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破虏是小说《女王驾到:大佬马甲帅爆了》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女王驾到:大佬马甲帅爆了》的章节内容
寒风瑟瑟,细雨绵绵。
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女正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破败的房屋,地上还躺着一具已经完全腐烂的女尸,眉眼间没有一丝波澜。
她的身旁有一名身穿军装的男子,身形修长,笔直挺拔,肩章上赫然是两颗龙形金星。
中将!
这已经能在华夏帝国呼风唤雨的军区高层人物,无论走到哪里,无一例外都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
但此刻,他却心甘情愿的在为少女打伞!
屋子已经破落了,少女掌心的信被捏成一团,皱在了一起,清丽的脸蛋面沉如水,比凛冽的寒风还要冰冷几分。
她还是来晚了!
“月儿,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是妈妈对不起你。”
“等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妈妈这辈子已经毁了,死不足惜,但妈妈希望你能照顾好你的亲弟弟……”
“是妈妈八年前逼你去参军,让你吃尽了苦,月儿,别怪妈妈,如果不把你当做弃子送进军区,你留在燕家怕是连命都保不住,对不起,月儿,妈妈只是希望你活着。”
“我这一生注定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但是妈妈不后悔,因为妈妈有你这样一个值得骄傲的女儿,只可惜我连你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月儿……妈妈其实真的很想你啊。”
“沈容遗笔。”
少女握着这封遗书,眉眼间冷色更甚,她离开帝国足足八年,也恨了八年,没想到回来见到的就是沈容的尸体和这封绝笔!
站在一旁为她打伞的中将观察到少女的表情,情不自禁把身体绷得更直。
眼前这个少女,在华夏帝国战功赫赫,年仅十七岁便已肩扛五星,成为华夏帝国唯一的一位女上将——燕月!
这些荣誉、地位,都是她一次又一次用千万敌人的尸首堆积而成!
不论来犯者是谁,哪怕只有燕月一人坐镇边境,便可以震慑敌军精锐丝毫不敢动弹,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但如此,她还曾经亲自率领天狼军直入敌国首都奇袭斩首,仅用了半天时间,就打出了全球时间最短的灭国战,成了军区写进了战术教科书的最强战役!
这个少女,一动可兴国,一言平八方!
“燕家老爷交代过,任何人不准靠近这里接近那个疯女人,你们是谁居然敢擅闯?快滚!得罪燕家的后果怕你们承担不起!”
流里流气的质问从背后响起,燕月回头,看着这个语气不善,还抄着扫把像是要赶流浪汉的男人。
燕月眉尾轻扬,面无表情:“疯女人?”
男人拄着扫把得意一笑:“没错,老爷早交代过,哪怕房子塌了也不许有人帮忙,你们不听劝告,看来是不把帝国燕家给放在眼里了?!”
中将看着这两人,眼中闪过冷冽寒气,别说在军中,就是各国首脑也没人敢这么跟燕将说话!
“区区燕家,也配被燕将放在眼里?”
燕月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那双清亮的眸子带着凛冽的杀气,那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血气杀性,带着迫人的气势与压力。
“处理了。”
“是!燕将!”
燕月双眸微垂,用手指弹了弹袖口的雨珠,旁若无人的坐进了旁边停着的军用全地形越野车。
关上车门,便隔绝掉了车门外绝望的哭嚎和骨头被生生折断的咔嚓声。
“查,我弟弟的下落。”燕月靠在后座上,双眸轻阖,语气却冷如冰霜。
坐在驾驶座上的少校看着这样的燕月,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是!燕将!”
他的手指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飞快的敲击,不一会儿便通过军网查到了详细的资料。
看着屏幕上的定位红点,少校洪亮干脆的汇报出了地名:“燕将!在福城陶家!”
“赶过去。”
燕月一听到福城两个字,清亮的眸子张开,杀气四溢,车内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陶家,是她那个如同寄生虫一般的继母陶云出身的家族,如果不是因为陶云背后煽风点火,沈容也不会凄凄惨惨的死在破屋里。
她的亲弟弟落在陶家手里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燕月周身气压更低,低到少校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中将一上车,车子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而出。
……
福城陶家。
算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雕梁画栋,整栋豪宅都是陶云用沈容的钱买的。
不管以前生活如何,现在都已经因为陶云成了燕家的现任夫人而水涨船高,成了福城的豪门望族,个顶个的神气十足。
“妈咪啊,那个小野种今天真的回不来了吗?”一身珠光宝气的燕双儿努了努嘴,正不满的用手指矫揉造作的卷着发尾。
她说话的语气嗲嗲的,陶云却很满意,在她眼里,会撒娇卖萌的女人才能在男人那里讨到便宜,燕双儿是把她对付男人的精髓学了个十足十,不愁嫁不好。
“妈咪做事你放心,当年沈容都能被我给扳倒,这么个小野种当然也不在话下,你等着看吧,等这个小野种死了,你就是燕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陶云和蔼的拍了拍燕双儿的手背。
母女俩优雅的喝着茶,讨论的却是燕月的亲弟弟燕星。
“双儿,你不是喜欢吃草莓吗?妈咪今天特意让那小野种去了远郊。”陶云抿了口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远郊?妈咪你好聪明喔……”燕双儿笑容更盛,造作的捧着脸笑了起来。
“远郊那里可是一片以前打仗留下来的雷区,那个小野种肯定有去无回,到时候有人问起来我们就可以直接说他是自己贪玩误入的,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燕双儿容貌随了陶云,文静甜美,但说话时眼神和语气的恶毒却和这张精致的脸相差甚远。
母女两人才刚碰杯,就听到了外面的奇怪声音。
“怎么回事?”陶云皱眉。
陶家的仆人都像是死绝了似的,任凭陶云怎么呼唤都一个影子也看不见,更不用说那些高价雇来的保安。
下一秒,陶家的大门就被砰的踹开,燕双儿吓得躲在陶云背后。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民宅?知不知道我们家……”陶云强撑着不想输了气势,仰着下巴把嗓门提到了最高,声音都有些刺耳。
一身黑衣的燕月带着傲骨的杀气,冷冰冰的站在门口,清亮的眸子如同寒冬腊月的冰,视线落在陶云脸上,吓得她一哆嗦,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我弟弟在哪里。”燕月的嗓音更冷,她懒得跟陶云废话。
陶云一听这话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弟弟……难道说这就是当年被当做弃子丢掉的……燕月?
这模样……好像真的是燕月!
就算走了八年,那张脸也跟她死鬼老妈沈容一样还是一股狐媚骚劲儿!
确定是当年的弃子燕月,陶云的底气一下就上来了:“我当是谁在陶家装大尾巴狼呢,原来是你这个小骚狐狸……”
陶云眉眼间都是鄙夷,上下打量燕月一眼,语气一下阴阳怪气了起来。
“你弟弟白吃了我们家八年粮食,这笔伙食费我还没跟你算呢!耍横之前也要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燕月眉心微动,听她说了这么多废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冰冷的目光在陶家精致的装修上淡淡的扫了一圈:“是有笔帐该算,破虏,给我砸。”
一直在门外站得笔直的中将破虏听见燕月点名,瞥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在花园里的保安,应了声是二话不说便掏出枪把陶家豪宅里所有珍玩摆件统统打了个粉碎!
叮咣的声音不绝于耳,子弹呼啸的声音几乎要把陶云母女吓个半死!
“你们好大的胆子!燕月!我不管你是从哪儿找来的流氓打手在我这儿耀武扬威,我……我告诉你!你得罪我以后都别想回燕家!”
