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诸葛亮是小说《三国封神录》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三国封神录》的章节内容
左不明今天很不爽,有种X了狗的感觉!
原本车祸魂穿到三国,对于一直迷恋穿越小说,又是“无父母,无朋友,无妻儿”的三无青年左不明来说,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虽然,穿到了一个叫左道的小屁孩身上,还是仙人左慈收养的弟子。跟着他在峨嵋山的倚翠峰修行,不过左不明还是很满意的。
这是三国时代,又不是仙侠小说,只要跟着老头混几年,然后下山,炼钢、制糖、酿酒、造玻璃,这些哥们儿在网络上也看了不少,再加上现代人的先知先觉,等到了人间,天下争霸也好,后宫种马也罢,在这个时代,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过,等师父传授自己所谓的《地遁天书》,左不明发现自己居然能象封神演义里的土行孙那样,在地下连跑几十米,心里已然有些疑惑了。
但他还是常常劝自己,自己肯定来了三国!老师左慈是那时代的名人啊!
而且听他常提起什么刘备,曹操,孙权的,所以肯定是历史上的三国时代,没错的……这地行术,应该是个意外,或许是老天给自己穿越的补偿。
没看那些穿越小说里,主角一过去啥都有,连游戏系统都能带么?
所以这地行术,肯定是老天送自己的金手指,免得打仗被人一招秒了,三国那些名将,可都厉害的很啊!
一直自我安慰到今天,老师命自己下山,开口就说:“徒儿啊,如今玉虚天尊已将封神榜赐予诸葛孔明,命其下山扶佐真命之主,代天封神。吾观汝命中仙缘甚薄,不若下山投奔于他,修一个人间富贵,再差亦不失神灵之位,岂不妙哉?”
我妙你个先人板板!听到左慈的话,左不明……哦,现在叫左道了,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半天才从懵逼状态退了出来,眨巴着眼睛,瞧着师父问:“老师,咱现在不是建安年间吗?这封神榜又从何而来?”
左慈闻言大奇:“那封神榜自是三教天尊以大神通,大愿力合力所炼,共同佥押。为吾人间仙道难成之士,忠勇节义之辈留下的一线生机,与建安年间何干?”
“呃!”左道看着白衣飘飘,须发雪白的师父只是发懵,这叫什么事儿啊!三国演义怎么会扯出封神榜?特么的,一千多年前神灵都封好了哇!
左大仙见自家徒儿只是发呆,略一思量,便知其心中疑惑,呵呵一笑,拈着腮边长髯笑道:“当年武王伐纣,三教立封神榜,共立八部正神三百六十五位,如今刚好一千五百年,正值神仙杀戒,更兼近些年天庭人手奇缺,故三教再议封神,寻那有根行之辈,授其神职!如此机缘,似吾师徒这等散修,切不可错过!”
“什么!机缘?”看着仙风道骨的模样的师父,左道已然无力吐槽,身死上榜,魂灵受困,在自己这位便宜师父眼里居然是机缘?师父你喝多了吧!
只要想想后世所看的《封神演义》小说,那些有道的金仙,谁不把封神榜视作瘟疫,要不是那申公豹到处叫唤:“道友请留步”,哪有那么多的截教高士会榜上留名。
其实,这也是前世身处信息社会留下的后遗症,左不明只想着封神演义中那些神仙不愿上榜,也不看看自己师徒有多大根行,真要比较起来,他们师徒的那点修为,在封神里连个龙套都比不上,所谓上榜去争个神位,纯属自抬身价!
好吧,不过胸怀大志的好青年左道却不这么认为,他现在已经从懵逼状态中清醒了过来,虽然称霸三国梦瞬间碎了一地,但修仙成圣梦又快速袭来。
管他什么年代,即然有封神榜,那岂不意味着神仙、法宝、神通都是存在的,科学什么的先放一边,也许自己可以再修个仙玩玩,至于封神榜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谁特么爱死谁去死,哥可没有填榜跑龙套的兴致!
想到此处,左不明眼珠一转,诞着脸凑到老师左慈身旁:“师父,那个……弟子学艺未成,如何下山,你老人家能不能将那天书再让弟子瞧瞧,至少也学会那人遁天书上的飞剑,再下山相助孔明,好歹也有个胜敌的手段啊!”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当初师父将三卷天书交给自己研读,除了《地遁天书》中的穿山入石之术还能应验外,其余两卷均无甚效果,但一想到这是封神时代,若不能腾云驾雾,飞剑杀敌,心里如何能甘!
左慈闻言,摇首失笑:“痴儿,痴儿!若真能学的会,你早就会了,机缘上于此,强求又有何用,吾刚替汝算了一卦,速速下山,应有一桩大好处等着你!”
这老鬼,存心哄人啊,什么大好处!摆明就是想撵老子走!左不明心中大急,还想再争两句,却被师父一把推出洞府外:“速去,速去,再迟就来不及啦!”
眼前一花,左道发现自己站在倚翠峰下的山道上,这老鬼!搞什么明堂?人家封神演义里弟子下山,师父好歹也要送两件新手装备啊!
自己这老鬼师父真正是抠门儿到死,啥也没有就把哥们儿给扔下来啦?
越想心中越不愤,左道索性转身向倚翠峰走去,反正洞府是死的,老子赖在那里坚决不下山,就算真要走,也得先把新手装备发完再说。
边想边走,等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越走离那倚翠峰越来越远,“缩地术!”看着前方那山峰,左道又气又怒,抠门儿的老鬼你等着,总有一天,老子还会回来的!
抬腿将路边的小树踹了两脚,无可奈何的左道只得慢悠悠往山下走,心里却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是建安五年,吕布早死在了白门楼,那位汉献帝应该刚发了衣带诏,关二爷应该正在千里走单骑,嗯……嗯……现在我如果去……
刚想到这里,左道猛然记起一件大事,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青布道袍,忍不住破口大骂:“坑爹的老鬼,撵我下山,连盘缠都不给啊!”
坐在小湖边的老树下,左道正用树枝穿了只野兔,架在篝火上慢慢烧烤,如今这时代,深山里人迹罕至,走了半天路,肚子早饿的咕咕叫。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虽然老鬼师父抠门儿啥也不给,但凭着地行术,他还是用一根枯树枝,从地下直接捅穿了一只路过兔子的菊花。
这地行术虽然时间有限,功能单一,但总算有那么点作用,最起码能给自己弄顿饭吃。
在山上过了这许多年,左道的动手能力还算不错,将那兔子剥皮洗净,开膛破肚,再生起一堆篝火,搞起了野外烧烤。
只恨那老鬼把自己撵的太快,一应家使全都未带,酱醋油盐等调味料更是一样也无,等兔子烤到半熟,闻到那一股子土腥味儿,左道只觉得脑袋发晕,心里不住的咒骂那老鬼师父贪鄙刻薄。
正发愁时,他突然想起,那水潭边好象有几颗野花椒,虽然这时节还没结籽儿,但弄几片花椒叶子也多少有点滋味不是。
想到此处,左道急忙起身,却见对面站着的彪形大汉,也不知这家伙什么时候到的,此时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当左道看清对面那家伙的脸时,只觉得一颗心不住抽抽,三瓣嘴,长耳朵,这……这哪里是人,明明就是一只人形兔子嘛……啊哟!他突然明白过来,眼前站的……是一只兔妖!
此时这家伙双目赤红,恶狠的的盯着自己,冷冷道:“好贼子,敢杀吾子孙!”
看了看手里的兔子,再瞧瞧对面的兔妖,左道心中大叫倒霉,怪不得这里的兔子又肥又懒,走路慢吞吞的,原来有这么个妖怪祖宗保佑啊!
嘿嘿两声干笑,左道抬手将手中半生不熟的野兔劈手掷向那兔妖,等那家伙伸手去接之时,将腰一扭,人顿时没了影踪。
“咦!”那兔妖见了甚是讶然:“隐身法?”,地下的左道听到此言,把嘴一撇,原来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妖怪,却见他围着篝火转了数圈,东张西望,却始终找不到人。
地下的左道见他如此,心中只是觉得好笑,不过他也不敢停留太久,当初以为穿越的是三国,所以老师传授道法,也只是应个景儿,不曾下过苦功。
如今修为本就不高,而所学的地行术又非上乘妙法,又不曾勤加修习,如同潜水一样,现在施展法术最多一刻钟,就要钻出地面,转换真气,不然就会把自己憋死。
催动丹田真气,左道急匆匆在地下跑出数十丈远,只觉得真气凝滞,呼吸不畅,当下小心翼翼的从地下探出头来,却见那兔妖依旧守在大树旁,拿着烤兔肉贼兮兮的东张西望,不象是在找自己,倒象是在防备什么。
又过了一阵,那兔妖见无动静,将那烤兔子狠狠咬了几口,把左道看的目瞪口呆,不是他的子孙吗?怎么吃起来啦?
那兔妖吃完了兔肉,见四周确无动静,转身将手探入那老树根下的洞里,掏摸了一阵,将一根金灿灿的绳索掏了出来……
“法宝!”好歹跟着左慈修行了些年头,只看了一眼,左道就认出那绳子是什么东西,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没想到那老树洞里居然藏着一件品级颇高的宝物,光看见隐隐散发出的金光,自己师父手上也没有此等至宝啊。
一想到师父,复又想起下山时那老鬼说的言语,原来真的有大好处等着啊,想到此处,左道恨不得煽自己两嘴巴,他妹的光顾着吃,若刚才在树下多探查几眼,也不会让那死兔子捡这么大漏啊!
此时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原本打算逃走的左道此时去意全消,虽不知那金绳是什么至宝,但绝不能让那兔子捡了便宜,这宝贝无论如何,都要抢回来才是!
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荡丹田,虽然在山上修行了十数年,不过他如今连第一层炼精化气,都不曾圆满,若非如同天赋神通般的地行术,别说妖精,就算是普通的凡人武将,他也未必能打的过。
好在知道将来要上战场,总算和老师学了不少拳脚枪棒功夫,不过和一只妖精动手,自己这点能耐也不知够不够用。
正自犹豫焦急,突然灵机一动,左道心中已有了定计,他这地行术不仅能自己奔跑,还能带着人或物一起钻地,不过会消耗双倍的真气。
他修行浅薄,自然不能带着人跑远路,但一瞬间将人从地面拉下来再松开手,真气却绝对够用。等潜到那兔精脚底下,直接将其拖入地下,再一撒手……嘿嘿,偷爷的法宝,且让你尝尝活埋的滋味!
感觉到体内真气已然充盈,左道再次潜入地下,一路往那兔精脚下奔去,凭借地行神通,他可以清晰看见地面上的动静,感觉不象是在地下,倒象是水里的一条鱼。
一直奔到那兔精的脚下,见这家伙还在东张西望,左道刚要动手抓他的双脚,不料这妖怪突然往前方跑去,两只手顿时捞了个空。
却听那死兔子一边跑,一边还大叫:“老黄,是你么?可寻到大王的法宝了么?”
却见草丛中,一个猫头人身,满脸黄毛的家伙蹿了出来,倒把地下的左道吓了一跳,却听那猫头怪喵喵怪叫道:“他喵的,吾寻了四百二十颗树,摸了七百三十一个树洞,也没见到什么宝物!该不是大王记错了吧?”
那兔子也跟着装模作样的叹道:“吾也摸了一百多个树洞,只是不曾见到……”
那老黄闻言怒道:“怎的这么少,连吾四分之一都不到!”
“只能怪你蠢,没听大王说吗,那树二十步远,有一处水塘,吾要先寻见有水处,才去寻树,哪似汝那般见树就摸,这后山少说也有几万颗树,到甚是才能寻见那至宝?”
这死兔子,可真能装,那宝贝明明就在他身上,却装的和没事人一样,地下的左道只觉的好笑,心中不免又有些犯愁,听这两个妖怪的对话,他们居然是某个妖王的手下,被派来寻这宝物的,这水……可就有些深了……
听着头顶两个妖精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左道心中有些犹豫,那金绳法宝自然是好东西,但要让自己以一对二,抢下此物,却也有些困难。
更何况听这两个家伙之言,他们上面还有个什么大王,若弄不好,只怕后患无穷,思前想后,正拿不定主意,突然只觉得胸中气闷,心下暗叫:“糟糕糟糕!”
却原来这二货只顾着在地下偷听,却忘了潜地的时间,如今真气将尽,若不想将自己活活憋死,唯一的选择就是探头换气。
强忍着胸中闷痛钻到二妖的背后不远处,左道谨慎的探出了脑袋,刚换了一口气,却听那老黄突然道:“他喵的,对了,二秃子,后面这颗树你摸过了……喵!这是个什么?”
却原来那老黄突然想起,刚才那兔妖所在的大树,便开口询问,谁知一回头,正瞧见几步之外,露出脑袋的左道。
“哎呀!那树我早摸……”那兔精晃着油光水滑的脑门子,扭头开口分辩,话还未完,却也瞧见了那地面上的头颅。大怒道:“好贼子,原来藏到了地下,休走!”
他脑子转的极快,刚才一眼认出是左道,便知这小子刚才并未走远,肯定将自己私吞宝物的情形看了个明白,若不赶紧杀人灭口,若被他喊破了行藏,可就真麻烦了!
眼见他恶狠狠的扑来,左道反而定下心来,如今自己全身都在土里,就露一个脑袋,想要躲闪却容易的很,这两个妖怪明显是那种不入流的喽啰,虽然修成了人身,却没有丝毫道法神通,凭着地行术,对付他们虽然麻烦,却也不难。
当下,连连运转胸中真气,直到那兔精扑到近前,左道整个人往下一沉,不见了踪影。
那兔妖见他没入土中,刚要动作,就觉得脚脖子一紧,眼前景色一花,先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接着化作黄土,口鼻呼吸不得,只觉得胸中憋闷难忍。
“不好,我被活埋了!”名叫二秃子的兔妖恍然明白过来,只可惜自己身入土中,七窍为泥土所掩,无尽压力传来,连喘气儿都办不到,更不要说呼救。
却听数声脆响,他全身的骨骼尽数被挤压破碎,瞬间死了个通透,顿时现出原形,却是只活人大小的秃顶灰兔。此时已被大地无尽的压力挤成了一团模糊血肉。
那金灿灿的绳子此时就在那变形的兔尸腰间缠着,不远处的左道此时却不急着去取宝物,他刚才借地行术强行将那兔妖扯入地下,看起来甚是简单,真气消耗着实不小,此时抬头看了看还地面大呼小叫的猫妖,无声一笑,复又从一个隐蔽处探出脑袋换气。
待到真气换匀,正要上去再给那猫妖来个狠的,却听身后传来这家伙的怪笑:“喵喵!好贼子,原来躲在这里!”
回头看时,却见那妖物拿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恶狠狠扑过来骂道:“今日且看你往哪里逃!”
见势不妙,左道急忙钻入土中,谁知一阵剧痛传来,只觉得眼前一黑,抬头看时,却原来那猫妖见其遁入土上,直接将刀插入地下。此时正好刺在肩臂上,鲜血顿时染红了泥土。
也多亏他潜的够快,再加上那钢刀原本就不长,这一刀入肉不深,倒不曾伤到筋骨,左道当真是又惊又怒,也怪自己太过得意,以为有了地行术就能绝对安全,却不曾想死猫妖居然还有这一手!
