有了楚家提供的工作以及免费透析，罗书贵父子要惨了。
楚赫庭问：“你真的相信罗书贵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楚伍铭噎了一下才犹豫地道：“我觉得他没有那个狗胆。”
“但我也细细查过了，没有发现别人陷害我和他的痕迹。”
楚赫庭反问：“你不觉得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吗？”
“案发地点就在你的房间，我们家的公共区域都有监控，却没有人发现罗书贵潜入你房间的举动，你从监控里也查不到罗书贵干的那些事情，甚至连案发时间都搞不清楚。”
“你说，这是罗书贵父子能做得到的事情吗？”
楚伍铭又沉默了一下才道：“大哥说得有理，所以你的意见是……放过罗书贵？”
“当然不能放过。”楚赫庭说得又快又狠，“就算这起案子真的是误会或者有人陷害他，他也让楚家丢尽了颜面！”
“同时也说明，他做事不可靠，让人算计了都毫无察觉。”
“这样的废物、蠢货不配待在楚家。”
楚伍铭点头：“大哥说得对，我今天就炒掉他，让他和他儿子滚出楚家。”
这些对话，都落入楚思思的耳中。
楚思思淡淡的笑。
别以为罗必贵是尿毒症患者且父亲失业，她就放过他！
当天晚上。
罗书贵的儿子罗必贵被赶出楚家。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像个泼妇一样嚎啕大哭，在地上滚来滚去，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五少爷啊，我爸伺候楚家那么多年，我也是在楚家长大的，我们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您把我们赶出去，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要我离开楚家，我还不如死在这里。”
楚伍铭无动于衷：“把他拖出去，丢到小区外面。”
这里是高级别墅区，安保很严。
罗必贵一旦被拖出小区，再想进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更何况他还是尿毒症患者，身体虚弱，不能劳累。
两名保安上前，一人拽着罗必贵的一条手臂，将他往大门外面拖。
罗必贵哭得死去活来，嗓门大得能传出两百米：“我患了尿毒症，没有工作和收入，我爸爸又被人陷害，关在局子里。”
“楚家把我赶出去，这是要了我们的命啊！”
“我只能在小区大门口撞死了。”
“我生是楚家的人，死了也是楚家的鬼。”
楚家虽然骨子里坏透了，但名声、颜面这种东西还是要的。
罗必贵这样闹，被人看到了，楚家难免又要被人非议。
楚伍铭皱眉：“我已经找到了你的亲生母亲。”
“她在跟你爸爸离婚后嫁给了一个富翁，现在很有钱，要养你一辈子没有问题。”
“如果你乖乖离开楚家，我就给你一张去找你妈的飞机票。”
“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给拔了，让你再也不能造楚家的谣，这辈子也别想再找到你妈。”
“最后我提醒你一句，你最迟明天晚上又该透析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听到前三句话，罗必贵的眼睛亮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罗必贵下意识地抿紧双唇，接着迅速道：“多谢五少赏我一张去找我妈的机票。”
“楚家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记在心里，以后也一定继续为楚家效劳。”
楚伍铭多看他一眼都嫌烦，话也不多说，挥了挥手示意保安把机票和地址交给罗必贵，让罗必贵赶紧走人。
罗必贵拿到机票和地址后立刻离开，一分都没有停留。
楚家离小区大门有点远。
罗必贵身体又比较弱，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走到小区外面。
因为小区住户都是有钱人，出入都是开豪车，所以附近没有地铁，公车也很少，的士也是没有的。
罗必贵看了看手机，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爸挣的钱除了给他治病，剩下的都存给他花。
他天天上网给女主播打赏和送礼，偶尔还花巨资约女网红出来开房，花销极大。
搞得他的手机里现在只剩下三百多块了，想单独叫一辆出租车过来接他都难。
没有办法，他只能沿着路边走，希望能遇到路过的的士。
走着走着。
路过突然传来吆喝声：“家里有事，急着回家，100块钱送所有的烧烤，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喽——”
罗必贵转头望去，就见路边有一辆流动的烧烤车正在收摊。
烧烤架上摆着火腿、鸡腿、鸡翅、虾串、肥牛、肥羊、五花肉、小鱼干、豆腐皮、土豆片、蘑菇等烧烤，而且烤得刚刚好，还上了调料，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咕咕咕……”
他从下午开始就没有进货的肚子发出饥饿的声音。
真的好饿……
尤其是他确诊尿毒症后需要忌口，几乎没有吃过烧烤，肉类也很少吃，这会儿闻到烧烤的香味，眼睛都要冒出绿光了。
偶尔吃一次烧烤，应该不要紧的……
而且他再不吃东西，就要先饿死了。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一边咽口水一边往烧烤车走去，嘴里不住叫着：“100块钱我全要了。”
烧烤摊主很高兴，当即把所有的烧烤都收起来，打包好交给他，还顺便送给他两瓶可乐。
饥肠辘辘的罗必贵左手拎着满满一大袋子的烧烤和饮料，右手拿着烧烤，一边走路一边狼吞虎咽，时不时地喝上几口可乐，心里那个美滋滋啊。
连空的出租车从身边经过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还有，楚思思一直暗中跟在他的身后。
看到他吃烧烤吃得那么上瘾，楚思思笑得比他还开心。
作为一周透析三次的尿毒症患者，罗必贵现在吃的都是需要忌口的食物。
他一口气吃这么多，不要命了是吧？
被拘留五天后。
罗书贵贱价变卖名下的房子和车子，交了一笔不菲的罚款并公开向楚家道歉，表示那些视频都是自己偷偷给楚伍铭下药并摆拍的，最终获得了楚家的谅解，提前离开拘留所。
走出拘留所的第一件事，他就是拿出自己的手机，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儿子。
儿子在离开楚家的时候给他发过消息，说自己准备去找亲生母亲且亲生母亲很有钱，让他不要担心，故而他在拘留所这几天就没担心过儿子的事情。
哪里想到。
他刚打开手机，就发现上面显示有一百多条未接电话。
绝大部分是他儿子的来电。
小部分是陌生电话。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立刻回拨儿子的电话。
电话马上就被接通了，传出来的却不是儿子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罗必贵的父亲吗？”
罗书贵的心里突然就慌了，微微颤着声道：“我是。请问你那位？我儿子在不在你身边？”
对方用温和的声音道：“罗先生，您儿子就在我的身边，但他的状况不太妙，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务必保持冷静。”
罗书贵的眼皮子“突突突”地狂跳不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不敢问。
却又不敢不问。
“请、请问我儿子出、出了什么事？”
对方沉默了好几秒后，才用略为沉重的声音道：“三天前的清晨，有人发现罗必贵晕倒在路边，身上的手机也没电了，无法联系亲友，只能拨打110。”
“110又把人送到慈善医院。”
“经医院检查，您的儿子患有比较严重的尿毒症，您应该也是知道的。”
“然而他没有及时进行血液透析，又在短时间内吃了大量高钾、高盐、高磷的食物，导致身体出现了严重的水肿、高血压血脂以及心律失常、昏迷不醒……”
对方都说了什么，罗书贵很快就听不到了，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他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撑着树干，努力不让自己晕倒。
