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苏芸封墨的小说,《这封少奶奶我不当了》全文阅读完整版

黑岩故事会

苏芸封墨是小说《这封少奶奶我不当了》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这封少奶奶我不当了》的章节内容

主角是苏芸封墨的小说,《这封少奶奶我不当了》全文阅读完整版

“小芸,我长大了一定会娶你的,你等我回来!”

“墨哥哥我会一直等你,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到你嫁给你!”

紧紧相握的两双小手被人强行掰开,女孩哭着跑去追男孩,可豪车越走越远,她摔到膝盖摔破了也顾不上,爬起来继续追......墨哥哥你要去哪?

苏芸倏地清醒过来!

她的心又期待又惶恐,今天可是她的新婚夜,她自被送入新房后一直无人问津,坐着坐着竟然睡着了。

外面天已经黑,相信宴会也早就结束了吧,不过宴会并不是在封家举行,所以此时的封家大宅安静异常。

门外终于有了动静,还伴随着轮椅的声响,她的心一窒,整个人更加紧张了,眼神闪烁不安,既期待又害怕的瞅着门口处。

门方才打开,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头瞬间低垂,俏脸上泛起激昂的神情。

只因她心里藏着太多的秘密,生怕不会撒谎的自己一开口便被人识破。

封墨凌厉的眼眸剜向床上低着头的女人,嘴角边上勾起一抹冷笑,老头子竟然给他塞了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很好,他绝对不会忘记这一份大礼的!

畅畅推着轮椅,一双眼睛也随之往卧房内看去,二少奶奶看上去很是恬静。

封少没有吩咐,他忤在那不敢擅自做主,不知该往里面推还是往后退。

苏芸久久不见对方进来,悄然抬眸看去,猝不及防的撞上封墨豹子般凶猛的眼神,她怔愣了半响,与记忆中的墨哥哥相差甚远,不过二人已经有十年不曾相见,他变成了男人俊美无双。

封墨抬手,畅畅当下明白他的意思,推着轮椅往里面走去。

随着轮椅的声音越来越近,苏芸窃喜的轻喘,全身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她马上要和他相认了!

轮椅停在床前,她的脚边,对方的眼神灼热可怕,她头皮发麻,即便是坐着,两脚也酥麻动弹不得。

“苏怡,抬起头来。”

封墨冷漠的眼神,冷漠的声音,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冰块,可他那话又带着暴躁,让人无法抗拒又想逃跑。

苏芸高兴的抬头,一双狂喜的眼对上他之际,竟然忘了呼吸。

传闻封少残暴肆虐,长得奇丑无比,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英俊异常,尤其那双黑钻般的墨眸深邃耀眼,怎么也不像是个毫无作为的废物。

她相信墨哥哥本性纯良,绝非外人所谣传的那般。

刚刚婚礼之时他并没有现身,所以这是他们多年后首次相见,关于他的种种她也仅是从网络上得知一些,全部是负面消息。

只是为何他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惊喜,难道他忘了她吗?她的心顿时凉嗖嗖的,原来的热枕也消减大半。

封墨俊脸清冷无情,眼前这个一看就胆小如鼠的女人,不过是老头子用来牵制自己之人,他对她非但没有半点好感,甚至厌恶得很。

他鼻孔里甩冷气,声音很淡却带着让人不容质疑的威慑:“滚。”

苏芸一听愕然怔住,她万万不能离开封家,家里拿了五千万的聘礼,用来给妹妹换心脏用的,她若被退货不光是妹妹没得救,只怕苏家也被逼破产。

而且她愿意顶替妹妹嫁给他,全是因为他们当初的约定啊!可他如此冷情让她好伤心,他没认出她就算了,还要轰她走。

“封少,你要让我滚去哪?你真的要我滚吗?”她强忍着眶里迅速泛起来的泪水,眼里一片迷茫取代了初时的兴奋。

“哪来的滚回哪去,不要让我看到你第二次!”

封墨拳头砸向床沿,床受不住他的力度晃动起来,她整个人吓得不轻,墨哥哥太暴躁了,即便双腿残废还力大无穷,传说他娶了五个老婆都死于非命,她这是第六个,难道也熬不过三天吗?

不对,她是被轰走并没有传说中的可怖画面发生。

偷偷的瞥睨上他怒不可遏的冷俊脸孔,她深吸了口气同样用着不可质疑的语气道:“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所以我是封家二少奶奶,除了封家我哪也不去。”

封墨冷眸厌恶之意更浓,高声嘲讽:“是吗?你以为由得了你吗?苏芸!”

苏芸听见他所说出的名字,小脸重新染上喜色,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中那个少年朝自己奔来。

他认出她来了吗?

原本和封家联姻的是妹妹,但因为妹妹身体抱恙,且她刚刚离婚,父母怕她胡思乱想加上二婚的身份日后嫁不出去,便让她顶替妹妹出嫁。

起初她抵死不从甚至闹到决裂,可当知道对象是他,她便欣然同意了。

为了谨防封家查,结婚证上的照片是用她的。

以为瞒天过海,哪知新婚第一天就被墨哥哥识破了。

苏芸紧咬着嫣红的唇瓣,既然他知道自己是苏芸,那关于她的一切肯定也了如指掌吧,刹那间,她心房被喜悦填得满满的。

他咆哮如雷怕是做给他人看的吧?一会他人退下他才会和自己相认?

见她不吭声,封墨以为她心虚眼底的嘲弄更烈,嗤之以鼻之姿仿佛眼前的女人仅是个跳梁小丑。

苏芸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禁不住像筛子一样抖了抖,委屈却又倔强的蹙着秀眉,明明想要和他相认,却被他嫌恶的神情弄得不知所措,不管他如何羞辱她,她权当他是不知情。

“只要让我留下来,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了。”苏芸仓促的站起来,此时方才发现自己即便是站着,与坐在轮椅上的他竟然相差无几,墨哥哥若是站起来,恐怕得有一米九吧。

她在他面前显得更加渺小,一双明眸殷切的紧瞅着他,唇瓣几次嚅动着,不敢看他又强迫自己看他,否则怎能知道他的想法,可即便她如何的看,也无法从他冷漠的脸上看出半点心思来。

“你做什么都肯?”封墨颇是挑衅的锐利眼眸扫过来,光是一个眼神便将她看穿了般,他薄唇往上翘起,对她没有半点兴趣,甚至觉得浪费时间。

只是她眼中的倔强让他心下一顿,便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之后他不由得冷笑,老头子还真是煞费苦心了,弄了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人,不就是想魅惑他,以便达到监视他的用途吗。

苏芸看到有拐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般狂点,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先找机会赖在封家再说。

“只要封少吩咐的我一定照做,谢谢封少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她的俏脸浮现出激动的红晕,紧搓着的两手也松懈了些,对他的印象绝大多数还是停留在十年前。

男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倏然出手,苏芸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攥紧了手腕,整个人朝他撞去,还没来得及震惊,他的气息便灌入了脑海中,有那么瞬间她恍惚了下,以为他是想亲吻自己,随即她又甩头。

怎么可能,他眼中的嫌恶太浓烈了。

“脱光衣服。”封墨凌厉的眸子盯着她的头颅,软玉馨香之下他冷着一张俊脸,身上的气息越发的冷漠。

苏芸差点窒息过去,俏脸因为被羞辱涨得更红,胸膛因气愤而激烈起伏,一双嫩白小手抵在与他之间,谁知二人竟然是早没了间隙,她的心砰砰直跳,他却没有丝毫变化,像个无心人一样竟然连心跳都听不见。

畅畅悄然退下,出去的时候顺势带上了门。

卧房内只有苏芸与封墨二人,她一张脸尴尬得喷血,被他近在咫尺的抱着,却像是仇人一样剜着自己,她怎么也甩不掉诸种难堪。

“封少,能换别的吗?”她屏住呼吸,在他如猎豹一样凶猛的目光下,声音颤不成音。

“给你两条路选,脱了让我看看你是如何的不知廉耻,二婚女也敢蒙骗进封家的门,否则立即滚!”

封墨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勒在她细腰间的手一点也不温柔,攥得她生痛。

“封少,不带这么侮辱人的,你提其他要求可以吗?”她小心翼翼的,身体拼命的往外挪,谁知身上的婚纱太过累赘,边上的蕾丝勾住了他的轮椅,她一个使劲嘶的一声响,下半截竟然裂开了!

她急得伸手去拉拔,哪知越慌越乱,那裙边似要与她作对般,她一碰它就断裂。

材质差得连她平时穿的地摊货都比不上,由此也足以见得封家对她这位少奶奶的敷衍!

不过,自己是第六个娶进门的,还妄想受重视绝对是自寻烦恼。

雪白的细腿暴露出来,她更加尴尬了,可一想到他刚刚的侮辱,她整个人都在恐惧当中。

“可以,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就答应让你留下来了。”他面无表情,深潭一般的浓眸更加疏离无情。

他盯着这个女人,她到底卑微到什么地步。

他最瞧不起弱小无助却又不努力之人,想要不劳而获?单凭她这一副皮囊吗?

苏芸粉唇紧咬,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对她的羞辱,原本期待着二人的再度相遇,婚前没有主动找过他便是想给他个惊喜,岂知她被他惊吓到。

“怎么,不愿意了,还不快滚!”

封墨喜怒无常,说完后一个使力将她推离自己,苏芸并未有所准备瞬间便撞向床沿边上,额头处的娇嫩皮肤禁不住撞击破了皮,血丝立即渗了出来。

疼痛让她额头蹙得紧紧的,却不敢在这个冷情的男人面前闷哼。

她大可拍拍屁股走人,可一想到父母的恳求,妹妹可怜的样子,纵使再多的羞辱她都必须忍下去。

缓缓的看向他,他正如雄鹰一样凶狠的盯着她,与记忆中的墨哥哥早已判若两人,也许她开始就错了,不该自信的以为他也如自己般渴望着重逢,双膝扑通一声跪下来:“封少,求你让我留下来吧,只要不揭穿我的身份不向我苏家追回聘礼,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屈辱的眼泪在打转,仰起头撇开脸不让人看到她仅存的骄傲,封家在帝都是只手遮天的,她若被赶走不光是整个苏家毁了,她苏芸也绝不会有后路可退。

“哦,你说,留你下来有什么用?”封墨一道厉光射来,让人更加惶恐不安。

他不需要女人,尤其是老头子塞给他的。

“我愿意为封少做牛做马。”苏芸说话之时,心里在打小九九的,她从网上资料得知,墨哥哥双腿残废不能人道,自己即便被他侮辱,但他却没有办法玷污她,凭着这一点她就是咬碎了牙槽也得坚持到底,只要时间足够,一年半载后他仍不肯与自己相认,她就彻底死心离去。

半响封墨只是恶狠狠的剜着她,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盯出洞来,她感觉自己快要崩不住了。

“做牛做马,呵呵!”封墨还没有做出决定,外面的畅畅却倏然间道:“封少,急电。”

封墨冷剜了苏芸一眼,自己滑动轮椅转身出去。

苏芸松了口气,伸手捂住胸口,总算是安全了。

外面没有了声响,封墨走了,是否代表她可以留下来了?

她光着脚丫走到门口处探头出去,走廊空空如也果真是走了。

没多久佣人送了食物上楼来,她吃过后赶紧洗澡躺下,生怕封墨回来后被他折磨。

她不敢睡床,拿了被褥打地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段时间太多事情折腾她没睡过一个好觉,不知为何她闭上眼有一股奇诡的气息忒入鼻息,渐渐的竟然睡着了。

封墨处理完事情回来,推门便看到苏芸睡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他冷哼一声:还算有自知之明,她若敢碰他的床那她离死也就不远!

畅畅推他进屋后,便进浴室去忙碌替他张罗。

半个小时后,封墨洗好了澡,畅畅这才功成身退的离开。

苏芸睡得很沉,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一脸阴鸷的盯着她,仿佛她是个毒瘤恨不得捏碎扔进垃圾桶。

天亮,苏芸醒来感到腰酸背痛,睡地板的感觉真是太痛苦了。

站起来伸了下四肢,嘴里还发出好几声哈欠声,谁知一股冷气息倏然间袭来,把她吓了一大跳,猛然转身发现封墨不知何时坐在床上狠狠的盯着自己,她顿时局促不安。

此时才想起来她昨天当真是嫁入了封家,并且成了心心念念的墨哥哥的妻子。

“封少早上好。”苏芸勉强露出一抹浅笑,随后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衣,一溜烟的拿了衣服跑到浴室去了。

畅畅进来替封墨穿衣,再把他搀扶到轮椅上安置好,准备推到浴室去洗漱。

“封少,真不赶她走吗?还是像以前那样处决掉?”畅畅想到有人在封少身边,他的凶险更大,便想起以往封少的作风,只怕这位苏芸也留不得。

“不着急,看她能不能熬过头三天。”封墨一脸的高深莫测,老头子一直不肯罢休,折腾到第六个了,他若再不陪他好好玩玩,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一个月后又强塞一个来?

眼下这位,表面看不难对付,他暂时不动。

畅畅跟在他身边整整五年,早摸清他的一举一动,见他露出玩味的神情之时,便没有多言。

苏芸在浴室里一阵兵慌马乱后冲出来,可她眼睛没有看清楚出来的时候莽莽撞撞的,把正推着轮椅过来的封墨撞得眼冒金星。

砰的一声响,她整个人扑到了封墨的怀中,封墨根本没想过她会来这一招,下意识伸手把她往外狠推,刀子般锋利的眼似要喷出火来。

一个趄趔后,苏芸总算是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脸色红白交加,心里懊恼得要死,原本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就坏透了,如此一来他不知道要如何误会。

“就算你是故意的,像你这种投怀送抱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女人,脱光了我封墨都不会看一眼。”封墨一脸的嫌恶,仿佛她是洪水猛兽让人避之不及。

“既然如此,昨晚你又为何要我脱光衣服!”苏芸虽然彷徨,仍是气不过怼了他一句,打脸来得如此之快,他一直这么矛盾的吗?

畅畅脸色大变,她不要命了啊,竟然敢反驳封少——不过,勇气可嘉!

“哼,你以为我会看你?你脱光之后自然是拍照供人免费欣赏!”