眼见那猫妖拔起钢刀,见刀尖有血,当下喵喵怪笑着又要往下插,左道急忙后退,心中不由大怒,当下伸手抓住他脚脖子,故伎重施再次将其往地下拖。
谁知那死猫妖身手远胜兔子,刚觉着身子往下沉,挥刀便砍,左道急忙松手,那刀立时被卡在了土里。
“喵唔!”猫妖一声惨叫,自腰以下骨头尽数被挤爆,刚才握钢刀的手也一齐被卡在土中,大地传来的无尽压力,让那手爪瞬间变形。
猫妖连声惨叫,空着的一只手不停抓刨地面,想将自己的身体从土中弄出来,一时间泥土飞扬,居然被他扒拉了不小的坑。
此时左道已然返回地面,原本地行术就练的不怎么样,此时又挨了一刀,精力涣散,也不敢在地下多呆。离那猫妖远远的,简单将伤口处理了一下,将道袍撕下一条,把臂上的伤口裹好。
摸着臂上的伤口,左道心中只想骂人,咋就这么背啊,穿越个三国都能碰上一群妖怪,老天能不这么坑人么?
抱怨了一阵,又想起那只猫妖还没死,若不及时除掉,真被他爬上来,一个不好,又要挨刀。
左道急忙回转原处,那猫妖果然还没死透,此时已将地面刨了不小的坑,腰身连大腿皆已露了出来,只是骨头已被压成了齑粉,双腿血肉模糊,扭曲变形,眼见他口中血沫直冒,也不知伤了何处内脏……
那猫妖见左道过来,双眼狠狠瞪着他骂道:“小贼,暗算爷爷,喵唔,吾家白山君定不会放过汝!”
“白山君?”眼见这猫妖离死不远,左道总算放下心来,开口问道:“那又是谁,你们这些妖怪的头子吗?”连问两声,那猫妖也不理会,两只眼珠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左道在他脑袋上一拍,正要开口再问,却不料那猫妖应声而倒,却原来已然气绝,此时现出原形,却是只牛犊子大小的野猫,倒让他吃惊不小。
解决了两只妖怪,左道心中大定,调息了一阵,复又潜入地下,从那兔尸上将金色的绳索扯了下来,刚一入手,却见金光灿灿,连城面都现出一片光芒。
这是怎么啦?左道心中大惊,这绳子刚才在兔妖身上缠着,也没见有什么动静,此时到了自己手中,为何光芒大作?
“莫非,是传说中的法宝认主?”左道心中暗思,也学那兔子一般,将金绳在腰间缠了两圈,绳子两端本有金色的钩搭,一为龙首,一作龙尾。
将金龙尾往那龙首口中一塞,却听咔嗒一声,紧紧扣住,接着那绳索自行收缩起来,原本缠了两圈在腰间还有些松。
此时却正好扣在腰上,松紧刚刚合适!
“果然是宝物认主!”左道险些笑出声来,想不到爷也有这样的好运气!
有些人,就象左道这样,总盼着天上能砸几吨钱下来让自己不劳而获,结果往往没有好下场,就算侥幸没被天上掉的钱箱子砸死,等钱落地,也会发现后面站满了全副武装的警察。
所以,当左道傻拉吧叽将那金色的绳索扣在腰间,一瞬间光芒大作,将他裹在其中,这才发现,自己已然变成了一个超大号的灯泡。
此时他站在最亮处,前后左右都看不清楚,才觉得有些不妙,慌忙想将那绳子取下,谁知扣在一处容易,想要再取下来却是千难万难,此时那龙头钩搭上金光耀眼,双目刺痛,眼泪长流,只能靠双手摸索,也不知有何机关,只是解不开。
左道如今才明白,那兔妖为何只是将绳子别在腰间,却不曾将其扣上,原来这一扣就脱不下来了,用力拽了拽,那绳子如同生在了衣服上,眼见得光芒越来越盛,无法可想之下,只得将道袍反卷起来,将那绳子紧紧裹住。
即便如此,依然毫无作用,腰里金光四散,眼前景色一片模糊,白天倒还好说,晚上该如何赶路?
左道试着将体内的真气渡入绳子中,却如泥牛入海,没有半分反应,他心中只是大叹后悔,当年师父也曾说过各种法宝的收摄之法,可惜自己从未当真。
更兼倚翠峰地处深山,一应生活所需都是在山下的小镇中购置,看那地方和普通的村镇无甚区别,谁能想的到所穿越的是个神魔世界。
说起来自己倚翠峰呆了十多年,也不曾见过有什么妖魔鬼怪,如今刚下山第一天,就连碰到两个,也真是倒霉透顶。
他不知老师左慈在三国年间,本就是有数的神仙,普通的妖怪焉敢去倚翠峰捣乱。不然深山脚下怎会有村镇人家。如今走的远了,已出了倚翠峰的管辖地界,自然是妖怪成群。
眼见腰间的绳子光芒闪动,用道袍包了也没多大效果,左道此时无法可想,思量着是不是回去找老师左慈寻个办法。
身后突然一声暴喝:“好贼,果然在这里!”
左道急忙转身,透过金色的光芒,模模糊糊见前方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知道不妙,展开地行术就想逃走,只听那人怪叫道:“原来会地行术!”接着只听一声轰响,耳边嗡鸣不断,顿时晕了过去。
……
等左道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四肢倒转捆在一处,一根竹竿从中穿过,前后各一个兽头人身的小妖,抬着竹竿正往前行。那竹竿随着小妖的步子不断闪动,手脚被捆处如同折断般痛楚难当。
旁边的青袍大汉见他清醒,放声大笑:“哈哈,小贼!以为会点儿地行术,便了不起了么!敢偷吾家祖爷爷的宝物,正好拿你去见他!”说着挥了挥手中大锤狂笑道:“就你那三脚猫的能耐,连爷爷一锤都接不住,也敢出来现眼!”
左道瞧他模样虽是人类,但能指挥一群小妖,自然不是人,心中一动,恍然道:“你是白山君!”
那大汉闻言楞了楞,复笑道:“想不到,你这贼头也识得爷爷!”
果然是那妖王,左道看着缠在自己腰间的金绳,心中一声长叹,特么的,白费了半天力气,结果还是瞎忙活……心思转了几转,不知如何脱身,当下试探道:“你们为何抓我?”
“难道你自己不知么?”白山君闻言一脸幸灾乐祸的笑道:“好你个小贼,连吾家祖爷爷的至宝也敢偷,嘿嘿,你即身负道术,料想不是左慈的弟子,便是张陵的门人,放心,吾也不杀汝,且送至祖爷爷处,他若饶你,便是汝的造化,若要吃了你,也是汝的福份,哈哈哈!”
见他眼珠子只是乱转,白山君抬手给他一巴掌道:“最好老实些,吾知你人类最善言词,所以从现在开始,不准再开口说一句话,不然吾便割了汝的舌头,反正祖爷爷要的只是那法宝!”
听到此言,左道刚想说,让他们将那金绳拿走就是,谁知嘴刚一张,却见那白山君已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当下唬的不敢言语……
却听白山君接着说:“本来吾也不想害汝一条性命,怎奈你这家伙贪心太重,将那绳儿系在腰间,吾等都解不得,只有将汝一并交与祖爷爷,是死是活,就看汝自己的造化。”
言罢便不再理他,指挥着小妖们一路前行,也不知行了多远,眼见天黑,一众妖怪打起灯笼火把,连夜赶路。
抬左道的小妖已换了数拨,此时前面一头熊妖,后面一只牛怪,抬着竹杆前行,白山君此时已至队伍前方,不知要做什么。
那熊妖虽然健壮,但扛的久了,也自嫌累,一边走一边抱怨:“往日逮到活人,大王早就吃了,今天这个为何定要抬回山去!”
后面牛妖道:“你知道个屁,这家伙是道家的弟子,吃了恐他师门算帐,所以做个人情送与老祖!”
“难道那老祖便敢吃我!”虽然左道被那白山君警告不得说话,但此时离的远了,还是忍不住插言道。谁知两个小妖宛若未闻。接着腮边一阵剧痛,似乎被划了一刀,侧脸看时,却见那大汉不知何时已到了身边,手上匕首鲜血淋淋。
一不小心,吃这么大亏,左道心中真怒不可遏,狠狠瞪着那白山君,却不曾开口,此时吾为鱼肉,人为刀俎,只能先忍下这口气再说。
那大汉见他愤愤不平,只是冷笑道:“吾早警告过你!”说着转身便走,口中冷笑道:“吾家祖爷爷生冷不忌,就连那没根底的神仙也吃了不少,此去……嘿嘿,就看汝造化如何了!”
他言语之中全是嘲笑,却也不曾再寻左道的麻烦,只是不住的催促小妖前行。
直到天将拂晓,才行至一处洞府外,那大汉提着左道腰间的金绳,命小妖将竹竿抽走,拎着他往洞中走去。
直到此时,左道猛然想起,自从被他们抓住后,那绳子好象不发光了。
被大汉一路提着进了洞府之中,却见厅上,坐着四五个怪人,白山君似乎有些诧异,朝着最末坐的黑袍老者道:“祖爷爷,孙儿奉命已寻到了那至宝!”
说着,将左道提到面前,复又道:“这贼想偷祖爷爷的法宝,被吾等拿下,只是孙儿不懂这宝物操控之法,只得将人一并拿来了……”
那黑袍老头闻言略一点头,两只碧油油的眼睛瞅了左道两眼笑道:“贤孙辛苦,将此贼放下,汝自去便是!”
“不可!”那白山君闻言叫道:“祖爷爷,这贼……会地行术!”
“地行术?”听到那白山君之言,黑袍老头有些讶然,上下打量了左道几眼,就连上首坐的四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他,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
左道心中却是连连叫苦,刚才听见老头让白山君将自己扔下,原以为还能钻个空子,此时被其喝破,心中早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地行术……算不得什么!”坐在上首左侧的红袍黑脸的青年一声轻笑,用手一指大厅地面,只见那地上一派金光灿烂,居然满满当当铺了一层金箔,却听他对白山君道:“且将他扔在上面!”
那白山君本不认得厅上四位,只是见自家老祖唯唯喏喏,自然也不敢多说,将左道掷在那金箔上,便告辞退下。
等他出了大厅,上首另一侧的两个童子,一齐走了过来,见那金绳还缠在左道腰间,却听那蓝衣童子叹道:“果然人心贪婪,若非汝心生不良,也不至于有今日之难,当知己所不欲……”
他话还未完,却听一旁黄袍童子笑道:“师兄哪来这许多言语,此子今日碰到吾等,已算交了天大的好运,若是往日,恐早被这黑厮吃了!”
言罢用手一指,那金绳钩搭自然脱落,蓝衣童子将手一招,那绳儿已落他手中。厅上那一直不曾说话的青袍男子见了,眉头一皱,开口道:“陈道友此是何意?”
那蓝衣童子还未开口,一旁的黄袍童子眼睛一翻道:“汝又要说甚?”
却听那青袍男子接着道:“吾与萧兄奉命寻此法宝回去,如今被汝两个收了,等吾等见了真君却如何交待?”
蓝袍童子笑嘻嘻道:“这有何难,吾两个奉老师之命捉这黑厮……”说着,他一指厅下首的黑袍老头,复又道:“如今这宝物被吾收了,你们便将他捉去向师父交待便是!”
“陈九公,莫要欺人太甚!”一旁那红袍青年勃然大怒道:“汝二人此是何意,真君吩咐之事,岂可随意更改?”
“嘿嘿!”一旁黄袍童子冷笑:“汝明知吾师兄弟要捉这黑厮回去,却许诺助他不被捉走,又安的是甚心?”
“陈九公?那不是赵公明的徒弟吗?”一直躺在地上的左道听到那童子之言,不由大吃一惊,再加上一个姓萧、一个姓曹,难道是……
“曹宝、萧升!莫以为吾师兄未听见汝两个暗中与这畜牲之言!”此时那被称做陈九公的蓝衣童子也冷笑说道:“都过了千余年,还被人当枪使,倒是那帮秃驴的一口快刀!这黑厮本就是老师惹下大祸,你两还想故意放纵,若非老师有言,还真不知你两个竟是吃里扒外的混蛋!”
曹、萧二人闻言皆是吃了一惊,对视一眼,不等他们再说什么,却见那蓝衣童子抢上一步,伸手抓住想要逃走的黑衣老头,嘻嘻笑道:“黑厮,往哪里走!”
老头儿被他抓住,挣脱不得,忍不住破口大骂:“赵公明那恶贼,害吾背景离乡千年,吾……”话还完未,却被见陈九公掏出一张黄符抬手贴在他头上笑道:“且现原形!”
却听一声咆哮,那黑衣老儿仆地化作一头黑虎,倒卧地上,动弹不得……
那黄袍童此时才盯着对面的曹、萧二人道:“你两个又如何说?”
本来,那曹,萧二人正思忖如何助这黑虎脱身,见他两个已然动手,身着红袍的萧升索性过来道:“你们即已捉了黑虎,却将宝物拿来!”那金绳法宝本在他手中丢失,如今全着落在他二人身上,自然要讨要回来。
谁知那黄袍童子上前一步,将他拦开,不由大怒:“姚少司,汝这是何意?”
“畜牲!”那边陈九公却盯着黑虎一声大骂:“说,是谁助汝逃出天庭,又是如何拿到缚龙索的!”
那黑虎全身打颤,口出人言道:“汝……汝不是说既往不咎的吗?”
却听陈九公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若真想活命,先将萧升给汝之物拿来!”
“什么?”曹宝,萧升二人闻言大惊失色,化两道光华直奔洞外,陈九公见了只是冷笑,从怀中取出缚龙索扔给姚九司道:“师弟,先擒下那二贼再说!”
黄袍童子接过他扔来的金绳,也化一道光往外面去了,此时那黑虎头上一拍,冷冷说道:“这孽畜,被人当枪使,如今还不悔悟,快将萧升给汝的法宝拿出来,回天之后,还能从轻发落!”
那黑虎呜咽道:“是姓赵的先强抓俺,被他骑乘千年,已然够了,吾家在人间,要宝物不难,让吾留在此处,便给你!”
“蠢货,汝吃了李八百、又害了严君平,已惹下涛天大祸,如今被容成公告到天帝处,若非吾师挡着,你这孽畜回了天庭尚有一线生机,若再混迹人间,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那黑虎闻言抬头,碧绿的眸子中尽是惊色,讶然道:“什么李八百,严君平?”
“蠢货,便是萧升让汝吃的那两个仙人!”陈九公咬牙切齿的骂道:“畜牲就是畜牲,连这点智慧都无,那萧升素来与老师不睦,又岂会给汝出好主意!”
黑虎闻言,全身只是发抖,将嘴一张,吐出个小幡儿。
“聚宝幡!”陈九公大惊失色,喝骂道:“落宝金钱呢?”
“什么金钱,他只给吾这个东西……”那黑虎无精打彩的说道。
陈九公大叫不好,收起小幡,冲那虎道:“若想活命,就老实呆着!”言罢,瞧了旁边的左道一眼,也化作一道光芒,往洞府外去了……
“呃……”看着一群人走了个精光,只剩一人一虎躺在那地上。左道费力的翻了个身,陈九公,姚少司,曹宝,萧升……这……还真是封神演义啊!
