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是小说《仙帝重生混农村》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仙帝重生混农村》的章节内容
夜色微微凉,初夏夜漫长。
伴随着耳畔此起彼伏的夜虫鸣响,张九缓缓睁开眼眸。
“难道我还活着吗?”
张九心中疑惑,猛然瞪大了双眼。
“这熟悉的空气,难道这里是……地球?”
感受着四周驳杂而清凉的空气,他不由得一阵愕然。
顾不得浑身撕裂的痛楚,张九连忙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界域大战,异域来犯,为了北冕域不被异域入侵者奴役,整个北冕域所有种族,摒弃以往任何成见,共同联手进行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守护界域大战。
北冕域数万修道种族共同推举出以人族、妖族、魔族、阴灵族为首的四大联盟,分别奔赴北冕域东南西北四方边缘星域镇守。
谁料异域之徒太过强大,他们不修道法,肉身强悍异常,无论是仙法还是仙器攻击都收效甚微。
一时之间,各族强者被打得节节败退,只能苦苦抵挡。区区不到十年的时间,人族十大仙帝战死九名,唯独坐镇后方,负责后勤调度和救治重患的丹帝张九得以幸存。
众仙身陨,东部战局一片颓然。人族统领的各族强者见此情景纷纷四散逃逸。东部战场一片狼藉,死伤无数。
作为人族仅存的一名仙帝,张九无奈之下组织起了麾下人族和部分溃散的各族强者。他们且战且退,企图赶往尚在抵挡异域入侵的南部魔族镇守星域。
谁料想在途中被异域大能率众围堵,几番冲杀下来,人族修道者死伤殆尽。张九浑身浴血,攻防仙器尽皆破碎,灵力耗尽,筋断骨折好不凄惨。
万般无奈之下,唯有选择自爆丹田,想要与对方同归于尽。怎奈异域大能看出他的企图,刹那间将空间禁锢,数千异域强者同时联手,在张九自爆之际对其进行了合力一击,想要以此来抵消掉一个仙帝自爆的威力。
张九依稀还记得自爆前的恐怖画面:各种攻击纷至沓来,五色流光异彩频现。看着那足以将自己粉碎千百遍的恐怖威能,张九紧咬牙关,拼尽了全身所有力气。
从丹田迸发出的滔天炙焰瞬间炸裂,伴随着无尽痛苦之后的,便是无尽的黑暗……
也许是天道眷顾,又或是命不该绝。异域强者联手施展的恐怖威能,顷刻间引发空间移位。
在他自爆的那一刻,移位重叠的空间又被爆炸能量所撕碎,体无完肤的张九瞬间被肆虐的空间乱流泯灭。
再然后,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
“我竟然真的还活着,哈哈哈,天不亡我张九哇!”回想起此前种种,他不由得一阵唏嘘,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接着就面色凄然的昏厥了。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大山里却显得有些寒冷。
百鸟林中轻唱,青草随风摇荡。不知名的虫儿蛰伏在山间的小路旁。
“爷,你确定那老山参就在前面这林子里?我腿都快走断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年轻小伙子子背着一个大药篓,瘫坐在路旁的大青石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全然不顾石头上湿答答的露水,将他的裤子弄湿。
“虎子,你这娃!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体力还跟不上我这个老头子。”老头蹲在青石旁,慢悠悠地点起锅子烟,一边抽还一边数落着。
“爷,你说的那老山参真能值好几万块钱?要是真那么值钱,我姐的眼睛是不是就可以去省城的大医院治了!”小虎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狐疑的看着老头。
“嗯,错不了。每隔几年我就会过来瞧瞧,这参最起码有百来年。我小时候跟你太爷爷一块到这山上采药的时候就发现它了。这一晃又过了五六十年,一直都长在那儿。我爹当年就跟我讲,这参啊越老越值钱。所以就一直没动它,就等着哪天留着救命用呢。”老头吧唧嘴,折了根草枝拨了拨烟锅子,边抽边讲着。
“那爷,万一我姐的眼睛去大医院还是治不好咋办?”小虎耷拉着脑袋,目光怔怔的盯着面前的青石,愁眉苦脸的呢喃道。
“市里的医院看不好,咱就去省里看,省里还看不好,咱就想法子带你姐去上京,去沪海看。你姐只是失明,又不是眼珠子瞎了,总能瞧好的。没钱咱爷俩就想法子挣,不管是你还是你姐,只要老头子我活着一天,就不能丢下你俩不管!”老头重重的抽了一口烟,锁紧眉头咋吧着嘴叹道。
看着日渐老迈的爷爷,小虎眼圈一红也不知道说什么。害怕老头看见他哭,只得扯了个理由,说要去找个地方小便。
起身走了没多远,树林转角的灌木丛后面,小虎擦了擦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然后解开裤带准备方便。
裤带才解到一半,目光越过灌木往山谷之中一看,赫然瞅见一个人影,大剌剌的躺在山谷下,不由得让他一惊,急忙大喊了起来:“爷,爷!你快来呀,山下边死了个人,爷……”
小虎一边喊,一边朝着老头跑,吓得裤带都忘了系。
跑了没多远,就看见老头佝偻着身子火急火燎的向他这边赶来。
“咋了,你个灾娃子,一大清早的,哪死人了?”老头走到小虎跟前,呵斥道。
“真的,爷。就在山下边,草丛里边躺着个人呢!”小虎喘着气,大声说着。
“快,去看看。”老头越过小虎,大步朝着前方山坡跑去。小虎见状,也跟了过去。
“爷,快看,就在那!”张小虎指着山脚下的杂草丛说道。
“走,咱爷俩下去看看。”老头招呼了一句,便径自绕着山路朝下方山谷赶。
顺着陡峭的山坡,七拐八拐的走了十几分钟,才来到了张九身前。看着一身破衣烂衫,浑身焦黑血肉模糊的张九,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爷,这是个什么人啊?看他这情况,莫不是被炮弹给炸的吧?”小虎看着张九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惊惧地说道。
“嗯,我看应该是!看这模样,应该刚死没多久,这深山老林的,咋跑这儿来了。”老头摇了摇头,有些惋惜。
“爷,那咋办,就把他扔这不管了?”
“这样吧,你去把他背起来,先带到山上去,咱爷俩去把那老山参挖了再看是回去报警,还是找个地方埋了。”老头略一思索说道。
小虎极不情愿的走到张九身边,拉着他的手刚准备将他扛在背上,却不由得一滞,惊呼道:“爷,他,他没死。”
“啥,没死?”老头一听这话急忙上前两步,诧异的问道。
“是啊,没死,他手还热乎着呢!”小虎捏着张九的手,回头冲着老头喊道。
老头连忙上前,蹲下身子用手在张九鼻子前探了探,然后催促着:“快,快把他抱到那边草地上,这人还活着。”
爷孙俩手忙脚乱的将张九抬到了一旁的草地,平躺着放置好。老头伸手将他的眼皮撑开瞅了瞅,又将手搭在他手腕上把起脉。
“虎子,这人怕是活不成了,这脉搏虚弱的都快没有了,眼瞅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估计活不到天黑了。”不多时,老头收回手,轻叹着摇了摇头。
“啊?那咋办呀爷,把他背回去送到县上的医院里能救活不?”小虎一脸憨厚的望着老头。
“唉,估计是来不及了。就算县上的医院能救过来,可等你把他背过去估计都到半夜去了,他活不了那么久喽!”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是爷,这人看上去好可怜,您不是懂点医术嘛,就不能救救他?”小虎望着眼前满脸血痂的张九,希冀的望着自家爷爷。
“这人都被炮弹给炸成这样了,哪里救得活嘛!除非……”老头话说到一半,突然就默不作声了。
“除非啥?”望着欲言又止的爷爷,小虎双眼一亮,连忙问道。
“唉,除非啥,除非你姐的眼睛不治了!”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没接着往下说。
“我姐?这关我姐啥事?您是说……老山参?”小虎猛地想了想,忽然明白了老头的意思。
“嗯!”老头垂下脑袋,掏出烟锅子重重的应了一声。
“这……这可怎么办?没别的法子了吗?。”小虎望着老头,略显犹豫的问。
“就他这情况,除了那支老山参,估计没别的法子了。”老头猛的抽了一大口烟,无奈的说道。
小虎瘫坐在地上,愣愣的望着张九,一时间难以抉择。
过了良久,小虎猛的站起来对老头说道:“爷,我想就算姐她知道了,估计也会把老山参给这人吃了的。您老不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再说了,我姐的眼睛以后我慢慢挣钱也可以治。这人要是不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我良心上过不去呀!”
“虎子,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实在,这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万一救了个白眼狼可咋整。”看着小虎,他将自己内心的担忧说了出来,其实他也是赞成拿老山参救这人一命的,可是想想自己孙女可能以后要瞎一辈子,又忍不住心疼。
“管不了那么多了爷,先救人再说吧!实在不行我跟着狗子叔上城里工地上挣钱就是了。”小虎咬了咬牙,略显稚嫩的脸庞上显露出坚毅的神情。
“唉,好吧!把他背起来,咱们先去挖那老参。”老头抽了一口烟锅子,无奈的摇着头往山坡上走去。
在茂密的树林里穿梭了近一个小时,他们来到一个背风向阳的坡地。这坡地呈四十度倾斜,各类乔木杂树遮天蔽日,荆棘密布,藤蔓丛生。让人光看一眼,就绝了想进去里面心思。
老头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一柄乌黑柴刀,顺着一块半人高的青岗岩左侧藤蔓就开始劈砍。
柴刀不断的被老头挥舞着,一片片荆棘藤蔓被砍下踩进土里。小虎背着张九,就这么跟在老头身后,亦步亦趋的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老头气喘吁吁的杵着柴刀,蹲在一片砍落的藤蔓上说道:“听到水声了吗虎子,来,把他放这里。”
小虎把张九放在那片藤蔓上,好奇的望着老头问:“爷,这就到啦?老山参搁哪儿呢?”
老头拎着柴刀往身后一指:“就那棵老树下边有口泉眼,那老山参就长在泉水旁的杂木林里。哎哟喂,累死老头子我了!”
“爷,你歇会儿,剩下这几步路让我来。”小虎走到老头身旁,接过那柴刀接着开起路来。
怀着激动的心情,小虎对着那藤蔓荆棘胡乱劈砍,当真是一顿操作猛如虎。
藤蔓坠落,四周空间豁然开朗。望着那汪清澈见底的山泉,小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爷,到啦,我看到那口泉眼了。”小虎回头小跑几步,来到老头跟前。
“嗯,走,背上他咱去挖那老山参。”老头直起身子,大踏步朝着前方山泉走去。
几人绕过那汪山泉,来到一片枯草丛,老头用手拨开一蓬杂草,赫然看见一株顶着一朵艳红色参花的野山参。
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红绳,老头大喊了一声:“棒槌!”然后麻利的将红绳系在了人参的根茎上。
做好了这一切,他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语了几句,开始用手挖起老山参四周的泥土。
老头五指翻动,顺着人参根部轻微的扣拨着泥土,如此反复间,用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一株完整的人参完美的呈现出来。
这人参掌状复叶参差,顶部一朵红色籽实煞是好看。参体肥硕饱满,根须似流云四溢,洋洋洒洒,浓密纤长。一眼望去便知道绝非凡品。
看着这株老参,小虎连忙吞了吞口水:“爷,这参真的只有百年吗,这也太大了吧!”
老头没有回头,目光灼灼的望着身前平放在一张大红纸上的老山参道:“嗯,之前俺跟俺爹都估计错了。看这模样,应该差不多有两百多年了。”
“那,这怎么着也不止几万块钱了吧?”小虎一听老头的话,不免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句。
“唉!傻小子,爷知道你在想啥,既然决定了一件事情,就不要因为其他的事情贸然改变自己的想法。娃呀,你要记住一句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啊!’好了,啥也别说了,赶紧把这老参给那人吃了吧!再晚估计啥都救不活了,哎……”老头把红纸包好的老山参递到小虎手里,然后便自顾自的走到泉眼边抽起旱烟。
小虎接过那老参,略微一怔,而后便毫不迟疑的跑到张九跟前,将那老参直接塞进他嘴里。
小虎家祖祖辈辈都住在大山里,常年除了种田,就剩下打猎采药这两个营生,所以一般的江湖医术,药理药性的他也都懂一些。
这上了年份的参不同于普通的人参,人参有灵,老参年份越长,其中所蕴含的灵气就越浓郁,所以整支的新鲜人参比晒干的更有功效。
说来也奇怪,原本小虎还琢磨着这张九早就昏死过去,这老参就算塞进他嘴里,他不往下吞咽,也实属没辙。谁能料想到,这刚掰开他的嘴,那老山参一送进去,张九便苏醒般缓慢咀嚼起来。
顾不得张九的动作,小虎呆滞了两秒后连滚带爬的向着老头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爷,爷你快来看啊,这人,这人他又活了。”
老头坐在泉水边,刚点着烟锅子没抽两口,就听见张小虎咋咋唬唬的往他这边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手中的烟杆,冲着刚跑到跟前的小虎脑门就是一烟杆抽过去。
“哎哟喂,爷,你打我干啥!”小虎子猝不及防之下,被老头一烟杆敲的坐到地上。他用手捂着头,愤慨的嚷嚷着。
“你小子,一天到晚咋咋唬唬的,跟个娘们儿似的。都多大人了,就不能稳重一点。”老头怒目圆瞪的呵斥了两句,随后便同小虎一起朝张九走去。
“哎呀呀!这真是奇了!”看着惨白面色逐渐变得红润,浑身伤口开始丝丝愈合的张九,老头不由得啧啧称奇。
二人静静等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昏迷状态中的张九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望了望站在身旁期待已久的二人,艰难的张开口用蚊呐般虚弱的声音说道:“老人家,小兄弟,感谢二位出手相救,张九感激不尽。可,可否将我放入那泉水中浸泡……”
老头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刚准备问张九说的啥,一旁的小虎子大踏步上前,一把抱起张九就往泉水走去,弄的老头莫名其妙。
小虎轻轻的将张九的头平枕在水边的一块圆石上,令他整个身躯都没入泉水中。
张九看着小虎,嘴角微扬,轻吐了一句“谢谢”。而后便缓缓闭上双眼,似沉睡过去一般。
老头看着从泉水里走出来的小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你小子,净胡闹,咋突然把人家放水里干啥,着凉了可咋整。”
“我还奇怪呢爷,那人刚刚自己说的,让把他放泉水里去。”小虎也是一脸茫然的回了老头一句。
“这,好吧,那咱俩再等等吧!反正这时间还早。”老头见他这么说,也不好意思责怪他,就待到之前的地方继续抽起了烟锅子,小虎也无聊,从身侧的大布兜里掏出一个硬邦邦的大饼吃了起来。
约摸又过了一个多钟头,小虎留着哈喇子被一脸阴沉老头拍醒。“虎子,你过来看看。”
小虎一脸茫然,从草地上爬起来就跟着老头往泉水处赶。待到近前,小虎满脸不可思议的怔怔望着老头:“爷,这咋回事呀?我不是在做梦吧。”
老头一言不发,看着之前清澈见底的泉水变得一片漆黑,其间夹杂着丝丝血红,犹如柳絮般不断翻滚,显得异常诡异。小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惊恐,他声音轻颤,冲着老头小声央求着:“爷,这怕不是有鬼吧,咱俩,咱俩快跑吧……”
“再等等,那人应该就要醒了。”老头毕竟岁数摆在那,从张九的面容,和先前说话的态度,他能感觉到,这人不像是坏人。虽然眼前的一幕诡异恐怖,但是他也不放心将张九一个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人给扔在这。
“虎子,赶紧把那人背上来,咱们赶紧回家。”又等了十几分钟,老头在确定泉水没有起任何变化之后,赶紧吩咐小虎了一句。说实话,他心里也怕呀,一辈子诡异的事情都只听说没见过,谁遇见谁不怕?