封墨不肯再看她,紧接着的话更伤人:“像你这种水性扬花爱慕虚荣的女人,我封墨见多了,你想爬上我的床,不如去睡老头子更容易得到你及苏家想要的。”

苏芸唇瓣都咬破了,他不停的侮辱就算是佛都无法忍受,她并非他所想象的那种人,她多想替自己争辩,然而家里拿了五千万是事实,恐怕她只会越描越黑。

“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敢回话了?马上滚不许再留在封家。”封墨看她一副委屈的模样禁不住更加烦躁,俊美的脸青筋突起,深邃的眼眸似要吞噬掉对方。

“一大早就嚷嚷干什么?封墨,今天起苏怡到封氏做你的助理,苏怡,还不快准备一下跟他去公司。”

封爷爷突然间出现,他一头银发,精神却异常的好,吆喝的时候狠盯着封墨,仿佛与他有深仇大恨般。

苏芸伸手指指自己,一脸不敢置信,激动又忐忑:“苏爷爷,我恐怕无法胜任。”

“苏怡,你是封家二少奶奶,你去陪着封墨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外,帮忙分担他的工作压力再正常不过,封墨,你有意见吗?”封爷爷一脸冷漠的看向封墨。

苏芸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封爷爷与墨哥哥明明就是爷孙,怎么像是陌生人似的。

她以为封墨如此讨厌自己,会直接向封爷爷开口赶自己走,岂知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封爷爷,用着比对她还要冷漠的嗓音说:“随便。”

“苏怡,好好干别让我失望。”封爷爷意味深长的瞅了她半响后,转身走下楼去。

苏芸还愣在原地,封墨被畅畅推向电梯,她赶紧追上去,只是人还没进去,封墨大吼:“电梯是你这种肮脏的女人碰的吗!”

她刚刚迈进去的脚尴尬的缩回来,她的五指早握成拳,指甲掐进掌心里,她却感不到半点的疼痛。

一切都回不到原点,墨哥哥似乎真的忘了她,否则他怎会对自己如此苛刻?

她忍,只要妹妹的身体好了,她就甩头离开!

砰的一声电梯门合上,她也回过神来,走向楼梯到楼下吃早餐。

早餐桌上除了封爷爷和封墨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看上去神韵间与封爷爷有些相似,长得非常的俊逸,浑身儒雅的气质,当他抬头看向她时,她赶紧低下头。

“弟妹,我叫封毅是封墨的大哥,欢迎你进入我们封家。”封毅说完露出优雅的笑容,并且站起来朝苏芸伸出手。

苏芸急忙站起来,手正准备伸出去,便听得封墨冷森森的说:“既然你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不如我成全你们,不过,原本苏怡要嫁的人就是你,是你强塞给我罢了。”

苏芸尴尬极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封墨是吃醋,她清楚的知道他是在侮辱自己,但同时让她知道了一个真相,苏怡原本要嫁的竟然是封毅?

封墨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这下还牵连了封毅,她十分内疚,这才要说些道歉的话,封墨又开始冷嘲热讽。

“是个女人都可以做你的弟妹,而弟妹进封家就是借着我封墨的名义陪你睡的,还有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还嫌自己不够脏吗!”

苏芸的眼泪在打滚,她劝自己不要冲动,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跟他呛,否则他揭穿自己冒充一事一切就完了。

她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是礼貌的想回握一下封毅,就被他各种的羞辱。

封毅怔了下后很快恢复原来的神情,对苏芸歉意浅笑:“弟妹不要往心上去,封墨他是开玩笑的。”

“谁有闲工夫和你开玩笑!不吃了,上班!”

封墨话刚落,一直在他身边候着的畅畅立马推轮椅走。

苏芸见他们走了哪里还敢忤着,跋腿追去。

劳斯莱斯停下,畅畅把封墨弄上车后,绕到副驾上去。

苏芸一双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想上车,但是封墨没开口她不敢靠近,而不随他的车一起去封氏的话,她只能挤公车或者到附近搭地铁。

车子呼啸而去,她在那吃了一鼻子烟!

“苏怡快去吧,封墨不喜欢迟到的人。”封爷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是一双仿佛有穿透力的眼睛,她接触到之时愣了愣,不知道他对自己是怎样的心意。

“谢谢封爷爷,我马上就走。”

她不敢奢望封家会给她派车,找到最近的公交车站赶到封氏时,而封墨与畅畅竟然刚刚到。

她紧追上他们,封墨沉着脸,畅畅亦没有给她好脸色,她厚着脸皮跟着,有人看到时暗自指指点点,却不敢当着封墨的面说话。

顶楼是封墨办公的地方,除了他的办公室外只有一间会议室,外加两间小办公室,一间是敞畅的,另外一间是空着的。

苏芸很慌乱,她四肢僵硬不安,墨哥哥浑身的寒气让人喘不过气来,可封爷爷要她来做助理,他又没直接拒绝,她只能来了。

“你很想做我的助理?”封墨倏然转身,带着仇狠的深眸较之之前更加可怕。

他的眼睛剜着这个女人,心中已经认定她是老头子派过来的奸细,否则以老头子的挑剔,怎么可能会同意一无是处的苏家的女儿嫁到封家来。

不过一想到他为了攻击、陷害他而无所不用其极,也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苏芸纠结不已,她可以说自己并不愿意吗?

“想做我封墨的助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能撑得过三天。”

封墨噙起一抹冷笑,看他如何再毁掉老头子的这枚棋子吧!

“谢谢封少给我机会,我一定干好的。”苏芸意外,可不敢细问为什么,心底重新升起对他的希望。

“帮我给我的情人写一封情书,十分钟后交到我手中,用笔来写。”

跟随在他身边的畅畅听见后,都极是不解,封少这是怎么回事啊,竟然让她写情书?

苏芸心如刀割的痛,但是她不能不写!

畅畅安排空着的小办公室给她,她甚至来不及整理桌面上的东西,坐下来后拿起笔开始埋头苦想。

啪!一只笼子搁到她面前,她猛然间抬眸,突然浑身哆嗦,身体往后跌倒!

笼子里装的是一条青蛇!虽然它可能无害,可此刻朝她吐信子!

“看着它写!”男人的声音又冷又烈!封墨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苏芸心头一震,他竟然要她给一条蛇写情书,他简直丧心病狂!然而她为了留下来只能忍气吞声。

十分钟一到,她拿着写好的情书进去他的办公室,封墨只是扫了一眼,就将它扔向她的脸,吼声震得办公室都要崩塌了:“你这叫情书吗,你这叫狗啃屎!也就你这种低水平低素质的人才写得出来,重写!”

苏芸不敢有议,十分钟后再进来,这一次她以为情况会好一些,谁知道封墨气得把茶杯给砸了!

“垃圾!”

她退出去后抚着额头无语,眼眸接触到蛇的时候瑟嗦了起来。她没写过情书尤其还要对着一条蛇!这蛇一看就是冰冷邪恶的,让人更加毫无头绪。

有了,上网抄一篇不就行了!

第三次送进去,封墨直接把文件夹砸到她身上!

她委屈极了:“封少不是要文笔并茂的情书吗,这又哪里不好了?要文笔有文笔,要感情有感情啊。”

“这网抄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就你这种态度我绝不会留你在封氏!”

说到底,他就是故意刁难,她明知道他鸡蛋里挑骨头,还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他越是挑剔她越是难受却也越是硬气,绝不会让他小看的!

“既然封少不满意我重新写了送进来。”被骂得连尊严都没有了,她仍然低声下气。

封墨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回到座位上冷静下来,她缓缓的闭上眼,既然要她写情书,那她便屏蔽掉青蛇,开始慢慢的回忆曾经与他的点点滴滴。

半个小时后,她才把第四封情书送进去。

封墨这一次看了后并没有任何的动作,直到她以为自己又要被劝退之时,他倏然间对畅畅说:“带她去人事部登记,三天后再视情况发放工作牌。”

苏芸悄悄吐气,算是过关了吗?

人事部只做简单的登记很快就办妥回来,她人还没得坐,便听得畅畅说:“封少让你写一份企划案,这是资料。”

“我......好的,什么时候要?”她咽了咽口水,将疑惑的话吞回肚子里。

“半个小时,如果写不出来后果你知道的。”畅畅跟着他的主子一样冷眼相看,甚至给她一种落井下石的感觉,让她在这里一直感到孤独无援。

苏芸竟然不负他望,半个小时就把企划案送了进去。

畅畅看过后递给封墨,良心上他认为写得挺好的。

岂知封墨看后又狂喷:“写的牛头不对马尾,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竟然建议我们花这个价格来收购这垃圾!”

苏芸咬着牙齿,终于是忍无可忍的怼回去:“既然是垃圾项目封氏还要收购,还不是封氏最愚蠢!”

“你说什么?你敢怀疑我的判断!”封墨略微惊讶,她不是挺能忍的吗,竟然敢反击他了!

“我没说什么,既然封总不满意,我重新写一份便是。”

苏芸钢不过一秒,把企划书拿回来便退了出去。

畅畅一脸不解:“封少,我觉得她写的挺好的呀。”

“你竟然帮着她?滚!”

一扫桌上的文件,封墨墨眸闪现狂风暴雨的前兆。

畅畅连忙说:“我马上滚去给封少准备午餐。”

该死的臭男人,真以为自己是总裁了不起啊,随便一句话就否定别人努力的成果,虽然她的计划书做得比较仓促,但她以前就做这一行的,并且还负责过几个比较轰动的案子,即便她的功劳都让人占了,自己成了隐形的,可她的能力绝不容小视。

这份企划案完全就没有问题,他不过是要她知难而退!

她偏偏不上了他的当!

此时,她的手机响起来,显示苏怡,她赶紧接听,声音也小得仅有自己听得见。

“苏怡你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封家的聘礼全部在父母的手中,而且昨天苏怡就顺利的安排了手术,她还不知道手术是否成功,被封墨气得忘了此事,她想起来禁不住愧疚不已。

“姐姐,手术不成功,医生说会安排二次手术,但是二次手术风险很大也非常复杂,费用比第一次还要多。”苏怡的声音虚弱得很。

透过话筒听着就让人怜惜。

苏芸十分疼爱这个小自己三岁的妹妹,一听说不成功便跟着难过。

“那二次手术要多少钱?”家里现在穷得揭不开锅,要不是有这一次的聘礼,苏怡哪里有机会手术。

“医生说保守估计要三百万,但家里已经没有钱了。”苏怡说完开始哽咽。

“怎么可能,封家给的聘礼呢?”苏芸心凉了一截。

“家里进贼把钱偷走了。”

“当天不是拿去银行了吗?”

苏芸皱起眉头,感觉太过巧合了吧!

“小偷潜进家里,逼爸妈把钱全部转给他了,所以家里现金一分钱都没有了,我最好的姐姐,你可以帮我想想办法救救我吗?”

苏怡竟然哭了起来。

“那赶紧报警啊!警察会帮忙把钱追回来的。”苏芸头痛极了,怎么会那么惨?

“警察说最快要一个月,可医生说我的手术最好安排在十天以内,否则我因为之前失败后期就更加不好动手术了。”

苏芸听了后陷入了深思,苏怡的心脏病一直很严重,她亲眼目睹过她发病她绝不会骗自己的,眼下要三百万让她去哪找?

就是把她卖了也换不了这么多钱!

见她沉默不语,苏怡的哭声更大了,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股怨气:“姐姐嫁入了封家过上少奶奶的奢华生活就不管我的死活了,也不想想你能当上少奶奶是托谁的福,那我以后也不找你了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手机只剩下嘟嘟声,苏怡挂断了。

“上班时间打电话你可真是胆大妄为!”

一声怒吼吓得苏芸的手机咚的滚到地上去!

“封少......”被当场抓包她半句话说不出口!

墨哥哥他分明就是靠轮椅来活动的,为何每次出现都悄无声息的,就连轮椅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低垂着头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两手绞在一起,不理论也不反问,瘦弱单薄的身体看着十分的可怜。

封墨俊朗的脸带着暗黑气息,深眸之中更是让人不敢探究。

她多想打退堂鼓,脑海中浮现苏怡方才的话,她只得放弃自己的意愿,不得不卑微求生存。

在他恶劣的注视下,她主动开口:“封少对不起我错了。”

“扣一个月工资。”

他说话间盯着她低垂的头,明明想反驳他想要叫嚣,她愣是忍了下来,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难缠。

“能不能不扣,我可以做其他的事情补偿的。”苏芸着急不安,苏怡要钱她还没领到工资就被倒扣!

可她又禁不住想,如此说来他是同意自己在封氏上班了?

“做其他的补偿?好啊,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原谅你。”

鄙视的眼神,嘲讽的语气,无一不在提醒她自尊都没了还坚持什么?

“墨......封墨你就算讨厌我,可我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吗?难道看着别人死在你眼前你就高兴了!你怎么变得如此的魔鬼!”

刘芸气疯了,忍不住伸脚踹向他的轮椅,轮椅打滑封墨往后退了几步。

好啊有脾气了,竟然敢踹他!

他的眼神倏然间变得凌厉凶悍,把轮椅滑回到她身边,她甚至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出手便被他给攥到了怀里。

浑身被冷气包裹住,她的细腰被他的大掌用力掐住,透过衣衫都感到他指腹的火热气息,那是愤怒堆积起来的热量!

“放开我,混蛋!”苏芸使劲挣扎,不是讨厌她吗,不是说这个男人有洁癖吗,为什么还要对她动手!

“不是说是我封墨的妻子吗,我现在就行使丈夫的权利!”

封墨不管她的挣扎,动手撕掉她的上衣,一个用力拉撕,她的香肩顿时暴露出来。

苏芸被他如此暴虐,吓得忘了挣扎,情不自禁的流泪,浑身开始打颤,他如何侮辱她她都能忍,可那并非她本意。

他如何诬蔑如何看轻,嘴上如何的践踏她都当耳边风,可当他动手时她就发自内心的怕了!她的墨哥哥何时变得如恶魔一样可怕的?

“哭什么哭,害怕了?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封墨手上的动作停止了,嘴上还是不饶人,他不过是想惩罚她,哪知她竟然退缩了。如果她真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刚刚就应该趁机博取他的好感,更甚像以前那些女人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他,她却像是遇到登徒浪子般委屈巴巴的哭泣。

难道她与那些女人是不同的?