他的宝贝儿子只有他一个家人了，他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倒下去……
等他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就听到对方说：“虽然我们全力抢救，但很遗憾，他依然昏迷不醒，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希望您能过来一趟……”
轰——
罗书贵只觉得天塌了，他也塌了。
整个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等路人把他扶起来并把他叫醒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慈善医院，我、我儿子在那里住院……”
两个小时后。
他终于在慈善医院的病房里见到了宝贝儿子的……尸体。
医生非常遗憾地告诉他：“你儿子在临终之前曾经睁开过眼睛，叫了一声爸爸……”
病房里有监控。
院方向罗书贵出示了他儿子在临死之前的录像。
录像里。
罗必贵缓缓地睁开眼睛，艰难地抬起一只手往空中伸去，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想要抓住唯一的一根稻草。
但是，很遗憾。
他没能抓住。
他的手臂仅仅举过身体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软趴趴地垂下来，他的呼吸也在这一刻停止。
只是他的眼睛没有合上。
眼里透露出怨恨、不甘。
“必贵——”罗书贵扑上去，紧紧地抱住儿子，哭得死去活来。
他的痛苦和悲愤自是不必多说。
不过，这一切都与别人无关。
没有人会与他一起承受失去独子的痛苦与打击。
甚至，他还不得不支付儿子这几天的住院费用以及送去殡仪馆火化的费用等等。
可他哪里还有一分钱？
他挣到的钱都花在儿子身上了。
他害怕儿子把钱花光以及出于投资目的而买的房子，也在之前的案子中被他卖掉了。
不交治疗费，他就别想把儿子的尸体带出医院。
无奈之中，他根据儿子手机里的通讯录打电话给前妻。
得到的回复却是“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无论拨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
“怎么拨不通呢？”他喃喃，“是她销号了，还是号码本来就是空的？”
没办法，他只得打电话给楚家的佣人，想跟他们借一点钱给儿子办后事。
然而那些人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全都不接他的电话。
他心里明白，那些人八成是看他得罪了楚家，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他在走投无路之中打电话给楚晚晚。
无人接听。
他又打电话给楚父楚母。
得到的是盲音。
他忍着怒火和不满，一一打电话给楚家的少爷们。
得到的结果几乎都是立刻挂断，而后被拉黑。
只有楚肆皇接了他的电话，一开口就是嘲讽：“像你这样的垃圾、废物也敢打电话给我？信不信我回去后拿你练手，将你揍成猪头？”
罗书贵当然不知道此时跟他通话的是楚思思。
他听到“楚肆皇”的答复后，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
他为楚家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脏事，楚家就这么对他？
然而他有求于对方，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气。
“四少，必贵死了……”他泪流满面，哀求，“现在我身无分文，连送必贵去殡仪馆的钱都没有，您可不可以借我几万，让必贵走得体面一点？”
“再怎么说，我也伺候了您这么多年……”
“我有的是钱。”楚思思打断他的话，“但我的钱宁可拿去给我家的狗擦屁股，也不会给你和你的废物儿子一个子儿。”
“你没钱送你的儿子去火化，就把他的尸体丢进江里喂鱼呗，又环保，又省钱。”
说完就挂断电话。
罗书贵被她羞辱得刚要发疯，手机就收到了“楚肆野”发过来的一段视频。
看到这段视频后，他彻底疯了。
视频里，他的宝贝儿子跪在楚家别墅的门廊下，抱着楚伍铭的大腿，哭得那么凄惨和卑微：“五少，我求求您了，您不要赶我走！”
“楚家是我的家，唯一的家，离开楚家我会死的啊……”
“滚开，不要弄脏了我的脚！”楚伍铭一脚踹开他的宝贝儿子，“你和你爸不过是楚家养的一条狗而已，也敢把自己当成楚家人？”
不用看到最后。
罗书贵的眼睛已经从赤红变成猩红。
他疯了一样地冲着手机嘶吼：“楚肆皇，楚伍铭，楚赫庭，所有的楚家人！”
“我为你们做了这么多，你们竟然这样对我和我的儿子！”
“哪怕我只是你们家养的一条狗，甚至只是一只蝼蚁，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要不是你们，我的儿子不会死！”
“现在我的儿子死了，我没有亲人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愤怒、疯狂、怨毒的咆哮声都通过手机里的窃听软件，传进了楚思思的耳里。
楚思思坐在天台的边缘上，蹬着双脚，抛玩着楚肆皇的手机，聆听着罗书贵的咆哮声，笑得好不开心。
“念念，我没有杀人哦。”
“我只是在坏人经过的路上准备了一点小小的诱惑。”
“只要他抵挡得住这小小的诱惑，或者克制一点，就不会死得这么快。”
“要怪只能怪他意志薄弱，对自己不负责任，为了两口好吃的就赌上自己的小命。”
罗必贵深夜遇到的那家流动烧烤车，是她花钱雇去诱惑罗必贵的。
她知道罗必贵饿了，也知道罗必贵的意志力不行，肯定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
但她没有想到，罗必贵就这么轻易地赔上了自己的小命。
“死了就死了，还连累老父亲为自己报仇，然后赔上自己的后半生。”
“真是不孝之子啊。”
她装模作样地叹了两口气，开心地唱起歌来：“啦啦啦，我是害人的小行家，大风大雨里满街跑，谁害我，死全家……”
“罗必贵死了？还是离开楚家后就进了医院抢救？”楚赫庭收到消息后皱眉，“我不相信巧合，你务必查清楚罗必贵的死亡过程，看看这件事是否有蹊跷。”
楚伍铭道：“好，我立刻去查。”
楚家之所以这么轻易地放过罗书贵，并不是因为念旧情或者心善。
而是想引出在背后陷害或者说是利用罗书贵的家伙。
至少他大哥坚信罗书贵没有胆子对他和楚家做出那样的事情。
所以，听到罗书贵的儿子死得这么突然，他大哥愈发觉得不对劲。
他收到大哥的指令后立刻黑进小区的监控和小区附近的交通监控，调查罗必贵被赶出楚家当晚的行踪。
粗略看下来，他并没有在监控里发现任何特别之处。
就是有些地方的监控拍得很不清楚，让他看不清楚罗必贵都经历了什么。
“是巧合还是人为？”
他正在嘀咕，手机响了。
对方刚开口，他就惊得跳起来，失声大吼：“你说我四哥在亿达广场前面的十字路口撒泼，连110都被惊动了？我告诉你，如果你敢骗我，我就宰了你！”
对方急急地道：“我绝对没有骗你，真的是我亲眼所见。”
“但他就像疯了一样，完全记不起我，我只好打电话给你。”
“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把视频发给你看。”
楚伍铭马上就收到了对方发过来的视频。
他点开一看，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视频里那个在十字路口大喊大叫、非要闯红灯、野蛮得像个野人的高大男人，不就是他那个刚刚获得全球格斗冠军的四哥吗？
可他四哥不是跟女网红去海边度假吗，怎么出现在海城的街头，还公然闯红灯并打人？
这么搞下去，他家四哥会形象暴跌，甚至有可能失去参加比赛的资格。
想到这里，他立刻打电话给四哥。
然而他收到的声音只有“嘟嘟嘟”的盲音。
太不对劲了！
他顾不上多想，立刻冲出别墅，开车前往亿达广场。
此时的亿达广场十字路口。
太阳热辣，地面几乎被烤出烟来。
剪着寸头、身高约190的男人嘴里含着左手食指，右手指着前方大楼上的电子显示屏，流着口水哇哇大叫：“美女，大胸脯的美女，我认识她，我要去找她亲亲抱抱……”
刚到的吃瓜群众一看。