小虎等这句话都等老半天了,因为害怕泉水里有毒,或者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就掰了一大根树枝,小心翼翼的来到泉水边,用树枝勾着张九脖颈处的衣服就把他拖到了岸边。而后背上张九,跟着老头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泉水池。
回家的路总是感觉挺近的,老头拎着水壶和吃食在前面唉声叹气的走,张小虎背着昏迷不醒的张九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几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天黑的时候赶回了村里。
这是一个坐落在连绵大山深处一个村庄。村子不算很大,只有六七十户人家。村里都是些老弱孩童,成年的男人女人都进城打工去了,男的大多去了工地,女的进些服装厂电子场什么的,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
爷孙俩刚一进村,就遇到了村长王老六,见他们背回个人来,王老六阴阳怪气的揶揄道:“你们爷俩不是进山采参去了嘛,这咋还采了个大活人回来。”
王老六老早就知道张老头晓得一株百年老参的下落,多方打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早几年曾带人去山里转过好多次,也没找着。最后咬着牙去县里取了一万块钱现金,想让老头把老参让给他,老头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为此,王老六一直怀恨在心,仗着自己是村长,在村里处处排挤张家爷孙,要不是张老头在村里还有几个子侄,估计早就把他撵出去了。
老头面色阴沉,盯着王老六说道:“小六子,那老参我采到了。”
王老六一听这话,顿时面露欣喜,他急忙谄媚着说:“老张叔,那百年的老参真给你采回来啦?在哪呢?给侄儿瞅瞅开开眼呗。”
“哼,那可不是什么百年老参。”老头看着他这幅模样,心里一阵鄙夷,故意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是一株二三百年的极品老参。”
“啥啥,啥?叔,您老可是我的亲叔,你没开玩笑哄我呢吧?”王老六目露精光,满脸激动,就好像老山参是他挖着似的。
“叔,那参,那老山参呢?您家不是等钱用吗?您卖给侄儿吧,我出三万,不,我出五万。”王老六伸出五根手指,一脸信心满满望着张老头,咧开嘴笑着。
“哎,我也想卖给你,只是……”老头故意将话说到一半,钓着他的胃口。
“只是啥呀叔,只要您老开口,我小六子想尽办法也包您满意。”王老六用手在胸前拍得“啪啪”作响,连忙做着承诺。
“这参呐,已经给这人吃了,吃得丁点不剩。”老头指着小虎背上的张九,面露惋惜的摇了摇头。
“啥,不,这不可能,这决不可能。张老头,你个老东西不识好歹,你那扣嗖的样,平时连盒烟都舍不得买的人。你会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个不认识的人吃咯?”王老六听了老头的话,顿时一蹦三尺高,先前谄媚的嘴脸瞬间变得狰狞。
一听见对方竟敢出言不逊,张老头双目一凝,怒声呵斥道:“姓王的,你家老子见了我还得喊声张老哥,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骂我,你信不信我一锄头锄死你,咱俩一命换一命。”
见老头这模样,再看一旁的张小虎目露寒光一脸要拼命的架势,王老六不由得一怂,赶忙放缓语气,悻悻然说道,:“哎,张叔,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那老参真给这人吃啦?”
“哼,我一大把年纪,骗你作甚?”老头看见王老六服了软,也不想把事闹大,强压住心中怒火,不满的回了他一句。
瞅着老头不像说假话的样子,王老六也没敢多问,悻悻然的嘟啷了几句就灰溜溜的走了。
见王老六识趣的离开,小虎背着张九,气喘吁吁的跟老头一起回了家。
他们家位于村西头的一个小池塘边,池塘不大,里面绿油油的飘着很多浮萍,塘边两棵大柳树长得格外粗壮。
小虎家是个土砖青瓦的两进院落,往上翻几辈,那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财主。
进了前院小门,跨过正院,在老头的安排下,张九被小虎放在了东厢房的一间干净的小客房里。
话说这王老六回到家里,气得破口大骂。他有五个姐姐,父母老来得子,自然从小到大都对他宠溺有加。所以造就了他自私自利的极端性格。
他的二姐夫据说是市局里面的一个领导,也多亏了这层关系,他才能在村里混得风生水起。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
生了一晚上闷气的王老六,找人旁敲侧击的确定了那老山参是真的被张九给吃了以后,就直接把他给记恨上了。
两三百年的老山参啊,别人不懂,他还能不清楚吗。这东西少说也得价值百万,遇着急等着救命的,价格还能翻好多倍。
坐在自家沙发上,王老六越想越来气,好好一条财路说断就给断了。
几番思量下,他还是决定自己的二姐夫打电话。电话响了没几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清冷声音:“小六哇,又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事赶紧说,我马上要开会了。”
听着电话那头不待见他的声音,王老六缩了缩脖子,连忙回应道:“那啥,姐夫,是这样的,我们村里人进山采药,背回来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这人据说被发现的时候,浑身伤痕累累,焦黑一片,就像是被炮弹给炸了的一样。我觉得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很有必要向你汇报一下呀。”
“哦?还有这样的事?那个人呢,还在你们村里吗?”
“啊,在在,我正盯着呢。”
“嗯,好,看紧他,我这就派人过去。”
“诶,好嘞姐夫。”
“嘟嘟……”听着电话那头的盲音,王老六开心异常,大仇得报般露出了阴损的笑容。
晌午刚过,坐在自家院子里劈柴的小虎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来了来了!”放下手中的大斧,小虎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跑去开门。
“吱呀”一声,大木门刚打开,小虎便愣住了。
门口站着七八个警察,王老六站在一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你好,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家带回来一个不明身份的昏迷男子,对方可能是个危险分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带头的警察队长神情严肃,不卑不亢的说道。
“啊?不会吧,警察叔叔,那人看着不像是坏人!”小虎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不是坏人,我们带回去了解一下就知道了。人呢?”队长朗声说道。
“啊,人在客房躺着呢,你们跟我来。”说罢小虎领着一群人转身朝张九所在的房间走去。
众人来到房间,看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张九,那警察队长不由得眉头一皱,转头望向了旁边的小虎:“人一直没醒过吗?”
“是的警察叔叔,这人从昨天背回来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小虎诚恳的回答。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队长接着问。
“不知道!”小虎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连忙开口。
“王村长,这人还没醒,我们也查不出来什么呀。要不等他醒了我们再过来吧!”队长又看向王老六说了一句。
“钱队长,要不直接带局里去吧,这人来历不明,又是被炮弹炸伤的,很有可能是个奸细呀!”王老六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话刚出口,从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你放屁,小六子,你哪个眼睛看见他是被炮弹炸过的。”
说话的正是张老头,他快步走进房间,冲着钱队长说道:“这位警察同志,你别听这王老六胡说,这人身上的伤我看过,不是炮弹炸的。”
老头说完,径直走到床边,一把将张九身上的上衣扯开,露出了胸前浅淡的伤痕。
昨天晚上的时候,老头就跟小虎俩给张九清理了身上的伤口。说来也奇怪,清理掉了他身上的血痂后才发现,之前那些瘆人的伤痕和血肉模糊的创伤,都愈合了,只留下一些浅浅的裂口。
这一发现让老头和小虎不禁哑然,小虎还以为是老山参的缘故,只有老头心里清楚,这昏迷中的男子绝非常人,因为这太匪夷所思了。
再联想到那诡异的山泉,人老成精的张德贵立马决定要好好照顾张九,直到他醒来。
在老头看来,张九绝对是个奇人,倘若交好了,给他们带来的好处绝对比那支老山参要大得多。所以现在看见这么多警察要把人带走,他说什么也是不愿意的。
警察队长钱光胜在看过张九身上的伤痕后,略微点了点头:“这位老人家说的不错,他身上这伤口的确不是炮弹炸的,顶多就是从山上滚下去,被荆棘树枝划伤。”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王村长,我们刑侦大队是很忙的,很多大案要案都等着处理,你要是还有什么怀疑的地方,等他醒了带他去公安局一趟,确定一下身份就行了,我们走……”看过了伤口,钱光胜根本就没给王老六开口的机会,生气的带着几个警察扬长而去。
王老六还想说些什么,瞅见张老头那不善的目光,心里一虚,急忙跟在警察后面跑了。
刚出了张家院子,钱光胜就给王老六的姐夫打了个电话:“报告领导,那人还在昏迷,我们刚刚检查过那人身上的伤口,确定不是炮弹之内的爆炸物造成的。”
“嗯,辛苦你们了,先回局里忙吧!这王老六,净添乱,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站在一旁的王老六听见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不由得脑袋一缩,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挂了电话,钱光胜看都没看他,领着几名下属,直接上了警车扬长而去,留下王老六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如此过了好几天,小虎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张九,顺便给他清理一下身上的伤口,翻翻身什么的。
小虎的姐姐张玥茹,听说家里背回来一个重伤昏迷的男子,偶尔也会摸索着跟着小虎一起过来。
反正她现在双目失明,什么都瞧不见,诺大的祖屋里就他们爷孙三个,自从她瞎了以后,就再也没出过门,自然也很久没接触过外人。
如此一连过了五天,张玥茹每天都会跑到张九的房间里坐会,因为爷爷跟小虎每天都会出去采药打猎什么的。
头两天还担心张九会突然苏醒,怕张玥茹一个人在家会不安全,过了几天也没见他有醒的迹象,爷孙俩也就没当回事。
昨天采药回来的路上,小虎发现了一处峭壁上长了几株铁皮石斛,爷孙俩一大早就带齐了家伙什,上山去了。
在悬崖上拴好绳子,下到峭壁上一看,把爷孙俩高兴坏了,这峭壁上的铁皮石斛有几十株,就是生长的太分散,一直采到正午,连一半都没采完。
家里的张玥茹哪里知道这些,在厨房摸索着做好饭菜煮好粥,等了好久都没见爷爷跟弟弟回来。
知道他们肯定有事耽搁回不来了,张玥茹只能端着用野兔肉煮的粥去喂张九吃。
虽然张九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是小虎每天都喂些汤啊粥啊什么的,倒也能勉强喂下。这也是为什么没把他送进医院的主要原因,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没钱。
由于从没喂过别人吃东西,再加上张玥茹的眼睛也完全看不见,用手摸索了一下张九的脸庞,大概确定了嘴巴的位置,便一勺一勺的将兔肉粥朝他嘴里喂。
因为张九口齿紧闭,所以每次都是小虎将他的嘴掰开后才能把吃的喂进去。可是张玥茹哪里知道这些。
她一勺一勺的慢慢喂着粥,全然不知道这些粥不是从张九脸上掉到床单上,就是全部被自己灌进张九的鼻孔里去了。
如此过了好一会,碗里的粥差不多就要喂完了,床上的张九突然抽搐了一下,听到动静的吓得张玥茹一声尖叫,手里的汤匙跟碗都掉到了地上,“哐啷”一声,摔得粉碎。
还没等她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张九又是一阵抽搐,而且动静越来越大。
慌了神的张玥茹这才弄明白,肯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要么就是喂得太急,粥卡进气管了,要么就是把粥直接灌别人鼻子里面去了。
想明白这些,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摸到床上,一把拉起床上的张九大喊道:“喂,你怎么了,喂,你醒醒,别吓我……”
一边说一边急得哭了起来,他用力的摇晃着被她拉起来张九哭喊道:“你快醒醒呀,呜呜呜,你别吓我呀,呜呜呜……”
摇晃了没多久,张九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也许是鼻孔里的粥被她给晃荡出来了,使得张九终于恢复了呼吸。
张九的咳嗽声越来越大,此时的他,就感觉肺里面灌满了泥沙,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一坨坨的粘粥不断的从他的鼻腔和嘴里被咳出来,他弓着身子坐在床边不断的咳嗽着。
张玥茹焦急的在他的背后轻轻拍打着,口里不住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咳了好一阵,张九感觉自己都要把的肺给咳出来了。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气,他愤怒的刚准备斥责身旁这个女孩,却突然发现对方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一双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一丝光彩。
听着女孩嘴中不住的道歉,他明白,这姑娘应该是瞎子,好心办了坏事,不小心把粥灌进了他的鼻子里面。
“没事,我没事了。”张九大口的喘着气,还不忘安慰了女孩两句。
听到这声音,张玥茹顿时破涕为笑,他惊呼道:“你终于醒啦,真是太好了。”
那模样让张九看了既好笑,又心疼。好笑的是她的真诚和笨手笨脚,心疼的是她看不见的双眼。
看着女孩这模样,张九忍不住打趣道:“粥从鼻中过,不醒也不行啊!”
张玥茹一听这话,顿时脸颊一红,羞愧的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九将床单和自己身上简单清理一下,转头望着张玥茹问道:“是你家里人把我救回来的吧?”
