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云苏月司言灼的小说,《王爷一晚亲七次弃妇怂了》全文阅读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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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苏月司言灼是小说《王爷一晚亲七次弃妇怂了》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王爷一晚亲七次弃妇怂了》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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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云苏月看着滴落在掌心里的一滴鲜血,抬头对上一张俊俏的脸,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她穿越了!

突然脑仁一涨,一股陌生的记忆强行灌入,视线因为疼痛重新模糊了起来,待眼前的男人五官清晰之后。

就听男人说,“倘若你自重不伸手抓我,我也不会推你。”

盖棺定论还得过完一生,这个男人张嘴就给她扣了个水性杨花的帽子。

呵!

云苏月眸光晦暗,快速地打量男人,皮肤稍黑,长相上乘,一身浅蓝色的简单锦衣穿在他身上,名扬轻快。

他一定赶了很长的路,身上风尘仆仆,左手上还拿着一把防身佩剑。

这人长得倒不差,可惜不是个好东西,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已经知道了,面前这人是谁她也知道了。

原主新婚第一天就跟随大部队去了边关当军医的新婚丈夫——段怀林,这一去就是三年!

扶着云苏月的丫鬟心疼地红了眼,擦干净云苏月额头的血,语气恼怒不已,“姑爷,你怎可出手伤了大小姐?三年前大小姐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抓你一下胳膊怎么就不自重了?”

“放肆!一个丫鬟也敢以下犯上,这就是你在云家学到的规矩?”段怀林怒了,其实就是给云苏月看的,话里话外都是看不起她云家。

“酒梨?”

云苏月扬手,示意丫鬟不要说话,在心里更加看不起段怀林,消失三年对妻子不闻不问,再回来没有过问原主一句过的好不好,张嘴就呵斥她的丫鬟,喜新厌旧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是觉得消失三年在边关立了功当个大官身份尊贵,她云苏月高攀不起了是吗?

什么玩意!

云苏月嘴角弯起一抹无情的嘲讽。

然,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刚刚说什么?”

她怕自己刚穿越过来没有听清楚。

段怀林目光扫到云苏月嘴角那抹嘲讽,心里生出浓浓的厌恶,果然一如阿柔所说,商贾之女最是小气造作,只剩下空有一副好皮囊。

明明她已经听清楚了他的来意,明明是他害她受伤,还要故意装作一副不哭不闹不追究的大度嘴脸,终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后宅算计之女。

不过,既然她问了,那就让她彻底死心,往后余生别纠缠于他,“我说此次回来我带了阿柔回来,她是我在边关的救命恩人,是我枫林皇朝医术高超已故白军医之女,亦是镇守边关的白大将军白一海的亲妹妹,我已决定娶她过门。”

云苏月的美眸了然地睁大了一圈:“哦?原来是攀上高枝了呀,大将军的妹妹自然是名门闺秀了,自然是看不起我这个商贾之女了。”

她笑不达眼底地反问,“我倒是不明白了,她一个出身名门的大小姐愿意嫁你为妾?”

“什么攀上高枝?什么妾不妾的?她是平妻,与你平起平坐!”

段怀林当即恼怒,眼底的厌恶更胜从前,他怕自己的表达不够清楚,又咬着牙重复了一遍:

“她与你不分大小,凭她的出身做平妻已是委屈,你有的她都会有,我绝不委屈了阿柔。”

他故意把‘不分大小’四个字咬得很重,让云苏月掂量其中的分量,毫不掩饰对新欢的喜欢程度。

“呵~”云苏月从鼻孔里冷哼出一个字,不屑地看着段怀林,只是眼里的冷意越发的浓郁。

“姑爷你太过分了。”酒梨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用愤怒的眼神凌迟段怀林,气得手里的血帕子都快被她绞碎了。

段怀林脸色漆黑,娶了阿柔之后他们夫妻会长居边关,云苏月想见他已无可能,何必和一个低贱的丫鬟浪费口舌,大事要紧。

“哈哈哈···”

不想,云苏月忽然笑了起来,她是真的开心。

太好了!

不用侍候那事儿妈的婆婆和这一大家子鸡婆了,要知道原主可是真心实意当牛做马侍候了他们整整三年啊,没日没夜的操劳,想尽办法赚钱养这一大家子废物。

但是表面上她还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她指着窗外的风景委屈地质问段怀林,“所以,外面那些纷纷扬扬的传言都是真的?”

刚刚酒梨出去采买,突然又气呼呼的回来了,愤愤不平地告诉原主,青州城的人都在疯传姑爷带着一个漂亮的新妇回来了。

原主还不相信,伤心欲绝的冲出门,结果一头撞上了等不及,前来让云苏月同意他另娶的段怀林。

段怀林从小医武双修,身体高大结实,被他撞出去的一刹那,云苏月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这事,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把人拉回来,免得受伤,可段怀林恰恰相反,他不仅没有拉云苏月一把,反而视原主为毒瘤把人推了出去。

他是有功夫在身的人,推出去的一刹那习惯性的用上了功力。

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太过震惊,原主连自救都忘了,脑袋结结实实撞在了厚重的门框上,当场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她——苏月,占了这个比她多了一个“云”姓的身体。

“当然是真的,我并没有藏着掖着,我就是要让全城的人知道,阿柔是我段怀林必娶的救命恩人。”

段怀林力量十足的宣布主权,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对云苏月的歉疚,他怕云苏月不信,眼神突然变温柔了起来夸赞自己心爱的女人:

“阿柔她性格直爽,随性大方,医术不俗又会武功,医者不能自救,我冲锋陷阵身受重伤,如若没有她,我在边关根本活不下来。

养伤期间她日夜陪护我,百般照顾我,我对她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她对我亦是情愫深重,于情于理我都该娶了她。”

云苏月咬牙,原主一毛不值,“所以,我当牛做马操持这个家三年就等来了你另娶?

你张嘴闭嘴就与她情深义重,可曾记得三年前你向母亲求娶我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对我和母亲承诺了什么?”

段怀林的脸色有瞬间的难堪,他有点不耐烦道,“是,三年前我对你承诺过,但那时我不到加冠之年(现在的20岁),你亦并未及笄,我们都年少不懂情事,此刻我收回我之前的承诺。

当然了,这件事是我亏欠你在先,故,我向你保证,雪柔是最后一个,此生绝不再娶。

并且,为了弥补对你的亏欠,雪柔发誓只醉心医术救死扶伤,绝不与你争抢掌家之权,更不会打扰你在段家的生活,我们成婚之后会回到边关,与白大将军共同坚守边关。”

“意思就是让我守一辈子活寡继续为你段家当牛做马?哈哈哈···段怀林,你真是玩得一手好春秋笔法,不觉得自己太无耻了吗?”

云苏月笑了,她实在憋不住了。

云苏月笑了,她实在是憋不住了,“说实在的,我见过无耻的,却没有见过比你更无耻的男人,又当又立!

什么弥补?什么不和我抢夺掌家之权,说来说去不过是你的新欢不要的东西,你还夸她高风亮节,讽刺我我贪恋掌家之权。

段怀林,你搞错了,云苏月一点都不稀罕,你现在就把你的新欢叫来,我现在把掌家之权交给她,立即,马上!”

玛德!

他以为段家的掌家之权跟掌握着皇家国库一样,里面满仓黄金珠宝,跟掌握着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是不是?

她嫁过来才知道表面风光的段家,其实穷得叮当响,她就没有一天不为银子发愁的。

段家是有三家店面,但她死也没有想到世代从医的段家,选择的医馆位置是那么的偏僻,茅厕都没有那么偏的。

而且,段家的那三个男人根本就是医术不精,平时只能看个头痛脑热的小毛病,大病根本不会看,生意自然就差到了极点。

所以段家的长媳才聪明,成亲当晚在段怀林走后立马以幼儿需要照顾为由,把掌家之权扔给了她,其实就是个火辣辣的巨坑!

无奈她已经嫁进来了,母亲临终前再三嘱咐让她要收心好好过日子,她那时候是喜欢段怀林的,也想好好表现。

在视察了三家店面之后,回来和婆婆商量把三家店面卖掉重新选地段好的,再请三名医术好的大夫坐镇,或者改做其他的买卖也行。

可是婆婆说什么?说她大逆不道,刚刚嫁进来就想卖掉段家的祖业,居心不良,死都不同意。

傻傻的原主不想刚嫁进来就闹得不愉快,看着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都成问题,就只好一次次的先贴补自己的嫁妆。

过后原主就怀疑段家娶她的初衷了,但已经成婚,就想着遵循母亲的遗愿既嫁之则安之,之后焦头烂额就没有想那么多了。

再后来,她用了一年时间让三家店面起死回生,这才让段家过上好日子,这是过上了好日子,把什么都忘了啊。

此刻,段怀林居然大言不惭的说他心爱的女人,高风亮节主动放弃掌家之权,他以为他段家家财万贯,掌家好当是不是?

切!

“你的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言语净是尖酸刻薄,这就开始拿掌家之权算计阿柔了?我与阿柔已经保证不会撼动你在段家的地位了,你还是这般的不可理喻。

亏得阿柔还说成亲后对你以礼相待,把你当亲姐姐那般尊敬,并主动放弃面积大又华贵的东大院,与我心甘情愿住破小旧的西小院,你怎的就容不下她了?”

你听听,这就是变了心的男人,吃相真难看。

段怀林是真的怒了,本就冰冷的黑眸中,忽地窜起了一簇怒火,顷刻间遍布他的整张脸,双眼没有温度地盯着云苏月,厌恶几乎要溢出他的眼眶,不轻易间连杀气都释放出来了。

云苏月看着段怀林周身那越来越浓郁的杀气,平静地看着他越发凉薄的脸,恶心至极!

既然她占了这具身体,她就是云苏月,总该为原主做点事。过去三年她改变不了,但是段家欠女主的,她都要一一讨回来!

那就从面前的这个渣男开始。

想到这,云苏月清澈的眼眸顿时积雪成霜,带着一种看透人的锋利毫无畏惧的对上段怀林愤怒的眼神,她一字一句说:“对,我就是容不下那小三,我就是不同意,你当如何?”

“小三?”

段怀林双眼一眯,虽然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云苏月嘴里出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脸面无情极了:

“总之阿柔我娶定了,我过来只是通知你一声,你同不同意无关紧要,母亲大人和我段家人都已经同意了。

我也不怕告诉你,阿柔是带着嫁妆回来的,我们回来的时日不多,此刻正与母亲大人商量婚期。”

云苏月震惊了,“你是说段家人都同意?”

狼心狗肺啊,原主对段家每个人都很好,尽管那些人打心眼里都看不起她是商贾出身,平时听到闲言碎语也都没有改变初衷,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一分不值!

忽然,云苏月感受到了心中有股浓郁的怨气在快速聚集,当然不是她,而是原主,为自己三年的付出所不值。

“放心,虽然我不能一刀结果了这个渣男,但是他日必让他后悔,让他高攀不起,这比一刀杀了他更解气。”

说完这句心里话之后,那股怨气慢慢消散,身体也跟着轻松了不少,真正的云苏月回来了。

“都在商量婚期了啊。”云苏月仰头看向新升的太阳,亮透东方一大片天,真的很美,但如果不在段家看,会更美。

这也是她的新生!

欣赏着美丽的晨曦,云苏月语气平静,“既然如此,那就和离吧。”

段怀林忽然杀气再次外放,对准了云苏月,“和离?你想干什么?雪柔已经放弃了所有,只要我一人,你还有何不满足的?

别把你那些商贾上不入流的阴损手段用在我和阿柔的身上,阿柔不屑与你争抢任何东西,也别拿和离威胁我们,你没那本事。

你若不识趣,我段家没有和离,只有休妻!”

“为了一个小三,你刚刚想杀了我,现在又要休了我?段怀林,你不配!”云苏月也恼了,语气锋利无比,再不给段怀林伤害她的机会。

段怀林忽然惊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苏月:怎么可能!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养在商贾闺阁里的娇贵大小姐,根本不懂武功,充其量也只是会些商贾上那些不入流的行商手段,她连琴棋书画都不会,怎么可能能觉察出他杀气外放?

不过已无关紧要。

云苏月脸上的平静褪去,一双清澈见底的美眸锐利地盯着段怀林风雪涌动,语气冷若冰霜,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好说好讲: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休妻绝不可能,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要么,你识趣乖乖和我和离,我带着嫁妆回娘家。

要么我一纸诉状递到当今圣皇面前,虽我云家现在已不是皇商,但你觉得凭借我父兄十年前为我皇朝紧急运送军需三死一残,求不来一道和离圣旨吗?”

“你?歹毒至极!终究不及我的阿柔十分之一。”段怀林没想到云苏月会做这么绝,居然要闹到当今圣皇面前,绝对不可以!

段怀林没想到云苏月会做这么绝,居然要闹到当今圣皇面前,绝对不可以!

先不说他和阿柔是私定终身,门不当户不对,已经有损白大将军的颜面,再则闹开了对谁的名声都不好。

何况,云家十年前的的确确是皇朝赫赫有名的皇商,她父兄四人三死一残确确实实亦是为皇朝牺牲,当今圣皇甚是心疼。

别说是换来一纸和离圣旨了,就是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也是有可能的,但那又如何?

