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桐傅殷雷是小说《被害后我看清了未婚夫的真面目》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被害后我看清了未婚夫的真面目》的章节内容
我死了。
死在了傅殷雷为护新欢,逼我去引杀人犯的那个夜晚。
死后,我的尸体被做成标本,困在玻璃展示柜里。
可傅殷雷,却突然发了疯。
……
京市,傅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死后我的灵魂会回到这个家。
“桐桐还是联系不上?这都几天了。”傅伯母坐在沙发上,小声的碎碎念。
“这孩子向来听话,不会不接我电话的,会不会出事了?”
我是傅家的养女,十八岁来到这个家。
我妈妈是傅伯母最好的闺蜜,我爸妈车祸死后,她就带我回了傅家。
“妈,不用管她,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傅殷雷有些不耐烦,看了眼时间。
“今天是霜霜的生日,我先走了。”
看着傅殷雷,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不会在乎我的死活的。
曾经的我们,是家人口中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喜欢跟在他身后,他喜欢牵着我的手。
他说他喜欢我,我就像傻子一样爱了他整整十年。
可惜,年少的感情太薄了,在傅殷雷遇见他的真爱后,我们之间所有的感情,顷刻间化为乌有。
“殷雷啊……最近外面都在传那个连环杀人案,专门杀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这眼皮总是跳,心慌的厉害,你联系联系桐桐,就说我想她了。”伯母有些着急,小声恳求。
爸妈死后,傅伯母是唯一给我关爱和呵护的人,她像是母亲一样安抚陪伴着我,对我像亲生女儿。
我想安慰她,抱抱她,可我现在做不到了。
甚至……还让她这么的难受。
“伯母,对不起……”我哽咽的开口,张开双手想要拥抱她,可却怎么都触碰不到她。
“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就算和我耍脾气,也不该不接你电话,她这是翅膀硬了。”
傅殷雷说起我的时候,满是厌恶。
记得那年,傅殷雷被绑匪撞伤,我不要命的引开那些人,只求他能活下去。
还记得他昏迷前对我说:桐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可如今爱消失了,我却成了他口中的白眼狼。
“傅殷雷,我死了,你终于自由了,也解脱了。”我站在傅殷雷身前,自嘲。
“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殷雷,我知道你不想娶桐桐,可你们本来就有婚约,从小青梅竹马,是有感情基础的。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不娶她,我怎么和她妈妈交代。”
傅殷雷的脸色沉了一下,声音冰冷。“不要再说青梅竹马了,一起长大就必须要娶她吗?是她一厢情愿,把小时候的承诺当借口,为了嫁给我主动勾引我,她脸都不要了。”
我失控到全身发抖,扬手想要打他却扑了空。
“傅殷雷你王八蛋!”
那晚,明明是他发了疯碰了我,事后却说是我算计他!
……
傅殷雷走了,我的灵魂被迫跟着傅殷雷,去了白景霜的生日宴。
一进门,傅殷雷的哥们就笑着喊白景霜嫂子。
“嫂子,生日快乐,殷雷哥为了给你过生日,可下了血本了。”
傅殷雷对白景霜宠溺的笑了笑,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送出了礼物。
“殷雷,桐桐……还没有消息?”白景霜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声问了一句。
我冷笑。“装什么好人啊,难道不是你害死我的吗?”
傅殷雷蹙眉。“提她煞风景。”
白景霜笑了笑。“好歹是你妹妹,别这样。”
“妹妹?”傅殷雷冷哼。“她差点害死你,你还替她说话,你就是太善良。”
白景霜抱住傅殷雷,在他怀里撒娇。“我无所谓的……”
我站在傅殷雷身前,拼命的解释。“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害过她,是她,是她害死我!”
“傅殷雷!是她害死我的!”
可傅殷雷根本听不见。
我着急的哭喊,拼命解释。
解释的多了,突然就觉得累了。
傅殷雷,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连环杀人犯还没抓到呢,警方已经找到六具尸体了,全都是美女。”
有人在讨论杀人犯。
“前段时间,那杀人犯不是盯上白景霜姐了?还好殷雷哥你保护的紧,不然真的太危险了。”
“程秋桐当诱饵去引那个杀人犯都没引出来,连杀人犯都看不上她,哈哈哈……”
“就是,连杀人犯都看不上她,拿什么和我们白景霜姐比。”
傅殷雷心口一紧,莫名有些烦躁。“说这些做什么。”
点了根烟,在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他接听了电话。
“喂?”
“是傅殷雷先生吗?我们是京市刑警队的,程秋桐是你什么人?”
傅殷雷猛地站了起来,示意所有人安静。“都闭上嘴!”
他有些紧张,手指微微泛白。“程秋桐,是……我妹妹。”
我看着傅殷雷,突然就笑了。
到死,我依旧只是他的妹妹。
“她可能出事了,我们在凶案第一现场找到了她的手机和遗物,你过来确认一下吧。”
我跟在傅殷雷身后,进了刑警队。
“傅殷雷先生,跟我们确认一下。”警察带傅殷雷去认了一下现场的遗物,衣服,手机,包,都是我的。
傅殷雷脸色很不好,许久才开口。“她在哪?”
“抱歉傅先生,初步侦查,她大概率是遇害了,但尸体还没有找到。”
“那就不用查了,别浪费警力在她身上,她不会出事的。”傅殷雷冷笑。“她就是故意将东西丢在那,制造悬念,让我愧疚和妥协的。”
傅殷雷根本不相信我死了。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坏人,他恨不得我真的死去。
“傅先生,您确定?”警察疑惑的看着傅殷雷。
“确定。”傅殷雷点头,很认真的开口。“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三天之内我会把她找出来。”
傅殷雷眼眸暗沉,明显是生气了。
我太了解他了,他生气我这次闹得太过了。
突然很想笑,我在傅殷雷身边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我死了,他却在拖延警察破案的时间。
就像我死的那天,最后一通求救是打给他的,可他接听后却烦躁的说了一句:“程秋桐,你有完没完?你怎么不去死?”
我绝望的扔下了手机,被凶手迷晕,带走,死亡。
“秦若琳,程秋桐在哪?让她滚回来,别再躲了。”出了刑警队,傅殷雷就怒意浓郁的给秦若琳打了电话。
秦若琳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甚至没有来得及跟她道别。
“傅殷雷你发什么疯?我还想问你呢,桐桐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你给我转告她,我只给她最后一次机会,明天立刻马上回家,否则,她就是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给她收尸!”傅殷雷急了。
我不明白他在急什么,呼吸都是急促的。
我麻木的站在原地,嘲讽的笑。“你不用帮我收尸,因为你根本找不到我的尸体。”
“傅殷雷,桐桐失踪了,我已经报警了,你这个人渣,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秦若琳哭喊着骂傅殷雷。
傅殷雷心口发紧,讽刺的笑。“这就是她的新手段?利用这件事,逼我娶她?呵……真够贱的。”
我视线模糊的看着傅殷雷。
那一刻,真的心死了。
……
出事前一周的晚上,下了很大的雨,电闪雷鸣。
傅殷雷把我压在床上,眼眸冰冷,透着威胁。
“程秋桐,你一次次勾引我,不就是想让我碰你?你怎么这么贱?就这么缺男人?”
“我没有……傅殷雷,我们原本就有婚约,是你不履行婚约……”
傅殷雷根本不顾我的解释。
他捏着我的下巴,吻了上来,那个吻没有任何爱意,只有宣泄的情欲。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装什么?”
“殷雷我求你了,我肚子好疼……”我哭着求他,可他并没有放过我。
他掐着我的腰,一下下用力,像是发了狠。
那一瞬间,我感觉他好像恨不得要我的命。
“程秋桐,你把霜霜推下楼梯,差点要了她的命,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清楚。”
“我没有报警把你送进监狱,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别再耍什么花招!想让我娶你?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到了最后,我的嗓子已经哑了,说不出一个字。
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暗红的鲜血在双腿间涌出,我的肚子绞痛的厉害,疼到窒息。“殷雷……好疼,求你,送我去医院。”
那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不对劲。
“真晦气。”傅殷雷厌恶的将我扔在一旁,起身穿衣服,想送我去医院。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殷雷!殷雷……救我!我好像被那个变态杀人犯盯上了,救我!”
傅殷雷脸色一沉,惊慌失措的抓起衣服就跑了出去。
他太担心白景霜了,哪里会管我的死活。
我疼到从床上摔下来,蜷缩成一团。“救命……傅殷雷……”
“别丢下我……求你……”
那天,我是活活疼晕过去的。
出事前第六天,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雨过之后,阳光很好,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腿之间的血迹已经干涸。
“殷雷,我好害怕,怎么办,怎么办。”
客厅里,是白景霜的哭声,她一直在发抖,说她被杀人犯盯上了。
她怕死。
“殷雷,我们查了监控,白景霜姐确实是被人盯上了,要不要报警?”