左道此时有些麻木了,三国里面窜出一群天神,听师父的意思,那诸葛亮还要代天封神,干姜子牙的活儿,这……真的是三国吗?
“喂,小子……帮吾一个忙如何?”旁边那头伏卧在地的黑虎,突然开口说道:“吾送一桩大好处给汝……”
又是好处!听到这个名词,左道急忙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吃一堑,长一智,要不是老鬼师父说什么好处,爷爷怎么会趟进这混水里,还是躲远些的好……
眼见左道躲到一边,黑虎大急,口吐人言道:“小哥,莫要惊慌,老夫无心害汝!”
见左道只是不理,急道:“吾本此山中黑虎,千余年前被那赵公明强掳去做了脚力,如今只求能落叶归根,在家乡快活几年,汝若肯帮老夫脱身,便送一宗至宝于你如何?”
“龙虎玄坛真君的宝物,我可不敢要!”左道嘿嘿一笑,再将身子挪了挪:“何况我现在被绑成这样,就算想帮您也帮不了!”
他四肢被反转背后绑着,至今也未解开,此时早已没了知觉,更何况,这天神打架的事情,也不是凡人能参与的。
那黑虎闻言,挣扎着似乎想站起来,却见顶上黄符光芒闪动,又将它压了下去,那虎无奈的唔咽几声。最后似乎双目闪出一丝狰狞的神情,扭头对左道说:“小哥,想要脱身却也不难,吾有一门神通叫做‘走兽变’可化作七十二种走兽,甚是非凡,你若肯助我脱难,吾便传汝口诀,只要身化鼠、兔之类,便可以轻易脱身?”
“走兽变?”听到那黑虎之言,左道大为动心,听黑虎说的神奇,暗思莫非是传说中七十二般变化的一种?
黑虎见他目光游移,知其心动,接着道:“刚才那两个童子,本是赵公明坐下招财使者陈九公,利市仙官姚少司,这天庭之事,本不该为凡人所知,汝今知得闻神灵秘闻,若等他二人回来,你自问可有活路?若肯救吾,再赠汝千年内丹一枚,只瞬息间便可学会神通,吾两个皆能脱难,如何?”
“行!”听到黑虎前面的话,左道打了个寒战,知其所言非差,当下便道:“先给内丹,口诀,我就帮你!”
“张嘴!”那黑虎闻言大喜,急忙叫道。
左道依言,张口嘴,却见那虎一声咆哮,口中放出一道金光,径自钻入他口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侵入丹田,瞬间,原本仅有的一丝真气,不断扩充,小溪化作江河,江河化作湖海,无数波涛涌动,将丹田气海不断扩大,不一时已然跳过了炼体境,入了化气境。
不过这些真气并非他自己所有,还需花功夫将其缓缓收纳五脏六腑,血肉筋骨之中,重新锤炼身体,再生出五行真气返入气海,才能真正叫做化气境修士,不过即便如此,现在左道的修为也不比那化气境的修士低。
那黑虎见了叹道:“怎么的根行这般差,吾那千年的内丹,连个炼气士的境界都不达到!”左道翻了个白眼,却未答话。
见他如此,那黑虎也不在意,复又传他“走兽变”的口诀,此诀至少要过了炼体境,全身筋骨血肉经过五行锻炼方可练习。
原本左道不过炼体初境,借着天赋可能施用地行术的神通,如今虽然借着那内丹的效果,真气雄浑不次于化气境的层次,筋骨血肉却不曾锻炼,真要施展此类神通,对身体妨害颇深。不过那黑虎只求脱身,自然不会告知于他,而左道更是一无所知。
他老师左慈本就是个半瓶水儿,靠着那三卷天书免强入了人仙境界,见识本就不广,黑虎所传乃是正宗的仙家神通,与天书迥异,别说左道,就是他师父来了,也一样不曾见过,如何能识得其中关窍。
此时,当下将那黑虎所传的口诀全数记忆清楚,等到黑虎言毕,便按口诀所述默运真气,全身骨骼一摇,连连脆响之下,瞬间化作了一只黑猫,手脚也自然从绳索中滑落了出来。
看了看全身油黑发亮的皮毛,左道有些意外,原本他存想要变化一只老鼠,谁知按口诀变化,却成了只猫。看来口诀还得好生熟练一下才行!想到此处,左道抬爪就往洞外走去……
那黑虎见他非但不救自己,反而想要离开,却也不气,只是冷笑一声:“嘿嘿,不想再变回人了吗?”
黑猫闻言一楞,扭头瞧了瞧它,眼神中尽是疑惑,当下将身子用力一摇,“吼!”一声虎吼,猫儿瞬间也变作了一头黑虎!
左道心中大惊,没想到这死老虎还留了一手,他只道只要心中存想,就可变化回人身,谁知一变之下,猫儿变成了老虎,居然回不去了!
他妹的!自己一个大活人,居然变成了野兽,这黑老虎可真够缺德的!
恶狠狠盯着那黑虎,左道张口大骂,谁知话到口中,却化作“嗷嗷!”的叫声,不由心中大惊,这老妖怪果然留了一手,自己连人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黑虎目光中露出一丝嘲讽:“哼哼,助吾揭了头上那符,吾就将变化之法全数传汝,若不然,你就当一辈子的野兽吧!莫要以为只有你们人类才懂得运用智慧,老夫也不差!”
听他如此说,左道心中丧气,刚才听那陈九公之言,这黑虎惹下滔天在祸,自己若放了它,只怕将来后患无穷,原本满心想着,贼不走空,捞个好处就跑,谁知却被它算计,如今若不助它,连人都变不回去,特么的,中了一头畜牲的圈套,老子也太背了些!
心头郁郁,只是磨磨蹭蹭走到那黑虎身边,抬爪去揭它头顶的黄符,谁知刚扯起一角,那符陡然飞起,猛的贴在左道的头上,他只觉得一座大山从天下落下,顿时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妙哉!”对面的黑虎纵身跳起,再次化作黑衣老头,只是此时脸上无一丝血色,看起来甚是疲惫,却听他笑道:“小子,莫要嫌吃亏,老夫将一身精血十之七八都融进内丹送了你,却是一桩大造化,如今你身化黑虎,随二位仙官上天成神,吾则脱身回家,都有好处,聒噪,聒噪!”
言罢,黑衣老儿化作一道黑风,不见了踪影,把个左道急的连连咆哮,可惜他如今连话都说不出来,除了嗷嗷怪叫之外,更是动弹不得,心中又气又怒,没想了那老鬼如此奸滑,一时间说不出的愤怒郁闷烦燥!
正心急间,却听门外有人说话,却是陈九公与姚少司回来了,却听那姚少司边走边忿忿道:“该死的曹宝,萧升,居然如此奸滑,竟寻了菩萨相助!”
“这峨嵋山本就是那位菩萨的道场,只怕他两个当初就打的这主意!”一旁陈九公拿过缚龙索,套在黑虎的脖子上,口中道:“且先把这孽畜押回天庭再与他计较!”
这世界哪有白吃的午餐,一心想捡便宜的左道,今天算是倒了大霉,被一头黑虎给算计了。
其实打一开始,那虎就存心不良,将自身精血十之七八汇聚在内丹之中,之后骗他吞了,身上所散发也的气息比那真虎还要强上几分,所以揭符之时,反倒被那符误以为是黑虎,最终被镇压符下。
此时眼见自己成了替死鬼,左道急的大叫,可惜此时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听见嗷嗷虎吼,两个童子自不理他,那陈九公将缚龙索套在他脖子上拽着走,见他只趴在原地只是叫唤,骂道:“畜牲,此时怕了吗?当初惹祸的胆子呢,老实随吾等回去,至少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言罢,用手一指,黑虎爪下生出风云,随着他两个飘飘荡荡往天上去了,这下子,左道也顾不得叫了,脚下如同踩着四朵棉花,只觉得心惊肉跳,倒是那姚九司见他行动缓慢,奇道:“这畜牲下界不过十数日,怎么身上凡人血肉之气这般沉重,驾个风云都如引艰难?”
陈九公瞧了一眼,摇头道:“定是在人间贪吃,不知多少凡人遭害,若非师尊护佑,此次命早没了!”
左道听他二人之言,口中呜咽不断,心中更是大骂不休,这两个瞎眼的傻X神,连特么人和畜牲都分不清!
如此随着两个童子走了一阵,却见前方一坐巨大的白玉牌坊,远远就看见上面匾额写着南天门三个大字,却原来已经到了天宫,却见一金冠黄袍,红脸长髯的大汉骑着一头花斑豹,在门下来回转悠。神态颇有些焦急。
此时见他两个牵着黑虎过来,神情顿进轻松了下来,口中还喝道:“汝两个怎生这般慢?”陈、姚二个慌忙上前施礼口称师叔。
礼毕,姚少司才道:“只因这畜牲在人间四处乱转,一直追到峨嵋山才发现它的踪迹,确是费了些时辰,倒让李师叔久等了……”
那李师叔摇了摇手,道:“快些回去,若被旁人知道汝等私下天庭,麻烦可就大了!”
二人闻言也不耽搁,急忙牵着左道所化的黑虎往里走去。
被他两个牵着也不知走过多少楼台殿阁,陈、姚二人总算在一坐大殿外停了下来,却见一从殿中出来,剑眉星目,面如满月,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甚是威严。
陈九公、姚少司见了来人急忙下拜,口称老师,却正是财神爷赵公明。
赵公明命他二人起身,复又看向他们身后的黑虎,只一眼便看出其中蹊跷,不由气道:“随吾修道多年,怎么还是这般见事不明,这哪是什么虎,分明是个人!”
“啊?”听到老师之言,陈、姚二人皆是一惊,疑惑的看身后的黑虎,此时被他两个牵了一路的左道只觉得热泪盈眶,总算有人看出来了。
那赵公明走到左道身边,上下打量数眼,方失笑道:“看来亦是吾教中传人,性子却太贪鄙了些,妖孽的便宜岂是那般好占的!”
言罢,在他头顶一拍,却一声惨叫,黑虎就地一滚,恢复了左道的模样。
却听赵公明接着道:“连炼体境都不曾修成,居然敢用变化之术,是那黑虎教你的么?”
“啊?”听到赵财神的话,左道只是无言,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只讪讪道:“弟子无能,中了那畜牲的圈套!”
听他自称弟子,一旁的陈九公、姚少司正要喝斥,一旁赵公明摆手说:“看汝学的亦是截教正法,称弟子倒不为过,不知师从何人?”
“截教正法?”听到此言,左道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家老鬼师父居然有如此根行,居然是上清的门徒,当下呵呵笑道:“家师是峨嵋山左慈……”
“左慈?”这回却轮到赵公明疑惑了:“他不是蜀中的仙人么,怎么会与吾教门有关?”
“老师!”一旁的陈九公插言道:“吾等在人间,听闻那左慈在峨嵋山中得了三卷《遁甲天书》,自修成仙,未曾拜师,应与吾教无甚关联才是!”
“《遁甲天书》?”赵公明闻听一脸愕然,最后忍不住晒笑道:“不曾想昔日游戏之作,会为吾留下一脉传承!”
“什么?”
“啊?”
其余三人闻听此言,无不讶然,最吃惊的还属左道,从未曾想过,那死鬼师父那破天书,居然是面前这位财神衣留下的传承,只是想想其中的修行内容,也就比魔术强一步,也太差了点吧……
“什么天书……不过是吾未成道之时的游戏之作,其中法诀撑死也不过戏法儿,想不到却留下一脉传承……”赵公明摇头苦笑,复又仔细瞧了左道数眼,叹息道:“这下伤了根基,却有些麻烦了!”
说罢,又抱怨陈、姚二人道:“吾门中原本被姜子牙尽数赚入榜中,好不容易有人间传下一脉,汝两个也不好生看顾看顾!”
陈、姚无奈的看了左道一眼,苦笑道:“弟子亦不知他是吾门中传人!”
赵公明摇头叹道:“且先带他入罗浮宫,将吾炼的九转补天丹于他吃一粒,看有多少效用再说!”
陈九公领命,叫左道随他进殿,倒是姚少司问:“师父,那孽畜又逃脱,弟子……”
他话还未完,却见财神爷摇头道:“不成,玉帝那边盯的甚紧,留候的子孙忒不争气了些!”说着,把手一挥:“且先回去再说,吾自有计较!”
此时,最紧张的莫过于左道,虽然不知自己究竟损失了啥,但瞧那财神爷一脸惋惜,陈九公更是神情郑重,看样子那黑虎把自己坑的不轻,心中暗暗发狠,等回到人间,定要让那畜牲尝尝苦头。
等到了大殿之中,那陈九公命他等了一会,自去后殿取了一个葫芦,从里面倒出一粒金光闪闪的丹药交给左道命他服下。
见他葫芦里丹药甚多,却只给自己一粒,左道暗骂小气,接过一口吞了,刚一入腹顿觉全身如同刀绞,每一寸肌肉骨骼都如同被捣烂了般,痛的在地上连连打滚,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公明见他如此,不由皱眉:“怎么连这点定力都没有?”
他万想不到自己在人间的传人根行如此之差,心中叹息,看来天数如此,那件事……果然要应在此子身上……
锥心噬骨,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左道如今,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身体所受的痛楚,虽然把赵公明的喝斥听的清清楚楚,但是……特么的实在太痛了啊!怪不得那什么补天丹只让自己吃一粒,原来这么恐怖……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痛楚才算逐渐减轻了下来,左道从地上爬了起来,全身的道袍早已湿透,赵公明皱着眉头连连叹息道:“罢了,看来也是天意如此!”
此时见他全身颤抖不休,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便命他取了个蒲团,盘坐殿上,复又道:“那黑虎传汝的变化神通虽然不全,却也不假,只不过若修行此术,威力自是了得,但一生修行便只能止步天仙……”
听他说的古怪,左道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听那赵公明接着道:“教主当初创下这门秘术,却是因释门、阐教皆有卫教护法的神通,独本教没有,王莽篡汉之时,释门与阐教做了一场,却是个平手,如吾教没有护法怕日后有些灾劫……”
说到这,他瞅了一眼左道,见他满脸迷糊,自失一笑,此中秘闻怕说与他听,也是不懂,当下便道:“原本教主门下多已封神,此神通亦不能学,原本想那黑虎载吾千年,便想指点它一条仙途,谁知这孽障反下人间,惹出许多的祸患!”
说到这,他突然一指左道,接着说道:“最麻烦的,却还是你这小子,受了黑虎的内丹精血,又强运变化神通,一身筋骨血肉自是强了不少,但丹田气脉也被定死了,日后修为最多是个天仙。就连吾那九转补天丹也难以补回……”
“哦……”听到他此言,左道虽然有些失落,倒不甚强烈,他一个炼体境的小修士,连人仙都未曾修成,哪里还指望天仙、金仙。
见他脸色淡然,赵公明倒有些意外,当下笑道:“即然境界低了,若再没有厉害的神通相护,焉能算吾门中的传人,我便把这上清九变玄功的神通传汝,做个门下的天仙护法,也算逍遥。”
“上清九变玄功?”听到这名儿左道有些讶然:“不是七十二种变化吗?”
