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顾砚北全文在线阅读_姜岁顾砚北(寒木春)小说最新更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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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岁顾砚北是小说《不装了顾总与她日夜有染》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不装了顾总与她日夜有染》的章节内容

姜岁顾砚北全文在线阅读_姜岁顾砚北(寒木春)小说最新更新章节

“我……今晚,不想,一个人。”

姜岁的声音听起来几乎要哭出来。

听在顾砚北的耳中也更像是……引诱的一种方式。

野兽对于送上门的猎物,从来不会拒绝。

“嘭——”

房门开启又被重重阖上。

等不及去往卧室,从玄关处便已经开始。

玄关处有一面很大的穿衣镜。

镜子映照出顾砚北俊美深隽的脸,带着三分沉迷三分漫不经心和四分熟稔男女情事的慵懒。

而她面颊潮红,眼眸迷离,被他压在镜子面前。

“紧张?”

大掌从后面摩挲姜岁纤细白皙的脖颈,薄唇落在她的耳垂。

外面敲门声响起,坏了他的兴致。

他剑眉轻皱,有些发狠。

姜岁:“唔”。

顾砚北薄唇带着凉意的勾起:“你会挺多。”

姜岁知道他误会自己是故意让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小小的:“疼。”

顾砚北似乎是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顾砚北才撤身离开。

姜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顺着镜子瘫软下去。

顾砚北斯文淡漠的整理着衣服,“我给你买一辆车。”

这是他给的……报酬?

姜岁将衣服挡在胸前,眉眼低垂:“我不要车,你帮我守住我爸的公司。”

守住公司,她才能尽快凑齐一千万。

顾砚北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

姜岁皮肤很白,带着年轻女孩儿特有的透亮,方才失控时的痕迹在这样娇嫩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清晰。

他写了一张支票给她,“姜小姐双十年华,是该放弃不切实际天真想法的年岁了。”

他的时间金贵,怎么会继续跟一个破产的小公司耽误时间。

姜岁看着那二十万的支票,委屈的抿起唇瓣,“你,欺负人。”

顾砚北弯腰对上她泛红的眼眸:“欺负你……什么?”

姜岁委屈的唇瓣紧抿,泫然欲泣:太少了,钱太少了。

姜岁以为他会心软,她是知道自己很漂亮的,男人会怜惜的那种漂亮,更何况他们刚刚才……

发生了那样亲密的关系,他吻她,还吻的那么专注。

“姜小姐,靠美貌不是长久之计。”

姜岁听出他言语的冰冷,一股羞耻涌上心头。

三个小时前。

姜家赖以生存的小公司即将破产,姜岁被从家中给赶出来找富二代男友周衡帮忙,却意外撞见周衡跟男女一起乱搞。

姜岁震惊又难过的给闺蜜秦桑打电话。

秦桑比她还震惊:“你说,周衡是个双性人?!双插头?难怪整天在你面前演绎纯真大男孩儿,却一副肾虚被掏空的模样!”

姜岁穿着素白裙子抱着酒瓶蹲坐在路边,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秦桑说来找她。

十来分钟后,姜岁跟前停下一辆车,她红着眼眶打开车门就上去,还不忘记抱着自己的酒瓶。

姜岁醉眼惺忪抱着来人哭起来。

泪眼婆娑里觉得手感不太对,纤细的手指捏了捏,马上坐直身体。

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子“吧嗒”掉落,视线清晰时才看清楚来人,不是秦桑,却也是个熟人。

能帮她保住公司的——顾砚北,精英人才。

样貌俊美出众,能力卓绝狠辣,性情冷漠自持,还有……利益至上。

年仅二十七白手起家的商界新贵……有手腕有本事。

他还是周衡的表哥。

是能拿捏周衡被甩后不找她麻烦,还能帮她保住公司的男人。

姜岁听闻,顾砚北向来信奉的是——等价交换。

那如果她能献出他感兴趣的东西,他是不是会帮她?

姜岁脑袋一热,在顾砚北把她送到门口时,她舌尖舔舐了一下干涸的唇瓣,鼓足勇气拉住了他袖子。

他没有躲开。

没躲开,就是有那个意思。

姜岁回忆起,顾砚北以前跟爸爸谈工作的时候,就老看她。

果然,这一刻顾砚北深邃眼眸照旧落在她的身上。

在被顾砚北贴上的那一瞬,姜岁慌乱的想要叫停,可——

她真的很需要钱,而顾砚北有这个能力。

这才有了这一场情事,可似乎她赌错了。

顾砚北根本不是她能随意拿捏的男人,他身边围绕的女人数不胜数,怎么会随随便便折在她的身上。

顾砚北留下了那张支票转身离去,他还有个合作要谈。

房门打开,门外的秦桑目瞪口呆的看着从里面出来的顾砚北。

他有着捕食者餍足之后的慵懒。

秦桑:“你……”

顾砚北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带起一阵凉意的风。

这风里秦桑闻到了小苍兰香。

那是……姜岁身上的味道。

秦桑连忙走进室内,看到客厅内衣衫不整的姜岁时,瞪圆了眼睛,“你跟顾砚北你们……”

姜岁咬着唇瓣,捂着肚子,“桑桑,我……肚子好疼。”

秦桑连忙扶起她,却看到她衣服上零星的血迹,“是他强暴你,还是他技术太差?”

姜岁软绵绵的趴在沙发上,楚楚可怜。

秦桑了然:“看来是后者。”

姜岁闷声:“我以为他多少对我有意思,我跟他……做了以后,他会帮我守住公司。”

秦桑沉默两秒:“……你下了一步错棋岁岁,顾砚北这种商场老狐狸,早就过了为女人不顾一切的时候,只有没到手的东西才会念念不忘,你吊着他,都比直接给他容易谈条件。”

姜岁低声自暴自弃,“……我没想那么多。”

如果不是慌不择路,就该想到顾砚北那样的男人怎么会缺女人。

她都不止一次的看到过有各种风情万种的女人对他投怀。

他应对女人跟应对生意一样的游刃有余。

典型的白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秦桑觉得她情况不太好,要送她去医院看看,可姜岁觉得丢人,硬是拖到第二天上洗手间的时候还有血迹,这才独自跑去医院。

她没想到在医院也会碰到顾砚北。

他跟一西装男正聊着天往外走。

荆靡玩世不恭的笑:“昨晚合作谈到一半,你干什么去了?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女人香,难不成是去偷了个情?”

顾砚北神色淡淡:“有八卦的时间,不如给我看好这次的合同。”

“我做事儿你还不放心。”荆靡还是好奇:“不肯说,难不成这女人还是个有主儿的?除了那位你呵护了多年的大明星,倒是难得见到你对旁人生出心思。”

顾砚北觉得他聒噪的朝他轻瞥了一眼,余光看到一道来医院还鬼鬼祟祟躲着他的身影。

姜岁该是不想让他发现,还特意从包里翻出口罩戴上,走路也低着头。

一身熨帖西装的顾砚北驻足、沉眸:“你先回去。”

荆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是个女人,玩味的口气唇角:“成。”

顾砚北抬步走向那做贼一般谨小慎微的女孩儿。

姜岁刚刚挂好妇科的号,一扭头就撞到顾砚北身上,手中的号码没拿稳掉落。

顾砚北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挂号单,“……伤到了?”

姜岁眼眸低垂,没吭声。

顾砚北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下她的口罩,轻佻抬起她精小的下巴,看到她眼睛里的红血丝,深邃的眼眸微闪:“疼哭的?”

姜岁没回他,她只是身体不舒服,没怎么睡着。

顾砚北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细微摩挲,数秒钟后松开:“跟我过来。”

姜岁迟疑的站在原地。

顾砚北昨晚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姜岁权衡之下,就不太愿意再跟他有什么瓜葛。

在顾砚北这样心机深沉的男人手上,如果第一次都没有讨到好处,后面就更不可能了。

顾砚北走了两步,没见她跟上,侧眸将她权衡的模样看在深沉的眼底,“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你甘心?”

姜岁问的直白:“……那你会帮我吗?”

顾砚北没说帮也没说不帮,“过来。”

姜岁最终还是决定再看看,她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砚北?!”

姜美穿着白大褂,一脸欣喜的朝着顾砚北走来。

姜岁见到姐姐姜美一愣,随即就想要避开。

可顾砚北却握住她的手臂。

姜美看着两人,脸上的笑意轻敛:“姜岁,你怎么会跟砚北在一起?”

姜岁轻抿了下唇瓣:“姐……我,有些不舒服,跟他……只是碰巧碰到。”

姜美微笑,上前扶住姜岁,也趁机不动声色的就隔开了姜岁跟顾砚北。

“我刚调到这家医院,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不是更方便吗?你哪儿不舒服?”

“我……”姜岁看向顾砚北。

顾砚北风光霁月的站在那里,却丝毫没有要给她解围的意思。

姜岁捏紧手指,越发觉得他薄情。

姜美笑容温婉的对顾砚北道:“砚北,不如你先去我的办公室?你一个男人在这里,姜岁有些事情可能不好意思开口。”

顾砚北薄凉丢下一句“不用”,便抬步离开。

完全没有要为姜岁收拾残局的意思。

姜岁咬唇,心道:他果然靠不住。

顾砚北离开,姜美也缓缓松开了揽着姜岁的手,“姜岁,我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去看病,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

姜岁低眉敛目,在姜美要离开时,低声问:“姐,你跟顾砚北……”

姜美给她理了理衣服,“我们彼此都有好感,只是砚北事忙,这才一直维持现状,姐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跟周衡谈,他才是你应该关注的男人。”

事忙吗?

可以跟她男女欢情,却忙到连个表白确定关系的时间都没有?

姜岁微微抬起头,“姐,你知道周衡……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吗?”

知道,他是个双性人,双插头,还私生活混乱,男女不忌吗?

姜美眼眸微闪,温声:“有什么异人之处?你们这是……吵架了?”

姜岁低声问:“真的不知道吗?”

姜美心里“咯噔”一下,笑着安抚她:“姜岁,家人总不会害你的,周衡真的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你不信我,还不信爸妈吗?”