张玥茹点点头,小声应道:“嗯,是爷爷和小虎把你带回来的。”
“嗯,他们人呢?出去了吗?”张九四处望了望,随口问道。其实他知道家里肯定没有其他人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是张玥茹来给他喂粥喝。
“嗯,是的,爷爷和小虎上山采药去了,天刚亮就走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你应该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吧。”张玥茹说着便站起身,慢慢朝着厨房走去。
张九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也没好意思贸然上去搀扶她,毕竟男女有别。
两人来到厨房,看见桌上的饭菜,张九不免有些诧异:“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是的。”张玥茹点点头,然后招呼张九坐下吃饭。
“你的眼睛,是一出生就这样吗?”望着对面这淳朴善良的女孩,张九问道。
“不是的,我是九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最后眼睛才瞎了的。”轻声的话语里,充满了伤痛与回忆。
“那应该可以治好的。”张九望着这小姑娘,缓缓的说道。
“嗯。”似乎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也似乎是放弃了治好眼睛的想法,张玥茹没有多说。
因为爷爷和弟弟为了她的眼睛付出了太多太多了,去了那么多次医院,还是没有任何起色,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二人吃过饭,张九帮忙把碗筷都收拾了,便回到房间里接着休息。他刚刚醒转,现在的身体还很是虚弱,甚至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躺在床上,回想起此前的种种,他不由得会心的笑了。活着,还真好哇。
习惯了腥风血雨的生活,突然之间让他重新做回一个凡人,他竟有种莫名的喜悦。
当然了,他知道这些都只是暂时的,虽然他出生自这个世界,但他肯定不属于这个世界……
如此这般想了许久,最后他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遍布裂纹的乾坤戒指,内心充满了喜悦。
虽然以他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打开这个戒指了,但是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做到了。
在那乾坤戒指里,不只有他作为最强丹帝的积蓄。作为人族的九大仙帝之一的最强丹帝,虽说他的战斗力可能并不高,但是丹器阵法,他却是无一不精。
尤其是在丹道的领悟上,整个北冕域能与之争锋者,无出其右。
所以在界域大战时,也唯有他才有资格坐镇后方。
这整个北冕界人族修道者,以及在人族统领下数千修道种族的大部分供给物资自然也都由他掌管。
“不知道这究竟是祸还是福哇……”张九嘴角含笑,躺在床上缓缓睡去。
翌日清晨,东方欲晓,百鸟啼鸣。
伴随着村中鸡叫,张九起了床,准备下地活动活动筋骨,这几天感觉骨头都快睡散架了。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小虎在那锻炼身体。
“你好,小兄弟!”面带微笑,张九走到小虎跟前亲切的打着招呼。
“这位大哥,你终于醒啦!昨天听我姐说你醒了我还不信,要不是我爷怕我吵到你睡觉,我就去你房间看看了,嘿嘿。”小虎摸着头,憨笑道。
二人正说着话,就听见老远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哟,小伙子起来啦?快让老头看看,嗯,精神不错,好,好哇!”
见是张德贵,张九连忙揖手道:“小子张九,见过老人家,多谢您老与令孙的再造之恩,小子铭感五内,必不敢忘。”
“嗯,小伙子很不错,不用多礼,相识即是有缘嘛。”老头左手背后,右手捋须,一派高人模样,让一旁的张小虎看得大笑。
“你个小兔崽子,笑什么笑!”老头怒目圆瞪。
“哈哈,爷,你太搞笑了,是不是武侠片看多了。哈哈哈……”
“你个兔崽子,再笑我抽你。”
老头刚找到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好好的气氛都被张小虎给破坏了,气急败坏的追着他满院子跑。
“诶,你来呀,打不到打不到,嘿嘿。”张小虎一边跑一边喊,气得老头吹胡子瞪眼的。
这温馨的一幕,看得张九都有些恍然了。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生活,可是随着他越走越远,所有的一切都离他远去。
除了追寻无上大道,似乎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但在这一刻,他似乎触摸到了那一丝温暖,那一丝在他心中早已断绝了的情感。
爷孙俩打闹了一阵,小虎跑到张九跟前:“九哥,走,吃饭去吧。我姐都做好早饭了。”
不得不说,张玥茹是个十分坚强的女孩。纵然双目失明,但她也没有怨天尤人,反而主动地做起了很多力所能及的家务。像是洗衣做饭这些活,她基本上全包了。
几人吃过早饭,张九刚准备帮忙刷洗碗筷,老头便拉着他去了厅堂喝茶。
“来,尝尝我亲手炒制的茶叶。纯野生的,保证比市面上的那些茶要好。”二人刚坐下,老头就连忙给张九泡了一盏茶。
这茶清香扑鼻,色泽金黄,经开水浸泡后,茶叶瞬间舒展,煞是好看。
“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家在哪儿啊?”
“回老先生的话,小子乃是荆楚人士,敢问老先生,现在是何年何月。”
“荆楚人士?何年何月?”老头听得眼角直抽抽,心中腹诽:“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额,现在是2012年,你说的荆楚应该就是我们鄂北吧。”
“2012年?这是什么年?颚北?”张九心中疑虑,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在心中暗自疑虑。
“如今是哪朝哪代?”他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华夏国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老头一脸愕然,总觉得张九肯定是脑袋摔坏了。
“华夏国?”张九眉头微皱,知道自己再问可能会令老头胡思乱想,便又接着说道:“老人家家中可有有关历史的书籍?”
“嗯,这个,倒还真有。虎子,虎子,快过来。”老头冲着门外大喊道。
“来了来了,咋了爷?”
“去,把你上学时买的那本华夏上下五千年拿来。”
“啊?爷,你要那玩意儿干啥?”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老头见他问东问西,脱了鞋作势要扔,吓得小虎跑的飞快。
不多时,张小虎就抱着一本厚厚的《华夏上下五千年》来了。
张九拿着书,一边喝茶一边仔细翻阅着。小虎爷孙俩见他看得认真,倒也没好意思打扰。
张九出生在西汉末年,见证了东汉的建立,位面之子刘秀的诞生,以及穿越之王王莽的风采。
他当过兵,征战沙场杀过敌。后来厌倦了凡尘俗世,入了九宫山潜心修道。
(华夏道学始于伏羲和黄帝。在秦朝时期便有许多修道之人。他们同属于方仙道,通常被称为方士,术士。例如耳熟能详的徐福。春秋时期的方仙道更是鼎盛,一本道德经便足以说明一切。至于再后来东汉末年张天师所创建的正一道,也是在方仙道的基础上建立的。)
再后来张九自然是修道有成,进入昆仑山脉,循着前人的经验,从一处秘境去往了修真界。
虽然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对这个世界并不了解。最起码,他也是这个地球上土生土长的人。
仔细翻阅了好一会儿,张九才弄明白,现在距离他出生的年代已经过了两千多年。
他在修真界苦修数千载,而后去往仙界更是修行了近二十万年。
在他看来,每一个界面的时间流速都是不一样的,就好比古人所说的,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个说法其实应该反过来。
地球属于低等级的位面,时间流速相对较低,修真界则等级较高一些,时间流速是地球的十倍左右。仙界则更甚,时间流速是修真界的十倍左右。
整理了一下思绪,张九合上了那本《华夏上下五千年》。这本书他看似随意的翻看了一遍,其实从头到尾早就全部记在了脑海中。
虽说他在仙界呆了很久,但是对于现如今地球的具体信息却是一无所知。
和老头聊了许久,从近代抗日聊到改革发展。老头天南地北聊的不亦乐乎,张九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老头一边说,他一边仔细的听。
最后一直聊到他们的家事,老头聊着聊着就哽咽起来。从张玥茹小时候多乖巧懂事,一直到眼瞎了在家多么可怜。孙儿小虎儿时多么调皮,到现在背负着全家的生计。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那个老山参上,老头虽没有多说,但是张九也明白,这株老参对他们这个家庭意味着什么。
“哎!看我这老糊涂,光顾着说自己了,倒是不知道小伙子你做什么的,瞅你一表人才,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呐。”老头笑呵呵的说着,其实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但凡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张九生得清秀俊朗,十指纤长,皮肤白皙。那模样以及言谈举止,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老头也活了七十多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也是他为什么刻意讨好张九的主要原因。老参虽然没了,可是孙女的眼睛还是得治不是,毕竟这老参也是被张九给吃了。
虽说自己家用老参救了张九的命,但是老头也没好意思拉下脸来要求什么,所有只能从侧面打听打听张九的家世,看看对方有什么反应。
张九哪里不知道张德贵心里的想法,他没有直接回答老头的问题,只是面带微笑的说道:“老人家无需担心,我昨日观察过你孙女的眼睛,应该是可以康复的。”
一听见这话,老头激动的站了起来。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小伙子,你说得可是真的?”
“这是自然,小子不才,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也略懂些医术,此等眼疾自问还是有些把握能够治愈的。”
张九铿锵有力的话语令老头心情激动,他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张九。双手作揖道:“还望小友怜悯,救救我那可怜的孙女。”
“老人家切勿如此,承蒙你与令孙的帮助,小子才能捡回一条命,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好好,那我就先多谢小伙子了。不知道你需要哪些东西,我这就想办法去准备。”老头面色欣喜,在他看来张九虽然年轻,但是绝对不是凡夫俗子,所以对他说的话不疑有他。
“一副银针足矣,然后我再给你开一张药方,按方抓药,定然可以恢复如初。”张九也没有多说,他修道之前便做了几十年的道士,对症下药,治病救人自是不在话下。
“如此就有劳小伙子你啦,不管治得好治不好,我们爷孙几个都感激不尽。正好我家有一套祖传的银针,我这就去取来。”
望着老头急匆匆的离去,张九微笑着摇了摇头。凡尘俗事,生老病死是不可避免的,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完全恢复,五感六识与普通人无异。“看来眼下我只能先靠着治病救人来养活自己了。”他在心中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多时,老头风风火火的拿着一个小木盒子回来,小虎搀扶着张玥茹跟在他身后。
“九哥,你真能治好我姐姐的眼睛?”小虎急切的眼神中带着几许质疑。
听见这话,老头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张小虎的后脑勺上:“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
“小伙子,你看一下这套银针,可还使得?”老头轻轻的将那小木盒放在茶几上,一脸的凝重。
“诶?爷,这是啥?咋我以前不知道我们家还有这玩意儿?”小虎凑过脑袋,盯着木盒中的一个绸缎布包问道。
“看啥看,这是我太爷爷的爷爷那辈传下来的,据说是明朝宫廷里的御医用过的,真正的传家宝。可宝贝着呢!你个兔崽子又不喜欢学医,告诉你有啥用?”
老头子轻轻的将那锦黄绸布包缓缓展开,露出了里面一根根整齐排列的亮银色银针。针尾雕刻极小的各种兽首猛禽,形态各异煞是好看。
“这套针名叫‘还魂针’原本是一百零八根,乃是当年我祖上游方行医时,救了一个垂死的老太监,那老太监感念我先祖救命之恩,就把这套针赠与了我家先祖,后来就一辈一辈的传了下来。我太爷爷那辈的时候战乱频繁,家中一贫如洗,我爷爷那时候小,又体弱多病,眼看就要饿死了,太爷爷当时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不得已去当铺典当了其中五根。后来等我太爷爷凑够了钱,想去赎回的时。那当铺早就被一伙兵匪给洗劫一空,当铺里的人也都不幸遇难,自此就彻底找不回来了......”
“倘若小伙子你真能治好我孙女的眼睛,那老头子我就把这剩下的一百零三根银针送给你了。毕竟到了我们这一代,已经没有一个懂什么真正的医术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张九听着老人家的叙述,心里也是颇感惊讶,他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居然还能看见如此精致的银针。那银针纤细,长短不一,针尾微雕着各种异兽,例如龙凤狮虎,朱雀玄武等等。
接过银针,张九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他取出一根银针,冲着张玥茹轻声道:“姑娘你先坐下,无需紧张,一会兴许就能看见了。”
张玥茹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秀眉微蹙双手不断的扭弄着,看上去十分的紧张,眉目间既有兴奋激动,也有怀疑担心。
张九没有多说,来到张玥茹跟前,右手轻拈起一根银针,对准她眉下上明穴就扎了下去。他的手法奇快,睛明、神泣、四白、承泣、当阳、眉冲、攒竹......
不多时,张玥茹的面部和头顶就扎了几十根银针。
“接下来的一针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痛完之后应该就能恢复一点视力了。”张九拿起一根纤长毫针,对准张玥茹的百会穴屏息凝神,这一针必须控制好力度和深度,太浅之前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太深了肯定会适得其反,令张玥茹休克甚至是死亡。
张九现在肉体凡胎,体内甚至都没有没有一丝真气,否则可以用真气包裹针尖进行疏导,那就万无一失了。
可眼下,他只有根据自身经验来进行治疗,这一针丝毫马虎不得。
银针缓缓落下,张九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捻动,每转动一次,银针便深入一分。
随着银针的深入,张玥茹的身躯微微颤动了起来,她咬紧牙关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以免影响到张九的治疗。
随着银针一点点的扎进百会穴,张玥茹的眼角不断的渗出浑浊的泪水。张九见此并没有停下,他继续发力,银针又刺进几许,张玥茹眼眶中的泪水瞬间变成血水。
眼角流出的血水颜色越来越深,从鲜红逐渐变成深红,最后竟然变成了黑红色。
见此情景,张九立即停下手中动作。
小虎自从看见姐姐眼角渗血的时候就按耐不住了,要不是老头害怕打扰到张九的施针,一把将他给拦下来,估计他早就冲上去了。
“你,你对我姐做了什么,她的眼睛怎么出血了?”小虎大步踏到张九跟前,一脸愤慨的质问道。
张九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放心吧,那些都是眼部的淤血,等一下就好了。”
小虎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张德贵一把拽到了后边喝骂道:“臭小子,别吵!你啥都不懂就别跟着添乱了。”
过了没多久,张玥茹因为流血而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
看见张玥茹睁开了眼睛,张九什么也没说,走到她跟前将银针一根根的取了下来。
张玥茹的身躯不断颤动,她睁着眼睛,嘴里喃喃的念叨:“我,我看到光了,我的眼睛可以感受到光了。”
老头和小虎也激动的跑到她跟前,兴奋的询问起来。
看见祖孙三人的激动神情,张九也感到欣慰。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过这种感触了,毕竟这无数年来,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对亲情友情,早就已经看淡了。
“这位姑娘还是需要多休息,现在我只是将她眼部的经络疏通了,后期的还需要多服几个疗程的汤药,才能彻底的根治。这期间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避免流泪。更不要让尘土飞虫什么的落入眼睛,否则的话会很麻烦。”
“诶,好!小虎,赶紧去打盆清水,给你姐姐清洗一下,再找个干净的纱布把眼睛蒙起来。小友你看如何。”老头欣喜的吩咐着小虎,而后一脸恭敬的向张九请教。
“如此甚好,老人家直接喊我张九就行了,或者叫小九也行。”
“嗯,好好好,那我老头子就喊你小九吧,这样显得亲切。那啥,小九你先坐会,我这就去县城里抓药,顺便买点鱼呀肉啊啥的。”待到张九点头,老头拿起之前就写好的药方急匆匆出去了。刚到院子里就大声嚷嚷着让张小虎在家陪好张九,他去县城一趟。
待到老头走后,张九喝了两口茶,闲来无事就到前院瞎转悠。
刚到院子里站定,就看见小虎喜笑颜开的从后院出来。边走边兴奋地说道:“九哥,你真是太神了,我姐这眼睛跑了几十家医院都没治好,你这一出手就给治好了。”
张九微微一笑,也没有过多的谦虚,二人就有一句没一句的拉起了家常。
“对了,九哥你快来看,昨天我跟爷爷在一处悬崖上采了几十株药草回来。爷爷说这叫铁皮石斛,可值钱了。我还准备过两天坐车到市里的大药店去卖钱呢!”