隐约中有个小哭包的影子撞入脑海中,他却无论如何都捕捉不住她清晰的容颜,头甚至有疼痛的迹象,他立即命令自己别做无谓的抗争,放弃了追寻的意念。

苏芸抬眸看向他,二人近在咫尺之间,她才想说话,岂料张嘴之时碰到了他的薄唇,吓得她脸色越发的苍白,就连刚刚想说的话都忘了,睁着一双水眸瞅着他,修长的睫毛下掩盖住她的贪恋。

封墨在被她碰触到的当时,下意识的就把她推出去,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侧起身体倔强的皱眉。

他一低头,该死的竟然发现她这状态近似于半裸!香肩暴露前面的风景更是露了出来,雪白的山丘呼之欲出。

刚刚还以为她不似那些女人,谁知她更加厉害想对他玩故纵还擒这招!

畅畅走出电梯没多想,睁眼就看到封少坐在轮椅上苏芸趴在地上,他心中一愣,封少这得有多讨厌她,一个早上都在折磨人,这该不会是直接人身攻击了吧?

“这么迫不及待的舞弄风骚想对男人投怀送抱,畅畅,送她去刘总那里!”封墨没转身却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畅畅还没走近便听得他怒喝。

畅畅一听吓一跳,他知道不能忤逆了封少,可也不能见死不救,虽然苏芸可恶,她始终是老头子钦点的人,封少再不喜也不能把人送进火坑里。

在家里尚可由着他胡来,公司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就盼着他出乱子!

他也不会笨得当着苏芸的面拆封少的台,脸上陪着笑脸:“封少饿了吧先吃饭。”

封墨还没回答他已经把轮椅给推进办公室去。

苏芸怔愕半响,畅畅这是在帮她吗?

办公室里,封墨脸色黑如锅底,狠盯着畅畅。

畅畅被盯得呼吸困难,可也顶着万千压力开口:“封少万万不可送她去刘总那,刘总怎样的货色我们都知道,你再不待见她可以想别的办法折磨她,你忘了封副总暗中盯着就盼着你出差错吗,一但坐实了他对你的指控封氏总裁的位置可不就得拱手相让了?”

封墨的眼眸眯起来,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畅畅挺直了腰杆,封少就是把他凌迟他也得说免得他一时之气毁了全局。

“滚。”

封墨咆哮如雷,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畅畅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总算是松了口气便走出去,把刚刚买的饭提进来,到休息室里摆放好,再走出来推着他进去。

苏芸呆若木鸡的坐在座位上,墨哥哥真的要把她送给别人做玩物吗?

畅畅走出来了,见她呆呆的模样,心底忍不住叹息一声,做封少的女人,就她这笨手笨脚又反应迟钝的人,怎么有机会上位?

“吃了饭准备下午的会议资料,若是没做好你知道后果的。”

把一叠资料甩到她面前,他同样不能给她好脸色,否则封少知道了不得剁了他。

苏芸回过神来,等畅畅走后露出苦涩的笑容,她对封氏了解不深,想要做好畅畅交给的工作必须更加努力,否则回头谁知道他又怎么挑剔。

午饭没时间吃,终于赶在两点半会议时间把畅畅给的资料整理完,她打印出来后提前进入会议室。

把资料发放到每个位置前,她以为没有自己的事情,终于可以出去歇一会,封墨却没有放过她。

“苏小妹,给所有人准备茶水,我要咖啡。”

封墨说完,眼睛开始看她整理的资料。

不可否认,她确实有点能力,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资料都整理出来,还指出了需要跟进的要点。

畅畅见他露出淡然的神情,便知苏芸在封少这里有了不一样的印象。

会议高层看到封墨指使苏芸,都好奇极了,什么时候封总办公室有女性生物了?

望向畅畅想要询问,畅畅撇开头假装看不懂。

直到封毅进来,终于有人壮起胆:“封副总,你可知道刚刚那位苏小妹是谁?”

封毅看向端着茶水进来的苏芸,眼神变得有些灼热,他嘴角含笑,准备开口之际,封墨真却先说了。

“她叫苏芸是畅畅的助理。”

苏芸诧异的看向他,苏爷爷明明让她来做他的助理的,他不愿意给她机会,所以推给畅畅了?

不过畅畅是他的人,他此话代表她可以留下来了吧?

封毅目光停留在苏芸的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得她心里直发怵,尤其知道自己原本是要嫁给他,感觉上就总是怪怪的。

如果是其他人知道她真名无所谓,封毅可是封墨的哥哥,他这一说不等于是揭穿了她假冒的身份吗。

谁知道封毅竟然没有纠正封墨,并且附和似的颔首。

把苏芸弄糊涂了,这俩兄弟到底是几个意思。

既然是畅畅的助理,她干些跑腿的工作自是不在话下。

而当大伙发现封总有意针对苏芸,一杯咖啡泡了十次还被他泼到地上,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了,看向苏芸之时恨不得把她扫地出门!

她一杯咖啡泡不好严重影响了封少的会议时间,质量就更加不用提,原本半个小时的会议,愣是开了一个小时还没有正式开始,光是看他在那变着戏法的嫌弃咖啡就足够了。

苏芸腿跑断了仍在继续,她偏不信他能挑剔到下班的时间!

可有人终究是忍不住了站起来拦住她:“苏助理还是去打扫卫生间来得实际一点吧。”

苏芸张大嘴巴哑然,竟然要她去打厕所?她看向畅畅,畅畅没表示,坐在那像只暴怒的狮子的封墨同样没有任何的话语。

她眼眸慢慢的垂下来,罢了,与其在这里让他刁难不如就打厕所吧,反正这顶楼的卫生间只有他们用,平时也有人打扫算不得脏。

她方才转身,封墨的话响了起来。

“扫完封氏所有的卫生间你再下班。”

她浑身一抖,封氏一共二十九层,即便每层只有两个卫生生,那得扫多久?

她粉拳紧握,猛然转身想怒怼回去,然而该死的是,此时脑海中浮现出年少的他轻揽着自己的肩膀,说要保护她一辈子,她即便是再不甘也将所有的屈辱吞回了肚子里。

封毅似乎看不惯,他站起来走向她,她窃喜不已以为他会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封墨的声音似地狱阎王般生冷的冒出:“谁要是敢帮她的话立即滚出封氏。”

苏芸转身往外面疾走,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她绝不会认输的,想让她自己滚,绝不可能!

她先从顶楼开始打扫,为防封墨找茬,她每打扫完了还检查一遍。

底下的员工并不知道上面的事情,甚至原本的清洁阿姨看到她一个年轻女人扛着扫把,拿着抹布出现都震惊住了。

苏芸什么都不能说也不作解释,默默的干完封墨吩咐下来的事情,等到把一楼的打扫完,已经是下午六点,而平时是五点半下班,此时大楼里早就人去楼空。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出现在顶楼,意外的发现封墨的办公室竟然还开着门。

畅畅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出现,走出来看到她一脸的疲倦之后,眼底闪过一抹愧疚,可他也不能对封少的命令视而不见。

“这几个楼层没有达标,你去重新打扫。”

畅畅递过去一张纸条。

苏芸颤着手接过来一看,差点儿当场晕倒!

有十层楼被视为‘不达标’!明知道封墨是故意找茬,她忍无可忍的冲向办公室,可一进去看到他那等着自己入坑的眼神,她立即退了出来。

好,她干!

她看不出哪里脏!只是人家刻意要找茬你总得重新扫一遍以示正视他的问题!

直到天暗下来,她终于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顶楼。

她还以为封墨变态的还要找茬,幸好他们都不在。

她赶紧收拾了桌面往封家赶。

她刚刚回到楼上,还没进屋便听得封墨那冰冷的嗓音响起:“肮脏的女人,我封墨的家岂是你一个扫厕所的人随便进的!”

她呼吸顿时一窒,多少委屈涌上心头,却愣是被她咽了下去。

陪上笑脸她小心翼翼的讨好的道:“我进去立马洗澡绝不会弄脏地方的。”

“滚,没有洗干净不许进我封家的门!一个茅坑里爬出来的人还妄想沾我封家的光了!”封墨的话像一把刀子刺入人的胸口。

分明所有的屈辱都是被他冠予的,凭什么他还能振振有词的用来攻击她!

她的嘴角颤动着,想替自己争辩几句,然终是默默的转身下楼。

她想去下人房里洗澡,才发现自己没有衣服,而等她想向下人借衣服先穿着,回头再还给他们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看她的眼神变得怪怪的,看到她就躲得远远的。

好不容易逮着厨娘林婶,林婶被她一碰吓得脸色苍白。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林婶搁了话便撇掉她。

她明白,应该是封墨下了令,否则这些下人就算是再如何的不待见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她这个二少奶奶如何生份。

她神情黯淡的忤在那里,附近没有一处容身之所,她难道要回苏家洗个澡?结婚才第二天哪能回去?

“弟妹,你怎么在这发愣?是封墨为难你了吗?”封毅湿润的声音出现,就像是一把救命稻草给人希望。

她猛然看向他,可看到他与封墨有几分神似的轮廓后,她立即摇头。

封毅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温儒雅致,走近她后,更是关怀倍加:“你若是哪里不舒服的话要告诉封墨,他虽然性子烈了点,但他心是软的,你要多给他点时间。”

看吧,她就知道,人家是同胞兄弟怎么可能向着你。

在公司他明知道她所受的委屈的,他还不是站在他弟弟那边,眼睁睁看着封墨羞辱她吗。

“谢谢大哥,我知道他所有的行为举止都是无心之失,我不会怪他的。”她扬起倔强的小脸,那故作坚强却又沮丧的神情。

封毅看得眼神闪了闪,他低垂下头,再一次深深自责的道:“如果封墨伤害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现在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苏芸发出呵呵的冷笑,如此惺惺作态算什么?

“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谢谢大哥。”咬牙切齿的说完,她转身离去。

找了个宾馆洗了个澡,又破费买了套衣服换了回来,她以为总算能进封家的大门,却发现她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封墨堵在门口,即使坐在轮椅上,他仍像是一座山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苏芸对上他阴鸷的黑眸,此时她已经清洗干净他究竟还要怎样挑剔?

畅畅还没离开,他像是封墨的影子跟随在左右。

“封少,我回来了。”她深吸了口气壮大着胆子说道。

“还知道回来!今晚起睡杂物间不许到我卧房。”

封墨等她似乎就为了给她这句话,说完畅畅推着他离开。

苏芸愣在原地,睡杂物间?亏他想得出来!然而劳动了一天她早饿坏了,先吃饭吧,进去后她才发现饭点早过了,只得进厨房去,结果厨房空空如也,什么吃的都没有!

不应该吧,封家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备粮,就是干粮一点也没有,残渣也得给她留一点填肚子啊!

结果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能进肚子的食物!

她颓败的依靠在厨房门板上,封墨你太过分了!

家里没吃的她不能点外卖吗,她总不会让自己笨到饿死!

连续订了两份外卖,发现外卖都是下了单后就没有任何的消息,她以为自己点错了检查后发现,她确实点餐成功了,看到最后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配送成功!

那足以证明她的餐已经送到,应该是门卫那里签收了!

跑到门卫室那里,看到她的外卖正在喂看门狗!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保安大叔一脸无辜,她一肚子火无处可泄,最后忍无可忍冲回封宅想要找封墨,竟然发现楼梯口处有好多保镖在,她就是插翅都休想靠近半步。

“封墨你给我滚出来!”顾不上形象她拉开嗓门便大喊,也不管封爷爷是否听见。

“苏芸,你不想立即被轰出封家就闭嘴。”

她把畅畅轰出来了,封墨似乎不为所动。

畅畅盯着她,心里诡异她竟然敢大吼大叫,难道她真豁出去不怕死?

“我要见封墨!”人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就变得无所畏惧,此时此刻的她早将自己的爱恋撇诸脑后。

“封少不愿意见你,如果我是你就乖乖的到杂物房去。”畅畅算是给她提示,封少怎样的性格他最清楚不过,惹恼了他别说三天,今天她都休想过完。

“他就是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这么折磨我一个弱女人算什么本事,给我滚出来,再不滚出来我报警!”苏芸因愤怒开始口不择言,她相信总会有讲理的地方。

她嫁到封家并不是卖给封家,凭什么要如此过分的凌虐她!

畅畅额头冒冷汗,她果真是不怕死!

卧房的门倏然间拉开,封墨穿着睡衣露脸。

“把她轰出封家,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让她靠近半步。”

封墨的话带着威胁力,边上的保镖听了后哪里还敢怠慢,几乎是一瞬间便来到了苏芸面前,架起她便往楼梯下拉。

“我没有犯错你没有理由把我轰走,要离婚也得办了手续后我才会离开!”苏芸拼命挣扎,四脚挥舞,保镖们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动,一下子便把她给制服了。

封墨的黑眸似抹上了血色,定坐在那里已经让人不敢直视。

苏芸明知道自己没了回头路,她也没想过要回去,紧盯着他把心中想要说的话再一次吼出来:“你娶了我又要抛弃我,你算什么男人,恐怕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吧,真是个男人为什么要以折磨女人为乐!”

畅畅觉得她真是疯掉了!

封少最忌讳别人骂他,尤其是外面那些不实的传言!不过他究竟是不是男人他也是不久前才得知,并且是不太确定的那种,现在苏芸敢大胆吼叫他真心佩服。

“畅畅,把人给我扔到房间来!”

封墨露出诡异的笑容,想成为他的女人?她不配!

他的心里有一个秘密,此生此世除了那个小女孩外,任何人都不能成为他的妻子,老头子塞给他的女人,全是逢场作戏罢了!

畅畅不用开口,保镖们已经领会过来把苏芸扛起来扔到卧房。

门砰的一声关上,诡异的气息在卧房里蔓延开,苏芸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副强悍的身体压下来!

封墨俊美残暴的脸映在她的上空,她突然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脑子有几秒钟的空白,回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她整个人不断的粗喘。

“封墨,你想要干什么,你不是要赶我走吗,你可别乱来!”

封墨阴沉的眸似盯着一个猎物,对她志在必得可又嫌恶得要命。

“封墨你滚开。”苏芸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关于他的传言不断的在大脑里播放,她刚刚真是吃了豹子胆才敢跟他叫嚣!

饿一晚上又不会死,她忍一忍说不定就能挺过来了,她是逞什么英雄啊!不然苏怡的医药费怎么办。

封墨二话不多说伸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动作粗暴又嗜血,以前那些女人全是贪图荣华富贵,花点钱就能搞定,这个苏芸实在让人头痛,没想到她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竟然敢跟他对抗。

苏芸拳打脚踢,哪知道竟然不是封墨的对手,被他紧钳住后她只能任他宰割。

“你不是说我是二婚觉得我脏吗?那你为什么还要碰我,你就为了证明你是个男人而已吗?你放开我,赶紧放开我!我要跟你离婚!”