姜岁无声的垂下眼眸。

姜岁上完药后躺在病床上头脑放空。

知道消息的周衡急匆匆来到病房。

周衡一把握住她的手:“怎么了?怎么病了?”

姜岁看到他脑海中不由得就浮现出他昨晚前面一个女人,后面一个男人,混乱的画面,泛起一阵恶心。

拿着药的护士进来,“这是你的药,一日两次涂抹,还有消炎药,上面写了用量。”

护士瞥了一眼紧张姜岁的周衡,“你是她男朋友吧,房事上要注意轻重力道,要懂得心疼人。”

周衡脸上表情扭曲:“你说什么?”

护士被他狰狞的模样吓一跳。

周衡声音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你跟人上床搞到的医院?”

姜岁没吭声,周衡一把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眼眸赤红,“我在问你话!你是不是跟人上床了!你他妈跟谁睡了!”

姜岁被他的举动吓到,用力的想要拽开他的手,却只感到逐渐变浅薄的空气。

护士怕闹出人命,连忙上前阻拦,被暴怒中的周衡一把摔到柜子上。

周衡死死的盯看着姜岁:“奸夫是谁!谁他妈上了你!不说?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被玩烂,玩到医院的!”

他疯了一样的动手去撕扯姜岁的衣服,去扒她的裤子。

护士匆忙跑到门口叫人。

跟随医生一起进来的是一道颀长挺拔身影。

“周衡,这是你胡闹的地方!”

顾砚北黑渗渗的眸子寒意一片。

发疯的周衡身体猛然一僵。

在对上顾砚北森凉寡冷的眼眸后,松开了要掐死姜岁的手。

“咳咳咳咳咳。”

重新可以自由呼吸的姜岁捂着脖子发出剧烈的咳嗽。

原本就疼的位置,在咳嗽的时候被拉扯到,疼到她眼泪汪汪。

顾砚北眼眸轻撇,看到她默不作声哭泣的模样,视线缓缓又落在她被掐出手指印的脖子。

“今天这事儿是她对不起我。”周衡不甘心的对顾砚北说道:“妈的,老子以为她是什么清纯玉女,不给玩不给上,结果转头就跟人玩到医院!这事儿没完!”

周衡想要杀人,可他不敢在顾砚北面前耍横。

只能神情狰狞扭曲的告诉姜岁,“你和你那个奸夫,老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撂下狠话,周衡气急败坏的离开。

医生护士关心的询问了姜岁的情况,之后这才离开。

病房内,姜岁瑟缩坐在床头,顾砚北身形颀长的站在床边。

姜岁闷声开口:“医药费,你出。”

顾砚北深邃眼眸落在她身上。

姜岁声音小小的:“本来,本来就是你造的孽。”

顾砚北坐在旁边:“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

“周衡的这件事情,你也有责任,你要帮我。”姜岁抿唇。

顾砚北淡声:“我什么责任?”

姜岁不敢置信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你,你如果这样,我就会告诉周衡你就是那个奸夫。”

顾砚北难得的笑了。

他笑她的天真,“随你。”

他转身离去。

姜岁心中悲愤,实在没忍住就红着眼睛脱口而出:“狗男人。”

已经走出病房的顾砚北退回来一步,狭长深邃的眼眸冷寡的看向她。

被逮个正着的姜岁没骨气的低下头。

她想起一件事情,“你跟我姐……暧昧,为什么昨晚要留下?”

顾砚北神色淡淡:“姜二小姐,若是我的记忆没出问题,昨晚是你邀请我。”

姜岁:“你明明可以拒绝。”

她根本不知道他跟姜美的关系。

顾砚北:“我为什么要拒绝?”

姜岁懂了,他根本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女人。

他就是表面上看起来清心寡欲,实则纵欲的紧。

姜岁抿唇:“昨晚的事情你当……当没发生过。”

顾砚北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昨晚我们……发生过什么?”

姜岁按在床上的手指攥紧:这个坏男人!

——

周衡把姜岁跟男人上床的事情极尽讽刺的电话告知了姜家。

“送个破鞋给我,还想让我帮姜家?姜重山你打的好算盘!我周家会送你们一程,改日,就让姜岁那个小婊子卖身替你们偿还欠款!”

姜重山脸色大变,“周公子,这……周公子?周公子?”

赵汝梅急切的走过来,“怎么样了?”

姜重山:“看你生出来的是什么孽障!还不快把这个逆女给我找回来!”

赵汝梅慌张,“我现在就打电话,这……这从小不养在身边的,就是没用!只会给我们找麻烦!”

赵汝梅脸色难看的把姜岁叫了回来。

姜岁进门看着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父母,轻抿了下唇,“爸,妈,你们找我。”

姜重山给赵汝梅使了个眼色。

赵汝梅上前看到她后脖颈的草莓印后,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你明知道周家的帮助如今对我们有多重要,你还跟外面的野男人乱搞!你是纯心想要这个家散是不是!”

姜岁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耳鸣作响,连周围的声音都远了。

姜重山皱眉,将姜岁护在身后,“有什么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打人?”

姜重山心疼的看了看姜岁的脸:“疼吗?”

姜岁鼻子一酸,“爸,我不是故意惹怒周衡,是周衡他……他跟人乱来,男女都有,而且他……他是个双性人,我真的接受不了。”

姜重山眼眸一闪:“岁岁啊,这事儿可不能乱说,周家……可不是好相与的,这样的丑闻传出去,咱们家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姜岁看看姜重山又看看一脸生气的赵汝梅,抽抽鼻子:“爸你知道周衡是双性人这件事情吗?”

赵汝梅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会害你?!”

姜岁:“我只是……”

姜重山拍拍姜岁的肩膀:“岁岁啊,这天底下没有不爱子女的父母,我们当初因为没钱,才把两岁的你留在老家农村,一直到你上大学考到我们身边,我们一家人这才能团聚,你受了这么多年苦,我们怎么会不心疼?

给你找周家这门亲事,也是希望你日后能享福,也是对你的弥补。不然这你姐姐和弟弟的亲事我们都不操心,怎么会一直忙你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姜岁敛起眼眸。

如果那么爱她,为什么那么多年都对她不闻不问?

姜重山给赵汝梅使了个眼色:“既然这个周衡作风有问题,那绝对不能再让他跟岁岁扯上关系,你待会儿就给周家去个电话,让他不要再纠缠我的女儿。”

“既然不合适,那这门亲事肯定不能再继续……你这脖子上又是怎么回事?”赵汝梅问道。

姜岁抿唇:“我原本……以为有个商人能帮我们家一把,可没想到他……他不认账了。”

姜重山恨铁不成钢,她竟然这么蠢笨的就把处·女之身交了出去!

既然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经验,不再能待价而沽,那就再没什么好顾及。

姜重山叹息一声,将她抱在怀中安慰:“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

姜岁红了眼眶,“我以为,我可以帮上忙。”

而且,姜家倒了,她还怎么在短时间内积累大额财富?

姜重山:“爸爸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样,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拉投资,只要资金注入,公司就算是不能起死回生,也能得以喘息,我约了几个老总谈生意,你正好有空就给我打打下手。”

姜岁应了下来。

姜重山欣慰的点头,却在去书房时,吩咐秘书“一不小心”将姜岁的清纯照片发给了几位老总,还附带有履历介绍。

乍看像极了求职简历,可对于有着些许癖好,钟爱女学生的老总来说,这就是一份委婉的邀请。

半个小时后,原本很难约出来的几位老总,先后都给了回应。

最后给出回应的刘总正在同顾砚北聊项目,回复后见顾总眼眸轻瞥过手机屏幕,意味深长的笑道:“顾总也有意?”

顾砚北淡声:“看来有意的人不少。”

刘总:“这份简历,可着实出众,如今这般出色的小姑娘不多了。”

顾砚北眸色深深的抿了口咖啡。

——

餐厅走廊,姜重山看了姜岁一眼,笑道:“里面的都是老总,年龄上也都是长辈,不喜欢小姑娘浓妆艳抹的样子,去把妆卸了。”

姜岁长了一张淡妆浓抹皆相宜的脸,但她很少化妆,这次为了显得正式一点还特意画了一个清透的妆。

姜岁:“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

毕竟她今天是来打下手的。

姜重山却坚持让她把妆卸了,姜岁只好照做。

姜重山拍了拍她的肩膀:“抓紧进来。”

说完,先走进了包厢。

姜重山笑呵呵的跟几位老总打招呼,却在席间看到了一道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笑容顿时一僵。

“姜总这么大的阵仗却没有叫我,是瞧不起我?”

姜重山讪笑:“周公子说笑了,这不是怕你贵人事忙。”

周衡冷笑一声:“再忙,今天这么香艳的场合,我也能抽出空来。”

几位老总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笑容就收敛了不少。

这待会儿玩起来的时候,怎么分工?

包厢内气氛凝固时,姜岁推门进来。

姜岁看到周衡愣住。

爸爸并没有说周衡也会在场。

周衡死死的盯看着姜岁,在姜岁看来,像极了乡间吐着杏子的毒蛇。

姜重山将周衡的反应看在眼中,冲僵在门口的姜岁招了招手:“岁岁来,站在门口干什么。”

姜岁被安排在姜重山和周衡身边,姜岁只觉得如坐针毡。

其他老总的视线时不时朝着姜岁那张清纯干净的小脸上掠过,杯中的酒水都觉得甘甜了几分。

周衡倒满了酒,“啪”的一下子拍到姜岁面前,“不是来陪酒的,还愣着干什么!”

姜岁手指轻捏。

周衡一把掐住她的脸,“怎么?尝到男人的滋味了,就来这里找干?你欠干,你跟我说啊,我会的可比这些老东西多得多!”

他这话把一圈人都给得罪了。

老总们一个个脸色难看。

姜重山可不希望姜岁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出现什么差池,“周公子有话好好说,今天……”

“滚开!”周衡狰狞而阴狠:“我就算是在这张桌子上干了她,又如何?!”