陶云看着原本精致豪华的大厅被砸的稀碎,十分肉疼,害怕也顾不上了,指着燕月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
“我,弟,弟,在,哪,里。”燕月的容忍度到了极限,眉眼间不掩杀意,冷冷的注视着跳脚叫骂的陶云。
再不交代,她不介意让陶家上下尝尝她在军区学会的逼供手段。
就连A国最顶尖的特务都在燕月手下撑不过三十秒!
她那一字一字又咬得极重,每个字都像是一坨寒冬的冰狠狠地砸在陶云的头上,把本来就怂了的陶云母女都吓得不轻。
燕双儿已经被破虏的子弹吓得动都不敢动,从陶云背后冒出头,嗫嚅着开口:“我知道那个小野种……”
小野种三个字一出来,燕月一记凌厉的眼刀便飞了过去,吓得燕双儿立刻改口:“燕星他一个人去远郊摘草莓了!”
远郊……
听到这儿,燕月眉心微动,她记得这附近有个遗留的雷区!让她才八岁的弟弟一个人进雷区?好,好你个陶云!
她身旁的破虏看到燕月沉下去的表情,手中黝黑的枪口毫不犹豫的指向陶云母女,吓得两个人立刻抱头蹲下。
“我弟弟的命比她们更重要。”
燕月转身,破虏也跟着转身,同时回头凶狠的扫了陶云母女一眼。
要不是燕将开口,这俩娘们儿必死无疑!
陶云看着燕月离开,牙都要咬碎了,沈容那个贱人生出来的小贱人果然有一套,这个叫破虏的估计也是她用什么不正当手段搞来的保镖。
居然敢跳到她头上耀武扬威!
要不是因为他手里有枪,她就不信燕家拿捏不住这个小贱人!
看着一地的狼藉,陶云心疼的要死,掏出手机就开始哭诉:“燕致远,你女儿长大了要杀我这个继母啊……虽然我没养过她一天,但论辈分我也是她长辈,她居然带了个外面鬼混的男人把陶家砸了呀……”
燕双儿看着陶云嚎啕大哭的委屈模样,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哭:“爹地啊,妈咪真的好可怜,他们还要杀我和妈咪,双儿好害怕啊呜呜呜……”
燕致远在电话那头沉默一瞬,低沉的嗓音隐忍着怒火:“反了她了!你不用管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啪,电话挂断,母女两人相视一笑。
这下就等着看那个小贱人怎么挨收拾吧!
……
福城的远郊静谧到有些荒凉。
突然,远处有一辆深绿色的车子驶来,带起一片尘土,身穿黑色风衣的少女从车上跃下,皱着眉头环视。
空旷的树林里只有一个背着布袋子的小男孩站在那里。
他的衣服虽然老旧却十分干净,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燕月大步上前,一低头便撞上了他同样清亮的眸子。
明明只是个年仅八岁的孩子,那双清亮澄澈的双眼却流露着一股和年龄不符的淡然和冷静,燕月看着他,他也在冷淡的打量着面前的燕月。
这是她的弟弟!
和她有着相同的眼神和骨气!
可是……
“燕星……”燕月蹲下身和他平视,感觉心底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狠狠戳了一下,疼得她鼻尖微酸。
八年前他才刚出生,燕月就已经进了军区厮杀,她不敢想象燕星在陶家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才把他养出了这样的性子,还有这样的眼神……
这样的通透,又是这样的冷淡。
华夏帝国女战神的弟弟,本应该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小男孩啊。
“姐,我踩到东西了,书上说这个东西很厉害,会死人,你最好快跑。”燕星淡淡的看了一眼脚下,又看了看燕月。
他见过妈妈偷偷藏在枕头下面的照片。
他认得出来眼前的少女就是大他十岁的亲姐姐燕月,那个他出生就从未见过的姐姐……
虽然她看起来冷冽得像是寒冬里的风,可燕星第一眼就觉得她亲切,他不想姐姐和他一起死,但又不会表达,所以哪怕让燕月先跑,语气都是淡淡的如同在和陌生人交谈。
在陶家这个环境里,冷淡就是他唯一的保护伞。
燕星的性格,让破虏这个外人都觉得心疼,忍不住红了眼圈。
“没事,姐姐能解决。”
燕月抿了抿嘴角,盯着燕星的脚下,顺手脱掉黑色的风衣递给破虏,只露出内里一件紧身的针织衫。
她从后腰抽出一把军刀,用刀尖轻轻拨开泥土,仔细的辨认着这颗雷的型号。
绿色的圆形雷体,有压力传感器……
标准的松发地雷。
压力变化感应在100g以内!
燕月眉头微皱,怕燕星紧张,一边用军刀把周围的土都拨开,一边轻声跟燕星说话:“害怕吗?”
“不怕。”燕星连思考都没有,回答的十分干脆。
“不怕死吗?”燕月又问,同时用刀尖抵住缝隙,轻轻的用刃撬边。
“不怕死,但是也不想死,因为妈妈说过,只有努力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选择生死,所以我要好好活着,活得比谁都灿烂,一直活到必须死的那一刻为止。”
燕星语气虽然平淡,却相当的坚定,那是一种伪装不来的决心,是和当年刚入军区厮杀的燕月如出一辙的傲骨!
破虏看着燕星,宛如看着一个缩小版的燕月,眼底充满了敬佩,他八岁的时候好像还只知道和小伙伴玩过家家呢……
燕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扬起嘴角。
她的弟弟……果然非同凡响,只要好好教导,以后必成大器!
地雷已经被拆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错综复杂的引线。
燕月动作熟练的用刀尖稳稳的把引信割断,确定地雷不会引爆才把军刀收了起来。
“好了,把脚小心的挪开吧。”燕月的语气意外的温柔。
那是破虏从来没见过的……燕月温柔的一面。
“谢谢姐姐……”燕星咬着牙动了动已经僵麻的腿,差点摔在地上,整条腿像被千万条小针同时刺着,已经快没知觉了。
燕月看着燕星一瘸一拐的动作,眉头便皱了起来。
别人看不出来她可不会看不出来!
“腿怎么了?”燕月沉声,目光落在燕星的右腿上,刚刚站着不明显,现在动起来了就能发现,燕星的右腿骨头都变了形!
“燕双儿有一次骑马和我赛跑,我跑不过摔在地上,她骑着马把我的右腿踩断了,也没治疗,现在自己长成这样了。”
燕星说的格外简单,语气也相当平静,好像讲的不是他自己的往事。
“太过分了!”破虏正把手里的风衣双手递还给燕月,听到这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刚才就应该直接崩了那母女俩才对!
燕月眉眼凌冽,黑色的风衣反手一甩,长长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飒爽的飞起,下一秒便被她整齐的穿在身上。
“破虏,我们去医院给我弟弟看看腿伤。”
“是!燕将!”破虏连忙立正站好,声音洪亮的应答。
燕星看着这个八年未见第一次见面就救了他一命的亲姐姐,那一瞬间,他才知道什么叫安心。
……
福城医院里,所有看到燕星的医生和护士都下意识的如同躲避瘟疫一般绕着他走。
没有人肯挂燕星的号,更没有护士接待燕星。
“姐,陶家说我是陶家的贱奴,不配治病,所以就算来医院他们也不会给我看病的。”燕星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是淡淡的看着那些绕着他走的医生护士。
他这些年生病都是能扛就自己扛,实在扛不住了就去偷药箱里的药吃。
燕月眉头紧皱,破虏会意,一把扯住一个准备躲开的医生,眉眼犀利:“身为一个医生见死不救算什么医生?你还有没有医德?”