“胡言乱语,阐教和西方才有八九玄功七十二般变化!吾上清大神通,岂是那等小术可比,此功共有九诀,每一种口诀又有九种变化,共计九九八十一种变化,比那七十二更多了九种厉害的神通,远非岂可比……”
说到这,赵财神嘴角也忍不住有些抽抽,自家教主老师那好强的性子,至今不改,连个变化神通,也要强自多加数种,誓要压那释门和阐教一头,只是这九种变化……若无大机缘,怕大罗金仙都难成就,更别说天仙境界的护法弟子了……
听了自家这位赵公明祖师的解释,虽然总觉得他说话神情有些怪异,不过左道还是很高兴的,八十一变,明显比什么三十六变,七十二变更高级的神通啊,至少能和那孙猴子,杨戬比个高低了。
虽然被那黑虎坑的不轻,但这一趟天也没白上啊,不光认了个牛哄哄的祖师爷,还顺带学了一门可以直指天仙的秘法神通,那老鬼师父没算错,果然有大好处啊……
只是为何陈九公、姚少司两人眼中全是笑意,又有几分不忍之色?
他不知这九变玄功的来历,这神通自然厉害,但一生境界却被卡在天仙上不得寸进,而且初时修行极为艰难,更多了许多限制……
当初通天教主传与门下弟子,要他们寻找合适的护法门人,结果一众弟子皆是推三阻四,最后实在找不着修行之人,便拿自己的坐骑替代……
三霄娘娘的青鸾,财神爷的黑虎,金灵圣母的龙、连闻太师的墨麒麟修行的皆是此功法,这左道……却是第一个人类!
要知道这法诀一旦修炼,终生就只能在人间打滚,除非象那些坐骑一般,认个主人才能上天,光这一条就足以笑倒陈九公和姚少司,眼见左道一脸热切,心中难免有几分同情,却始终不敢明言。
此时,赵公明已将上清九变玄功的法诀尽数传了左道,用心记忆了一遍,正自欢喜无限,却见那位祖师正色说道:“即是吾门下的弟子,又学了吾的神通,自然该为门中出力!”
天下果然没有白占的便宜,不过吃了这几次亏,左道也聪明了,当下应了声“是!”静听这位祖师有何吩咐……
“那黑虎孽畜流连人间不肯回天,吾遣九公、少司几次都不曾拿住他,如今天庭点卯甚严,他两个下界不易,此事,便着落在汝身上如何?”
“我?”左道有些发懵,就现在自己这本事,别说黑虎,就算他孙子白山君也未必是对手啊……
“放心,虽然你修为不高,但此事却也不难,吾传汝一道降龙伏虎的符禄,佩在身上漫说那黑虎,但是真龙也要惧怕几分!”赵公明呵呵笑道:“更何况汝那地行神通本也不差,若能好生修行,日后成就亦是非同小可!”
言罢,赵公明取了一道玉符交于他,复催促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速去速去,莫要耽搁!”说着,将手一挥,一道风裹着左道往人间而去,从头到尾,没给他留任何提问题的时间。
不过此时左道自己也是晕晕乎乎,莫名奇妙的上了天庭,莫名奇妙的多了个祖师,又莫名奇妙的回来了……
等他再次站稳身形的时候,身处一座山脚下,手搭凉棚张望,这不就是那黑虎洞府所在的那座山吗?记得好象那白山君也在山上吧?
吃了黑虎的内丹,虽然听自家那位祖师说,断了什么根基,便对左道来说,他如今这修为可实实在在的提升到了炼体境的顶峰,离化气境也不过一步之遥。
再加上虽然苦头吃了不少,却实实在在的学会了上清九变玄功中的走兽诀,也就是黑虎口中的“走兽变”,其实他就传了自己九种变化中的“虎豹诀”,而且没有收功之法,所以才会被其算计。
如今全套的口诀他已尽数掌握,走兽诀中除了三种特殊的兽类,其它均能够变化,这底气可足了不少。
摸着腮边那不存在的伤疤,左道觉得若不让那虎孙子白山君吃点苦头,心里总觉的有些不甘……
虽然受那黑虎算计,成了他的替身,不过走了一趟天庭的左道,其实一点都不亏,学会了截教的护法神通,还得了一块能降龙伏虎的玉符,光这两样加起来,绝对算是占了大便宜。
如今回到了凡间,自信心甚是膨胀,决心要拿那曾经害过自己的白山君开刀,此时他也是有心卖弄,当下将身子一摇,借虎豹变的神通化作一只黑猫,走了两步,又有些心虚。
虽说赵公明祖师已传了自己全套的神通,但一想到那黑虎坑人的情景,心里难免有些发怵,当下默运口诀将身子一摇,又变回了自己的模样,不由心头大喜,这神通还真管用!
当即再施变化,依然是黑猫的样子往那山洞里跑去,若说隐蔽,其实那地行术才算是最好的神通,只不过他那法诀着实次了些,每次跑不了几百步就要探头出来换气,如今虽然修为大增,依然跑不出五百丈的距离,还不如变个猫儿更方便。
一路窜到了上回的洞府所在,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连原来的家具都没了踪影,真正成了一个山洞,左道心中大奇,这是怎么回事?
出了山洞又往白山君那群妖怪所居住的山谷那边,等到了地头,依然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得一个……
这帮妖怪跑哪去了?左道心中疑惑不解,他不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和陈、姚二人上天庭,表面看连一个时辰不到,人间已过了半月不止,那帮小妖早跟着黑虎逃了个干净……
在山谷里转了两圈,啥线索也没有,原来还打算抓住那白山君,问出黑虎的下落,如今却有些麻烦……
左道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找师父左慈商量商量,论起来师父也算赵公明的正牌弟子,这位祖师吩咐下来的任务,他自然也有义务帮忙,就算不参与抓捕,旁边出个主意也是好的。
心中有了决断,他也懒得在此处留停,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再次向倚翠峰奔去,为了避免被师父发现,又放缩地术,他索性按照羚骅变中的神通化作一只羚羊,直奔峰顶的洞府。
这神通可以变化九种善于奔跑的兽类,其中又以羚羊登山最快,不过片刻功夫,左道已至昔日所住的洞府,现出身形奔入里面,让他意外的是,洞府之内也是空空如也,大厅正中的石桌上入着一个包袱,还放着一把木鞭……
走过去再看,发现剑下还放着一封书信,打开看时,却是老师左慈留给他的,打开一读,才知那老家伙早知道自己会回来寻他,还说他此次定得了极大的机缘,但也惹上了大麻烦,包裹中盘缠银两、换洗衣物已为他准备好了。
另外那鞭乃是用千年桃木仿造打神鞭的样式所制,当然,打神那是不可能的,但打鬼抽妖还是没有问题,故取名“打鬼”……
看着信上那法宝名儿,左道一肚子无奈,老鬼师父不用这么调皮吧,故意起个如此怪异的名儿,打鬼鞭?这算什么,特么的,等找到那老家伙,就拿这鞭试试,看能不能抽你这老鬼!
知道师父存心和自己开玩笑,左道也是无奈,复又接着看信,始知左慈早已离开洞府往荆州去寻他的机缘了,复又嘱咐自家徒儿,速往成都一行,了结此中因果,再去荆州与他会合,准备参与封神大计。
成都?看着信上所言,左道心中暗思,莫非黑虎逃去了那里?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对老师的那预测技术多少有些信了,当下拿起包袱,背上那所谓的“打鬼鞭”,他妹的,这算什么鬼名字……
左道也不耽搁,下山到小镇上打听了一下方向,索性施展羚骅变,化作一匹黑马,将包袱、鞭儿都挂在马背上,径自往成都跑去。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那黑虎内丹的影响,他如今变化出的形象皆以黑色为主,无论黑猫、黑豹、黑马,就连那羚羊都是一声黑皮。
如今一路奔向成都,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不走大路,专行那荒芜辟静之处,等出了山区一马平川倒也迅捷,更兼三国时代远不如现代人口稠密,倒也不会被人查觉。
一直到了成都附近,行人越来越多,即便偏僻的小路也常常碰到路人惊,见一匹无主的黑马路上奔跑,背上还驮着包袱兵器,无不诧异马主人到哪儿去了……
眼见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就会露了行藏,左道便想着寻个隐密处变回人身,刚寻着一个僻静的树林,正要躲进去,突然头顶黑影闪动,定睛看时,却是个绳套儿,还真有人把自己当畜牲套啊?
虽然化成了马儿,但左道又岂是普通的畜牲能比,当下将头一伏,侧身躲过,那绳圈顿时落了个空。
“咦?”身后那人一声惊呼,左道举目看时,却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汉子,骑着一匹青骢马,手中拎着一根绳儿,看此人的打扮应该是个武官一类,见这黑马从躲过了绳套,似乎大感觉惊奇。
真特么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无故走个路,也要被人打主意,左道越想越怒,焉肯甘休,也不化回人形,直接返身回去,将身一侧,一记扫堂腿,将那人所骑之马前腿踹断。那汉子猝不及防,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下不光那大汉,连路边的行人无不侧目,马儿踢人倒也正常,但侧身抬腿横扫的,那可真没见过……
那大汉也有些惊异,此时从地上爬起来,抽出腰间宝剑冷笑道:“原以为是谁家走失的马匹,不曾想却是个精怪,各位父老速速闪开,待某除此妖孽!”
本来附近还有一群人在看热闹,此时听闻大汉之言,知道这黑马是个妖怪,顿时惊慌了起来,一时间散了个干净,只剩左道与那大汉二人。
眼见那大汉手持宝剑,气度非凡,一看就是久经杀场的武将,左道顿时有些头痛,没曾想刚到成都就被人误会,更糟糕的是,偏生此时他身化为马,若现在回复人的模样,岂不坐实了自己是妖怪?
眼见那青年汉子执剑而立,左道正头痛该如何解释,却听那人笑道:“道友还不收了神通,更待何时?”
“啥?”听他这么说,左道楞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原来人家早瞧出自己的问题来啦!虽然有些尴尬,好歹是个机会,当下将身一抖,化作原本的模样。
那大汉见他如此,收剑入鞘,打稽手道:“初时眼误,未瞧出道友的神通,方有得罪之举,还望莫怪,在下益州张任,不知道友何方人士,来自哪座仙山?”
“张任?”原来是坑死庞士元的那位啊,左道见他剑眉入鬓、狮鼻阔口,再加颌下短髯看起来颇为威武,看起来非比寻常,此时听其报上姓名,却原来蜀中的名将,只是……为何这般面熟?
那张任此时也看清的左道的面容,神色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却听他笑道:“在下峨嵋山炼气士,左道,左不明是也……”
“原来是不明兄,失敬失敬!”张任开口客套,心中甚是诧异,古人取字,多有勉励之意,且与名字多有关联,却不知这左道家的长辈为何要为其取字“不明”,真正怪异。
事实上这事儿还真不怪人家师父,左慈如今还没顾得给他那二货徒弟取字呢,这“不明”的字,纯是左道自说自划。
“想不到张将军也是吾道门中人!”看着眼前这张任越瞧越面熟,左道心中更觉诧异,口中却也不闲着。
张任闻言连连摇手:“吾不过刺史府中从事,焉敢称将军之名!”复又言:“在下虽有心拜入道门,只是无人引见,不过……吾家中有祖辈传下的天赋神通,略通道门之术,所以才识得道友的变化……”
“天赋神通?”看着眼前的张任,左道有些发懵,虽然特么的已经知道这世界肯定不是历史上的三国时代,不过听到这四个字,还是有些发毛,张任这种在游戏里武力值顶多80的家伙也有神通……
那张任见他一脸惊奇,便开口笑道:“吾张氏一门,自商周以来,祖辈传下神通地行术,虽算不得高明,战阵之上却有奇效,能保性命无虞……对了!道友的变化之术甚是了得,却不知是哪一家的高弟?”
张任也会地行术!左道心中先是一惊,复又大奇,那诸葛亮是怎么把他干掉的?心中觉的怪异,口中却应道:“贫道一直跟随家师左慈在峨嵋山中修行,近日奉师命下山前往成都,刚才情急出手,伤了将军坐骑,倒是失礼了!”
张任呵呵一笑,瞧了一眼倒卧道边的青骢马,开口道:“此事倒怪某家行事太急,却怨不得道友!”心中却奇道,左慈的徒弟,居然懂得变化之术,倒真是奇哉!
又听说左道要往成都,张任自是极力相邀同行,他家主公刘璋暗弱,那汉中张鲁又多有进犯之意,蜀中正是用人之际,似左道这样的能人高弟,正是招览的对象。
当然还有另一件事情,此地却不好多说,只有请左道一同回去,再与之明言。
见他盛情相邀,左道也不好拒绝,虽然这姓张的是个短命鬼,不过和他有什么相干,自己又不象师父那么傻,难道还真去找诸葛亮去支援神马封神大业。
等到办完赵祖师交待的事,活捉了那坑爹的黑虎,随便找上山窝子一藏,等修成这八十一变,再出来创业也不迟啊……
想到此处,左道灵机一动,这张任好歹也是蜀中的官员,看师父书信上的意思,那黑老虎很可能跑来成都害人了,于其自己大海捞针般的寻找,何不请这姓张的帮忙?
当下点头应下,张任大喜,当下便请左道一起回他府中,路上不住向他打听山中修道的事情,初时左道随口应付,谁知他越问越细,连几岁上的山,上山之前家住何地都问了起来,也不知是没话找话,还是别有用心。
左道上山时年纪极幼,更兼穿越了一回,以前的事情哪里记得清爽,被他问的急了,便推说年纪太幼记不得了。
眼见他不肯罢休,索性岔开话题:“张将军,不瞒您说,峨嵋山有只虎妖做怪,四处残害生灵,吾奉师命前去捉拿,不防被此妖逃入了成都,故而一路追来此处,还请将军到时能助一臂之力!”
“虎妖?”听到此言,张任闻言先是一惊,复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点头道:“若真来了成都,怕与那巫教逃不脱关系,此事也不必急于一时,道友且先在成都住下,再慢慢查访便是!”
二人一路说一路行,原本离成都就不远,莫约半个时辰,已至张府,却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左道在一旁看的只是咋舌,这占地面积少说也得三五千平吧,换作后世,也不知得值多少。
一旁张任见他观望,似有些不好意思:“任自幼家贫,宅第房舍皆刺史大人所赐,倒让左道友见笑了……”
听他如此说,左道连称不敢,心中却是无言,这古代别的都不说了,唯独这住房,现代人真是拍马都追不上……
等进了院内,张任吩咐下人将自己扔在道边的伤马宰杀运回,那马儿伤了腿骨,已然废了,倒让左道有些歉然。
张任连说不妨事,又命人一边整治酒宴,一边为左道安排住处,颇为热情,倒让人不好推托。
唯一让左道感到怪异的是,这府中的使女下人,见他与张任站在一起,神情均有些吃惊,不少使女还在二人脸上看来看去,把张任气的一通训斥,这才低头去了。
等酒宴备妥,二人入席而坐,觥筹交错之际,那张任又开始喋喋不休的问起了左道的过往,怎奈他这身体中的灵魂本就是穿越而来,哪里记得前事,被张任翻来复去的问,只一句记不得了。
那张任也不恼,一面陪笑一面说:“道友莫怪任多事,实不相瞒,吾少年丧父,家中贫困,与寡母幼弟相依为命,只是吾弟张承,七岁时在村头玩耍,忽被一头猛虎捉了去,吾追了数日只是不见踪影,老母至今伤心难止,刚才闻道友所言……”
“不是吧?”听他之言,左道一阵发懵,更多的却是疑惑,刚想开口,却见张任取了一面铜镜,递到他面前。
看着镜中自己的影像,再看看旁边的张任,左道恍然大悟,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不少,但除了胡子外,容貌却颇为相似,怪不得自己初见他时,觉得面熟……
“人在哪里?”厅堂突然传来女子的暴喝:“姓张的,你倒真对的起我!”