姜岁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

姜重山面子上挂不住,却不敢得罪周衡。

此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

清俊斯文的模样,一身考究熨帖的深色西装,他只是站在那里,便透露出浑然天成的贵气与气势。

顾砚北缓步走进来:“真热闹。”

姜重山看清楚来人,连忙赔笑上前:“顾总。”

其他老总也给面子的打起了招呼。

发疯的周衡找回了些理智:“表哥。”

在场唯独没有跟顾砚北打招呼,甚至连面子上都没有过一下的,只有一个人——姜岁。

顾砚北深邃寡冷的眼眸轻扫:“姜二小姐前两日还与我共处一室,相谈甚欢,今日这般冷脸相对,我是得罪你了?”

姜岁浑身僵硬。

她打死都没有想到,这个人能小气到这种程度,就因为她没跟他打招呼,他就往她身上泼汽油点火!

“姜岁,你跟表哥哪一晚共处一室?”

周衡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似是已经认定她勾引了顾砚北,给她破身的男人也是顾砚北!

姜重山想起姜岁口中那个不守信用的商人,难道……跟姜岁睡了的男人是——顾砚北?

姜岁有些怕周衡这个疯子再发疯,无意识就将求救的视线望向顾砚北。

顾砚北点了支香烟,湛黑的眸子扫过眼泛泪光的姜岁,他唇角嘲弄的勾起:真是个懂得卖可怜的小姑娘,那晚也是那么眼巴巴的邀请他……

纤细白皙的腿缠着他,那晚……

顾砚北想到那晚蚀骨销魂的滋味,狠狠的抽了口烟,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敲击着桌面。

姜岁看到顾砚北移开的视线,咬了下唇瓣。

她怎么会觉得顾砚北会为她出头呢。

两个人做的事情,狼狈的却只有她一个人。

周衡死死握住姜岁的胳膊,“说!你哑巴了!”

“是啊!”姜岁被逼急,恶向胆边生,“我就是踹了你,我不踹了你,难道要等着你沾染一身病传染给我是吗?!”

顾砚北侧目。

在周衡狰狞的神情里,姜岁对上顾砚北的视线,脖子一梗,“你不是想知道我跟谁睡了吗?你可以问问你表哥,他什么都知道,而且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不是?顾总?”

姜重山和几位老总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顾砚北。

姜岁的话引人无限遐想。

周衡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表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砚北神色淡淡,“是啊,姜二小姐还请指教,我知道些什么?”

他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反到让姜岁的指控像是碰瓷。

姜岁张嘴,却想到自己的确没有什么能证明两人有过一晚的证据,抿了抿唇。

见她识趣,还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顾砚北这才饶过她。

“那晚姜二小姐来找我,希望我能帮一把家里的公司。”

姜重山马上殷勤的接话:“如果顾总肯帮忙,那自然是……”

“我不同意!”周衡插嘴阻拦,“表哥,你不能帮姜家!你帮姜家,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放?!姜岁敢踹了我,我就要让她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

姜重山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一把扯过姜岁:“还不给周公子道歉?”

姜岁在家中、人前一向低眉顺目,原本道个歉也没什么,她可最会道歉了,不走心的言语说上一千遍一万遍也掉不了一块肉,但她此刻倔脾气上来,十头牛也拉不回。

“周衡你跟那群男男女女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根本不是个男人,你再逼我,我就把你做的好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姜岁说完,不等周衡露出吃人的目光,她就跑走了。

而她那一句不是男人,在旁人听来只是一句咒骂,可却结结实实的是戳到了周衡的最痛处。

周衡眼神狰狞的要杀人,作势就要追上去弄死姜岁。

“周衡,够了,你还没闹够?”顾砚北捻灭香烟,声音极淡。

周衡猛然转过头:“表哥,两天前的晚上,你在哪儿?”

顾砚北尚未回答,一旁的老总便已经开口:“两天前?顾总不是同我们商谈了一晚上的项目?”

顾砚北掀起眼眸看了那老总一眼。

他是只字未提顾砚北中途接了个电话后,曾离开了近三个小时。

周衡闻言,恶狠狠的闷了大半瓶酒:“姜重山,这事儿没完!”

姜重山打了一个寒颤。

在今晚包厢散场后,姜重山偷偷摸摸的叫住了顾砚北。

“顾总,姜岁跟我说,她献身了一位有钱有势的老总,这人曾答应帮她救一救家里的公司。”

顾砚北面对这种圆滑的老狐狸笑了笑:“既如此,那就恭喜姜总了。”

姜重山虽年长他二十多岁,却照样摸不透他的心思,这是要帮?还是不帮?

“顾总……”

“嗡嗡嗡”。

顾砚北的手机响起。

是陌生来电。

他接起,手机那头就传来姜岁底气不足,故作冷静的声音,“顾总我忽然想起来,你,你那么有钱,车上应该不会不装行车记录仪吧?”

顾砚北削薄唇角勾起。

他的沉默,让姜岁心中来了几分底气,“我现在就在你车跟前。”

她手中还拿着一块板砖。

顾砚北淡声提醒她:“我的车四百多万,碰碎一块玻璃,可以送你进去蹲两年。”

这次轮到姜岁沉默。

顾砚北拿着手机径直离开,没给姜重山什么再开口的机会。

——

“姜岁!”

在姜岁威胁无果,耷拉着脑袋要转身离开时,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周衡喝了不少酒,此刻更加像是一个疯子,“你跟那个奸夫一晚上搞了几次?我他妈问你搞了几次!”

姜岁还不想死,也不敢再刺激他,“周衡,咱们有话慢慢聊,你别,别激动。”

周衡红了眼,“我他妈都舍不得碰你,你跟其他男人搞!跪下去!”

生死面前,姜岁作势就要跪下先稳住他,但——

周衡却拉开了裤子拉链。

姜岁弯下去的腰猛然一僵。

周衡冷笑着掐住她的脖子,用刀贴在她的脸上,“继续!不然,我就划花你这张脸招蜂引蝶的脸。”

姜岁挣扎时余光看到走来的男人,艰难的开口:“你要找的人……来了。”

在周衡分神时,姜岁一脚踢到他的裆·部。

周衡闷吭。

姜岁惊慌的跑到顾砚北的身后。

求生的本能让姜岁死死的拽住顾砚北的胳膊,声音带着颤抖:“你,你如果不救我,我就,就让周衡现在去看你的行车记录仪。”

顾砚北眼眸轻扫,似笑非笑:“威胁我?”

姜岁:“……求你。”

顾砚北看在两人那一晚的份儿上,在周衡举刀过来时,把姜岁推到了自己车内。

周衡:“你什么意思?!”

顾砚北拿起手机:“要我给你父亲打电话?”

周衡咬牙,他前段时间刚跟人飙车,把一路人撞成了瘫痪,如果再让家里知道他惹了顾砚北,一定不会轻饶他。

周衡握紧手里的刀:“你这么护着她,是想上她?”

顾砚北淡声:“我会送她回家。”

周衡想到顾砚北追了挺多年的风情万种的大明星,跟纯欲的姜岁完全两个极端,的确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

周衡死死的盯看着车内的姜岁。

车内的姜岁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周衡离开后,车前的顾砚北骨节分明的手指磕出一支香烟,点燃。

顾砚北:“出来吧。”

姜岁推开车门,走到他跟前。

顾砚北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还有事儿?”

姜岁硬着头皮,葱白的手指轻轻拽住他的衣袖,小声的喊了句:“顾总~”

顾砚北细微挑眉,夹着香烟的手轻佻抬起她精小的下巴,语调是惯常的薄凉冷漠:“投怀送抱?”

顾砚北长的极好,斯文而冷淡,身形挺拔线条流畅,亲吻欢爱时又糜烂而多情,是姜岁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我……你帮帮我,好不好?”

姜岁到底是年纪少,也没什么感情经历,对于男女之事,真的不太懂,说话直白的让男人了无兴趣。

顾砚北勾了勾唇角,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抽了两口烟,无声拒绝。

姜岁抿唇,往他怀里靠了靠,见他没拒绝,小声:“我有点冷。”

顾砚北手顺着她的后背下滑,揽在她的腰间,“你想怎么取暖?”

取暖,当然首选是运动,男女体能运动。

姜岁对于他那晚的粗鲁,还是有些怕的,“我……还没好呢,医生说,要养几天。”

顾砚北被勾起了兴致,露出些遗憾的神色,“……嗯。”

姜岁想,那晚就是让顾砚北得到的太容易,他才会翻脸无情,还是应该吊着他的胃口,他才能给她办事。

姜岁掏出手机,“那……等我好了,联系你?”

顾砚北在商场混迹多年,什么样的狐狸打着什么主意,他门清,只不过对于眼前的姜岁,那晚的确让他食髓知味,他没道理拒绝送上门的猎物。

成功加到顾砚北微信的姜岁,踮起脚尖,在他侧脸落下一吻,“……下次见。”

顾砚北深邃眼眸看着走远的女孩儿,抽完了手中的香烟。

“嘀嘀——”

在顾砚北要上车时,不远处目睹了一场好戏的荆靡按向了喇叭。

荆靡笑着走来,“清纯的脸蛋,惹火的身材,腰肢纤细,胸大屁股翘,顾总好福气。”

顾砚北:“想试试?”

荆靡笑:“顾总的心头好,我怎么敢打主意,不过话说回来,这样嫩的姑娘,想必长夜漫漫很难忘?”

顾砚北睨了他一眼。

荆靡笑容微敛,“玩笑都不能开,难不成你玩真的?”

顾砚北上车:“不会。”

男女欢爱,充其量是顾砚北紧绷生活里的调味剂,永远算不上主食。

荆靡耸肩:“既然是玩玩就也无伤大雅,只是,别动静闹得太大,不然,传到那位大明星耳朵里,怕是你这追妻路又要漫长喽。”

顾砚北嗤笑:“这么喜欢八卦,你不该做律师,改行做狗仔吧。”

顾砚北驱车离开。

荆靡“啧”了一声,挠头:“走这么快,本来还想告诉你,大明星找我来打听你消息了呢。”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荆靡觉得顾砚北就是在死撑,表面再如何冷酷无情,每每那位遇到点什么事儿,还不是上赶着去给人家排忧解难?