医生被破虏的杀气吓了一跳,哆嗦着双手举手投降:“不……不是我们不想治,是陶家发过话,我们不敢治啊……”
燕月一听这话,身遭的气压低了又低:“一句话,治不治。”
医生差点哭出来:“两位……你们就饶了我吧,我要是治了我饭碗不保啊,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得罪不起陶家,劝你们也别招惹陶家了……”
燕月冷厉的一眼扫在医生脸上,把医生吓得心脏都差点停跳。
“破虏,联系军区医院最好的骨科医生,三十分钟后我要在这儿见到他。”
“是!”
破虏一把丢开医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去一旁联系。
而燕月只是温柔的摸着燕星的头。
看着这一幕医生的腿肚子都软了,军……军区?
军区医院那可是汇聚了整个帝国医学界最顶尖人才的地方,这个少女开口就要最好的骨科医生,态度还这么拽……
敢吓唬他还违抗陶家?以为拿着军区就能当鸡毛令箭了?
医生被放开以后跌跌撞撞的就跑去给陶家通风报信。
十分钟后,燕双儿赶到医院,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华丽,雍容华贵的女人。
“哼,我就知道你没干什么好事,你以为你跑到医院就找不到你了?整个福城都是我们陶家的地盘!”
燕双儿这回底气十足,甜美的脸蛋上是和陶云如出一辙的傲慢。
燕月扶着燕星坐下,扭头冷冷的和燕双儿对视,看到她身后的雍容女人,燕月眉尾一扬。
燕简。
燕致远的妹妹,论辈分,燕月还得管她叫一声姑姑,自从沈容嫁过去以后,沈家的旧家产都是由燕简打理的,外人眼里她是个雷厉风行的标准女强人。
燕简看着和沈容眉眼出奇相似的燕月,修得几乎完美的细眉拢起,一派矜贵:“燕月,这次是你放肆了。”
她说的是燕月砸了陶家的事,而她,就是燕致远派来处理这件事的人。
以她现在在燕家的地位,别说是福城的大小权贵,就是整个帝国都要卖她几分颜面,对付一个燕月,她还觉得是大材小用了。
燕月只是冷冷的勾起唇角:“我不过是砸了我母亲的遗产,这也叫放肆?”
燕简和燕双儿齐齐一愣。
那栋豪宅是用沈容的钱买的,燕月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陶云可是你的长辈!”燕简的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了,旁边的燕双儿也跟着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燕月一撩下摆坐在燕星身旁,手臂搭在桌上,冷漠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燕简和燕双儿。
“就因为她比我多吃了十几年饭,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霸占我母亲的遗产,虐待我母亲的儿子?”
燕月说到这里,表情一下有些狠厉,意有所指的望向燕双儿时,燕双儿便心虚的往燕简身后藏了藏。
“你母亲死后财产就应该属于你父亲,属于燕家,陶云只是分得属于她的那份而已,你不要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燕简眉头紧皱,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
“也对,我怎么能和你们这种人讲道理?像你们这种只会巧取豪夺的寄生虫,只适合用拳头算账。”
燕月话音刚落便打了一个响指,破虏应声出手,只听咔嚓咔嚓两声脆响,燕双儿便惨叫着跪倒在地上捂着腿嚎了起来。
“啊!我的腿!好疼!”
“你踩断了我弟弟的右腿,连本带利,我断你两条腿,这笔账就暂且平了。”燕月手臂搭在桌上,冷淡的看着捂腿哀嚎的燕双儿。
燕双儿不敢相信她的腿就这么被废了,她可是要准备嫁入大权贵家当富太太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
没了双腿谁还会娶她这个残废啊?燕双儿哭的更加绝望。
燕星只是平淡的注视着燕双儿,清澈的眼睛没有半分波澜,但是心里却备受震撼!
姐姐也太厉害了!
以前在家里作威作福欺负他的燕双儿,就这么被打断了双腿?
爽翻了!
燕星脸上不动如山,心里却如波涛翻滚般澎湃激昂,他发誓以后也要像姐姐一样,成为一个英姿飒爽的人!
破虏吹了吹拳头,不屑的扫了燕双儿一眼,紧接着警告的瞪着有些失措的燕简。
燕简显然没想到燕月居然这么强硬,竟然当着她的面废了燕双儿的腿!
事情一下朝着她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了,就算是燕简也有些慌,好在她来的时候带了点私人武装,现在也能拉出来撑撑场面。
“燕月!你要是还想回燕家,最好现在就做个交代,免得一会儿在医院动起手你也不好看。”
燕简冷着脸一抬手,一队持枪的保镖便冲进来把燕月燕星和破虏围了起来。
燕月眉尾一挑:“是吗?”
下一秒,穿着军装,肩章上挂着医疗文职特有十字星的医生拎着医疗箱一路飞奔了进来,看到燕月,立刻恭敬的站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燕将!骨科军医杜伟已到位!”
他的额头还挂着细密的汗,一看就是匆忙赶来的,裤腿上还有没融干净的雪花,他一接到燕月的命令就从北边搭专线赶过来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杜伟扫了一眼捂着腿满地打滚的燕双儿,用眼神询问破虏病人是她吗,破虏轻轻摇头,用目光示意坐在燕月旁边的燕星才是。
“腾一间治疗室出来,现在就开始治疗。”燕月下令,破虏才刚应声,燕简的保镖便把子弹上了膛,枪口对准了破虏的脑袋。
“燕月!”燕简自持有枪械,有底气了表情也得意了不少,“跪下认错!”
杜伟看着这一幕,心脏差点都给吓停了。
我的妈呀……这是谁家的傻子?敢用枪指着燕将身边的杀神破虏?还让燕将跪下认错?
小命不想要了吧?
燕月眉心微动:“破虏,动手吧。”
杜伟暗自叹气摇头,这群人呐,活该咯……
但下一秒,无数穿着军装的军人涌入,端着冲锋枪以标准姿势对准了燕简。
这些军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和子弹上膛的咔咔声,都和燕简的保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燕简吓了一跳,燕双儿更是吓得哭都不敢了,硬忍着双腿的剧痛恨不得把自己蜷缩起来。
硬底皮鞋声响起,肩扛金星的男人步履匆匆赶到,看到稳坐不动的燕月,啪的敬了个军礼:“恭迎燕将来访福城!至于老鼠就交给我们处理,不劳烦破虏杀神出手。”
燕月点点头,换了条腿翘好,手臂搭在桌上准备看好戏:“上尉客气了。”
燕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认得出他肩膀上的金星,这是个上尉!
以军立国的帝国风俗,军人高于一切,哪怕只是上尉,也足够在整个帝国横着走了,可这个上尉……居然……居然对燕月行了个标准军礼?!
还说她是老鼠?
燕简快要气死了!
“上尉!我承认不该擅自带私人武装来福城,但是燕月不敬长辈在先,砸了陶家不说还废了燕双儿的腿,比起我您更应该处理她,她才是老鼠!”
也亏她是个脑子活泛的女强人,这时候还能逻辑清晰的罗列出一堆道理。
但上尉显然没什么心思听。
“把她和这什么私人武装都带走!”
“是!”整齐划一的口令,整齐划一的动作,保镖们根本不是军人的对手,也不敢跟他们动手,最后只能整齐划一的被拖走。
燕简挣扎不过,兜里的手机都掉在了地上,可最后还是只能被架走,就算被架走也还在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燕月。
怎么会这样?