左道其实很尴尬,特么的刚到成都就碰上个认亲戚的,而且看样子极有可能就是。
这让身为穿越客的他心中难免有些抵触,前世一个人过惯了,性子素来孤僻,表面上看起来嘻嘻哈哈,啥事都不认真,实际上那世界也确实没有自己在意的事情。
此时突然被告知有母有兄有亲人,让左道顿时全身都觉得不舒服,更何况三国演义里写的清清楚楚,自己这位便宜兄长本就短命早夭的命,估计封神世界也差不了多少!
真想立马躲回峨嵋山!不过……他又有些犹豫,如果确是左道的至亲骨肉,难道自己真的能假做不知?
“姓张的!你真对的起我!”正当左道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举目看时,却见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突然闯进了厅内。
“呃!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见那女子突然冲进屋内,张任一脸惊谔的问道。
谁知那女子也不理他,走到左道面前上下一阵打量,虽说东汉时没什么男女大防的说法,但象她这样,明明有老公的人,还盯着一个不认识的男子仔细打量,也难免有些失礼。
更奇特的是这位张夫人看完了左道,一声冷笑,径自在张任身旁坐下,盯着他道:“吾与夫君成婚多年,自问未有不贤之处,即有外室,儿子都这般大了,为何今日才领回家中?”
“啥?”这下不光张任,左道都有些发晕,这娘们儿有病吧?自己和张任?若说兄弟倒还罢了,父子?这女人想象力可够丰富的!
一旁张任闻言也是哭笑不得,开口道:“夫人弄错了,莫要听那些下人搬弄口舌,这位……”
话还未完,却听那女子又道:“吾知自己出身卑微,不过刺史府中使女,不受宠于夫君也是命数,八年来膝下无所出,虽然母亲大人宽仁,心中却常生愧疚,不知这少年的阿娘是何等绝色,能得夫君喜爱,何不一并接入府内,承欢母亲膝下,也是好的……”
眼见左道在侧,这女子话却说的越来越露骨,张任急忙起身道:“夫人莫要误会,这位左道友本是峨嵋山的修行之士,虽然确和咱家有些瓜葛,却和外室之流扯不上关系,更何况左贤弟今年已然十八岁,夫人,我的年纪你又非不知,如今能与他是父子?”
“啊?十八岁?”那张夫人先楞了一楞,再仔细瞧了瞧左道,顿时红了脸,其实她也太过焦急,自嫁给张任以来,这位夫君对自己不理不睬,独守空房数年,心中自是怨气难平,此时听到下人的议论,急匆匆赶来理论。
此时听了张任言语,顿时尴尬不已,自家夫君不过二十六岁,无论如何也不该有十八岁的儿子,况且看这堂上少年虽然容貌长相与张任确实相近,但年岁上差距却是有限,知道自己行事有差,羞恼之下急忙施礼告退。
不料却被张任一把拉住道:“这位左贤弟虽非夫人所想的那般,但也确实与吾家有亲,等母亲大人前来,吾再细说与你!”
此时最尴尬的却要属左道,走也不是留也不对,正想开口,却见门外两个使女扶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
那老妪也不理堂上张任夫妻,只盯着左道一阵猛瞧,突然上前一把搂住他大哭:“我苦命的儿哟!想不到今世还能与汝相见……”
这下,左道顿时手足无措,张任急忙上前将老妇人劝开,复道:“左贤弟言其记不得幼年之事,吾观他与承弟容貌仿佛,但又恐认差,故请母亲来仔细分辩,以免差错失礼。”
言罢,复又向左道连连施礼,请他多加包涵,谁知那老妇人把手一摆道:“断不会错,你弟弟右耳垂上有颗朱砂痣,刚才我看的清楚,焉能有差?”
“果然认错了……”听到老妪此言,左道心中一松,自己这右耳垂从小就缺了一块,听师父说救下自己的时候,已经被老虎咬掉了……
直到前几天悟通了变化之术,才又重新补全……呵呵……
等等……老虎?想到师父所言,他心中又突然迟疑起来,张任也说他家幼弟是被老虎叼走的……
不过想到这儿,左道突然有了主意,当下冲着张氏母子施礼道:“老夫人,张……大哥,贫道幼时情形如今确实记不得了,不过吾老师左慈应知之甚详,二位也莫要着急,等吾了结成都之事,回山问过老师,便知端详,血亲相认,非同小可,终要慎重些……”
其实也是他心中犹豫不定,对于左道来说,无亲无故游戏三国,才是他最向往的生活,此时突然多了母亲,兄长,虽然心中也有些对亲情的渴望,更多的却是害怕受到牵绊。
到了现在,他隐隐觉得,师父信上让自己来成都,怕指的未必是那只黑虎……
听他如此说,张任母子自然同意,不过心中却认定他就是失散多年的张承,当下一家人重新叙礼入席,此时经张任介绍,左道始知那位张夫人姓刘,本是刺吏府的使女,刘璋因感激张任屡次助他,所以赐她刘姓,充作自己妹子,嫁给了张任。
那刘氏初时不分青红皂白闹了一场,此时甚觉没脸,低眉顺眼的坐在张母身侧伺候,再没了刚才的泼辣。左道见她生的颇为俏丽,也不知为何老张看不上人家,莫非是间谍什么的?
记得以前看那网络小说里,主公赐的妻妾之流,多半都是其眷养训练的间谍,用于刺探属下忠诚什么的,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刘璋真有那个本事,也不至于被轻易赶出了成都啊……
不过人家夫妻的事,也轮不到自己闲操心,当下那张任又命人重排酒宴,一家人正要团聚欢庆,却不料下人来报,别驾张松大人到访!
张任闻言,脸色甚是不渝:“他今日约吾去城南河边相见,谁知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说到这复又一喜:“若非如此,倒错过了贤弟!”
听闻有客来访,张母便在刘氏的搀扶下离了大厅,原本左道也想离去,却被张任一把拉住:“此人素为刺史大人器重,贤弟若能与他熟识,好处甚多!”
张松,这个人左道自然知道。
整本三国演义中,当数这位獐头鼠目的三寸钉,锉先生混的最背时,拿着西川五十四州的地形图,想要去抱曹操的大腿,结果挨了一顿乱棍。
一怒之下,拿着地图投了刘备,结果还没等到老刘打下西川,就先被自己亲哥哥卖到了菜市口挨刀……
其实,左道一直在想,他哥哥张肃害怕祸及自家,所以向刘璋告密,卖了自己的亲兄弟。等到刘备入主西川,这张肃又腆着脸去卖好,结果啥也没捞着,最后连官职都被刘备撸了个干净,不知心中后不后悔?
心里正想着这些无聊的事,跟着张任一路行至大门,远远就听见一声长笑:“张从事,今日因主公有要事寻吾,故尔爽约,特来登门谢罪!”
左道应声看去,却见大门口站着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文士。
当看清他相貌的时候,左道终于知道这位老兄为何不受人待见,一张被开水烫过的老鼠脸,这是看过他面容后的唯一评价。
不过这位张别驾个头小,声音却不小,与张任见礼,复又见他身边站着的左道,见他一身道袍,遂笑问:“不知这位道长是何方高士!”
听他相问,张任抢先开口道:“此吾二弟张承,一直在峨嵋山高人左慈门下修行,今日方才归家!”
“原来是道门高士!”张松闻言大喜:“莫非张从事也已知主公之忧?”
张任、左道皆是莫名其妙,只得先请张松入内再叙。
等宾主入坐,再说起前事,却听那张松道:“近日刺史府中,怪事不断,妖孽做乱,昨夜又冒出一个叫什么白山君的猛虎,口吐人言,索要供奉,将府中的使女连吃了两个,今早主公召吾前去商议,如何除此祸患,不想贤弟已寻了道门高人来助,岂不妙哉!”
“什么?白山君!”不等张松言毕,左道已从一旁跳了起来,没成想又被老鬼师父算中了,那死老虎还真来了成都!
见他神情,张松讶然道:“张道长莫非识得此怪?”
“呃……”楞了一楞,左道才想起这位老兄在叫自己,真是活见鬼!扭头看了张任一眼,心说自己这趟三国真是穿的莫名奇妙,连姓都给人改来改去,不过此时他也不好当着二人的面开口纠正,只得道:“吾奉祖师之命,正要擒那虎妖的祖爷爷,想不到他居然躲在刺史府……”
“那虎妖索要供奉,说正是要献给他祖爷爷!”张松一拍大腿喜道:“真是天佑吾主,不曾想竟派了张道长这般高人来前,合该那妖孽毙命!”
听他一口一个主公,左道心中却一阵别扭,书上不是说这位一直瞧不起刘璋,所以抬手就将老板卖了吗?怎么现在还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别驾大人今早相约,也是为了此事?”张任在一旁皱眉问道,看神情却甚是严肃,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正是,不过那时只是为府中的鬼患,尚不是虎妖之事!”张松一脸笑容道:“原本想着借张贤弟神通,除了那群做乱的妖人,谁知主公急召,所以耽搁了此事,不过……”说着,他扭头去看左道。
却不料对面的张任一摆手道:“子乔大人,此事恐还要从长计议!”
子乔?张松不是字永年吗?一旁的左道心中大奇,却听张任接着说道:“刺史府中妖孽作崇,其实均是那边所为……”说着,他一指北方,接着道:“若主公不能下定决心,清除此害,纵然吾弟降伏了那虎妖,日后只恐依然祸患不止!”
“看来贤弟还不知详情啊!”那张松摇头晃脑的笑道:“前日接探报,张鲁于三月前诛张修于汉中!”
“内讧?”张任闻言大喜:“如此甚好,不趁此除了蜀中大害,主公基业尽毁矣!”
“慢着……慢着!”越听越糊涂,左道一把扯住张任问道:“那个……大哥,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见他一脸迷茫,这回轮到张任奇怪了:“二弟,汝久随道门高人修行,不曾听过张陵吗?”
“张陵?听说过啊!”左道闻言答道:“玉帝的四大天师嘛,张道陵,葛仙……”刚说到了这,他突然楞住,特么的,葛玄是晋朝人,现在还没出生呢……
“什么……天师?”听到此言,张任、张松皆是满脸震惊。
“啊?啊!应该是吧……”见他两神情古怪,左道反而不敢肯定了,只是含混答道。
听到此言,另外两人半天无言,沉默了一阵,张任才言:“想不到张陵得此高位,吾等谋算他的子孙……”
“国有国法,天有天规!”一旁的张松却跳了起来,他本是个小矮个儿,此时直接跳到面前的桌几上,盯着张任道:“贤弟不可迟疑,纵然那张陵做了天师,还能包庇子孙做乱不成!”
“难道是张鲁?”看着他两个古怪样子,左道突然心有所悟,那位张天师的孙子,在汉中搞起了政教合一的五斗米教,听说历来与刘璋不睦,互有攻伐。
可惜他当初看书不细,一直不知起因,此时看着二人的表情,暗思莫非就是他们搞起来的?
“张鲁虽是大患,不过倒非急事!”张任听他问起,开口解释道:“二弟不知蜀中之事么?”
见左道摇头,张任接着道:“昔日蜀中有一鬼教,借役鬼之术,横行西川,后来张鲁之祖张陵入蜀,欲借道门手段降伏之,其中有一卢姓女子,自称鬼教圣母,与张陵多次斗法皆败,后拜其为师,鬼教也皆拜入张陵的门下……”
“呃!”老实说,左道历史学的确实不咋样,听得的只觉脑子乱,张陵创的不是五斗米教吗?这鬼教是个什么名堂?
一提到鬼,他忍不住又看向自己立在桌几旁的打鬼鞭,行礼包裹已被张任派人送到了厢房,只有这鞭一直不曾离手,心说自家师父真的这么厉害?早知道在成都要碰到鬼教,所以送了个打鬼鞭?
“二弟,你有所不知,这鬼教流派极多,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张修的五斗米教……”张任三一旁接着道。
“啥?”左道更懵了,五斗米教咋也成鬼教了?
必须承认,左道大部分的三国知识,均来自于小说《三国演义》,再加上网络论坛里的一些鬼扯,如果小说或网上没提到的内容,他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了。
所以当张任说张修的鬼教被称作五斗米教时,他真的有些懵……只得继续听下去,在张任和张松介绍中,左道终于明白了蜀中的形势。
原来最初被称五斗米教的就是蜀中的鬼教,一共分为两派,一派乃鬼教圣母卢氏女所创,有驱鬼诛邪之能,后为张陵收为弟子,嫁与陵子张衡为妻,即汉中张鲁的母亲。
而另一派的首领,名叫张修,能驱疫治病,在巴蜀的势力极大。两派的教义相仿,凡有求医者,病愈均需送五斗米相谢,故均被称作五斗米教。
而据张松说,汉中张鲁刚刚火并了另一位五斗米教首领张修,将其杀死,并收扰了他门下的一干教众,如今声威大势,颇有与刘璋分庭抗礼之意。
而张鲁之母卢氏,如今却在成都私聚教众,意图取蜀中刘氏而代之。
听他说到这儿,左道终于明白为什么刺史府会闹鬼了,记得以前在网络上曾看到过一篇文章,说张鲁之所以能在汉中立足,就是因为他妈卢氏颇有姿色,被刘璋他爹刘焉看上,被其收入刺史府中,靠着出卖身体让她儿子上位……
按那文章说,刘璋接任刺史之后,为了遮盖家丑,砍了张鲁的老妈和他弟弟,自此与张家结下死仇,后来才会听张松之言,请刘备入川对付张鲁……
不过,听张任和张松的介绍,看起来这位卢大妈可不是光凭着姿色上位那么简单,而且那黑虎和白山君又怎么会和五斗米教勾搭上了?
初时心中疑惑甚多,不过左道转念一想,好象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管特么的张鲁、张修的,只要去刺史府,抓住白山君,问出黑虎的下落,将其弄回天庭,其它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至于这位便宜大哥张任,只怕本事还在自己之上,更用不着操心,想到此处,左道随手拿起桌边放着的打鬼鞭,对张松道:“子乔大人,那白山君可还在刺史府中么?”
张任见他如此,急忙劝阻:“二弟,不可鲁莽,还要从长计议方可……”
左道见他神情紧张,颇有关切之意,倒有些感动,开口笑道:“大哥不必担心,吾得祖师亲赐秘术,降龙伏虎易如反掌耳!”许是叫着叫着就习惯了,这句“大哥”叫的颇为顺溜,心中也没那么隔应了。
见他抬出了祖师,张任知道若再劝阻,就不是关切兄弟,而是瞧不起人家的宗门了,迟疑了一下,也站起身来:“即如此,我便与你同去!”
