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爱恋,转瞬即逝》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位名叫季清清的女性在结婚四十年纪念日时发现丈夫蒋书弈和白月光在一起,向儿子求助却被儿子拉黑,还被父子俩扔在寒冷大街上冻了一夜。之后季清清决定离婚,却遭到蒋书弈的嘲讽和羞辱,但她坚定地离开。
在老家,季清清回忆过去,蒋书弈打电话找东西还假意关心,被她拒绝。蒋鹤因父母离婚与人打架住院,在医院蒋书弈、蒋鹤和叶瑾发生冲突,季清清选择关心叶瑾而非蒋鹤。蒋书弈提出见面谈离婚,季清清态度坚决,对儿子受伤也毫不在意。
主角季清清经历了丈夫的背叛、儿子的冷漠,在决心离婚后不再容忍和妥协,坚定追求自己的自由和新生。
四十年爱恋,转瞬即逝正文阅读
四十年结婚纪念日,蒋书弈却和白月光出现在酒店外。
我想让儿子帮我做主,谁知道他却不耐烦地喊道:
“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老花眼了?我爸明明在在我旁边一起钓鱼呢!”
儿子说完,转头就把我拉黑了。
当晚,父子俩就骂我无事生非,说要给我个教训。
不顾我孱弱的病体,将我扔在呼啸寒冷的大街上,冻了整整一夜。
这一次,我不再心生不满。
我翻出箱底那张泛黄的结婚证,誓死都要和蒋书弈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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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听见我提出要离婚,蒋书弈动都没动,仍旧摆弄着他的钓鱼竿。
直到我站到腿都快断,差点摔倒在地时。
他才淡淡开口:
“季清清,只不过就是让你去街上反省反省,你就闹着要离婚?”
“都多大年纪了,你还像年轻那样闹脾气,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我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只剩下满目苍夷。
最后只拿出离婚协议,颤颤巍巍地铺到他的面前:
“签字吧。”
蒋书弈冷哼一声,白胡子都抖了三抖:
“你别以为你这样儿子就会心疼你,他还是向着我这个父亲的!”
我依旧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蒋书弈有些讶然,不知是不是为了好好羞辱我一番,一通电话将儿子喊了回来。
“你妈这个年纪了,还吵着要离婚,你自己说说,以后你照顾谁?”
蒋鹤不愧是和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仅外貌极其相似,就连看着我的鄙夷眼神,也是如出一辙。
“我眼里只有爸爸,没有她,毕竟我是蒋家人!”
以前的我听到这种话,一定会伤心地吃不好睡不着,不断反思自己有什么过错。
但昨晚的一切,彻底改变了我的内心。
我对蒋鹤的爱已经付出了几十年,但仍没有任何回报,一切早就有了暗示。
我没有反驳,更没有争辩什么,转身回了卧室收拾自己的衣物。
几十年来,我省吃俭用,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父子俩身上。
衣服洗的都发皱了,更是少的可怜。
没一会收拾好后,我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书弈却抖了抖报纸,气定神闲地说:
“别走到半路,老寒腿犯了,又要哭着求着回来!”
“你现在认错,我还能原谅你,以后就不好说了!”
“你想多了!”我咬牙反驳。
正如他所说,本就孱弱的腿,禁受昨晚的寒风侵蚀后,更加疼痛难耐。
但我依旧坚定地迈着步伐,走出大门。
就在这时,一阵狗吠传来,我吓得跌坐在地上。
是蒋鹤养的一条德牧,此时正在吐着舌头不停对我狂吠。
父子俩在二楼对我不停嘲笑,蒋鹤明知道我怕狗,还是一意孤行养了这条猛犬。
“你看我妈又在装,一大把年纪了,连条狗都怕!”
蒋书弈嘴角也勾起嘲讽的笑,没有丝毫扶起我的意思。
我费力地在地上挣扎了许久,最终自己踉踉跄跄地赶去医院。
医生皱着眉责怪道:
“上次您和丈夫一起来时,我千般嘱咐道,不能伤了筋骨,他不管您的吗?”
闻言我一怔,愣愣地摇摇头:
“不管的……他已经有别的女人了。”
医生也愣住了,眼底满是怜悯:
“那儿子女儿总会担心妈妈吧?”
“哎……也是向着别的女人!”
一阵无言后,满心的苦涩将我吞噬。
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太失败了!年过半百,爱情和亲情每一个能留住的!