——

姜岁加上顾砚北的微信,回去的路上就开始翻他的朋友圈。

可顾砚北的朋友圈干干净净,一条动态都没有,姜岁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他的小号,专门用来跟各种女人聊天的。

姜岁矜持到第三天,才给顾砚北发了信息:【我今天下去没课】

顾砚北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她,是发来的一个餐厅地址。

姜岁去之前以为他是要请自己吃饭,去了才发现,顾砚北正在跟两位老总喝茶谈生意,她只能单独坐在远处的桌前等他。

顾砚北看到她的时候,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

一月的济市室内室外冰火两重天,姜岁来时穿着厚厚的羽绒,到了餐厅外套脱下,里面是一条藕粉色的打底裙,紧紧贴合上身凹凸有致的曲线,大方领有些低。

对上他的视线时,拢了一下耳边的长发,那张脸又纯又欲。

餐厅路过的服务员都要多看上两眼。

顾砚北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等生意谈完,顾砚北亲自将两位老总送到门口。

姜岁见他忙完,这才抱着外套朝他走过来。

“顾总。”

顾砚北手机响了,他接起,又聊了小半个小时,姜岁冷的把外套穿上,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等他。

“……先按我说的执行,嗯……我待会儿回去。”

姜岁挺到他要走,呼吸都漏了半拍。

家里的公司马上就要倒闭了,如果今天还不能说服顾砚北,那她前面做的事情不是都白忙活一场吗?

姜岁湿漉漉的眸子巴巴的看着顾砚北,在他通话结束后,说:“你先忙你的事情,我等着你。”

顾砚北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在姜岁坐上他的副驾驶时,没有阻止。

姜岁觉得,他应该是对她的身体挺感兴趣的。

他看向她的目光,总是带着让人脸红的赤裸。

姜岁看着他单手开车时坚毅的侧脸,想了想后,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顾砚北眸光轻瞥,随后就将车开向了无人的路边。

在他拉上手刹时,姜岁才意识到什么,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姜二小姐不会认为,对男人只要说两句软话,就能成事?”顾砚北淡声。

姜岁不知道是不是车内空间逼仄,才会感受到他这么强的侵略气息,脸有些红。

顾砚北:“既然放不开,以后,就歇了心思。”

姜岁被他说的脸热,“怎么,怎么样就算放得开?”

顾砚北似笑非笑,显然觉得她没什么诚意,难不成是还需要他来教?

“回去吧。”他说。

姜岁一慌,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就吻了上去。

本就娇嫩的唇瓣染上水色,湿漉漉的眼神也带上了三分的迷离之色,“你知道我是,是第一次,我不会,我可以学。”

生涩和娇羞,在很多时候,也的确是动人。

尤其她那一句“第一次”,更能激发男人自身领地一般的占有。

顾砚北深邃的眼眸,更深了几分。

他大掌捏着她纤细的腰肢,“喜欢在车上,还是酒店?”

姜岁都不想选,这些都不够让他重视她。

“不能……去你那里吗?”她红着脸,声音可以的放低放缓,整个人软的像一滩水,“好不好?”

顾砚北将她的小算计看在眼中,因着他也想吃,也便纵容送上门的食物挑选个餐盘的摆放位置。

他说:“好。”

如果没接触过顾砚北,姜岁一定会觉得他这么斯斯文文又好看的冰美人,就算是男女纵欢时,也一定是冷静自持。

可——

两人不过是刚到他家里,姜岁还没来得及看他居住的地方,就被顾砚北按在了偌大的落地窗前。

姜岁年纪小脸皮薄些,“不去卧室吗?”

顾砚北喜欢这种刺激,第一次就跟她在玄关,这一次,他选择在窗前。

他没告诉姜岁这是单向玻璃,看着她紧张又羞涩,极致之时忍耐捂着脸,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警惕着外面。

“顾砚北……”她抽了抽鼻子,“你还没好吗?”

她好害怕,现在手机像素那么高,如果被人拍到,她不想成为小视频的女主角。

顾砚北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后面捏着她的脸,“姜岁,别扫兴。”

他不是每次都会宽容她的扫兴。

“嗡嗡嗡嗡。”

顾砚北的手机响起,震动的频率,刺激到姜岁。

顾砚北发出一声轻笑,他说:“姜重山的电话。”

姜岁越发紧张,他却自顾自的接听。

姜重山听到顾砚北明显异常的呼吸,愣了下:“……顾总,在忙?”

在女人身上忙,自然也是忙,还是不能轻易被打扰的忙。

姜重山有求于人,更怕自己这通电话来的不是时候。

顾砚北睨了眼不敢吭声的姜岁,“宝贝,问你呢。”

姜岁吓死了,明知道顾砚北此刻是故意的,却拿他没办法。

只能眼带祈求的望着他,人贴在他身上。

顾砚北波澜不惊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害怕?”

在他怀里的姜岁无声点头。

顾砚北手机微微拿远些,薄唇贴在她的耳畔:“勾引我时的本事呢,嗯?”

他还当她有多大的胆子。

她越是想躲,顾砚北有的是办法让她发出声音,姜重山听到手机那头的动静,脸色微变:“顾总,这女人的声儿怎么有点耳熟?”

顾砚北敷衍:“嗯。”

姜岁的呼吸都漏了半拍,像是小猫儿似的轻轻点点的去吻顾砚北的唇,不让他再开口。

许是她的主动让顾砚北得了趣味,也许是他玩够了,没等姜重山再问,他就挂断了通话,拉着她继续还没完的正事儿。

等他要够了,姜岁过了好久发烫一般裹在棉花里的大脑,才清醒过来。

这一次,比上次好些,但顾砚北也谈不上尽兴,她身体素质不行,肢体软的很本该很有趣,但体力跟不上。

姜岁靠在他胸前,声音还带着没散去的喘:“我……下次能来这里找你吗?”

顾砚北跟她玩玩,却并没打算让她侵占自己的私有空间,今天不过是兴致到了,破个例罢了。

他没说话,姜岁就当他答应了。

姜岁想,与其被家里人当成待价而沽的商品,不如找个好看一点的买家。

起码,相较于周衡那个滥交的双性人和一群上了年纪有老人味的老总,顾砚北年轻还英俊。

两人放纵的这一下午,顾砚北的手机响了很多次,现在他释放完要赶回去公司,给姜岁转了账,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姜岁以为这次后,自己再约顾砚北会比较容易,结果……

当晚顾砚北就出差了,一走就是大半个月。

姜美这个医生,也一同随行。

姜岁其实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姜美早跟顾砚北有接触,家里却不让她对顾砚北开口,反而一再逼着自己去讨好恳求周衡。

直到听到了父母的谈话。

赵汝梅:“公司的事情要紧,不如就让美美……”

姜重山:“你懂什么,姜美一旦主动跟顾砚北开口,那就跟外面明码标价的女人没什么两样,顾砚北还会娶她?女人只有矜持自重,男人才会高看一眼。”

姜岁躲在门外,什么都懂了。

所以,姐姐需要矜持自重,她就要出去明码标价的出售是吗?

可她也不愿意了。

她只要姜家的钱,姜家所有的钱。

只是,万一这趟出差,顾砚北真的跟姜美产生了感情,她要怎么办?

在姜岁寝食难安,上课都在走神的时候,她看了姜美发的一条朋友圈,是一个男人工作时的背影。

没有配文,可姜岁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顾砚北。

秦桑给姜岁打电话,“我在机场看到顾砚北了,你那个便宜姐姐在旁边跟着,一副顾太太的模样。”

姜岁不是很关心姜美如何,她只听到顾砚北回来了。

她马上拿出手机约顾砚北吃饭。

可等了半天,顾砚北都没回她。

姜岁沉不住气的又发了一条:【我在……你家等你?】

这次,顾砚北终于肯回她了。

他说:【不用】

再次没有了消息。

姜岁抿唇,她猜,这个坏男人一定是找到了更新鲜的猎物,把她抛到脑后了。

顾砚北这样的男人,走到哪里都不会缺少女人。

他这次出差谈一个医疗项目,需要一个医疗相关人员,随手发消息问了姜美,姜美当天就提着行李跟他出去了。

两人在外同吃同住,姜美自觉跟顾砚北已经亲密无间。

眼看顾砚北马上要把她送到家,便开口:“这次的项目应该会进行的很顺利,顾总今晚打算怎么感谢我?”

顾砚北开着车,心情也不错,唇角勾着,一副多情模样:“你说。”

姜美矜持着,“明天要去上班,今晚顾总陪我喝一杯放松一下?”

顾砚北垂眸:“只喝酒?”

言语细听,似是遮掩不住的暧昧和引诱。

姜美微微脸红,娇不胜羞的模样:“那你……还想做什么?”

顾砚北沉思。

姜美眼波流转,难掩风情,不肯放过机会,想要戳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砚北,不是什么人都能让我抛下工作陪他奔走。”

顾砚北略略挑眉。

姜美还顾着家里教育的信条,太主动的女人显得廉价,“……既然已经到家门口了,进去吃个饭?”

顾砚北知道她什么意思,却挺难拒绝,毕竟姜美刚帮了他一个忙。

顾砚北思索两秒:“……好。”

为了表示郑重,姜美马上联系了姜岁和弟弟姜天晚上回家。

姜岁在得知顾砚北要来家里做客的时候,握紧了手机。

他想做什么?

跟姜美捅破窗户纸吗?

如果顾砚北成了她的姐夫,姜岁已经能预见自己的将来,一定是会被父母随便当成利益交换的工具,随便送到什么人的床上。

毕竟,她于姜家而言,唯一的价值也就是这副出众的皮囊。

姜岁是最后一个到家的,她想了很多,心情沉重,迈进家门的步子也难免沉重起来。

“你也是姜家的?”荆靡在车前抽着烟,一眼就认出姜岁是那晚跟顾砚北在车前的姑娘。

姜岁看了他一眼,点头。

荆靡觉得这姑娘身材这么辣,长的倒是真乖,“怎么想不开要跟顾砚北?”

姜岁警惕:“谁跟你说的?”

荆靡觉得她这副样子还挺有趣,故意逗她:“你长得不错,顾砚北心有乾坤,你跟他讨不到什么好处,他也就是跟你玩玩,不如跟我?”

姜岁垂眸,没吭声。

荆靡抽了口烟,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也是姜重山的女儿?好家伙,那个姜美也是,这顿饭可是有趣了。”

姜岁一点都不觉得有趣,她把手里拎着的礼物给了荆靡一份。

荆靡挑眉:“什么东西?”