“不要……殷雷,不要报警,这个杀人犯手段凶残,专门挑年轻的女人下手,警察已经发现六具尸体了都没有抓到他,我们要是惹急了他……”
白景霜害怕的摇头,不肯报警。
“霜霜,别怕。”傅殷雷抱着白景霜,温柔的安抚。
他不是不会温柔的人,只是他的温柔从来没有给过我半分。
我站在原地,有些尴尬,也有些僵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白景霜姐,你昨天从洪洞巷子走的时候,穿了什么衣服?”傅殷雷的好哥们张泽问了一句。
“红色的连衣裙。”白景霜说完,看了我一眼。“桐桐……”
我没说话,别开视线,双腿发抖的往厨房走,想弄点吃的。
“殷雷,我有个办法,把那个杀人犯引出来,抓住他以后我们再报警,以免失误了以后,他报复白景霜姐,这样也能稳妥一些。”张泽看着傅殷雷。
傅殷雷点了点头。“说说看。”
“找个女人,穿上白景霜姐的裙子,半夜去洪洞巷子,把人引出来,四周都是摄像头,我们盯着点儿,不会出事的。”张泽看着傅殷雷。
傅殷雷蹙眉。“想的什么馊主意,你让你女朋友去?”
白景霜的视线再次落在我身上,小声开口。“桐桐,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没事吧?”
“你管她做什么?她差点害死你,你还关心她。”傅殷雷抱紧白景霜,有些厌烦。
我接热水的手僵了一下,心口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让她去啊!这不现成的!她差点害死白景霜姐,欠了白景霜姐的,让她去赎罪!”
“对啊!让程秋桐去,程秋桐和白景霜姐本来就有些相似,让她去!”
我惊慌的看着傅殷雷,想从他口中听到拒绝。
他明明知道我怕黑,怎么可能半夜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傅殷雷愣了一下,视线冰冷的看着我,许久开口。“你欠了霜霜的,必须还。”
他的一句话,仿佛将我打进万丈深渊。
手指麻木的厉害,满是热水的水杯没拿稳,全都撒在了我的手背上。
滚烫的水,我却仿佛失去了知觉。
十年,我用了十年,都没能焐热这个男人的心。
而白景霜,却能轻而易举的得到。
“我不去……”我拒绝了,我不可能拿我的生命开玩笑。
“殷雷,别逼桐桐了……”白景霜红了眼眶。“桐桐推我下楼梯也不是故意的。”
“别替她说话!”傅殷雷突然发了火。
白景霜都吓了一跳。
他起身,冲我走了过来。
我害怕的摇头。“傅殷雷,我不去!”
“由不得你!”傅殷雷是铁了心要我去。
“我们的人会盯着,不会让你死的。”傅殷雷像是在跟我保证。
我低着头,眼泪滚烫的灼烧着眼眶。
“把欠了霜霜的还了,我就当你改过自新,以后不会再针对你。”他压低声音,像是在给我画饼。
偏偏,我信以为真。“你真的……会保证我的安全吗?”
“废话。”傅殷雷有些不耐烦。
“傅殷雷,我不欠白景霜的,抓到凶手后,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我绝望的看着傅殷雷。
不是我和他讨价还价,是我有事情想告诉他。
“别得寸进尺。”傅殷雷瞬间变了脸。
我低头,不再说话。
生活在傅家,我本就寄人篱下,我爱他,也怕他。
“好……我去。”我答应了。“就当还清你当年救我的那份情。”
我把我的命,交给了傅殷雷。
等这件事结束,我会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给他自由,我会出国,永远离开傅家……
“桐桐,谢谢你,没想到你这么勇敢。”
白景霜假惺惺的来和我说话,握着我的双手,眼神却透着威胁。
我甩开她的手,饥肠辘辘的离开傅家。
其实那时候,我就应该死心了。
医院。
“你这是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自己没发现?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我震惊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检查结果,全身都在发抖。
怀孕了。
偏偏这个时候,我怀孕了。
傅殷雷不爱我,自然也容不下我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我怀孕了,他也不会对我有任何改观,只会觉得我在耍手段,逼他结婚。
出事前第五天。
我鼓足了勇气,打算将我怀孕的事情告诉傅殷雷。
如果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会打掉,然后离开。
绝对不会再纠缠。
“嘟嘟嘟……”可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他都不肯接。
最后一通电话的时候,对方接了。
说话的却是白景霜。
“桐桐啊,你找殷雷有事吗?他累了,需要休息。”
“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告诉她别烦我。”电话那边,是傅殷雷不耐烦的声音,还有白景霜的嬉笑声。“殷雷,别闹,我来姨妈了,今天不许碰我……”
我拿着手机,麻木又僵硬的坐在沙发上。
那天晚上,傅殷雷回来了,却是带着白景霜一起回来的。
“你带她来做什么?”傅伯母蹙眉,有些不太高兴。
“妈,我和霜霜要订婚,回来跟您说一声。”傅殷雷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
傅伯母惊愕,下意识看向我。
我的眼眶泛红,什么都没说。
“我不同意,你和桐桐有婚约在前……”伯母还想说些什么。
“霜霜被那个杀人犯盯上了,那杀人犯只挑单身未婚的女人下手,我们的婚事我会公之于众。”
傅殷雷对白景霜的偏爱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胃里有些翻江倒海,我猛地起身,慌乱的往洗手间跑,吐的昏天暗地。
他把我当什么?
还记得十八岁那年,爸妈车祸,我也被压在了已经变形的车架里面,汽车已经起火,随时都有爆炸的风险。
是傅殷雷发了疯的跑来救我,拼命的打碎车玻璃,即使满手鲜血也要拼命的割开困住我的安全带,将我从车里拽出来,抱我去了安全的位置。
然后继续不要命的救我爸妈。
“傅殷雷……很危险……”我声音无力的喊着,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他不顾一切,救我们一家人。
在我爸妈被救出来的瞬间,汽车爆炸了。
巨大的火焰和冲击,让我心颤。
即使到最后我爸妈还是走了,可傅殷雷拼命救人时候的样子,还是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心底。
他是个好人,从来都是,只是他不爱我。
吐到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吐了,我眼前发黑的摔在地上。
他和白景霜要结婚了。
而我,始终都是个笑话。
“桐桐,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桐桐……”
“桐桐……”
还记的在车祸现场的时候,他一直在喊我的名字,让我撑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那时候,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
一误会,就是这么多年。
“程秋桐,你又装什么死!”
洗手间的门被踹开,傅殷雷十分不悦的看着我。“明天晚上你就去洪洞巷子,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别耍这些花招。”
“傅殷雷……你真的不怕我死吗?”我声音沙哑的问他。
“程秋桐,你这种人命硬,你去正合适,你和那杀人犯很配!你用缠着我的劲儿去缠着那个杀人犯,说不定还能给社会做点贡献!”
“我死了……你会难过吗?”我声音沙哑的问。
傅殷雷蹙眉。“你舍得去死?这个问题等你死了以后我再回答你。”
出事前的第四天晚上。
我穿了一身红色连衣裙,站在巷子里瑟瑟发抖。
“自然一点。”耳麦里,是傅殷雷的声音。
我从巷子尾,走到巷子头,来来回回几趟,没有任何可疑人物。
“殷雷哥,那杀人犯不会看不上她吧?”
“哈哈哈,杀人犯都看不上她。”
耳麦里,是傅殷雷哥们的嘲笑声。
我红着眼眶蹲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放声大哭。
那天晚上,我没能引出杀人凶手。
我以为他们会放过我,并没有。
出事前第三天晚上,他们还是让我在洪洞巷子来回走动。
依旧没能引出他们要找的人。
出事前第二天,白景霜找到我。
“桐桐,对不起啊,我之前记错了,好像不是在洪洞巷子,应该是在街尾巷子被人跟踪的,殷雷让你今晚下了班就过去,我们会提前在那里埋伏好,有事你就喊。”
我信了,下了班就去了街尾巷子。
这一次,真的有人在跟踪我。
“喂?有没有人……我身后好像有人。”我紧张害怕极了,在耳麦里呼喊着对方。
“有没有人……”
耳麦里传来嬉闹声,但没有人听我讲话。
我感觉不对劲,就一遍遍给傅殷雷打电话。
可接听后,他却不耐烦的冲我喊。“程秋桐,你有完没完,你怎么不去死?”