这不对劲啊!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燕家的人!我侄子还是少尉!你们放开我!”燕简的声音已经逐渐远去。
被忽略许久的燕双儿已经疼得晕过去了,也被一起拖走,没了她的哭喊,整个世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在上尉的调度下,很快就为燕星专门配备了最好的治疗室和药物。
“燕星,听杜医生的话,姐姐在外面等你。”燕月这才放开燕星的手,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起身离开。
燕星看着燕月的背影,眼神更加坚定。
上尉看着燕月,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狂热和崇拜:“燕将……您……您亲临福城,有什么指示吗?”
燕月双手插兜背靠墙壁,低头看着刚刚捡的燕简手机,上面是燕致远发来的短信。
“杀掉燕月,不留后患,我已经通知白家去福城。”
短短的一句话,让本来就不浓的父女情分彻底低到冰点,把手机揣进口袋,燕月淡淡的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国字脸的上尉。
“准备帮福城打打苍蝇。”
燕月的语气冷得像冰,上尉一愣,紧接着恭恭敬敬的对着燕月敬了个军礼:“愿为燕将效劳!”
燕月却嘴角微勾,轻轻摇了摇头:“不劳烦上尉。”
上尉表情有些失落,但今天能接触到这位燕将,已经算是值了!
这么想着,上尉的表情才又笑起来,笔直的对着燕月敬个军礼:“是!燕将!”
……
当天晚上,燕月带着燕星住进了福城最豪华的酒店。
燕星右腿打着石膏,认真的看着落地窗外的夜色,那些万家灯火灯红酒绿的景色从来都与他无关,但是今天却享受到了最顶尖的服务。
在陶家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人会对他那么客气,更不会有人温柔的搀扶着他坐下并和蔼的叫他小朋友……
燕星看着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看电视的燕月,和白天的时候比少了些戾气,但好像不管面前是什么都永远冷静从容。
他知道,姐姐肯定是经历过太多才会是现在的样子。
燕星拖着打了石膏的腿一步一步挪到燕月身边坐下,澄澈的双眼认真的看着燕月:“姐,这些年你辛苦了。”
燕月拿着遥控器的手停在空中,一回头对上燕星清澈如湖泊的双眼,燕月甚至能看到他眼中倒映出的自己那瞬间的错愕。
在军区里,每个人都当她是无所不能的女战神,男人会崇拜她,会佩服她,甚至惧怕她,但是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你辛苦了”这四个字。
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厮杀是理所应当的,只有眼前这个八岁的男孩,会一脸认真的跟她说一句……你辛苦了。
燕月抿了抿唇,放下遥控器伸手摸了摸燕星的头:“你也辛苦了。”
一向冷淡示人的燕星居然瞬间红了眼眶。
他以为挨打挨骂惯了就不会再哭了,可是……
原来有姐姐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燕星的眼睛瞬间红的像兔子,眼泪含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却说什么也不肯掉下来。
“如果姐姐是这样换来的话,那我觉得一点都不辛苦。”
燕星别过头倔强的用衣袖蹭干净眼泪,不肯让燕月看到他哭的样子。
妈妈走之前曾经告诉过他,他是家里的男子汉,绝对不可以轻易掉眼泪!
他已经八岁了,是纯正的小男子汉!不可以哭!
可越是这么想,燕星的眼泪流得越多,燕月看着燕星像是一只倔强的小兽一样背着她抹泪的模样,心底更多的是酸涩。
到底是被怎么折磨的,才让燕星有了这种让人心疼的懂事……
燕月鼻子跟着一酸,眼睛就有些湿热,她从背后抱住燕星,轻轻的把他搂在怀里,语气温柔:“姐姐有你也不辛苦。”
燕星吸了吸鼻子,感受着燕月的怀抱,轻轻点了点头,温热的泪啪嗒一下掉在了燕月的手背上。
没有父母也没关系,他有姐姐了。
燕星早就不把燕致远当成父亲,这些年都是孤单的活着,现在燕月回来了,他就不是没有亲人的孤儿了,最后的那点冷淡和防备卸下,燕星吸了吸鼻子……
真好,有姐姐真好。
当晚,燕月和燕星一起聊了很多,其乐融融。
第二天早饭时间,因为燕星刚做了手术不方便行走,燕月特意叫了一桌菜直接送进房里吃。
随着餐车推入,后面跟着的还有数十名端着枪的黑衣人!
几乎是把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枪口指着燕月和燕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杀气,看起来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在他们后面跟着的是穿着一身白西装的白家少爷白峥。
他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岁,模样白皙清秀,只不过那比龙傲天还拽些的表情浪费了他的颜值。
白峥双手插兜踱步进来,四下扫了一眼燕月和燕星的房间,极尽嘲讽的切了一声:“我还当是什么大人物,也值得燕伯伯让我出手。”
他话音刚落,脸色却猛地一沉。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燕月好像根本没看到房间里有他这么个人似的,正优雅的把牛排切成小块然后推给身边的燕星吃!
也就是说,他刚刚那拽翻天的表现燕月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还不如燕月盘子里的那块牛排?!
最可气的是燕星也像是没看见白峥似的自顾自的用叉子扎着切好的牛排吃的津津有味!
这姐弟俩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喂!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白峥皱眉,恨不得直接上手掀翻她面前的饭菜。
“你是谁,和我有关系吗?”燕月优雅的咽下嘴里的牛排,冷淡的看着上蹿下跳像个猴子似的白峥。
他差点被燕月这句话气得吐血。
在邻城号称土皇帝的白家,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白少爷,她居然敢这么藐视他?!
找死吧!
“我告诉你!得罪陶家就是得罪白家,我不管你从哪儿搭上的上尉,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白家的厉害!”
白峥的脸都气的扭曲了。
“白家,大概还能再逞五秒的威风。”燕月用精致的小勺搅拌着手里的咖啡,眼皮也不抬,语气冷的像冰。
滴答,滴答……秒针才跳了五下……
白峥还没反应过来,他身旁的黑衣人都已经瞬间中弹倒地!
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就已经全部失去了战斗力!
破虏放下手里的麻醉枪,浑身都是血,每一脚都是一个血印,在燕月面前恭敬的颔首:“燕将,白家已除!”
燕月轻啜一口咖啡,也不知是夸赞破虏还是夸赞咖啡:“不错。”
白峥的脸瞬间失了血色,比他身上的白西服还要白上几分。
“你……你……”
这怎么可能呢?
他白家盘踞福城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除就除了?
可是看着眼前这一幕,白峥实打实的慌了,掏出手机正准备确认是不是真的,下一秒就被破虏一脚踹在膝窝,扑通一声跪在了燕月面前。
“我让你活着,不是因为你不该死,而是需要一个活的报信人。”
燕月放下咖啡杯,眸色凛冽,定定的看着白峥惊恐的脸:“你去告诉陶云,三小时内,我要看到陶家上下跪在我弟弟面前认错。”
“否则,鸡犬不留。”
白峥听着她满含杀意的低沉声音,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她不是说假的……
她真的做得到!
“滚吧。”随着燕月话音落下,白峥就被破虏拎着后领扔了出去。
那些被麻醉以后七七八八躺在地上的人则被破虏捆起来扔在了角落。
“这个很好吃。”燕月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喂着燕星吃餐后甜点,眼底满是温柔。
破虏看着姐弟吃饭,仍然恭敬的站在一旁。
燕月看了他一眼:“你辛苦了,现在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吃完早饭准备过来看戏,这一次应该会有点有趣的人物出场。”
“是!燕将!”破虏颔首,听话的转身出去洗澡换衣服。
燕月淡定的吃着面前的蛋糕,神色波澜不惊。
不管是什么土皇帝,在杀神破虏面前通通都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罢了。
这就是实力,这就是底气!