姜岁:“拼多多买一送一。”

本来是要送给顾砚北卖乖的,但是现在她不想给了。

荆靡瞥了眼她手中另一份一模一样的礼物,“拼多多?”

姜岁又想了想,她还是有点舍不得钱,掏出手机:“如果你喜欢的话,我算你便宜一点,你扫给我二十。”

荆靡乐了,抬手就把礼物给拆了,他倒是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盒子,里面有廉价的吸管杯、香氛皂、钥匙扣还有一个柿子罐。

对于自幼就不缺钱的荆靡来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垃圾玩意儿。

姜岁:“五十两个,二十没有多要你的。”

荆靡随手丢到车里,给她扫了两百。

姜岁看着他。

荆靡耸肩:“没给人转过两位数,手抖,当你的利息。”

姜岁点头:“你是个好人。”

姜岁想,这种不缺钱的冤大头还是越多越好的。

两人前后脚的来到姜家的客厅时,顾砚北正坐在一旁跟姜重山聊天。

姜美正在给两人倒茶。

虽然姜重山是长辈,但是在顾砚北跟前更像是个下属。

原来真的有人先天就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和气势。

姜岁眼神复杂的看向顾砚北,他似是察觉到注视,撇头看过来时,正对上她期期艾艾楚楚可怜的表情。

任何男人都会心软的可怜。

可顾砚北不是容易心软的人,深邃的眸光扫过来又波澜不惊的移开,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岁岁回来了。”姜美亲昵的挽住姜岁的胳膊,看到后面的荆靡,含笑问:“荆律跟我妹妹这是……认识?”

荆靡笑的玩世不恭:“刚在门口碰到,姜家果然是出美女啊。”

姜天拎了两瓶酒出来,笑呵呵道:“这可是我爸珍藏的好酒,顾总荆律今天可要好好尝尝。”

赵汝梅也跟保姆端着饭菜出来摆桌,招呼着众人吃饭。

一张大圆桌,姜岁坐到了顾砚北的对面,顾砚北左边坐着姜重山右边坐着姜美。

任谁都能看出来,姜重山也在竭力的将姜美推销给顾砚北。

只是顾砚北对姜美称赞有加,可承诺的话也只字不提,也丝毫没有要确定关系的意思,眼看姜美脸上的笑容就要挂不住。

姜岁疑惑的看着顾砚北,也捉摸不透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佣人将煮好的鱼汤端上来,荆靡盛了一小碗,那味道飘散到姜岁这边,她忽然一阵反胃袭来,捂着嘴连忙跑去了洗手间。

她的这一异常反应,让桌上的人都看了过来。

姜美放下筷子:“我去看看。”

荆靡顿了顿后,意味深长的看向顾砚北。

顾砚北依旧眸色淡淡,让人看出他的任何情绪。

洗手间内,姜美看着干呕不止的姜岁,“岁岁,你例假这个月来了吗?”

姜岁楞了一下。

姜美深思两秒:“……是周衡的,还是……”

姜岁脸色一白,漱了漱口,“我没事,只是最近肠胃不太好。”

姜美看向她的肚子:“明天来医院找我一趟,我带你去检查检查。”

姜岁想拒绝,但姜美已经出去了。

她在家里一向没什么话语权,做不做检查也由不得她。

姜岁再回来时,幽怨的朝着顾砚北看了一眼。

顾砚北当时没给她任何反应,但是晚饭结束他从姜家走后,却难得的给姜岁发了条信息:【出来】

姜岁悄悄从家里出来,钻上他的车离开。

车上顾砚北没说话,气氛冷凝。

姜岁小声问:“你找我……什么事啊?”

顾砚北:“去做个检查。”

姜岁一顿,捉摸不定他对于她可能怀孕这件事情的态度。

她的心思被顾砚北一眼看穿,他说:“我不喜欢孩子。”

他也没有要结婚的打算,就算是要结婚,也不会是跟姜岁。

既然只是男女那档子事儿,就没必要弄出一个孩子。

姜岁听懂了他的意思,脑子有些空白,半晌水雾朦胧的眼睛看向他,抽了抽鼻子:“可是……”

姜岁捏着手指,她刚刚还在想,如果真的有了顾砚北的孩子,顾砚北在很多事情上就不得不帮她,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顾砚北等绿灯的时候,终于瞥了她一眼,“姜岁,女人的眼泪用在正确的地方,挺惹人疼的,但不是现在。”

他在说她装。

姜岁觉得他真的翻脸无情,一旦不做那事儿的时候,整个人都冷的很,跟没有感情似的。

车子开到一家私人医院,顾砚北带着她进去。

“我在这里等你。”

顾砚北把她交给一个医生。

姜岁身体僵了一下,期期艾艾的喊他:“顾砚北。”

她觉得顾砚北不是单纯让她检查,如果检查出了有孕,他会马上让人给她打掉。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换来顾砚北深邃的眼眸在她脸上轻扫过。

只是一秒,顾砚北的视线就落在一旁医生的身上,医生会意把姜岁带到了里面。

检查进行的很快,姜岁出来时看到顾砚北正在站在窗边打电话。

单论外形来说,顾砚北真的好看,身高体长宽肩窄腰,那张脸也独得女娲眷顾,气质清清冷冷却不显女气,反倒透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医生让姜岁小坐一会儿,检查结果会很快出来的时候姜岁就明白,顾砚北这是一刻都不想要多等。

他要马上知道结果。

姜岁对顾砚北这种男人,其实挺无力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什么感情经历,所以才会这么拿捏不住男人。

姜岁耷拉着脑袋,如果姜家的小公司倒了,她很难拿到钱了。

她的专业不怎么好,因为报考的时候年纪小,也没人给她出主意,她就听人家说女孩子以后当个老师好,所以就报了个师范院校学了汉语言文学。

这个专业毕业后不至于没饭吃,但是除了考公考编出路真的不多,主要也不赚钱。

可她需要好多钱。

顾砚北这通电话打了很久,等他通话结束,医生也拿着检查结果出来了。

姜岁紧张的看着那张化验单。

“没怀孕。”

医生一锤定音。

姜岁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顾砚北淡淡点头,说要送姜岁回去。

姜岁低着头:“你送我回学校吧。”

这个点没公交车了,她也舍不得打车。

车上,顾砚北给了她一张银行卡。

姜岁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没敢接。

顾砚北将卡塞到她的口袋里,他说:“拿着吧,以后好好上学,找个同龄人谈谈恋爱,过好你的学生生涯。”

姜岁小脸一白:“你要跟我断了?”

她这话,其实有些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顾砚北其实根本就没有跟她好过,只不过是图她脸蛋漂亮身材惹火,他是个男人,也是个视觉动物,有漂亮姑娘送上门,没有不吃的道理。

顾砚北坦言:“商业上人人都有价,你外形条件不错,趁着年轻想要搏一搏,也不是没可能,只是我不想出价。”

姜岁抽了抽鼻子,“顾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亲密过,你怎么,怎么能那么说我。”

顾砚北开着车,淡声:“如果你需要我的一句抱歉,也无妨。”

他真的翻脸无情。

车子开到校门口,姜岁转头看向顾砚北,想要再努力最后一把,结果人家根本没看她,而是优雅的点了一支烟,摆明了就是在赶她。

姜岁也没什么气节朝他摔去银行卡,说出“不要拿钱羞辱我”这种话,她只好默默的推开车门下车。

她下车后,顾砚北马上就把车开走了,多一分的停留都没有。

姜岁像是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走进校园。

秦桑从后面跟上姜岁,“刚才那车上的人是……顾砚北?”

姜岁无力的“嗯”了一声。

秦桑:“看你这样子,是没什么结果了?”

姜岁把刚才去医院做检查的事情跟她说了,秦桑听后欲言又止,“……有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但是你也知道,我憋不住事儿。”

姜岁:“什么啊?”

秦桑:“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个顾砚北有个很喜欢的女明星,两人以前还是同学,青梅竹马,你想娱乐圈那地方多乱啊,但是这么多年,人家愣是任何潜规则都没遇上,还一路大火,这些听说都是顾砚北在背后给她亲自运作。”

姜岁这才知道,原来顾砚北那么薄情的人也会有这么情深的时候。

“那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秦桑歪头:“还能为什么?很明显就是顾砚北上赶着对人家好,但是人家还没看上他呗。”

姜岁沉默:“……她眼光可真高,顾砚北都看不上。”

她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人,人家大明星却看不上。

秦桑:“你别看顾砚北高傲的很,在人家大明星面前肯定也挺卑微的,这叫一物降一物。”

姜岁垂头丧气:“我其实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

对她爱答不理,冷漠以待的男人,像是忠犬一样的护着另一个女人,这实在让姜岁觉得自己很心酸。

秦桑挠了挠头:“没事儿,这样,明天有个联谊会,我带你找个比顾砚北更好的男人。”

姜岁不愿意去这种联谊会,她有时间宁愿多出去打两份工。

可秦桑是个爱热闹的,拉着她就去了。

联谊会现场人潮涌动,男男女女来了很多,很是热闹。

秦桑:“今天是四校联谊,帅哥不要太多,你不要害羞,看上哪个就直接上去搭话,你要实在抹不开脸就找我。”

秦桑是出了名的社交悍匪。

就没有她打不开的局面。

很快秦桑就看到了自己今晚的目标,她随手把姜岁推给一个温雅的男生:“你们认识一下,我去打个招呼。”

姜岁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秦桑就跑了。

姜岁很尴尬,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朋友有点……人来疯。”

说完,她就要走,男生却叫住她,“你好,能认识一下吗?我叫谷风。”

他说:“……是我跟秦桑说,想认识你一下。”

姜岁一愣,对上男生认真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喜欢自己。

谷风很温柔,他今年已经大四在实习了,是从秦桑那里得知姜岁要来,他这才来凑这个热闹。

谷风从刚才就一直在等姜岁,还给她带了自己亲手制作的礼物,是亲手雕刻的木雕,木雕栩栩如生,分明就是姜岁本人。

姜岁拿着木雕想起自己小时候,姥爷是个木匠,买不起什么玩具,就曾经亲手给她做过一个小木雕,雕刻的是小姜岁。

姜岁很喜欢这个礼物,不由得就跟谷风产生了几分亲近,还跟他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谷风听到她是跟姥姥姥爷一起生活的,问她:“那你父母呢?”