只要他回到边关再立军功,身份就上来了,到时已不是她一个商贾之女可以撼动的。

他本想顾念当初的承诺,给她一个平和的一生,她却不懂领情,那就怨不得他了。左右是她主动要求和离的,对他亦是个绝佳的机会,正好成全阿柔堂堂正正的做正妻。

想通了这些,段怀林忽然轻松了很多,暗暗喜悦道:“好,你可想清楚了,我枫林皇朝虽民风开放,女子和离或被休后可以再嫁,但你一个没落的商贾之女再也嫁不了我这样的好男人,日后可别后悔。”

云苏月抢走酒梨腰间藏着的小镜子,扬手扔向段怀林的脸,“镜子借你照照自己。”

“哼,无知毒妇,不知好歹。那我就如你所愿,这就回去和母亲大人商议你我之事。”

段怀林打飞镜子,愤怒甩袖而去,话语中并没有提及和离。

云苏月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提醒他:“记住,是和离!”

酒梨急了,“大小姐,你怎能和离呢?这是夫人的心愿啊,真就和离成全他们就太便宜他们了,家主是不会同意的。”

云苏月扳正酒梨愤怒的小脸,笑得轻松,“你也是习武之人,刚刚不也感受到了段怀林那股杀意吗?”

“对,奴婢感受到了,刚刚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要替你讨回公道,又怕坏了大小姐的事就没敢出手。”

酒梨点头,她刚刚是真的想动手。

云苏月捏了一把她肉嘟嘟的小脸说,“所以啊,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要来何用?我三哥会同意的。

你家大小姐这么倾国倾城,又会赚钱,何愁找不到一个好男人?

好了,快去把桃香和我陪嫁的人都叫来,咱不当奴隶了,赶紧收拾东西一件不落,你让桃香骑马回云府阻止所有人把段怀林另娶的事情告诉我三哥,快去!”

“啊!”酒梨惊叫了一声,后知后觉,“对对对,凭家主对你的疼爱,一旦听到姑爷不遵守承诺要迎娶新妇,肯定带全府的人杀来为你撑腰的。”

说着人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云苏月看着用上武功快跑的酒梨,笑出了声,“好可爱。”

自从十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惨烈变故之后,母亲伤心欲绝,面见圣皇辞去了皇商,带着全家离开了皇城那个伤心之地,回到青州城老家,一天之内把全府下人都换成了会武功的。

她娘害怕了啊。

尤其是她和幸存下来的三哥,更是挑了拔尖的武者贴身伺候,她陪嫁的两个丫鬟酒梨和桃香就是。

云苏月走回屋,坐在镜子前处理额头上的伤口,这才细细打量现在的自己,那叫一个——漂亮,是那种清丽脱俗的漂亮。

她真是捡到宝了,这个身体不仅是完璧之身,还藏着一个大秘密,段怀林即使不变心也是配不上她的。

现在他既然想休妻另娶,正好成全了她全身而退。

云家世代从商,走南闯北,十年前边关需要一批重要军需,要得很急,作为皇商的云家自然而然就接到了圣旨,连夜备齐,由云家主带着三个儿子亲自随圣皇派遣的人押运边关。

不想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强大悍匪,而且对方提前做好了埋伏,人数超过百人,各个武功不俗,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杀人。

除了被父亲和两位哥哥拼死救下来的三哥,余下的人无一活口,军需也全部被劫走。

事后圣皇震怒,派遣重臣和大部队前来,终于揪出那群悍匪悉数剿灭,夺回全部军需继续送往边关。

可还是晚了,那场大战让枫林皇朝损兵折将损失惨重,被第一大强国苍蓝帝国打得节节败退,一连丢失了三座城池。

事后,查出来的相关官员也被全部斩首,可是云家死去的父子三人再也回不来了。

幸存下来的三哥云沐秋虽然捡回来一条命,却双腿残废,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是何其的惨烈?

云家从此败落。

伤心欲绝的母亲这才决然的辞去皇商,告老还乡。

母亲主动请辞,圣皇亦是于心不忍,听说赐了诸多补偿和一道圣旨,并说有任何事可以随时上奏。

段怀林当然怕啊,但是相比娶了白大将军的妹妹可以平步青云这样的利益在前,当然要放弃她这个没落的商贾之女了。

毕竟,他们认为云家没有人可以经商了,云沐秋也不知道能活几天,十年前开始就在吃老本了。

这十年云沐秋又在花重金修复伤势,当初除了双腿残废,身上都是致命伤,又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全靠价值不菲的药材吊着一条命,随时都有驾鹤西去的危险,活着已经不易,现在也已经是她的亲三哥了,她怎么能让哥哥撑着那病弱不堪的身体来为她出头呢?

还不得被活活气死,不行,她得亲自回去一趟。

说到三哥糟糕的身体,云苏月忽然心神一动,手里就多了一瓶晶莹剔透的灵泉水,她开心的差点失声尖叫:“嗷,宝贝你居然跟来了,太好了!”

云苏月喜悦地抚摸着手腕上不起眼的铜色手镯,狠狠的亲了一口,开心到心跳加速,她的衍神镯居然跟来了,这是一个神秘的灵泉空间手镯,里面空间很大,还有一口神秘的灵泉水井,同时又是武器。

它来了,那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对了。”她赶紧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额头破皮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了,急切的伸头往灵泉空间里看了一眼。

里面什么都没变,在现代的时候藏在里面的东西,盖的小屋,她种的瓜果蔬菜等都在,只是她后悔啊。

“早知道会穿越过来,我藏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书在里面干什么?换成武器啊金元宝啊不香吗?唉。”

在现代时,她喜欢收集旧书,尤其醉心流连各个夜市和地摊,每晚都有很多人在固定地方摆摊,卖旧书旧物什么的,只要是她看上的,甭管是什么书,什么物,就一个字:买!

只要有空就去,反正空间在手,永远不担心搬不动,除非是狂风暴雨没有老板去摆摊。

所以,衍神镯里她吭哧吭哧盖的三间小屋,其中两间全是书,各种各样的书,和图书馆一样书架子一个挨着一个,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她恨不得把屋后面的茅厕都拿来装书。

那时候没有多想,一是喜欢,二是万一哪天买到一本了不得的古董呢?啊哈哈哈,她就发财了。

结果,到死她也没有发财。

正后悔着,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叫她,“四少夫人,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云苏月语气 不善,反正都要被扫地出门了,不需要客气。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进来的酒梨直接把丫鬟推出了房门,她现在看段家的谁都不顺眼。

“切,嚣张什么?你们很快就被四少爷扫地出门了,看看这个,是新四少夫人送的,我们做下人的每个人都有。”

那个丫鬟不仅没有就此离开,反而掀开自己的袖子,拔高声音,伸长了手臂把手腕上的亮闪闪镯子给酒梨看。

那个丫鬟不仅没有就此离开,反而掀开自己的袖子,拔高声音,伸长了手臂把手腕上的亮闪闪镯子给酒梨看。

“啪!”

酒梨反手给了那丫鬟一个巴掌,指着那个丫鬟的鼻子骂,“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家大小姐平日待你们不薄,一个恬不知耻的外室来了送你个不值钱的镯子,就反过来耀武扬威了,谁给你的胆子?

只要还没有和离,我家大小姐依旧是这段府名正言顺的四少夫人,你一个下人也敢对着主子摆姿态甩脸子,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滚!”

“呜呜呜,老夫人?”那丫鬟一看就是受人指使的,捂着脸嚎哭着跑了。

酒梨走到云苏月面前,秒变笑脸,“大小姐,奴婢?”

云苏月已经处理好了额头,其实没啥可处理的,只是不能让酒梨看出来完全好了,就故意用粉扑多扑棱了几次,细白的手指点着酒梨的额头说,“你呀,打得好!”

“嗯嗯嗯,奴婢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云苏月问她,“桃香可去云府了?”

“去了去了,其他陪嫁的人都在撂挑子处理手头的伙计,很快就回来打包我们的东西了。”酒梨狠狠点头,脸色还有点急不可耐,她早就受够了段家的窝囊气。

“那就好,走吧,这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云苏月站起身往外走。

“大小姐,一分钟是何意?”酒梨脑门上全是问号,大小姐是杂文看多了吗?张嘴就来她听不懂的词。

“也就六十个眨眼的功夫吧。”

酒梨:“······”

“新词,好玩。”

与此同时,主屋大厅里炸开了锅,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老夫人那奸细不饶人的嗓子,“这三年她安分,我老婆子昨个还夸她是个乖巧懂事的,敢情都是装的,先是拿当今圣皇来压我段家。

心眼小到容不下雪柔不说,此刻又动手敢打我老婆子的人了,等于打我老婆子的脸,她如此目无尊长,大逆不道,这样的儿媳我段家要不起。

老四,你休妻是对的,等她来,我老婆子要好好挫挫她的锐气。”

“母亲说得对,四嫂总算是原形毕露了,从前我和你说她表里不一,问她要个镯子要匹雪缎她都不给,娘你还不相信,此刻信了吧?

她嫁进来就是我们段家的人了,却死死把着她那些陪嫁不放,谁也不给,指不定早就有了其他的心思。”

“三妹说得对,有可能四弟媳早就有了和离的打算,盘算着再嫁,毕竟她的丰厚嫁妆即便相比我们青州城的首富都是比不了的,哪个男人不动心?

何况她到时只是一个被我段家休弃不要的商贾弃妇,没有好家敢要她,定是些穷酸的小门小户,她可以凭借着她的那些嫁妆立足新家。”

云苏月慢悠悠的走着,一句不落的听着。

就在这时。

“你们这样说老四媳妇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这三年她哪里对不起段家了?段家要不是她嫁进来张罗,让店面起死回生,我们都过不了舒坦的日子。

起码那三家店面每年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整整三年啊。

不是我偏袒老四媳妇,这三年老四把人娶回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再没有过问一句,没有见上一面,回来就要新娶,换做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敢指天发誓没有一句怨言吗?”

“三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老婆子没有否认她这三年是努力过的,但她是老四花了银子明媒正娶娶进来的妻子,为我段家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其他不说,就凭她嫁进来三年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条,我段家就能名正言顺的休了她。”

老夫人那奸细的嗓子又嚎开了,但是她说这话时,没有看见自己四儿子那比染布还要精彩的难看脸色。

“段老夫人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请问老夫人你一个女人能生孩子吗?”云苏月慢悠悠的走进来,视线扫过在座的每个人,除了吃奶的娃子,段家的老老小小都在了,唯独没有那个新妇。

段怀林还真是偏爱她啊,这就保护起来了。

云苏月一句话震惊四座:“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们没有圆过房?”

段家所有人顿时看向一声不吭的段怀林,不敢相信,包括老夫人:“老四?”

云苏月震惊自若的走向主位的老夫人,裙角带起片片涟漪,施然然的坐在距离老夫人最近的位置上,不疾不徐继续扔炸弹:“你们不用看他,我当然是完璧之身,成亲当晚他连我的盖头都没有掀。”

老夫人急了,“不可能,老四是进了喜房一盏茶的。”

一盏茶=10分钟。

老夫人顿觉亏大了,她花银子娶回来的儿媳妇,怎么能还是清白之身呢?等于休了她之后完好无损的把人还给了云家,那她段家岂不是什么都没有捞到?

不行!

绝对不行!!

她的嫁妆必须扣下,一个都不能少!!!

那可是能供她段家一大家子坐吃山空十年都吃不完的丰厚嫁妆啊!

就没有注意到,段家所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这种事情,作为一个长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为老不尊了。

而段怀林更是整张脸黑红变化,难堪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老娘这话就是告诉所有人,他这个儿子在房事上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了事,就是不行!

偏偏这话是他老娘当着大家的面说的,他还能怎么办?不能反驳,也不能生气,只能难堪。

老夫人也反应过来了,想到那些丰厚嫁妆,她忙轻咳转移话题,“咳咳,为娘的意思是苏月啊,为娘想了想,你生气是应该的,怀林突然带回来一个新妇为娘也吃惊不小。

可是苏月啊,倘若不是雪柔医治伤重的怀林,悉心照顾怀林,你的夫君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救命之恩大于天,你是知书达理之人,这个理你是懂的,我段家亦不能做那知恩不报的无情小人,娶回来理所应当。

雪柔也保证事事以你为尊,不与你争抢任何东西,这就够了。

为娘知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就大度点同意了吧?别使小性子闹和离威胁那一套,快,把你嫁妆支出来一半助你夫君办了这场喜事,青州老少都会夸你是个好娘子,这也是为你和云家博美名不是?”

云苏月真要吐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段怀林会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了,原来这上梁就不正,这老太婆最不要脸,比谁都无情。

云苏月真要吐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段怀林会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了,原来上梁就不正,这老太婆最不要脸,比谁都无情。

明着句句为她着想,实则句句都是算计,话里话外看不起她,没有进来时句句都在骂她,这会为了高枝新媳妇使劲的阴她,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好话就想空手套白狼。

假意捧高,恶意踩低,不仅让她同意段怀林另娶,还要让她拿出一半的嫁妆给段怀林另娶,她的老脸皮比城墙还厚。

真真把不要脸修炼到了至高境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原主真心实意侍奉了她三年,却换不来这老太婆一句心疼和公道话。

真不如侍奉一条狗!

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对面坐着的段家大儿段怀全就开口了,这人是酒鬼,可能是酒喝多了还没有清醒,话说的有点含糊不清:

“多大的事,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嗝,四弟只是娶最后一个,云家曾经好歹也是我朝赫赫有名的皇商,不会连这点度量都没···嗝···没有吧?”