哟，那不是娱乐圈有名的性感小花吗？
是个男人都想跟她亲亲抱抱啊。
问题是，当众说出来还流着口水，这就太没有教养了吧？
那些好心的路人则一直拉住寸头男人，苦口婆心地劝：“现在是红灯，车来车往的，不能过去啊。”
“现在过去的话会被车子撞到，要出人命的啊。”
“小伙子啊，你怎么连红灯停、绿灯行的道理都不懂啊？”
有人插嘴：“他已经闹了十几分钟了。”
“我们让他看到绿灯亮了再过去，他却说他喜欢红色，非要闯红灯，我们几个都拦不住他。”
“我劝你们别白费劲了，他的脑子一看就有问题，听不懂人话。”
有人叹气：“长得那么帅却是个白痴，可惜了那脸蛋那身材……”
有女人挤开人群来到寸头男人前，拉着他的手道：“小哥哥跟姐姐回家吧，姐姐家里有很多好吃的，你想要什么都有……”
寸头男人的目光先落在她的脸上，而后落在她的胸口上，噘嘴，把头扭到一边：“你长得不好看，我不喜欢你，我只喜欢胸脯大的美女。”
“你……”女人气得嘴巴都歪了，“你一个白痴还敢挑三拣四？你喜欢人家女明星，人家女明星喜欢你嘛？”
“喜欢啊。”寸头男人骄傲地指着显示屏上的女明星道，“我跟她一起睡过觉，她的屁股上有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很好看的，我还亲过呢。”
人群一片哗然。
大量的吃瓜群众疯狂录像，把他的发言录下来。
但没有几个人相信他的话：“你一个白痴，女明星会跟你睡？”
“我真的跟她睡过。”寸头男人双手插腰，气乎乎地道，“我们光溜溜的，没穿衣服，她睡觉喜欢流口水，还喜欢骂我是野兽……”
广大吃瓜群众正想多问一点。
但寸头男人突然手舞足蹈地嚷嚷起来：“红色红色，红色的灯亮了！”
说完他就朝马路对面跑去。
原本有好几个路人拉着他，不让他闯红灯。
但刚才他提到他跟女明星睡觉的事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几名拉着他的路人也听得上了瘾，都忘了用力。
他突然跑开，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阻拦。
就这样，他冲进了车来车往的路口。
也亏得这里是市中心，人多热闹，这些车子开得并不快且刹车及时，否则他肯定要被撞飞的。
只是他没有被撞飞，那些被迫急刹车的车主就倒霉了。
他们纷纷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大骂。
“你吖的弱智啊？没脑子啊？不要命啊？车这么多闯什么红灯？想死就去跳河，没人拦你……”
“光天化日，遇到个神经不正常的，真是倒霉……”
“我的车子被后面的车子给撞尾了，你赔……”
因为这一出，车辆密集的路口马上就堵住了。
寸头男人却对此视而不见，举着双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跑，边跑边喊：“美女亲亲抱抱举高高……”
所有人：“……”
大白天的，精神病院跑出来这么大一个人，怎么没有人管？
当然，已经有人打了110。
但110还没到。
有车主气得下车，抓住寸头男人的手臂怒道：“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手表也是上百万的名表，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但是寸头男人力气很大，轻轻松松地就推开了他，而后强行挤开人群，冲到电子显示屏下，一边大叫着“美女”一边抓住电子显示屏的支架，试图往上爬。
这一出吓住了很多人。
也吸引了更多的路人围观。
这时终于有人认出来：“天啊，这不是上个月刚刚获得UFC格斗冠军的野皇吗？他怎么疯疯癫癫的在街头闹事？”
“卧槽，真的是国内第一个获得UFC全球冠军的男人！听说他家里很有钱，出门有很多人跟着的那种，怎么又闯马路又爬架子的？”
“楚肆皇，顶级主播楚晚晚的四哥，他的弟弟楚伍铭这几天天天上热搜……”
“啊，我知道楚伍铭，跟老男人和老狗睡的那个小帅哥，海城大学计算机的系草……”
在认出楚肆皇的身份后，吃瓜群众愈加兴奋。
他们疯狂拍照和录像，添油加醋地把这些内容上传网络和朋友圈。
楚思思戴着太阳帽和口罩，站在人群中，也举着手机录像。
楚肆皇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
他变成了弱智，不记得手术的事情，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刚把楚肆皇放在街头，什么都不用做，楚肆皇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非常精彩的表演。
她看得很开心。
在楚伍铭赶到之前，110已经将楚肆皇制服并将他带走。
楚伍铭没有办法，只得临时掉头去警局。
而楚肆皇闹的这一出，已经传遍了整个网络和海城人民的朋友圈。
热搜爆了。
海城人民的朋友圈也爆了。
无数吃瓜群众都在议论国内第一个UFC全球冠军居然是个白痴、傻瓜、弱智的事情。
“看他在UFC的表现，感觉很猛很精啊，一点都不像傻子。”
“我怀疑他在比赛中多次被打到脑袋，脑袋被打坏了，只是当时没有发作，直到现在才一口气爆发……”
“像他那样，应该没法再打比赛了吧？”
相比这个话题。
更火的却是楚肆皇与性感小花露露的风流韵事。
“之前我是不相信这个智障跟露露有一腿的，但知道智障的身份后，我相信了。”
“体育界的男明星都喜欢胸大性感身材好的女人，而且早有内幕消息说露露是睡上去的，要不然凭她那只会瞪眼噘嘴的演技，凭什么总演主角？”
“以楚肆皇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撒谎，加上他当时犯傻，应该不会撒谎，所以他一定是真的睡过露露……”
“哈哈哈，露露曾经在专访中表示她家教严格，可以打扮性感但婚前必须保持身体纯洁，结果屁股上有玫瑰花的事情被男人爆了出来……”
“楚伍铭睡狗睡男人，楚肆皇是个弱智还当众闹事闯红灯，楚晚晚抢了楚家养女的未婚夫，你们说，楚家大少、二少、三少背地里又是个什么垃圾东西呢？”
一时间，女明星露露也在热搜上爆了。
引发全网围观和群嘲。
她不得不出现在直播间里，一边拿手绢擦眼泪一边表示：“真的是误会。”
“我曾经在嘉佑的介绍下认识楚四少，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数以千万计的网友都在围观露露。
其中也包括楚思思。
她一边听网络教学，一边兴致缺缺地看向直播间。
这种八卦绯闻完全不会让她感到兴奋。
她感兴趣的只是，下一个是谁？
楚赫庭？
楚嘉佑？
楚山骄？
直播间突然起了巨大的骚动，几乎被弹幕刷爆了。
楚思思看过去，就见楚嘉佑出现在直播间里，正在笑吟吟地跟粉丝打招呼。
“脸蛋确实整得很成功。”她仔细观察楚嘉佑的脸，“难怪被誉为内娱男星的颜值天花板，连续三年入选全球最帅男明星的前三名。”
“光靠这张脸，只要舍得花钱保养，再红十年也没问题。”
“不过，成也脸蛋，败也脸蛋。”她露出邪恶的笑，“没了这张脸，他还能混圈吗？”
直播间里。
楚嘉佑微带疲惫地跟网友打完招呼后，非常诚恳地冲镜头鞠躬，而后解释。
“我没有出名前曾经和露露拍过一则不出名的纹身广告。”
“店主要求露露在腰臀部的位置纹一朵红色的玫瑰花，要求我在肚脐下面的位置纹一个嘴唇形状的图案。”
“我们当时觉得不妥，努力说服店主取消这个主意。”
“但店主的态度非常强硬，表示我们不接受的话，就10倍退还广告费。”
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个让粉丝心疼的苦笑。
“当时我们还是无名小卒，随时都有可能被娱乐圈淘汰，好不容易接到一个广告，哪里敢拒绝？”
“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按照店主的要求去办。”
“这就是我的肚脐下方曾经纹过唇形纹身的原因。”
“因为我的唇形纹身比较小，清洗比较容易。”他解释，“但露露的玫瑰纹身比较大，用的颜料质量也不好，很难洗掉，便留了一个红色玫瑰的印子到现在。”
“知道这件事的圈里人其实挺多的，我们也没有想到会让大家误会成这样。”
楚思思听到这里，笑了。
戏子就是戏子，撒起谎来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楚嘉佑肚脐下方的唇形纹身是他跟前未婚妻爱得死去活来时，主动纹在身上的。
这个纹身也是根据女方的嘴唇形状来纹的。
据说双方原本已经定好了婚期。