“如此甚好!”一旁张松大喜:“那妖孽自昨日起,便一直盘桓刺史府中,府中一应人等皆是惊惶失措,循公子被吓的闭门不出,就连主公也是坐卧不宁,难以理事,偏那妖孽不知施了何法,禁了府中之人外出,今日大小一应公务皆无人署理……”
听他说的如此严重,张任不由眉头大皱,一旁的左道也有些惊奇,这哥们儿也真是奇葩啊,瞧他刚才慢悠悠在大厅里闲扯五斗米教的作派,还道无甚大事,谁会想到刺史府中形势已然如此紧张……
倒是张任与他相处时间颇长,知道这位不着调的性子,常常主次不分,不管多重要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兴致一上来就与别人扯上半天。当下急忙问道:“如今主公府中是何情形?”
张松闻言却也不急:“法孝直如今守在府门外,暂时将一应公务押下,若有紧急公务便招门上的仆役送入府中,主公批复之后再着人送至府门处,只是出不得府……”
“哎……等等!”左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是禁止外出么,子乔大人你又是如何出来的?”
那张松呵呵一笑道:“吾虽非道门中人,却也曾得高人传授了些道术神通,出入刺史府却也不难,吾师……”
他言语未完,却被张任一把扯住:“子乔兄,如今形势紧急,且等吾与二弟除了府中妖患,咱们再做细谈!”
他初时不知形势,以往刺史府也闹过各种鬼怪,多是夜间骚扰,白日自然平静,所以刚才还在劝左道从长计议,此时听了张松之言,始知事情已是火烧眉毛,哪里还能让其继续闲扯。
张松闻言也醒悟过来,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总算没有继续闲扯,张任取了披挂,兵器,又命下人备了马匹,与左道、张松一路往刺史府去。
等三人出府,见左道只拎着一只木鞭,虽见过他的变化神通,张任还是有些担心:“二弟,如今去刺史府除妖,非比寻常,我让下来再拿一口剑与你。”
谁知左道连说不用,便与张松打马往刺史府去,张任无奈,只得跟上。
等转过两条街道,那张松突然大喝一声:“岂有此理!”突然跳下马,奔前方一条窄巷中去了,跟在后面的左道莫名其妙,刺史府的大门总不会设在小巷子里吧?回头看张任,却见他脸上尽是无奈。
下马与张任一并入那巷子,却见张松正拿着马鞭指着几个士兵大骂,他的身后,一黑瘦老妪牵着个小女孩靠墙而立。
眼见张松拿着马鞭一通喝骂,那几个兵士却无丝毫畏惧,反而恶狠狠的盯着他,为首一人更是反口讥讽:“哪来的穷酸,寻死么?”
其实只要一看眼前的情形,也大概能猜的到这几个兵士想做什么,不过让左道奇怪的是,这帮家伙也太肆无忌惮了吧,大白天就敢胡来。
“吾乃益州别驾张松,尔等休要猖狂!”张松此时已气的五灵神出窍,用马鞭指着那军士怒吼道。他个头本来极矮,举着马鞭也只和那军士的腰齐平。
此时,就算左道也瞧出来了,这位张别驾着实有些主次不分,不是要去救你家主公刘璋吗?咋又在这里玩起英雄救美来了?
不过,这群军汉也着实可恶,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妇孺……嗯?当左道将目光移向那老妪和幼女时,却发现有些古怪,那老太太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乞丐,此时全身颤抖恐惧不已。
倒是那个小女孩却异常镇定,无丝毫恐惧,不经意看去,只见她双目光华灼灼,仔细看时,又无丝毫异常,左道心中大奇……
眼见张松就要与那群军汉撕扯起来,后面赶来的张任高声怒喝:“吴平,又是你这混帐!”
那名唤吴平的军汉见了张任,似乎有些畏惧,哼了一声道:“且看张将军面子!”言罢,带着手下军汉扬长而去。
见他们如此,把个张松气的连连跳脚大骂:“东川兵这群白眼狼,枉主公如此厚待,无丝毫感念,简单如强盗无异!”
倒是张任摇头叹息:“正因为主公相待过厚,有恩无威,日后必成祸患!”言罢又催促道:“子乔兄,如今主公府中危急,吾与二弟先行一步!”言罢索性不理张松,招呼左道一起往剌史府去了。
左道在一旁只是暗笑,怪不得这张松最后会掉脑袋,象他这种主次不分的人,如何能干的了间谍这种机密活儿……
倒是那老妪身边的小姑娘,让他有些惊奇,不过和自己也无多大关系,现在还是先找到那白山君再说,总不能象张松那般心中无数吧……
当下跟着张任一路赶到刺史府,却见门前摆着一张书案,一位青年文士跪坐书案之后,旁边还立着一个盛装少妇,容貌甚是秀美,此时不知在与那文士争论什么。
那文士见有人来,举目见是张任,开口招呼道:“张从事总算来了,子乔兄呢?”
“别驾大人另有要事,孝直大人,府中情形如何?”张任应了一声,复又瞧见那女子,皱眉道:“卢氏,汝来又有何事?”
原来这文士就是法正,看起来年纪不大,不过让左道意外的是,那个少妇居然是张鲁的老妈卢氏,倒让人有些惊奇,这老娘们少说也应四五十岁了,居然如此年青。
此时那卢氏见了张任,神情不渝,怒道:“汝等这般阻挠,恐刺史府今后不得安生也!”
张任闻言看向法正,却听他道:“卢氏言能除主公府中妖孽,要吾放她进去!”神情全是不屑。
看了那卢氏一眼,张任一声冷笑:“若不阻挠,怕主公府邸日后才永不会安生!”
复一指左道,对法正言:“此吾弟张承,乃峨嵋高人门下,特来降伏府中妖孽,请孝直大人放行!”
左道闻言上前见礼,那法正连连颌首道:“贤昆季自去,吾为主公守门!”
“什么峨嵋高人,怕是江湖骗子吧?”旁边卢氏大怒,一边出言讥讽,手掐道诀,便要上前与左道争论。
虽然不知她施的什么诀,便看那样子定不是什么好相与,左道凝神凝气,暗自戒备,那卢氏刚走到左道侧方十步左右,突然一声尖叫,如同猫儿被踩了尾巴般,又蹦又跳,口中尖叫不休。
她本带了不少门徒弟子,立于道边,此时见情形不对,几个模样俏丽的女弟子纷纷上前搀扶,有的还指着左道大声喝斥,指责他用邪法暗中伤人。
神经病!这是左道唯一想说的,特么的老子动都没动一下,这老娘们自己又蹦又跳,关别人啥事!当下也不理那些女子,瞧那卢氏脸色苍白,如同大病初愈,倒让他有些惊奇,看样子真是吃了啥苦头?
左道心中大奇,又瞧了那卢氏几眼,隐隐见其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正狐疑间,却被张任一拍肩膀,催促他快些进去。
刚才见卢氏吃了大亏,张任不知原由,只道自家兄弟本事了得,心中大定,拉着左道一并进了刺史府。
张任有家传的天赋神通,地行术虽然不能杀敌斩将,却是一等一的保命之术,无论到哪儿全身而退都易如反掌,其实在门口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虽然左道一再说,就是为擒这虎妖而来,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忧自家兄弟的安危。
刚才见他不动声色便惊退了卢氏,顿时心中大定,想不到二弟有这等本事,料想府中妖怪亦不在话下。
等二人进了府内,张任见几个仆役,畏畏缩缩躲在门廊下不敢出来,勃然大怒,一通喝斥,令其前往通报,谁知那几个只言腿软走不得路。
张任骂了几句,见着实不成,问起刘璋的所在,知其躲在书房,便和左道一起,往府内书房来了,他前面走着,左道却不住四处张望,暗自琢磨那虎妖藏身何处。
等到了书房外,隐隐听见里面有人声传出,张任高喝一声:“主公可在!”便一步冲入了房内,左道见他如此做法,倒吃惊不小,古代不是讲究先要通报,得上司招呼方可入内吗?
他不知张任身份特殊,再加上刘璋性子随和,所以才敢强行闯入。
刚一进去,却听张任一声怒吼:“好妖孽!”紧接着便是金铁交鸣之声,左道大惊,也跟着冲进书房。
在门口站定,才看清屋内情形,一头白底黑纹的老虎横卧于书案之上,张任拉着一名华服青年则立于书房一角,手中握着半柄断剑。
原来自己猜测有误,这妖怪并没有躲起来,而是大刺刺的到了书房,左道有些意外,不过这家伙是白山君?他上次只见了那妖孽化作人形的样子,却不曾见过他的原形,此时倒有些不敢肯定。
谁知那白虎见了左道,却有些诧异:“原来是你,好小子!真正命大,居然没被吾家祖爷爷吃掉……嗷!”
它话还未完,突然一声惨号,从书案上滚了下来,伏卧于地,全身颤抖,倒有些象那日被贴了黄符的黑虎模样。
却听那畜牲叫道:“汝……汝给我施了……什么法术?”听起来似乎牙齿都在打战……
见它这幅模样,左道先是一奇,紧接着心中恍然,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符,看来祖师爷给的宝贝还真厉害,当下笑嘻嘻走到那畜牲面前笑道:“怪不得叫白山君,原来是条白老虎……”
那虎闻言也不答理,索性紧闭双目,全身只是颤抖不停。
“呵呵呵,看来你知道我要问什么?”见它这幅模样,明显是猜到了自己的来意,所以故意装死,左道一声冷笑:“听说白虎皮能避一切妖邪,我看刘刺史家中便少了此物!”
其实这白山君,名义上虽然是黑虎的孙子,但对那黑虎未必有多少忠诚。
左道记的当初在峨嵋山的时候,这家伙抓住自己,发现是道门弟子的时候,害怕惹上麻烦,直接送到了黑虎那里,让老家伙替它背锅。
所以,别看这家伙初时表现的甚是硬气,等听到左道要剥皮替刘璋镇宅时,顿时慌了神,开口大叫道:“刘刺史家哪有什么鬼怪,那是有人放了鬼进来,你剥了我的皮也无用!”
左道闻言哈哈一笑:“谁说无用,吾有大用!”复又扭头招呼张任:“兄长,借你的剑一用!”
眼见那张任拿着断剑上前,就是剥皮,白山君又被那玉符的法力镇压,四肢酸麻,全身发软,只是不得动弹,心头顿生恐惧,连连高叫:“饶命,饶命!”
眼见他两个不为所动,白虎又扭头看着后面那华服男子道:“刘使君,吾虽扰乱府上,也只吃了两个下人,使君亲族,未敢侵扰一个,吾的能耐你也知道,若真要做乱,贵府安能如此清闲,单凭此功,亦不该杀吾,还请使君……”
“闭嘴!”张任拿着断剑在他口鼻上连连比划,唬的那白山君不敢再言语。倒是那被称作“刘使君”的华服男子神色颇有些不忍,开口叫道:“张从事……”看他那模样,想来应是如今的西川之主刘璋了。
“主公莫要多言!”不等他说完,张任一口打断道:“妖孽不比人类,见之若不除去,恐天地不能容也!”
“啊?”听到此言,刘璋脸色大变,再不敢多言一句。
“放屁!放屁!”那白山君闻言大急:“你这家伙哪儿听到歪理邪说!我做我的妖,你当你的人,哪有什么不能容的!”
它此伏卧地上,全身酸软难行,只能不住的摇晃脑袋,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见它双目之中,尽是恐惧之色,觉得火候已差不多的左道厉声喝道:“少说废话!那头黑老虎呢?躲哪去了?”
那白虎初时被唬的全身打战,此时闻言却是冷笑:“早知汝要问祖爷爷的下落,嘿嘿!即然要去送死,吾也不便阻拦,如今他就在青羊观栖身,你若有胆去找他便是!”
“青羊观!那不是老君传尹喜道法的地方吗?”左道闻言大奇:“你们这群蠢货简直是自取灭亡!”
这黑虎……摆明就是不想活了嘛!身为截教门人的坐骑,却去侵占太上教主的道统门庭,特么的,想死也别死的这么蠢好不好!
那白山君闻言却不言语,将脑袋搁在两只前爪上,宛若打盹一般。
倒是旁边的张任皱眉道:“青羊观?那不是五斗米教的总坛吗?”
白虎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却不曾开口。
“五斗米教?他们不是鬼教吗!有什么资格混进青羊观?”左道闻言楞了楞,随之又恍然:“肯定是沾了张道陵的光,那位张天师虽然自创了正一道,但怎么说都是人道一脉,太上门下,混在青羊宫却也说的过去!”
想不到这黑虎还真和五斗米教搅到了一块,左道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当下问张任道:“青羊观在什么地方?”
“就在城西!”张任见他这般,沉吟道:“路途倒是不远,只是……”他有心劝说左道,又恐他不肯听,灵机一动指着那白山君道:“这孽畜如何处置?”
扭头看了那白虎一眼,心说一个妖怪有甚犹豫的,杀了也是白杀,自上次在峨嵋山碰到那兔妖猫怪彻底打碎他的三国梦之后,左道对这些妖魔鬼怪一直都无甚好感。
那白虎见他目露杀机,顿时慌了神,道门弟子对人类自是慈悲为怀,哪怕被凡人千刀万剐也未必肯动杀生之念,但对付起妖怪来,可没有一个手软的……
想到此处,白山君再没了刚才的狂妄,连连叫道:“老师饶命,老师饶命!愿做刘使君府上的护卫,驱邪降妖……只求活命!”言罢,不住以头点地,咚咚有声……
怪不得常听师父说,妖怪虽然修成人形,却与人类大不同,只知弱肉强食,不识礼义廉耻,为了活命,啥都能做的出。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旁边张任见他前倨后恭无丝毫气节,啐了一口,满脸鄙夷,倒是旁边刘璋看着甚是不忍,开口道:“道长,此虎不比凡物,白底黑纹,世之罕见,吾闻白虎本是西方避邪神兽,若此妖和其有什么……”
“主公,莫要听信传言!”一旁张任摇手道:“西方白虎所言不过天象,世上哪有什么五方神兽之说!”
听他这么说,倒让左道一楞,暗思,这可未必……自己的走兽诀里,就有身化西方白虎圣兽之法,乃是麒麟变中的一种变化,不过看着上面的法门,让他隐隐觉得,就修成了天仙,怕也变不出来。
不过,刘璋刚才的话,倒让他起了别的心思,当下扭头看向刘璋道:“刺史大人府中可有朱砂?”
“啊?有的,有的!”刘璋闻言急忙答道:“这位道长……”他不识得左道,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
旁边张任急道:“主公,此吾弟张承,自峨嵋山学道归来……”
“原来是张从事之弟!”刘璋大喜:“张从事真是吾福星也!府中鬼患甚重,朱砂倒是常备之物!”
当下刘璋吩咐外面的仆役准备朱砂,刚才那白山君被左道降伏,府中内外已能通行,此时外间下人听闻主人吩咐,急忙去命了朱砂等物来。
料想其府中以前也请过道士画过符,所以等朱砂端上来时,左道见已碗内朱砂已用水调匀,当下微微一笑,从腰间取下玉符,将正面蘸满朱砂,然后往那白虎头上一拍,口中笑道:“即然有心归伏,就先给你盖个戳!”