他边上的妻子,也就是成亲当晚把掌家之权连忙交给她的段家大儿媳,皱眉看自己男人一眼,扭头对着云苏月本想帮腔说句好话,在看到老太婆看过来的不善眼神后又赶紧闭了嘴。

但挨着他们坐的老二倒是没客气,“就是啊,左右不过是多娶了一个女人回来,那可是白大将军的妹妹,只要四弟娶了她,我段家的身份和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四弟妹你也是段家人之一,也会跟着受益颇多,

再说了,又不用你拿银子养活,一大清早不让人睡觉整这些有的没有作甚?”

“嘘,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老二家的老婆一听不对,赶紧呵斥住自己的男人。

奇葩啊!

云苏月是真的无语至极,这一家人的嘴脸真难看。

两个男人刚哔哔完,嫁出去十年每天都回娘家大吃大喝,又吃又拿的吸血鬼大女儿段怀珍阴阳怪气说:“四弟妹啊,气坏说了就算了,母亲也教训了四弟,你也别扒着这事不放了。

你还是咱家的掌家人,谁也动摇不了,四弟是你的夫君,这次又在边关立了功,是白大将军跟前得力的先锋军干将了,身份今非昔比。

你呢,现在也是先锋军夫人了,要更识大体。雪柔呢,是白大将军的亲妹妹,身份尊贵,这喜事儿啊可得办得风风光光。

刚才母亲大人已和我们大家商量好了,也不用你把所有嫁妆全拿出来,就拿出来一半足矣,当做是给雪柔的迎娶聘礼,剩下一半母亲大人做主就不要了,全都归你一人。”

尚未出嫁还在读书的最小女儿段怀宁顿时不乐意了,“母亲,大姐,你们可真大度,她的嫁妆进了我段家就是我段家的,怎得给她一半?”

“你闭嘴!”

老太婆冷脸呵斥住小女儿,转脸又变了一副伪善的面孔对云苏月说,“你三妹还小,从小被我宠坏了,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你大姐说得对,我老婆子做主了,剩下的一半都归你,谁也不许找你要一分。

另外啊,怀林还是为你着想的,你来之前他和雪柔商量过了,这也是为娘的意思。寻思着你之所以不同意他俩的婚事,大抵是害怕以后没有子嗣可以依靠。

这点为娘为你解决了,怀林和雪柔大方同意了,不管他们生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都过继给你,抱回来给你亲手抚养,叫你母亲,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三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房,换做是你,你会同意吗?你怕是忘了当初老爷要娶我的时候,你闹成啥样了吧?

想要孩子,老四媳妇年轻着自己会生,这意思就是老四永远就宠白小姐一个人,让苏月守寡一辈子啊,等于一辈子没有嫁人,明明老四还活着,却让人家守寡一辈子,欺人太甚了!”

三房说完,问一声不吭的段怀林:“老四,这也是你的意思?”

段怀林不说话。

老夫人赶紧抢过话头,冷斥三房,“三房,老四是我的儿子,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

她看着三房的眼神不善,本想四儿子去边关一辈子就只能做个不起眼的后方军医了,不想老四这么有出息,居然得到了白大将军妹妹的青睐,让白大将军也对他另眼相看,舍得把唯一的妹妹嫁给她段家这个没落的御医门户。

这可是打着灯笼都百年不遇的好事啊,怎能让一个没落的商贾之女阻拦住?

等她解决完这个不听话的四儿媳,把雪柔这个身份尊贵的新儿媳娶到家,就收拾三房!

“各位都哔哔完了?”

云苏月出声,在座的段家人都是什么样的嘴脸,她已经看清楚了不必浪费时间了,她漆黑的眸子扫了圈所有人,最后落在老大段怀全的身上:

“既然是解决事情,那我们就一步到位,解决个干净。刚刚诸位说了这么多,无非就这么几件事,我给大家总结总结:

第一、老大刚刚骂我云家曾经是皇商,没有度量,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父亲就没有,我父亲到死只娶我母亲一人。

况且我母亲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可我父亲到死都一直把我母亲捧在手心里倍加呵护。

再则,不止是老大,就连段怀林你也是说过,我云家十年前好歹是赫赫有名的皇商,试问皇商怎么了?

成为皇商是我云家的本事,一样是为国效力,只是方式不同,荣誉是当今圣皇亲封的,看不起我云家就是看不起当今圣皇,这话老大你确定敢在外面讲?”

“你?”段怀全没有想到云苏月会如此的机敏,会联想到当今圣皇,脸色极其的难看,敢编排当今圣皇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他一句话也不敢讲了。

段怀林和老夫人也吓了一跳,两人前后呵斥:“云苏月,你我之事是家事,怎能信口开河祸水东引?”

“老四家的,你何时变得如此不懂事了?老大只是随口说了句实话。你亦是我段家人,祸从口出,你如此无端招惹事端,迟早会给我段家招来杀身之祸。”

老夫人吓坏了,如果刚刚还抱着不休妻的想法,留住这个能赚钱的四儿媳和她的丰厚嫁妆,继续为段家做牛做马。

那么现在她怕了,她云家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整个枫林皇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要让当今圣皇听到一点点风吹草动,那不光是老四的大好前程没了,就连她段家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云苏月绝不能留!

但是,她的所有嫁妆也别想带走,想和离,名正言顺的带走那些嫁妆?门都没有!

她的那些嫁妆进了段家就是她段家的,不然拿什么娶了雪柔?段府可是已经抄录了她的嫁妆清单,罗列好聘礼的物件了。

云苏月皮笑肉不笑回怼老夫人,“您怕是搞错了,话可是你的好大儿和好四儿说的。各位别急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刚刚老二说段怀林不过是多娶了一个女人,三年前,他在我母亲和其他人面前对天发誓,今生只娶只爱我一个人,可是这才三年他就要另娶,还一声不吭的把人带了回来,是段怀林背信弃义,负我在先!

而且自始至终我没有不同意,条件只有一个,好聚好散,和离,怎么就不可以了?”

所有人不说话了,只怪当初老四不懂事开了这口。

云苏月接着说,“是他段怀林另娶,不是我云苏月另娶,既然不是拿我的银子养,那为什么要拿我一半的嫁妆娶?

段怀林,你要还是个男人吗?就说句话。”

“噗嗤~”有几个小辈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骂得好!

三房双眼欣赏地看着云苏月,什么大将军的妹妹,出身名门,是不知羞耻吧?谁家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抢有妇之夫的男人?

说什么段怀林,光耀门楣?

耻辱吧?

倘若真要比较,那白雪柔根本不及苏月的十分之一,白雪柔不过是有个空壳子的身份,可苏月就不一样了。

苏月是真真正正有本事的女子,又生得貌美如花,不卑不亢,老四眼瞎心盲啊,被那姓白的女人哄得没了三魂七魄,分不清宝珠和贱草。

可惜了。

“放肆!别对着母亲大呼小叫,你放心,你的嫁妆我一个不要,我们段家人也不会要。”

段怀林为了面子和尊严,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之前他就说云苏月是不会同意的,母亲非说她有办法让云苏月拿出一半的嫁妆,现在难堪的要死。

“老四?”一句话让老夫人和段家所有贪婪云苏月嫁妆的人脸色惊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段怀林。

“算你还是个男人。”云苏月勾唇,想设计她,没门!

护住了嫁妆,好心情的她视线在最小的段怀宁身上流转,“刚刚三妹说嫁妆本就是你段家的,试问我嫁妆中的哪一样是你段家赚来的?

你低头看看你自己,从头到脚穿戴的衣服首饰都是我给你的,希望你的新四嫂以后也会给你。”

“已经给了。”毕竟是年龄小,段怀宁摇摇左右手两个手腕,上面戴的叮叮啷啷的,看着新鲜珍贵,其实加起来不值二十两银子。

这就是个不识货的瞎子。

云苏月笑笑没说话,最后,她把视线落在了老夫人的那张老脸上,连冷笑都没有给她,“过去三年我也以为您和大家是真心待我,拿我当段家人,其实不是。

刚刚老夫人说把别人的孩子过继给我,意思就是段怀林活着我也注定一辈子守活寡,不仅要看着他们恩恩爱爱,还要为给我戴绿帽子的小三养孩子。

一边又要累死累活赚钱养你们,继续默不作声,忍气吞声,心甘情愿侍候你们在座的每个人,直到老死。

试问在座的每个女人,我图什么?换做是你们,你们愿意吗?

再则,孩子我自己能生,为什么要为渣男和小三养孩子?是天底下的男人死光死绝了?还是我云苏月自甘堕落,没出息到非要扒着段怀林一个渣男不放?

特么的,谁稀罕谁要,反正我云苏月不要。趁我心情好,要么乖乖和我和离,要么我云苏月当着全城人的面——休夫!”

“你敢!云苏月,我也把话撂在这里,我段家没有和离,只有休妻!”段怀林从座位上站起来,高大的身躯逼近云苏月,怒视着云苏月。

似乎这样,他就能找回男人的尊严,似乎这样,云苏月就会害怕就会妥协。

但是,现在的云苏月已经不是之前的云苏月了。

“对,我段家没有和离,只有休妻。”老夫人见四儿硬气了,她又有底气了。天下人都知道,但凡休妻,弃妇是不能带走嫁妆的,一个也不能。

和离就不一样了,和离嫁妆还是人家的,得原封不动的还给人家,那怎么可以?她段家岂不是亏死。

至于休夫?

啊哈哈哈,枫林皇朝就没有过,她云苏月没那本事,休妻她不接受也得接受,她的所有嫁妆还是她段家的。

说不定啊,到最后她还会后悔哭着回来跪求她儿子原谅呢,一个没落的商贾之女罢了,也不看看她云家现在破落成什么样了?

到了只能吃老本的地步了,她还在这里耀武扬威,摆名门闺秀大小姐的架子给谁看!

但是这种不花钱的赚钱好手,她还想争取一下,于是立马换了张面孔,语气柔软了些说,“苏月啊,你可要想清楚了,弃妇的名声不好听又不好嫁,雪柔进门之后老四会感激你的,他们两个一辈子会记着你的好,你就别犟了。

况且雪柔出身名门,自愿放低身份尊你为姐姐和你平起平坐,说起来是她委屈了,你就···”

“既然委屈了,那就做段家的老祖宗好了,地位一下子就高了,风光无限,就不委屈了。”云苏月打断老夫人,勾唇讥讽。

“你,不知好歹。”段家人脸都气绿了,老夫人本就因为哮喘病胸闷气短,这会差点背过去。

再看他的四个儿子,各个脸色黑红相间,比染布还精彩,难看至极。

“不可理喻。”段怀林恼怒,觉得休妻太对了,这种嘴下无德的女人太恶心了。还是他的阿柔好,性格直爽又善解人意,从来不计较身外之物,一心只为他考虑。

切!

云苏月心情大好,对众人扬起一个得逞的笑容,眉毛弯弯,论吵架,她就没有输过。

突然:

“啪!”

“咔嚓!”

段怀林一掌劈碎了他手底下的茶椅,满脸怒气阴晴不定,更坚定了休妻的心。这样也好,他的阿柔也不会受委屈了,他咬牙怒视着云苏月说···

这样也好,他的阿柔也不会受委屈了,他咬牙怒视着云苏月说,“很好,这才是你的真面目,看看你这副牙尖嘴利,咄咄逼人的尖酸模样,真是恶心至极。

你何德何能能与我的阿柔相提并论?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副刻薄的嘴脸,留着你亦是给我段家增添羞辱。

好,既然你不知好歹,油盐不进,我的确负你在先,但你刚刚羞辱我段家所有人,就当是你我扯平了。

明日就把你我家族的长辈,证婚人都请来吧,当着所有人的面,商谈你我和离之事。”

“扯平?我们永远扯不平,是你段家欠我太多。明天不见不散,酒梨?”云苏月扫了段怀林一眼,语气冷若冰霜,欠了原主那么多,这样就想扯平?

休想!

“是,大小姐。”酒梨把脚边的一个木箱子扔到众人的面前。

段怀林还想说什么,但是云苏月没有给他机会,她指着箱子说,“这是段家三年来所有的账本和掌家之权的掌家令牌,以及上个月三位大少爷刚从我这里支出去的银子欠条。”

说着,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三张明晃晃的欠条。

“四弟妹,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些就别在母亲面前说了吧?”老大段怀全,老二段怀利,老三段怀安一下子坐不住了,可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老夫人不明白了,但是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欠条?不可能,他们三人都是段家的东家,怎会借你的银子?”

云苏月看着三个五尺男儿,故意欢快地摇着手里的三张欠条说,“大哥说,我为三家店面进的药材实在是太差了,他已全部退回重新购置了一批,此事是母亲大人同意的,从我这里支出了3800两。

二哥说,三家店面年久失修,影响段家的颜面和生意,也是母亲同意的,从我这里支出了2600两。

三哥说,他刚刚为段家谈妥了一笔好生意,需要4900两周转,日后必双倍还我,双倍就是再加4900两。

所有加起来一共是16200两。

然而,段家的账户上根本没有银子,都拿去进上批的药材了,我也是和三位哥哥苦口婆心解释的,可三位哥哥拿长兄为父压我。

说我不借,就是不孝,硬是逼着我借我的嫁妆现银给了他们。明天就是我和段怀林和离的日子,还请各位还清这笔银子。”

“什么?老大老二老三,你们给我跪下说清楚,为何借那么多银子?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不知同意你们借这些银子?

说,银子都哪儿去了?”