但在楚晚晚回到楚家之后，楚嘉佑的颜值突然在短短几个月内变得异常惊艳，还接了一部主打兄弟情的古偶IP。
因为当时主演的都是新人或者无名演员，并没有人看好这部剧。
谁知道这部剧播出之后，爆了。
成为当年的现象级作品。
楚嘉佑因此一夜爆红，直接从四线飙成顶流，资源爆棚，财源滚滚。
楚思思相信，大概率是楚晚晚通过“剧本”知道了未来发生的事情，先帮楚嘉佑找到了最专业的整容医院和整容医生进行整容，随后又接了那部后来大爆的古偶。
恶心的是，楚嘉佑先以进组拍戏为由推迟婚礼，火了之后就抛弃未婚妻，还公开声称自己长期单身。
当时女方不肯分手，楚家就利用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逼得女方精神崩溃并差点自杀，最终远走他乡，嫁人生子，就此断了与楚嘉佑的联系。
当然，这些事情与楚思思无关。
楚思思想搞死楚嘉佑，只是因为楚嘉佑多次利用他的名气引导粉丝网暴楚念念。
就比如现在。
楚嘉佑解释完纹身的事情后，又开始玩这一套了。
有记者问：“为什么你的四弟会看到露露屁股上的红色玫瑰？”
楚嘉佑：“他没有看到，他只是从我妹妹那里听说了这件事，觉得很有趣，加上他当时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才会开这种不合适的玩笑。”
“在这里，我要向露露表示歉意。”
说完他向露露深深地鞠了一躬：“露露，对不起，等我四弟清醒过来，一定会补偿你的。”
露露当然会大度地表示没关系，误会澄清了就好。
记者追问楚嘉佑：“你有两个妹妹，楚肆皇从哪个妹妹的嘴里听说玫瑰纹身的事情？”
楚嘉佑想了好几秒才道：“我还在读书的妹妹是露露的粉丝。”
“露露参加晚晚的订婚宴时，我妹妹非常开心，跟露露喝了很多酒，两人喝醉后就倒头睡在一起。”
“我妹妹因此看到了露露的纹身，转头又告诉了家里的人。”
“我四弟因此知道了这件事。”
记者：“你这个妹妹是楚家收养的楚念念吧？”
“为什么她跟露露喝醉后睡在一起，就知道露露的屁股上纹有红色的玫瑰？”
楚嘉佑摊了摊手，一脸无奈：“我也不清楚。”
“也许是露露睡醒后去洗澡或者换衣服，无意中被我妹妹看到吧。”
“但不管怎么样，我妹妹并没有恶意，还请大家不要再追究这件事。”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诚恳地道：“我妹妹马上就要高考了，需要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楚思思听到这里，又笑了。
看。
楚嘉佑就是这样，看似在维护念念，实则在暗示一切都是念念的错，煽动粉丝去网暴念念。
这不，楚嘉佑的粉丝又在咒骂念念了。
“怎么又是那个恶心的楚念念？哪哪都有她，她怎么还不去死啊？”
“她不会心理变态，晚上趁露露睡着的时候脱露露的裤子吧？”
“完全有可能啊。她上次不就是偷偷溜进嘉佑的更衣室，躲在衣柜里偷看吗？”
“楚家养了她这么多年，还送她去海城最有名的贵族学校读书，她却觊觎嘉佑的美色，经常干些偷窥、偷拍的事情，真不要脸。”
“嘉佑每次出差都给养妹买礼物，养妹却在暗中出售他送的东西……”
“嘉佑多次为她推掉剧本和通告，她却恩将仇报，处处连累嘉佑……”
“哈哈哈……”楚思思看着这些弹幕，捂住肚子，大笑不止，“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童话故事都这么写，谎言说多了，狼真的会来。”
“不知道我跟狼相比，哪一个更可怕？”
所有人都说楚嘉佑是个完美的哥哥，对养妹尤其好。
只有楚思思知道，楚嘉佑这人有多假。
跟他的脸一样假。
念念跟露露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来往。
楚嘉佑说念念把露露屁股上有玫瑰花的事情告诉了楚肆皇，不过又是在甩锅给念念而已。
念念躲在剧组更衣室里偷窥楚嘉佑的事情，更是天大的谎言。
那天，楚嘉佑打电话给家里，让念念帮他把那本记有心得的、忘记带出门的剧本送到剧组里。
念念到达剧组后，楚嘉佑让念念躲在他的更衣室里，免得被人发现，引发不必要的猜测。
哪里想到，念念躲好之后，楚嘉佑突然带其他演员进入更衣室，还一起换衣服。
其他演员发现了衣柜里的念念。
楚嘉佑的助理完全不给念念解释的机会，一口咬定念念是偷窥狂，还说念念偷拍楚嘉佑换衣服，所有人都在指责念念，还说要报警。
念念百口莫辩。
“碰巧”的是，这件事马上就被楚嘉佑的粉丝发现了。
那些粉丝恨不得当场撕了念念。
即使楚嘉佑后来解释了念念的事情，粉丝也不相信，一直追骂念念是变态，还把这件事情发到网上，引发大量粉丝对念念进行网暴。
念念之所以在学校遭到霸凌，跟楚嘉佑的算计分不开。
楚思思看得出来，不管是更衣室偷窥事件中的目击证人还是粉丝，还是在露露直播间里出现的记者，都是楚嘉佑有意安排的。
楚嘉佑最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
坏事交给别人去做，他则在旁边扮演“好哥哥”的形象。
虽然他在剧中的演技至今没有得到业内认可，但他在现实中的演技却非常成功。
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完美的哥哥，还说念念能有这样的哥哥是她一辈子的运气。
不过，他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撒了这么多的谎，害了念念那么多次，该被狼吃掉了。”
楚思思十指如飞，快速操作电脑键盘，通过自制的木马病毒追踪那些辱骂、网暴念念的粉丝IP。
找到之后，病毒将自动摧毁目标手机或电脑里的系统，让她们永远失去手机或电脑里保存的一切东西且无法恢复。
心痛吧？
痛苦吧？
崩溃吧？
随着木马病毒的疯狂出警，直播间的弹幕迅速减少。
直播间的人数也在快速下降。
但这些都没有妨碍楚嘉佑继续表演。
他表示：“我妹妹是个好孩子，如果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那也是无心之失。”
“还请大家不要再打扰她，拜托了。”
听他这么说，私底下跟他关系很好的记者便转换话题：“听说国师正在筹备的武侠喜剧《废柴要上天》确定由你出演男主角，这消息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直播间都安静了不少。
粉丝和网友都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答案。
国师的剧，最近几年都是要么获得大奖，要么获得高票房。
没有演员或明星不想出演国师的剧。
特别是这部电影投资高达6个亿，已经定在春节档播出，还是由顶级的网络小说大IP改编，堪称娱乐圈最香的大饼，所有人都想分一口。
这部戏还是大男主戏，有众多的老戏骨、实力派包括影帝影后等为男主作配。
因此，男主角的人选倍受全网关注。
业内公认，能出演男主角的人将成为国内第一小生，具有成为超级巨星的可能。
楚嘉佑就是呼声最高的人选之一。
虽然他的演技不够服众，但他的颜值、人气、流量非常能打。
加上国师向来很会调教演员。
舆论普遍认为，如果楚嘉佑能在演技上得到国师的调教，演技这一块说不定能得到突破性的进步。
那么，他到底能不能得到这块饼呢？
万众瞩目中。
楚嘉佑只沉默了五六秒就微微一笑，一点都没有骄傲地道：“张导打电话给我，说他和制片人、投资方最终确认由我出演男主角。”
“他还表示我可以公开这个消息。”
“正式的协议正在准备中，这几天就能签约。”
直播间炸了。
热搜也爆了。
全网都在议论这个消息。
楚嘉佑的粉丝欢天喜地，奔走相告，甚至喜极而泣，把她们家割割说得天上有、地上无。
楚嘉佑对家的粉丝则酸了，恨了，各种嘲讽挖苦，重提楚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丑事，诅咒楚嘉佑被这个大饼给噎死。
她们说得最多的就是：“让没有演技的流量主演大制作，赶客比吸客多，投资人看来是不想赚钱了。”
“离正式开拍还有一个月呢，说不定片方只是在利用楚嘉佑的名气炒作这部电影，等目的达到了就炒掉他。”
“完全有可能。你们看热搜，全部都在讨论《废柴要上天》……”
“楚嘉佑分明在利用这个消息转移楚肆皇和楚伍铭的丑事……”
“楚家闹了这么多丑闻，就这样过去了？”
楚思思看着这些议论，笑：“最好看的戏一定是峰回路转，出人意料。”
“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戏，也一定是悲剧。”