“那您也要坚持看好自己的病!路永远都在自己的脚下,生活也由自己来掌控啊!”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无比诚恳地说道。
是啊,虽然已经是六十岁的年纪,但我已经是自由身,宽阔无限的未来就在眼前。
这么想着,我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记忆里那个炊烟渺渺的小村庄,早已不复存在。
我只能靠着稀疏的记忆摸到父母的坟前。
看着长满青苔的墓碑,我仔细地擦拭着,眼泪却顺着墓碑落下。
我还年轻时,每次带蒋鹤回家,爸妈都会欢快地迎接我们。
再给我们烧上一大壶麦芽汤,喝起来甜甜的。
我和蒋鹤总是抢着喝完,吃饱喝足了,蒋鹤就吵着要我带他去麦地里抓蟋蟀。
可直到他十岁的时候,蒋家的亲戚很鄙夷地对他说。
“麦芽汤就是猪才喝的东西,蟋蟀是最脏的玩意!”
从这之后,蒋鹤再也没来过这里,也不允许我带着麦芽汤回家。
而父母直到死,也没能等来自己心爱的外孙回来看他们。
我特意烧了一壶麦芽汤,给父母和我都盛了一碗。
“爸妈,我们一起喝。”
恍惚间,我似乎又看见爸妈还是笑眯眯地招呼我回家,给我做上满满一桌丰盛的晚餐。
我回到那个小小的平屋,睡得却格外香甜。
我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好像又变成了当年的小女孩。
但第二天,蒋书弈给我打来了电话,冷声质问道:
“我之前去瑞士买的表呢?你给我放在哪里了?”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并且告诉他表带要配深蓝色那条才比较好看。
蒋书弈赞同地‘嗯’了一声,拉开了柜门。
等他再次开口,倒有点难为情:
“你现在住在哪里?中秋了,你不是爱吃大闸蟹吗,我让人给你送几盒过去。”
2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用了,我不是程竹和,你应该是问错人了。”
陈竹和是他的初恋白月光,也是和他一同进酒店的那个女人。
两人分开后,阴差阳错做了同事,即使现在退休了,她依旧安排着蒋书弈大大小小的事情。
不是参加什么书法社团,就是是夕阳红运动会,总是绕过我,给他做决定。
听到程竹和的名字,蒋书弈瞬间冷淡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你和竹和比什么?你能和她比吗?”
我无奈道:“我从来没和她争过什么,是你自己忘记了,爱吃蟹的是她不是我。”
“蒋书弈,我吃蟹过敏。”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
结婚四十年,每年中秋他都执拗地买了很多蟹,说是给我吃,但每一次过敏,他都毫不在乎。
不过幸好,以后不用再忍了。
蒋书弈被我说的无法反驳。
我掀开大铁锅的盖子,闻到了浓浓的麦芽香味。
“以后你的事情都交给她安排了吧?那你问她什么时候带你一起去民政局,我们离婚。”
“决定好时间后,告诉我就行,其他时间别来打扰我。”
说完,我就要挂断电话,但蒋书弈慌忙阻止:
“儿子在家,他想和你说说话。”
但没等蒋鹤出声,我瞬间挂断。
就像那天,蒋鹤冷漠地将我拉黑删除那般决绝。
我给自己盛了一碗麦芽汤,无比享受地品尝着。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隔壁家老叶的儿子,叶瑾。
他和蒋鹤年纪相仿,却十分沉稳,我看他谗到不行的样子,连忙招呼他坐下喝一碗。
一阵寒暄过后,我才知道他回家是为了照顾老叶留下来的地,他觉得陪在父亲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不惜放弃在城市里的体面工作,也要回来开垦。
我点点头,想起了无比嫌弃这里的蒋鹤,心里不禁惆怅起来。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无奈,贴心地一直陪在我的左右,倒也过了几天轻松日子。
直到一通电话打来,我听见蒋鹤女朋友雅雅带着哭腔的声音。
“妈,外面人说你和爸离婚了,说他没妈要了,蒋鹤和别人动手打了起来。”
“他现在在医院,您快来看看他吧!”
我不咸不淡地说着:
“人家说的对,我和他爸是离婚了,而且他也说了他姓蒋,所以你还是给他爸打电话吧。”
但听我说完,雅雅有些尴尬地说,蒋鹤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只愿意让我知道。
没办法,我只能让她把手机转交给蒋鹤。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需要别人管?你做的就是不对,错了就要忍着,这不是你们父子俩一直强调的家训吗?”
“还有,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无论你发生什么,以后都和我无关!”