老夫人脸色大变,捂着刺痛的胸口,颤抖着手指着自己的三个儿子,难以相信。

云苏月美眸一挑,语气快得如加倍数播放,气死众人,“听说大哥转脸去买了十坛好酒千里醉,还和知府家买酒的家丁拌了嘴,至于藏去了哪里,只有大哥自己知道。”

“老大,你给我退了。”老夫人抄起手边的茶盏砸在了大儿子的身上。

云苏月勾唇,“二哥马不停蹄赶去了宵香画舫,听说里面的女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佼佼美人,各个绝色倾城,美艳动人,二哥包了头牌如烟姑娘一整夜。”

“好哇,你居然背着我去包养青楼头牌,老娘撕烂了你···”老二家的母夜叉亮出她的爪子就挠自家男人的脸。

老夫人是真的要气暴毙了,“老二你···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云苏月瞟了一眼老三说,“三哥呢,去了赌坊,当老大坐庄推牌九,想把之前输进去的银子全部捞回来,就这么多了,各位拜拜喽。”

云苏月说完,哼着小曲潇洒离开。

身后:“嗷,段怀安你个没心肝的,孩子都没银子读私塾了,你居然拿着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去赌没了,啊啊啊···娘啊,儿媳不活了···儿媳也要和离···”

“砰!”

“啪!”

“好了,别打了。”

“哎哎哎,瓷器瓷器啊···不好,上好的灯盏?”

“啊,我的玉镯碎了!”

走出去的云苏月听着身后悦耳的声音,唱起了流行歌曲:“该出手啊就出手,风风火火打渣狗啊······”

“大小姐,你刚刚唱的是什么?渣狗是啥?对,段家全乱了,已经打起来了,狗咬狗。大小姐,你太厉害了,奴婢佩服死你了,特别爽快。”

酒梨拍手叫绝。

直到:“砰!”

一个花瓶砸在地上,屋内响起段怀林愤怒的声音:“都别吵了,母亲?母亲您怎么了?”

“大哥二哥快给母亲诊治一番啊···”

无人看到的角落藏着一抹身影:“哼,云家?不过是十年前早已没落的皇商,皇朝谁还记得?

不过这个云苏月倒是有点本事,能把商贾那些算计玩得炉火纯青,轻轻松松把段家那些笨蛋搞得相互厮杀,鸡飞狗跳。

但那又如何?段怀林对我死心塌地,终究是我一个人的,区区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罢了,如何能与尊贵的本小姐相提并论?休了你已是怀林对你的最大恩赐。

他日你可千万不要得罪于我,否则本小姐让你连没人要的弃妇都做不成,哼!”

走出段家大门的云苏月余光扫了角落里那股杀气,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她大概知道藏着的是谁了。

走出大门的一刹那,迎面就听到了急促的铁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抬头,一位白衣倾城的清瘦男子坐在木制轮椅上,双手搭在轮子上帮着快速滚动,一张苍白的病态清俊脸上流淌着汗珠,在他身后跟着十几名拿着刀剑的家丁。

在看到云苏月时,忙担忧的上下打量,“咳咳,月儿,有没有伤着?段家人怎么敢?他们···咳咳咳···月儿放心,三哥一定为你做主,三哥有办法阻止段怀林不能另娶···咳咳···”

他因为情绪激动,一直咳。

这就是她的三哥云沐秋,已婚,人如其名,虽病着依旧俊逸出尘,如一缕柔和的秋风般温暖。按照原主的记忆,刚二十五岁,正值美好年华。

十年前他是跟着父亲和两位哥哥历练的,想不到就成了一生的厄运,从一个鲜衣怒马的翩翩美少年一下子变成了人人看不起的残废。

桃香过来请罪,“大小姐,是奴婢没用,没有拦住家主。”

“不关桃香的事···是三哥自己听到的,他段怀林那么大的阵仗带女子回来,能瞒得住谁?咳咳···月儿,你告诉三哥,是不是他们逼你,欺负你了?”

云沐秋看着傻掉的妹妹眼睛都急红了,以为妹妹一定受了莫大的委屈,心疼的不得了,心里的怒气直线飙升,恨不得马上冲进段家杀个片甲不留。

云苏月忽然笑了,蹲下去平视云沐秋,语气风轻云淡,“三哥我没事,这件事我已经解决了,你不用进去了。

不过三哥,我说要和离,你···赞同吗?”

云沐秋平静的看着云苏月,语气坚定,“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别说是和离了,就是你想上天,三哥也想办法搭建最高的梯子。”

“三哥!”云苏月鼻子一酸趴在云沐秋的腿上,有个哥哥真好,现代孤儿了那么久,第一次感受到有亲人的幸福感,这种感觉太好了,她不想失去。

他都这样了,自身难保,却依旧冲过来要为她做主,这样的妹控哥哥去哪里找?

“傻妹妹,咳咳···有三哥在,你不必害怕,走,推三哥进去。”云沐秋拍拍妹妹的肩膀,眼里全是温

“好,推你。”云苏月控制住情绪,站起身推着云沐秋拐个弯往云家的方向走去。

“妹妹,错了。”

“没错,这件事回去再说,目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和三哥说。”

兄妹两人很快回到了云府,一座庞大的府邸,云苏月看着眼前的这座府邸,笑而不语,真漂亮。

门口,一抹婀娜微胖的倩影急切走来,自然而然的握住了云苏月的手,满脸担忧,“妹妹,可有被欺负?刚刚你三哥听说气坏了,我也气愤不已,他段家怎可做出如此背信弃义猪狗不如的事来?

快进屋喝杯新茶压压惊,哥嫂一定为你做主。”

“咿呀咿呀~”身后,被抱着的粉嘟嘟的小侄子挥动着小手,向姑姑刷存在感。

云苏月任由女人拉着,这是她的三嫂梅静娴,没有搬回青州城住在皇城时,母亲亲自挑选的儿媳,当朝梅尚书家唯一的嫡女。

十年前云家出事的时候,梅尚书想退婚,毕竟三哥他真的残废了,可三嫂死活不同意,说:此生只嫁云沐秋。

倘若爹娘不同意,就当她不孝,忘了她这个女儿吧。

梅尚书和夫人无奈只好同意,并陪嫁了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把女儿嫁了,回门之后云家就来了青州城。

从此,三嫂再也没有见过家人,偶尔梅家人也会着人过来探望,梅尚书和夫人得知女儿过得不错,心也就安了。

为了三哥,三嫂心甘情愿洗手做汤羹,调理饮食,怕三哥身体承受不住他们婚后很多年并没有同房,小侄子仅仅出生三个月,已经咿呀咿呀要学语了。

这是他云家唯二的男丁,是宝贝疙瘩。

“没事的三哥三嫂,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来,小星辰,让姑姑抱抱,呀,几天不见小宝贝又长大了呢,真帅!”

云苏月从三嫂的陪嫁怀里接过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忍不住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一口,软软糯糯的太好玩了。

小家伙遗传了云家的良好基因,这么小就这么帅。

结果:“帅?何意?”

周围一片质疑声,全是问号脸。

“哈哈哈,就是长得漂亮的意思,我们家小星辰就是妥妥滴小帅哥。”云苏月逗弄着小侄子,所有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尤其是云沐秋和梅静娴,在快速分辨妹妹是真开心还是强颜欢笑?

进入云沐秋所住的青竹轩主厅之后,云苏月开门见山,“三哥三嫂,我和离不是一时赌气,也没有舍不得,是不想再浪费青春,过去三年已分文不值。”

她也没让掖着藏着,让酒梨把刚刚和段家人博弈的场景复述了一遍,全场激愤,一向儒雅镇静的云沐秋都忍不住要骂粗了。

“段家还是人吗?咳咳···负你在先不说,竟然还毫不掩饰的让你做一辈子的寡妇,他段怀林又不是死了。

你的嫁···嫁妆也想全部贪了去,他段家怎得如此恬不知耻。月儿,你今日不必回段家了,三哥这就去···咳咳咳···”

云沐秋气得咳嗽不止。

梅静娴赶紧轻抚他的背部给他顺气,“夫君,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段家既已不保留脸面,相必不会允许妹妹顺顺利利的和离出府,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他们欺负了去,得出击。”

云苏月打断两人,“三嫂,家里有没有甘草和金银花这两种草药?”

梅静娴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惊了一瞬,“有啊,妹妹问草药作甚?”

云苏月努努嘴,示意她看向自己的夫君,“三哥他此刻气虚不顺,肝火旺盛,需要这两种药立即服下,不然会更难受。

桃香,把三株甘草和金银花用一碗水煎开,盛出来倒进这里面拿过来给家主服下。”

一个雪白的白瓷盅忽然递到了桃香的面前。

桃香接过来一看,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是早饭给大小姐你装养颜汤的白盅吗?大小姐你怎么把它拿来了?”

关键是大小姐把白瓷盅藏在哪里的?里面似乎是装着水,这一路她推着家主回来都不会洒,好功夫!

“不重要,快去吧。”云苏月扯扯唇,她也不想用白瓷盅啊,可空间里都是现代的瓶子啊杯子啊什么的,这还是她处理额头伤口的时候随手装的。

“哦哦。”桃香也没在意,赶紧照办去了。

云苏月说,“三嫂说得对,就段家那些人的嘴脸坚决不会顺顺利利让我和离出府,明天肯定请来段家长辈就是不想和离,想休了我,好独占我的嫁妆。

三哥,我要去一趟衙门,当初段怀林对天发誓只娶我一个人的时候,知府也在。”

云沐秋也想到了,“对,还是妹妹聪明,和离虽然是段家的私事,但是知府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不需要做什么就能震慑住段家不能胡来。

再加上段怀林虽然是立了功回来的,但他并不是在战前打仗立的军功,而是救白大将军立的功。

他本就是军医,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所在,根本不够格到当今圣皇封赏的地步。

那个抢你夫君的白雪柔是白大将军的妹妹不错,可你是段怀林名正言顺的正妻,再如何宠爱自己的妹妹也是要脸的,绝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身份压人。

毕竟他妹妹是与段怀林是在疗伤间生情,属于私定终身,传出去他这个大将军都要受人诟病,这也就是他们悄默默回来成亲的原因。

换做是在皇城,大将军的妹妹成亲,必是风风光光,大肆操办宴请诸多亲属及官员的,怎会如此潦草快速?”

云苏月忽然大胆猜测一件事,笑得有点蔫儿坏,“三哥三嫂,说不定那个女人已怀有身孕了,肚子大了不得不尽快成亲。

如果这一点是真的,那明天我就更有把握了。”

梅静娴也一喜······

梅静娴也一喜,“对,他们不是昧着良心想休了你吗?那咱就不同意拖着,拖他个半载一年,看那位白小姐肚子大了藏不住了怎么办?

还大小姐呢?不知羞耻,抢别人的男人不说,居然不成亲就和男人···”

余下的话梅静娴实在是说不出口,刚刚说的已经是平日里最不堪入耳的话了,好在她已婚。

云沐秋比任何人都淡定,之前是担心妹妹被负伤心欲绝,此刻看妹妹是真的想抽身了。段怀林本就配不上妹妹,只是母亲一片好心,看走眼了,以为他是妹妹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儿,能一生呵护妹妹。

尤为记得,母亲当时的话:“你们的父兄去了便去了,无力回天,可你们俩再也不能出事。听母亲的话,云家这一代不再经商,咱家现有的银子可以养活一家老小了。

月儿啊,你也寻个夫婿嫁了吧,过安稳的日子,娘已看透,无论富贵与繁华都不及平安一生来得重要。

剩下你三哥一人已然成了这样,以后免不得你这个做妹妹的多帮村,多操心,娘就私心一点给你选个同城的夫君吧。

况且段怀林那孩子见了你就非你不娶,且第一面就和母亲发誓一生只爱你一人,绝不另娶第二人。

母亲着人也查了,他的祖父是多年前从皇城告老还乡的御医,名气小是小了点,但也算是不错的家庭了。

且段家开有三间店面,男儿都是读书多年懂理识大体的,段怀林虽是家中最小老四,也是兄弟四人中最出色的,医武双全,人也英俊高大。

他想当军医,虽说也会上战场,好在那是在后方,没有性命之犹。”

就这样妹妹同意了,那天起母亲就手把手教妹妹如何掌家,做人妇,不想妹妹听话做到了,段怀林却没有做到,枉费了母亲的一番苦心。

“大小姐,药来了。”就在这时,桃香端着白瓷盅来了。

“给我。”云苏月接过来闻了闻,确定是她需要的药效,递到了三哥的面前,“快喝了它,喝完你会舒服很多。”

云沐秋看着白瓷盅里晶莹剔透浅绿色汤药,端起来就喝,喝完舒服的叫他有点不敢相信,“身体像被生机水在洗涤一般,舒服极了,妹妹何时会医术了?”

云苏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扯,“咳,最近刚学的啊,之前师父让我学,我一看每天要背那么多草药名,我人都麻了。

现在不一样了,我想三哥站起来,想我云家不能就此没落下去。即便回不到从前的辉煌,我也想让云家成为这青州城里最耀眼的存在。

这个耀眼不是银子多,而是别人再也不敢惹,再也不能惹的存在,一切想对我云府不利的人退避三舍!

让段家算个屁!”