“不管楚晚晚拿的是什么剧本，但是，楚家人的剧本我已写好，无人可以改变。”
她退出直播间，专心听课。
不知过了多久。
她收到电话：“念小姐，二少回来了，请你下楼。”
她笑：“我现在就下去。”
楚嘉佑这么快就回来了？
果然，老天都不想楚嘉佑继续快活。
她关上电脑，梳好头发，穿上拖鞋，走出房间，乖乖地走下楼来。
几乎所有的佣人都挤在客厅里，围着楚嘉佑，或崇拜或爱慕地看着他，那神态、那表现跟普通的粉丝没啥区别，只是不敢问这问那以及要签名、要合影。
看到楚思思，楚嘉佑微笑地站起来，朝她招手：“念念来了。”
“二哥给你买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楚嘉佑的狗腿子助理又熟门熟路地拿起手机，录下楚嘉佑如何关心、爱护养妹的画面。
楚思思走过去，乖乖地站在楚嘉佑面前，接过楚嘉佑递过来的礼盒：“谢谢二哥的礼物，我很喜欢。”
楚嘉佑摸摸她的头，笑道：“你还没有打开礼盒，怎么知道我送的礼物一定合你的意？”
“因为二哥很疼爱我啊。”楚思思笑容灿烂，“二哥送给我的礼物一定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肯定合我的意。”
“那你还不赶紧打开礼盒，看看二少送给你的礼物是什么？”楚嘉佑的助理嚷嚷，“看到后喜欢的话，一定要发到朋友圈和微博，让大家分享你的幸福。”
佣人也跟着起哄：“赶紧开，我们也想看二少送给念小姐的礼物。”
“二少对念小姐真的好好啊，比对晚晚小姐还好，念小姐真的太幸福了……”
“念小姐这次不要再拿二少的礼物去卖了……”
楚嘉佑就是这样。
一次次地送念念礼物。
也一次次地通过旁人的嘴，逼迫念念把收礼的照片上传朋友圈和微博。
然而没有人知道，念念的微博是楚嘉佑助理开通的，也是楚嘉佑助理控制的。
楚嘉佑助理经常用念念的名义，在微博上炫耀自己有一个顶流二哥，什么二哥又送她礼物了、二哥给她夹菜和倒水了、她今天又偷拍了二哥吃饭的照片和睡觉的照片，等等。
这些内容引来了楚嘉佑粉丝的愤怒、妒忌以及路人的反感。
导致念念被网暴的同时，也让楚嘉佑赢得了粉丝的心疼和路人的同情。
这次也是一样。
楚思思设想自己就是念念。
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念念是什么感受呢？
她一边想一边挤出笑容，乖巧地打开礼盒：“我好期待啊……”
礼盒里是一只高奢品牌的包包。
限量版的新款。
那些佣人一看，眼睛都亮了：“好漂亮的包包啊，简直是收藏级别的艺术品。”
“这样的包包得要几十万吧？二少对念小姐真的太好了。”
“再漂亮再贵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念小姐卖掉……”
对于楚家上下嘲讽念念变卖楚家送给她的礼物的说法，楚思思一点意见都没有。
因为念念确实是这么做的。
而念念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存钱出国去找她或者等她回来时可以有好日子过。
为了这个目标，念念刚满18岁就想去办护照，无奈户口本放在楚父楚母的房间里，念念根本碰不到。
念念曾经偷偷溜进楚父楚母的房间找户口本，被楚家人发现后关了半个月的禁闭，人都饿瘦了一圈。
楚家人还让佣人到处宣传这件事，把念念塑造成一个喜欢偷东西的坏小孩形象。
如果念念真是坏小孩就好了……
“念念，喜欢二哥送你的包包吗？”
楚嘉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
她朝楚嘉佑扬起甜美的笑容：“谢谢二哥，我很喜欢。”
楚嘉佑的助理趁机道：“那你还不赶紧上传朋友圈？”
楚思思乖乖地道：“好，我现在就上传朋友圈。”
在很多双眼睛的监督下，她从不同角度拍下包包的照片上传朋友圈，配文字：二哥今天回家，送给我一个限量版的新包包，我好喜欢，谢谢二哥，二哥么么哒^^
她知道，让学校的人看到这些照片，又要妒忌得想对她动手了。
那样才好玩。
重返校园半个月，来找她麻烦的渣渣们越来越少。
那些被她反杀的渣渣们更是争先恐后地请假，以在家复习为由，拒不来学校。
她想朝她们、他们露出一个恶魔的微笑都做不到。
现在，她又有机会还手了……
楚嘉佑看到她这么开心，也笑了，摸着她的头道：“你开心就好。”
与此同时。
楚嘉佑的助理也登录念念的微博，将包包的照片发出去，配文字：嘉佑哥哥今天回家，又送了我一个超贵的限量款新包包，我好喜欢，好想嫁给嘉佑哥哥……
可想而知。
这条微博发出去，会招来多少楚嘉佑粉丝的谩骂和不满。
楚思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爱不释手地检查包包。
楚嘉佑达成目的后，也懒得继续演戏了：“念念，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上楼去复习功课吧。”
“好的。”楚思思乖巧地应着，抱着包包上楼。
她不用去看也知道。
楚嘉佑的助理一定会用念念的名义，去二手平台上出售这只包包的仿制品，没完没了地帮念念招恨。
“天黑了。”
“楚嘉佑的好日子也该结束了。”
午夜时分。
楚嘉佑洗完澡，正准备跟漂亮性感的粉丝聊几句，就收到了国师的微信。
国师告诉他：“电影的热度已经起来了。”
“近期会有很多媒体追着采访你且电影很快就要开拍了，我建议你闭关半个月，认真研究故事的背景与历史，顺便巩固你的武打功底。”
楚嘉佑人气再高，粉丝再多，也绝对不敢在国师面前拿乔。
他立刻恭敬地回复：“谢谢张老师指点，明天签约后我就推掉所有的活动，闭关做准备。”
国师：“关于电影的一切，保密。”
楚嘉佑：“明白。”
国师不再说话。
楚嘉佑也不再多问。
国师那么忙，能抽空跟他说几句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就不打扰国师了。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不能演砸了。
于是他打消了跟美貌女粉丝私聊的心思，睡美容觉去了。
当然，他不知道，刚才给他发微信的国师不是真国师。
而是楚思思黑进他的手机后，克隆了国师的账号，冒充国师给他发消息。
聊完之后，楚思思销毁假账号，并把楚嘉佑与真国师的微信对话全部删除，让楚嘉佑以后再也找不到这段对话。
一夜过后。
楚嘉佑前往上城与《废柴要上天》剧组签约。
签约仪式很简单，忙着筹备电影的国师也没有出席签约仪式，但签约现场还是吸引了大批媒体前来报道。
楚嘉佑在仪式上宣布了自己要闭关半个月、专注研读剧本的决定，引来媒体的称赞。
要知道，对他这样的顶流来说，一天不接通告、不参加活动，损失可不仅仅是208万。
制片人并不清楚楚嘉佑跟“国师”聊过这件事，当众朝他翘起大拇指：“小楚真的非常敬业。”
“我相信我们选择小楚出演男主角的决定非常明智。”
“请大家期待《废柴要上天》。”
楚嘉佑见目的达成，便谦虚地表示：“只要是为了电影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说到做到。
当天就让经纪人推掉所有的工作。
当晚就收拾东西，跟家里打过招呼后就离开常住小区，搬进一栋僻静的别墅，身边只有助理照顾。
任何人想找他，只能通过他的助理联系他。
而他的行踪，全都落在了楚思思的眼里。
楚思思把玩着手中的手术刀，微笑：“念念，我又要干坏事了……”
“哦，不，为民除害了。”
楚嘉佑的丑事，别人不知道，她和念念清楚得很。
楚嘉佑成名之后一直在塑造“洁身自好”的单身人设，暗中却不知睡了多少女明星和女粉丝。
只不过他做得非常谨慎，办事时都在指定地点，而且都是通过助理联系对方。
此外，见面时他从来不让对方带手机和包包进门，还用专业设备对对方进行全身扫描，不给对方拍照、录音或录像的机会。
他甚至还佯装喝醉，给家里的漂亮女佣对他“下手”的机会。
念念就是因为在无意中撞见了这一幕，被楚嘉佑视为眼中钉。
楚嘉佑也因此成为楚思思的眼中钉。
眼中钉这种东西，当然是一定要拔掉的。
楚嘉佑缓缓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无影灯？
他曾经出演过医疗剧，知道这是手术专用灯。
为什么他的别墅里会出现无影灯？
不对。
这里未必是他的别墅……
一颗戴着医生帽和医用口罩的脑袋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上方，声音带笑地看着他：“楚嘉佑，你还记得真实的你长什么样子吗？”