玉符刚一印上,只见红光灼灼,那白虎一声惨叫:“啊!好贼道……你给我盖了个什么东西?”却见那它头顶白底黑纹的王字上,隐隐现出一道红色的符禄……
自古传闻,财神爷赵公明有降龙伏虎的本领,据封神演义小说中描述,这位爷当初下山去助闻仲,因为没有坐骑,觉得形象不佳,正好看见峨嵋山有一头黑虎作恶,上前用手一指,那虎伏卧在地动弹不得,再往其头上盖了一道符,那老虎四爪顿时生出风云,成了他的专署坐骑。
当初老赵赐左道符禄的时候,本就偷了个懒,也没时间重制新符,便信手将自己随身的玉符给了他,这符不仅有降龙伏虎之功,若懂得用法,还能将降伏的猛兽妖魔收做奴仆。
不过,这事儿,老赵却不曾告诉左道,只看他自己的缘法,若悟出其中奥妙便用,若悟不出只能怪其福缘太浅,也怨不得别人。
所以,左道根本不知道,玉符盖在那白山君头上会发生什么变化。
按他原来的想法,即然只有这玉符才能制住它,自己又要去青羊肆捉那黑虎,暂时离不得此宝,索性盖个戳,将符禄印记留在它头上。
就算没有玉符的功效好,一时半会也应该有些作用,让这白老虎不敢乱伤人类,等自己擒了黑虎回来,再考虑如何处置。
当然,从私心来讲,他是有心把这家伙收伏成坐骑,好歹来了一趟封神世界,骑白虎、游人间,才不枉自己穿越一回……
不过嘛……等这戳子一盖,左道心头一震,这玉符的用法也脑中显现了出来,想不到自己歪打正着,居然还真收了一头白虎坐骑!
那白山君却气的连连摇头,此时被盖了印记,不受那玉符影响,从地上爬起来,又蹦又跳,身体忽大忽小的变了数次,却始终不能回复人身,不由又气又怒:“汝究竟给俺头上盖了个什么?”
“嘿嘿,有趣有趣!”闭目将玉符的用法记忆清楚,左道看着白山君道:“只能怪你运气太好,居然成了爷的脚力!”
复又指着那白虎喝道:“趴下!”
那老虎心中虽是不愿,却因咒符之力,不敢抗拒,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地上。
“唔?”一旁张任也自讶然,笑道:“得如此坐骑,倒要恭喜贤弟了!”
“这下可方便多了!”左道心中得意,指挥着白山君出了书房,骑着它在外面院子里溜了一圈,口中洋洋得意:“让你当初在爷爷脸上划花,如今做脚力,全当还债啦!”
那白虎心中虽怒,却不敢言语,只能听他指挥在院中乱窜。
即然知道那只黑虎在青羊肆,志得意满的左道扭头见张任陪着刘璋已出了书房,此时正站在门口张望,开口道:“大哥在此护卫刘使君,吾去寻那妖孽做个了断!”
言罢,一拍虎头,却见它四爪生风,凭空去了,倒让刘、张二人吃了一惊。
随着对张任这大哥身份的认同感越来越强,左道心中的抵触也越来越大,小说又不是没看过,无论刘璋还是张任或张松,他们的下场自己又不是不知。
左道已经暗下决心,等到刘备入蜀之时,想办法将张任一家弄走,其它人真管不着了……所以,还是少和这帮蜀中人士打交道的好。
下面张任见他说走就走,急的连连招呼,也不知在说什么……
左道催动身下的白老虎,如今有符咒镇压,这家伙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在左道的命令下,老老实实赶往城西青羊观。
远远看去,却是见远处旷野中立着一住院落,占地倒也不小,不过房舍甚是矮小,远不似后世那般气派。等骑着白虎落到道观门外,却见一人站在门口,持枪而立,正是张任……
“呃!”左道心中大感惊奇,他骑虎驾风至此,不过片刻,没曾想这位便宜大哥跑的如此快!
见他诧异,却听张任笑道:“兄弟,咱家传的地行术日行千里,可不比你这虎差!”
听到地行术,左道心中又是一动,师父的三卷天书,天遁、人遁自己学了皆无效果,唯这地遁天书一学就会,怕被自己魂穿的左道,真和张氏有些牵连,只不过……看着眼前这位大哥,不免一阵苦笑。
瞧他与刘璋的关系,远非寻常,想要劝他放弃只怕难上加难……
“哈哈,兄弟不用担忧,吾道术虽比不得你,但武艺却未必输与你,更何况有地行术傍身,全身而退,易如反掌!这青羊观中,教众甚多,有不少还是当年的黄巾门下,汝一人恐难应付,吾已请刺史大人调兵前来,索性借今日形势,除了蜀中这祸患!”
见左道神情,张任只道他担心自己,急忙开口劝慰道。
听他这么说,左道也自无言,跳下虎背,让那白山君去叫门。
那老虎连连叫唤:“吾连人形都变不得,如何叫门?”
话还没完,先被左道踹了一脚:“少说废话,快去叫门!”有伏虎玉符的底气,这家伙如今自信心极度膨胀,居然学着武侠片中的情节,打算要直接强闯山门。
白山君虽然口中唧唧歪歪,对他的命令却不敢有半点违逆,只得磨磨蹭蹭上前,用一只前爪不停敲打大门,口中高喝不停。
谁知敲了半天,里面没有丝毫声息,让正自做着武侠梦的左道爷一阵发懵:“这五斗米教不是蜀中第一大派吗?怎么连个应战的都没有!”
旁边张任闻言才知自家兄弟是个楞头青,无奈道:“二弟,如今又非春秋战国,哪里还有叫战应战的规矩,怕里面人早就布好陷阱等咱们进去闯哩!”
可怜!左大道长的武侠梦瞬间碎了一地,挠了挠耳朵,扭头看着张任道:“兄长,你有什么办法么?”
张任却未回答,反问道:“那妖孽又怎会到青羊观的?与五斗米教究竟有何牵连?是敌是友?”
“啊?”听到张任的问话,左道一脸迷茫,神情如梦游,楞了楞,把正在叫门的白山君叫了过来,把张任刚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复又喝道:“说!黑虎那王八蛋是怎么混进青羊观的?”
虽然穿越三国的时间也不短了,以前三国的小说也看了不少,但左道必须承认,在某些方面,和这些真正的三国人士比较,自己还真差的远。
听到张任刚才的问题,左道才明白过来,急忙喝问那白虎:“说!你祖爷爷是怎么和五斗米教勾搭上的?”
那白虎闻言一呆,奇道:“五斗米教本就是祖爷爷吩咐祖奶奶创立的,本就是吾家的教派,什么叫做勾搭?”
“啥?”听到此言,左道讶然,张任吃惊……
“汝说的祖奶奶又是谁?”张任突然开口喝问道。
“哈哈,你这是明知故问,整个五斗米教只有一个圣母,你说是谁?”那白山君因为惧怕左道的符法,所以还算老实,不过张任询问,就不那么客气了。
“卢氏!”张任闻言吃惊不已,心头更多的却是高兴,本来这妇人聚集教众,在蜀中声势颇大,甚至有些地方五斗米教的权威远胜官府,民众不遵政令,只行教规。
蜀中有识之士也都曾劝说刘璋将其除之,但因为那卢氏与老主刘焉有些不清不白,再加上张氏一族身份颇高,所以这位刘季玉一直不肯答应。
现在知道这卢氏居然与妖孽是一家子,除掉此祸患可真正是名正言顺。
“原来那娘们儿是个虎妖啊?”左道也恍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刚入府的时候,她会突然吃了大亏,显然受了自己腰间伏虎玉符压制。
真特么神奇了,张鲁他妈居然是只母老虎?那这家伙岂不是半人半虎?
“二弟,如今这形势,却不能急于一时!”张任略一沉吟,开言道:“这青羊观少说也有数百众,若是硬闯,恐要吃亏,吾等且先退回,等张别驾带兵赶到再行……”
他话还未完,突然一个小黑影从白虎的身下窜了出来,初时象是老鼠,谁知到了空中却越变越大,此时已然化作一头二丈长的黑色猛虎,狠狠扑向左道。
张任大急,抬手将手中长枪刺出,直逼那黑虎腹部,却听一声脆响,长枪被崩断两截,左道见事不谐,连退数步,顺手将打鬼鞭祭起空中。
那鞭至空中,迎风就就涨,瞬间化作三丈余长,水桶粗细,闪烁着白色光芒,狠狠抽向黑虎。
此时黑虎身在空中,本要扑击左道,却见一根闪着白光的巨鞭向上抽来,心中也自惊惶,急忙举双爪抵挡那鞭,谁知一格之下,那巨鞭如同落叶般飘飘悠悠飞到了一边,却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
那边张任见情况危急,拔剑来助,那黑虎甩尾一扫,长剑断成两截,眼看它便要扑到近眼前,左道急忙就地一滚……
一声巨吼!左道不见了踪影,原地却立着一头身如墙,腿如柱,长鼻如巨蟒的黑象!
不等那黑虎扑到,却见那巨象长鼻横扫,拦腰卷来。
那黑虎一声怒吼,举爪去抓那长鼻,不料巨象身上光华一闪,黑虎顿时全身发麻动弹不得,口中大叫道:“伏虎符!怎会在汝身上?”
一句话还未问完,已被象鼻卷住,狠狠往地上一掼。
那黑虎还未落地,迎风翻了个跟头,化作一只黑鼠,便往那大象的鼻子里钻。
他刚才便是化作老鼠,藏在白山君身下偷袭,此时又化鼠而来,传说大象最怕老鼠,这些鼠辈可因顺着鼻管爬入吃其内脏。
虽然左道并不相信这些,但觉得还是小心些好,却见巨象长鼻一甩,化作一只黑猫便来扑那黑鼠。
那黑鼠见势不妙,摇身化一只豺狗,便来咬那黑猫,谁知刚扑至进前,那猫儿已化作一只黑虎,冲着豺狗一声咆哮,一抓将其拍到一边。
那黑虎精化身的豺狗顿时落了下风,其实他若现出本相,左道所变的冒牌黑虎根本不是对手,怎奈人家伏虎玉符在手,一现本相就筋软骨酥,不过他这上清九变的修为可要深的多。
眼见那黑虎就要扑来,将身子一摇,化作一头黑色巨犀,鼻上犀角自现五色霞光,将其全身罩住。
左道化身的黑虎一头撞在那霞光上,顿时被弹飞了出去。他自然知道,黑虎精施展的是走兽诀中的犀象变,不过自己如今刚学会变象,这犀牛变化却还未曾悟通。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犀牛不光有物理攻击,还带法术特效啊!
眼见那犀牛恶狠狠冲了过来,左道自知不敌,却不愿束手待毙,就地一滚,再次化作黑象,与其战在一处。
只不过,这一次,却有些吃亏,那犀牛全身皮甲极厚,又有五色霞光护体,用鼻上尖角连连撞击巨象的身躯。
左道所化的巨象身子狼犺,转动不灵,肚子上被犀角连捅了四五个洞,疼的连连怪吼,右道只觉得剧痛难忍,连连甩动长鼻抽打,却又被霞光所阻,只得连连躲闪。
怎奈身形太大,一个不慎,后腿又挨了一记,疼痛之下,连变化都渐渐难以维持,却听那犀牛一声得意的怪叫,正要趁胜追击,不料后腰一塌,半个身子尽数陷入土中。
却原来张任见他赌斗神通吃亏,施展地行术到那犀牛身下,拽着它尾巴往下一拉,将其拽入了土里。
那犀牛急的四蹄乱刨,只是身不由已,身周泥土此时便如云雾一般全不受力,被硬生生的拉入土中。
张任的地行术远胜左道,带着一头犀牛入土全不费力,等到那牛全身皆没入土里,将手一松,便自躲到了一边。
不过黑虎精所化的犀牛亦非那兔精猫妖可比,全身皮糙肉厚,更有五色霞光相护,却听隆隆作响,地面摇晃不定,整个地下居然被它硬撑出了一道裂缝。
那巨犀趁机将身子一缩,化作一头穿山甲,三下两下顺着裂缝开出一条道路,硬生生从地底爬了起来。
此时的左道已然恢复人身,借着神通之妙,全身的伤势也自然消失。这也是变化玄功最厉害的地方,就算受伤再重,只要变化成功,全身肌肉骨骼挪位移动,原本的伤势也就自然愈合。
当年封神大战,二郎真君杨戬能够纵横沙场,肉身成圣,全靠变化神通之妙。
黑虎精所化穿山甲爬上地面,也摇身恢复了黑袍老头的打扮,他刚才被张任拉入地下,受四周泥土挤压,伤势比左道还重,不得不借变化神通恢复……
看着眼前的黑袍老儿,左道在心中将赵公明和师父左慈骂了数千遍。
赵公明给自己个破玉符,却不明说只能虎妖的本相有效,却难压制他的变化神通。就够坑人的了。
自家师父左慈则更坑,就算再崇拜打神鞭,也不用把法宝做的和那鞭一样吧、
瞧刚才的情形,这打鬼鞭肯定和打神鞭一样的坑爹属性,除了鬼以外,攻击其它皆是无效……
盯着对面的黑袍老头,左道心中发毛,脸上却装的满不在乎:“老鬼,又见面了!”
他不知对面的黑虎精心中更毛,刚才被张任拽入土中,他知道地下必有高人埋伏,对面这小子倒好对付,但地下那人却着实有些难缠。
当下瞪着左道骂道:“好小贼,吾送汝大机缘,上天学成神通,便如此抱答吾吗?”
“没办法,你家主人喊你回去吃饭,我也是个跑腿的……”左道随口应付,心中暗自戒备。
那黑虎一声冷笑:“想让我回去?有本事便来!”言罢,转身便往那青羊观中退去。
“嘁!又一个白痴……”见他如此,左道将嘴一撇,这种小儿科的诱敌之计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刚才大哥张任就说过,他这观中必有埋伏,自己岂会上当。
当下走过去将扔在一边的打鬼鞭捡了起来,走到伏卧在旁看热闹的白山君身侧,举鞭就是一通猛砸,没头没脑的骂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今天揍死你!”
那白虎也不敢躲,只叫“冤枉!”连连告饶,刚才黑虎精变成老鼠藏在身下,它倒是真的不曾发觉,当然就算发现了未必开口警告,不过这次倒是真冤枉了它。
即然知道那打鬼鞭对妖怪无效果,左道自然知道这家伙的惨象是故意装出来了,心中更怒,下手更狠了,看情形倒不象是打白山君,更象是要将那木鞭打折……
倒是张任见黑虎精退入观中,从地底出来,一把拉住他道:“二弟,莫要生这些闲气,且等张别驾的大军到了,再做计较!”
左道闻言点头,又骂了那白山君几句,方才算了。
刚才与黑虎精斗了一场,他自知神通不敌,再没了初时的膨胀,一个黑虎精都难对付,不知那观中还有多少教众,如今看来,单凭他一人肯定是对付不了的。
如此二人又等了摸约半个时辰,却不知为何还是无军队赶来,张任心中觉着有些古怪,就算那张松行事再不着调,也不该如此磨叽,他走的时候,已与法正言妥,立时发兵清剿青羊观,怎么拖到现在还是没有动静?