“是你昨天找了霜霜,说我们有婚约,让她离开我的?我告诉你,霜霜要是一个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我害怕的停下脚步,想要解释。
可伸手突然伸过来一双手,捂住了我的口鼻。
手机从手中滑落,我拼命挣扎,可无济于事,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识。
……
出事当天。
当我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藏在了一个大木箱里,是那种装易碎瓷器的木箱,有缝隙,可以看到外面。
我想挣扎起身,就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穿着连帽衫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看到了他的脸。
他的皮肤很白,头发长而凌乱。即使发丝遮住了半张脸,可我依旧还是看到了惊艳两个字。
虽然,用惊艳来形容一个杀人犯很不妥。
但那个男人,那双眸子,是浅蓝色的。
他的五官很深邃,乌黑的头发,惨白的皮肤,一看就是混血儿,很有辨识度。
他全身上下都透着死亡的气息。
我有些害怕,不敢发出声音。
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左右看了看,从角落里捡起一把斧头,拖着走了出去。
我害怕的捂住嘴,小心翼翼的爬出木箱想要往外跑。
可没跑多久,就被人从背后打晕,摔在了地上。
昏迷前,我看到了被那人拖出去的那把斧头,还有他的手。
“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艺术品。”
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被毁了之后的嗓音。
“你和她们不同,我要把你永远的保存下来……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你的,你会永远属于我,永远陪着我。”
那人就是个疯子,是变态。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血液流干,心脏停止。
原来,死亡来临前,那么平静……
……
傅殷雷住处。
我的灵魂跟着傅殷雷回了他的家,他平时很少回傅家老宅,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的。
我曾经很多次想来看看他的家,以为这会是我们婚后的婚房。
我对这里充满了向往。
“殷雷,桐桐找到了吗?”刚进门,白景霜就冲上来抱住傅殷雷。
她穿着睡衣,明显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
傅殷雷抱住白景霜,温柔安抚。“不知道又耍什么花招呢。”
我嘲讽的笑了一声,左右看着房间的装潢。
原来,这里是他和白景霜的婚房。
他早就金屋藏娇,和白景霜同居了。
“殷雷……桐桐不想让你娶我。”白景霜哭着开口。
“不用管她,我们该订婚订婚,她无计可施自然就回来了。”傅殷雷认为,我是故意用这一招破坏他和白景霜的订婚宴。
他公之于众,恨不得宣告全世界的订婚宴。
他以为,我改变不了的时候,也就不再纠缠他了。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放下他了。
如果我还活着,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坐上离开海城的飞机了。
“殷雷……桐桐为什么不喜欢我?之前把我推下楼梯差点摔死我,现在又要用这种手段毁掉我们的订婚仪式,要是伯母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白景霜在哭。
傅殷雷脸色更难看了。“她除了用手段迷惑我妈,还有什么本事!”
我讽刺的笑,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反正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我活着的时候他都不听我解释,何况现在我已经死了。
……
傅殷雷和白景霜进了卧室,我狼狈不堪的坐在沙发上。
房间内时不时传来欢笑声,像是刺耳的刀子,切割着我的灵魂。
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我能感受到灵魂都在发抖。
那个还未来得及成形的孩子……就这么跟着我,一起消失了。
如果傅殷雷知道我死了,还怀了他的孩子,他做梦都会笑醒吧?
终于,有人替他解决了隐患。
“嗡!”凌晨三点,傅殷雷的手机响了。
“喂?”傅殷雷有些不耐烦。
“傅先生,我们在九河沟发现一具无头女尸,手腕上的手链确认属于您妹妹程秋桐,您过来确认一下尸体。”
傅殷雷猛地坐了起来,呼吸急促。
窗外电闪雷鸣,傅殷雷突然头疼的厉害。
“桐桐?”
闪电劈下来的那一瞬间,傅殷雷似乎在客厅看到了一个人影。
很像程秋桐。
我诧异的看着傅殷雷,他能看到我?
但很快,傅殷雷就骂了一句,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床上,白景霜也醒了,赤足走了出来。
“程秋桐啊程秋桐,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傅殷雷太优秀,哪个女人不想得到他?我也没想到你会那么蠢啊,居然真的信了我的话,哈……死了也是你活该!”
我发了疯的冲上去,拼命的掐住她的脖子哭喊。“是你害死我,是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拼尽全力想要杀死这个害我惨死的女人,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的手根本碰不到她。
我报不了仇,我什么都做不到。
……
刑警队。
“死者生前遭遇性侵,身上的衣物也不属于她自己。”
傅殷雷站在解剖台旁边,全身僵硬。“这条手链,两个月前,程秋桐自己弄丢了。”
“你确定是这一条?”警察问了一句。
“嗯,这是我奶奶留下来的……”是给傅家未来儿媳的,是程秋桐十八岁那年,他送给她的。
“程秋桐的右胸上……有一颗痣。”傅殷雷沉默了很久,才说出我的体征。“耻骨左侧……有红色胎记。”
他对警察说我是他妹妹。
可哥哥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隐私部位的胎记。
警察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让法医检查尸体。
“如果您的描述没有问题,那这具尸体就不属于程秋桐。”
傅殷雷缓缓闭上眼睛,明显松了口气。
“傅殷雷先生,您似乎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负责案件刑警蹙眉,带傅殷雷走了出去。
“你和程秋桐,到底什么关系?”
“我说了,程秋桐不会死,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和这次的案件无关!”傅殷雷有些恼羞成怒。
“傅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不要给警方制造麻烦。”警察有些不悦。
我笑着站在一旁,对那个年轻警察开口。“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他对自己的妹妹做了什么龌龊事……”
“队长!手链上的血液和皮肤组织检测出来了,和尸体不属于同一个人,DNA鉴定,属于另一名受害女性,程秋桐。”
“这个程秋桐,大概率是真的出事了。”
傅殷雷双手握紧,依旧坚定的不相信我会死。“她很聪明,故意制造悬念而已。”
我看着傅殷雷,一次次失望,直到心如死灰。
“傅先生,您的拖延和不配合,很有可能会导致我们错过最佳救援时间,如果程秋桐真的被杀人犯带走,那在她等待救援的时间内,会很绝望!”
我看着那个警察,红了眼眶。
他说的没错。
在我从清醒到死亡的那个过程中,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绝望。
我无数次祈祷,警察快点找到我,傅殷雷快点来救我。
可到最后,我联想起傅殷雷这个人,都觉得心口发疼。
“嗡!”傅殷雷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边,是白景霜。
白景霜激动的喊着。“殷雷!我看到桐桐了,在夜色酒吧!”
傅殷雷愣了一下,看着警察。
那警察也警惕的看了眼同事。“去夜色!”
我紧张的想要拦住他们。“不要去,不要去,白景霜是故意的,故意给你们制造麻烦,故意混淆视听,就是怕我的尸体被找到!”
“不要信她,不要相信她!”我拼命的喊,没有一个人听见。
傅殷雷对白景霜深信不疑,他甚至都没有问白景霜大半夜去夜色做什么。
我跟在傅殷雷身后,听到他在骂我。
“程秋桐!别让我抓到你!”
他是发了狠了,那口吻,好像抓到我就会弄死我。
可惜,他没有机会了。
……
夜色酒吧。
刑警穿着便衣,跟着傅殷雷找到了白景霜。
“外面打雷我害怕,你不在,我出来找你,就看到桐桐一个人鬼鬼祟祟进了夜色,那么多人,我跟丢了。”
白景霜哽咽开口。
傅殷雷赶紧抱住白景霜。“没事了,没事了。”
刑警深意的看了白景霜一眼,进了酒吧,可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我跟在那警察身后,叹气。“警察真不容易,这么晚了,还被人耍来耍去。”
“站住!”巷子里,有一个高大的身形,穿着连帽卫衣,低着头往外走。
警察喊了一句,对方跑得更快了。
几个警察上去就把人摁在了地上。
“哲哥,这小子……”
夜色下,我再次看到了那张脸,全身瞬间僵硬,害怕的后退。
我都死了,可依旧还在恐惧这个人。
那张脸,不输明星,皮肤惨白,好看到惊艳……
可惜,是个疯子,变态,杀人犯!
“大晚上,你跑什么?”警察踹了他一脚。
男人的视线死死的盯着我的方向。
我害怕的捂住嘴,他……他能看见我?
“殷雷哥,那个人……好可怕,他在盯着我。”
身后,白景霜哆哆嗦嗦的说着,躲在傅殷雷身后。
我回头看了一眼,才松了口气,那个变态盯的不是我,而是白景霜。
他像是很愤怒的盯着白景霜,却一言不发。
“他叫小耀,附近孤儿院的,有一次抢别人包子,被我抓了,应该不是坏人。”有警察替他说话。
我拼命摇头。“不,他是坏人,他就是杀人犯!”
警察放开了小耀。
小耀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腿太长,裤子盖不住脚踝。
我在他小腿上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痕,像是被电击后的烫伤痕迹。
我怕他继续杀人,明明害怕,却还是跟在了他身后。
他走到了白景霜身边,声音沙哑。
就是那个像是被毁掉的嗓音……
“是你……”
白景霜震惊的看着男人,全身都在发抖。
我也震惊的看着小耀,他知道是白景霜故意把我引过去的
“傅先生,如果有与程秋桐有关的任何消息,请尽快联系我们,抱歉,这么晚了,打扰了。”带头的警察歉意的说了一句。“我叫陆哲,这是我的电话。”
傅殷雷哼了一声,接过名片,带白景霜离开。
看着傅殷雷走远,陆哲开口。“查查这个傅殷雷和白景霜,他和程秋桐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哲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会清楚你妹妹胸上有没有痣,耻骨有没有胎记?”