他认不出对方是谁，只是隐隐感到对方有点熟悉。
“你是谁？”
“这里是哪里？”
“你想干什么？”
他努力挣扎却发现全身无力，只能说，不能动。
“我啊，当然是帮你返朴归真的高人。”楚思思挥了挥手术刀，眼睛弯弯的，笑得很开心，“你好好睡上一觉，醒来之后就会看到过去的自己了。”
楚嘉佑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就跟你想的一样。”楚思思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拿手术刀的刀背轻轻敲打他隆过的鼻子，“我会把你整过的脸，恢复成未整之前的模样。”
“你放心，我的整容水平比高羽一村还好，我用的药也是全世界最好的药，不会让你的脸出现一丁点儿的偏差。”
楚嘉佑的瞳孔蓦然睁大。
高羽一村是他费了老大功夫才请到的整容专家。
这位整容专家在整容方面从未失手，收费昂贵，而且一年只收一名顾客，外加为人低调，守口如瓶，从来不做宣传，也绝对不会泄露顾客的身份。
如果没有门道，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高羽一村的存在。
为什么眼前的女人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知道。”楚思思拿起针头，不紧不慢地道，“但我不会告诉你的。”
“我现在给你注射麻醉剂。”
“等你醒来，你可以自己去调查，同时活在无尽的愤怒与怨恨之中。”
“噢，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楚思思眸光流动，声音变得兴奋起来，“你将在这里度过两周的术后恢复期，在此期间，我会给你注射过量的抗雄性激素。”
“通俗的说法就是化学阉割，让你以后再也不能祸害女性。”
“你、你在说什么？”楚嘉佑震惊地看着她，“你疯了吗？”
让他的脸恢复成没有整容之前的样子？
还要化学……阉割他？
疯了。
简直是疯了。
他一定是在做梦或者是在拍戏，只是入戏太深，竟然因此心生恐惧。
“也许吧。”楚思思拿起消毒棉签，慢条斯理地擦拭他的手背静脉，“谁让你们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才遭来疯子的报复。”
疯子的报复？
楚嘉佑心中有很多疑问。
但直觉告诉他，对方并不是在吓唬他。
他顾不上去想一万个为什么，只想赶紧阻止对方，保住自己的脸和男性雄风。
“你等等，咱们可以谈。”他急切地道，“我需要现在这张脸，只要你让我保留现在这张脸，还有下面那、那张脸，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如果你想要钱，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几千万，不，几个亿都行。”
“如果你想出名，我可以让你在一夜之间成名，爆红。”
“相信我，要做到这点对我来说并不难。”
楚思思不说话，只是眼中含笑，缓缓地朝他的手背静脉注入麻醉剂。
楚嘉佑心中升起绝望的感觉，疯狂鼓动三寸不烂之舌。
“又或者，我、我可以马上跟你登记结婚并公开我们的婚姻！”
“你看，我年轻，健康，长得好看，有名气有地位，还拥有十几亿的资产，你跟我登记结婚不会吃亏的。”
“还、还有，你不用担心跟我登记结婚后我会折磨你或虐待你。”
“我是大明星，需要打造良好的形象，四周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只要我犯一丁点儿的错误，这种错误就会被无限放大，而后塌房，退圈。”
“对老婆不好这种事情，更是大忌，我不敢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视线越来越模糊。
他知道麻醉剂正在起作用，他要失去意识了。
“求求你，放过我……”被无数人崇拜和爱慕的他，第一次发出哀求的悲鸣，“我能混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没有了这张脸，我将失去一切……”
“也许我做错过很多事情，伤害过很多人，但我并不是坏人。”
“我只是一个有缺点、有不足的凡人，也做过很多好事……”
“我经常参加慈善活动，捐过几百万的善款，救过很多小动物……”
“求求你，放过我吧……”
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他的耳里，如同恶魔的诅咒。
“你也知道你能拥有现在这一切，靠的只有这一张脸啊？”
“那我当然是一定不能放过你这张脸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没有了现在这张脸，你会落得怎么样的下场？”
魔鬼！
这个女人是魔鬼！
他要杀了这个魔鬼……
楚嘉佑愤怒地想着，慢慢闭上眼睛，陷入黑暗深渊。
在楚嘉佑被复容的时候。
楚肆皇的检查结果终于有了定论。
国内首屈一指的脑科专家拨开楚肆皇前额的短发，指着上面那一道浅浅的、不起眼的疤痕，表情严肃地道：“经过反复检查，我确认病人被切除了一小部分前额叶。”
他拿起楚肆皇以前的脑部CT影像图。
“根据这些影像图，病人之前的脑部并没有问题，无需进行前额叶切除手术。”
“病人会在突然之间性格大变，行为异常，应该与切除前额叶有关。”
楚肆皇作为职业格斗选手，经常进行各种身体检查，其中也包括脑部检查。
他最近一次的脑部检查，是在获得UFC格斗冠军的次日。
距离现在不过大半个月。
这个结论让楚赫庭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微微地变了。
“应博士，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四弟绝对没有接受过任何脑部手术。”
“如果他的前额叶被切除，只能说明……”
他环视四周：“只能说明他被人害了。”
现场只有他、应博士、楚伍铭以及他的秘书，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这话一出来。
楚伍铭的脸色都青了，激动地道：“四哥这段时间一直跟刚认识的女网红在一起，他的朋友圈都发有照片的，怎么可能会被人偷偷地切掉前额叶？”
“可是那些照片都没有露脸，不是吗？”楚赫庭目光犀利，一针见血地指出，“最多就是露手或露脚，根本不能确定照片里的人是谁以及他们处于什么状态之中。”
“那些照片里也没有标志性或特色性的建筑、地形等，根本无法确定准确位置。”
“更关键的是，我们至今都没有找到老四约见的女网红是谁。”
楚伍铭噎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些照片可能是P的？”
身为计算机高手和P图高手，他真没看出那些照片有一丁点儿被P过的痕迹。
楚赫庭道：“这就靠你去查了。”
楚伍铭咬了咬牙，恨恨地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楚赫庭点了点头，看向脑科专家，带着一丝期待道：“应博士，你看我四弟的脑部问题，还有挽回的希望吗？”
应博士摇头：“切除前额叶是不可逆的。”
“我仔细研究了手术的刀口以及前额叶的影像资料。”
“刀口不大，下手利落，缝合严密，切除的部分不多但都切在了关键点上，而且不留任何隐患。”
“此外刀口愈合得很快，用药一定很好，连我都没有见过那么好的药物。”
“我确信，做手术的人医术非常高明，也非常有经验。”
“哪怕是我，都要自愧不如。”
说到这里，他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就我所知，能拥有这种水平的外科医生，全球只怕不超过5个。”
楚赫庭听得脸色愈发深沉：“我想请你把你想得到的，有可能做到这种手术水平的医生、专家名单发给我。”
“你放心，我只会暗中调查，绝对不会把你牵涉进去。”
“这个……”应博士显得很为难，“这些医生的身份都很高……”
楚赫庭打断他的话：“你的实验室不是急需一批进口的医疗设备吗？”
“李秘，你现在就去安排。”
应博士听到这里，脸上露出笑容，当场拿出笔和纸：“我现在就写给你。”
写下几个名字后。
他想了又想，还是加上一个消失了很久的传奇人物的名字：“Frankenstein·范。”
楚伍铭对自己的计算机技术和黑客技术非常自信。
然而他没日没夜地忙了几天，始终找不到他四哥去见女网红那十天的踪迹。