小虎拉着张九往院子的角落走去,那里放着用两个板凳支起来的大竹筛子,筛子里盛放着二三十株晒得半干的铁皮石斛。
“嗯?这是黑节草?”张九拿起一株铁皮石斛,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里轻轻的咀嚼起来。确定无误后,转头对张小虎说道:“这黑节草乃是民间有名的九大仙草之首,其药用价值更在人参和灵芝之上,就算是上了年份的何首乌和天山雪莲都不能与之媲美。”
“真的这东西这么珍贵吗?那是不是很值钱啊九哥。”小虎听见张九这么说,更是感觉激动,在他看来一株老山参都那么值钱了,那这黑节草岂不是更值钱。
“值不值钱我不知道,但是现在肯定就没那么值钱了!”张九盯着手中的铁皮石斛叹息道。
“啊?为什么呀?”
“因为这黑节草最珍贵的地方就在于要新鲜食用,采摘放置一段时间后,它的药效就会大减,其中蕴含的一些灵气也会慢慢的消失殆尽。这也是它为什么是九大仙草之首的最主要原因。这东西一般都生长在空气湿润的深山之中,攀附于巨石或者悬崖绝壁之上。采摘就已是极为困难,再等你带回家中,或者出售给他人,其中灵气和药力就已经消逝大半。更何况像你这样把它放在阳光下炙烤。”
“啊那我这就把它们收起来。”小虎听完张九的讲述,连忙端起那大筛子就往屋檐下跑,生怕多晒一会儿太阳这草药就越不值钱了似的。
“这黑节草可遇不可求,现在还是半干状态。虽然其中蕴含的灵气已经所剩无几,着实有些可惜。但是药效绝对是干品的数倍有余,呆会等你爷爷回来后,我们就去把它卖掉换点钱财吧。你先找个干净的陶罐,把它们装起来然后密封,再把陶罐浸泡在井水里。”
小虎按照张九所说,赶紧的取来一个干净的陶罐,把那些铁皮石斛给放置好了。然后用一个大桶盛满了井水,将那陶罐浸泡在其中,然后将桶整个的提进了厅堂角落里放置好。
“九哥,我爷爷估计要好久才能回来呢,要不咱俩直接打车去市里吧!”小虎一脸希冀的望着张九。在他看来,这铁皮石斛得赶紧的卖出去,要不肯定越来越不值钱。
张九哪里看不出来他这点小心思,但是他现在也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于是便问道:“把你姐一个人丢在家不好吧!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
“没事的九哥,我让隔壁的二婶过来帮忙照看一下就是了。我爷爷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的。”话刚说完,就“蹭蹭”的跑出了院子。
喊来了隔壁二婶,小虎就拿起井水中的陶罐,用布包好后领着张九出了门。
他们这个小山村离乡镇上比较远,村里也有几户家里有摩托车的。至于汽车,那就只有王老六家里有辆比亚迪,宝贝的不行。
小虎领着张九来到村东头的四叔家里,问他借了摩托车,然后带着张九就往县城赶。
出了村口,就是一条狭窄的水泥路,薄薄的路面倒也算平整,张九怀里抱着陶罐,坐在摩托车后座一言不发。
这行动迅速的机动车让他感觉十分好奇,毕竟这东西他从未见过,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座骑般的金属傀儡兽,却又没有傀儡那样容易操控。
一路颠簸用了两个多小时,他们经过了乡镇来到了市区。这是一个县级市,常住人口只有六七十万,但是在张九看来却是很不可思议。
形形色色的行人,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还有那参差林立的高楼,都让他有种无法言喻的感受。
虽说他见过无数的琼楼玉宇,奇幻仙境。但是如此井然有序的凡人聚居地,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大街上人潮涌动,街边商铺繁华。很难想象一个小小的市区街道在张九心里留下的第一印象有多么的震撼。
小虎骑着那辆老旧的二手摩托车,带着张九来到了一个名为回仁堂的中医药店。
这药店小虎以前跟着张德贵来过几次,所以店里的老板倒也对他有些印象。
“哟,这不是小张嘛,你爷爷呢?这是给我送百年老山参来了?”店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带着个眼镜,看见小虎进来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
“刘老板,你好!这次来不是卖老山参的。昨天跟我爷爷在深山的悬崖上采摘了一些铁皮石斛,趁着还算新鲜,所以一大早就给你这送过来了。”
“铁皮石斛?野生的?”
“那是自然,悬崖上采的,这还能有假。”
“嗯,拿出来看看。”刘老板拿着小虎递过来的铁皮石斛,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慢悠悠的递还给小虎。笑呵呵的问道:“这东西你打算卖多少钱?”
“这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价格,老板你给开个价吧!”
“嗯......两千,一两。如何?”刘老板伸出两个指头,冲着小虎笑道。
“两千一两?那一斤就是两万了。”小虎小声的嘀咕着,越想越兴奋。
刚准备答应,一旁的张九立马阻止道:“你说的那是干货,这东西还新鲜着呢,可遇不可求,你这个价格是不是太低了一点。”
“这位小兄弟是?”老板一脸不悦的问着小虎。
“哦,这是我哥。刘老板,我们昨天晚上傍晚才回家,一大早就赶到你这来了,你这价格怎么着也得加点。”
“两千五吧,再多你们就上别的地方看看吧!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我才懒得跟你多说。”那店老板见二人讨价还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我们就上别家去看看吧小虎,这新鲜的野生石斛是有价无市的,不怕没人要。”张九说着就拉着小虎往外走。
店老板一看二人来真的,当即从柜台里面出来,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挡在了二人面前,笑呵呵的说道:“诶,这位小兄弟先别急着走嘛,这做生意不就是讨价还价的嘛,要不这样,你说个数。我看看能不能接受,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五千一两,只高不低。”张九看着药店老板谄媚的笑容,顿时知道这人肯定占了大便宜,要不也不会这么急切的拦住他们,想要做成这笔买卖。
“这价格也太高了点吧。最多三千五,尼玛看行不行,再高我家真的赚不到钱了。”
“这位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东西世间少有,就算市面上有,也都是晒好了的干货。这新鲜的药材价格最起码是干货的数倍。你之前说的两千应该就是干品的价格了,出五千,你绝对还有大赚头。”张九平静的望着药店老板,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在阐述一件事实。。
他虽然不知道这铁皮石斛究竟是什么价格,但是干品和鲜货的价值区别他还是清楚的,所以说话才这么胸有成竹。
“哎,小伙子肯定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说的好了,就当交个朋友,下次如果有什么好东西,一定要送到我们店里来啊!”刘老板见对方如此态度,知道张九肯定明白这新鲜的野生石斛的价值,便没有接着磨价格,反而假装豪爽的答应下来。
查验,清点,过称。
“小伙子你来看一下,一共是两斤六两四钱。五千一两就是十三万二千块。你看是转账还是现金。”店老板算好价格,笑呵呵的向张九问道。
张九没说话,望向了小虎。
“我还没有银行卡,就给现金吧!”一听说有十几万,小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诶,好的,我店里没这么现金,我这就让人去。尼玛稍等一下。对了,这个陶罐就一起送给我吧,我好一起放进冰箱里保存。”
“好嘞老板。”小虎听老板这么说,大方的答应了。
二人在店里等着现金的功夫,从中药店外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人。
这人四十多岁,国字脸,平头,面色阴沉。一进店就大声嚷嚷着:“刘老板,刘老板呢?”
“诶,来了,谁呀?”刚去店铺后面存放石斛的药店老板正好从里间出来。
“哎呦,这不是王局长嘛,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姓刘的,你上次说的那个老山参什么时候才能到货,定金我都付给你了。我们家家老爷子现在眼看就熬不过去了,每次打电话你都说再等两天。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还不把东西拿出来,我明天就让你这药店关门你信不信。”那国字脸的男人一看见刘老板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就大声呵斥起来。
“王局长,您消消气,消消气。上次我跟您说的那老山参呀,就是这个小伙子家里的,您先等等,我现在就帮您问问。”
“小虎哇,你爷爷什么时候能把那老山参送过来呀,你看这边别人家还等着救命呢!”
“啊?那老山参已经没了呀!”
“啥?”
“什么?”
刘老板和王局长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前者是吃惊,后者是愤怒。
“上次我们采了那老参后,为了救人就给别人吃了。”小虎哪见过这架势,二人一副要吃人的嘴脸,害怕的小声说道。他怕给张九惹麻烦,就没敢说是给它吃了的。
“哼......”王局长冷哼一声,回过头怒视着刘老板,一言不发。
“哎哟,我的天呐,这可如何是好。”刘老板一瞧对方这模样,顿时慌了神。
“敢问这位先生,你家老人得的是什么病?”见两人一副要打起来的架势,张九不由得问了一句。
“你是谁?”王局长正在气头上,听见身边这个陌生青年的问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我九哥,他医术可神了!我姐的眼睛瞎了十多年,他三下五除二就给治好了?”小虎看见那王局长对张九这般态度,顿时也生气了,胸脯一挺,冲着王局长倔强的说道。
“真的?小虎你没开玩笑吧?他把你姐的眼睛给治好了?”
“那是当然,这种事我还能骗你不成。”
听见二人的对话,王局长盛气凌人的模样顿时一改。他用询问的语气冲着刘老板问道:“是怎么回事,快说来我听听。”
“哦,是这样的。这个叫小虎的小伙子他有一个姐姐,六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最后虽然扛过去了,但是眼睛后来就看不见了。找过很多医生,也去过很多医院,都没能瞧好。”
“小伙子,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王老板一脸诧异的望着小虎,而后又仔细的打量起了张九。眼中净是怀疑。
“自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拿来骗你们。哼!”小虎一听也来了气,小脑袋一偏就不说话了。
“哎呀呀,年轻人果然是了不得啊!”王局长一脸客气的看向了张九,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亲切了许多。
“我叫王勇民,很高兴认识你。不知道小先生有没有时间,随我一起去医院给我家老头子瞧瞧病。”他态度和蔼,一改之前的严肃模样,笑着对张九说道。
“额,这个......”张九听他这么说,顿时略显犹豫起来。
“先生放心,只要你能看好我家老爷子的病,诊金方面随你开。就算看不好也没关系,我绝不让你为难。”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随你走一趟吧。小虎,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好嘞九哥。”
话一说完,张九就随着王局长出了药店。二人上了一辆黑色奥迪,朝着市一医院赶去。
车子走了十来分钟,停在了市一医院的住院部。张九随着王局长一起乘坐电梯,来到了一个特护病房。
病房里呼啦啦围满了人,有的垂头丧气,有的低声哭泣。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那里好生劝慰着:“我们已经尽力了,王老先生的岁数太大了,就算神仙也回天乏术了,你们陪陪他,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交代一下吧。”
几个医生说完就直接出来了,正好遇到王局长和张九。
王局长一把拉过领头的那个白大褂医生问道:“韩院长,我家老爷子上午不还好好的嘛,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你们是怎么当医生的。”
“王局长,你冷静一下,生死有命,病人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再加上年迈引起的心脏衰竭,死亡只是早晚的问题。我们确实已经尽了全力,还请节哀。”韩院长神情肃穆,直视着王局长缓缓说道。
“你们不行就让开,别在这挡着我们的道。”王局长并没有过多的理会对方,带着张九径直从韩院长身边掠过。
病房中,两名中年男子满面寒霜,站在病床前一言不发,几个贵妇模样的中年妇女掩面而泣,七八个姑娘小伙也静静的呆立在一旁,神情复杂的默不作声。
“二哥,三哥。爸怎么样了?”王局长走到病床前,冲着两名中年男子轻声的问了一句。
“你个混账东西,你跑哪去了你。爸都快咽气了,你还有心思到处跑?”被称为二哥的男人轻声的呵斥了王局长一句,而后也没有多理会他的意思,转身望向了躺在病床上的老人。
这老人瘦骨嶙峋,脸上和脖子上长了不少老年斑,看上去差不多八十来岁了。花白的头发凌乱的蓬松着,氧气罩下的呼吸显得极为迟缓。
“二哥,我给爸找来了一位小神医,是个医术极高的中医,要不先让他给爸瞧瞧?”王局长一脸的小心翼翼,他大哥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除了老爷子平时都是二哥说了算。他二哥名叫王勇军,在部队任职,单从职位上就比他高好几个档次。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来得有些晚,所以说话多少有些没底气。
“你给我闭嘴,什么神医不神医的,一看就是江湖骗子。刚刚医院的韩院长都说了,爸的脏器已经衰竭,别说你这个什么毛都没长齐的‘神医’,就算是你把国医圣手给请来了,也治不好。”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没事好好找份工作,别动不动就招摇撞骗,骗骗妇女老人还可以,想骗我们家的钱,没门!”看见王勇军的不悦,一旁的老三王勇富也连忙出声呵斥。
“三哥,你怎么说话呢,别人开口问你要钱了吗,你就说别人是骗子,你啥都不懂,尽会添乱。”王勇民气得跳脚,他跟王勇富两人打小就不对付,要不是老爷子还活着,估计早就老死不相往来。
“老四,你说什么呢你,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一听这话,王勇富顿时火冒三丈,挽起袖子就准备跟王勇民动手。
“够了,这里是病房,要吵你们出去吵,别影响爸。”一旁默不作声的王勇军终于看不下去了,怒喝一声,终结了这场闹剧。
“哼!”
“哼......”