……
陶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
只因为白少爷家族被灭,兜里一分钱都没有连出租车都坐不起,腿又挨过一下,一瘸一拐走回陶家的。
“什么?那个小贱人真这么说?”
陶云一听白峥说这话立马就坐不住了。
昨天燕双儿和燕简一夜都没回来,她打听了以后才知道燕简和燕双儿不知道怎么居然被上尉给抓走了,她想尽办法协商通路子都被打回来了,现在白家怎么会突然出事?
难道是那个小贱人知道了当年的事和白家有关?
这不可能啊……
“陶伯母,我家被灭了啊啊啊……”白峥哭得声泪俱下,他当少爷的时候作威作福惯了,现在一下什么都没有了,那落差别提多大。
“你别哭了!”陶云被他哭的心烦,皱着眉头一声冷喝,白峥就立刻闭上了嘴。
他现在什么都没了,连生活都是问题,只能低声下气的抱紧陶云的大腿。
“那小贱人要我陶家上下跪地认错?做梦!”陶云咬牙,眼神扫到手边的手机,立刻拨通了燕致远的电话。
“呜呜……现在事情越闹越大了,燕月她非说是我抢了她妈妈的一切,要我陶家上下给她跪地认错,我……我委屈啊……呜呜呜呜……”
陶云卖惨的手段确实不一般,哭起来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燕致远似乎已经知道白家一朝被灭的消息,在电话那头略一沉吟才冷声开口:“事情不可以再发酵,你去低个头,把那丫头带回帝都,剩下的一切自有我来。”
“……”陶云拿着手机愣了愣,手指都捏得发了白。
这老东西怎么回事?让她给那个小贱人认错?
“听见没有!”燕致远身为燕家家主的威严不容动摇,冷声一喝,就把咬牙的陶云吓了个激灵。
“听见了……”不敢反抗燕致远,陶云只能咬着牙应了下来。
“记住,就说燕家召她回帝都,只要她回来,其他的你都不必管!”燕致远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火,让陶云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下。
电话挂断,陶云咬着后槽牙把手机扔在桌面上,气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
这不就是逼着她跟那个小贱人低头吗?
她不服!
白峥看着陶云发火,坐在旁边满脸担忧的看着她:“陶伯母……燕伯伯怎么说?”
陶云正在气头上,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说。
刚失势的白峥被下了脸隐忍的握紧了拳头,却因为不得不抱着陶云大腿,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燕家和陶家就是把他白家当炮灰了!
白峥恨啊,怎么就没早点看清楚陶云的嘴脸!
眼珠一转,白峥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时钟:“陶伯母,燕月说三小时内没看到就让陶家上下鸡犬不留,现在只剩十分钟了。”
白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看见陶云狼狈,大概是人性如此,自己落魄了就希望看到别人也不好过。
陶云一愣,眼神往时钟上一瞟,脸色突然就变了。
生气归生气,燕致远的吩咐她还是必须要听的,别说是让她低头,燕致远就是让她死,她也得立马挑个歪脖子树去。
“备车!”
陶云阴沉着脸,起身便走。
……
酒店里,燕月正在和燕星坐在一起吃着甜点。
燕月扫了一眼手腕上军人专用的精密手表,还有最后五秒就三个小时了。
“五。”
陶云正在站在电梯里慌忙的戳着按键。
“四。”
陶云看着腕表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盼着电梯走的再快一点。
“三。”
电梯在中间楼层停靠,却不是燕月和燕星所在的顶层,陶云看着倒计时时间越来越少,急的脸都要扭曲了。
“二。”
终于到了!
陶云跌跌撞撞的从电梯里飞奔出来,生怕自己迟到了燕月会真的像白家一样灭了陶家。
“一。”
扑通!
匆忙赶到的陶云在燕月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双膝一软跪在了她面前!
燕月放下手腕,冷冷的扫了陶云一眼。
陶云咬牙低头,觉得屈辱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因为燕致远的吩咐,她才不会跪在这里被这个小贱人羞辱!
小贱人,等回了帝都她就把这些全部讨回来,看你还怎么逞威风!
“原来陶家上下只有你一个人,是我高估了你陶家的实力。”燕月抿了一口茶水,语气平淡,却如同一记耳光抽在陶云脸上。
陶家自从陶云嫁给燕致远以后,其他所有有竞争力的人基本都已经被陶云给搞了下去,现在陶家里陶云就是唯一的女主人。
这件事至今还是福城权贵圈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尤其是从燕月嘴里说出来,更显得陶云阴狠毒辣。
“我……”陶云握着拳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废话懒得听,先跟我弟弟道了歉,再慢慢算账。”燕月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陶云。
那眼神冷冽如冰,没有半分客气,只凭气场就让陶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可这种极端的屈辱反而让她更加怒火中烧。
当年沈容没死的时候,燕月还不过是一个任人拿捏的小屁孩,现在居然都敢让她跪下认错了!
“燕星,我好歹也是你的继母……你就看在我养了你八年的份上,见好就收吧,你们砸也砸了,我跪也跪了,双儿的腿也废了,燕月!你还想怎么样!”
陶云头一抬便咆哮了起来,手撑着地就要站起来。
燕月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刀,垂眸轻轻吹了吹刀刃,若有若无的扫了陶云一眼。
“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喜欢别人欠我的,你虐待我弟弟八年,我虐待你女儿八年,是不是很公平?”
陶云脸色刷的一变,看着面前不动如山的燕月。
那表情,那语气……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现在的燕月,燕简压不住她,白家动不了她,她要对付燕双儿实在如同捏死蚂蚁一般简单,但是她不,她要像陶云虐待燕星那样虐待燕双儿!
想到双腿被废的燕双儿现在的处境,陶云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眼泪涌出,她不忍心让她最疼爱的宝贝女儿受苦啊。
扑通!
陶云居然又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燕月!是我和你妈妈有仇,事是我做的,你放过双儿,你冲我来!你不要对她下手,我求求你了……”
看燕月不说话,陶云跪着凑近燕月,伸手就要抱燕月的腿,却被燕月用餐刀指着脑门逼得后退。
“当年我母亲也是这么求你的,你为什么没有放过我弟弟?”
燕月盯着泣不成声的陶云,眉眼冷厉。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被当做弃子扔出燕家的前夕,沈容身为燕家夫人,却要在一众仆人面前跪着爬到陶云面前,苦苦哀求她放过燕星。
“哦对!你父亲!你父亲说要召你回帝都,你是燕家的长女,会成为帝国名媛,我家双儿不和你争,不和你抢还不行吗?”陶云大哭。
燕月眉心微动,继续喝茶。
召她回帝都?燕致远那个渣爹能有那么好心?鸿门宴罢了。
至于什么所谓的帝国名媛,燕月更是不稀罕。
陶云的眼泪糊了满脸,看燕月冷的像是一块冰,根本没有任何动摇的可能,只好把目光投向坐在一边的燕星。
“燕星……燕星!求求你,求求你了,你帮我跟你姐姐说说,放过双儿吧,双儿她怎么说也是你姐姐,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求求你……”
燕星只是冷淡的看着陶云的嚎啕大哭。
当初他被燕双儿折磨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想过她也是姐姐。
“姐,我想吃草莓。”
燕星澄澈的双眼望向燕月,眼底满是坚定,完全没有被陶云的痛哭影响。
燕月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勾起嘴角轻轻点头。
“去远郊采草莓回来给我弟弟吃,我就放了燕双儿。”燕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表情淡然。
陶云的表情混合着惊讶,不可置信和恐惧。
她拼命的摇着头想要拒绝:“不不不……不行,那里是雷区,我会死的!”