“噗嗤,哈哈哈···”连醉月和绝影这两个面瘫都忍不住笑了,他们俩之前是云苏月的护卫,后来云苏月出嫁了,就留给了云沐秋。

他们俩是云苏月十年前遇到的孤儿小乞丐,忠心耿耿,名字也是云苏月起的,两人日夜轮流保护云沐秋的安全。

“哈哈哈,大小姐骂得好,让段家算个屁!”桃香和酒梨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开心,反正只要大小姐开心,她们就开心。

“好,月儿说得好,三哥支持你,你想做什么三哥都支持你,哪怕你和离之后想···咳咳···做生意,三哥亦是会全力帮你。”

云沐秋都惊呆了,十年了,终于看到妹妹回归正常了。嫁人之前妹妹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干什么都风风火火,干脆利落,对男女之事也一概不知。

是家族的生变让她突然间变了一个人,再也找不到之前活泼的性子,乖巧得不像是自己的妹妹了。

每天跟着母亲学习为人妇那些,此刻如此鲜活也证明了她真的放下了段怀林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好!

他一定为妹妹再选得一个好夫婿,这次擦亮眼。

云苏月不知道云沐秋所想,她可是自带bug穿越过来的魂,想做生意手到擒来,严词拒绝:“三哥,如果你真想帮我就早点站起来,只有站起来才能帮我,我们兄妹两人才能一起重振云家。

至于做生意,等和离后我先做点女人方面的小生意练练手,亏不到哪里去,你就让我自己折腾吧?”

“好好好,都依妹妹。”云沐秋没再强求,舍不得为难妹妹一分。至于站起来,自从十年前双腿的筋脉被悍匪砍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奢望过。

旁边的梅静娴激动了,抓住云苏月的手,哽咽着说,“妹妹,你三哥当真还能站起来吗?”

云苏月语气坚定的告诉她:“能!只要按照我的方法精心调理,不出三个月三哥一定能站起来。”

“三个月?”所有人震惊,齐齐看着云苏月,激动不已。

这怎么可能!

家主的双腿筋脉早已被斩断,当时连宫里的最好御医都束手无策,何况那时候是最佳的治疗时机。

此时,十年都过去了,被砍断的筋脉早就萎缩,家主连站都站不起来,入厕都是下人侍候。

大小姐说三个月家主就能站起来,他们不是不相信大小姐的话,而是不敢相信这样的陈年旧疾,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会出现奇迹。

云苏月也知道大家不会相信,她也没法解释灵泉水的药效,更不能暴露,哪怕是最信任的家人。

不是不相信他们,是因为这样无法解释的逆天宝贝,一旦暴露就会带来杀身之祸,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她点点头,松了口说,“对,三个月,医书上是这么说的。”

“哦哦。”众人松了口气,医书上说的不能完全信,但是大小姐是一片苦心,所有人心思一致,没有打击她。

云沐秋突然说,“我相信妹妹。”

妹妹如此好心,他这个做哥哥的,怎能泼冷水?

云苏月笑了,“好了,反正这事听我的就是。”

酒梨和桃香突然说了一句:“对,过去三年大小姐一直在看医书。”

“后来大小姐还拿我们俩做实验,拿针扎呀扎的,昨个我还挨了一通针呢,喏,针眼子还都在呢。”桃香把手背给众人看。

果然,上面有好几个红彤彤的针眼。

这事不是两个丫鬟胡扯,是原主真的在学习医术,所以云苏月才大胆说出来。

“哈哈哈···”众人看完一起笑了。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不好了家主,外面都在传我家大小姐三年无所出,不能生育。”

“什么?段家怎么敢无中生有?噗!”刚刚气顺的云沐秋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染红了面前的一大片青石板,人也昏了过去。

“三哥?”

“夫君?”

“家主?”

云府乱了,所有人都吓坏了。

云苏月赶紧让醉月把云沐秋背回房,一番检查后,云苏月放心了:“三嫂放心,三哥没事,是气急攻心导致的吐血,不严重。

不过他不能再情绪激动了,我写个方子让绝影把药抓回来,这个药煎起来比较麻烦,恐怕得三嫂亲自去煎。

只要三哥服下,淤积在他肺腑里的废淤血就能全部吐出来,肺部被清理干净,以后就不会咳了。”

“好,三嫂信你。”梅静娴泪湿眼眶,无论如何妹妹绝不会害哥哥,既然连御医和这三年找了无数大夫都束手无策,那就让妹妹放手一搏吧。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梅静娴都认了。

三年了,夫君他日夜咳,她都害怕哪天他就这样咳没了,再也叫不醒……妹妹说以后就不会咳了,妹妹很棒,她试!

她走神的功夫,云苏月已经写好了方子,就是那毛笔字有点···咳,一言难尽,妹妹怎的不会写字了?

云苏月表示她已经尽力了,她已经尽量沿着记忆中原主的笔迹写了,可是她在现代就没有用毛笔写过字,难看了些好歹字是清楚的。

酒梨和桃香伸头:“额,大小姐的确不喜练字。”

她们俩倒是没怎么怀疑,因为平时能写的都是她们俩代劳啊,怎能让大小姐事事亲力亲为?大小姐在段家已经很累了。

梅静娴听到这句话彻底放心了,“绝影,你拿着这些银子速去抓来,我去厨房准备。”

等把该支走的人都支走完,云苏月吩咐酒梨和桃香,“你们俩把三哥扶起来,快!”

“是,大小姐。”酒梨和桃香赶紧照做。

云苏月故意往袖子里掏了一下,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上下三层躺的全是针,她取出其中一针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云沐秋的脑袋上。

然后,一针又一针的扎进云沐秋的身体里,一共扎了十三针。

桃香心理平衡了,大小姐还是爱她的,看家主都被扎成马蜂窝了。

等梅静娴把熬好的药端来之后,云苏月刚好针灸结束,最后一针拔掉时,云沐秋醒了。

“夫君,快把药喝了。”

“我记得刚刚吐血了。”云沐秋看看妹妹和妻子的脸色,就知道他又不争气了,接过碗乖乖喝了下去。

只是药汤刚刚喝下去不久,他就连连的吐血,吐出来的不是鲜红的鲜血,而是暗红色,“我这是中毒了?”

云苏月把稀释好的半杯灵泉水递给云沐秋,“没有,这是淤积在你肺腑多年的没用废血,也是它们让你越咳越厉害。”

云沐秋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无比惊喜,“对,我比刚才又舒服了好多,那股压抑沉闷的感觉没有了,笨重的身体像轻了许多。”

云苏月挑眉没说话,针灸加灵泉水的滋养当然会舒服。

只有梅静娴喜出望外道,“夫君,你不咳了。”

“呀,对哦,我不咳了,妹妹越来越厉害了。”云沐秋夸赞自己的妹妹。

“应该的。”云苏月点头,应下夸赞。

想到被气吐血,下一秒,云沐秋脸色大变,“好一个段家,敢如此颠倒黑白,就别怪本家主无情了。”

云苏月就知道醒来的三哥会生气,肯定会做什么,也没有阻止,“三哥,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段家散布谣言,不过是想以我三年无所出无后为大休我出门。

既然他们先撕破脸,枉费我三年的付出,把事情做绝,那我就让段家身败名裂。

你睡吧,我这就去找知府。”

“睡吧?三哥不困,三哥与你一同去···月儿,你给三哥吃了什么?”云沐秋一句话没有说完,人就昏昏沉沉倒下去睡着了。

梅静娴指指自己的夫君,“额,妹妹,你三哥他没事吧?”

她就没有见过如此快睡的药效。

云苏月笑着说,“没事,只是让他昏睡的药,睡着才能吸收药效。三嫂,你照顾好三哥,酒梨桃香,我们走。”

青州城很大,三人策马奔腾,一炷香之后才赶到知府衙门,酒梨递上拜帖和碎银:“劳烦,云府大小姐求见知府。”

看门的小厮一听是云府来的,双手接过拜帖,碎银都不敢接:“请云大小姐稍候,小的这就去禀报。”

等那小厮跑进了府衙的大门,云苏月问酒梨和桃香,“你家大小姐我是洪水猛兽吗?”

她和这位知府大人的确不熟,前后不过见过两次面,倒是这位知府带夫人去过她云府见她母亲次数多。

很快,府衙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富态的妇人来,穿着很低调,周身也没有华贵的首饰,只挽发上插着一支半旧步摇。

“呀,是苏月来了呀,快请进。有点不巧,夫君他三天前就因公务外出了,可否有急事?”

云苏月一听,心凉了半截,如果知府不在···

“苏月见过夫人。”

她被知府夫人拉进了大门。

与此同时,段家更热闹了,鸡飞狗跳过后,被救过来的段老夫人刚刚吐出一口气,下人就来禀报:“不好了老夫人,三家店面的掌柜全来了,他们都是来辞呈。”

那位下人高高举着手里的三份辞呈信,跪在老夫人面前。

“什么?定是云苏月搞的鬼。”老夫人想也没想就断定是云苏月干的。

段怀林也是这样想的,“那女人真卑鄙,左右不过三个掌柜,再找便是。”

“不可!”段老夫人是知道这三位掌柜厉害的,当初她家三个大儿轮番出面都没有请来,后来云苏月出面才请来。

三家店面的生意好不容易起来了,段家所有的开销用度都指着这三家店面赚来的银子呢,怎可辞了去,“让他们进来,我与他们说。”

然,下人的下一句话让老夫人差点再次晕过去,下人说,“三位掌柜已经走了,他们让小的转告老夫人,说当初倘若不是四少夫人出面他们绝不会来段家做事,三年来四少夫人和他们一样风雨无阻兢兢业业为了段家。

如今段家不仅不感念四少夫人的好,反而在全城败坏四少夫人的名声,不过是想借口休了四少夫人另娶。

这种忘恩负义的段家,他们绝不留下来助纣为虐。”

“他们真是这样说的?”此刻,段怀林有点后悔,每次写信给母亲,母亲的确夸云苏月是个赚钱的好手。

可她的作风依旧上不了台面,事事使小女人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不许母亲和哥哥们质疑,这样强势只懂赚钱的女子怎能与他共度一生?

段怀林生起的一丝好感,立马又被他压了下去,心里不自觉就想起温柔大度的新欢白雪柔,“始终不配与我的阿柔相提并论。”

殊不知,他很快就后悔了。

从知府大门里走出来的云苏月,还没有翻身上马,就听到了路过的两个女人在议论她,“也不怪段家另娶,一个女人不会生娃怎咋给人家传宗接代?”

“谁说不是呢,新妇还是守护俺们平安的白大将军的妹妹,那可是青州城男儿都想娶的名门闺秀啊,段家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以后啊,恐怕连知府都不敢惹段家喽,俺要是个男人俺也娶大将军的妹妹,云家到底只是商贾之家,如今的名气还不如早年去皇城之前。”

“太过分了。”酒梨要拦住这两个人理论的,被云苏月阻止了,她又不是真的古代人,无所谓这样的流言蜚语。

那两个路人还在继续,“是啊,要不是这事,我都忘了云家十年前回来了,太低调了。不过话说回来,云家虽是商贾之家,也是为我皇朝流血丧命的,不发生那摊子事,也不会败落。

嫁去段家也没听说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反而本本分分,段家要另娶休了人家,这事说啥都过了,青州城人照样戳他段假的脊梁骨。”

好在这两个女人还有良心,三观还在。

“走,回府。”云苏月翻身上马。

等回到云府后,她查看了云沐秋的情况,和梅静娴说了一通后,就赶回了段家,她不放心自己的嫁妆。

果然,右脚刚踏进段家的大门,就被两个人拦住了,一个是段怀林,另外一个穿着锦衣华服,周身上下叮叮啷啷的,很怕别人不知道她“俗气”的白雪柔。

段怀林还拉着白雪柔的手,看到云苏月才赶紧放开。

白雪柔率先开口,声音不大,捏着嗓子听上去温柔似水,但云苏月听着就是颗老鼠屎卡在她的喉咙里:

“怀林,这位就是姐姐吧?真真生得貌美如花,不愧是有钱的商贾之家养大的小娘子,皮肤这般好,定是用的御赐美肤膏吧?”

云苏月冷眼扫了一眼面前做作的女人,“抱歉,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另外,请白小姐把喉咙里的老鼠屎吐出来再和我说话。”

“你?”白雪柔脸上的假笑瞬间定格在脸皮上,肤色眼见的开始黑白变换,她忍着怒气看着云苏月。

护犊子的段怀林不愿意了,“云苏月,阿柔称呼你姐姐是尊敬你,你不知好歹也就算了,为何用如此低俗的语言恶言相向?给阿柔道歉。”

云苏月瞬间觉得过去是原主的母亲瞎,千挑万选选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做女婿。现在是段怀林瞎,白雪柔那浓郁的矫揉造作惺惺作态那么明显,他居然看不见。

说白了,这就是个智障恋爱脑,还是被白雪柔洗脑成功的智障恋爱脑。她扫了白雪柔那张黑白相间忍得辛苦的脸,皮肤粗糙的很,也就比段怀林的脸白了那么一星半点,长相不及她的三分之一。

就这样一个货色能让段怀林抛弃原主,对这个女人死心塌地,啧啧啧,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床+上功夫了得!

啧啧啧,名门闺秀就这?

华丽的背后全是腐朽,恶心至极。

“呵呵~”她看着两人讥笑了一声,然后抬步走向自己的小院,在经过段怀林时,给了他五个字:“道歉?她也配!”

“云苏月,你放肆!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小姐已经给足你尊敬和面子,是你自己不要,反过来又侮辱本小姐,本小姐愿意给你一次道歉的机会,那是给你脸!”