“蒋鹤,你要知道,是你选择的,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我就利落地拉黑删除,装作没事人似地看着帮我烧火的叶瑾。
而今天,老叶也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乡下养人,他看起来还是年轻时健壮的模样。
看着叶瑾娴熟地样子,其实很早之前,我也想过能和蒋鹤这般的亲昵有爱。
三岁时的蒋鹤,会在我的屁股后面心疼被踩死的蚂蚁。
六岁的蒋鹤,更是会在母亲节时,为我贴心地准备一份礼物。
可后来蒋书弈觉得他性子过于软和,便经常带他去蒋家大宅,学习所谓的礼节。
十岁后的蒋鹤不再热爱大自然,也更不爱笑了。
总是板着一张脸,对我从老家带回来的东西指指点点。
“你总是把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带回来,奶奶看了一定要骂你,真是个乡巴佬!”
但叶瑾却认认真真地将烤熟的红薯晾干,摆到我的面前,帮我吹凉。
我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笑着说:
“小瑾,我最近要回去检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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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愣了愣,随即爽快地点点头:
“当然啊,你在我心里就是干妈,干妈要我陪,我一定去!”
我开心地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坐上了回去的大巴。
其实这次来,一是要好好检查身体,二也是要和这里的一切,彻底再见。
但刚进医院,我就和蒋书弈打了个照面。
只不过他的手,还亲昵地挽着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程竹和梳着利落的盘发,深紫色的旗袍勾勒出姣好的身段。
不得不说,她确实是很美的。
“好久不见啊,清清,这老头子没说你会来看小鹤呀。”
我差点忘了,蒋鹤因为和别人打架,住进了医院。
但可惜的是,我今天不是为他而来的。
见我转身就要走,蒋书弈松开了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表情略带讽刺地说:
“季清清,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离婚,还要和儿子彻底断联系,怎么?还是舍不得了?我告诉你,蒋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连眼皮子都没抬,冷冷地说:
“你离我远点,我怕有些人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我还对你有意思,对你死缠烂打。”
谁料蒋书弈闻言,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季清清,你别欺人太甚!”
我叹了口气,明白是平日里我对他太过纵容,所以他才会如此过分。
但我还是转过身子,朝着给我铺着病床的叶瑾招了招手。
很不巧地是,蒋鹤就在旁边的病房,似乎以为我在向他挥手,脸色立刻变得十分厌恶。
我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走了过去。
但下一秒,他俩居然打了起来。
“我是不是和你说了,这个床是我给我妈妈占的,你能不能把你东西拿走!”
“你胡说!那分明是我妈!”
“是你妈?那怎么是我来陪她来的!你别瞎攀关系!”
说着说着,两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就动手打了起来。
蒋鹤身上本就负伤,现在更是落在下风。
眼看蒋鹤挨打越来越狠,蒋书弈立刻跑上前将叶瑾拉开。
焦急地呼救医生来查看蒋鹤的伤势,医生赶来时,他却恼火地看着我。
“季清清,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没看到儿子受伤了吗!”
他的呵责声太大,以至于整个病房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不急不慢地看了过去,蒋鹤的眼神逐渐放着光。
他的身上紫红一片,手肘也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蒋鹤努力地向我伸出手,就像小时候摔倒那般向我撒娇。
我心里一片冷笑。
他的事,和我有任何关系吗?
就像蒋鹤之前在蒋家宴会上说,他已经能自立门户。
再也不需要我这种没什么见识,只想着和泥巴打交道的母亲了。
他下意识地忽视了,我在家甘愿牺牲自己,为他俩洗衣做饭,为他俩打点好家里的一切。
我在他期待的眼神下,慢慢地走到了叶瑾的身边。
心疼地摸着他的脸蛋:
“乖乖,你手是不是打疼了?让妈妈好好看看。”
“我检查的没事,就不用住院了,我们去吃点好吃的,你爸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我俩头也不回地走了,刚选好餐厅准备吃饭时,蒋书弈破天荒地打来电话。
我毫不犹豫地挂掉了。
结果他发来消息:
“你不是想离婚吗?见面说。”
这个消息我没理由拒绝,于是我点好叶瑾爱吃的菜,告诉他我先去处理些事务。
时隔一个月,我第一次给蒋书弈打了电话。
他秒接通,语气急切地说道:
“季清清,你现在在哪?多大年纪了,整天不回家在外面瞎混,你让别人怎么想?”
我冷冷地说:“你别管我在哪,你只用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离婚。”
蒋书弈一时语塞,像是努力平定着呼吸。
“你能不能回来医院看看儿子,他伤的不轻,右胳膊可能不能正常使用了!你当妈的至少关心一下他吧?”
“不能用就不能用呗,这种事和我说了也没用!”
蒋书弈的声线陡然拔高,我能想象出他生气至极的样子。
“季清清,你这话是一个母亲能说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