苏芸内心感到十分的恐慌,她有个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她只想把自己留给那个对她承诺过的男孩。

虽然眼前的男人与她珍藏在心中的男孩是同一个人,但他们却又是不一样的,男孩视她如珍如宝,他残暴嗜血想把她撕碎......那个男孩只能是永恒,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她也不会再对他抱以任何的幻想。

听闻离婚二字,封墨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他双手撑在她的头顶两边,低凝着这个害怕却还在挣扎的女人,她竟然主动开口说要离婚?

“净身出户,离婚,马上滚。”

他翻身躺在一边,床立马陷下去一片。

苏芸顿时感到呼吸恢复了舒畅,她异常珍惜机会大口喘气。

此时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翻身下床捡起被他撕掉的衣服穿上,她必须马上离婚!

然脑子清醒下来她扣扣子的动作变慢了许多,净身出户?

“好。”

只要他不追回原来的聘礼她绝不会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把聘礼悉数退回来,另外赔偿我一亿精神损失费。”

封墨的话总是能让人炸毛,苏芸霎时转向他,像看怪物一样剜着浑身阴寒气息的他。

“那谁来赔我的损失?你要一亿还不如要了我的命!”苏芸缓缓说道,还以为他良心发现竟然只是恶狼的转身罢了。

“凭你?也敢要损失赔偿?”

封墨嘲讽的说道,说她天真好还是白痴好?

“这个社会上人人平等,我们结婚了就是夫妻,如果你一意孤行要我赔偿损失,我也必须追回我的损失费,否则的话你就不能让我净身出户。”

她振振有词的怼回去,她不奢望能得到多少钱,就看不下他如此欺负人。

封墨一只手撑起半边身体,盯向还在垂死挣扎的她,“夫妻?就你?你叫苏怡?骗婚罪该坐多少年牢你了解了?”

“你!”

苏芸被他的话噎到无法争辩,替婚本就是她的错,她一时激动忘了这点。

她用力咬住唇瓣才忍住冲过去殴打他的冲动,怪不得娶的老婆都死了,肯定是被他折磨死的,要不然就是受不了他的变态自寻短见去了!

“苏芸,给你一个任务,潜到封毅身边去,将他的一举一动禀告给我,也许我能给你姐妹俩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

封墨话锋一转,整个人似乎也不复之前那般的凌厉。

既然封毅对她表现出浓烈的兴趣,他倒不如利用她来做自己的眼线!

他并不把封毅放在眼中,可要拿他一个致命的污点并不容易,封毅表面上温儒有礼,绅士得让人无处可挑剔。

他熟悉他,他所有的伪装不过是蒙蔽人心而已。

苏芸看怪物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他却不想解释。

“你连自己的大哥都不相信,你的话我绝不信,这肯定是你挖的坑要我往下跳,等我和大哥接触后就有理由把我败得一文不值,再把我轰走,封墨,都说最毒女人心,遇到了你之后我才发现,最毒的是封墨!”

苏芸咬牙切齿的道,他的意思最明白不过,要她勾引封毅!

她苏芸虽然缺钱,也需要立足下去,却绝不会听从他的瞎安排,她还有自尊还有理智的。

封墨突然间哈哈大笑,没想到她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我和你签一份协议,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把封毅拿下,我便不追究你苏家骗婚一事,还给你一千万,如何?”

随后他紧盯着苏芸,她的脸变了好几种神情,似乎正在认真考虑他的提议。

如果他真的肯给一千万......可真那样的话,她的一生的清誉就毁了。

可如果不按照他的话去做,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做怎样更加变态的举止来?

她在纠结难耐,封墨竟然不再催促,躺在床上异常的安静。

“我不会做这种有败道德之事,封墨,你别招惹我,否则我不敢确定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她凶巴巴的,可她那张俏脸一看就弱不禁风,谁相信她能把一个大男人怎样?

“滚!”

封墨果然是喜怒无常的,刚刚还沉静得让人几乎遗忘了他的凶悍,眨眼间便变成了凶残的狼。

苏芸冲过去把卧房的门锁上,回来拿了被褥继续像昨晚那样打地铺,似乎不把封墨当一回事,实际上她心里害怕得要死。

如今不过是欺负他双腿不能动,躺在床上没有人帮忙的话他就无法下地,自然无法对她怎样。

封墨见她如此幼稚的举动,不知为何竟然有那么一瞬间静谧了下来,她真不会以为只要耍赖熬过了三天,他就会留她在封家?

拿起手机给畅畅打电话,吩咐他先回去明日一早再过来,而保镖也都撵走,外面安静了,里面更是静得针落可闻。

苏芸虽然饿得头昏脑胀,然而她实在太累,躺下没多久后,竟然睡着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身边走动,可实在是困得要死,她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朦朦胧胧的又睡得死沉死沉。

天亮后,她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伸手摸过来按下接听键。

“苏芸,今天三朝回门,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姑爷回门啊,你如今是封家二少奶奶,你可得给我准备丰富点的礼物,否则我不给你们进门。”

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苏母的话提醒了她,竟然要三朝回门!可此事并非她一人说了算的。

她下意识往床上看去,而此时床上早已经没有人,不过浴室里传出声响,难道封墨自己起床了?不可能啊,她明明把门反锁了!

“苏芸,你有没有在听?如果你不买礼物的话,就准备三百万,给你妹妹动手术吧,你不能因为自己过得好就把家人给忘了。”苏母仍在反复的强调一件事。

苏芸心里难受,她不问自己过得好不好,开口闭口就问要钱......

“妈,回门之事,”

“我和你爸给你两个小时,之后要到医院去陪你妹妹,你一会决定了给我回话。”

嚓咔!苏母把电话挂了。

耳边的嘟嘟声如此要的刺耳,苏芸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她是苏家的大女儿,却从来没有感受到他们给予自己疼爱,自幼便被扔回乡下跟随叔叔一家生活,直到她高中毕业才回到帝都来。

之后她大学毕业,出去工作工资卡被苏母掌控,就连她的婚姻也被她操控......到离婚的时候,苏母还一直对她骂骂咧咧的,说她不懂得珍惜,宋明是多好的一个男人!

浴室的门打开,轮椅声也轻轻的响起来,她一骨碌爬起来,迅速的把被褥折叠好,并且将它们放到柜子里。

她一双眼睛悄悄的打量他,岁月静好的他仿佛那个少年,刚毅俊朗的侧脸让人看了便萌生出要与他攀谈的想法。

她想走到他身边,告诉他他们之间的约定,想要质问他到底是遗忘了她,还是嫌弃她平民的身份故假装不认识她?然一想到他刻薄的嘴脸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眼下他巴不得把她赶走,她如何开口让他陪她回门?

“封少,今天九点有个会议,十一点和张总会晤,下午有个国际视频会议,晚上分公司表彰大会。”畅畅在他的身后像念经一样。

苏芸见着畅畅很不解:“你怎么进来了?”

难道门只是虚设的?

“脑子是个好东西。”

畅畅眼带着不屑的看向她。

“侮辱人啊。”她皱额,怎样的主人就有怎样的随从,她总算是见识到了。

“畅畅命人进来把她扔出去。”

封墨说话不带停顿,对她的心思让人看不明白。

苏芸没想到过了一晚上他还是这个态度,顿时慌了,跑到他跟前伸手拦住他:“我不会离开的。”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封少都让你滚了,你就这么巴着不肯离开你到底图的什么?你到底有没有了解骗婚罪的后果?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子,非得人家轰。”

畅畅实在看不下去,傻白甜也不像她这样的,竟然会替妹代嫁被发现还不肯离开。

关于她的所有资料是他一手调查的,所以清楚得很,看她也不是特别笨的人,怎么就脑筋转不过弯来。

苏芸紧抿着嘴唇,被畅畅戳中伤心之处,黯然神伤。

她一味的坚持苦的只有自己,他丝毫未曾察觉到她的心思,也不曾记起与她的过往,她留下来徒增苦恼罢了。

“畅畅,不必跟她废话。”封墨冷酷异常,仿佛多看她一眼便会脏了他的眼。

眼看畅畅朝自己步步逼近,苏芸有片刻的怔忡,随之看到他叫保镖,她赶紧冲过去拦住他:“你等等。”

畅畅自然不会听从于她,看向封少等他的指示。

“封少,你不是说给我三天时间吗,这才第二天你就要故态复明,我不服。”她果断的看向他,在他的盯视下头仰得高高的。

“废话,本少做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了!”封墨非但没有被她的话弄得尴尬,并且理直气壮的回呛,似乎在他跟前任何的决定都可以随时更改。

苏芸愤愤不平的狠剜着他,如此陌生的男人她已经弄不清楚自己对他是怎样的感觉。

少年的记忆随着他对自己的苛刻已经被消磨得所剩无几,若不是因为苏怡急需要用钱,她可能要打退堂鼓了。

“我不质疑你,你这么出尔反尔如何让人信服你要我走也得让我心服口服,否则我迈出了封宅后,你知道的我的嘴我可能管不住,我的手我也会控制不住干点什么。”她有着向他宣战的决心,看他一直蔑视自己,她的内心便禁不住的难受。

明知道以自己的绵薄之力绝对是以蛋卵石,她仍想要与他斗上一斗。

畅畅见她胆敢跟封少吵嘴,不由得越发的诧异,她仿佛有着一团火焰在燃烧,并不似外表那么花瓶。

而封少又何曾与一个女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更别提与她这两天来说过的话,超过他这五年来跟所有的女性所说的话,他不由得刮目相看这个苏芸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竟然敢威胁我”封墨有瞬间的哑然,她看似娇弱不想暴发起小宇宙还挺让人期待的。

苏芸撇撇嘴,她朝畅畅看去,想着若是畅畅不是形影不离的跟随在他的身边,她是否要尝试着与他相认

可畅畅就像是墨哥哥的左膀右臂,除了睡觉不在一起外二人就没有分开过。

封墨见她还敢露出不屑的神情,心下一怔,没想到她还真是大明,且她就站在他跟前,动作真实不似造作的。

“没人威胁你封少,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苏芸平息下心底的怒火,一双清澈若溪的明眸瞅着他,她想替自己再努力一把。

“你说。”封墨被她的眼神弄得有刹那的怔愣,明明就是一双毫无杂质的漂亮眼睛,何以在她的眸底深处,似乎隐藏着某种浓烈的、复杂的情愫他下意识的便应允下来,便是想要听听她是如何说的。

畅畅吓一跳,封少转性了

“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我做不好随便你如何处置我都行。”她挺直腰杆,胸膛也随之挺向前,与他剩下不到一米的距离,她看似柔弱的小脸透着无比的坚毅。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封墨嘲讽的睨着她,还以为她变聪明了结果仍然是白痴。

“你会的......”墨哥哥,因为你本性纯良,你并不是邪恶之人,你不过是迷失了自己而已。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变成这样,将我遗忘将我们的誓言遗忘,可我一直都惦记着你,我会慢慢的唤醒你的记忆重拾我们的美好。

苏芸默默的告诫自己,如果连她都放弃了他,那他将来只怕越来越恐怖让人无法亲近,她不想他真真正正的冷血无情。

那样的他只会越发的孤独,到最后身边连个能聊心事的人都没有。

畅畅翻白眼,她太自信了,说的她好像很了解封少似的。

封墨被她执着的眼神看得很沉静,仿佛他以前和她便相识了一般,她正温柔的开导着他,让他莫要慌乱。

他确实有一个深藏于心底的女孩,却不是苏芸。

他每次午夜里都会在梦里找她,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二人会在现实中相见,所以所有的女人都不能近他的身,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她的俏脸渐渐的露出浅笑,脸颊两边的莉窝若隐若现恬静中又带着点儿调皮的味道。

恍惚中他竟然觉得她与梦中的女孩有几分相似,情不自禁的他挑起了眉宇。

畅畅以为他要拒绝正要呵斥苏芸,封墨却道:“最多一个月。”

“封少”畅畅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

“谢谢!如果一个月后封少仍然要轰我走我绝无二话。”苏芸笑得很甜,这是她首次在封墨面前发自内心的微笑。

如孩童般灿烂无邪。

“下楼吃早餐上班。”封墨并未多做解释,示意畅畅推自己出去。

苏芸暗暗的竖起手臂,她一定要拯救他让他恢复到以往!

今天的早餐桌上还多了一个人,苏芸看他长得和封家兄弟俩有些相似,瞬间便明白他的身份,是封墨的亲爸吧。

“你不是死在外面了还知道要回来。”封爷爷口气极差,并没有要顾及谁的颜面直接便怼。

封毅不等封晨回话便缓和局面:“爷爷,爸爸难得回来一次呢。”

“既然他要留下来吃早餐,我走了。”

封墨更直接对封晨就似仇人似的。

几人间微妙的关系实在让人感到好奇,苏芸想不明为何明明就是爷孙、父子,搞得跟有深仇大恨似的,难道这是他们独特的相处方式

这位公公她也是首次见面,在网络上也没有什么他的消息,所以她完全就是一无所知,现在看他的年纪大概是四十岁左右,显得非常年轻态。

她身为媳妇应该向他问候的,这才站起来,便被封墨一个冷眼瞪过来吓得她不敢动弹。

畅畅推着封墨走了,她看了眼一桌丰盛的早餐,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后,只能拿了个包子追出去。

封晨的话传进耳中:“怎么就娶了个一无是处的贱丫头难道世界上的女人都死绝了”

她脚步一顿,她真有那么不堪么这个封晨太狗眼看人低了!

这个封晨真是可恶,她决定以后远离他!