四哥去见了哪个女网红？
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去的？
两人去了什么地方？
住的是哪家酒店？
有谁见过他们？
等等。
他全都查不到。
他甚至连他四哥自称去见女网红那天，离开家里的监控都找不到。
无奈之中。
他把发生在他四哥身上的怪事，告诉了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超级黑客“隐者”。
“隐者”听完楚伍铭的说明后很感兴趣：“你四哥的手机呢，能找到吗？”
“找不到。”楚伍铭叹气，“我四哥出现在街头之后，他的手机就彻底失去了信号。”
“我却查不到我四哥的手机曾经出现在哪些地方。”
隐者笑道：“伍，这个案子太有意思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你立刻把监控、对话、照片、视频等资料全部发给我，也许我能看出一些端倪。”
三天之后。
楚伍铭收到一封加急加密的国际快递。
他拆开快递，里面只有一页信纸。
信纸上用特殊的黑客密码写着：“我是隐者，我认为你的手机和电脑都被黑客入侵了，黑客通过你的手机和电脑监视你，包括你跟我联系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写信给你。”
“什么？”楚伍铭差点叫出声来，“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牛逼的黑客，入侵了我的手机而我毫无察觉？”
“再说了，如果对方知道我与隐者联系，为什么不把我发给隐者的资料销毁？”
“隐者”似乎知道他会有这样的疑问，在信中写道：“我猜测，对方非常自信，根本不在乎你向任何人或任何组织求助。”
“能拥有这种水平的黑客，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Singularity。”
“黑客之神？”楚伍铭再度失声，“如果是他，也许能做到这一点。”
“但他多年前不是已经被捕并死在监狱里了吗？”
“双标国政府还发布过他的尸体照片。”
“我想不出来，除了死亡，还有什么能阻止他彻底消失在网络世界中。”
“隐者”在信中是这么说的：“亲爱的伍，你一定听说过Singularity已经死在狱中，但是，除了官方的说法，没有人亲眼看到过他的尸体。”
“而且，像他这样的超级人才，双标国怎么可能舍得让他死掉？”
楚伍铭听得心惊肉跳：“就算他还活着，跟我们家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至于大材小用，来管我们家的事情吧？”
他继续看下去。
隐者：“我联系了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几名黑客，一起分析你提供的资料，最终从你哥哥发在朋友圈的照片里发现了奇点的标志。”
奇点的标志？
楚伍铭有些不服气。
为什么他反复研究，却没有任何发现？
隐者：“在某张看似静态的照片里，隐藏有动态画面。”
“这个动态画面是一个小小的点在爆炸，代表着宇宙大爆炸。”
“只不过，这个动态画面位于照片里一个非常隐秘的位置，时长非常非常的短，动态范围也非常非常的小，就连系统都把它判定为照片。”
“这就是Singularity的标志。”
“我有理由怀疑，你四哥失踪的事情跟Singularity有关。”
楚伍铭看得目瞪口呆，低声喃喃：“就连隐者都这么说了，大概率不会出错。”
“可是，为什么奇点会盯上我四哥？”
“我四哥跟他毫无关系……”
“隐者”在信中表示：“涉及到Singularity，我们也无能为力。”
“我们只能建议你好好想想，你四哥得罪过什么人，以至于引来Singularity。”
四哥得罪过什么人？
楚念念？
楚伍铭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这个名字。
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而后哑然失笑。
楚念念确实被四哥欺负得很惨，还曾经住过院。
但她那种一无是处的废物，哪里有本事、有胆量对四哥下手？
信中的最后两行是：“伍，你别忘了，奇点只是黑客，并不是外科专家。”
“你四哥的敌人也许并不只有Singularity，还包括给他动手术的外科专家。”
“我不会再插手这件事，祝你好运。”
楚伍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如果Singularity以及给他四哥动手术的外科专家真的盯上了楚家，楚家能逃过这一劫吗？
他微微颤抖着手，打电话给大哥，说明了“隐者”写在信里的内容。
“你这是在杞人忧天。”楚赫庭惊讶归惊讶，却没有受到这封信的影响，非常有自信地道，“你别忘了，我们有晚晚。”
“晚晚可是手握剧本的大女主，足以逆天改命。”
“大少爷回来了，大家赶紧整理好衣服，去前院迎接。”
“尤其是女的，穿着一定要得体，不要不三不四的，更不要试图吸引大少爷的注意，大少爷最讨厌不正经的女人……”
楚思思听到了窃听器里传来的声音，唇角微微一翘。
楚赫庭身为楚氏集团的总裁，在集团里说一不二，手握大权，自然也忙得不可开交，很少回楚家。
这也是他在楚晚晚与厉峰订婚后第一次回到楚家。
为什么他会回来得这么突然？
估计是楚家在短时间内出了太多的事情，他不得不回来主持大局。
而楚家的变化，一定会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就比如现在。
楚赫庭从两排弯腰鞠躬的佣人间走过去，踏进别墅客厅，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跟狗争食的楚肆皇。
“这块骨头是我的，你是一条狗，不能跟我抢！”
楚肆皇跪坐在地上，一手按住猎犬的脑袋，不让对方跟自己抢食，一手拿着一根肉骨头，连同手指一起塞在嘴里，不住地嚷嚷。
嘴里还流着口水。
这样的他，表现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哪里还有半点在亿万观众收看的UFC擂台上KO对手的格斗冠军的风采？
楚赫庭顿步，脸色阴沉地斥问新上任的管家：“楚家支付你们这么高的薪水，你们就是这样对我弟弟的？”
新管家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战战兢兢地道：“大少爷，不是我们不管四少爷，而是管不了。”
“四少爷就喜欢跟罗、罗刹玩，还喜欢吃罗刹的口粮，我们怎么劝都不听。”
“您也知道四少爷的力气大，三四个保安都拦不住，而且我们也怕真的弄伤了四少爷，不得不让着他。”
“现在这个事情，可能是刚才我们去前院迎接您的时候，四少爷趁着人少，又偷偷跑来找罗刹玩……”
“我现在就让保安带他走……”
“不用了。”楚赫庭无力地按了按额角，走过去，蹲下来，温和地道，“肆皇，大哥回来了，你不跟大哥打声招呼吗？”
楚肆皇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来，困惑地看了他十几秒后，嘴巴一咧，把手中的肉骨头丢开，朝他伸出双手：“大哥肥、肥来了，抱抱……”
他说得含糊不清，嘴角流的口水更多了。
加上他的双手沾着狗粮和肉屑。
让楚赫庭感到恶心。
楚赫庭挤出笑容，没有拥抱楚肆皇，只是摸摸他的头：“你跟罗刹去花园玩吧。”
“好哦。”楚肆皇欢呼一声，抱住罗刹，亲了又亲，“兄弟，我们去花园挖坑吧，把骨头都藏起来。”
楚赫庭：“……”
太难看了。
这种画面真是太难看了。
传出去的话，楚家一定会沦为全世界的笑柄。
他看向管家，阴森森地道：“我四弟的事情，谁敢传出去一个字，这辈子就别想在海城混了。”
他家老四不仅是国内第一个获得UFC冠军的格斗选手，形象也极为出众，年轻帅气，意气风发。
加上他的个性自信、张扬、坦率，更是深得年轻人喜欢。
堪称冉冉升起的体育巨星。
各种广告、代言、综艺等接得手软。
然而老四之前在街头的表现已经引发公众、业界对他的质疑和不满。
如果他与狗争食、举止痴傻等日常传出去，不仅事业和前途彻底玩完，还要赔偿巨额的广告费、代言费、违约费等。
楚家只能以他生病为由尽量帮他拖延各种活动，同时寻找名医为他治病。
新管家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小心翼翼地道：“您放心，家里的佣人都是经过特训的，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说。”