“这不变态……”小警察震惊的张了张嘴。“他……他看着人模狗样的。”
“所以,去查!”
……
我没有跟傅殷雷回去,不想再看到他和白景霜了。
我跟在小耀身后,看着他一瘸一拐的离开,想找到我的尸体。
他拖着受伤溃烂的腿,走到一家废旧的福利院,利索的爬了进去。
我跟着他,呼吸急促的看着四周。
是这里。
我最后死亡的地方!
是他把我带到了这里,然后杀害。
这里,才是这次连环杀人案的第一犯罪现场。
我紧紧的跟着小耀,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尸体。
可他却没有去杀人的地方,而是进了一个废旧的宿舍楼,走进一个小房间,蜷缩在了角落里。
房间很乱,到处都是杂物。
但看得出,他平时应该就是在这里生活的。
这是一家废旧的孤儿院,我在孤儿院里游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杀人和我死亡的那间地下室。
难怪,警方排查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嘭!”孤儿院的铁门突然被车撞开。
小耀警惕的走了出来,看着那群不速之客。
我诧异的看着车上下来的人,居然是傅殷雷。
车上还有瑟瑟发抖的白景霜。
“就是他,他是不是杀人犯我不知道,但这几天跟着我的人就是他。”
白景霜没有当着警察的面供出小耀,而是告诉了傅殷雷。
傅殷雷也没有报警,而是选择带人过来警告他。
小耀想跑,但傅殷雷的那群哥们已经把他拦住了,他们拿着棍子打在小耀身上。
“一个乞丐,也配觊觎我们白景霜姐?”
“嘿,就是他,看不上程秋桐的?一个乞丐,眼光还挺高。”
小耀蜷缩在地上,护着脑袋,一看就是经常挨打。
傅殷雷走到小耀面前蹲下,拿着我的一张照片给他看。“见过这个女人吗?”
那一瞬间,我在想,他是不是其实也有点怀疑……我已经死了。
小耀盯着我的照片,双目赤红,像是情绪很激动。
“不过你别说,程秋桐身材还不错,白睡的话也不吃亏,她要是来倒贴我,我也睡她。”
“上次在夜色,她全身湿透,别说,身材真不错。”
“刘彬你可没少占便宜,衣服都快给她脱干净了……”
“哈哈哈……”
傅殷雷身边一起来的几个富二代说着污言秽语。
因为傅殷雷看不起我,所以他们也看不起我。
因为傅殷雷一直觉得我廉价,恶心,低贱,所以这些人从来都不懂得尊重我。
我怨恨的看着那些恶心的嘴脸,冲上去恨不得撕碎他们。
我握紧拳头打过去,根本没有用。
“嘭!”一声。
刘彬被人打了一拳,重重摔在地上。
我震惊的站在原地,看着冲上来扑倒刘彬,拳拳见血的人……居然是小耀。
那个杀我的疯子。
“妈的,他疯了?赶紧把他拉开!”刘彬身边的人惊恐的骂着,冲上去想要阻止。
可小耀却像是突然发了疯的野兽,无论身边的人怎么打他,他都死死的打着刘彬不肯松手。
他的双目赤红,像是吸血的怪物,发了狠的打。
“你……碰她……该死……”小耀的声音很沙哑,呜咽的喊着。
可没有人能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夜色下,他的脸上满是暗红的血,像是发了狂的野兽,让人无端恐惧。
最后,还是傅殷雷一棍子把人打晕,蹙眉骂了一句。
“报警,警察会查清楚。”傅殷雷沉声开口。
刘彬已经被打晕了,满脸血污,惨不忍睹。
我站在原地,麻木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刘彬,无力的笑着。
这算不算报应?
……
两个月前,刘彬用傅殷雷的手机打给我。
他说:殷雷喝多了心情不好,一直喊你的名字,你过来接他。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没有车,也打不到车,风很大,伞根本打不住。
就因为刘彬说傅殷雷想我了,我像是一个傻子,淋着雨拼命往会所跑。
可当我全身湿透,狼狈推开包间门的那一瞬间,却看到了他们所有人……嘲讽的大笑。
“哈哈哈,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她还真来了!”
“殷雷,你可以啊,你赢了,哈哈哈。”
傅殷雷,根本没喝多,他和那些人一起,玩儿那些卑劣的游戏。
“殷雷,这女人真是贱到家了,是不是只要能嫁给你,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刘彬笑着讽刺。“你让她陪我睡,你说陪我睡,你就娶她,你看她答不答应。”
包间里,所有人都在笑。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廉价的商品。猥琐,恶心。
我永远都忘不了,忘不了这些人恶毒的嘴脸。
“是你跟我妈说,我睡了你,逼我娶你?”傅殷雷靠在沙发上,玩味的看着我。“程秋桐,为了嫁给我,你真的脸都不要了,这么贱?”
我全身发抖的站在包间门口,红着眼眶开口。“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我转身想走,可刘彬却突然将我压在门上。
他的手脚不干净,分明就是故意欺负我。
我全身发抖,求救的看着傅殷雷。“你放开我!别碰我!”
我拼命的哭喊,挣扎,可傅殷雷根本不管我。
他和所有人一样,看我的笑话。
看我狼狈的样子。
见傅殷雷不管,刘彬的胆子越来越大。
他把我压在沙发上,撕扯我的衣服。
我越是挣扎,他们那些人就越兴奋。
他们笑着闹着,起哄,让刘彬做的更过。
我哭着喊傅殷雷的名字,求他救我。
可他看我的眼神,让我窒息。
我拼命的挣扎,哭喊着救命,绝望几乎将我吞噬。
“差不多行了!”最终,傅殷雷踹开了刘彬。
我知道,他厌恶别人碰他的东西。
他不在乎我,但他碰过我,他理所当然的把我当作他最廉价的所属物。
我狼狈的摔在地上,蜷缩着身体裹紧衣服。
傅殷雷像是没了兴致,冷眸看着我,声音冰冷。“都他妈滚!”
刘彬他们还是会察言观色的,看到傅殷雷生气了,一个个都爬起来走了。
房间只剩下我和他。
他起身,厌恶的踹了踹我。“我听说,你今天去见了吴峰?你就这么贱?是不是上赶着倒贴,让他睡你?”
吴峰是我大学学长,追了我很多年,是个很好的男人。
那天,我去见吴峰,是因为吴峰要出国留学了。
他说他帮我申请了出国留学的名额,让我好好考虑,考虑清楚了给他一个答复,即使我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说他欣赏我的才华,会在M国等我。
说实话,我心动了。
傅殷雷不爱我,我知道他不会娶我。
我说我会好好考虑,因为那时候的我还在幻想着,这么多年的付出,会不会换来傅殷雷一点点的爱意。
真正让我绝望和下定决心离开的,也是那晚。
“程秋桐,他碰过你吗?”那晚,傅殷雷喝了酒,像个疯子。
我抱紧自己,没有回答。
“我问你话!”他发了疯的一脚踹在茶几上,怒意的看着我。
我吓坏了,哭着摇头。
“我告诉你程秋桐,以后不许再见他听见没有!”他扯住我的头发,威胁我不许见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我害怕的点头,可他却没肯放过我。
他厌恶的看着我,眼睛里是嫌弃。
“殷雷……不是我告诉伯母,要……要嫁给你,是伯母说,我们有婚约,问我……”看着他的眼神,我开始害怕。
我拼命解释。
因为衬衣扣子被刘彬扯开,衣服残破的滑落在肩膀下面。
我全身都湿透了,那一刻大概显得异常污秽廉价。
他像是生了气,拿起桌上的酒瓶,从我头顶倒了下去。“脏死了,好好洗洗。”
我害怕的闭上眼睛,任由他欺负。
我不断的洗脑我自己,是我欠他的。
今晚就算还清了。
明天,我就去申请出国留学的机会。
我要离开了。
我以为,欺负够了,他也就放过我了,可他却像是着了魔,扼住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我以为,他会嫌我脏。
每一次他嫌弃我,却从不放过折腾我。
他在会所的包间内碰我……根本不在乎我一丝一毫的感受。
“殷雷,我求求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拼命的求他,可没有任何意义。
服务员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害怕的蜷缩在他怀里,惊恐到了极致。
那一瞬间,我也觉得自己很脏,廉价又卑贱。
“滚出去!”傅殷雷怒意浓郁的骂了一句。
服务员害怕的关上门。
可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服务员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廉价的妓女。
“傅殷雷!”我哭喊着打了傅殷雷一个耳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霜霜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说你做错了什么!你怎么不去死啊程秋桐!”他扼住我的下巴,狠狠的质问我。
“我没有,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不是我推她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傅殷雷永远都只相信白景霜的话。
无条件信任她。
至于我。
仿佛只是一件垃圾。
“程秋桐,你真该死。”
他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程秋桐,你真该死。
那天,他到底是没有放过我。
他在会所的包间要我,实际上就是在羞辱我。
他说:“程秋桐,你知道会所的陪酒女一晚上多少钱吗?八百……”
他说:“程秋桐,你连她们都不如。”
他说:“程秋桐,是不是刚才我就该让他们要了你?”