二人同时轻哼,各自别过头去,不再多言。
“这位先生,我觉得你应该让我试一试,如果治不好这位老人,我非但分文不取,而且随你们处置,生死不论。”见众人都不说话,张九直接冲着王勇军说了这么一句。
“哦?你就这么有把握?”闻言王勇军眉毛微挑,略带狐疑的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前这位青年。
“这是自然。”张九满脸傲然的回答道。
“小子,你要是治不好,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王勇富黑着脸,盯着张九恶狠狠的说道。
“呵,那我要是治好了呢?”张九闻言笑了,望着王勇富直接反问了一句。
“你要是真把我爸治好了,我王勇富当着全医院的人给你磕头道歉,另外再付你一百万的酬劳怎么样?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要是治不好,我要你自断双手。”
“好,一言为定。”张九面带从容,微笑着走到病床前开始诊脉。
看见这一幕王勇军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对方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他也不好再去阻拦。而一旁的王勇民则是急了,毕竟这张九是他叫来的,万一真出了事,他也不好收场。
过了大约两分钟的功夫,张九收回手缓缓的站起身来,冲着王勇民说道:“王局长,今天出门比较仓促,还请劳烦你去帮忙寻找一副银针来。”
王勇民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感情这家伙还真是不顾后果啊。于是他忐忑的说道:“张先生,我爸这病你能治就治,不能治我这就送你出去,你犯不着跟我二哥置气。”
“无妨,这病我能治,你赶紧去找一副银针来吧。”
“诶,好,我这就去。”见张九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王勇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转身出去找医生要银针去了。
王勇民前脚刚出了门,王勇富就阴恻恻的说道:“小子,今天你要是治不好我爸,我绝饶不了你。”
“拭目以待。”张九也不想跟他多废话,微笑着回了一句。
“来了来了,银针来了。”过了没多久,王局长就飞也似的跑了回来,在他后面还呼啦啦的跟了一群医生,韩院长赫然也在其中。
张九刚拿起针盒,韩院长就出声警告道:“年轻人,你可别胡来,这病连我们西医都治不好,更何况是中医呢。况且以你的年纪,恐怕最多也就学了没几年吧,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不要胡闹,否则肯定会惹上大麻烦的。”
张九取了银针,解开了老人身上的病号服,随后抬头看了韩院长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就不劳你费心了。”然后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将一支银针朝着病人的膻中穴扎了下去。
张九出手奇快,一根根银针如雨点般落在老人瘦弱的身躯上,那速度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此时的韩院长才反应过来,他刚想出手阻止,却被身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中医给出手拦住了。
韩院长一脸疑惑的看着那名老中医,后者直接小声的在他耳边低语道:“院长,这年轻人不简单啊,他扎针的手法我虽然看不出路数,但是这速度和对穴位的准确度却是闻所未闻啊。”
“哦?真的假的?”韩院长听完对方的解释后也熄了制止的心思,一脸怀疑的看着张九犹如鬼魅般的扎针手法。就连他这个外行都看出来,这年轻人有些不一般。
只见张九右手双指拈针,中指轻弹,一根银针便已经站立在老人胸口。他双指并拢,微微一甩,三根银针顿时竖立肩头。这一幕不止是韩院长,就连身边的一些科室主任和王家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好了!”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时,张九的声音瞬间传来。
“这就好了,小子你糊弄谁呢”王勇富见自己父亲毫无动静,反而身上被扎得跟刺猬似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刚准备教训一下张九的,谁知道床上的老人顿时睁开了双眼。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连带着扎在上面的银针都抖动个不停。
看见这一幕,王家众人顷刻间悲喜交加。他们也顾不得惊讶了,一个个蜂拥着围到了病床前,叽叽喳喳的询问着老人的情况。
张九见此也没有多说,他嘱咐了一句:“千万别把针给拔了啊!”
然后离开了病床边,找了一张椅子随意的坐了下来。
“额,这位先生你好哇,鄙人姓韩,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敢问先生在哪里高就呀?”韩院长见张九一人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一边搓着手一边笑着到他跟前打着招呼。
“韩院长,你好!我叫张九,就是个农民。”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这韩院长之前说话不太客气,但是张九也没必要一上来就得罪他,所以还是礼貌性的回了两句。
“农民?”韩院长一脸的诧异和怀疑,但是他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于是接着问道:“敢问张先生的医术是何人所教啊?不知道在下能不能有幸去拜会拜会。”
“自学的,雕虫小技而已,上不得大台面。”张九满脸淡然,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却把韩院长说的一愣。
他以为张九是拿话在揶揄他,顿时老脸一红,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这话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毕竟是他先扯出来的话题。
就在他尴尬万分,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中医一步踏出,窜到了张九身前。他一把握住张九的手,激动的说道:“张先生的针灸之术果真是神鬼莫测,简直就是华佗在世。了不得,了不得啊!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能来我们中医科指导指导。”
旁边的韩院长顿时大喜道:“对呀,张先生不知道愿不愿意来我们医院就职,待遇方面包您满意。”
“额,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我现在手头上还有点事抽不开身。”张九见二人一副热切的神情,也不好直接回绝,只能出言婉拒道。
“诶,好好好,这是我的名片,等张先生什么时候有空了随时联系我。”说着韩院长从自己的白大褂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名片,恭敬的递到张九的手中。
病床前的王家众人一阵嘈杂过后,张勇军踱步走到张九面前,他看着张九,感激的说道:“之前不知道先生高才,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张九见他态度诚恳,也就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作计较,回了句:“无妨,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如此就多谢张先生了,只是我父亲身上的银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拔掉。”
“这个还要等等,因为老人家的身体太过虚弱,所以还需要一些汤药加以稳固,待服下汤药之后,这银针就可以取下了。我给你开一副方子,你叫人去抓药,用文火熬煮,三碗水煮成一碗,服下之后即可。”
“诶,好的。”王勇军连忙找来纸笔,看着张九慢慢的在纸上写下一味又一味药材,那娟秀的字迹赏心悦目,让他对面前这位年轻人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之前医院的医生已经给他们这群家属下达过最后结果了,说他家老头子最晚熬不过明天早上,他也吩咐人去给老爷子安排后事了。
王勇军的大哥死得早,所以家里的这些事情自然都落到了他头上。现在病床上重度昏迷气若游丝的父亲居然能够醒转,如何能让他不再激动的同时,又对眼前这年轻人产生一股莫名的崇拜与敬意。
看见张九开好了药方,那位头发花白中医科主任自告奋勇的接过了过去,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去抓药熬药去了。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这药方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一位从医数十年的老中医来说,这药方就是无价之宝,千金不换的命根子。
但是很显然张九没有这方面的顾忌,所以这老中医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双手捧着那药方,如获至宝般的乐开了花。
“老三,你给我过来。”王勇军冲着王勇富怒喝一声,吓得对方一哆嗦。
王家老爷子年轻时是军伍出身,退休之前在军政体系也有很多人脉。所以王家几兄弟要么从军,要么从政。但是唯独这个张勇富,从小就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的。后来王老爷子实在没辙,只能顺着他让他学着经商。
王勇富虽说没什么大本事,但却也是能说会道的主,仗着自家老爷子的威望和自己兄弟的关系,这些年倒也是混的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
有钱了腰杆子自然就硬了,不管遇到谁都是一副傲气凛然的模样,可却唯独不敢在自己二哥面前放肆。
看见自己二哥发火了,张勇富一脸委屈的走了过去,他望着王勇军说道:“二哥,你该不会......”
见他这副模样,王勇军哪里不明白他在想什么,随即冷声说道:“废话,你一个大男人,说得出就得做得到,你既然之前答应了张先生,就得履行你的承诺。”
“这......”王勇富一脸的尴尬,这话要是换张九来说,他肯定吐对方一脸口水,但是自己大哥说了这话,他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一时间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张先生,您看这医院门口人太多了,说出去有损我们王家的脸面,不如就让他就在这病房里给你磕头道歉算了,至于那一百万的酬劳分文不少。您看如何?”呵斥完王勇富后,王勇军转头冲着张九笑道,一副商量的语气。
“磕头就不用了,我还没那么小心眼。”
“诶!好,那就多谢张先生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张先生道个歉,另外除了那一百万的酬劳,多拿二十万就当赔礼了。”王勇军前脚对张九示以微笑,后脚立马面色一寒,冲着王永富怒喝道。
“二哥,你这......”王勇富一听这话,顿时一脸苦瓜相,极不情愿的望着王勇军。
“什么这啊那的,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这些年打着爸和我们的幌子挣了多少钱你当我心里没数吗?再敢多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哼!”王勇军一听见他还想得寸进尺,顿时大怒。不由分说的一通呵斥。
“好吧,对不起了张先生,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口无遮拦,还请你原谅。”张勇富说着便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张九。“这张银行卡你拿着,密码六个8。我现在就转往里面转120万。”说着他就拿起手机转账。
几人无事,就拉着张九闲聊,基本上就是王勇军和王勇民兄弟二人在那说,张九听着。王勇富则是郁闷的坐在另外一边闷不作声。
聊了没多久,中医主任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进入了病房。他趁着熬药的功夫把那药方给誊抄了一份。现在来了,他将药方还给了张九。谁知张九没要,直接转手给了王勇民,并嘱咐道:“按着药方抓药,每日服用一次,一周之后老爷子便能行动自如了。”
王勇民接过那药方,满脸大喜,心里暗道这张九会做人,把这长脸沾光的任务交给他做,等老爷子好了以后肯定会大加赞赏他的。
默契的冲张九一笑,他也没有多说,张九这份好意他算是接受了。
喂完药后,老人的呼吸变得平稳了许多,仪器上的心电图频率也逐渐稳定。张九走到病床前,缓缓的将银针一根根的取下,然后给老人系好了上衣扣子就走了。
王家众人和一群医生一直送到了住院部门口,才艳羡看着他上了王勇民的车子。看着车子渐行渐远,王勇军拍了拍王勇富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老三,你不要觉得不服气,这小子是个奇人,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医术,未来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这样的人只能交好,绝对不能得罪,你懂了吗?”
王勇富听了这话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二哥,你放心吧。”
王勇军听他这么说,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行人又重新朝着病房走去......
王勇民和司机一起将张九刚送回到药店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小虎立马就迎了出来“九哥,你咋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张九看着他笑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先去买点东西。然后咱们就回去。”
一旁的王勇民立即说道:‘张先生,那我就先回医院了,你要去哪里就直接跟我的司机小刘说,等下让他们直接送你们回去。“
说完他又转过头对自己司机嘱咐道:“小刘哇,张先生可是我们家的贵客,等下不管去哪你都得给我小心伺候着,他们回去的话,务必要给他们送到家门口,知道吗?”
“好的王局长,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司机小刘笑着保证道。来的路上,通过他们的对话他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现在哪里不明白,王局长说这话是想知道对方的具体家庭住址。
“好了,那张先生你们先忙,我就先回医院去了。”他伸出双手,同张九还有小虎一一握手后,就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走了。
“九哥,咱们现在去哪?”看着远去的王局长,小虎也没多大的好奇,就是不知道张九要去买什么东西。
“走,我们先去吃饭吧,这都到饭点了。”说着上了车,三人一块找地方吃饭去了。
“刘哥,你看这附近哪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好勒,张先生。我可担待不起您这么称呼,您叫我小刘就可以了。前面有家新开的火锅店很不错,我们就去那里吃吧,您看呢?”
“好的,都可以。”张九微笑道。
车子行驶了没多久,停在了一家名为“百川阁”的酒楼门口。三人下了车,一起进到了店里。
服务员很客气的接待了他们,入座,点单。看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汤底和一盘盘荤素搭配的各色烫菜,张九感觉十分的新奇。小虎也是一脸饿猫看见鱼的馋嘴模样。司机小刘很热情的招呼他们吃起了火锅,二人也有样学样,开心的吃了起来。
三人刚吃没几口,隔壁桌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尖叫了起来。
火锅店里的众人纷纷侧目,张九和小虎几人也循声看了过去。
只见一位浓妆艳抹的臃肿妇人指着一名身材瘦弱的女服务员破口大骂着。而那名服务员则完全吓傻了一般,一个劲的鞠躬道歉着。
“你个该死的贱货,你没长眼睛吗?啊?看看你做的好事,老娘的衣服被你泼了一身油也就算了,这十几万刚买的翡翠镯子也被你给弄摔了。老娘我可告诉你了,今天这个事情你不解决好咯,我跟你没完。”
那妇人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女服务员的鼻子破口大骂着。
“客人,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端着火锅过来之前还说了请小心,是您突然就站起来撞翻了锅底的,而且您的玉镯是自己磕到桌子上摔断的,我就是个服务员,哪里赔得起......”吴菁菁一听那女胖子污蔑她,顿时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连忙解释道。
“你给我闭嘴,我说是你就是你,让你们经理给我出来,今天这事不给我解决好,这店也别开了。”说完立马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旁边的中年人瞪着吴菁菁,那凶狠目光看上去十分瘆人。
“喂,猴三,你在哪呢?我跟你姐夫在这家新开的火锅店里被人欺负了。对,就是这家,他们摔了我的翡翠手镯还不想赔,你赶紧带人过来。”
胖女人挂了电话后恶狠狠的盯着吴菁菁:“小丫头片子,今天这钱你是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
“我,我,我是真没钱啊。我今天才第一天上班,呜呜呜......”吴菁菁从小到大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啊,一时间急的当场哭了起来。
她从小就没了父母,爷爷也过世的早,都是靠着奶奶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给带大的。吴菁菁打小就聪明,学习上比所有同学都刻苦努力,上学的时候年年都拿奖学金。因为在她知道,只有争取到了奖学金,年迈的奶奶就能少吃很多的苦。
刚刚大学毕业的她为了照顾生病年迈的奶奶,宁愿放弃大城市的工作,回到这偏远的小城市里发展,由于从小就帮忙奶奶在地里干活,所以她当初报考的也是农业科技大学,回到这个小城市她才知道,像她这样的专业还真不好找工作。应聘了好几家小公司,没有一家愿意招聘她的。迫于无奈,他只能先到这家火锅店当一个临时服务员。想着一边打工再一边找工作,可谁曾想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样的情况。
正在吴菁菁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名经理模样的女子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她简单的询问了另一名服务员情况之后,她瞪了吴菁菁一眼。然后微笑着对那个胖女人说道:“这位顾客您好,事情的大概我已经了解了,这件事我们的员工的确有不对的地方,我们店里也会作出相应的赔偿。但是我们的店员在端汤的时候有作过提醒,您的手镯也是您自己的失误导致摔碎的,所以我们不能进行全额赔付,只能赔偿一小部分已示歉意,您看可以吗?”