追出来封墨已然上车,她不敢奢望能得到他的垂怜坐他的车,经过昨天之后她如今轻车熟路的跑去挤公交。

“封少,你确定要把她留下来不嫌麻烦”畅畅对着后视镜询问,难道苏芸真的要跃升为真正的二少奶奶

封墨仅是盯了下他的背脊,他感到冷飕嗖的风刮过,吓得不敢再问。

抵达封氏后,苏芸才踏入大厦内,便感受到四面八方不怀好意的目光,并且有诸多窍窍私语传来,莫不是在议论她昨天一共洗了多少个厕所的壮举,还有她是如何被封少当众羞辱。

她低着头权当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是耳边风,匆匆忙忙赶到顶楼,封墨竟然还没来,她才想起他说要去外面吃早餐的话。而身为助理,她需要多了解总裁的日常,想着既然他没来清洁阿姨又不见人影,她尝试着推开他办公室的门,想着进去搞一下清洁卫生。

然而她手刚刚碰到门把,便听得封墨很是暴燥的声音:“看来你是老头子派来的奸细无疑,竟然想趁着我不在进我办公室偷取机密。”

苏芸猛然转身对上他狂爆的黑眸,下意识的替自己辩解:“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想替你收拾一下办公室。”

“苏芸看来你是没有认真读你的工作职守,没有上司的命令不能迈进总裁办公室半步,否则将视情况轻重处罚。”畅畅很好心的提醒她如此重要的一条。

想起昨天莫名奇妙便被他扣掉一个月的工资,苏芸漂亮的额头打结,水汪汪的美眸瞅过去,封墨冷俊的脸却是异常的凶悍。

再被扣工资她就真白干了!可人家是总裁想怎样她又能如何,除非她不想在这干下去。

“畅畅,让她到楼顶去罚站三个小时不许动,动一下时间加倍。”

“封少我,”

“你快跟我走。”

畅畅在她话没说完之前,赶紧揪着她便走。

苏芸责怪他多管闲事,她还没跟封墨说清楚她绝对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就此离开他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畅畅不走电梯,拉着她走到楼顶,苏芸瞬间便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住,好多好漂亮的花,有叫的上名字的和叫不上名字的,看得她眼花缭乱总之就是惊艳到了。

“这些花该不会是他的情人的吧”她说出此话顿时感到苦涩不已,可没忘他昨天要她写情信是给他的情人的。

她爱恋的男人却爱着别的女人,她注定是不得善终的吧。

“苏芸,照顾好自己的嘴巴才是你最应该干的事,记住了站足三个小时不许动,这不许动呢是不许歪头歪脑,更不许蹲下来或者是倾斜了身体,如果让封少发现了你就吃不完兜着走吧。”

畅畅给她善意的提醒,她生怕他这一走自己就真的成了孤魂,赶紧反揪住他:“我要和他理论,我是无辜的我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畅畅冷笑,“封少从来不给别人解释的机会,错了便是错了,你若好好反省他说不定会让你早点下去,你若继续叽叽喳喳的说不定要站到晚上。”

苏芸听着他的话,想到他是跟在封墨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他的话可信度非常高,而她就这么被冤枉她不甘心。

畅畅不给她再纠缠自己的机会,甩手便下楼去,到了楼梯口他探回头来补充:“不许站着玩手机,乖乖的站着面壁思过。”

像佛一样站着不动亏他们想得出来!苏芸绝对不服气,然而她动一下便会听见有声音传来:时间加倍哦!

这是畅畅对她的提醒,同时也在警告她不要挑战封少的忍耐!

她不停的翻白眼,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心还要被曲解惩罚!

封墨他就是个变态!

心里愤愤不平,伸手才摸着手机瞬间又垂下来,三个小时,开玩笑,她还不得成雕像了!可她若是不按照他的要求来,只怕她立马要被他以其他的借口给轰出去!

好不容易煎熬过来,她岂能在此时被他抓住鞭子不放。

封墨在办公室内,监控里的苏芸看似很乖巧,实际上她脸上不断的变换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明明就恨得牙痒痒的,却还乖乖的站在那,她那双如清泉般明亮的眼眸,他每次接触上,心房似乎都被狠狠的撞击。

他们以前绝对没有见过,可每次她用楚楚可怜又带着几许期望瞅着他之时,他便会情不自禁的柔软下来,这种转变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

畅畅提醒他会议马上要开始,他才把目光抽回来,伸手指了指监控视频,畅畅立即明白的道:“封少放心,一会开会我也会盯着她绝不会错过她任何的举动。”

封墨颔首赞同,然而开会之间,他的眼睛偶尔看向手机上的监控,看那小女人站在上面暴晒之下,竟然真的如畅畅所叮嘱的那样,一双细腿站着不动,上身也不敢有半点歪斜。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苏芸犹豫了半响,终于是忍不住拿出来,可看了一眼后她的额头蹙得很紧。

苏母的声音似机关枪一样出来:“你们到哪了带了什么礼物有钱的卡带了吗要是没钱没礼物就别回来了免得丢人。”

“妈,我们还在上班恐怕暂时回不去,你们要去医院看苏怡就先去吧,钱也不会那么快有,但我会尽快想办法的。”她深吸了口气,不管她怎样努力妈妈似乎都不喜欢她,否则也不会把她扔在乡下十几年一直不闻不问。

“什么三朝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不当一回事苏芸你是怎么回事,你出嫁之前不是教过你如何抓住男人的心了吗,你一个结过婚的人还不知道如何取悦男人,我做为女人都替你丢人,你可别像他的其他老婆一样被弄死,我没钱替你买棺材。”

苏母喋喋不休对她却是没有一句好话,他们明知道她嫁过去就是要受尽虐待的,还妄想着她能弄更多的钱回去,不过是担心她成功上位把苏家给遗忘掉。

苏芸眼眶红通通的,摊上这样的父母真不知该不该哭,她不会哭的,小时候她哭的够多了早就学会了坚强,还有墨哥哥带给她的力量,她就当他们放屁。

“犯规!”

耳边倏然间传来一声无比威严的声音!

她吓了一大跳却不敢转身,免得这个可恶的男人又拿她开刷。

然而她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动静,便想着他兴许是吓唬自己硙

“苏芸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行啊,三朝都不肯回门了你给妈妈记住,以后你在封家有任何事情都与我们无关!”

啪的一声苏母把电话挂断了。

苏芸寻思着,我以前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又何曾真正关心过我家里有好事的时候也没轮到过她,她不过是因为小时候不小心撞倒苏怡害她掉进鱼塘里,就被他们记恨了一辈子。

甚至有医学证明,说苏怡的心脏病是被吓出来的,也正是那次落到塘里检查出来,故以他们把苏怡的病全赖到她身上。

她明知道这些并没有医学根据,然而她询问过几个专家,他们给的答案模棱两可,说世上的奇怪事情多不胜数,他们苏家没有遗传性心脏病,苏怡除了心脏不好外,其他各项指标非常健康,言下之意便是告诉她,苏怡也极有可能真是因她才会被此病纠缠不清。

她到底在想什么额头蹙得都能夹死苍蝇了!封墨的眼睛被她愁眉苦脸拉走注意力,底下的高层一连问了三遍他仍没有回答。

畅畅不得不提醒他,轻轻的推动了下手机。

苏芸总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仿佛在暗中监视着她,她却不能动弹。

太阳越来越大,她虽自幼便在乡下长大,可如此烈的太阳当空暴晒,她头顶没有任何的遮掩物,约莫一个小时后,她感到头昏脑胀,早上也没吃什么东西,感到体力渐渐的不支。

她的手紧紧攥住手机,偶尔偷看一眼,苏母之后并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她在帝都也没有几个朋友,尤其是嫁入封家后,她更不敢与闺蜜联系。

情绪低落加上暴晒,她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封墨已经开完了会,畅畅在向他汇报接下来的事情,他的眼睛却仍是盯着监视器里,明明已经撑不住还要死撑,他到底是有些佩服她的倔强。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三个小时剩下二十多分钟。

苏芸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若是她倒下了那之前所站的时间就全部白费了。

可太阳就像是跟她作对似的,越来越烈,就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烤干了似的,天空里连一片乌云都没有,若是有点云遮一下也不至于如此的闷热。

额头香汗淋漓,她的脚已经麻木不仁了,这佛打坐也就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哪里会有连续三个小时的

她再站一个小时,恐怕她就要升西天成佛了!

畅畅从外面抱着文件进来,发现自己的总裁正紧盯着监视器,他才想起来苏芸还在上面罚站呢。

这时间也差不多了,然后他朝封少询问:“总裁,她的时间要加倍吗”

苏芸站姿维持得不错,可惜中间她接电话了,他不敢替她开脱,在封少的眼中错了就是错了,错了不可能不接受惩罚的。

“你上去发现她犯规了就加倍。”封墨意外的没有直接决定。

畅畅岂有不懂他之理,他这就是把决定权交到自己手中,他自己又死不肯承认想要放过苏芸一马。

但他又何尝不知道封少处罚人家根本就没有依据。

苏芸身体慢慢的往下沉,她却死命的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她肯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的。

谁知道此时,她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眼看时间就快到了,说不定他们正在某个阴暗的地方盯着她,她若是在此时再让他们揪住把柄,那她今天就只能暴晒到底!

医院里,苏怡用她的手机一连拨打了两次也不见苏芸接听,她气得把手机砸向墙上去。

苏母吓得跑过去把手机捡起来,满脸心疼的呵呵:“宝贝啊,这手机才刚刚买的老贵了,你砸了就不心疼么”

苏怡满不在乎带着气愤呛声:“那又如何,坏了再买新的呗。”

苏父在边上叹息摇头没有作声,他家俩女儿差距实在太大。

苏母听后竟然附和的说:“对啊,苏芸能给咱们苏家带来财运,没钱找她要就对了。”

她这一提到钱,苏怡立马两眼放光:“妈妈,你跟她要到多少钱了”

苏母脸上的神情变得阴沉:“那死丫头今天三朝不回门我哪能要到钱。”

苏怡露出诡异的笑容:“她该不会也活不过三天吧到时候我们就到封家要人要赔偿!要他个十亿八亿的也不怕,反正封家有的是钱!”

苏父额头皱巴巴的:“你们俩能不能少说两句,开口闭口就是钱,想过苏芸在那边的处境没有”

苏母见他竟然向着苏芸,变得张牙舞爪:“你那么护着她你当初怎么不跟着嫁过去算了,你不想见我们母女俩,你以为我们就想和你一起生活吗,没本事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让人家看上了咱们家,咱们这飞黄腾达的机会你不好好珍惜就算了,你还在那啰嗦是不想苏怡的身体好了!”

苏父被她怼得无言以对,默默的看了苏怡一眼,“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畅畅眼看时间已经到,他故意在门后看了苏芸好一阵,她竟然没有半点便懒之意,即使已经要昏过去,仍然保持着正规的站姿。

他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也许她和以前那些接近封少的女人当真是不一样的

苏芸没听到声音,即使时间已经到了仍然不敢乱动。

畅畅终于走出来,他面无表情,似乎是跟在封少身边久了,他如今的一些行为与封少是很非常密切的相似度的。

苏芸总算是吐了一口气,她只觉得眼前一暗,差点便昏倒过去。

“合不合格并非我说了算,下去等封少对你的判决吧。”畅畅说完转身便走。

苏芸也跟着他扭转了身体,然而当她抬脚之际,只觉得黑暗排山倒海的袭来,眼前一暗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畅畅听见身后的响声下意识回过头去,看到苏芸倒地不起他吓了一大跳,可他并没有上前去抱住她,靠近她后蹲下身体伸手掐住她的人中。

一连掐了好几下苏芸仍是没有反应,他只得询问封少,封墨让他把人送下楼来,并且把大厦里的备用医生叫上来。

苏芸醒来时躺在一张小床上,四周是漆黑一片的色彩,不过气味却十分的新鲜。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楼顶上,心想自己还没听到封墨的决定,若是他因此赖定她装病可就惨了,来不及细细打量四周便翻身下床。

推开门,竟然发现封墨在外面端坐着看文件,只不过他即使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仍然给人冷飕飕的感觉。

那她刚刚躺的地方不就是他的休息室她额头冷汗直冒,封墨不是有洁癖吗,她躺过的床他会不会让人扔了

侧脸的他更加冷俊无双,俊美的脸颊多看几人便让人沧陷,不看他正脸的冷漠,不听他嫌恶的话语,仅是如此近在咫尺的观赏他,便会以为遇到了自己心中的男神。

封墨在她推门的刹那便知道了,假装不知道不过是在想着文件里的提议。

畅畅不在,正是她跟他相认的好机会,她朝他每走近一步心跳更快一些,直到二人只有一米的距离之时她停了下来。

樱桃小嘴蠕动了好几下,见他仍然没有看向自己,终于鼓起勇气:“墨哥哥,你记得小芸吗”

说完,她屏住了呼吸,既期待又忐忑不安,生怕被他无情的拒绝,又生怕会有更加让人猝不及防的答案。

“苏芸你发烧了”封墨嘲讽的语气就没有变过!

且他看向她的眼神里从来不曾有过半点温存,是她一直妄测安慰自己罢了!

她不想放弃继续用着只有他们俩才熟悉的语气道:“墨哥哥,小芸想吃冰淇淋你知道是什么味的么”

啪!封墨把手中的文件扔到桌面上,一脸暴风雨来临的可怕神情剜过来。

苏芸心房骤缩,他当真忘了他们曾经有过的点点滴滴了吗

“墨哥哥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她满脸痛苦的低喃着,只剩下她一个人坚持有何意义

“畅畅,进来带她去精神病院。”

封墨没理会她直接按了内线电话把畅畅叫进来。

苏芸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畅畅似乎是随时待命的那种助理,封墨才说完话他已经推门进来,迅速快得让苏芸怀疑他就站在门口外面等候指令。

“我不需要去精神院我一点毛病都没有。”苏芸吓得不断的往后退,她已经确定他是遗忘了她,心中的伤痛可不是别人所能了解的。

畅畅走近她压低嗓门低吼:“你又哪惹火封少了你一天不惹事就不舒服是吧。”

苏芸委屈极了,她怒不可遏的怼回去:“你哪只眼看到我惹他了”

畅畅静下来一想,封少要挑一个人的毛病哪是你能拒绝得了的恐怕这是他要轰苏芸走的理由吧。

“封少说你有精神病你就有精神病,跟我走吧。”畅畅唯封少是瞻,苏芸的话他边过耳边流失。

“我没有病,你们是不是想把我弄进精神病院后,就不放我出来了我不会上当的!”苏芸立即醒悟过来,若是她就此被抓,不就和他以前那些老婆一样的下场了吗?

畅畅听得一怔,她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不过封少以前那些老婆确实有的被送到医院去了......

见他沉默不语,苏芸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不由得更加愤怒:“封墨,你就算不喜欢女人,那也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娶了我们回来就得对我们负责,别总以欺负女人为乐那根本就不是君子所为!你若真有本事就过来自己把我按倒啊!”