我麻木的躺在沙发上,全身像是被撕碎。
“傅殷雷,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忘记了,他折腾了我多久。
大概他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才松开我,厌恶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他倒是永远的衣冠楚楚,不顾我的衣服是不是已经被他撕扯到稀碎。
他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像是恶心自己因为醉酒失控碰了我这么脏的东西。
“傅殷雷,别丢下我,求你。”
他转身逃一样的摔门走了,根本不管满身狼狈的我。
我像是被人遗弃的抹布,摔在地上,然后慢慢爬起来。
脚下踩了摔碎的玻璃渣,疼痛和鲜血让我清醒。
麻木的穿好衣服,我裹紧已经破碎不堪的衬衣,狼狈的往外走。
会所外还下着大雨,傅殷雷并没有等我。
“你是新来的?多少钱一晚上?玩儿的够狠啊?”那个推门撞见的服务员,笑着问我一晚上多少钱。
我没有说话,惊慌的往外跑。
服务员拦住我,话语调戏。“跑什么?装什么清纯玉女,都让有钱人玩儿成这样了,不在乎躲我一个吧?”
我很害怕,紧张的后退。“别碰我,我会报警……”
服务员不屑的笑了一声。“外面都是些喝醉酒的,你这样出去,还想完整的离开?还不如让我玩玩儿。”
会所外面,喝醉酒的人很多。
那些男人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傅殷雷明知道丢下我一个人会有危险,可他还是头都不回的走了。
“滚开!”我呼吸急促的推开服务员,哭着往外跑。
服务员说的没错。
刚跑出会所,我就被人堵在巷子里。
我颤颤巍巍拨打报警电话,哭着等警察救我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彻底清醒了。
我不爱他了。
我要活下去。
我得逃。
逃的越远越好。
“别碰我,求你们别碰我。”我哭着求饶,可那些人根本不肯放过我。
那些人的手在我身上游走的时候,恶心在胃里控制不住的翻涌。
“长得还挺好看,赶紧的,你完事儿了让我来。”
“你行不行。”
我摔在地上,听着那些污言秽语,哭到没了力气。
挣扎到了最后,我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反抗了。
我以为,那天我会被那些人轮流侵犯。
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有个看不清的高大身影,拖着一根钢管,狠狠的砸在了碰我的男人头上。
然后巷子里传来了惨叫声。
“别打了……”那几个欺负我的男人都在求饶。
但那个人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
“啊!”惨叫声回荡。
那个黑影握着钢棍打在了那人的手腕上。“碰她……找死。”
我害怕的蜷缩起身体,抱住脑袋,不敢出声,也不敢看。
血腥气和惨叫声在巷子里回荡,雨下的很大,天太黑,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只知道他很高大,下手狠辣,是在置人于死地。
警笛声传来,我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警察!”
警察跑过来的时候,打人的那个高大身影已经跌跌撞撞的跑开了,只剩下地上的一滩血迹,让我清楚的知道,他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我的幻觉。
“谁打的?”警察问了一句。
我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不吭声。
“一个疯子,你们不是警察吗,去抓啊!”被打的人还在叫嚣。
警察走过来问我。“看到打人的是什么人,往哪里跑了吗?”
我麻木的摇头。
就算看到了,我也不会说的。
这些人,都该打啊。
“他们……要侵犯我。”我声音沙哑的开口。
警察蹙眉。“都带走!”
“草,她穿成这样,我们以为是个妓女呢。”侵犯我的人在污蔑我。
我全身颤抖,双腿发软的站了起来,抱紧自己。“我不是……”
“先回警局!”
我跟在警察身后,全身还在发抖。
刚走出巷子,我看到了傅殷雷的车。
他回来了,下了车,站在雨中,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上前了一步,像是要和我说话,可喉结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讽刺的笑了一声。“傅殷雷,我不爱你了。”
再也不爱了。
这份爱,这份恩情,已经让我遍体鳞伤了。
“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我自己。”我哽咽的开口,求他放过我。
我知道,他着急开车回来,不是担心我,是怕我死在这里不好跟他妈妈交代。
我身上披着警察的外套,脸色惨白的冲他笑。“傅殷雷……我再也不爱你了。”
他僵硬的站在原地,没有跟过来。
大概是嫌弃我丢人吧。
我的脚受伤了,地上都是血。
我一瘸一拐的上了车,坐在警车上,像是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在警局交代了下事情的始末,我只字不提那个打人的男人。
他就像是黑夜中的魔鬼,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录完口供,警察就让我离开了。
脚已经疼到麻木了,我像是没有知觉,硬生生走到警局门外,才坚持不住的摔坐在了地上。
雨还在下,我有些冷,蜷缩了下身体。
“你……”突然,头顶打了一把伞。
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个警察。
“我看你的脚受伤了,我正好要去医院,带你过去。”
见我警惕,他再次开口。“我是刑警,叫陆哲,不用害怕我。”
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起身,看着他的车。
“我……身上脏。”全是血。
陆哲拿了些卫生纸递给我。“没事儿,明天我去洗车。”
“谢谢……”我有些局促,还是上了车。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你一个女孩子,半夜去夜色那种地方做什么?以后长个教训!没出什么事就万幸。”去医院的路上,陆哲生气的指责我。“最近不太平,那一片经常有凶杀案。”
“谢谢……”
“你的家人呢?”陆哲问。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了……我爸爸妈妈,都死了。”
我没有家人了。
陆哲愣了一下,握紧方向盘。“那也不能误入歧途,赚钱的方式有很多,别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儿。”
我知道,他误会了,误会我是失足女。
我没有解释。
我和失足女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爸妈去世,没有给我留下多少财产,公司还欠了一屁股债,是傅家帮我还清的。
我的命,也是傅殷雷拼命救下来的。
傅家收留我的那一刻,我好像……就失去自我了。
“程秋桐,是傅家收留了你,你就是死,也是我的,听明白了吗?”傅殷雷不止一次警告我,他碰我,是我在赎罪,在偿还傅家的恩情,无关情爱。
所以,他让我别奢望他会娶我。
那晚,我没有回家。
蜷缩在医院的长椅上,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了高烧。
手机一夜都没有动静,傅殷雷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
“师哥……”坐在长椅上,我给师哥打了电话。“你说去留学的事情,我想清楚了。”
“桐桐,你感冒了?”大概是听出我声音不对劲,吴峰担心的问了一句。
“嗯,昨天淋雨,今天有点感冒了。”
“你在哪?我给你送点感冒药。”吴峰有些着急。
“师哥,如果我今天提交申请,最快什么时候能出国?”我有些急迫。
其实,那时候我就有预感,如果我再不走,我可能会死。
死在傅殷雷手里。
我想好好活着,我想远离傅殷雷。
只要离开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现在申请,两个月就可以出审核通知,我会让老师加急的,那边一下通知,我就帮你买机票。”吴峰有些担心。“感冒很严重吗?我去接你?”
“不用了师哥……我在医院呢,谢谢你。”
本以为,两个月以后,我就可以永远离开海城,永远逃离这个地方,逃离傅殷雷了。
挂了电话,我从医院离开。
走在医院外的小巷子里,我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爸妈车祸去世,房子卖了,死亡赔偿金也都已经拿出去还债了,除了傅家,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
头晕的厉害,我找了个角落坐下,靠在墙上继续昏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身上盖了一个外套,外套虽然破旧,但也看得出来很认真洗过了。
我左右看了看,巷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起身的时候,我在一旁看到了用塑料袋装着的两个馒头。
苦涩的笑了笑,我有些无奈,大概是有好心人把我当乞丐了吧……
乞丐?
好像也是。
傅殷雷曾经说过,你住在我家,吃我的,用我的,你和乞丐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我把好心人的衣服叠整齐放在干净的地方,连那两个馒头一起放在了那里。
如果那个好心人回来,应该会拿走吧。
我扶着墙走了几步,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的时候,看见一个戴着连帽的瘦高身影一闪而过。
没有多想,我径直走出巷子,在路边打了出租车。
……
回到傅家的时候,傅殷雷也在。
“殷雷,桐桐呢?怎么还不回来?昨晚一晚上也没回来。”傅伯母有些担心。
“她那么大的人了,还能死了不成?”傅殷雷有些不悦。
我站在门外,看着傅殷雷不耐烦的样子,叹了口气。
“桐桐小姐,门外有人找你,说是叫吴峰,你的师哥。”保姆见我站在门外,过来说了一声。
我愣了一下,转身跑了出去。
师哥怎么来了?