燕月眼神一凛,放下茶杯凝视着陶云,目光满含杀意:“那你让我弟弟去那里摘草莓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他会不会死?”
“我……”
陶云被噎住,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当初就是为了让燕星死才这么安排的,谁知道害人不成终害己……
“看来燕双儿也没多宝贝,连一筐草莓都不值。”燕月冷笑,轻飘飘的扫了陶云一眼。
“这草莓我弟弟受不起,还是让燕双儿自己品尝她母亲亲手摘的草莓吧,破虏。”
燕月话音刚落,一直站在门外的破虏才进来,恭敬的颔首。
“燕将。”
“送她去远郊摘草莓。”
“是!”
破虏应声就要伸手去拖陶云,真切感受到死亡气息,陶云吓得手脚并用的推拒着破虏,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我不去!我不要!我会死的,燕月!我把陶家的钱都给你,全部给你,我回去就跟燕致远离婚,你放过我吧!”
陶云现在为了自己活命,别说燕双儿的命,连她最看重的金钱地位都不要了,和先前叫嚣的态度截然不同。
燕月只是冷冷一笑。
看来燕致远的眼光不怎么样,这种害死她母亲又虐待她弟弟,还贪慕虚荣的女人啊……本质就是贱!
陶云被破虏拽着头发往外拖,看求生无望,如同泼妇一般大声叫骂了起来。
“燕月!你这个贱人!和你妈一样的货色,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好过了吗?你以为燕家召你回去真是要重用你?我呸!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下一秒陶云就被破虏卸了下巴直接拖走,留下燕月坐在原处安安稳稳的端着杯子吹了吹茶沫。
疯狗最后的哀嚎罢了。
活人她都不怕,还怕死人?
不过,虽然收拾了她,但在燕月眼里,就是死一百个陶云也弥补不了燕星这八年以来受的苦。
燕月敛了敛眼底的戾气,望向坐在她身边的燕星。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澄澈的双眸蒙了一层水雾,读不出情绪。
“怎么了?”燕月轻声询问。
“姐,如果妈妈还在就好了。”燕星的语气虽然淡淡的,但燕月听得出他有些哽咽。
燕月垂眸,嗓音低沉:“妈妈的账,姐姐会一笔一笔的加倍讨回来。”
燕致远,是你要我回帝都的,你可别后悔。
燕月眉眼一凛,把手里的空茶杯放在了桌上,但燕星还是眼尖的发现……那只昂贵的茶杯居然裂开了!
“燕将,陶云进入雷区后踩雷,尸骨无存。”
手机响起,燕月听到破虏的汇报,唇角微扬:“对外就说是她母爱无疆为了给燕双儿采草莓误入雷区,和谁都没有关系。”
“是!燕将!”破虏应声后便挂了电话。
燕月拿着手机噼里啪啦的按了一阵,然后扭头对燕星微微一笑:“姐姐送你一份礼物。”
手机递到燕星面前,他看着燕月手机屏幕上的那行消息,双眼忍不住都瞪大了:“姐,这……”
陶家名下的财产所有权,居然全部变更成了燕星!
甚至包括那套被燕月砸过的豪宅,现在也被划到了燕星的名下!
燕月眉尾一扬:“不喜欢?还是不够?”
看着燕星连忙摇头,燕月才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男孩子名下应该有点资产,才不会被人看轻,何况这本来就是妈妈的,给你理所应当。”
只是一瞬间,燕星就从一个被继母虐待的受气包,成了全帝国同龄人里最富有的孩子!
燕星有一瞬间甚至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燕星,你愿意跟姐姐去帝都吗?”燕月注视着燕星,看着燕星沉默片刻认真的点了点头,才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
整整十辆军用全地形越野车整齐的停在酒店外面,上尉亲自来送燕月离开福城。
“燕将多住些日子也好啊……”
上尉的脸上满是遗憾。
燕月只是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侧目看着燕简和燕双儿被反剪双手直接押进末尾的车里,眉尾轻轻一挑。
“不多叨扰,我们走了。”
只留下简单的八个字,燕月便坐进了头部越野车。
破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确认燕月和燕星没有问题了,才掏出对讲机下令:“出发!”
十辆军用全地形越野车同时发动,引擎如同野兽的低吼,浩浩荡荡的前进,所过之处无人不侧目。
福城和帝都的距离并不算很远,越野车全速前进也只需要三个小时车程而已。
与此同时,福城刚送走了燕月,又迎来了新的人物。
一辆纯银色的高定跑车才刚刚停稳,福城的大小权贵便扑通扑通的跪了下来,甚至连上尉,也站在一边敬礼。
车门打开,一条逆天的长腿跨出,所有权贵的头低得更低。
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下了车,淡淡的扫了一眼对他顶礼膜拜的权贵们。
他长着一张近乎妖孽的完美俊脸,配上那双如漆点墨的星眸,高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如同天降神祇一般高不可攀。
感受到他的目光,所有人都愈发恭敬,连呼吸都屏了起来。
“燕月来过?”
男人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望向上尉。
上尉诚惶诚恐的一点头:“是,燕将现在已经在前往帝都的路上。”
怎么他不问福城发生了什么,只问燕将一个人?还直接叫燕将的名字?莫非……
上尉不敢多想,连忙恭敬低头。
得到答案的男人眉头微微蹙起,俊美如妖孽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那双眸子却掠过一丝失望。
居然走得这么快。
他望向帝都的方向,轻声开口:“帝都啊……那可是个好地方。”
话音刚落,男人唇角微扬,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意味深长。
月儿,这次你可跑不了了。
……
燕月的越野车队进了帝都,十辆整整齐齐的全地形越野车,哪怕是在见多了世面的帝都也相当少见,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所有车牌都是连号啊,那是什么大人物才坐得起的车?”
“不知道啊,但肯定不是小人物,你看方向都是往帝都别墅群走的,那边住着的可都是大权贵啊……”
路人们看着来势汹汹的车队,却只能咂舌。
帝都别墅群基本上都被帝国几家上流权贵包圆,只是有钱的普通人在这里连厕所都买不起。
处处都透露着奢靡的气息,那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上流社会,更是燕星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风景。
“燕将,燕家到了。”
破虏开口,十辆车稳稳的停在别墅群核心区的一栋别墅前,燕月抬眼,透过车窗看着那如同城堡一般的别墅,眉心微动。
八年了,这里还是没变。
“你们是什么人?有没有预约?没有预约不能进门,只能在外头等着!”穿着制服的保安嚣张的冲着燕月的车大喊。
外头等着?这年头还有人敢让燕将外头等着?
破虏哪里忍得了有人这样对待燕月,抬手就要掏枪,却被燕月拦下。
燕月面无表情的扫了那保安一眼,带着凌厉的气势,让那个保安瞬间闭嘴。
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在燕家当保安时间久了,居然也有了那么点狗仗人势的意思。
“姐,你看,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会为难你的……”燕星皱了皱眉,他虽然年龄小,但是也不是不懂事。
“那就让他们为难好了。”燕月语气平淡,仍旧靠在后座上,却没有半点要下车的意思。
“人,哪有为了钻狗洞委屈自己的道理。”
燕月话音刚落,破虏便了然的应了声是。
紧接着十辆越野车在燕家的别墅门前一字排开,把那扇华丽的大铁门整个围了起来!
甚至把燕致远秘书的车都堵了回去!