“什么,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赔了?好,好好好。你们都给老娘等着。”
胖女人的话才刚刚说完,.一群纹龙画虎的光膀子大汉就进到了店里,他们站在刚进门就大声嚷嚷着,说着一些污言秽语。
争吵声引得众多客人纷纷侧目,胖女人一听见这动静,知道是自己的弟弟带人来了,顿时脸上大喜,连忙挥舞着手臂喊道:“猴三,我在这呢,快来呀。”
“诶,好嘞姐,我今儿个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欺负你。”一个身材瘦弱满脸麻子的小黄毛应了一声,然后带着十几个混子朝胖女人那边走去。
“哼,我告诉你们,今天这钱你们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今天不给老娘解决好了,我砸了你这破店。”胖女人一见自己的救兵来了,顿时变得耀武扬威,恶狠狠的说道。
那女经理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一时间也慌了手脚,吴菁菁也是吓得不轻,眼泪越流越多。
“姐,说吧,今儿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弟弟绝对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猴三一脸猥琐的在女经理和吴菁菁身上扫视着,邪笑着说道。
“我也不讹他们,我这手镯买的十五万八,另外再让他们赔一万块钱的精神损失费给兄弟们拿去喝茶,这事就算了。要不然,把他们店给砸了。”
话一出,那女经理顿时吓得不轻,连忙阻止道:“这位姐姐,你有话好说,这事可跟我们店没关系啊,这服务员是个临时工,今天才第一天上班,要不这样,今天来的所有兄弟在我们店里免费吃一顿,完了我再拿五千块钱给大家伙喝茶,您看行不行。”
“那我的手镯怎么办,我找谁赔。”胖女人大怒,猛地吼了一嗓子。
“这个,这个自然是谁引起来的您找谁啊,只可跟我们店里没关系。”女经理尴尬的望了吴菁菁一眼,而后缓缓的说道。
“呵,你的意思是让我找这个女服务员了是吧。”胖女人一脸冷笑。
女经理一脸尴尬,略微的点了点头。
见这经理都不管了,那胖女人斜睨着吴菁菁说道:“小姑娘,说吧,你打算怎么赔。”
吴菁菁一脸焦急,她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哪里有钱,家里还有一位生着病的奶奶,平时连医药费都负担不起。于是她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哪里有钱,这位大姐,我是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啊,要不然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您打个欠条,等我以后挣了钱,我慢慢还给你,您看行不行。”
“狗屁,等你慢慢还,还到猴年马月去了。”胖女人不屑的说道:“要不然这样吧,瞅你这模样长得也算标致,去我的KTV上班吧,基本工资照发,业务提成和奖金就用来抵债,啥时候钱抵完了,你就啥时候走,你看行不。”
“KTV?也是去当服务员吗?”吴菁菁一脸懵懂的看着胖女人问了一句。
“呵呵,去了你就知道了。”那胖女人意味深长的一笑,显然也不想多说。
“这帮畜生,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然还想逼良为娼。”隔壁桌的一个大叔看不下去了,小声嘀咕着,声音也不算太小,反正张九跟小虎是听到了。
“啥?他们竟然敢逼良为娼。”小虎一听见这话顿时炸了毛,他攥紧拳头猛的站起身,却被张九一把给拉住了。
“九哥,你放开,我要好好教训这帮畜生。”小虎大怒,冲着张九嚷嚷道。
还没等张九开口,不远处的,猴三等人就听见了这边的声音,一群人都向这边望了过来。
“小子,你是有意见还是活得不耐烦了?”听见小虎的话,猴三立即领着俩人就过来了。
“九哥,你放开我,看我不揍死这帮孙子。”小虎用力的想要挣脱自己的手臂,但是张九的巴掌就像铁钳般将他死死拉住。
“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张九拿着桌上的绿茶浅酌了一口,头也不抬的说道。
“啥?什么钱?”听见张九的话,猴三的脑子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
“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张九随意的指了指吴菁菁等人的方向。
猴三顺着他的手指回头一望,猛然转过头来,对着张九惊喜的说道:“你要替那服务员赔钱?”
“嗯,是的。”张九夹了一口菜,坦然自若的吃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猴三等人一眼。
“姐,你过来,这位老板说要替那服务员赔钱。”猴三开心的冲着胖女人边招着手,边大声喊道。
听见这话,胖女人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走了过来。前脚站定,就立即质疑道:“真的假的?小子,你可别拿我们开涮。”
“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把那个镯子给我看看。”
“小子,你别没事找事,有钱赔吗你就要看老娘的镯子?”
“啪”的一声,张九直接将王勇富给他的银行卡拍在桌子上,然后淡淡的对着胖女人说道:“现在可以了吗?”
望着桌子上的不记名黑卡,胖女人“咕咚”一声吐了一口口水。她也是见过点市面的人,自然明白这张银行卡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那啥,这位小哥,给,这就是被那服务员摔碎的手镯。”胖女人脸色瞬变,急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可以给我看看吗?”张九温煦的一笑,伸出右手摊开手掌说道。
“这……当然可以。”胖女人略一犹豫,而后还是将手中碎作几瓣的玉镯递了过去。
张九握着那碎裂的玉镯,脸上浮现一抹惊喜。
“灵力,没错,这翡翠玉镯中竟然蕴含着一丝丝灵力。”张九在心中默语,顿时觉得分外开心。
“这玉镯我原价买下来了,你那里还有类似的东西吗?我还想买一点。”张九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望向了那胖女人。
“有,当然有,我就是开珠宝店的。”胖女人顿时变得笑俨如花。“这位小哥,你要多少我都有。”
“嗯,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反正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张九起身,手里握着那碎作几截的玉镯子,带头朝着火锅店外面走去。胖女人拿着那张银行卡,开心的跟了出去。
司机小刘则快步走到收银台先把帐给结了。就在几人出了火锅店准备上车的时候,吴菁菁急忙跟了出来。她怯懦的拦住了张九说道:“先生,我,我给你打个欠条吧,这些钱我以后慢慢还给你。”
张九看了看她,笑着说道:“不用了,这手镯我买着有用。”说完一头钻进了车子里,留下一脸茫然的吴菁菁在原地不知所措。
车子在胖女人的指引下来到了位于市中心一家叫做“玉轩珠宝”的店铺前。
几人跟随着那胖女人进了店,在几个无精打采的店员带领下,张九看到了一只只雕琢精美的玉器。饰品,手镯,手把件等等,一一呈现在张九眼前。
他一件一件把玩着各种材质的玉器,发现除了翡翠之外,另一种和田籽玉中所蕴含的灵气也煞是喜人,其中蕴含的灵气与翡翠不相上下,但是价格却是低了好几倍。
“老板,我那张卡里面有一百二十万,除去这个碎掉的手镯费用,其他的你一共给我拿一百万的和田玉吧,我不需要多好的做工,玉的体积越大越好。”
“诶,好好好,这位先生你真有眼光,我们这里的和田玉那可都是产地直销的,质量绝对有保障。快快快,赶紧把那些大件的和田籽玉给这位先生包起来。”胖女人一听张九这话,心中那个高兴啊,感觉今天简直就是撞见财神爷了,她这家店,很多时候一个月的营业额都卖不到这一百万。
就在胖女人喜笑颜开的时候,一旁的小刘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老板,这位张先生可是我们王局长的大恩人,你这价格该优惠的那还得多优惠一些。”
小虎在一旁也连忙点了点头,似乎也是觉得这胖女人有些坑人。
小刘这话就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到了胖女人的脸上,让她灿烂的笑容顿时凝固。她满脸纠结的正思考着小刘口中的王局长是哪位局里领导的时候,顺着小刘的眼睛望向了停在店门口的车子上。那四个零开头的车牌顿时把她吓了一跳。
“诶,放心,绝对优惠,绝对优惠。”反应过来的胖女人顿时换上了比刚才还要热情的笑脸,一边陪着笑,一边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优惠就不必了,如果可以就送点玉给我就行了。”张九感谢似的对小刘点了点头,而后对着胖女人说道。
“好的,好的,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店里目前没那么多的和田玉啊!眼下是淡季,所以没敢进那么多的货回来。”胖女人一脸纠结,虽说她店里所有的和田玉加起来也差不多能凑够一百万左右的货,但是那是不打折的情况下,也就是按标牌价。
现在别说小刘挑明了要加大优惠力度,就算是普通客人来了,他也得打个八五折什么的,毕竟玉石行业那可是暴利的。
“要不这样吧先生,我店里这些和田玉给您打七折,剩下的我拿我工厂里的一些翡翠原石按进价给您。还有一些边角料,要是您不嫌弃就都送给你了,您看可以不?”胖女人说完,还不忘赶紧瞥了一眼小刘,见到对方没有什么不满的神色后,才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张九见小刘也没说什么,知道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啥也没说,直接让胖女人刷了卡付款,胖女人碎掉的手镯原价18万8,现在给折价成15万,加上买玉的消费100万,王勇富给的那张卡瞬间只剩下5万元。
不过张九也并不在乎,这些钱留着对他来说真的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他现在只想尽快的恢复自己的实力。
过了没多久,店员将店里所有的和田玉全部打包好,工厂那边也将四十多块大小不一的原石和一堆边角料给送了过来。
在胖女人的强烈要求下,张九将所有和田玉放在了送翡翠原石过来的小皮卡上,然后皮卡师傅跟着小刘的车一起向着王家村驶去。
路过县上,听闻小虎说要去买点吃喝用品啥的,张九也连忙跟他一起。手里有钱了,小虎可是开心的紧,以前为了给姐姐治眼睛,一家人省吃俭用的,家里这么多年了,唯一的的家用电器就是手电筒,当然那几盏昏黄的老式电灯泡不算。
二人一合计,便来到县上最大的一家大超市,什么冰箱空调洗衣机,72寸大彩电,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吃的喝的用的等等等等。就连乱七八糟的零食都买了一大堆,俨然一副暴发户进城的架势。
这其中最最过分的是小虎嚷嚷着非要给张九买一张席梦思的大床,说是从小就听别人说这床睡着舒服。张九拦都拦不住,死活都要买。
结账的时候连超市经理都来了,好家伙,这超市开这小县城这么多年,头一回遇见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的,刷卡结账四万九千二。小虎拎着十几万的现金抢着付款,却被张九给拒绝了。
鉴于他们一行人买了这么多的东西,超市经理十分“慷慨”的安排了一辆大货车和几个工人随他们一起回去卸货安装。
汽车,皮卡以及大货车顺着蜿蜒的水泥路一直驶进了大山深处自然在水泥路的尽头,映入眼帘的赫然便是被云雾遮挡住轮廓的中华山脉。
“刘哥,顺着这土路往前走七八里地就到了。”小虎坐在副驾驶,笑呵呵的冲着司机小刘说道。
“好勒!这地方环境保护的真不错,虽说还没修水泥路,但是这风景真的没得说。”小刘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不顾颠簸的欣赏着道路两旁的田园风光。
三辆车慢吞吞的来到村子时,已经正值晌午,各家各户都刚吃完饭,猛地看见这么两辆车进了村子,不由得一阵好奇。
“虎子,这是上城里去啦?”一头发花白的老头笑呵呵的跟小虎打着招呼。
“是的四爷爷,刚从城里回来。”小虎坐在副驾驶,开心的笑着。
“哎哟哟,李婶子,这车咋这么好看呢?得大好几万吧?”
“肯定的,这车比村长家那车好看多了,怎么着也得七八万了。”
“诶,那后面车上装的啥?咋这么多东西。这是哪家姑爷来张老头家提亲来了?”
“肯定是,张家那闺女听说眼睛治好了,那俊俏模样肯定不少人家喜欢......”
“是呀是呀,可真有福气.......”
听着一群老头老太太还有三姑六婶的议论纷纷,张九和小虎不免一脸尴尬。倒是司机小刘还笑呵呵的望着二人,揶揄不已。
几辆车子摇摇晃晃的开到张家老宅前,村里人闻讯赶来了一大半。
小虎这边还没来得及下车,几个七姑八婶的就赶紧跑院里报喜去了。
“哎呀呀,老张头,你家可是不得了啦,这是哪家有钱的阔少爷看上你们家孙女了......”
“是呀!这改明儿可得喝你们家喜酒咯!”
张德贵中午做了一大桌子菜,跟孙女两个在家等了半天也不见小虎跟张九回来,这正纳闷几人进趟城咋还不回来呢,就听见一群婆姨在自家院里瞎嚷嚷。
“什么姑爷?啥玩意儿就瞎吵吵?”老头背着双手,吹胡子瞪眼刚来到前院,就瞥见院子门口围了一大帮子人。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一边说一边好奇的往屋外走。
院子门口,张小虎正指挥着几个工人从货车上往下搬着电器家具什么的,看见张德贵气呼呼的挤开人群,不由得一笑,邀功似的连忙跑到他跟前。
“爷,这趟我跟九哥两人进城发财了。”说完还忍不住把手中装钱的塑料袋递给老头看。
张德贵一脸狐疑的接过袋子,微微打开一瞧,吓得一哆嗦。那一捆捆红艳艳的纸币晃得他有些头晕。
他猛地一把合上袋子口,一把揪过张小虎的衣领子,将他拉到一旁小声的嘀咕道:“你个灾娃子,你俩干啥去了?抢银行啦?”
“哈哈,爷,你瞅你那样儿,抢啥银行......唔唔唔......”张小虎压根就没有小声回答的觉悟,“抢银行”几个字刚从嘴里蹦出来,就被老头一把捂住了嘴巴,差点没把他憋死。
张德贵瞅了瞅,村民们光顾着看家电去了,似乎没什么人注意他俩,这才安心不少。
他瞪着小虎气呼呼的说:“给我小声着点,别咋咋呼呼的,说,你俩干啥去了。”
小虎被老头这紧张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只得简明扼要的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啥那些个石斛能值那么多钱?”老头不敢置信的瞅了瞅袋子,又瞅了瞅小虎,确定他没有说假话之后,才敢放下心来。
“这算个啥?九哥那才厉害呢!上医院给人看了个病,直接赚了一百二十万。”小虎昂着头,鼻孔朝天的说道。就好像那钱是他挣得一样,一脸嘚瑟。
听闻此言的张德贵瞬间呆立当场,他嘴巴张得老大,一脸的难以置信,仿佛石化般愣在当场。
小虎瞅见自家爷爷如此模样,也没有打扰他,之前在车上听张九他们说起这事的时候,他的反应也不比老头差。趁着老头发呆的功夫,他赶紧去车上拿那些自己梦寐已久的好吃零食去了。
就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帮忙从车上卸货时,就听见不远处的张德贵发出了一声惊叹:“我滴个乖乖,我滴个亲娘耶!不得了,了不得呀!”