姜岁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他们不怎么喜欢我。”

谷风:“对不起。”

姜岁不在意的笑了笑。

一晚上,姜岁都跟谷风在一块,谷风还约了她明天一起吃早餐,生怕她不愿意还一起约了秦桑。

回去的路上,秦桑笑嘻嘻的跟姜岁说:“看来今晚你们相处的不错,谷风人好,长的也不错,最主要的是他喜欢你好久了。”

姜岁想了想,“我其实不想谈恋爱。”

秦桑只当她是被周衡和顾砚北这两人给伤到了说的气话。

谷风追了姜岁大半个月,耐心又温柔,姜岁有什么事情他都来帮忙。

姜岁还没被人这么放在心上过,慢慢的态度就软了下来。

察觉到她变化的谷风很高兴,刚一下班就跑去给她买公司楼下的甜点,因为上次姜岁说喜欢吃。

“顾总。”

谷风买完东西出来,碰到在等司机的顾砚北,恭敬的上前打招呼。

顾砚北平常还是个挺不错的领导,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含笑:“给女朋友买的?”

谷风挠头,笑容羞涩:“还不是女朋友,我在追她。”

车子开过来,顾砚北顺路经过大学城那边,便捎了谷风一程。

跟领导同坐一辆车,谷风有些束手束脚,很是青涩。

好不容易挨到了学校,他不禁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下车。

顺水人情,顾砚北并不在意在这种事情上体现自己的亲民,抬手要让司机离开时,顾砚北看到了谷风口中正在追的女孩儿。

姜岁再次收到谷风特意买的甜点,在他殷切诚恳的态度下,慢慢红了脸。

“……谢谢。”

谷风也第一次追女孩子,有些束手束脚的,想要去拉她的手,却犹豫了好几下,都没敢。

车内的司机见状忍不住的感慨,“这年轻人谈恋爱,就是不一样。”

顾砚北眸色深深,回了句:“是不一样。”

——

对于谷风和姜岁的感情进展,秦桑特别热衷于八卦。

这种单纯暧昧的情感,姜岁没经历过,一直被推着走。

这天,谷风邀请她去参加公司的团建。

姜岁有些诧异,为什么这种场合要叫上她。

秦桑笑:“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团建的时候人家都带家属呗,我猜谷风一定会当众向你表白。”

姜岁呼吸一顿,产生了几分退意。

她跟顾砚北怎么样都是有所图,反倒没什么心理负担,可谷风……是真心的。

姜岁生怕糟蹋了人家的真心。

团建这天,姜岁心惊胆战的,生怕被秦桑说中,谷风一有风吹草动,她就紧张。

谷风察觉到她的异常:“岁岁,你不舒服吗?”

姜岁最终还是想要找个理由先走,“我……”

“顾总。”

“顾总。”

“顾总。”

在团建气氛刚刚升起的时候,顾砚北便微笑着出现在现场。

杨秘书及几名职员手中拎着不少礼物,“顾总知道大家今天团建,特意买了些小礼物,感谢各位选择我们公司。”

谷风在内的十来号人连忙起身表示感谢。

姜岁在这里见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顾砚北,不是冷漠的、疏离的,反而是平易近人的。

“这是……”

顾砚北看向姜岁。

姜岁想:怪不得他能白手起家做老板呢,演技就是好。

谷风介绍:“是……是我带来的朋友。”

旁边的同事便起哄着打趣,“是朋友?还是女朋友?”

谷风红了脸,看向姜岁,他知道姜岁脸皮薄,准备了团建后单独跟她表白。

姜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有一道侵略性极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顺着感觉看过去。

只看到顾砚北捏着酒杯垂眸,似笑非笑的神情。

团建少不了要喝酒,尤其此刻顾砚北也在,敬酒环节更不会少。

姜岁没什么酒量,刚喝了两口,人就晕晕的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他们觥筹交错。

快散场的时候,姜岁扶了扶脑袋去洗手间。

秦桑打电话问她情况,“……你说谷风去实习的那家公司是顾砚北的?你们这是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

姜岁靠在走廊的墙上,按了按脑袋,脱口而出:“什么缘分,不过就是一个不太行的男人罢了。”

“啊?顾砚北不行?”秦桑其实不太信,但毕竟姜岁跟顾砚北睡过,这方面最有发言权,“真看不出来,他鼻子那么挺,身材那么好,竟然不行。”

秦桑八卦的询问:“是持久度不行还是本身就不行啊?总不能早泄吧?”

姜岁一时没反应过来,“早泄?”

秦桑没听出这是个反问,从男士洗手间内走出来的顾砚北听着这也是个陈述。

秦桑叹息:“这谁能想到啊,顾砚北竟然早泄,哎,三秒男什么的,长得再好,身材再棒,不中用也不行啊。”

姜岁哑然:“倒也……不是三秒。”

“那是几秒?”

一道沉冷的声音蓦然响起,姜岁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跟前的——顾砚北。

手机那头的秦桑也听到了这声音,咽了下口水,“不会是……顾总吧?”

姜岁肢体僵硬的“嗯”了声。

秦桑默默的挂断了通话。

顾砚北很高,此刻这样睨着她,姜岁只觉得压迫感十足,她低声给自己辩解,“我没说你坏话。”

她是想要给秦桑解释的,她说顾砚北不行,是说他这个人,不是说他……那方面。

旁边有人路过,顾砚北沉眸,转身,下达指令:“跟上。”

姜岁明知道他是要找自己算账,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跟上去。

顾砚北上了车,骨节分明的手指扯动着领带倚在车座上,喉结滚动,身上带着很浓的酒味。

竟然也超乎寻常的性感撩拨。

车门开着,姜岁低头跟他解释,“是电话里她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要说你那事儿不行……也不是,不是说你嗯……早泄,你没,没早泄。”

顾砚北波澜不惊的反问:“没早泄?却也没让你满意?”

姜岁马上摇头,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样,不就是变相在说……她很满意吗?

姜岁楞了一下,脸上顿时火烧火燎起来。

顾砚北眸色一深:“上车。”

姜岁后退一步:“我,还要等谷风,就不打扰顾总了。”

他这个人太容易翻脸无情,而且,姜岁怕他还没消气,要找她麻烦,现在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谷风?

顾砚北徐徐捏了捏手指,轻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不想救你家的小公司了?”

姜岁一怔:“你,说话算数?”

“算。”顾砚北耐心不太好。

姜岁在短暂的迟疑和犹豫后,到底还是没禁得住他的蛊惑,抬脚上车。

瞬时,顾砚北就将她压在了身下,车门随之关上。

他喝了酒,一贴上她软绵绵的身子,就有些不受控。

“顾砚北你……唔……”

团建即将散场,谷风找不见姜岁,就边打电话边出来找。

他看到停在空旷处的一辆轿车,周边也没有其他车辆,里面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了什么动静。

谷风皱眉凑近去看,却震惊的看到车上的顾总正衣衫不整的紧紧拥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羞怯的始终贴在顾砚北肩上,看不清楚真容。

顾砚北健硕宽阔的胸膛按着女人瘦削白皙的肩膀,体型差在这一刻充满了色欲。

谷风仓皇背过身去,什么时候见过这样赤裸的场面,一颗心跳动个不停。

可就算是不看,方才那一秒的震撼也始终在谷风的头脑里挥之不去,尤其是那女人娇弱无可依靠只能软软缠在男人身上祈求生存的模样。

也难怪,能让清冷自持的顾总,都迷了眼,在此处便……

谷风仓皇要逃走,却不想顾砚北已经看到了他,还将车窗半降:“站住。”

谷风猛然停下脚步。

姜岁看到车窗外的情景,想要尖叫,又硬生生颤抖的将整个人缩在顾砚北的怀里。

“让他走……”

顾砚北修长的手掌按在她白皙的肩上,问她:“怕被看见,还是怕被他看见?”

一字之差,千差万别。

姜岁吓得脸都白了,眼睛水雾蒙蒙的要哭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样被人看到,他不是也脸上没光吗?

为什么要这样?

顾砚北做什么事情,怎么会跟她交代。

谷风被叫住,不敢走却也不敢回头,“顾,顾总,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绝对不会乱说话。”

谷风以为顾砚北叫住他,是为了封他的嘴。

姜岁见谷风没看到自己,就更加想让他走,可她不能开口,就能楚楚可怜的仰头看着顾砚北。

顾砚北却像是故意折腾她一样,迟迟不开口,反而在她紧张害怕的时候继续方才没完的事情。

姜岁怎么受得住这样的刺激,心惊肉跳的刺激着感官,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受。

顾砚北大掌捏着她娇嫩的小脸,“真浪。”

仿佛他亲手将一朵娇嫩青涩的小花,浇灌成了现在这样妩媚入骨的模样。

这种感觉,让人沉迷。

谷风不知道顾砚北打的是什么主意,身体始终紧绷着,几次想要询问,又不敢开口。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身后才传来顾总的一句:“今天的事情,烦劳保密。”

“是,顾总。”谷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连忙离开。

姜岁浑身发软的趴在顾砚北的肩上,身上汗淋淋的。

顾砚北垂眸问她:“刺激吗?”

自然是,刺激的。

可姜岁有点怨他,不愿意配合他,声音沙哑的提醒他:“你答应要帮忙的,别忘记了。”

顾砚北约莫是觉得她扫兴,又或者做完了那档子事儿,他就又恢复了那不近人情的模样,他松开按着姜岁的手,点了一支烟。

“这事儿,不太好办。”他说。

正在小心翼翼整理衣服的姜岁闻言一顿。

顾砚北神情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青色的烟雾,深邃的眉眼在雾色下带着几分不真切的俊美,“我帮他找些关系门路,直接真金白银的往里面砸钱,不现实。”

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给姜重山指条明路,能不能活下去,看他自己。

姜岁小声问:“那你能不能……多给他出出主意?”