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妙,张任举目四望,旷野,树林、房舍,看起来并无不妥,再仔细观察方觉出不妙:“似这等荒郊野外,往日里狼虫虎豹出没也不新鲜,今天怎的这般安静,连个鸦雀都不见一只?”
听到张任所言,左道也瞧出不妙,再想起刚才黑虎精情形,突然醒悟,那老家伙哪里是什么诱敌之计,分明是想脱身!
想到此处,左道再也按奈不住招呼张任道:“大哥,去观里瞧瞧!”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便带着白虎往观中去!
此时那道观,门户大开,内中鸦雀无声,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那白山君被左道强令做了探路的尖兵,第一闯进院里,怪叫了两声,见无丝毫动静,便也走了进去。
张任为人素来精细,见劝不住他,便守在外面,不肯入内,以便内外有个照应。
左道此时已然进了院子里,见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香炉,此时轻烟枭枭,还插着数只未燃烬的信香。
两边厢房静悄悄无一点声音,左道又令那白老虎探查了几间,俱是无人,复又指挥它去探 正殿。
那白山君口中只是抱怨,却不敢不遵其令,只是往大殿行时,似乎甚是犹豫,全身抖个不停,只言:“里面有厉害东西,非常厉害!”
左道喝问是什么东西,它却说不出来,便以符咒强问,也只道里面的东西让它恐惧,具体是什么就不知了……
见它如此,左道心中疑虑更甚,那白山君此时趴在第三级台阶上,全身不住颤抖,只是动弹不得,不知那大殿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远远从窗户里看去,只见内中空空荡荡,也不见有何物事,却不知为何将这老虎吓成这样?
走过去踹了老虎一脚,见它确实吓的全身酥软,并非故意装的,左道更觉诡异人,他此时也站在台阶上,却没有任何恐惧感,难道真是动物的灵觉比人高?
回头望向外面,此时张任见他们进去数刻,并无甚危险,也从大门进入院内,见左道站在台阶上迟疑张望,便开口问道:“二弟,出了何事?”
左道将刚才的情形说与张任听了,他闻言也有些疑惑,举目瞧了瞧那大殿,空空如也,怎么看都没什么危险。
略一沉思,张任冷笑道:“这妖孽故弄玄虚,且待吾用地行术一探!”
当下一扭腰便向深入地下,谁知却依然站在台阶上,那地行术居然没有效果!
二人吃惊的看向地面台阶,才发现大殿包括台阶所铺设的并非砖石,虽然看起来象是白色的石砖,兵器敲击铮铮有声,倒象是金铁之物,只是为何如此颜色,无丝毫金属光泽?
左道仔细察看,见每大殿周围所有砖石皆是此色,隐隐觉得,此时这他们所在之地,并非真正的青羊观,前世网络小说看的不少,什么空间法宝,秘境虚空之类的玩艺儿也听说过不少,难不成被那虎妖困在了某处神密空间中?
将心中猜测说与张任听,他也觉得颇有可能,当下道:“若真是什么秘境洞天,以那妖孽的能为,应该没有多大,吾先用地行术探查四周边界,便知详细……”
左道闻言点头答应,张任又嘱咐他莫要急着入那大殿。方自出了道观,扭腰遁入地下,一路往前方去了。
坐在大殿的台阶上,见那白山君只是发抖,左道心中一动,暴喝道:“死老虎,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猜测青羊观极可能是一件空间秘宝的时候,左道突然心头一动,这白山君跟随黑虎精多年,他这位祖爷爷有什么宝物,这家伙难道心中无数?
只不过这只白老虎,心存不善,打定了主意只要左道不问他就故意不说。
让这家伙探查大殿,它表现的如此恐惧,极有可能知道殿中藏有什么厉害的东西。
此时左道定下心来,突然想到了其中的关窍,所以开口喝问那白山君原由。
因为伏虎玉符的关系,这白虎只要左道问及,自然不敢隐瞒,老实答道:“这是祖爷爷的一宗秘宝,唤作太清神符,只要念动符上秘咒,便可将人摄入这一处秘境之中!”
“太清神符?那是老君的东西吧!”左道闻言惊道。
“这个就不知了,反正是在这青羊宫中捡到的!”白山君趴在台阶上开口道。
“大殿里有什么?”
“这个真的不知!”
“不知?”左道一楞,有符咒约束,这白老虎绝对不敢骗人,那它……灵机一动,左道换了个法儿:“你为何这般惧怕?”
“真的不知,只要是妖类,一靠近大殿就会心生恐惧……”白老虎答道。
左道皱眉,疑惑道:“你那祖爷爷黑虎精呢,他难道也没进过这大殿?”
“没有,祖爷爷强闯过大殿一次,刚到门口就被震飞了回来,说内中有克制……我妖族之物!”白虎说的很不情愿,看起来倒很象是实情。
不过被骗过一次的左道,已然知道了它的伎俩,自不肯轻易上当,接着追问道:“只是克制妖族?”
那白虎楞了楞道:“这秘境就祖爷爷、祖奶奶、张小爷、还有我来过,只知能克制妖族,其它族类没进来过,真的不知道……”
“张小爷?”左道闻言一楞:“那又是谁?”
“他叫做张徵,是祖爷爷的儿子……”白虎接着道:“祖爷爷子嗣茂盛,还有张鲁、张卫、张愧等几位小爷……”
“为何全都姓张?”左道有些奇怪:“难道那黑虎精也姓张?”
“祖爷爷姓什么,小的真不晓得,众小辈都尊他老人黑风王,至于姓张,却是因为祖奶奶嫁了张姓凡人的缘故……”
“张姓凡人?”
“就是一个叫张衡的家伙,自称是什么天师之后,其实没啥本事,只会胡说八道,祖爷爷命我将他扔进了鹤鸣山,呵呵……”
“那张衡他爹呢?也是凡人?”左道突然笑问道。
“这个……小的不知!”白虎老老实实答道。
“你们干的不错呀!”左道一脸嘲讽的笑道:“天师张陵的儿子都敢谋害,凡人?呵呵,就算真是凡人,也等着被雷劈吧!”记得自己在天庭时,听赵公明还有陈、姚等人都说过,那张陵如今了道成仙,被玉帝拜为天师,这傻X,摆明了就是人家找来的替死鬼!
“啥?”原本横卧地下,无精打采的白山君脑袋一扬,高声叫道:“天师张陵的儿子?天师张陵?怎么会!”
蠢货!左道心中冷笑,脸上却满是犹豫:“原以为收了个好坐骑,原来你这家伙惹下了如此滔天大祸,算了算了,等出了秘境我寻个解符之法,却不能受你这无妄之灾!”
这话,其实也是半真半假,那姓卢的母老虎谋害亲夫也就算了,还和奸夫黑虎一块儿谋夺夫家的财产,这两口子心够大的啊!要真被天师张陵发现,不怕被剥皮抽筋么?
怪不得自古中华道教,都讲究出世清修,无为不争,到了东汉末年却显的十分古怪,那张角的黄巾军也就罢了,连正宗道门的张家,也出了个一心想要夺天下,玩政教合一的张鲁,原来被人李代桃僵了啊,也不知张天师晓不晓得自己家里已经乱套了……
他只自顾想事情,却把那白山君扔到了一边,初时那白虎还心存侥幸,此时见他不言不语,顿时心生恐惧。一连叫了两声,见左道只是不理,大急之下,一口咬住左道的袍角,从牙缝里道:“求老爷拔救拔救,小的真不知那是天师的儿子啊!”
左道因为想事情出神,初时也没注意这头老虎,直到他拽自己袍角时才反应过,心中只是暗笑,口中却依然冷冷道:“即然进不了大殿,那黑虎精又是从何处离开的?”
他一开始见这大殿防卫森严,一直以为是离开此秘境的出口,谁知听到了白山君之言,才知道这帮妖孽根本进不去,哪出口又在何处?
“这个,吾真不知啊!”台阶上的白虎听他问,急忙答道:“每次出入秘境,祖爷爷都让我们闭着眼晴,一念咒就出去了,究竟如何,小的真不知啊!”
听他此言,左道眉头皱的更紧,口中骂道:“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要你这蠢货何用?”
“贤弟!”张任突然从院中的地下冒了出来,打断了左道的训斥,却听他道:“果然是一处仙家秘境,最多出去五里,就到了边界,再也出不去了,而且除了这里的房舍,四面尽是荒野!”
“哦?边界上可有出入之处?”听张任如此说,左道急忙走过去问道。
谁知他刚下了一步台阶,右腿便被那白山君用两只前爪抱住,口中连连大叫:“老爷救命,老爷救命,吾虽不知大殿出口,却知道里头的一桩秘密!”
“这是怎么了?”张任见那白虎突然变的如此怂包,也自诧异,开口问:“它怎的变成如此模样?”
左道将刚才白山君所言之事说了一遍与张任。
得知那张鲁竟是妖虎之子,冒充天师后人之时,张任大喜:“此次脱险,必要劝主公,攻伐东川!”
见他一副死忠刘璋的模样,左道心中的无力感更重,忍不住劝道:“兄长,我观那刘剌史,非人主之相,劝你还是……”
他话还未完,却见张任一挥手道:“二弟莫要多言,吾受主公大恩,不能不报!汝之言虽也不错,只是吾却不能弃之!”
见他如此固执,左道耸了耸肩,也不再劝,反而扭头看戏般冲那虎怪笑道:“说吧,什么秘密?”
看着这老虎装模作样,左道心中只觉得好笑,明明它自己说,连那黑虎精都进不了大殿,此时又扯什么秘密,摆明了事到临头抱佛脚。
当下只是怪笑着道:“说吧,什么秘密?”
那白山君急忙仰头道:“这大殿中有一桩密宝,据祖爷爷说,应是老君留给后世有缘人的,甚是厉害,所以异类俱进不得殿,只有人类方可入内,他老人家最近正在修行祼赢诀,准备化作人身,再入其内……”
“啥?”初时白虎之言左道并未在意,听到祼赢诀这三个字却是一惊,这正是那上清九变神通中的一种,这家伙又不曾修行过其中神通,如非黑虎精提过,他如何能知,难道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扭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殿,心中暗自嘀咕,莫非真有什么宝贝不成?
此时被困在秘境之中,想要出去又不知路径,不如……进去掏摸掏摸?不得不说,自打知道来了封神世界,左道就对各种法宝上了心,比起神通,这玩艺儿用起来更方便啊!
不过自从见了师父给的那打鬼鞭……顿时心凉了半截。
如今听说大殿里有什么秘宝,自然是又有些意动,只是如今身处险境,眼看被困此地,出入不得,虽然有那个念头,琢磨了一阵,最终还是算了……
有些不舍的瞧了瞧那大殿,把腿从老虎的爪子里抽了出来,喝道:“滚起来!快些寻找出路,否则断不收你!”
“啊?”那白山君闻言大喜,慌忙爬下台阶,四处找路去了,不得不说,妖怪虽然修成了人的模样,但比起人来智慧终有差别,让左道忽悠了两句,顿时信了个十成十,此时倒是乖巧无比。
左道起身来到张任身旁,二人均是一愁莫展。
张任低头沉吟了一阵,复开口道:“吾刚才用地行术游走秘境边界,四下再无出口,怕想要出入这秘境,只是观中的一条道路!”
“嗯?”听到他这么说,左道突然觉得不对,四下观望,果然不见了白山君的踪迹,急忙出了观外,四野茫茫,再无活物!
特么的,好个王八蛋,演技真是一级棒,楞把爷给忽悠到死啊!
刚才张任提及,他才忽然醒悟,那白山君跟随黑虎来过秘境数次,就算闭着眼不知出入之法,出口在哪里又怎会不知。
自己命它去寻出路,这王八蛋一头窜出观外,摆明了就是想逃走,如此看来,人家对张家一门之事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刚才那演技真是厉害,可笑自己还以为三言两就唬住了一头妖怪,原来给人家当猴耍了!
说不定连刚才所言也未必是真的,原来妖怪里面也有影帝,这下左道心中更急,这秘境究竟有什么鬼?
“二弟?”张任见他一言不发的冲出观外,此时咬牙切齿神情懊恼,开口问道。
左道苦笑一声,将自己可能被白山君骗了的事情说了一番,复又拿出腰间玉符,想要将那王八蛋拘来,谁知连连催动咒语,却是泥牛入海,无丝毫声息。
张任见了摇头道:“如今在秘境之中,内外隔绝,就算作法也拿不住那妖孽!”随即又说:“若是如此,便说的通了,吾初来时,看的清楚,确是青羊观无疑,定是那白虎敲门之时,已与内里通了消息,将咱们摄入这秘境之中,所以才会无人应门!”
左道一肚子窝火:“想不到这白老虎如此狡诈,这回逮住,定把它的皮剥下来!”
见他只怒气不息,张任却笑道:“莫急莫急,若那白虎存心害咱们,反倒露了破绽!”
“哦?”左道先是一楞,随即也明白过来:“大哥说的是大殿?”如果那白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存心骗他二人,而出路又在观内的话,它自然不肯带他们到出口附近。
如此推测,那白虎故弄玄虚,什么大恐惧云云,说白了就是让他二人不敢靠近出口,最后又胡弄左道里面有什么至宝,显然是为了增强谎言的可信度,让他们觉得连那黑虎精都不敢靠近大殿,误认为秘境的出口在其它地方。
当然,如果左道贪念太盛,真要去探宝,这畜牲肯定还会找出说辞,忽悠自己远离大殿。
张任见他明白过来,也自点头:“整间道观,唯那大殿处不曾探察,那畜牲又屡次阻挠,应该最为可疑!”
二人均觉得大殿有问题,自然也不再迟疑,一齐奔向院内,等到了殿前,左道一把拉住正要上台阶的张任道:“大哥,你的地行术在里面不能施展,还是我先进去探查清楚再说!”
虽然和古人那重义轻生的德行相比,身为现代人的左道底限着实不高,但自认识张任以来,多得其相助,刚才在大殿外还救了自己的性命,若说没有一点儿情义,那就太过不去了。
张任其实并非真正的修士,唯一的仰仗便是地行术,偏此处又难以施展,如果这大殿真是秘境出口,那黑虎精不设看守埋伏,才是真见鬼。
若他真进去了,若再碰到黑虎精,怕到时候这位便宜大哥就真要吃亏了。
张任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却又怕其一人入内会有凶险,开口正想说什么,却见左道将身一摇,化作一只黑色的壁虎,往那大殿内里爬去,正是走兽诀中的蜥陵变,刚才那黑虎化身穿山甲,用的也正是这般变化。
见他变化入内而非硬闯,张任也放下心来,在殿外安心等候,谁知眼见那壁虎爬到门口,却听“砰”的一声响,却见黑影闪动,左道被那大门弹飞了出来,这一下力量极大,直接将他摔到了院中,四仰八岔躺在地上,连变化神通都被破了,此时已恢复了人身。
“这是怎的了?”只眨眼的功夫,就成了这副模样,张任吃了一惊,急忙上前将左道拉起来,奇道:“莫非中了埋伏?”
左道连连摇头:“门上有禁制,除了人之外,一应活物不能入内!”他刚才被弹出来的时候,也感应到了那禁法的功效,看来白老虎谎言虽多,这一点却未撒谎……
“不对啊?”左道突然一拍脑袋道:“如果有此禁法,那黑虎精如何从大殿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