“师哥……”我跑到门口,就看见吴峰提着药在等我。
“给你买了感冒药。”吴峰笑了笑。
我有些感激,伸手想要接药。
“我们傅家还没穷到连感冒药也需要你来送。”身后,傅殷雷的声音有些冰冷。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可他一靠近,我全身都在紧绷。
“傅殷雷,桐桐感冒了,你没必要说话夹枪带棒。”吴峰蹙眉。
“呵,她感冒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她什么人?这么关心?你们睡过?”傅殷雷故意恶心我。
我红着眼眶看着傅殷雷。“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这么和我朋友说话……”
傅殷雷蹙眉,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反驳他。“呵,程秋桐,你现在是长本事了?你说我们什么关系?我应该当众告诉他我睡过你,还是你像个乞丐一样在我们家生活了这么多年?”
我呼吸灼热的看着傅殷雷,绝望到视线发颤。
“傅殷雷,你别太过分!”吴峰上前,拽住傅殷雷的衣领。
我怕他们打起来,上前挡住吴峰。“师哥,谢谢你……你先走吧,我们改天再联系。”
吴峰怕我为难,生气的看了傅殷雷一眼。“桐桐,我们说的事情你尽快。这种人,离的越远越好。”
我点了点头。“好的师哥。”
吴峰开车走了,我站在原地没回头。
“程秋桐,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傅殷雷上前扯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去了后院的储藏间。
我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和姓吴的来往,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傅殷雷很生气。
“我会跟伯母说,我们的婚约作废……我会离开海城的。”我害怕的后退,紧张的看着傅殷雷。
“呵,想逃?程秋桐,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你以为你走了就能赎罪?”傅殷雷冷笑。
“是你说……让我离开。”我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在你没有恶毒的推霜霜下楼之前,你还有机会离开,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有好好珍惜,现在迟了!”
“我没有,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肯信我,为什么不信我!”我哭着问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傅殷雷好像无动于衷,眼睛里只有怒意。
他抢走了我的手机,把我关在储藏室。“你好好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同意跟我去医院给霜霜道歉,我什么时候让你出来。”
我哭着拍门,让傅殷雷放我出去。
可他不肯放我出去,傅家没人敢把我放出去。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
仓库的灯坏了,傅殷雷明知道爸妈去世后,我一直都怕黑……
可他还是用黑暗封闭的环境来惩罚我。
他总是那样,越是知道我害怕什么,越是用什么来威胁我。
他在利用着对我的恩情,一次次的霸凌我。
发烧的更厉害了,我靠在那堆杂物上,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如果不是保姆实在不忍心,跑去告诉了傅伯母,那晚我大概会死在仓库里。
……
第二天一早。
“殷雷,桐桐犯了什么错,你要把她关在仓库里?”傅伯母生气的质问傅殷雷。
“霜霜在医院,才刚刚脱离危险!”傅殷雷的声音透着压制不住的怒火。
“妈,都是你把她惯坏了,这样下去她就无法无天了!”
我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听着傅殷雷和伯母在门外争吵。
“她敢把霜霜脱下楼,这是杀人!霜霜要是追究她的刑事责任,她要去坐牢的!”
傅伯母沉默了。
许久才开口。“殷雷啊,你跟霜霜说说,她想要什么补偿,咱们傅家给她,不能让桐桐去坐牢,这孩子可怜,坐牢就全毁了。”
傅殷雷冷笑。“还不是你惯得,这些年,她住在傅家,吃傅家的用傅家的,除了会给傅家添乱,还会做什么。”
“妈,我已经让刘鑫给你买了机票,你去三亚住一段时间,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不能再纵容她了,继续纵容下去,就是在害她。”
傅殷雷要把伯母支开。
我害怕的握紧床单不敢吭声。
伯母如果走了,他就能更加肆无忌惮了。
蜷缩在被窝里,我全身都在发抖,怎么办,怎么办?
傅殷雷不会放过我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安静了下来,我以为他们都走了,可傅殷雷却突然开门闯了进来。
我害怕的撑着身体往后躲。
傅殷雷冷笑。“我妈已经走了,我看这个家还有谁能护着你。”
“傅殷雷……傅殷雷你放过我,求你。”
他力气很大,拽着我的衣领,把我往浴室拽。
“脏死了!给我洗干净。”
他很生气,可能觉得昨晚我被那些醉汉猥亵,脏到了极致。
冰冷的水淋在我身上,那一瞬间我感觉无法呼吸。
我发烧还没退,他却用冷水冲洗我的身体。
脑袋懵的厉害,我摔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整个人已经颤抖成了筛子。
“霜霜醒了,你今天必须跟我去给她下跪道歉!”傅殷雷嫌弃的将花洒砸在我身上,让我去给白景霜道歉。
“我不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倔强的不肯去。“我没有错……”
“程秋桐!”傅殷雷像是气到了极致,大概觉得我无药可救了。
“我已经申请了出国的名额,两个月后,我会离开,请你放开我……”我倔强的看着傅殷雷,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爱意。
我恨他。
“那个吴峰帮你申请的名额?呵,程秋桐,你陪他睡了几次,让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傅殷雷扼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我绝望的看着那双满是怒意的眼睛。
“对……我们就是在一起过了,我已经爱上他了,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我倔强的看着他,不肯低头。
“好,好得很!”傅殷雷扯住我的头发把我摁在地上。“看来,你是天生的贱,我没有好好满足你,是不是?”
他的力气很大,每碰我一下都像是在发泄。
我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疯。
明明不爱我,可有时候却给我一种他的发疯是吃醋的错觉……
呵,怎么可能。
“程秋桐,你这辈子,都得赎罪。”他像是不知满足的野兽,仿佛要把我撕碎。
我哭喊,求饶。
可根本没有用。
最后,嗓子破了,嘴里全都是血腥味。
慢慢,我也就不喊了,也不挣扎了。
就当我是在偿还傅家的恩情。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大概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我全身麻木的躺在地上,问他怎样才肯放过我。
“去跟霜霜道歉。”他执着的让我去道歉。
“好……”我答应了。
真相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
“傅家养你这些年,替你们家擦屁股还债,什么时候在我这把债还清了,我什么时候放过你。”傅殷雷冲了个澡,裹着浴巾离开浴室。
我明白他的意思,让我陪他睡,什么时候把欠他的钱还清了,什么时候放我走。
“钱我会还……”但我一定要离开。
我会努力赚钱还他,我不当他的情人,也不陪他睡……
……
海城医院。
那天下午四点,傅殷雷带我去了医院。
我抱着傅殷雷去花店精心为白景霜准备的鲜花,麻木的走进病房。
“殷雷。”白景霜脸色苍白,冲殷雷笑了笑。
见我也跟着,立马变了脸。“殷雷……你让她来做什么。”
白景霜身边,陪着的富二代们也开始叫嚣。
“让她滚出去,把白景霜姐推下楼,还有脸来?”
“你哪里来得脸?”一个富家女上前推我。
我没站稳,摔在地上。
脚下的伤口生疼。
傅殷雷蹙了蹙眉。“行了。”
富家女看着傅殷雷。“她伤了白景霜就这么算了?我们要报警,她得去坐牢!”
“芸芸,没事了,别担心我,不至于……”白景霜温柔开口。
“霜霜,你就是太善良!”富家女怒意浓郁。
傅殷雷脸色不是很好,看了我一眼。“她是来道歉的。”
“呵,道歉有什么用?”富家女讽刺的笑。
“道歉啊?”张彬和那些富二代起哄。“道歉是这个态度吗?那不得跪下来?”
白景霜笑着打趣。“别闹了。”
“白景霜姐,她这种恶毒的女人,你就得这么治她。”
我麻木的扶着墙站起来,死死的抱着怀里的花。
“没听见?跪下,道歉!”傅殷雷让我跪下。
我不肯。
倔强的低头,不吭声。
“我让你跪下!”傅殷雷怒了,上前拽着我去了白景霜病床旁边。
白景霜看戏的看着我。“殷雷,别这么凶,桐桐还小。”
“要不是白景霜善良,你现在应该在监狱!”傅殷雷冷声苛责。
我麻木的站着,不管那些人说什么,就是不肯跪下。
也不肯开口道歉。
“不道歉也行,今晚让她陪我们几个玩玩儿,保证不玩儿死她。”几个富二代笑着调侃。
我站在原地,看着傅殷雷。“我解释过了……不是我推她,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傅殷雷蹙眉,有些不耐烦。“你撒谎成性……”
“好……”我打断傅殷雷的话,别再说了。
我真的,经受不了他再多的伤害了。
“我道歉。”
我看着白景霜,笑了笑。“你赢了。”
白景霜看了看傅殷雷。“算了,她也不是心甘情愿的给我道歉。”
“程秋桐!”傅殷雷警告我。
我后退了一步,将那束花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曾经,我多渴望能收到傅殷雷送我的礼物,哪怕只是一束花。
可并没有。
颤抖着双腿,我跪在地上。
傅殷雷别开视线,什么都没说。
“桐桐,快起来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得了。”白景霜装好人的开口。
我没说话,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傅殷雷,就当我还了你当年拼命救我的人情,情分我还清了……”剩下的,就只有钱了。
钱,我会想办法。
傅殷雷握紧双手。“她愿意跪,就让她在这里跪着!”