白雪柔一个冲刺,拦截住云苏月,可是她的手却闪电般的对着云苏月的脸刺去,无人看到她的指尖夹着一根银针,那银针的尖端闪着不易察觉的幽光。

是剧毒!

白雪柔的武功不弱,速度又快,连酒梨和桃香都没有反应过来。

云苏月没想到白雪柔会这么狠毒,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温柔善良,她不过是没有如他们的愿任由宰割,仅第一次见面,这女人就给她下毒。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必客气!

云苏月错开毒针尖,两指捏住白雪柔的手腕,忽然“咔嚓”一声,硬生生折断了白雪柔的整个手腕。

之后,她捏住白雪柔断掉的手把针尖刺入白雪柔自己的肩膀上,手腕再一用力,跟甩垃圾一样把白雪柔甩出几米远。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主打一个:快、狠、准!

“耶,大小姐威武。”酒梨和桃香看着这一手,欢呼呐喊。

“阿柔?”段怀林震惊不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云苏月,居然会武功!

而且功力很不错,他从小练功也只是练到五段,已经沾沾自喜,自我感觉资质不错,很多人到五十岁都练不到三段。

【武功从低到高分:一到九段——大武宗——武尊(神的存在,目前没有)】

白一海作为守边大将军也只是六段的高手,那还是阿柔使出浑身解数用药物滋养才修炼到了六段。阿柔是女子比较弱一点,也刻苦加药物修炼到了三段。

可云苏月起码是七段以上的高手!

这怎么可能?!

她不是养在闺阁里的娇滴滴小姐吗?怎么会武功的?怎么能吃苦的?今天她回了云府,难道是她那个会武功的废人哥哥临时教她的?

疑惑间,段怀林接住了白雪柔。

“啊,本小姐的手?”这时候才响起白雪柔凄厉的惨叫。

“阿柔,快给我看看。”段怀林赶紧查看白雪柔断掉的手腕,来不及了,真的断了,整个手掌耷拉了下去,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而且,白雪柔的嘴唇发紫,明显是中了毒,他抱紧白雪柔,抬手一掌打向云苏月,“毒妇,当着我的面下作到给阿柔下毒,快把解药交出来。”

云苏月眸色一沉,说段怀林瞎都是抬举他,“是她指尖夹了毒针要毁了我。”

“无耻,颠倒黑白。”段怀林根本就不信,掌风已经快到了。

酒梨和桃香双双出手,拦截住段怀林的掌风,“想对付大小姐,先杀了我们,是白雪柔下作心思歹毒,怨不得我家大小姐,毒是她自己下的,解药问她自己。”

两人拦在云苏月面前,不让段怀林再有机会靠近云苏月。

云苏月冷眼地看着段怀林,眼里的杀意翻卷,“你真不是个东西,刚刚白雪柔就在你面前,我不信你没有看见是她出手想毁我在先。

你也是练武之人,是她偷袭我反被我所伤,你明明看见了却说我颠倒黑白污蔑她。

段怀林,不是我母亲眼瞎,三年前那场大街救孩童的戏码是你故意设计的吧?”

忽然提起之前,段怀林愣了一瞬,矢口否认:“你少血口喷人,我段怀林顶天立地,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我先带阿柔去医治,这件事我晚点找你算账。”

他阴鸷鸷地吼了一声,抱着白雪柔飞快离开了。

“哼,你心虚了。”云苏月眯眼斜了段怀林的后背一眼,低头去找那根毒针。

“大小姐,在这里。”桃香先找到了毒针,拿出手绢捡起递给云苏月。

云苏月放在鼻尖闻了闻,眸色骤然一沉:“腥中带有疝臭味,是蛇毒。前不久我在医书上看过,这是只有在干旱的边境地带才能找到的稀有曼陀蛇毒蛇,只要一星半点就能让皮肤溃烂流脓,白雪柔真特么的狠!”

“什么?那女人居然这么恶毒,奴婢去杀了她。”酒梨气坏了,拔腿就冲向段怀林消失的方向。

“回来。”云苏月把酒梨喊回来,“她给我下毒,我断她一只手,也算扯平了。如果她再敢暗算我,那折断的可就不是手那么简单了。”

“是,大小姐,是奴婢鲁莽了。”酒梨笑着走回来,幸亏大小姐会武功,想暗算他们大小姐?想瞎她的狗眼。

这也是云苏月惊喜的发现,原主云苏月隐藏的大秘密。父兄出事那年,她只有五岁,回到青州城之后母亲忍痛割爱,咬牙把她送去了最好的门派——风云殿学习武功,这一去就是十年。

要不是到了及笄之年,云夫人是不舍得把她接回来的,能多学点武功就能多保护自己一分。

之前要不是段怀林出其不意狠狠推了原主一把,让原主太过意外,十个段怀林也不是她的对手,又怎么可能死在段怀林的手里?

终究是‘情’一字夺了她的命,毫不值得。

不过刚刚的云苏月根本没有用内力,只是现代的武功,否则白雪柔的手腕就接不回去了,怪只怪那白雪柔武艺不精,身体又不结实。

转身之际,隔着很远的距离,主仆三人都听到了来自主屋方向炸开的尖叫声,然,关她屁事!

酒梨和桃香很麻利,开小灶做了很多好吃的饭菜,主仆三人吃得那叫一个香,都吃撑了。

这会主屋那边偃旗息鼓了,连饭都吃不上,因为做饭的都是云苏月陪嫁的人。

“嗝,奴婢猜测段家肯定是去外面请的大夫给那毒女人治手。”酒梨往主屋的方向瞅了一眼说。

“那肯定啊,就段家那四个不成器的男人,医术没一个行的,还不如我们半路出家的大小姐,奴婢去洗碗筷了,嗝。”

桃香一边夸奖云苏月,一边快速的收拾碗筷。

酒梨有点担心道,“大小姐,那毒女毕竟是大将军的妹妹,你说她会不会写信回边境跟她哥哥告状?

万一那位大将军派人来拿身份压你怎么办?比起将军的头衔,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啊。”

她这么一说,桃香也害怕了,“那该如何是好?自古民不和官斗,也斗不过啊,别说是一国将军了。

白一海守边多年,圣皇说不定是向着他的,他要是不分黑白一本奏折八百里加急送进宫去,那那那大小姐,你和云家岂不是都很危险?”

霎时,酒梨和桃香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她们俩越想越害怕。云家已经够惨了,再也经不住任何灾难,否则就连最后一位家主男儿也保不住了,这等于被灭门啊。

就在两个丫鬟担心不已时,云苏月悠扬的声音响起:“白雪柔···她不敢!”

“不敢?怎么说?”酒梨和桃香瞬间趴在桌子上,捧着脸双眼崇拜地看着云苏月,等着她的解惑。

云苏月用竹签插着一粒餐后水果说,“她如果写信回去告状,白一海肯定骂她蠢。自己的妹妹是什么熊样,做哥哥的当然一清二楚。

都是大将军了,肯定最在乎自己和白家的名声,白雪柔本就是和段怀林私定终身,属于不检点的私相授受,已经丢尽了他和白家的脸。

你见过哪位大将军嫁妹妹会偷偷摸摸还这么仓促的?这其中一定暗含着不得不成全他们尽快成亲的理由,至于是什么···应该就是我猜测的那样。”

酒梨和桃香双双摇头,“没听懂。”

云苏月戳戳她们的脑门,“你们俩当然听不懂,因为重点我还没有讲,刚刚交手的时候我切了一下白雪柔的脉,发现她真如我猜测的那样,已经有了至少两个月的身孕。

三个月就会显怀,再不成亲怕是就连白一海的名声都要毁了。”

“啊,真的啊?天助大小姐,那毒女真的恬不知耻待在闺中就怀了孩子,呕,奴婢要吐了。”酒梨夸张的干呕了几次。

“呕,奴婢刚刚吃进去的饭也保不住了。”桃香也低头呕了起来。

成功逗乐了云苏月,“谁说不是呢,这个时代未婚先孕还敢这么嚣张,无非是仗着段怀林对她的死心塌地,和她哥哥大将军的身份。

加上刚刚第一次见面她就给我下毒,想毁了我,这事闹大了让青州城的人都知道,可就不是单纯的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

她可是打着救命之恩回来嫁人的,老百姓也不是傻子,都会怀疑他们兄妹二人的人品。流言蜚语更是像长了翅膀的鸟儿,捂不住,速度奇快,飞到皇城的圣皇耳朵里也要不了多久。

白一海放两人回来悄悄成亲,就是让他的妹妹打着救命之恩这个天大的头衔,什么都不做,乖乖等着嫁人就好,把我赶出段府是段家的事情,不要多事。

可惜高傲的白雪柔自命不凡,辜负了她哥哥的一片苦心,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顾全大局保护她白家的名声。

所以我即便折断了她的手,她也只能躲在段怀林的怀里哭诉,煽风点火,加油添醋,让段怀林来对付我,绝不可能写信回去告状。”

“这回听懂了,大小姐高哇。”酒梨和桃香对着云苏月竖起大拇指,眼里的崇拜又炙热的几分,简直就是现代追星族小迷妹。

云苏月嘴角抽了抽,在她们眼里她什么都好,就是无缘无故杀人,她俩也乐呵着递刀,哈哈哈~

桃香去洗碗,酒梨又开始担心了,“可是大小姐,知府不在青州怎么办?我们明天请不到他怎么应付段家的人?

知府既是你们的见证人,也是证婚人,你又把家主弄昏睡了不让他过来为你撑腰,明天咱们等于力单势薄啊。”

云苏月挥挥手,不在意道,“放心,人多不代表有理,你家大小姐如果连这点事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在这世道混?

明天看我力战各路妖魔鬼怪,冠冕堂皇的走出段家。”

“哦豁,奴婢相信大小姐。”酒梨表面相信,实则心虚得一批,她表示段家人实在太无耻了,不可能好对付。

瞅着酒梨担心的小模样,云苏月眉梢忽然坏坏一挑,唇角勾起一个奸诈的弧度,靠近她的耳边说,“你出去给我找一样东西回来,这东西可能不好找,但务必找到。”

她翻遍了原主的所有记忆,好像没有这个东西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叫的名字不一样,为了能尽快找到,她随手画了一幅简易画。

酒梨接过画,歪头瞅了瞅,尽管不认识大小姐要这个没见过的玩意做什么,但她立马领命出办了,“大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找到。”

与此同时,包扎好手腕的白雪柔,梨花带雨的躺在段怀林的怀里加油添醋,“怀林,姐姐一定是误会我了,才对我下这么重的手,什么带毒的银针,我压根不知道。

亏得回来淡定时候,哥哥让我带着珍藏的御赐解毒丹和疗伤药,要不然···要不然···呜呜···”

“阿柔宽心,这笔仇我一定为你讨回来,她折断你一只手,我就折断她两只。不过休妻在即,今晚不是时候,明天一并讨回。”

看着哭得如此肝肠寸断的心爱女人,段怀林心疼得不得了,这是他第一次见白雪柔哭泣,她在他面前一向是阳光的,何时被人欺负得如此惨烈?

都怪云苏月那个女人太狠毒了,手段层出不穷,要是让白将军知晓他连阿柔都护不住,一定对他很失望,等回到边境恐怕会失去重用。

“呜呜,阿林不许去,那女人藏着一身上好的武功,我怕她会六亲不认伤了你。三天后就是我们的婚期了,我已然这样了,你若再被他打成了重伤,那我们该如何成婚?

还是算了,说到底都是我不好,喜欢上了你,姐姐她···定是伤心不甘才出手想要我的命。”

白雪柔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委屈地咬着唇,一副隐忍又心疼段怀林的勾人模样,又伸出两根柔弱无骨的手指捂在段怀林的薄唇上,不动声色的摩擦了两下,让两行眼泪流的更凶,顺着她的小脸往下滑。

这谁受得了?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只有眼瞎心盲的段怀林听不出白雪柔一边勾引他,一边做实云苏月想杀了她,让段怀林更恨云苏月,明天休妻不必留手的心机。

果然,段怀林喉结紧急滚动了几下,握住唇上白雪柔的手指,抱紧白雪柔亲了起来。

白雪柔也不疼了,仿佛手腕没有被折断过一样,反抱住了段怀林的腰主动送上香唇···一个急不可耐的拉开白雪柔腰间的丝带,一个快速的扒拉掉段怀林的外衣,两人眨眼间坦诚相见···关键是这天还没黑呢。

两人正干柴烈火,不知礼数的段怀宁突然闯进来,“四哥,母亲让我过来问问,新四嫂的手怎么样了···啊,你们?我什么都没看见。”

段怀宁还没有经历人事,看到这样香艳的一幕吓坏了,整张脸爆红着跑了出去。她跌跌撞撞的只管跑,“砰”的一声撞倒了从厨房走出来的大嫂刘氏,她连扶起大嫂都忘了,爬起来只顾跑。

“小妹,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慌张?”刘氏看着一下子就跑没影的小姑子,又看看四周,“也没有疯狗追她啊,这是咋的了?”

忽然,她往西小院看了一眼,当即就明白了什么,露出惊讶和不屑的眼神:难道?···伤风败俗!

可这种事情是人家两人你情我愿的事情,她一个做大嫂的能怎样?聪明的她赶紧离开了脚下的是非之地。

她刚走,系着腰带的段怀林从西小院里冲出来去找妹妹段怀宁。可还是晚了,段怀宁已经跑到了段老夫人的面前,支支吾吾的汇报,“新四嫂她···”

“好好说话,让你去瞧瞧雪柔怎得慌慌张张的回来了?是不是雪柔的手腕治不好了?”