草!畅畅感觉苏芸真是了不起,她一天不跟封少顶撞就不痛快啊,眼看封少的脸色黑得似墨汁,若是再任由她放肆下去,回头封少收拾的便是他。

他哪里还给她机会再吭声,揪起人便往外走,动作粗暴且大力,苏芸一下子便被他给拖着走,她想要挣扎,可惜她才暴晒过,早餐没吃啥东西,现在肚子也在闹空城计,她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提不上来。

畅畅可不管那么多,他不会怜香惜玉,尤其是封少厌恶的女人。

“封墨你就是个胆小鬼,你不愿意回忆过去,也不愿意接受现状,你跟懦夫有什么区别!明明说好了给予彼此一个月的时间,你却说变就变,我恨你!”

她费尽全身的力气把心底话吼出来。

他表面风光无限,可她似乎看到那些孤独的影子,他一个人在空旷的走廊里望着夜空发呆。

“你闭嘴!”畅畅真想把她的嘴巴缝起来!封少确实结了六次婚,前头六个老婆全都一个字,贪,可她们又怕得要死,和封少见一下面就已经不敢再说话,苏芸还敢喋喋不休,她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畅畅,让她继续说下去。”

封墨神情阴鸷,让人看不清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畅畅把她松开,她重新获得了自由,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骨碌跑到封墨的跟前,伸手指着他大骂:“你不甘心被人控制,那你就去把那些想要暗算你的人统统都打倒,你就对我一个女人出气算什么男人!”

“这是老头子跟你说的?”封墨薄唇翘起,面对她的指责,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我没有和封爷爷达成过任何的协议,封爷爷也没有命令过我对你做任何事,你对自己的爷爷如此的猜忌,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世上最重要的就是亲情,你连亲情都选择抛弃,那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难道说,你早就看破红尘什么也不想要好啊,那就早点出家做和尚去,别在这里祸害无辜的人了!”

苏芸实在是气不过,她指着他骂得心里爽了。

封墨的神情越发的难堪,她才察觉到自己可能是闯大祸了!

“好啊,本人就如你所愿!”封墨盯着她那张变得嫣红的小嘴,猝不及防的出手一把将她揪到自己跟前,眨眼间苏芸便被他吻得死死的!

畅畅别开脸,这种场面他应该退出去的,可是他得留下来,若是封少需要自己帮忙的话,他也不用冲进来,还得防止苏芸她做出对封少不利之事。

苏芸压根就没想过他会如此猛烈,她睁大着水眸,眼前是封墨俊逸的脸,可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

封墨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生涩,他不过是在心底冷笑,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想要用和以前的女人不同的手段来吸引他的注意,很好,她确实成功了,但接下来他会慢慢的将她所有的伪装一件一件的剥落,让她再也无法硬气!

苏芸感到自己的身体无比的僵硬,她伸手试图推开他,直至此时才发现她的细腰被他紧攥着,她但凡动一下,便会与他更加的贴近,而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处,感受到他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她的俏脸不知是羞红还是气愤而红,总之她感到火辣辣的气息扑面而来。

畅畅稍微偷看了一眼,我的妈呀,封少他......他这是饥渴难耐吗,他的手似乎开始不规则起来......

“封墨,你放开我!”

苏芸总算是逮着了他给予自己喘气的机会,终于使尽了全力将他推开,然而此时她的嘴唇红通通的,比起特别化妆还要迷人出彩。

封墨脸上似笑非笑,邪气的神情让她只感到自己被侮辱了!

扬起手,啪!封墨被她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封墨脸上的神情顿住了!

畅畅回过神来立马冲过来一把推开苏芸张开双臂护在封墨跟前,满脸凶悍的骂:“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自己刚刚不是也很投入吗,你享受过后就翻脸不认人,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苏芸被他的话弄得越发的尴尬!她刚刚有投入吗她忘了,总之她是一直想要推开他而不得终。

封墨把畅畅拉开,一双深邃的浓眸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心思给揣摩出来。

“畅畅,准备午饭,把她带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她进来。”

封墨好像没有那么不近人情,看苏芸的时候也是高深莫测,他一向老谋深算,畅畅跟了他五年之久,也经常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苏芸松了口气,但接下来她才发现,她每过一天都提心吊胆的,担心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畅畅让她整理文件,她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好。”

她叫了外卖,不出东西没有精神做事,她也不想在工作上被封墨挑出毛病。

然而她的眼睛确实是盯着文件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封墨强吻她的一幕,她不知道他是出于怎样的居心,她以前从来没有接过吻,她原本就想要把初吻留给墨哥哥的,他虽然早不再是她期盼中的墨哥哥,但仍是他本人,也许在以后他们真正分开之时,她不会再有任何的留恋。

畅畅见她在那里发呆,一个刀子眼飞过来,见她仍然不为所动,直接就拿了个空的文件袋砸过来,她才回过魂。

“你别以为封少吻过你你就可以上天了,我告诉你,封少一天没与你同床共枕,你就还是个垃圾。”

不带这么伤人的!苏芸简直要气疯了!

封墨变态就算了,跟在他身边的人也是个变态的,天天被两个变态的折磨,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你这么了解他,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苏芸很是不服气的回呛,外面说封墨不行,他和畅畅关系如此之密切,说不定他们俩人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畅畅突然间冷笑:“你想知道封少究竟能不能把你睡了,你自己努力不就行了用不着在我身上找答案!”

“你!你少狗眼看人低,我一定会让他对我刮目相看的。”苏芸咬牙切齿的,谁看贬她她就要让谁对她刮目相看,畅畅不也瞧不起她觉得她是个笑柄吗,她一定会证明给所有人看,她苏芸并不是花瓶,她并不会像他以前那些老婆一样凭空消失。

畅畅不跟她呛下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处理工作。

苏芸拿下出手机,看到苏怡打了好几次电话给她,她顿时感到头痛,苏怡找她无非和苏母他们一样要钱,她可以暂时的把苏母的咄咄逼人放一边,面对苏怡她总是怀着愧疚的心,不忍心说出拒绝她的话来。

说不定苏怡是心情不好想跟她聊聊天而已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视而不见。

往回打电话才接通,便听见苏怡的哭泣声,沙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她整颗心揪得紧紧的。

“姐姐,我好痛,怎么办啊,我不想死啊,你救救我好不好......”

苏怡的哭声像是有一股魔力,让苏芸听了后便感到浑身不舒服,甚至想要把自己给藏起来。

“姐姐,我知道我不该拖累你拖累咱们家,可我才二十岁我还想结婚生孩子,我也想要有个男人疼爱我过几年幸福的日子,医生却说我想要达成愿望很不现实。”

苏怡仿佛站在苏芸的面前,看穿了她的心思,揪住她的弱点不放。

说到说着便泣不成声。

苏芸听得越发的心痛,她柔声安慰着:“医生说你有希望治愈的你不要灰心。”

“可是眼看手术迫在眉睫钱还没有一点着落,妈妈和爸爸说筹不到钱只能让我听天由命,姐姐,我不想死,可我又不想强迫他们再为了治我的病债台高筑啊。”

苏怡身边的电脑放着悲剧电影,里面的哭声正好派上用场,想要让她这个姐姐对她唯命是从,就必须狠狠抓住她的弱点。

“钱的事情我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苏芸不想逞强但也要让妹妹知道实情,她在封墨这里能否活着出去还是个问题。

“唔......连姐姐都没有办法的话,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姐姐,我们永别了。”

苏怡却没有挂断电话。

苏芸的心异常的沉重,苏怡的病拖不得,她却找不到钱给她,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难道要向封墨借钱吗她在他的心中就已经是个水性杨花,又贪图钱财的坏女人,若是她此时去向他借钱,岂不是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

但和苏怡的性命比起来,她的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姐姐,听说人死前特别憔悴难看,你就不要来看我了,等我死后你把我的所有能用的器官捐赠无偿捐赠给有需要的人,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苏怡说完没听她的回答挂断了。

苏芸无法想象苏怡死去的画面,苏怡长得漂亮且善良,她不该被病魔夺去生命的。

望向那扇门,她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她不想让他再增加对她的厌恶,更不想他们二人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然一想到苏怡因为自己的犹豫而丧失性命,她活着也无法原谅自己。

饥饿让她感到头昏脑胀,思绪却是出奇的清晰。

缓缓站起来,纠结许久后她终是走向封墨办公室。

她的手还没碰到门把被畅畅挡住:“你要干嘛?”

她伸手扶住额头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面色也变得很难堪,声音低沉:“我有事找封少。”

“你?封少没有主动找你的话,劝你最好不要自动去碰壁,否则你熬不熬得过今天谁都不知道。”畅畅微不觉的轻摇了下头,她难道是白痴吗,封少就是颗定时炸弹,她此去恐怕凶多吉少,不知为何,见她屡屡受创仍没有逃跑或者妥协,他竟然有些心疼她的遭遇。

“我要是撑过三天确定就能安然无恙了?”苏芸盯着他的眼神怪怪的,畅畅这里也许能找到突破口。

畅畅哪那么容易被她套话,他赶紧撇清:“封少的事情谁敢打包票,总之你想活着的话就悠着点,别总是自寻死路,免得到时候我还要给你找地方埋了。”

“......”苏芸竟然无言以对,还以为他转性变好心,还是和初时一个德性,都巴不得她赶紧滚吧!

不理会他的目光,她毅然决然的推开了封墨办公室的门,畅畅先她一步闪身入内,先行来到封墨办公桌前:“封少,苏芸有急事要见你。”

说罢,他便站到一边。

苏芸投给他一抹感激的眼神,他却在心底翻白眼,他可不是帮她,而是他身为助理若是让人随意闯进办公室,回头封少还不得把他剁了,封少胃口可大可小,动不动就扣一个月的工资,他还有老父母要赡养经不起她的折腾。

封墨手中的笔蓦然止住,漆黑的浓发盖住了他的头,即使站在他面前苏芸也无法看清楚他的神情。

只觉得浑身被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她整个人置身于高度惶恐之下,然想到苏怡之事,她即便再怕也硬着头皮开口:“封少,我想向你借三百万

。”

“只要三百万会不会少了一点?”封墨悠然间抬起头来,看她的眼神满满的嘲弄,深潭似的眸底更带着嫌恶。

苏芸没读懂他话中之意,只顾着回答:“我妹妹说三百万够了。”再多她也不敢要,以封墨的脾性还不知道要如何看待她。

“想要三百万?行啊,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他的眼神异常冰冷,似抹了冻霜般,这才第二天就打退堂鼓,苏芸也不过如此,他原来对她的改观也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行,只要你给我钱,你要我做的事情只要不违法我都答应。”苏芸想过最坏的结果,封墨趁机把自己赶走。

岂知封墨的话让她当场石化!

“我要你两条腿,截肢。”

“不是的......”苏芸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他自己双腿残疾无法正常行走,想必心中早已经悲痛万分,他何以要把痛苦强加在无辜的人身上?

畅畅似乎司空见惯,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怎么,敢要钱不敢承担后果了?想要不劳而获吗?天真!滚出去!”封墨身上的冷气压更加的强烈,苏芸还不曾见过如此盛怒的他。

她明知自己有愧,为了钱她豁出去了:“我可以把命给你,不仅是两条腿而已。”

封墨一愣,她竟然比那些女人还傻?

“如果封少能在三天内把钱给我,你随时可以把我的命拿走,我会留下遗书,绝不会让我的任何亲人朋友为难你。”

他早不是当年的少年,他不记得她不喜欢她,她留在他身边苦苦挣扎无果,待苏怡的身体治好后,她便能安心的离开。

“畅畅,立即去医生,联系好医生给她截肢,让财务把钱打给她。”

封墨冷面无情,说完不再看苏芸一眼,眼睛紧盯手中的文件。

苏芸浑身打颤,他要如此迅速吗?

畅畅转身打电话给医院,并且说了几个特别讽刺的字:“截得干干净净的。”

“怎么,后悔了?”封墨猝不及防的嘲讽,讨钱的时候一脸诚恳,真要付出代价的时候就不肯了?

她也不过如此而已!看着她血色尽失的小脸,他有瞬间不忍,然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封墨岂会让个女人左右。

霸占他封墨少奶奶的身份两天,她已经非常荣幸,还敢贪更多的钱!

苏芸紧抿着唇瓣,她想解释的,但他的模样怎肯听。

她沉默封墨勃然大怒,一拍办公桌室内竟然变得震荡起来,畅畅赶紧劝:“苏芸还不快滚出去。”

“我不后悔希望封少格守诺言。”苏芸渐渐的平复了心情,她没想过自己也要像他那样,被截肢靠着轮椅过一辈子,为了弥补苏怡她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

医院的走廊外面,畅畅叮嘱准备被推进去的苏芸:“钱已经转到你的卡上你收到信息了,现在医生替你截肢,你如果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苏芸小脸坚毅不决:“谢谢,我不后悔。”

她把钱转给苏怡,眼泪滑落在病床边上,苏怡得救她却要成为一辈子的残疾人,难道她们姐妹俩注定只能有一人安然无恙的活着?

畅畅没想到她不哭不闹,安静得可怕,眼看着医生把她推进去,他紧盯着手机然而手机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麻醉药起了作用,苏芸很快陷入昏迷,等她再睁开眼,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身体却没有察觉到异常,她下意识伸手抚向双腿,腿竟然还在!

“封少临时改变主意,没要你的双腿,取了你一个肾。”

医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呼吸一窒,摘掉一个肾似乎比割掉她一双腿来得划算......

她不知该喜该悲,手机却在此时响起,看到是苏母的来电,她顿时感到头痛不已,而窗外天色早已经暗下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她难道还要催着她三朝回门?

病房内只剩下她一个,她两眼湿润的盯着手机屏蔽,任由它一直在那响。

苏母似乎不肯罢休,誓要她接听。

病房的门砰的一声同外面推开,畅畅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阿姨,她认得她正是封家的仆人张婶。

“张婶,扶她下床回封家。”畅畅机械式的吩咐,张婶连忙过去,虽说苏芸到封家才两天,封家的下人却早认得她。

苏芸一脸不解,睨了眼仍在响的手机,掐断后没多问,随他们回到了封家。

她被安置在杂物间!

幸好张婶替她打扫过一番,屋内没有异味也没有其他怪异的存在。

畅畅等张婶离开后,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虚弱的躺在床上的苏芸,她瞳孔骤缩,不知道他还留下来干什么,是要看她的笑话?