病房里,一群人都在嬉笑,嘲讽。
他们玩儿他们的,说着卑劣的话。
我就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从下午四点多,一直跪到晚上七点。
直到双腿麻木,我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程秋桐!别装死!”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病房空无一人,只有我自己。
拔了输液针,我起身下床,忍着脚下的疼痛,一瘸一拐的离开。
下了两天雨,那天终于晴天了,阳光很好,可却依旧寒冷。
海城的秋天就是这样,死气沉沉,让人心寒。
“别让他跑了,小偷!抓小偷。”
我走在巷子里,被人撞开。
远处有人喊抓小偷。
拼命逃跑的人看到我的瞬间停下了脚步。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他的个子很高,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我只能看见那双眼睛,清澈透亮,透着恳求。
他拉着我躲在垃圾桶后面,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出声。
我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呼吸声,和心跳。
等那些追他的人走了,他才把我松开,转身要逃。
“为什么要偷东西?”我小声问了一句。
他个子很高,背对着我,低着头,不吭声。
我看得出来,他年纪不大。
“我这里还有点钱,这个手链……也能值点钱,都给你吧。”我把口袋里的钱,和手腕上的那条手链摘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上,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没吭声,也没追我。
那条手链,我一直都很宝贝,不管发生什么都戴着。
那是我十八岁成人礼,在我爸妈去世后的第一个生日,傅殷雷送我的。
那也是我唯一收到的……关于他送我的礼物。
曾经,我很珍惜,可现在,我只想逃。
与他有关的一切,我都不想再沾染。
因为恶心。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回到傅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手机早就没电了,反正也没有人会联系我。
“程秋桐!你去哪了!”傅殷雷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就怒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他冲过来抓着我的肩膀。
那一刻,他像极了在担心我。
我拍开他的胳膊,冷漠转身。“没电了。”
他有些烦躁。“让你为自己犯下的错道个歉,就那么难?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我没说话。
他生气我这样,拽住我的手腕,脸色一沉。“手链呢?”
我惊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居然能关注到我的手链不见了。
还以为,我死了他都不会在乎。
“丢了。”我无所谓的说着。
“程秋桐!你知不知道那条手链是我……”傅殷雷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
“算了,反正你不配。”傅殷雷甩开我的胳膊,转身离开。
我没有理会他,反正傅殷雷日常发疯。
我走进卧室,整理和准备着要出国用的东西。
两个月而已,很快的。
很快我就解脱了。
……
那时候的我,还天真的以为,两个月以后,只要我顺利出国,一切就结束了。
却没想到,我还是死在了傅殷雷手里。
这大概就是命。
我的命是傅殷雷救的,也由他结束。
终了此生,再也互不相欠。
轰鸣的打雷声,将我的思绪拉回。
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没有痛感,我才清醒过来,我已经死了。
不用再活在痛苦和折磨里。
警车来了,将被打晕的小耀带走。
刘彬也被救护车拉走了。
“傅先生,你妹妹有消息了吗?”陆哲从警车上下来,问了一句。
傅殷雷蹙眉。“她躲不了多久。”
陆哲没说话,俯身去捡地上的照片。
那是傅殷雷拿着给小耀看的照片,是我为出国留学准备的三寸证件照。
陆哲看着照片上的我,愣了一下,蹙眉,似乎在思索。
我们是见过面的,陆哲应该是想起来了。
“两个月前,你妹妹是不是在夜色门口,被人猥亵过?”陆哲是刑警,记性很好。
傅殷雷愣了一下,像是在回忆。“对……是有这么个事儿。”
陆哲抬头,看着傅殷雷。“傅家在海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妹妹应该不需要下海做皮肉生意吧?”
傅殷雷有些不悦。“陆警官,程秋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讽刺的笑了一声,他这不是在维护我的名誉,是在维护傅家的名誉。
“抱歉,是我误会了。”陆哲晃了晃那张照片。“这张照片比你们给我的那些艺术照更直观清晰,我带走了,有你妹妹的消息,我会告诉你。”
傅殷雷上车离开,陆哲沉声开口。“去调查一下两个月前,夜色会所的那起猥亵案,看看和本案有没有联系。”
“哲哥,你怀疑程秋桐早就被人盯上了?”
“凶手杀害的每一个被害人都是经常出入夜色,私生活比较混乱奢靡的女人。”陆哲点头。
我跟在陆哲身边,什么都没说。
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只能祈祷他快点查清真相,把那个杀人犯绳之以法。
“哲哥!”废弃的孤儿院外,陆哲的同事从车上下来,一路小跑。“你让我查程秋桐和傅殷雷的关系,我查到了,两人确实不是亲兄妹,程秋桐是被傅家领养的女儿,和傅殷雷没有血缘关系,而且有婚约在身。”
陆哲蹙眉,显然是没想到和我傅殷雷的关系这么复杂。
“这个傅殷雷对外公开的女朋友是那个叫白景霜的女人,而且执意要和程秋桐退婚,娶那个白景霜。”
不得不承认,警察的办事效率是真高,这么快就查到了。
我站在一旁,心里却没有了多少波澜。
“傅殷雷身边的哥们说,程秋桐失踪之前,白景霜曾经在夜色回家的路上,被杀人犯盯上过。但白景霜怕被杀人犯报复,没敢报警,而是……选择让程秋桐代替她,出入夜色附近那条巷子。”警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气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一个外人听到这件事都会觉得荒谬,可傅殷雷却那么逼我……还承诺会保护好我。
讽刺的笑了一声,如今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听别人分析我的死亡经历,只觉得好笑。
陆哲的脸色沉了一下,看了眼时间。“程秋桐失踪早已经超过48小时,立刻成立专案组,申请调查令,带走傅殷雷和他那帮蠢货朋友,一个都别漏下!”
我猛地抬头,惊愕的看着陆哲,他要把傅殷雷抓走?他怀疑傅殷雷是杀我的凶手?
“不是傅殷雷,是那个小耀。”我拼命的跟警察解释,我不是要为傅殷雷脱罪,我是怕那个杀人犯在外面继续行凶作恶。
陆哲听不见我的声音,他也是想要尽快破案,避免更多的女性被伤害。
可能是出于警察的直觉,现在唯一相信我已经出事的人,大概就只有陆哲了。
“你们每天要调查那么多人,那么多案子,会不会很累啊?”我自言自语的问着,大概是真的太绝望了。
“哲哥!这是关于那个程秋桐的所有资料,她的手机损毁严重,以及送去检查科修复,需要点时间。”
陆哲让人详细的调查了我。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在别人的调查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程秋桐手机里的资料也会在修复后全部导出。”
我有些社死,那岂不是说,我生前的搜索记录,我备忘录里写的日记,他们都能看到。
陆哲接过我的资料看了一眼,十八岁父母双亡,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眼前。
第一张图片就是当年车祸现场的照片。
我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敢去回忆。
“傅家收养了程秋桐,按理说应该是关系不错才是,可看傅殷雷提起程秋桐的态度,就像是仇人。”小警察小声吐槽。
陆哲没说话,很认真的看着我的资料。
我喜欢安静,喜欢画画,我的画他们都能查到。
我的成绩优异,我在校园论坛里的照片,我的奖项,我申请出国的资料。
“如果她没出事,这会儿应该在去往M国留学的飞机上了。”陆哲看了一眼时间,突然若有所思的开口。
我也愣了一下,心口悸痛。
是啊,如果我没死,这会儿……应该已经逃离了海城。
“查到了,小刘在夜色会所那边问了一个服务员,他说他记得程秋桐,身材不错,所以很有印象,而且说程秋桐两个月前在夜色会所和傅殷雷发生了关系。”
警员跑了过来,把查到的事情告诉陆哲。
我麻木的捂着耳朵,但根本无法阻止自己听到关于自己的隐私。
“那天,酒店包间有很多人,傅殷雷那群狐朋狗友先走了,程秋桐是不是自愿的……不得而知。”
“王八蛋。”陆哲骂了一句。“一群人渣!”
大概他从心底里是偏向于信任我的。
我很感激,没想到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愿意信任我。
我能感受到陆哲的愤怒,他好像在与我共情。
我跟在陆哲身后,跟他去了警局。
调查令下的很快,毕竟海城这起连环杀人案影响真的太恶劣了。
没多久,傅殷雷和他那群哥们就被警察都传唤了过来,连被打的皮青脸肿的刘彬都被警察从警局抓了过来。
“你们有病吧?看不见我是受害者吗?不去抓那个疯子,抓我做什么?”刘彬还在骂骂咧咧。
“对方是个精神病,杀了你也白死。”陆哲冷漠的警告了一句,再次开口。“你涉嫌强制猥亵和性骚扰,别他妈在这咋咋呼呼。”
刘彬愣了一下。“什么?我他妈强制猥亵谁了?”