人人都说他是商业奇才,只要他愿意全程保驾护航,姜岁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嗬。”顾砚北笑了声,“你倒是贪心。”

他刚疏解完,此刻心情看上去还不错,姜岁不太自然的凑过去趴在他的肩上,跟小猫儿似的开口,“求求你。”

姜岁觉得,顾砚北会喜欢她这样子。

果然,顾总沉默片刻后,点头了,“嗯。”

但他也不是白答应她,烟还没抽完,他也不想动,就拿着她的白嫩的小手放到了那里。

姜岁面红耳赤的不敢低头去看。

——

“岁岁!”

人都走光了,谷风才在洗手间的方向看到姜岁,连忙跑了过来。

姜岁脸上的余热还未散去,见到谷风时,不敢抬头。

“你怎么了?你脖子上……顾,顾总?”谷风话没有说完,就看到顾砚北也从洗手间走出来。

谷风看到顾砚北脑海里就不由得浮现出自己在车内看到的画面,难免有些尴尬。

顾砚北略一点头,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

他走后,谷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岁岁,你脖子上怎么那么红?”

姜岁想到车上顾砚北动情之时,在她脖子上吸吮的事情,连忙用衣领遮了遮。

“可能是……过敏。”

谷风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也有些心不在焉,没继续问下去。

两人一起回学校,站在公交站等末班车。

济市冬天的夜晚,冷风跟刀子一样,车站四周又空旷没有一个遮掩的地方,冷空气呼呼的往脖子里钻。

姜岁原本带着余热的小脸,早已经冷冰冰的了。

等公交车到的时候,姜岁一脚踩下台阶,刺疼的感觉从脚底板迅速蔓延到大脑,跟针扎一样。

谷风扶住她:“怎么了?”

姜岁摇头:“没事。”

等的时间太长,她脚都快冻僵了。

因为是末班车,车上除了司机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谷风搓着口袋里装了一天的礼物,紧张开口:“姜岁,我其实……一直对你……”

还没有暖和过来的姜岁身体一僵,如果是在今晚之前,她是会考虑一下跟谷风的关系,但是现在——

“对不起。”姜岁捏着衣角:“我,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被拒绝的谷风怔神了好久,“……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还是……”

他真的很喜欢她。

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女孩儿。

姜岁想了想,坦诚的告诉他:“你很好谷风,真的很好,你应该去找一个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女孩儿谈恋爱,我不是。”

谷风苦涩一笑:“就算是拒绝我,也别那么说自己,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儿,我……只是不符合你喜欢的样子罢了。”

姜岁想说,她真的不是个好女孩儿,不是为了拒绝他扯谎。

可看谷风那么伤心的样子,她也只能沉默了。

虽然被拒绝,但谷风还是将她送到了宿舍楼下。

姜岁看着他落寞离开的背影,耷拉着脑袋回到寝室。

寝室里四个人,今晚只有姜岁和秦桑。

秦桑正在敷面膜追剧,见她回来,马上扯下面膜跑过来,检查她身上:“顾砚北没把你怎么样……嘶……”

秦桑看到姜岁脖子上的吻痕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谷风弄出来的还是顾砚北?”

姜岁看了她一眼。

秦桑:“顾砚北?”

姜岁搂着玩偶,“谷风在回来的车上跟我表白了……”

秦桑不用猜都知道答案了,“你拒绝了也好,谷学长人挺好的,既然你跟顾砚北在一块了,还是趁早说清楚。”

姜岁点头,“……我没跟顾砚北在一块,他没把我当一回事。”

秦桑闻言,同情的看着她。

姜岁倒是不觉得伤心,她来到这座城市,本来也是为了钱。

顾砚北救活了公司以后,她就该好好想想怎么从中把钱弄到自己口袋里,搞钱这方面的事情,她真的需要跟顾砚北好好学学。

他这个人不大行,拔X无情,但是真的有赚钱的头脑。

——

姜岁想偷师,少不了就要多奉承一下顾砚北,让他能多提点教一下自己。

可她去商场逛了一圈,礼物都好贵,最终还是打开了拼多多。

咬牙买下一条一百九十九的皮带,姜岁心疼了好久,她做兼职一个小时才十五。

她在顾砚北公司门口等了大半天,才见到他出来。

她小跑过去:“你今天有空吗?我……”

“嘀嘀——”

一辆红色跑车驶来过,车上戴着墨镜的女人长发肆意,红唇艳丽,手撑在车窗上,美艳不可方物。

“顾总,好福气。”

姜岁觉得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顾砚北就上了女人的车,把姜岁晾在一旁。

跑车上的女人轻瞥了姜岁一眼后,微微一笑,驱车离开。

姜岁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思索:这个难道是顾砚北的新欢?

她还没有想出一个头绪,当晚就从姜美这里得到了答案。

姜美撞见了两人亲密,被人家当面宣示了所有权。

姜美气的回到家就砸了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

“她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靠花边新闻搏出位,靠潜规则上位的婊子!”

赵汝梅见她房间被砸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沉下脸,“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一个不入流的女星,千人睡万人枕的便宜货,顾砚北也就是跟她玩玩,最后要娶的肯定还是你这种大家闺秀。”

姜美哭:“你知道她是谁吗?苏然!顾砚北一直护着的那个女人!她以前对顾砚北不假辞色,现在转过头来找顾砚北了,顾砚北眼里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门外的姜岁拿起手机查了“苏然”这个名字。

当红女星,娱乐圈热辣的性感尤物,曾因一段极其大胆的托胸扭臀舞成为无数男人心中的朱砂痣。

性感奔放,肆意而为,曾跟多名富商传出过绯闻,八卦传闻她裙下之臣无数。

姜岁点开一段苏然被广为流传的一点采访。

当有记者询问:“请问你对女星嫁豪门这件事情怎么看?”

苏然随手拨拢了一下性感长发,“没什么看法,豪门我不稀罕,男人对于我而言,只有我喜欢的和我不喜欢的区别,以后这种无聊的问题换个人吧。”

说完苏然便戴上墨镜潇洒离开。

姜岁看着这段采访出神,这样活的肆意潇洒的人,难怪顾砚北要念念不忘了。

“岁岁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姜重山走来,看着门口的姜岁,笑着问道。

姜岁迟疑:“我……姐姐她……”

姜重山示意她跟自己进去。

卧室内,姜美还在哭。

姜重山笑了笑:“你这孩子就是沉不住气,依我看,顾总心里你的位置依旧举足轻重。”

姜美擦眼泪的动作一顿。

赵汝梅看向姜重山。

“顾总这几日没少为我们家公司的事情帮忙,我找人探听了一下口风,说是因为……”姜重山刻意的停顿了一下后,笑着看向姜美,“说是因为我们姜家的女儿。”

姜岁咽了下口水。

姜美破涕为笑,“真的?”

姜重山:“这还能有假?咱们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顾砚北这个人最会筹谋算计,无利不起早,现在肯为了你出手帮忙,足可以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姜美在得知顾砚北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便重新振作了精神,势要跟苏然一决高下,拉着姜岁去跟自己去全身美容。

姜岁看着兴致勃勃的姜美,默默叹了一口气。

先不说顾砚北肯帮姜家保住公司,是为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原因,就单单说顾砚北追了苏然那么多年,摆明就是他心尖上的宝贝,姜美连个正经女朋友的身份都没有,拿什么跟人家一决高下啊。

美容院大厅,姜岁好心提醒姜美:“……听说,顾总有个喜欢了多年的人。”

姜美冷冷的瞥了姜岁一眼。

姜岁见状,不再吭声,一扭头却看到苏然挽着顾砚北的胳膊进来。

姜岁连忙背过身去,当自己没看见。

苏然花销从来不看价钱,“听说你们这里来了新产品,一整套都给我试试,我今天正好有时间。”

姜岁头一遭见到有人这么花钱,方才姜美听到新产品价格的时候,都只选择尝试其中效果最显著的两件,其他锦上添花的周边产品都没有考虑,美容顾问此刻听到苏然的话脸都要笑开花。

苏然纤细涂着殷红指甲的手指轻轻勾住顾砚北的皮带边缘,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顾砚北,姜岁觉得她这不像是在摸皮带反而像是在摸顾砚北,挑逗又缠绵。

难怪,顾砚北舍不得她呢,苏然真的很会勾人。

“听说新产品用了以后,皮肤雪白又光滑,顾总觉得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吗?”

她喊顾砚北的时候,也性感的撩拨。

姜美被这一声顾总吸引,扭头就看到苏然媚态横生的模样,握紧了手掌,转身朝着顾砚北走去。

“砚北,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谢谢你愿意在生意上帮忙,我知道你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这次为了我们家破例,真的很谢谢你,不如去家里吃顿便饭吧,你上次来家里不是很喜欢我妈亲手做的菜吗?”

苏然轻蹭顾砚北的小臂,“顾总,要去吗?”

姜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顾砚北神色淡淡:“你想让我过去?”

姜美:“砚北你……”

苏然百无聊赖的收回手,高傲道:“顾总还是处理好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再来找我好了,我苏然可没什么兴趣跟人争男人。”

姜岁微微抬起眼眸,正好看到顾砚北按住苏然的胳膊,“美容不做了?”

苏然眼波流转,嗔了他一眼,“顾总既然惹我生气了,那就把我这一年美容的费用都包了吧。”

顾砚北没有多言,抬手就把银行卡递给她。

慷慨大方的,毫不见面对姜岁时的计较利益得失。

姜岁低眸想着:顾总的爱与不爱,真的明显。

苏然踩着高跟鞋摇曳多姿的转眼就刷出去三百万。

姜岁睫毛轻颤:好多钱……

姜美气的脸色涨红,觉得苏然这是在公然打她的脸。

“姜小姐也想包年?”苏然指尖敲了下手中的银行卡,随口道:“若是你手中拮据,当我请你的,我男朋友付钱。”

苏然说话时,那双妩媚多情的眼眸朝着顾砚北微微上挑,一句“男朋友”更是哄得顾砚北唇角上扬。

姜美气的甩手离开。

姜岁也不好多留,匆匆追了上去。

苏然嗤笑一声:“这位姜家的大女儿装的贤良淑德,可半分没有她这个妹妹讨喜,顾总觉得呢?”