这意思已经相当的明显:我可以不进去,但你们也别想出来。
燕家的别墅在核心区,周围路过的豪车瞧见这一幕,都像是看好戏似的纷纷停了下来。
看门的保安哪里见过这架势,被吓了一跳,转身跑进保安室去递信儿。
燕致远听到保安的消息,脸色就彻底沉了下来。
他虽然人已中年,但时间没有为他带来苍老,而是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看起来和那些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差别。
“她想干什么?”燕致远嗓音低沉,带着隐忍的怒火,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在这个别墅群有多少权贵?如果知道他燕家大门被亲生女儿围住了,以后的面子还往哪儿搁?
燕致远沉默片刻,皱眉下令。
“准备宴席!开门迎接破虏中将!”
这边命令一下,门口的大铁门就徐徐打开。
“恭迎破虏中将!”
保安这回不敢再放肆,站直了身子昂头大喊。
燕月看着燕家转瞬间的态度,淡淡的瞥了破虏一眼。
破虏被燕月的眼神看得心慌,连忙辩解:“燕将!属下和燕家从来没有过来往!绝对不敢背叛燕将!”
他可是燕月一手提拔上来的,如果没有燕月也就不会有如今的他。
让破虏背叛燕月,简直比让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难!
“既然是迎接你的,盛情难却,你可不能推辞。”燕月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破虏心脏狂跳。
燕月不傻,怎么可能因为燕家这点小伎俩就怀疑破虏。
只是,这样似乎就更有趣了。
开门下车,燕月扫了一眼满脸恭敬的保安,抱着手臂靠在车门上冷冷的勾起唇角。
“燕家就是这么恭迎中将的?太寒酸了吧,我们破虏中将,还配不上一个仪仗?”
燕月话音刚落,从车上下来的破虏脸色就变了。
燕将在这儿,哪儿轮得到他讲排场啊,可是这话是燕将自己说的,那……
他又哪敢反驳,老老实实站在燕月旁边撑场面就是了。
原本围观的那几辆豪车一看车上坐的是杀神破虏,一下都狂热了起来,纷纷下车围拢过来,想要一睹中将的风采。
毕竟华夏帝国以军立国,中将这个身份别说横着走,就是招摇过市都有一堆人捧着鲜花追着跑!
所有人都会对在战场上杀敌保家卫国的军人都报以崇高的敬意!
果不其然,下一秒燕致远就带着整个燕家出来迎接破虏。
“中将!”燕致远脸上挂着微笑,伸手要跟破虏握手,但破虏只是一言不发的后退一步,连个眼角都没给他。
被当众下了脸也不好发火,燕致远只能凶狠的瞪了燕月一眼。
肯定是她背地里唆使的!
“赫赫有名的破虏杀神今日大驾光临,燕家蓬荜生辉,快请进去坐坐,已经摆下宴席恭候中将了。”
看破虏不吃那一套,燕致远只好换个说法,像是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似的招呼着破虏就准备进门,在一群权贵的注视下把中将迎进门,那是燕家的荣耀!
燕致远对破虏热情,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搭理站在旁边的燕月,让破虏心脏咯噔一下,频频回头观察燕月的脸色。
“人没齐怎么好开宴?还是说,你已经把这两个人忘了?”
燕月话音刚落,就有人压着燕简和燕双儿从最后一辆车出来。
像是拖死狗一样把她俩拖出来扔在燕致远面前,燕简看起来还好,被打断双腿的燕双儿简直是惨不忍睹。
燕致远的微笑瞬间僵在脸上,不满的盯着微笑的燕月。
“燕月!这是你姑姑和妹妹,你居然敢……”燕致远话还没说完,就被破虏冷不防的打断。
“敢问燕家主,她们两个带人来用枪指着我,我该不该收拾她们?”
破虏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是严肃,再加上他有心在燕月面前表现,话一说出来,无声的耳光就直接打在了燕致远脸上。
“既然是她们不对在先,那中将出手也是理所应当。”燕致远只能挂着尴尬的笑容自圆其说,同时使了个眼色让仆人把被折腾得没力气的俩人先带走。
围观的人们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一个是燕家有名的女强人,一个是追求者众多的小名媛,现在居然被破虏中将出手收拾了,太丢人了!
燕致远听着那些窃窃私语,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燕月,也只能暗自咬牙。
原本是想借题发挥给燕月一个下马威,结果却是把自己闹了个没脸。
“中将!请!”
燕致远知道见面的第一个回合就输给了燕月,哪里还敢在大庭广众下丢人,连忙伸手迎破虏进门。
没有人多看燕月一眼,可所有人的注意力偏偏都在她身上。
只因为她打开车门扶出一个右腿打着石膏的男孩,像是丝毫不介意被无视一般,如同脚下走的是红毯花路似的,一步接着一步,那份淡然和从容……
要比前面燕致远充满浮华的意气风发要看起来顺眼的多!
燕致远听到嘘声回头,看见燕月扶着燕星走路,眼底的怒火几乎都要喷出来了!
她是故意要他难堪!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让亲生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在权贵面前丢脸?!
燕致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不得直接掐死燕月!
燕月扶着燕星,感受到燕致远充满怒火的目光,淡淡的一抬眸:“确实好久没见,但是我们有的是时间叙旧,父亲。”父亲两个字说得极轻。
而燕月的目光如同寒冬腊月的凛风,只一眼,就让燕致远的后背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是一种久违的胆寒!
燕致远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居然真的从气势上就输给了燕月。
那种带着上位者傲视一切,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压……
燕致远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脑门,燕月的杀意似乎比他更强!让他这个自认见多识广的当家人都有些怕了。
可再仔细一看,仍旧是那张酷似沈容的脸,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刚看到的都是他眼花而已。
燕致远皱了皱眉。
见鬼了?
一直到众人进了门,这出戏才算是彻底落幕。
但这份谈资……燕家是跑不掉了。
……
燕家准备的宴席上,长长的桌子上各色珍馐佳肴都有,看来是为了破虏做了完全的准备。
而说是宴席,其实也就只有燕家几个人陪着坐罢了。
破虏坐在燕月身边,腰背挺的笔直。
他一个中将坐在上首位,燕将却坐在下首,他哪还敢安心坐着?
几次想起身都被燕月用眼神示意坐下。
现在破虏就是坐也坐的如坐针毡。
“这个贱人凭什么坐这里!”
一个穿着打扮珠光宝气的少女步履匆匆的冲了进来,一看到燕月就气的直跳脚。
她本来就因为刚刚不在家错过了迎接中将觉得懊悔,现在一见燕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燕月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燕笑,她二叔燕修远的女儿,也是她的堂妹。
破虏眉头一皱正准备起身,但下一秒……
咻!
啪!
“啊!”
燕笑捂着脸一声惨叫,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东看西看,看起来十分狼狈。
刚刚是什么东西打她?
好痛!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茫然的对视一眼,都满脸的惊恐。
只有破虏看到燕月手边的牙签桶以后默默地松了口气。
燕致远也下意识的看向燕月,她正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处用手指摆弄牙签,没有半点动过的痕迹,甚至发现他在注视,还淡然的和他对视起来。
燕月单手撑着额头,嘴角微勾望向燕笑:“我为什么不能坐这里?”
“当……当然因为你……”
燕笑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捂着脸正要继续控诉,下一秒就被妈妈云霞一巴掌拍在脑袋上:“你是神志不清了,你表姐刚刚回帝都,怎么不能坐这里?!”
云霞精明如狐狸,眼睛一转就知道这位中将肯定和燕月关系匪浅,破虏又摆明了要给燕月撑腰,现在跟燕月对着干才是最不明智的。
她的云家和燕月现在还没有明面上的矛盾,如果因为燕笑被燕月记恨上,连带着害云家丢了破虏中将这条人脉,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他们姓燕的之间的矛盾,云霞可不想掺和!