话刚说完,就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只见老头怀揣黑色塑料袋,健步如飞般跑回院子中去,而后再不见他出来。小虎知道,自家爷爷这是回去藏钱去了。
门口的喧哗声自然惊动了内院里的张玥茹,她虽眼睛刚有好转,但是还蒙着纱布,所幸之前对家中环境早已习惯,于是循着声音摸索出了院子。
这刚一出来就被整了个大红脸,村东头的吴大妈拉着她的手就不撒,什么二婶三婶,姑姑婆婆的都一窝蜂的涌上来唠叨。
“玥玥呀,这以后嫁出去了要常回来看看呀。”
“是呀,小玥茹哇,你可是婶儿看着长大的,这嫁出去了可不能忘了咱们娘家人啊!”
“是啊,那姑爷长的可真俊,我们家玥丫头以后就要享清福咯。”
“对对对,还很有钱呢,你看人家多大方......”
诸如此类的话语听在张玥茹耳中,不免让她娇羞不已。一张脸蛋红彤彤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拎着两大袋子零食的小虎正好走了过来。一看这架势,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拨开一群七大姑八大姨的,一把将自己姐姐护在一边。
“去去去,啥有的没的,尽瞎说,这是我们家自己买的东西,不是啥提亲的,别乱讲。”小虎最烦的就是这群长舌妇,整日里就知道好吃懒做,东家长西家短的,今天不把这事情给掰扯清楚了,明天村里还不知道咋说自己姐姐呢。
一群老妇女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自讨没趣,一哄而散的走掉了。
“姐,你别听他们胡说,这东西都是九哥买的,不是啥提亲的,你放心吧。来,回屋去,我买了可多好吃的。”小虎说着,拎起地上的两大袋子零食就往里屋走。
张玥茹乍一听这话,竟然有一丝丝失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连忙摇了摇脑袋,脸上不自觉又变得通红,连忙跟着小虎往屋里走去。
几个工人忙里忙外的安装家电,往客房里搬着张九的家具,珠宝店的那名司机和工作人员则是小心翼翼的将各种玉器和玉石往房里搬,张九和小刘则是坐在车上没有下来。
“张先生,这是刚刚给你买的一部手机,电话卡也办好了,里面存了我跟我们局长的电话,如果你有什么事,直接打上面的号码就行。”小刘从驾驶室的扶手边,拿出一部新款的手机递给张九。
拿着手机张九愣了愣神,之前在市区里他就看到过很多人拿着这东西。或是玩游戏,或是看视频,又或是打电话。私底下也曾问过小虎,才知晓这东西的具体作用。之前在县城里的时候也准备给自己买一部,后来一想也没什么要联系的人,就直接给忽略了。
“那就多谢刘哥了。”张九拿着手机,也没有过多的推辞。
见张九欣然接受,小刘也开心的笑了。回去之后告诉王局长,那又是大功一件啊。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待到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张九微笑着邀请小刘去家里坐坐喝杯茶,小刘连忙给婉拒了。说是任务已经完成,还得赶紧回去汇报工作。
小刘走后没多久,屋里的东西也安装的差不多了,小虎和张德贵才一起出来,招呼着工人们一起留下来吃个晚饭,但是都被谢绝了。
珠宝店的人跟张九打过招呼后,便开着皮卡跟随着货车一起也走了。
众人走完,张德贵有些不自然的招呼张九进屋,小虎则是关了院子门,随后也回屋去了。
客厅里,老头望着坐在一侧喝茶的张九,内心唏嘘不已。
“先生是有大本事的人,寒舍简陋,不知道先生可愿意屈尊在老朽家常住。”老头面带微笑,一脸希冀的望着张九说道。
“什么本事不本事的,老先生折煞在下了。我这条命都是您老和小虎救回来的,只要你们不嫌我叨扰,在下自是十分愿意。”
“不叨扰,不叨扰,哈哈。那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以后有什么事还请先生你多多帮衬啊。”
“帮衬谈不上,力所能及之事自当尽心尽力。老先生还是叫我小九吧,如此显得亲切。”
“好,好哇。那你以后也别叫我老先生了,就叫我老头,或者张叔吧。哈哈!”
“我还是跟小虎一样,叫你张爷爷吧。”张九如是说道,以他的心境,称呼对他来说早就无所谓了,况且老头心地善良,对他又有救命之恩,所以这一声“爷爷”自是当得起。
“哈哈,好,那老头子我就愧受之啦。”
“应该的!”
“行,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看看这新买的家电好用不。”张德贵说完,起身走出了前厅。
待到老头走后,张九也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客房。看着新装的空调和“席梦思”大床,他无奈的笑了笑,说实话这东西他还真用不太习惯。
关上房门,走到床边,从那堆砌的首饰盒里拿出一块玉牌,张九全身心的感受着从玉牌中流转的丝丝灵力。待到玉牌中的灵力被抽空,顿时轰然碎裂化作齑粉。
张九似乎早已见惯如此场景,他口中默念晦涩的咒语,将那丝灵力顺着手掌往体内牵引。灵力顺着经脉游走,直至破碎的丹田,却犹如水滴落入岩浆,瞬间消失不见。
“看来我这丹田是无法靠灵力修复了,那也只有先修复乾坤戒了。”心中念头一转,张九立即又从另一个盒子里面拿出一块玉观音。像之前一样,通过经脉引领灵力进入乾坤戒指之中。
那灵力没入乾坤戒虽如泥牛入海,不引起丝毫波澜,但是却没有像之前进入丹田般溃散,这一发现让他欣喜不已。
一块两块三块,各种玉器被他不断抽取灵力,一堆又一堆的石屑粉末在他手中落下。直到最后一尊两尺来高的玉佛被他用掉,乾坤戒上才终于有一丝反应。
顾不得心中的激动,张九连忙望向了角落里的一堆边角料和四十多块翡翠原石。
一麻袋的边角料中所含的灵力不多,十来分钟就被他消耗一空,龟裂的戒指上似乎没有一点点被修复的痕迹。
一块块原石在他的感触下,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被他丢在一旁。这些都是还未玉化的石头,其中的灵力还未孕育。对此他非常失望,偶尔一块石头中所蕴含的灵力甚至还不如一块边角料。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批原石基本上都是买回来后被挑剩下的,好一点的原石基本上都被切开做成饰品玉器了。
如此失望了七八块原石后,他漠然的将一块足球般大小的原石拿在手中。不经意间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庞大灵力,张九不由得露出一丝讶然。这块原石中蕴含的灵力十分纯正,比他之前消耗的任何一块玉器中的灵力都要强悍。
将这块原石放在身前,他继续挑选着剩下的原石,一共四十七块原石,最大的有四尺,最小的也有成人拳头般大小。其中蕴含灵力的原石只有十三块,两块灵力纯正,五块灵力一般,剩下的只有丝丝灵力。
此时他也无心多想,全身心的投入到乾坤戒的修复之中。十三块原石被他一一消耗,待到最后那块足球般大小的原石被他用完之时,他似乎感觉到乾坤戒有了一丝丝反应。
张九立马用心神去沟通与乾坤戒之间的联系,只在那一刹那,他的神识投入了一丝进入到了乾坤戒中。就在他通过神识在戒内空间还来不及细看之时,一丝空间错乱的压迫感瞬间向他袭来。
“不好!”张九内心惊呼一声,情急之下他连忙控制神识将脚下的一堆杂草卷起,空间之力只在瞬间就将他的神识挤了出去。
神识被空间之力排挤而出的瞬间,张九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好在他之前虽然身体受损严重,但是神识却是恢复了不少。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他急忙调息打坐。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脑海中的眩晕感驱散一空。
轻轻睁开眼眸,印入眼帘的是几十株翠绿欲滴的小草。莹莹碧光流转,白色雾气氤氲。
“回春草?”看着这些一阶下品的仙草,张九一愣。
“成功了,真是太好了。看来这乾坤戒内的东西还是可以取出来的。虽说这回春草是仙界最低阶的仙草,但是对于普通的凡人来讲,那也是逆天的存在啊!虽说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是延年益寿,回复青春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赶紧找来之前装玉石的木盒将几十株拇指大小的回春草装起来。
将房间简单打理了一番,张九刚打坐调息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小虎在房门口喊他吃晚饭。
今天的晚餐十分丰盛,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往昔里过年没有吃过这么一大桌子的好菜。席间张德贵还拿出一坛存了二十多年的老酒,一屋子人其乐融融的大快朵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夜幕降临,酒足饭饱之时,门口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小虎放下碗筷,到前院刚打开院门,却看见小刘和王勇民面带微笑的站在院门口,手中大包小包的提着一些礼品。
“小虎兄弟,张先生可在家啊?”王勇民笑呵呵的冲着小虎问道。
“啊,是王局长啊!在,九哥在家呢,快请进。”小虎接过王勇民手中的礼物,身子一侧,将王勇民让进院内。
屋里听见动静的王德贵也起身来到了前院,张九自是跟随。
看见张九过来,王勇民赶紧双手抱礼:“张先生,老人家,这个时候冒昧前来,多有打扰了。”
张德贵自是连说“无妨”,伸手将二人引进客厅。小虎收拾了桌子,沏好了茶,便跟着张德贵一起出了客厅。待到几人走后,王勇民道明了此行前来的目的。
“是这样的张先生,先前打了您的手机,但是没有打通,我估摸着您肯定有事在忙,就冒昧前来叨扰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父亲有一位老战友,年纪七十有六了。此前还算硬朗,但是从几个月前开始身体情况就每况愈下。市里的医院也没有办法,说是年纪大了,回天乏术。中医西医也看了好多,就连省里的专家也几乎是看遍了。”
“下午在医院,父亲与我闲谈间提及了此事,所以便委托我前来咨询下先生可否有把握帮忙医治一二。”王勇民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然后目光灼灼的望着张九,期待着对方的回复。
“可否简单说一下病人情况?”张九静静听完,认真的询问道。
“我父亲这位战友,年轻时参加过战争,身体之前负过重伤。后来虽说治好了,但是也留有一些后遗症。之前这些年还一直挺好的,但是从去年底开始,身体就不断消瘦,失眠多梦,胸闷气短,脱发严重。”王勇民抿了口茶,将病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这是肝肾阴虚,气血虚弱所致,再加上年轻时负过伤,导致气血消耗严重,随着机体老化,这种情况就越发严重。”张九只听闻王勇民简单叙述,便已经知晓病因所在。
“那先生可能治?”
“不敢保证能治好,但是愿意尽力一试。”
“哈哈,如此就多谢先生了,此次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听小刘说先生你酷爱和田玉,所以来的时候便随便买了两件,还望先生不要嫌弃。”王勇民说着,接过小刘手中递过来的两个大盒子,放在茶桌上。
“王局长客气了,事不宜迟,不知道现在是否方便前去看看。”
“啊,自然是方便,那就麻烦先生你大老晚的走一趟了。”王勇民笑呵呵的,起身赶紧道谢。
“我先回房间拿点治病要用的工具,劳烦稍等片刻。”张九说罢,起身拿起桌上的两个装玉石的盒子,径直朝着自己居住的客房走去。
回到房间,张九将装有玉器的盒子放下,而后将盛有回春草的盒子取出。从其中拿出一株翠绿的小草后,带上还魂针和一个小药匣子就出了房门。
来到客厅,早已等候多时的王勇民二人自是赶紧迎上前来。
“王局长,可以了。我们这就过去吧。”张九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王勇民自是欣然应允,和小刘二人紧随其后,向着屋外走去。
待到临出门时,小虎颠颠的跑了过来大喊道:“九哥,九哥。带上我呗。我给你提提药箱子打打下手啥的行不?”
望着一脸憨笑的小虎,张九微笑着点点头。
几人上了车,趁着夜色朝市里赶去。
车子一路疾驰,王勇民见张九闭目假寐,似乎没有多大心情闲聊。便也识趣的没有寻找话题。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转眼即逝,奥迪车停在了一栋豪华的私人别墅前。
“先生,到了。”王勇民轻声唤了一句,身旁的张九应声睁开了眼睛。
“嗯,劳烦王局长带路。”几人打开车门下了车,别墅门口早已经站了四五个中年男女和一群年轻人。
看见王勇民下了车,一个瘦高个子的中年男子连忙上前握手。
“勇民,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实在是对不住了。”瘦高个儿男子客气了两句,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张九,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
“勇民,这位就是张先生?”
王老爷子的事情他今天下午才听说过,起初他一直以为那位神医会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却没想到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会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至于一旁呆愣愣的小虎,则是被他自动性忽略了。
“啊,严大哥,这位就是张神医了。”王勇民微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旁边一群人顿时骚动起来,众人窃窃私语,不断发出质疑的声音。
严诚那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的含义。
从王勇民的态度上,他自然能够看出王家人对张九的尊重。
所以在听见家中一些人此时不怀好意的嘀咕,他顿时勃然大怒:“你们这群无知妇孺,一天到晚就知道嚼舌根,还不快给张先生道歉。”
几个先前嘀咕的妇人和几个小辈何曾见过严诚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过来给张九道歉。
对此张九自然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揭过不提。
“严老板,可否先带我去看看尊父的情况。”
“先生请随我来!”严诚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态,而后带着几人往别墅内走去。严家众人自是紧随其后。
别墅中的一间卧室里,一位面容枯槁的老人无力的躺在床上。输液管,氧气机等各种仪器设备架在床边。
几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在一旁不停忙碌着。
推开房门,严诚先一步进入到房中,向着一位年老的医生咨询道:“何院长,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了?”