“程秋桐!”陆哲扯住刘彬的衣领,把他拽进了审讯室。
陆哲手里拿着的,是我的日记。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我怕我忘记这些人对我的伤害,所以我一一写了下来。
“那个贱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我他妈碰她是给她脸了。”刘彬并不聪明,而且跋扈惯了,以为自己家里有钱就能解决一切。
但陆哲并不惯着他,在问询笔录上写了嫌疑人对侵犯程秋桐的事情供认不讳。
我站在陆哲身后,心里莫名有些舒爽。
这样一来,刘彬就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十三号晚上,你们几个逼着程秋桐去引杀人犯,是不是事实。”陆哲冷着气压质问。
“我们就是试试看,碰碰运气。”刘彬一脸无所谓,好像他们就是玩了一个好玩儿的游戏。
可他们不知道,这个游戏要了我的命。
我赤红着眼眶,被刘彬无所谓的态度激怒。
我冲上去冲刘彬嘶吼,发了疯的去那一旁的椅子想要抡他,可我什么都拿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嚣张。
“你知不知道你们的无知和愚蠢,会害死程秋桐?”陆哲握着笔的手已经请紧绷器,他在生气。
“不可能,那杀人犯根本看不上她!”刘彬不以为然。
“十三号,十四号,十五号,你们接连三天让程秋桐去巷子里引诱杀人犯,她失踪在十五号的晚上,你们居然不在第一时间报警,还拖延警方调查!”陆哲猛地拍了桌子,愤怒的恨不得冲上去打人。
但他是警察,他忍住了。
“不是……”刘彬这才警惕起来。“十三号十四号,就去了两晚,那杀人犯没看上她,我们就放弃了,十五号可没让她去,这屎盆子别往我头上扣。”
我讽刺的笑着,原来他们不知道我十五号被白景霜骗去了街尾巷子啊。
傅殷雷也不知道吗?
“这是街尾巷子附近的录像,程秋桐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去结街尾巷子。”陆哲在警告刘彬,最好说实话。
刘彬急了。“她爱去哪去哪,十五号我们没让她去!”
“你还不说实话!”陆哲也拍桌子。
刘彬脾气也急。“这事儿是傅殷雷打头,让我们做的,有什么事儿你问他,他有没有让程秋桐十五号去巷子,我就不知道了,十五号我有不在场证明,我在夜色喝多了,有几个陪酒的肯定有印象。”
陆哲看了眼时间,示意同事把刘彬带走。
“哥,会不会就是那个傅殷雷,侵犯了程秋桐,怕事情败露,借着连环杀人犯的名头,把程秋桐给杀了……”
陆哲没有说话,他现在也怀疑傅殷雷。
我叹了口气,安静的听着,不知道一会儿审讯傅殷雷,他又能说出多么绝情的话。
没多久,傅殷雷就进来了,坐在审讯桌旁边,神情不悦。
“傅先生,有些事情需要你好好配合交代清楚。”负责笔录的警察沉声提醒。
傅殷雷明天有些不耐烦了。“我的律师来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
“如果你希望程秋桐死的话,你可以永远保持沉默。”陆哲沉声开口。
傅殷雷蹙眉,一言不发。
我笑了,看着傅殷雷的样子笑的十分讽刺。
他就是巴不得我赶紧死掉。
“13、14、15号三天,你让程秋桐穿了白景霜的衣服,在洪洞巷子和街尾巷子分别独自行走,为了引出那个杀人犯,对吗?”陆哲的气压很低。
大概他们警察都不敢做这么冒险的事情,而傅殷雷却在各方面技术都不成熟的情况下,把程秋桐扔在那里送死。
傅殷雷抬眸看了陆哲一眼,依旧不说话,明显并不想配合。
陆哲好像是一个非常共情死者和受害人的警察,他愤怒的拍着桌子。“如果程秋桐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被杀人犯盯上,杀害!你猜猜看她在死的时候又多绝望!”
我安静的坐在审讯室,全身都在发抖。
陆哲说的没错,我当是真的……绝望到了极致。
被自己最爱的人,最在乎的人,也是曾经救过自己的男人,亲手推进地狱。
“陆警官,激将法对我来说没用,你不了解程秋桐,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她死不了,在没有见到她的尸体之前,我不会相信任何关于她已经死亡的消息。”傅殷雷回答的很淡定。
他确实不相信我会死。
“15号,程秋桐进了街尾巷子,之后就消失了,监控显示,她再也没有出来。”陆哲有些无力,感觉傅殷雷无药可救。
同时也觉得程秋桐真的可怜。
“时间上存在误差,不知道是不是陆警官故意的,我们确实在13、14号两晚让程秋桐去引杀人犯,但15号,没人让她去。”傅殷雷很认真的说着。“并且,去的是洪洞巷子,而不是街尾巷子。”
陆哲安静的审视着傅殷雷,仿佛要把他看穿,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我也站在陆哲身后,安静的看着傅殷雷。
真是可笑……
“跟我说说程秋桐吧,你心中的程秋桐是什么样子的。”陆哲没有将证据和监控视频给傅殷雷看,而是让他说说我……
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傅殷雷冷笑。“外表清纯,实则心机深沉。”
陆哲靠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傅殷雷。
“她是我们家的养女,喜欢我很多年,为了嫁给我,不择手段,甚至想要害死我的未婚妻。”傅殷雷再说这些的时候,满是恨意。
我麻木的站在他面前,很想给他一个耳光,但又觉得没有意义。
“白景霜?”陆哲像是抓到了重点。“方便透露一下程秋桐和白景霜之间的恩怨吗?”
傅殷雷蹙眉,像是后悔刚才自己说多了话,大概是怕给白景霜招惹麻烦。“抱歉,这是我们的私事,不方便透露。”
陆哲没再多说,身后一个警察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大概是说傅殷雷的律师已经到了。
陆哲只好让傅殷雷先离开。
傅殷雷起身整理好衣服,仿佛永远临危不乱,不会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惊慌失措。
走到门口,傅殷雷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陆哲。“我说过了,你想破案,抓到连环杀人犯,就不要盯着程秋桐,她很聪明,比你想象的要聪明,这只是她为了逼我娶她的手段,但她并不知道会误导你们查案。”
陆哲没说话。
“她很任性,找到她以后我会好好教育。但你们破案被误导也是陆警官自己的失误,不会怪到任何人头上,对吧?”傅殷雷深意的问着。
陆哲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依旧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陆哲在想什么,但那一刻我却看到了傅殷雷的警告。
他居然威胁警察。
我知道傅殷雷这么说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我,而是为了白景霜。
他怕白景霜被这件事牵连,因为接下来要被审讯的人,是白景霜。
我坐在一旁的空椅子上,看着走进来的白景霜。
死了也挺好,还能旁观人心到底可以多冷漠,多黑暗。
“白景霜小姐,听傅先生说,你和程秋桐有些私人恩怨,具体请详细说一下。”陆哲不傻,知道来诈白景霜。
“桐桐……”白景霜红了眼眶。“她是个好女孩,只是有些任性而已,很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她是殷雷的妹妹,也就是我妹妹,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她,等找到她,我们一定严格管教。”
白景霜的演技真好啊,让我误以为自己在看电视剧。
她到底是如何脸不红心不跳撒谎的?
“程秋桐喜欢傅殷雷,你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陆哲看出白景霜故意转移话题,故意提醒。
“确实不是亲兄妹,桐桐喜欢殷雷,我一直都知道,因为殷雷带我见她的那天,她就警告我了,说她才是殷雷的未婚妻,让我远离殷雷,还说……如果我继续纠缠殷雷,就找人弄死我。”白景霜低着头,眼眶更红了。
但很快,白景霜笑着开口。“这孩子就是这样口不择言,心肠不算坏的。”
我双手死死的握紧,一股恨意和怒意在翻涌,几乎要失控。
我何曾说过威胁她的话,明明是她让人弄死我。
“骗子!你这个骗子!”我起身冲过去,用力掐着白景霜的脖子,拼命的想要杀了她。
可也只是无用功罢了。
“大概两三个月前吧,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殷雷带我回家,我和桐桐起了争执,她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重伤住院,差点没抢救过来。”白景霜叹了口气,像是恨铁不成钢。
陆哲蹙眉。“程秋桐涉嫌故意伤害,你为什么不报警。”
“她是殷雷的妹妹,就是太过任性了,我想给她一次次机会,要是报了警,她会被判刑的,她那么年轻,我不想毁了她,给她一次机会吧。”白景霜说的自己好像是天上的圣母。
我失控的哭喊,挣扎,打她,但根本没有用。
骗子,你就是骗子!
陆哲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开始害怕,害怕陆哲也被白景霜蒙骗。
在我的记忆里,傅殷雷认识白景霜以后就彻底变了,他开始偏心白景霜,只信任白景霜。生活中的朋友也是,永远都会叛变,最后变成了白景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