“明天你继续上班,三天考验期没过。”

畅畅看她一脸愕然,其实苏芸长得还挺漂亮的,明眸皓齿,柳眉俏脸,身材纤细,可惜她入不了封少的眼。

“谢谢,我还以为我被开除了要被轰出封家。”她自嘲的笑道,该庆幸吧,封墨竟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难道他记起她了吗?

畅畅没多说,临走之前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眼,让苏芸更加纳闷。

她虽然不愿意接苏母的电话,却关心妹妹,谁知她拿起手机,咚的一声手机掉到地上去,她想弯腰捡起来,整个人咚的一声摔下去!

她的头更晕了,她感到浑身无力似乎有无数的黑洞朝自己袭来,她奋力甩头才勉强撑住。

一股冷意由头袭到脚,她双手紧紧抱住身体,只觉得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点外卖吧,不然刚刚被切了肾不补一补更加没有力气。

估摸着外卖到了,她扶着床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杂物间在后院,想要到门口还有将近八百米的距离,为了吃上一口饭,她再多的苦也得忍下来。

谁知道走到半路,夜空轰隆一声,突然间下起了大暴雨!

滂沱大雨似发了疯的砸下来,她瞬间湿透了,连跑都无处可躲。

身体终于受不住打击,扑通摔倒在地,长发在滴水,脸颊上的雨珠滑入嘴里,她贪婪的吞了几滴。

近在咫尺的保安室,抬眸朝主屋看去,灯火通明却静谧极了。

掏出手机,她决定放音乐引起保安的注意,让他帮帮自己,脑海中回想起昨晚外卖被他喂狗,她的心比雨水更凉心透。

突然,她前面的地停雨了!她猛然间抬眸,却是封墨,他一只手撑着雨伞一只手控制轮椅,冷俊的脸仍然面无表情,即使看到她如此狼狈如此虚弱,深邃的眼眸里仍然没有半丝温暖。

他薄唇张开:“求我。”

苏芸艰难的应:“我浑身不舒服,我饿,我点了外卖,拜托你命人帮我把外卖买过来好吗?”

“跪着求我,嗑头,看我心情。”封墨嗜血般的眼带着腥红,盯着她瘦弱的身体,却似有无尽的能量,他的心便揪得紧紧的。

苏芸别无他选,为了活下来她只能照着他说的办,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好不容易朝他跪下,双眼朦胧的朝他嗑头,嘴里似念咒语的说:“求封少救命。”

她不知道嗑了多久,头更痛了,顺着雨水滑到嘴里的水滴,带着咸咸的还有腥腥的味道。

封墨冷眼盯着她,额头在流血浑然不知,眼看便要昏倒了仍在坚持完成他的要求。如此固执她究竟为什么?

她的三百万立马转给了她的妹妹!

畅畅告诉他后,他又命畅畅重新调查了苏家的成员,才发现这个笨女人蠢得要死,不过他不会告诉她一切,凡事让她自己去发现才会相信。

“哼!”

封墨冷声道,转动轮椅准备离去。

苏芸迷迷糊糊中见状,她只知道他一走自己就吃不上饭,顾不上其他的伏过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及轮椅:“封少,求你了我好饿。”

一天没吃东西,又暴晒了半天,还被他无情的取掉一个肾,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可在死之前她想饱餐一顿。

在她碰到他身体的刹那,封墨以为自己会像以前那样惊恐不安,然而奇迹般的,他只觉得她的小双似有一股魔力,有着安抚人心的魅力,尤其她软棉棉的身体依靠在后,冰凉的触感让他的身体异常的舒服。

他不仅有洁癖,甚至不能碰女人!

一旦被女人碰立即皮肤过敏!

没有预期中的红疹出现,也没有呼吸困难,他一如往常的稳如泰山。

前面几次虽与她有过短暂接触,却不像这般的亲密,当时愤怒的他并未留意,如今他正视后内心震惊不已。

“我真的好饿啊,墨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下意识的呢喃从苏芸的嘴里溢出来,封墨听得额头紧蹙,墨哥哥?是她的前夫还是哪个姘头野男人?

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她,他冷眼盯着躺在地上,任凭雨水扑打在身上,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前坐着的是记忆中的少年,他特别温柔特别善良,与她相处之时总会微微一笑,让她沦陷得不可自拔。

渐渐的,他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她想伸手抱住他,告诉他自己特别特别想他,然后有心而力不足,手刚刚抬起来便垂下,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封墨一惊,她难道死了?

“还在那愣着干什么,还不滚过来,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给我滚。”

封墨朝门口处怒吼,保安不敢再装傻,立马像只猴子一样快速的奔跑过来。

“把她抱主屋楼上去,通知家庭医生过来。”

“封少,不是杂物间吗?”保安忐忑不安的多嘴一问,被封墨狠狠剜来顿时吓得腿软,另外一名保安帮忙推轮椅,一起护送二人回主屋。

苏芸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她想念的墨哥哥,他们二人躺在草坪下一起抬头望天空,数着上面的星星。

“封少,该去公司了。”

畅畅笔直的站定在封墨身后,他眼中探究的成份居多,昨晚他离开之前苏芸明明在杂物间,怎么就跟到主屋来了,还生病了?

封墨不会回答他任何问题,二人下楼遇到封老爷子,封墨与他错身而过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

畅畅推着他往门外走,封老爷子脸色特别的难堪,他知道他恨他,他多次想化解了他们祖孙之间的矛盾,封墨却一直不肯给予他机会。

接他回来整整五年,他以为悄悄的给他打了遗忘针,他便能遗忘掉过去所有不开心之事,岂知,那上亿元的研究成果在他那丝毫不起作用,他对他的恨意更深了!

封毅走到封老爷子跟前,他的眼中隐含着嫉妒,却被他隐藏得好好的。

“爷爷,我们一起吃早餐吧,你晚点还要到医院去检查呢。”

封老爷子看向封毅,脸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好,要不是还有你,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支撑我活下去。”

封毅微笑着安慰:“爷爷莫要说丧气话,封墨他只是没有想通,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有隔夜仇。”

“真的没有隔夜仇?”封老爷子紧瞅着他,他脸上温和的笑着,心中早就波涛汹涌,该死的老头子,你心里眼里只容得下封墨,何曾把我封毅当成真正的孙子!

“爷爷那么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将来肯定会明白的。”封毅深藏不露,说话也带着官腔。

封老爷子露出会心一笑,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与他一起走向餐桌。

苏芸醒来之时,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是她喜欢的猪杂粥!难道她在做梦?奶奶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有人记得她最喜欢猪杂粥。

“二少奶奶你醒了,赶紧喝点粥吧,医生说你身体太虚必须得多吃点食物,不然你营养不良仍然随时会昏倒。”张婶站在床头一脸慈祥的瞅着她,她眼中没有恶意,只是她听着这声二少奶奶总是头皮发麻。

“这是哪?”她有瞬间懵懵的没回到状态。

“二少奶奶这是你和二少爷的婚房呀,你该不会是病糊涂了吧?赶紧喝点粥再吃药,医生说了你最好卧床休息三天,否则你的身体会扛不住的。”张婶比起之前的林婶开朗又话多,但她比较平易近人,给人的感觉就邻居大妈。

苏芸伸手捂向自己的胸口,摘掉肾的位置就在那吧,估计是医生给她用了较好的麻醉药,否则她怎么没有多少疼痛感,并且她昨晚有悄悄检查过,连伤口都不怎么明显,缝的肯定是肉线,与她的肉贴合在了一起。

在张婶的帮忙下,她喝了粥吃药,尝试着下床走动,这才发现自己精神恢复了不少,然等她看向手机,发现竟然是中午十点,吓得她大惊失色,跋腿便往外面走去。

张婶着急的跟在她身后追着:“二少奶奶你上哪去啊你还病着啊。”

“我要去上班我已经迟到了。”今天是第三天,她无论如何都要挺过来,否则封墨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开除她,再把她撵走。

封氏内,封墨在开会,畅畅在旁边做记录,底下的高层危危可及,封少脸色像吞了大便一样,谁都怕被扫到台风尾。

畅畅开始并没有察觉到他们那怪异的神情,直到好几个高层在做汇报全被封少否决,他才觉得事情严重了,虽说封少挑剔出了名,也不至于所有人都做得一塌糊涂,要不然如何有机会进入封氏并且一干就是好几年。

“垃圾!给你们十分钟全部做新的。”

封墨咆哮如雷,敷衍的态度让他极度不满!虽说会议比较仓促他们以为拿一份一个月前的计划书就能搪塞过去!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苏芸脸色苍白气喘呼呼,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却是忐忑不安。

畅畅抚额,这个笨女人真会挑时间撞枪口!她就是来做炮灰的吧!

“封总对不起我迟到了。”她双手紧攥着文件夹,明知道不该打断会议,她偏偏来了,因为她要让封墨知道她即使病了也在坚持原则,她不是一个临阵退缩的人。

畅畅放下笔快速走向她并把她往外推:“你干什么啊,赶紧回你办公室一会散会了再说。”

二人之间拉拉扯扯的,让人看着便觉得无比的亲密。

苏芸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想起之前畅畅也有意帮过自己,她感谢他却不能在此时退缩,他不能替封墨发声,如果是他让她回办公室她肯定二话不说便走,此时她正好抬眸往会议室里睨去,遇上封墨喷火的深眸,吓得她顾不上身体上的不适一把推开畅畅迈进去。

“封总。”她忤在封墨的跟前,唇色苍白神情憔悴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封毅见封墨没开口便站起来走过去,满脸温和的道:“你不舒服就在家里休息即可。”

“谢谢封副总关心我没事。”苏芸不敢矫情,也断是不敢让人知道她卖肾一事,对,三百万换一个肾!

“瞧你说话都在喘气还说没事。”封毅似乎没有顾及其他人在场,对她倍加关怀。

封墨眼神如箭般盯过来,在封毅身上打量片刻,其他高层全都屏住呼吸,本来封少就在盛怒中,她竟然来火上浇油吗!

“封副总如此关心苏助理,难道是对她有好感?不如我做媒人替你们主婚?”封墨声冷如冰,脸上若抹上了霜,眼神如刀子,让人不寒而颤。

苏芸浑身一震,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她推开吗?她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他却当众要把她嫁给大哥?封墨你个混蛋!

封毅却是微笑:“如果封总愿意,我自然乐此不疲!”

这两个人疯了!苏芸搞不清楚状况,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这兄弟俩之间的关系似乎比较微妙,难道她要成为他们之间战争的牺牲品?

她不由得脑补了许多豪门兄弟姐妹之间为了争权夺利而互相利用,互相残杀的局面,在封宅里就深感一家人并不同心,此刻封墨当众挑剔封毅,她是最好的借口?

她连忙陪着虚弱的笑脸:“谢谢封总好意,这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免得别人误会了封副总败坏他的声誉。”

封毅却朝她更加温柔的轻笑:“苏芸我先带你去看医生吧。”

苏芸坚毅的摇头,心中祈祷,拜托你快别说了,你都没发现封少快要喷火了吗?

“封副总,滨海的项目限你两天内搞定,否则扣一年年薪。”封墨冷笑,想要救她?那得看他是否有这个本事!

封毅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然他仍不失礼貌的对苏芸道:“这个项目我非常有信心,那我先去忙了,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苏芸尴尬的点头,她终究还是成为了他们之间的导火线。

高层们捏着汗不敢说一句话,封副总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知兄弟二人明面上已经不和,可不想封少如此狠心!

一年的年薪可不少钱!且滨海的项目极其棘手想要拿下谈何容易。

畅畅进来狠瞪了苏芸一眼。

苏芸只是瞅着封墨,她自私一点为自己着想一次。

“会议结束,将新写的计划交给畅畅。”

封墨铁面无私不敢是谁都不苟私。

畅畅快速好桌面上的东西推着封墨离开。

而他直到离开都不曾与她说过一句话。

苏芸追着出去,畅畅似乎故意没有带上门,她顺利跟到了办公室内。

封墨沉着脸,畅畅替他倒了茶后退出去,只是走之前他警告的狠瞪向苏芸。

“封少,我迟到了。”她低垂着头,双手绞着,自知理亏她不敢看向他。

封墨没理她,他背向着她透过落地窗看外面的风景。

“封少,你可以处罚我骂我,但请你不要赶我走。”她如此卑微,只为了那个坚定的信念。

“留下来?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留下来?贪钱的女人,可以为了钱而不要命!你说,你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卖的?一个肾三百万,你说你这一双眼珠子值多少?”封墨极其可能的冷嘲热讽,看她脸色青红交替,他阴郁的心情莫名的好转。

方才她与封毅说话时,分明自然得很,在他面前装委屈装腼腆?

苏芸跄踉后退,不可思议的摇头,他怎能如此邪恶?

“给你五百万,卖了。”他说完,缓缓的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睥睨着她。

一张俊逸的脸带着魔鬼一样的笑容。

苏芸禁不住摇头:“我不卖眼睛。”

“是吗?你确定不想要钱了?你身上最值钱的除了这双眼珠子外还有什么?”

“封墨你少在那一直侮辱人,我虽然缺钱我也极度需要钱,但我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你不就是不想让我留下来吗,好,我不干了!我们马上去办离婚两清!”苏芸气愤的怒吼,苍白的脸顿时变得绯红绯红的。

苏怡的医药费有了,她便无所顾忌!宁可离开他身边不守当年的约定,也不愿意再被他不断的凌辱伤害。

“现在想走?晚了!我偏偏要让你留下来,看着我娶第七个老婆!”封墨说完,脸上露出诡异的神情,一双深眸更是可怖至极。

苏芸摇头质问:“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让你亲眼看着我娶别的女人,而你,守活寡!”

“呵,那也不错!”

她听完后,竟然笑了,言不由衷的话出自她嘴里,既然离不了她也就不挣扎了!

与他就当是宿命吧,他娶别人?随便!

封墨没想到她竟然不怒,不知为何他突然间就狂怒!一把扫掉桌上的东西,拿起一只笔砸向她:“滚出去!”

“那,封少不会因为我迟到再扣我工资了吧?”她战战兢兢的,无非是为了保住可怜的工资!可她忘了自己一直是过着今天不知明天的命运如何。

“扣三个月!”

“你!”

她愤愤不平的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封墨不曾想她如此大胆,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以前那个女人别说是碰他一下,即便是与他说话哪个不是低垂着头,要么说着恭维的话,要么怕得要死见了面就成了大舌头!