段怀宁越是不说,老夫人就越急,“你倒是快说啊。”

“母亲,你就别问了。”被逼急的段怀宁吼了一句,脑袋迅速的耷拉了下去,这事要她一个未出阁的人怎么说?她夜里会不会长针眼?

旁边吸血鬼段怀珍,老大,老二,老三,和他们的夫人孩子都在,这会快到了晚饭时间。

云苏月把陪嫁的下人全部撤下了之后,段府里就没有剩下几个下人了,饭还是大儿媳做的,这会都等着吃饭呢。

段怀珍觉着事情不简单,“小妹,你支支吾吾作甚?快说啊。”

老大和老二也不明白了,“就是,不就是一个云苏月吗?我段家的天还没塌,你就怕成这般?”

“我?”段怀宁把头低的就更低了,都快折成90度了。

老夫人一看她这样,认定了白雪柔的手腕治不好了,‘砰’一声摔了手里的药碗,“把云苏月那个毒妇给我叫来,她无法无天了,休妻是我老婆子的主意,她有种把我老婆子也一起杀了泄愤。”

段怀宁一看,不说是不行了,语速快如倒豆,“不是的母亲,刚刚你让我去西小院,我一急忘记敲门了,看到四哥和四嫂他们正···正干那事。”

“你说什么?!”下一秒,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包括段老夫人在内都双眼铜铃般地瞪着段怀宁,难以置信。

白雪柔的父亲曾是御医,在宫内当值到死,哥哥又是守边大将军,白家本就是名门贵胄,听说坐落在皇城内的白府很大很气派,至今旁支还住在里面。

白雪柔漂亮,温柔,知书达理,可是白家教出来的孩子,虽说医术有成后来去了边关,怎么说都是名门出来的大家闺秀,怎会不学女德?不守妇道?

竟然,竟然···不成亲就与她的儿子苟且···恬不知耻!

段怀林刚好走进来,纸已经包不住火,他不得不承认,“是,两年前阿柔日夜照顾我时,我们就有了夫妻之实。”

其他的没有说,瞒着一件是一件,他们会很快回到边境,余下的事情家人就不必知道了。

“你们···怎能做出这般不检点的事情来?”老夫人抖着手遥指着段怀林恨铁不成钢,忽然想起云苏月的好来。

老夫人抖着手遥指着段怀林恨铁不成钢,忽然想起云苏月的好来,起码嫁进来三年本本分分,每天除了侍奉她就是想办法赚钱养活全府,做事是强势了一些,但她毕竟是捧在云家人手心里长大的大小姐。

她本以为白雪柔高贵,只要儿子娶了她,以后可以平步青云,可这一比较下来,她倒是有点舍不得云苏月了。

成亲之后,白雪柔定会和她儿子回到边关,别说是侍奉她了,就连她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以后段家人的吃喝用度找谁要去?

可,已与云苏月撕破脸,这···唉···倘若这件事被云苏月知道了,那千方百计散播出去的谣言岂不是不攻自破?反过来打自己的老脸?

坚决不可以!

作孽啊。

算了,事已至此,反正三天后他们也就成亲了,想这些还有什么用?云苏月那硬性子也留不下来了。

段怀全三人倒是没说什么,他们都是男人,英雄难过美人关,特别理解这个弟弟。

段怀林也知道跃了雷池,令保守的母亲不满意,但是娶阿柔是不会改变的,“母亲,我和阿柔是真心相爱的,她的手腕已经接上了,带回来的有御赐的好药很快就能好。

但是云苏月折断阿柔手腕这笔账是一定要算了,她不能留,和离她不配,我要当着全城人的面公开审判她,休了她。

只有这样才能为我的阿柔报仇,也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休了她,她太毒了。”

三房来了,她好心提醒段怀林,“非要做到这个份上吗?不留余地休了苏月,你这样做太绝情了,也有失一个男人的风度。

他日,倘若你后悔了,想挽回她,已是不可能,你可要想清楚。”

被淹死在蜜罐子里的男人,早已被甜腻的蜂蜜糊住了双眼,怎可能看得到现实,“姨娘说笑了,我已有了阿柔,怎会对一个毒妇后悔?”

“这话,说的有点早了。”三房夫人不冷不热地看了段怀林一眼,坐回了餐桌前。

老夫人顿时不愿意了,把这两天受到的所有火气全都撒在了三房的身上,“之前就见你替云苏月说话,怎么着?她给你好处了?”

三房根本不怕她,“敢问段家的所有人谁没有收到苏月的好处?低头看看你们身上穿着的好料衣衫,从上到下戴的明晃晃首饰,哪一样不是苏月这三年置办的?

我们段家的人何时为了一个外人突然间就泯灭了所有良知?我就是看不惯,我就是要为苏月说句公道话,这三年她没有对不起我们任何人,也没有对不起你段怀林。

她就是好,你今日为了一个别的女人无缘无故休了她,他日必会后悔终生。”

“三房,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教训,看来平时没有少收云苏月的好处费,你此时敢教训我的儿子,忤逆我这个当家主人,以后定会干出有损我段府的丑事来。

既然你三房不稀罕留在段府,那就带着你生出来的几个野种滚到城西的老宅去吧,以后生死各不相干,连夜滚!”

老夫人趁机赶人。

三房笑了,不屑一顾,“哈哈哈,憋了这些年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挺好的,即便你不赶我们走,我们一家人自己也会走,东西已收拾妥当。

段夫人说的不错,从此你我是两家人了,生死各不相干,再不来往!”

说完,三房带着一家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很快,段夫人就听到了马车走动的声音,她气:“三房狼子野心,早有准备,怀宁你快去三房院子里看看,是不是搬空了?”

等段怀宁回来之后,所有人傻眼了:“什么?连片破烂都没有留下?可恶!”

第二一早,云苏月才听说这件事,但与她无关,只能证明老太婆六亲不认太过绝情。看来过去三年,原主并不了解段家人。

只是,这刚醒就听到了府门外哄闹不止的声音,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喊来酒梨,“这太阳还没有出来呢,外面是怎么了?”

酒梨端着洗脸水义愤填膺的来了,“大小姐,太气人了,段家的人在段府大门外面摆了高台,说要公开审判并休了你。”

云苏月正拎着繁复的衣服研究怎么穿,一听就明白了段家的目的,“段怀林这是想把我钉在耻辱柱上名正言顺的休了我,既毁了我的名声又能为白雪柔报仇,够狠!”

桃香也跑进来了,“大小姐,段家欺人太甚了,要不要奴婢回府找家主和少夫人过来?”

“不许去!”云苏月严厉拒绝,她好不容易把三哥弄昏睡了,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今天解决不了,就明天解决,她又不赶时间,着急的是那一对狗男女。如果三哥来了亲眼看到段家人的嘴脸,还不得被气死,她所有的医治都是前功尽弃。

“是,大小姐。”酒梨和桃香双双点头,可是两个人的脸都非常的担忧,愁眉苦脸的。

云苏月倒是不怕,让酒梨和桃香,“给我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最漂亮的首饰,走,也要风风光光的走,战斗也要自己赏心悦目。”

“好咧,其实啊,大小姐你穿什么都好看。”

“那是,我们大小姐天生丽质,乞丐服穿在身上都是天仙。”

酒梨和桃香你一句夸奖,她一句夸奖的,逗得云苏月心花怒放,完全不像马上被休的人,主仆三人笑得可开心了。

云苏月不慌不忙,坐着让两人给她打扮,然后是洗漱,吃饭,完全不把休妻当回事。

总有人破坏好心情,总有人等不及,外面段怀宁已经开喊了:“云苏月,你个毒妇,别当缩头乌龟了,快去大门口受审。”

酒梨一个飞毛腿跑出去,“啪”的一巴掌打在段怀宁的脸上:“你这只忘恩负义的疯狗,再狗叫一声试试?”

段怀宁的脸被打偏了,也被打蒙了,“好哇,你一个低贱的丫鬟敢打本小姐的脸,你?”

“啪!”

“啪啪!”

“啪啪啪!”

“我一个低贱的丫鬟就打你了,怎么着?让你忘恩负义,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家大小姐给你的,你不配戴。”

酒梨手起刀落,一连扇了段怀宁十几个巴掌,直到把段怀宁扇成猪头她才罢手。

不仅如此,她的手太快了,从上到下,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段怀宁身上所有首饰薅了个干净,变成一只秃鸡。

“噗嗤”一声,酒梨这才满意笑了。

“啊···”段怀宁根本不是酒梨的对手,亮开嗓子嚎啕大哭着跑去告状了,恨不得让整座城的人都知道。

段怀宁根本不是酒梨的对手,亮开嗓子嚎啕大哭着跑去告状了,恨不得让整座城的人都知道她被云苏月打了。

酒梨走回来,瞬间没了刚才的打人气场,有点不敢看云苏月,“大小姐,奴婢···”

结果云苏月站起身,拍拍漂亮的衣裙上落下的煎饼碎屑说,“走吧,罪名不差这一条,要是让我打,段怀宁的脸估计会变成两个猪头。”

“嘻嘻嘻,谢大小姐。”酒梨瞬间活蹦乱跳,笑出一嘴小白牙。

云苏月吩咐门外的一众陪嫁,“守好这个门,守好所有嫁妆。”

“是,大小姐。”众陪嫁高兴坏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云苏月听着悦耳的鸟叫声不紧不慢走向段家的大门:属于她的战争开始了!

门外,早已人山人海,全都围在高台四周,时间上还是早饭时间,也就现代的早上七点左右。

可段家的大门外水泄不通,该劳作的也不劳作了,该做生意的也不做生意了,就连附近的店铺都关了。

所有人都来看段家这场休妻好戏,那高高的戏台之上坐了足足三排人,最前排是段家的老一辈,云苏月基本不认识,不用说都是和段家沾亲带故的。

她看看前面的那些长辈们,这些年他们还沉醉在昔日的荣耀里不可自拔,那脑袋啊,昂得都能够着天了。

最后,云苏月的视线落在段家脚底下的戏台上,这是专门为她搭建,不知道段家人是怎么想的?

不管是休妻还是和离,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们居然还大肆宣扬,可他们就是这么做了,这是胸有成竹啊。

确定可以十拿九稳休了她。

今天这场戏,谁是胜利的主角,谁是小丑···则未必!

而在段家的人群之中,她居然看到了白雪柔!

哎呦喂,勇者无畏啊,不愧是常年驻扎在边关的军医大小姐,她居然敢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待眸子往下移动时,云苏月忽然明白了,白雪柔那包成猪蹄的手就是她的罪证。

“啧啧啧,我倒是想听听段家都给我罗列了多少罪证?”云苏月坐在戏台的最边缘,因为段家压根就没有给她准备位置,这个座椅还是酒梨和桃香抬来的。

云苏月一出场,全场的男人都激动了,双眼勾魂:“哇,这就就云家大小姐吗?好美啊!”

“那是当然,你刚回来不知道,三年前段家以娶她为荣,可是轰动了整座青州城呢。不仅段家拿出家底大肆操办,就连她的陪嫁都可以买下咱整座城。”

“什么!这样的儿媳段家要休了她?如此貌美如花,看她身上一袭浅色云雾烟罗裙,衬的她宛如九天仙女下凡,这样的美人段怀林舍得?那他想要什么样的?”

“谁说不是呢,换做是我,不能生就不能生呗,反正要娶另外一个,就让妾室生呗,这么美留着多赏心悦目啊。

至于段怀林想要什么样的?瞧见他边上坐的镂金百蝶云锦裙的美人了吗?那可是他从边关带回来的,听说是咱守边白大将军的亲妹妹白雪柔,都是男人你懂得。”

“原来如此,这段怀林还真不是个东西,攀上高枝就喜新厌旧了,那也用不着休了云大小姐啊。

他瞎啊,那白雪柔除去身份,身段和长相都不及云大小姐的十分之一。”

“可是云大小姐给不了他高官厚禄大好前程啊。”

“这倒也是。”

人群中的男人人云亦云。

段怀林看着在场的所有男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云苏月,第一反应就是云苏月当场给他戴了数顶绿油油的帽子。

他那张俊逸的面容上燃着愤怒、厌恶、和兴师问罪的火焰,张嘴就恶言相向:“这样的场合你穿城这样故意招蜂引蝶,不知廉耻。”

“咻地!”

云苏月看着段怀林黑若檀木的眸子里闪烁着冷萃的凌光,冰冷且锋利,冷到没有一丝温度,又带着强烈的残忍弑杀,红唇轻启间落地成冰:“我劝段四少爷说话客气点,别给脸不要脸。”

她的忍耐性已经到达了临界点,还愿意坐在这里等这些人即将抹黑她,纯粹是为了自己解决这事,恢复自由之身。

否则,这些人连哔哔她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知道为什么,段怀林看着这样的眼神心有余悸,他总觉得云苏月此刻的眼神,带着一种能看透他的杀伐锋利。

不是因为太冷,而是太过锋利,像一把即将要出鞘的杀伐薄刀,马上要疯狂地雕削他和段家的所有人,一片片、一刀刀,将他和段家所有人剐得血肉模糊,最后赤裸裸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忽然,一丝后悔从他心尖划过,他···如此公开休了她,是否太过了?