楚赫庭按了按额头：“准备晚饭，然后请楚念念下来吃饭。”
请？
听到这一切的楚思思笑了。
楚赫庭平时可是看都不屑看念念一眼的。
他对念念的要求就是：“不要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也不要让我听到她的声音，烦。”
此外，没有楚家的允许，念念是不能跟楚家人一起吃饭的。
楚赫庭难得回家一趟，居然“请”她下来吃饭？
只能是鸿门宴了。
“鸿门宴？”楚思思低低地笑着，张开五指扣在脸上，指缝间流泻出来的目光诡谲又阴森，“谁的鸿门宴还不一定呢。”
一个小时后。
楚思思收到佣人的通知：“念小姐，大少爷请你去餐厅吃晚饭。”
两分钟后。
楚思思踏进华丽闪亮的餐厅，看到了坐在餐桌对面的楚赫庭、楚肆皇和楚伍铭。
楚肆皇像狗一样，偻着腰，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脸庞埋在饭盘里，直接用嘴巴去舔饭，看起来好不丢人。
楚赫庭顺着楚思思的目光看过去，淡笑：“看到肆皇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楚思思先是惊讶，而后不安地摆手：“大、大哥，我没有这种想法，我、我就是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楚赫庭目光变得锐利，口气咄咄逼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四哥的事情，才会这么害怕？”
楚思思摇头：“不是的，我天天都在看书，准备高考，哪里敢对四哥……”
就在这时。
楚肆皇忽然抬头，看到她后吓得大叫一声，身体带着椅子往后撞，一齐摔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指着她道：“你你你你……”
几个人齐刷刷地看过去。
楚伍铭拉开椅子，蹲下来扶他：“四哥你怎么了？”
楚肆皇双手捂眼，惊恐地摇头：“我我我我不要看到她……”
楚赫庭眯起眼睛，抓住要点：“你怕她？怕这个女人？”
楚肆皇使劲点头。
“为什么怕她？”楚赫庭追问，“她是不是欺负过你？”
楚肆皇依然不敢睁开眼睛或者放开捂住眼睛的双手。
只是摇头，点头，摇头，点头……
反反复复。
就是不说话。
楚赫庭抬手指向楚思思，拔高声音，对楚肆皇严厉地道：“老四，你说清楚，这个女人有没有骂过你，打过你，拿刀子伤害过你？”
楚肆皇被吓到了，“哇”地哭出声来，抱住楚伍铭告状：“大、大郭好凶，欺负我，呜呜呜……”
楚赫庭和楚伍铭看着这样的他，说不出话来。
他可是赫赫有名的、被称为“兽皇”的擂台上的王者啊！
哪怕被打得满脸是血、倒在地上也绝不退缩。
目光永远都是坚定而凶狠的。
怎么能是这样软弱、胆怯、话都说不清楚、被吼两句就哇哇大哭的蠢货？
这一瞬间，楚赫庭几乎捏断了手中的刀叉，心里涌起巨大的愤怒。
他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害了老四。
然后将对方大卸八块，生不如死。
“来人！”他按下内线电话，“把四少带出去。”
管家立刻带着几名保安进来，用零食将楚肆皇哄走。
楚赫庭随后遥控关闭餐厅的门，就像法官审判犯人一样，盯着楚思思道：“说吧，晚晚订婚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死？”
楚思思愣住了，脸色发白地道：“大哥，你在说什么呢？”
“你、你是想我……死吗？”
楚伍铭也是听得一怔。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傻。”楚赫庭冷笑，“你跳江自杀的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
“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你不仅没死，还没事人一样地回到楚家。”
“而你刚回到楚家，楚家就频频出事，我不信这一切跟你没关系。”
楚思思听得一脸懵：“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既然你非要装傻，那我就把话说清楚。”楚赫庭盯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罗书贵说了，晚晚跟厉峰订婚的当天晚上，是他暗中让人给你敬酒，把你灌醉，再以楚家的名义要求你立刻离开酒店，前往酒店附近的街头花园。”
“等你走进街头花园后，就被人拖走，塞进车里，带到江边，从悬崖上扔下去。”
“罗书贵当时就站在几百米外的高处，用夜视望远镜看着你被人扔下悬崖，很久都没有出现。”
楚思思一脸震惊地看着楚赫庭，就像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只是，她嘴上不说话，心里却在冷笑。
楚赫庭不愧是楚家最看重的长子，这么快就怀疑到她，还单刀直入地审问她。
这样的行事作风，配得上楚氏集团掌门人的身份。
楚赫庭等了一会，见她不说话，便端起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淡淡地道：“神奇的是，不到一天时间，你就活生生地出现在楚家的大门前。”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逃生的？”
“逃生后为什么不离开海城，而是重返楚家？”
说到这里，他忽地一笑，目光冰冷地道：“我还可以告诉你，是我暗示罗书贵安排你去死的。”
“我们全家几乎都知道这件事，也都默认了我的决定。”
楚思思身体猛然一颤，抬起眼来，直勾勾地看着楚赫庭，眼里满是惊骇。
就像彻底被吓坏了。
实则心里在大笑。
不愧是楚赫庭！
当着受害人的面说出这样的恶行却面不改色，依然一副高高在上、坦坦荡荡的口吻，就像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生杀予夺是他天生的权利。
这样的他，配得上她精心为他准备的“大礼”。
这份“大礼”一定会让他刻骨铭心，痛不欲生，且至死无法摆脱。
楚伍铭却听得心惊肉跳。
虽然他也不喜欢楚念念，恨不得楚念念立刻消失，但是……杀掉楚念念？
这个他还真没有想过。
楚赫庭紧紧地盯着楚思思，见她还是不说话，又是冷笑：“现在你知道真相了，是不是恨死了我和楚家？”
“我、我……”楚思思张了张嘴，半晌才手足无措地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情……”
“晚晚订婚的那天晚上，我确实喝醉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我就记得罗管家跟我说，你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让我一个人去酒店附近的小花园亭子见你。”
“我就一个人去了……”
“在亭子那里……”
她双手捧头，努力回忆当天晚上的情形：“在亭子那里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好像，好像我醉得睡着了……”
“等我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亭子里的长椅上，当时已经是傍晚。”
“于是我就自己打车回家。”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
楚赫庭研究楚思思的表情，没看出她在表演。
事实上，他已经让人调取了楚念念回到楚家之前的监控视频，看到楚念念确实是从亭子里的长椅上醒来并打的回楚家的。
然而楚念念醒来之前的监控全部都被抹掉了，无法复原。
所以，楚念念被扔进江里后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出现在凉亭那里的，依然没有头绪。
思忖片刻后，楚赫庭突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跟黑客之神Singularity认识的？”
楚思思一愣，呆呆地道：“什么黑客……之神？是玩电脑的那种黑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