苏芸倒好,看着瘦弱得可怜,手上的力气不小,这一提竟然将他的脖子勒痛了!

她芬芳的气息吐在他的脖颈处,他全身变得紧绷起来!

苏芸并没有意识到此刻二人之间有多贴近,暖味得让人往深处想。

她只想出一口气,拳头毫不客气的砸到他英俊的脸上!

“你竟然敢打我!”封墨犹如愤怒的狮子,这是被女人第二次打脸,并且是同一个女人,一个他讨厌至极的女人!

“打的就是你!仗着自己有向个臭钱就不断的侮辱人!”苏芸豁出去了!

她决定不再受这份气!去他的封家二少奶奶,去他的墨哥哥,她不再让人骑到头上来打!

封墨猛然间使力,把她攥到怀中来,一把将她按下头,倏然间吻上她的嘴。

他的吻来势凶猛,且带着惩罚性!

苏芸感到疼痛不已!她带病的身体哪是他的对手!血腥味不断的蔓延!

也感到嘴唇痛!

封墨并不是在吻她,严格意义上是咬!

不到一分钟,她的嘴唇已经面目全非,而封墨又是狠狠的推开她,她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上!

她伸手轻抚唇瓣,血沾满了指尖!

难堪让她变得不再沉默!

封墨盯着她抚唇的动作,两眼危险的眯起来,她难道还敢还手?

“封墨,你太可恶了!”站起来,扬起手!

巴掌没落下,门被畅畅推开,并且声音也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响起:“我把新的计划案拿进来。”

“苏芸,你在干什么,放肆!”

他没想到进来就看到如此可怕的一幕,苏芸竟然要打封少!她确定是疯子无疑!

“你来得正好,我要离职,本小姐不干了!”

苏芸高傲的抬起头,她自打满怀深情想要与他重逢的那一天起,她便丢掉了自己的骄傲!

为了苏怡的医药费她甚至连自尊都被踩在脚下!

她不需要再去在乎那些东西的时候,她便想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与其被封墨不断的践踏,她不如痛快的离开!

“那好啊,我马上带你去办离职!”畅畅开心不已,封少总算是甩掉她了!

可他才刚刚说完,便感到封少那异常的目光,他顿时转身走出去。

苏芸以为他要带自己去办离职,也满心欢喜的跟上去,岂知,封墨却说:“苏芸,你是打算继续留在封氏,还是到牢里去改造?”

她脚步一顿,转过身惊讶的盯着他,心里有欣喜若狂却又担心不过是一场嘲弄。

他的话让人捉摸不透,冷峻的神色更让人不敢恭候,如若他能温和一些,她也不至于对他生出越发多的恐惧感。

“请封少明示。”她不想再继续揣摩下去,去意已决便不再受他左右。

畅畅的脚步陡然间停下来,却不曾回过头去毅然往外走,封少的态度他已明了,恐怕苏芸暂时走不了。

“苏芸,你想去坐牢或是继续扫厕所。”

封墨说话总是模棱两可让人无法分辨。

“我两者都不选。”

全是侮辱人的,她活得那么没自尊为的是什么!

“既然如此,将彩礼退回,一天内办不到便去坐牢。”

“我留下来任凭封少吩咐。”

苏芸没了脾气!

走或离竟然都无法让她自由选择,他想要折磨一个人无须理由,既然她成了他的眼中钉,倘若她走到哪,估计都无法挣脱他的眼线。

此时的她身体摇摇欲坠,随时有昏倒的可能性。

畅畅见状便朝她吆喝了句:“那愣着干什么,回到办公室做事去。”

门关上,隔断了封墨的气焰,苏芸瞬间感到舒服许多。

畅畅并没有继续为难她,坐到办公室后,也没有安排工作给她,她坐着坐着,眼睛渐渐的合上。

“小芸,不要哭,哭解决不了问题,你必须坚强起来。”

“墨哥哥,为什么他们都不理解我,我真不明白,我都住到乡下来了,那些事情还会传过来,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如此的善良如此的善解人意,你是最好的女孩,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你,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你永远不会孤独一人。”

永远,到底有多远?

苏芸嘴在蠕动着,她多想一直在梦里不要醒来,一旦醒来便得面对变了性格的他。

封墨推着轮椅出来,畅畅不在下楼去了。

不经意间经过她的办公室,眼睛情不自禁的往里面睨去,看到她在梦中笑颦如花,他的眉毛挑起来,她是梦见什么高兴的事情?

“墨哥哥,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车子越离越远,她膝盖摔破了,血染红了裤子......

墨哥哥?

封墨额头紧蹙,她竟然叫得如此亲密!

那墨哥哥究竟是谁?他敢肯定绝对不会是他。

好你个苏芸,嫁给了他还念着其他男人,看他如何惩罚她!

轮椅越靠越近,苏芸仍然沉沦在梦里不可自拔。

封墨扬起手,粗粝的指尖碰到她细嫩的脸颊,却无论如何狠不下心来。

“墨哥哥,我好想你......”

她一句话,摧毁封墨最后的理智,一个使力,她的头被狠狠推到一边,她本是一只手支撑着桌面嗑睡,如此一来失去了重心,身体往后倒,眼看她快要跌倒,封墨却是蓦然间出手将她拉住。

拉扯之间,苏芸醒来了。

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还以为是墨哥哥。

眼睛朦胧中看着眼前的魅力男人,也许墨哥哥长大后,也是他这副模样?

“看够了吗!”

生冷的话像是一把刀子刺入胸口,她随即清醒过来!

她的墨哥哥是个温柔如水的人,这个男人不过是与她的墨哥哥同名同姓而已!

“封少。”她彻底清醒了。

有他在的地方,所有的空气都是冷的,就连呼吸都让人感到很困难。

倘若他真的是她的墨哥哥,她也会重新考虑!

封墨突然间撒手,她身体倾倒在地上!

疼痛使得她禁不住低吟了一声。

“说,谁是墨哥哥!他是你的什么人!”封墨语气恶劣的质问,他虽不曾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但名义上是他的妻子便光明正大的想别的男人,他绝不容许这种情况再出现!

苏芸并不知道自己说的梦话被他听到,一时间还以为他想起来了,还没欣喜便被泼了冷水!

看他的样子他丝毫不知道,她的梦中人就是他!

可笑,更可悲!

她的脸变幻莫测,在封墨看来就是狡猾的表现。

“他是我的爱人。”

她不会撒谎,即使只是曾经深爱过的人,即使他已经变成了魔鬼,可他曾经在她的内心是那么的美好。

“荡妇!”封墨深深的唾弃!

“封少,我们说好两个月的,请你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我们安然的渡过这两个月不行吗?”

她黯然失神,与他之间既然无法好好沟通,那就让一切在两个月后随风消散吧,到那时候她也不会再把他与墨哥哥放在一起!

“你觉得,你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有资格跟我说这些?”

封墨说完,便离开了。

苏芸以为他一个有洁癖的人,得知自己有了爱人后,不会再对她多看一眼。

结果,她错了。

晚上吃过饭后,她照例铺地上准备睡觉,封墨进来了。

奇怪的是,他的身边不见了畅畅的影子。

“从今天开始,你睡在床上,负责我的起居!”

“封少,你家里有其他的仆人。”她拒绝,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她根本无法扛得住他的体重。

“我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管?”一个冷眼剜过来。

她语噎,封少是最大的,她还能说什么!

他命令她给他放洗澡水,轮椅推进去后,她便准备掉头出去。

“你是让我连着轮椅一起进浴缸去洗?”封墨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满,脸色也臭得要命,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嫌恶极了。

但她不懂,他为何还要她伺候她,就为了折磨她吗?

“封少,你有洁癖,我还是叫你熟悉的人进来吧。”她咽了咽口水,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她靠近一点就会觉得自己会被他凌虐多几分。

“二少奶奶是想逃避?”

“二少奶奶?封少别笑话我了。”

她张大嘴巴,白天还骂她不知廉耻,现在竟然说她是二少奶奶,多变的男人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苏芸,难道你不想当二少奶奶了?”封墨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嫌弃得足够彻底。

“谢谢封少抬爱,二少奶奶这位置,还是留给合适的人吧,至于伺候你饮食起居,我会让你满意的。”

苏芸突然间谦卑起来,看向他的时候也变得冷淡许多。

“你若不贪财,谁信,收起你那伪装的清高,任何女人在我面前都隐瞒不了。”封墨不以为然的道,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

苏芸紧咬着牙关:“好,既然你认定了我是为了钱,那我就告诉你,我伺候你可以,计工资给我!”

“行,你说吧,要多少?”封墨眸底的不屑越发的浓烈。

“一天一千,一个月三万如何。”她故意刁难,便想让他知难而退。

封墨却不然:“本来是你的职责,但凡讲到了钱,好,今天晚上我就要行使丈夫的权利。”

“你......”苏芸顿时变得窘迫不已,怎的就说到这上面来了。

“你难道不肯?你当真以为五千万娶个冒牌货回来,我还碰不得了?”

封墨的话总是如此伤人,苏芸本想不理会,可他所言属实,她即使再争辩,也是理亏。

“随封少高兴。”

苏芸心里憋气,倘若是墨哥哥,他绝不会勉强她。

甚至会征求她的意见。

封墨却跟个魔鬼似的,她渐渐的心如止水,倘若再与他纠缠不清,到头来受到更多伤害也是自找的。

小心翼翼的,用尽全力,才把他从轮椅上搀扶起来。

封墨的双腿无法动弹,他身体全部的重量压到苏芸的身上,她感到十分吃力,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弄到浴缸内。

封墨的眼睛带着火花:“你让我穿着衣服洗澡?”

“你都在浴缸里了,自己就能脱。”她悄悄的撇开脸,她虽然结过婚,她却从来没有与前夫有过肌肤之亲。

“工资白拿的?”他冷笑,她从来只想着不劳而获,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竟然还在忍受着她。

苏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为了钱,她就要出卖自己的尊严吗?

瞧他一副等着看自己笑话的模样,她心里不服气,不就替他脱个衣服而已,有什么不行的!

然而当碰到他的身体时,她仍然顶不住颤抖。

一个男人的魄力除了他的容貌外,还有他本身的强大气场。

别人兴许是欣赏,她除了恼怒外还有恐惧。

“你一个二婚女人还怕与男人坦诚相见?真是笑话!只怕你早巴不得爬上我的床吧!可惜有人告诉你,我封墨是个无能的是吧!”

此时的封墨完全不像是个沉默寡言之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脱就脱废话那么多!”

苏芸忍不住呛声,伸手一把拽开他的上衣,而到了他的裤子之时,她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封墨双腿废了,就连弟弟也废了?”封墨竟然没有半点羞耻感!

苏芸哪经得住他的挑衅,闭着眼睛便去乱摸一通!

可她当她碰触到他的某个部位之时,整个人僵硬住!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与我翻云覆雨?”

嘲弄之言在耳边响起,她的俏脸乃至耳根瞬间红透了。

封墨手腕猛然间使力,苏芸整个人跌入浴缸中,眨眼间她的上衣便湿透了。

她趴在他的身上无比难堪。

“苏芸,伺候好我,说不定你会有意外的收获。”封墨语意轻佻,低凝着她红白交替的脸,半眯起的黑眸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心思。

“意外的收获?封少有的是钱,那就请用钱来砸我吧。”

苏芸心灰意冷的接话,让他主动撵自己走,胜过自己做任何的努力。

她此言一出,果然不出所料看到封墨脸黑如炭。

他徒然间推开她,她当下整个人淹到了浴缸里!

“帮我搓身体。”

封墨的声音变得更冷,这个女人眼里除了钱还是钱,他还以为她会有所不同,全是他两厢情愿的奢想罢了。

苏芸灌了几口水,趴在浴缸边上吐了好久才吐出来,转身面对他时,她脸色比他的更冷几分。

搓背是吧?

嘘!

封墨嘴里吐气!她这根本不是搓背,是要将他背脊的皮给剥下来吧!

凶悍得要杀人般!

苏芸替他搓了十几分钟,随后将毛巾扔给他,转身出去。

她身上湿漉漉的,若是不把衣服换了准得感冒。

撇下封墨一人在浴室内,她料准他能自理。

可等她换好了衣服还不见他在里面有动静,只得敲门进去。

封墨泡在浴缸里,蒸汽在他四周围绕,给人一股仙气腾腾的感觉。

“封少?”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便呐喊起来。

封墨并没有应她,她升起不妙的感觉,难不成他出意外了?不该呀,一个大男人不过是在浴缸里,他脚动不了嘴并没有被封住,若是哪不舒服,他难道不会喊吗?

待她再靠近一些,才发现封墨眼睛睁着。

“你洗好没?”她没好气的呛声,叫也不应一声,害她白担心。

“扶我起来。”封墨闷声道,这个女人让他捉摸不透,明明机会就在眼前,方才她便可趁机与他发生关系,成为名正言顺的封少奶奶,她竟然走开。

然而,她口口声声又把钱挂在嘴边,他第一次无法看透一个人。

“好。”

苏芸说罢,先拿了条浴巾过来披在自己身前,这才伸手去搀扶他。

封墨虽然长期坐在轮椅上,身材却十分精壮,没有半点赘肉,尤其是胸膛那几块腹肌......

她的气息重了些,一分心力气便失真。

封墨故意的,他自己一点不动只盼着她把他搀扶起来,他的双手分明可以动的,他硬要像个木乃伊般,任由她来搀扶。

要不然,他就是故意要折磨她吧,想看她出丑!

她才动手术,身体本来就不好,一米六的个子,搀扶他一米九的个子,她这是被压倒性的辗压。

苏芸把他搀扶回到轮椅上坐好,他的脸更黑了。

她又没得罪他,他又要发什么脾气?

“你要让我生病?”他语气不佳,似乎在压抑着恼火。

“没有,你怎么这么想?”他生病对她没半点好处。

“那还不赶紧替我擦拭干身上的水穿衣服。”

“......你讲点理好吗,你刚刚就应该先穿上衣服再坐回轮椅,现在轮椅坐湿了你穿上衣服怎么坐回轮椅?”

她几乎是用吼的!

封墨挑眉,终于藏不住真正的性格了?之前一直是假装懦弱的吧!

“你替我穿了衣服弄不干轮椅,背我出去。”他似笑非笑,摆明了故意刁难。

“封墨你够了!我去叫张婶来。”她涨红着俏脸,在他的注视下她感到十分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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