“严老板,您父亲的情况不太乐观,身体越来越虚弱,虽然我们已经作出很多的努力,但也只能延缓,根本无法有效地控制。”何院长叹了一口气,惭愧的说道。
严诚听完,转身看向了王勇民和张九道:“勇民,还要麻烦你请张先生帮忙看看。”
王勇民转头望着张九,后者点点头,来到床边。简单的切了一下脉,翻开老人的眼皮看了看眼睛。
假意的做完这些事情后,张九对着严诚说道:“严老板,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请带着所有人全部出去。令尊的情况有些严重,必须用一些特殊医治方法才能有效果,治疗中途绝对不能遭受任何的打扰。”
严诚低下头,似乎有些犹豫,但是老爷子如此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所以略微思索一番后,他才答应道:“那就有劳张先生了,我们在门外等候,如果有什么事请吩咐一声。”说完就招呼着众人离开。
“劳烦几位也出去一下!”看见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似乎无动于衷,张九有些不满的说道。
“照看严老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要是出去了,万一有个突发状况怎么办?”何院长一听张九居然叫他们也出去,顿时有些生气。
“何院长,我们一起去外面等着吧!我想张先生应该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听到二人的对话,走到房门口的严诚立马转身对何院长说道
“严老板,这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一听到这话,何院长顿时有些愠怒。
严诚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目光冷冽的望着他,那眼神让何院长有些畏惧,随后立即带着几名医生走出了房间。
“小虎,把药匣子给我,你去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好嘞九哥!”小虎回了一句,麻利的走出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待到众人走后,张九取下了老人身上的各种仪器,然后拿出了三根还魂针。分别扎在老人双脚的脚心和百会穴,而后从之前装玉石的木盒中拿出了一株回春草。
之所以让众人都出去,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回春草的存在。毕竟这东西太过惊世骇俗,被有心人知晓恐怕会惹出大乱子。
张九现在的情况与普通人无异,倘若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以他现在的实力只能任人摆布。
张九手持回春草,掰开老人的嘴后将其塞了进去。那灵草遇到唾液顿时化作丝丝绿液,顺势流入老人的喉咙。
之后便用手在其合谷穴,足三里等穴位按摩起来,以促进药汁的吸收。如此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床上的老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张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声的询问道:“老人家,可感觉好些了?”
“嗯,好很多了,谢谢你呀小伙子。”老人用沙哑的声音开口回答道。
“您老试着坐起来,做几次深呼吸,看看身体是否顺畅了许多。”张九微笑着将老人从床上扶起。
“嘶......呼......哎呀,小伙子,我感觉身体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你是怎么做到的?”老人惊呼了一声,难以置信的问道。
就在张九不知道如何回答老人的疑问时,外面听见屋里动静的人都嚷嚷了起来,似乎是想冲进来但是被小虎给拦住了。
张九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句:“小虎,让他们进来。”
此话一出,房门“嘭”的一声被挤开了。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坐在床上的严老爷子。
“爸!爸啊,您老终于醒了。”严诚猛地大喊一声,冲进房里后“噗通”一声跪在床前,握着老人的手就哭了起来。
其他的严家人也都快速围到床前,“哗啦啦”跪了一地,哭泣声此起彼伏。
看着这令人感动而的一幕,张九赶紧闪到一旁,想要出去,却是被门口跪了一地的人给挡住了去路,只能尴尬的在一边站着。
“老大,老二,老五,都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还有孩子们也是的,赶紧起来,别让别人笑话。”严老爷子坐在病床上沙哑的说着,伸出右手用力的往上做着让他们快起来的动作。
“诶,好勒爸,您老少说话,好好的歇着。”严诚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立马站起了身,严家众人也都纷纷围到了床前,瞬间把张九都挤到一边去了。
看到这情形,张九立即出了房间,在几个医生难以置信的眼神下,带着小虎跟王勇民一起到客厅喝茶去了。
三人坐了没多久,严诚和何院长就过来了。
“张先生,不,张神医!多谢您出手救了我父亲一命。谢谢!”严诚红肿着眼睛,握着张九的手,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张先生,实在是对不起了,先前对您的医术还有所怀疑,请您原谅。想不到您的医术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我何修远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何院长站在严诚身旁,用一种近乎膜拜的眼神望着他,那神情似乎比严诚还要激动。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医者仁心嘛!”张九笑着对严诚说道。
而后又向着何修远笑道:“何院长也无需如此,术业有专攻,西医有西医的长处,中医也有中医的疗法,走的路不同,但是目的都是一样的嘛。”
“是是是,张先生您说的太对了,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好好向您请教请教哇!”何修远神情激动,连忙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名片递到张九手中。
接过名片,赫然看到上面标注的“应广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的字样。
“何院长说笑了,等下次有空的时候我去市医院找您指教。”张九收好名片,坦然的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张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只要何某人能办到的,绝不推辞。”何修远见张九如此客气,立马拍着胸脯承诺道。
“好的,如果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一定来麻烦您。”
二人正聊的火热,严诚忍不住开口问道:“张神医,我父亲的身体虽然暂时有所好转,但是您估计他还有多久可活?”
看着严诚落寞的表情,张九缓缓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只有一年吗?”还未等到张九开口说话,严诚便立即问道。
“最起码十年吧,看他自己的造化,调养的好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也未尝不可。”张九摇摇头,缓缓的说道,似乎在阐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啥?二十年?”严诚还未接话,一旁的何修远惊呼了起来。
“张先生,您确定吗?严老爷子之前的状况可是各器脏功能自然衰竭,是不可逆的,就算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机构,都无法恢复。他的情况最多只能活一个月左右,一个年龄大了,身体衰老到极限,快要老死的人,怎么可能还活那么久?”
何修远诧异的语气让身旁的严诚十分不悦,但是略一思索后也觉得张九的话有些夸大,所以也是略显狐疑的望着他。
“呵呵,何院长,可不可能我们日后就知道了。现在解释再多也是无用。严老板,我再给令尊开一副活血益气的方子,三日之内保管恢复如初。”张九说完坐到沙发上,从药匣子中取出纸笔“唰唰唰”的写好了方子,递给了严诚。
“按方抓药,吃上一个星期,保管令尊生龙活虎。”
严诚郑重的接过药方,虽然张九说老爷子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让他有些不信。但是张九的医术他可是佩服的紧。自家老爷子都昏迷个把月了,眼瞅着出气多进气少的,这神医一出手,立马转醒了过来。
“张神医,我父亲身上还有几根银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拔下来?”
“啥?哎哟,你看我,刚刚你们一家人太煽情了,一不小心给忘了,呵呵,走走走,我这就去拔下来。”张九一拍脑门,三根还魂针还插在严老爷子身上没拔呢。
几人回到之前的房间,严老摸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的脑袋,靠在床背上呵呵笑着,一看见张九进来,顿时来了精神。
“哎呀,张神医呀,真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呐,如果没有你,老头子我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家人了。”老人泪流满面,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严老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无需感谢。”张九走到床边,将他胸前和脚心的三根银针一一拔下。
“饮食方面尽可能的清淡一些,每次吃个七分饱足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吃过饭有些力气,您老就可以下地活动活动了。”
“啊?您是说真的?我已经好了吗?”严老一听张九这话,越发的激动,连忙要下地试一试。
“爸,您这都昏迷个把月了,哪有力气下地啊,您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一看老爷子要下床,严诚急了,连忙来到床边阻拦。
“走开,老头子我都睡了一个多月了,就想下地活动活动,医生都没说什么,你管我做什么。”严老一把将严诚的胳膊甩开,硬撑着坐到床沿,缓缓站了起来。
看见张九没说话,严诚也没敢再阻拦,战战兢兢的搀扶着老人,慢慢的在床边走了两步。
“诶,嘿嘿,好啦,真的好啦!神医呀,真是神医,我老严活了一辈子,别说看见,听都没听说过。要不是亲身经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
老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之前张神医给我吃了什么药?我之前迷迷糊糊的,就感觉自己的嘴巴里有一股很清凉的液体,甘之如饴。顺着我的喉咙进入到体内,浑身上下被那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侵袭,人立马就恢复了意识,随后你在我身上按摩,每按一次,这就感觉就强烈一分,就好像盛夏酷暑的时候泡进了凉水缸里,又像快要渴死的时候喝了一大碗的泉水,让我浑身充满活力。”严老回想着,还不是时舔舔干涸的嘴唇。
“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秘制药,按摩的也只是一些关键穴位,没有您说的那么神奇。”张九听着这严老这夸张的描述暗道不好,连忙解释道。
“啊,那不知这药还有没有,我愿意出高价再买一些。”严老望着张九,眼神中流露的期盼让人难以拒绝。
“这药倒不是多珍贵,只是其中很多味药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配置起来也极为麻烦,可能要让您老失望了。况且以您目前的状况,已经算是痊愈了,就算再吃一副也没有丝毫作用的。”张九听完大汗,连忙搪塞道。
“哦,原来如此,那好吧,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张先生的救命之恩,老头子我无以为报,只能以俗物赠与先生,聊表谢意,还望莫要嫌弃。”老人说完朝着严诚示意,后者领会后,立马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九。
“又是一张黑卡?”张九看见那卡,在心里暗想道。
“张神医,这是我们严家的一点心意,里面有一千万,密码六个零,还望您笑纳。”严诚恭敬的说道,之前对于张九他可能还有一丝怀疑,但是看到父亲现在的状态,他反而觉得张九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所以对张九的感激之情越发的深厚。
“这,实在是太多了吧。”如果说之前买玉石的时候张九对钱没什么概念,但是后来去了一趟县城里的超市,他就知道现如今的钱有多大价值。
“张先生,您就收下吧,这也是严老和诚哥的一片心意,您不收他们心里过意不去啊。”还没等严诚等人说话,一旁的王勇民适时的开了口。就连他身边的小虎也张大了嘴,连忙点着头。
“既然如此,那张某就厚颜收下了,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张九收了卡,同几人寒暄了一阵,便带着小虎告辞离开,王勇民自然也是跟他们一起走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还是小刘开车,先将王勇民送回了家,然后再送张九二人回王家村。
王勇民刚下车没多久,小虎在车里就兴奋的嚷嚷了起来:“九哥,你也太牛了吧,就这么来一趟就轻轻松松挣了一千万,我跟我爷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我的天。”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老话不是说的好嘛‘家有千金,不如一技傍身’。你要是能把人病给瞧好了,你也能挣这么多钱。”张九说这话,目的就是想教小虎点医术。
今天这件事,肯定会一传十,十传百的。随着名气越来越大,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找他治病。到时候不得天天到处跑,他可没有这闲工夫。与其凡事都来麻烦自己,还不如教着小虎,让他去把事情解决好。
自己一时半会也没地方好去,住在张家老宅里,互相之间多少还能有个照应。而且小虎人挺实在的,也没有什么坏心眼。最重要的是他们爷俩还救了自己一命,于情于理他都觉得自己应该教点本事给小虎。
“我哪有那个命呀,九哥你就爱开玩笑。”小虎一听这话,顿时耷拉个脑袋,闷闷不乐的说了一句。
“哎,小虎,你咋听不出来呢?张先生这是要收你当徒弟,教你医术呢!”前面开车的小刘回过头来,冲着小虎说道。
“啥?真的吗九哥?你要收我当徒弟了?”听完小刘的话,小虎高兴极了,要不是车内空间有限,他都能蹦到张九身上去。
“也算不上是收徒弟,咱们就这样的关系挺好的,没必要搞得那么麻烦。”张九躲过了小虎的熊抱,一脸淡然的说道。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小虎开心的大喊了一句,似模似样的跪在后座上,冲着张九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虽说皮垫子太软没能磕出声来,但是这孩子也实在,后座垫硬是用头给撞凹了一块。
“好了好了,没必要搞得这么正式,以后有空就教教你,省得每次都要我都往外跑。”张九说罢就不再作声,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车子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将张九二人送回了家。随后小刘又返回城里,小虎兴奋的去找张德贵说今晚的事情,张九则是简单的洗漱后就回房睡觉了。
翌日清晨,张九起了个大早,今天他要想办法搞到更多的高品质玉石,昨天晚上王勇民送来的那两块,一大早就被他消耗掉了,乾坤戒丝毫反应都没有。
喊来了小虎,让他用小刘送的手机拨通了之前那个胖女人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玉轩珠宝的秦丽淑,你是哪位?”电话刚接通,那头就响起了胖女人的声音。
“哦,秦老板你好,我是昨天在你店里购买玉石的张九。”接过电话,张九简单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呀,原来是张先生啊,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的吗?”电话那头的秦丽淑显得很是开心,张九这财神爷一大早的打电话过来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是这样的秦老板,我还想购买一批玉石,最好是原石,不知道你那边有门路吗?”
“原石?您大概需要多少?”
“一千万左右的吧!”
“这么多?好的张先生,我帮你问问。”电话那头的秦丽淑传来一声惊呼,随后语气立即平复。
“那就麻烦秦老板了,如果有消息的话,还要麻烦你找辆车来接我一下。”
“好的张先生。”
挂了电话,张九就跟小虎去客厅吃早饭去了。
张玥茹眼睛上的纱布今天已经取下,正在客厅摆放碗筷的她,看见张九后猛地一怔,随后双颊上布满一丝绯红。
“张大哥,谢谢你,帮我治好了眼睛。”细如蚊呐的声音从她嘴中吐出,听得张九一阵尴尬。
“呵呵,没事,你太客气了。我这条命都是张爷爷跟小虎救回来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张九立马回应道。
“小九哇,你就别客气了,我和虎子就是喂了根参而已,但是你却是挽救了我孙女的一生啊。”一旁的张德贵说着说着,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事情都过去了,您老也别拿我当外人,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麻烦你们呢!”张九说着,行了一个拱手礼。
“好了好了,这些事以后都不提了,呐以后那都是一家人了,咱们都是一个姓,往上翻几代,那说不定还是一家亲。来来来,先吃饭,再不吃菜就凉了。”老头笑呵呵的,招呼众人吃饭。
“小九哇,听说你想收小虎当徒弟?是真的吗?”席间,张德贵突然问了一句,满脸期盼的等着张九的答复。
“是啊张爷爷,倒也不是说收徒弟,咱们这关系没必要搞得那么正式。您家祖上不也是行医的嘛!而且小虎这孩子也挺有灵性了,吃苦耐劳不说,心眼也实诚,只要他愿意学,我倒是乐得教他。”张九放下筷子,郑重的说道。
“愿意,我当然愿意了师父!”一旁的小虎立马大声回了一句。
“行,但是你也别喊我师父,还是喊我九哥吧,听着亲切!”
“好勒九哥。”小虎笑呵呵的,应了一句。
“哎呀,如此就多谢小九你了,小虎跟着你我放心啊,就算哪天突然去了,我也能含笑九泉了。”张德贵听了二人的对话,布满皱纹的老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一家子人就在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下畅聊了许久。张九也逐渐融入到这种久违的温馨之中,让他突然有种想要放弃一切,就这样平凡的生活下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