顾砚北淡声:“我夸了其他女人,你不跟我闹?”

苏然占有欲极强的挽住他的胳膊:“当然,我的男朋友眼里心里就只能有我一个,不然,我宁愿不要。”

——

姜岁追着姜美到停车场。

看到姜美气恼的将手中的包摔在地上。

姜岁看着那价值不菲的大牌包,有些心疼。

这些可都是钱啊。

姜岁弯腰去捡,包却被一人提前捡走,连带着也按住了姜岁的手。

姜岁抬眸,对上周衡视线的一瞬间,她顿时就打了一个寒颤,匆忙把手甩开。

周衡看着她越显得娇嫩的面容,还有她身上浅浅淡淡小苍兰的香味,越加舍不得放手,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遭想要玩一把纯爱的女孩儿。

这段时间,他找了不少姜岁这个类型的来玩,可没有一个让他觉得顺眼。

今天见到她,还没消下去的心思马上就又起来了。

姜岁挣脱不开:“放手。”

周衡:“姜岁,我想教训你轻而易举,还有你们家,我也都不放在眼里,你别再惹我生气,知道吗?我根本就没真下狠心收拾你。”

“那我还要感谢你吗?”姜岁向姜美求救,“姐……”

姜美:“……岁岁,有什么话好好跟周公子聊,我会跟爸妈说你今晚会晚点回去。”

姜岁瞪大了眼睛:“姐……”

周衡伸手把姜岁拦到怀中,在周围有人看过来的时候,佯装哄她:“好了,岁岁,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周衡低声在姜岁耳边:“跟我回去,否则,别怪我不给你脸。”

在姜岁摆脱不掉周衡的时候,她余光看到了从电梯方向走来的顾砚北:“顾总……”

挽着顾砚北的苏然戴着墨镜看过来,“真巧。”

周衡对其他女人不屑一顾,对苏然却一反常态的恭敬,张口就是一句:“表嫂。”

苏然轻笑:“这是在干什么?看把人家小姑娘都快吓哭了。”

周衡:“表嫂,这是我女朋友,叫姜岁。”

“姜……岁。”苏然掀了掀眼皮,看向顾砚北,“似乎在你手机上看到过,这个名儿。”

她话落,周衡和姜美同时看向顾砚北。

苏然也摆明了在要一个解释。

这先是姐姐,后是妹妹,苏然倨傲的脾气自然忍不了。

顾砚北眸色淡然的将手机递给苏然:“一个联系方式而已,你不喜欢,就删了。”

他毫不在意的态度,才是苏然想看到的,但她也真的抬手就给删了。

苏然在顾砚北这里,一向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王,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有些累了。”

苏然挽着顾砚北的胳膊想走。

姜岁见顾砚北真的不打算管她,心凉了半截,对他的无情有了新的认识。

在周衡要拖着她去车上的时候,姜岁摸到自己包包挂饰上折叠的小刀,就把周衡给捅了。

姜岁手中的包掉落在地上。

顾砚北看着她满手的鲜血沉了沉眼眸。

在周衡被紧急送往医院的时候,姜岁被带去了警局。

这把折叠刀是她专门买来防身用的,她知道周衡不会轻易放过她,指不定哪天就能用到。

警局内,因为地下停车场有监控,所以姜岁属于正当防卫没被拘留。

“你说,除了伤者,旁边站着的还有你姐姐?她为什么在你被强行带上车的时候没有反应?”

姜岁低着头,用湿巾一点点擦拭着手上干涸的血迹,红着眼睛:“……警察姐姐,不是有血缘就是一家人的。”

她抽了抽鼻子:“我姥姥姥爷离开以后,我就没有家人了。”

警员沉默了下:“……找人来接你吧,有情况我们会再联系你。”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姜岁起身,乖巧的对着女警略一鞠躬,“给你们添麻烦了。”

走出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姜岁低着头往学校的方向走,她记得前面有共享单车,她还可以骑车回去。

但是她今天运气不好,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共享单车,好不容易看到的时候,还是在有围栏的对面,她过不去。

姜岁走累了,坐在路边,抱着膝盖无助的哭了起来。

她想姥姥和姥爷了。

如果他们还活着,一定会心疼她,心疼她过得不好。

——

“顾总,那好像是……姜二小姐。”

开车的杨秘书等绿灯,一瞥眼看到了路边坐着哭的姜岁。

正拿着平板看股市行情的顾砚北侧眸。

济市冬天的夜晚,没什么事情,连流浪狗都不会跑出来。

杨秘书是知道顾砚北跟姜岁之间那点事儿的,试探性开口,“……外面天寒地冻的,她一个学生,估计也舍不得打车,这要是靠两条腿走,怕是要冻坏了。”

顾砚北没说话。

杨秘书透过后视镜悄悄打量了一眼后,推开车门,把姜岁叫上了车。

姜岁身上冷飕飕的,车内暖气很足,冷热一叠加就打了一个激灵,然后安安静静的缩在靠近车门的位置上,低着头,什么都没开口。

杨秘书笑声问:“二小姐想去哪儿?”

姜岁:“我要回学校,谢谢。”

杨秘书:“好,那……”

“不顺路。”顾砚北淡声道。

杨秘书诧异过后,默不作声的开车。

姜岁身体一僵,“……那把我放在路边吧,谢谢杨秘书。”

她跟杨秘书道谢,而不是顾砚北。

杨秘书受她这个谢意有些尴尬,但他毕竟是拿工资办事的员工,老板说什么就只能是什么。

顾砚北凉声:“拿刀捅人的时候这么潇洒,现在这副可怜样做什么?”

姜岁握紧了手掌心,将脸撇向车窗外:“顾总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吗?”

顾砚北冷笑:“你这么大的本事,顾某自是没资格教训你。”

姜岁也不是没脾气,陡然转过头,带着哭腔的控诉他:“你就是没有资格,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想跟我那个的时候,就热情的不行,过个那个时候,我死在你面前你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你这个人没有一点人味儿……”

车内空气凝固,只有姜岁哽咽的哭腔。

外面不知何时忽然就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打在车顶,很快便模糊了车窗。

杨秘书低声:“顾总,前面就……到家了,外面下起了大雨……”

顾砚北还没说话,车子一停,姜岁推开车门就往回走。

外面雨势很大,打在脸上都是疼的。

她不知道走出去多远,手臂被人攥住。

沉着脸的顾砚北强势的把她拖拽到家中。

被淋成了落汤小猫,姜岁站在玄关处身上都不停在滴水。

顾砚北将湿漉漉的衣服丢在地上,换上了睡袍出来,看到她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当门神,开了瓶酒过来,冷声着:“不用你守门,去洗澡。”

姜岁闷头走去浴室。

顾砚北看着她经过之处的水渍,捏着酒杯的手按了按太阳穴。

“咔——”

入户门被人从外面径直推开。

刚刚结束一场录制的苏然妆都没卸,拎着还热气腾腾的烧烤来找顾砚北。

“接一下砚北,这家烧烤味道还不错。”

顾砚北喝酒的动作一顿。

苏然挑眉:“我来的不是时候?”

顾砚北这房子安静的很,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此刻浴室传来的流水声也就超乎寻常的清晰。

姜岁冲完热水澡裹着浴巾出来,想问顾砚北有没有衣服给她先穿一下,就看到了客厅内站着的苏然。

她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刚刚因为洗了热水澡而升起的暖意,再次从头凉到脚。

苏然目光扫过不知所措的姜岁,脸上的笑容敛起,她问顾砚北:“不给我一个解释?”

顾砚北淡声:“碰巧遇到。”

“碰巧遇到?”苏然笑了一声,“那我换个问法,顾砚北你有没有跟她睡过?她是不是你的情人?”

能这样质问顾砚北的,向来也就只有苏然一个。

顾砚北:“……在你回来之前。”

苏然却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她的骄傲就是向来不允许任何人动她的东西。

而顾砚北就是写上她苏然名字的所有物。

苏然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顾砚北皱眉去追她,姜岁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入户门没关,她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姜岁在车上还在说顾砚北冰冷的没有人味儿,此刻他却在外面跟苏然说着软话,希望她能消气。

苏然:“好,那就等我跟其他人睡了以后,我们扯平再谈!”

顾砚北压抑着怒意:“苏然,别说气话。”

苏然骄傲道:“气话?那你就看着我是不是在说气话!”

她当着顾砚北的面就打电话跟一个男人约了去酒店。

在苏然上电梯前,顾砚北沉声:“苏然,你过去,我们就结束了。”

苏然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向来都是顾砚北追着她跑,就算他此刻撂下狠话,苏然也没放在心上。

顾砚北回来时,姜岁已经从衣柜里找了套顾砚北的衣服换上。

但他的衣服都太大,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勉强将袖子和裤子挽好系好。

她的羽绒服也没办法穿了,低声跟他说:“我能不能再穿一下你的羽绒服?等我洗好以后再还给你。”

顾砚北撑着长腿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仰头喝了两杯酒。

姜岁捏了捏手指,想问一下需不需要她帮忙解释,但转念想,她多半只会越帮越忙,也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她找了半天才在厨房找到一个大塑料袋,把自己的衣服都装好,要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顾砚北这才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

“过来。”

姜岁顿住脚步,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酒。

顾砚北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酒杯,递到她嘴边。

姜岁:“我不会喝酒。”

顾砚北嗤笑一声,“喝了。”

那晚她拉着他不让走的时候,少喝了?

姜岁想了想,跟他说:“……你既然那么喜欢她,就去找她吧,你再哄哄,可能就没事了。”

其实,她跟顾砚北之间的事情,是在顾砚北跟苏然好上之前,也算不上出轨。

但苏然会生气,姜岁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男朋友跟其他女人睡过。

“哄?我为什么要哄她?”顾砚北薄凉的勾起唇角,修长手指捏起姜岁的下巴,“你说,我为什么要哄她?”

姜岁:“……因为你喜欢她。”

还追了苏然很多年。

“……喜欢?”顾砚北神情冷下来,“是最不值钱没用的东西。”

姜岁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很生气,她猜想应该还是跟苏然有关。

“我……唔。”

姜岁陡然被顾砚北压在身下,他带着酒意的唇咬在她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手开始去拉拽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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