“妈!这个贱……”燕笑不可思议的看着云霞,做梦也没想到疼爱她的妈妈会因为燕月责骂她!
她从小仗着燕致远是她大伯,又有燕修远的宠爱,横行霸道惯了,别说挨打,就是重话都没听过一句。
现在倒好,又挨了打又在中将面前丢了脸……
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燕月的鼻子正要继续开骂,却被云霞一耳光结结实实的抽在脸上!
“闭嘴!从今天开始你的卡全部冻结作为惩罚!!”
云霞皱眉,这女儿怎么空有一个皮囊不长脑子?
燕笑一脸不可思议的捂着脸,哭着跑走了,云霞居然还能笑着给破虏和燕月一边倒酒一边赔礼道歉。
这可不仅仅是大不大度的问题,这个女人……
燕月眉尾一扬,看着圆滑老练不得罪人的云霞,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燕致远。
看来这燕家自己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低头夹了口菜,燕月唇角微勾,端起了酒杯:“二婶,我弟弟燕星回了帝都也要上学,你人脉广,能不能帮我弟弟安排一下?”
她语气平淡,目光却十分犀利,像是在瞄准猎物的鹰隼。
这种事,燕月刻意没有求助父亲燕致远,甚至都没问二叔燕修远,而是直接跟云霞开口。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一听这话,目光立刻集中在了燕月身上。
尤其是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的燕修远,一边喝酒一边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燕月。
这个丫头……和八年前实在是大不一样。
当年把她当做弃子,似乎有点不太明智啊。
云霞看着燕月的眼神,倒酒的手一顿,脸上随即挂起微笑:“当然可以!燕星怎么说也是我侄子,我这个做婶婶的理所应当帮衬一把。”
云霞反应不慢,话里意思也是相当明显,而且她说的是帮衬,还特意点明了关系。
明摆着就是告诉燕月:我看上了破虏这条人脉,只要你愿意交换,她的云家就能护住燕星!
燕月端着酒杯冲着云霞遥遥一敬:“那……就多谢二婶了。”
“客气了!”听到燕月的回答,云霞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只有燕致远脸色越来越黑,拳头也越握越紧,他能走到今天也不是个傻子,当然听得出两个人话里话外的意思。
如果云家以后有了个中将做靠山,那老二燕修远肯定会越来越不服他这个大哥,到时候他这燕家家主的位置还怎么做得稳?
燕致远眉心微动,他为了稳住燕家上下花了多少心血!
可这个燕月……
他们重逢还没有一个小时,居然就已经打起了分化燕家的主意?
且不论这份智慧,光是这眼力,就已经碾压了燕家的大多数小辈,燕致远第一次有点后悔,当初把燕月当做弃子……是不是错了?
任凭燕致远怎么想,燕月都淡然自若。
旁若无人的给燕星夹了口菜,看着燕星澄澈的双眸,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燕星,与其提防来提防去,不如利用好燕家这现成的恐怖平衡。
燕星没事,她才能放心的对付那些曾经迫害过沈容的人。
不论是谁,她都会毫不留情的一个一个揪出来,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
一顿饭除了燕星吃的还算开心,其他人基本都食不知味。
安顿好了住处,燕月才送燕星回房,一出门就在走廊里碰见了满脸愤恨的燕笑。
她似乎才刚挨了骂,眼眶红红的,一看见燕月,整张脸都气的扭曲了。
“你和你妈妈一样的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呃!”
砰的一声,燕月掐着燕笑的脖子把她抵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燕月眸色凌厉,凛然如冰,看着燕笑渐渐涨红的脸淡淡吐出一句话:“如果舌头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拔了。”
燕笑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被燕月一只手就掐得满脸通红,肺叶里的空气被强行挤出,整个胸膛似乎都要烧起来了!
“咳……放开……你妈……又不是……我害的……是大伯他……”
燕月听到这里才放开燕笑,看着她瘫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居高临下的盯着燕笑。
“继续说。”
燕笑被燕月冷若冰霜的声音吓了个激灵,怎么也没想到燕月居然这么狠直接掐脖子,如果不是她反应快,现在估计已经被掐死了!
“当初你妈妈被赶走,明面上是因为陶云,实际上是因为吃了大伯下的慢性毒药,大伯怕被看出端倪才找理由把她赶走掩人耳目的,陶云那种女人也配当燕家夫人?”
燕笑顺了顺气,说起陶云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燕月眉心微动,一双眸凛然如冰,冷冷的盯着燕笑。
慢性毒药。
看来沈容的死是燕家公开的秘密。
加上在福城时为陶云助阵的白家……
呵。
“你应该庆幸你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燕月吹了吹自己的指尖,面无表情的转身便走,留下燕笑站在原地,追又不敢追,可要咽下这口气她又不服!
“燕月!你给我等着!”
燕笑咬牙,愤怒的瞪着燕月离开的背影。
夜深了。
燕月的屋子漆黑一片,只有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打在她的小脸上,屏幕上一行一行的代码在飞速向上滚动。
滴!
提示音响起,屏幕上跳出了一张企业名单。
足有十几家大型企业,几乎把控了整个帝国的经济命脉。
燕月从上到下扫了一眼,眉尾轻扬,嘴角勾起弧度。
这些都是吃沈家人血馒头成长起来的,以当初沈家垄断式的财力和势力,如果沈家不垮,这些企业根本没可能成长成现在的样子!
而这些企业也基本都和燕家挂钩,成了簇拥在燕家身边的坚实壁垒,这其中的联络与合作可想而知,要搞垮燕家,势必要把燕家的这些羽翼通通剪除!
……
第二天的早饭时间,燕家人都在餐桌旁坐好等着破虏发话才敢动筷。
可破虏坐的笔直挺拔,眼皮都不抬一下,一桌人肚子咕噜噜的叫也只当没听见。
一直到燕月扶着燕星下楼,破虏才刷的一下站起来,帮着燕月把燕星扶到座位上,那态度毕恭毕敬的,把燕家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中将……”
燕笑想说这怎么值得你动手,可看着破虏的脸色,话也只好都咽回肚子里。
燕月扶着燕星一坐下就拿着筷子给他夹菜,像是压根就没瞧见燕家的人似的,让燕致远的脸色黑到了极点。
“燕月!你还有没有规矩!”燕致远皱眉低吼,燕月才冷冷的抬起头。
“饿了就吃,这就是我的规矩。”
她的语气相当平淡,却把燕致远气的脸色都发青了。
燕星抬眼看了看这个要发怒的父亲,面色无波,低下头安静吃着自己碗里的菜。
只要有姐姐在,他什么都不怕。
眼看着气氛尴尬了起来,云霞眼珠一转,一边给燕星夹菜一边笑着打圆场:“燕月,昨天你说要给燕星联系学校,我已经找好了,今天就可以去报道。”
云霞是真的对这事儿上了心,连夜给燕星找了学校,就是为了讨好破虏,好让云家能沾上中将的光。
燕月看着笑容温婉的云霞,勾唇一笑:“谢谢。”
“不客气,这是入学通知书,办好入学手续就可以读了。”
云霞笑着把一张撒着金箔的入学通知书推到燕月面前,眼神还在不停的偷看破虏的反应。
正在低头喝粥的破虏察觉到她的眼神还有几分茫然,看他干什么?
燕月拿起入学通知书,鎏金的大字写着学校的名字:华夏帝国学院。
看到这个名字,就算是燕月也忍不住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