斜刺里,一抹自信的余光闯进来,这是来自心爱的女人白雪柔的,内心生出的那一丝后悔立马被他果断斩断,心,瞬间变得冷硬了起来。

不,他不能被眼前的云苏月所蒙骗,说不定她这样的眼神是强装出来的,毕竟云家一个人都没有来,她想请的知府也不在青州城内,她···还有什么底气?

“哼,你也就只剩下嘴硬了,然而并帮不了你。”段怀林瞬间胸有成竹。

云苏月不在乎,收回看渣男的视线,这样一毛不值的男人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云苏月,你这个蛇蝎女人,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耀武扬威?看看你把怀宁打成什么样了?她好歹叫了你三年的嫂子,你怎能出手就把她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自从你嫁进来,我段家哪点对不起你了?即便你三年无所出···我段家依旧拿你当掌中宝,百般疼爱,可你呢?

你怎能···怎能···对你妹妹下如此死手?”

突如其来的段老夫人一声凄惨算账,为女儿挺身而出吸引人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当即看向那浑身上下凌乱着,被打成猪头的段怀宁,唏嘘一片。

“俺滴娘哎,这下手的确也忒重了,都不成人样了,赶紧带下去治治吧。”

“对啊,孩子的性命重要。”

“看段老夫人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段三小姐的伤也不像是假。”

“······”

吃瓜群众正你一句我一句凌迟云苏月,老太太根本不给云苏月辩解的机会,又演上了:“唉,你如此狠毒,怪我老婆子三年前没有发觉,休妻本是我段家内宅之事,不想闹得如此难堪,本想给你以及你的娘家云家留些脸面。

可你···可你非逼迫我段家摆此擂台,让全城父老乡亲为你做主说是我段家苛待了你···唉,说到底是我老婆子没用,嫁进来没有教好你,我···愧对段家的列祖列宗啊···”

云苏月:“······”

一个字:绝!

老太太还凄凄惨惨的假哭了起来。

云苏月睁着一双美眸,特意看了看老太婆的脸,连点鳄鱼的眼泪都没有,真是生错地方了,要是搁在现代准能拿小金人。

果然,效果杠杠滴,人山人海们已经骚动了。

“对,这样的儿媳不能要,老夫人你没错,她搞出这么大阵仗一定是做贼心虚,背地里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然咋也不能逼着你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休了她自己啊。”

“打人也就算了,不能生养也就罢了,还如此狠毒,要她何用?”

“云家怎得教养出这般不堪的女儿,看着她那清丽脱俗,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敢情就是个狠辣毒妇啊。”

“对,段四郎快休了她,休了她!”

全场沸腾了。

段家人暗暗开心了。

而云苏月却笑了:“啊哈哈哈···”

“云苏月你闭嘴,在全城人面前还敢如此嚣张。”

段怀林作为当事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事到如今还如此嚣张跋扈,那我与你的情义也就到此为止了。

今日,我就当着全城父老乡亲的面宣布,此刻起我段怀林休了云苏月,就此解除与云苏月的夫妻关系,从此婚嫁自由,再不相干。

至于休妻的理由,相信父老乡亲也知晓了其中一二,余下的就不告知大家了,毕竟我们夫妻一场,云家···也曾是我的家。”

段怀林一场颠倒黑白,有情有义,无情无义,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云苏月上演一出不得不休了云苏月的深情戏码,再次刷新了云苏月这个现代人的三观。

但是,哼,就想这么休了她,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看效果多好,吃瓜群众中有人都不愿意了,“不行,段四郎你且说说看,云苏月还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毒事情,她云家就距离我家不远,我得防着点。”

“还是不说了。”段怀林假意推脱。

云苏月就看着他作,像看着一条全身沾满猪粪的恶狗,正死命的撕咬着她,不留余地。

“说吧,我们不想和这种毒蝎女人住在一座城池,说不定哪天也会轮到我们。”

“段四郎,你快说啊。”

群情激愤。

段怀林这才从腰间摸出一张纸来,向所有人大声宣布:“除去大家刚刚看到了,她要了我三妹半条命,还有,第一:她不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云苏月嫁进段家三年无所出。

第二:她善妒。她自己不能生养,还不许我另娶他人。

第三:她恶毒。三番两次气得我母亲昏死过去,其心可诛。

第四:她歹毒。无辜给白大小姐下毒。

第五:她隐瞒恶疾。明知不能生养,在成婚前却不严明,成亲之后也并未提及,段家世代为医,可以为她医治。

第六:她搬弄是非。不尊敬哥嫂,昨日当着全家人的面前骂三位长兄和我的姐姐妹妹,言语不堪入耳。

第七:她离间亲属。离间我家四兄弟,以及哥嫂,姐妹之间的关系,让亲属互相猜忌,大打出手。

第八:她霸占掌家之权。成婚的第一天便夺走了段家的掌权之权。

第九:她霸占财产。把段家三家店面据为己有,所有收入归她一人所有,又唆使三位掌柜离开段家。

第十:她恶人先告状。昨日我好心好意提出和离,给她与云家留足面子,她却不知好歹冲出家门去知府衙门找知府恶人先告状,颠倒是非,为她撑腰。

大家都知晓知府是我两家的见证人和证婚人,且为人刚正不阿,最是看不得倚强凌弱之辈,倘若人在城中也定会被她的信口雌黄所蒙骗,幸亏知府不在城中躲过这毒妇告状。”

好嘛,比七出还多了三出,段怀林居然罗列了她十大重罪,彻底的把她钉在耻辱柱上,就连云家都不放过。

云苏月静静地看着段怀林。

“嗷,如此恶毒,天理不容啊,怎配与我们同住一城?把她赶出去!”

“对,云苏月你个毒妇,连同你的云家滚出青州城!”

“我们不要和你这样的毒妇住在一起!”

台下已经有人往云苏月身上扔烂菜叶子了,她刚好坐在距离吃瓜群众最近的边缘,很快,一身浅色云雾烟罗裙变成了五颜六色。

酒梨和桃香张开双臂都护不住云苏月,“住手,快住手,你们都被段怀林骗了,我们大小姐是冤枉的。”

“滚出青州城!”

“云苏月滚出青州城!”

“云家滚出青州城,滚滚滚!!”

云苏月坐着一动不动,看着激动的所有群人,看着对着她得意发笑的白雪柔,看着平静胜利的段怀林,看着一张老脸笑得褶子堆积如山的段老太婆,最后视线落在替她挡住烂菜叶子臭鸡蛋的酒梨和桃香身上。

“哈哈哈···”

许久,她笑着幽幽站起身,然后一脚踹飞身后的座椅,那腾空落在地上爆裂的巨响,瞬间把哄闹的声音收敛得干干净净。

她扒开酒梨和桃香走向戏台的边缘,站在距离围观群众最近的地方,抬起手拿下落在脑袋上的烂菜叶子,甩甩袖子上流淌的鸡蛋液。

然后,拿出袖子里的手帕优雅地擦着手指上沾染的鸡蛋液,如同清泉流出一样沉静的声音说:“大家不必如此激动,不管是休妻还是和离,起码我是当事人之一,段家人说完了,轮到我说了。

首先,是段怀林负我在先,三年前他当着知府和我母亲的面前对天发誓此生只娶我一个人,绝不纳妾!

再则,在段怀林回来冲到我面前让我同意他另娶时,我就说了,我们好聚好散,和离!是他们段家不同意,非要颠倒黑白,无中生有捏造十大重罪休了我,目的是为了得到我全部的嫁妆。

还有,这个台子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段怀宁跑到我门前骂我是缩头乌龟,死出来受审,我根本就不知道段家摆了这个台子。

毕竟,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最终伤的都是我,我还没有傻到当着全城人的面践踏我自己的尊严和名声。

最后,我想问问大家,在过去三年之中,可曾听过我做过任何对不起段家,对不起段怀林的事情?”

“没有!不曾听说,只看到云大小姐你为段家出出进进忙碌的身影。”

“对啊,哪个女人会这么傻?夫家都要休了她了,还亲手为夫家搭戏台?这不是傻到家了吗?”

“段老夫人,你说谎!”

瞬间段老夫人心虚了,着急忙慌的解释,“我···我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怎会对着父老乡亲说谎?是那云苏月牙尖嘴利在欺骗你们大家。”

段怀林也立马站起来为他老娘证明,“母亲没有说谎,桩桩件件都是真的。”

可这样不痛不痒的辩白没有任何的信服力。

云苏月抓住机会,继续说,“如果大家不信,我就刚刚段怀林宣读的我的十大重罪一一解说。

第一,说我三年无所出。三年前成亲当天,天未黑,头盖未掀开,合卺酒未来得及喝,段怀林就跟随大部队去了边境,这事人尽皆知,试问大家是与不是?”

人群中很多人举手,“是,当时我就在酒宴上,是看着新郎段怀林进去喜房又很快出来的,之后就跟着大部队走了,当时喜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

云苏月感激地点点头,“这三年大家是否有人看到段怀林回来过?”

众人摇头:“没有。”

云苏月暗暗勾唇,“那请问我一个完璧之身的女人怎么生孩子?说我三年无所出,我怎么出?是谁在颠倒黑白?”

“嗷,段怀林你好歹是前线的先锋官了,怎能空口白牙污蔑云大小姐?”

段怀林起身解释,“我没有欺骗大家,三年中我有回来过,这点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苏月打断了,“有什么?你回来过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如果我不能生养,也不一定是我的问题吧?

难道在场的人之中就没有一婚嫁人没有生育被夫家休妻出门,二婚嫁人很快生子的吗?”

“啊,这?”众人不说话了,全场静悄悄,相互观看。

“我!”突然,一只胖乎乎的手举出人群,“我,苗翠花,六年前嫁第一个夫君,两年内肚子没有任何动静,结果被夫家认定不能生养,百般羞辱后还是被扣下了所有嫁妆赶出家门。

一年后嫁给第二夫君,就是我身边的男人,当年就怀了孩子,喏,儿子还在我怀里抱着呢。可见不是我的问题,第一任夫君大家也知晓,就是城北南家,如今已经娶了三位夫人,却无一人生出孩子来。”

第二个女人举手,“我也是和这位大姐一样的遭遇,如今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又有女人举手,“这事俺知道,俺就是苗翠花的媒婆,两次都是俺说的媒,俺可以证明。”

再看段怀林和段家人的脸,已经挂不住了,隐隐有崩坏的迹象。

“段怀林,你又骗我们大家。”

云苏月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二说我恶毒,气昏母亲,是,我气昏了她。”

“什么?”众人张大嘴。

云苏月突然哽咽了起来,“可是,三年前段四郎要求娶我的时候,说的情真意切,今生只娶我一人,只爱我一个人。

可这三年他把我娶来为他段家当牛做马,赚钱养家,伺候照顾他们全家人,对我不闻不问,三年之后再回来,已是牵着新妇的手回来的。

我以为母亲是站在我这边的,毕竟我母亲不在了,我把她当成是我的亲生母亲,谁知她第一个就答应了四郎另娶,并且日子就定在三日后。”

“无耻,无耻啊,是你段家负云大小姐在先。”场面全面反转。

“还有···”

“还有什么?云大小姐你快说啊,我们都为你做主。”所有人的注意力和保护弱者的心都被云苏月吊起来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和打抱不平的心都被云苏月吊起来了。

“还有,母亲说为了云家的好名声,让我拿出一半的嫁妆作为为段四郎迎娶白大小姐的聘礼。四郎也说,我是个懂事的,乖乖别闹,但他这辈子都不会碰我,因为我只是商贾之女,帮不上他什么帮。

他还说为了补偿我,等他和白大小姐成亲之后回到边关,生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送回来给我养···”

“什么?段老夫人,你作为一家之主怎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让人家守寡还要为你们段家养孩子,我呸,不要脸!”

“骇人听闻呐,是你儿子段怀林违背誓言要另娶,不是云大小姐要另娶,凭什么无耻到让她拿出嫁妆给你娶新儿媳?你这是侮辱人!是贪慕儿媳的嫁妆!”

“胡说,是云苏月在胡说,我老婆子没有贪慕她的嫁妆,是她把控着掌家之权不放,把控着段家的所有银子,我只是让她拿出来。”

老夫人脸色难看至极,整个人慌了,老脸没地搁。

云苏月立马拿出一本账册和几张借条展示给所有人看,“大家请看,段家从我嫁进来第一天就是个空壳子,掌家之权立马甩给了我,账上一点银子都没有,所有生活开支都是从我嫁妆里贴补出去的。

他们所有人的吃穿用度也都是我的嫁妆养着,那三家店面就在那儿,地段好不好,生意好不好大家有目共睹,心知肚明,我说谎了吗?

借条是三位哥哥相继借的,签字画押都是他们自己,当时还拿长兄如父压我,不借银子就是我不忠不义不孝。”

再看,戏台上老大老二老三已经起身要逃了,吃瓜群众才不会放过他们,把三人堵住挥舞着借条质问他们,“心里没鬼,你们逃什么?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边,媒婆开大骂段怀林和段老夫人了,“好哇,你们昨个请我时,说已证明云苏月不能生养,云大小姐本就有问题,我一宿都在内疚,为这事睡不着,觉得害了你们段家。

可是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倘若云大小姐不说出这些真相,我就是帮着你们害她的罪人,你们段家太可恶了,以后再也不给你们段家说媒了。”

“对,我也不说了,娶进来让人家好好的姑娘守活寡不说,还要给妾室苦哈哈养孩子,我呸,这缺德事也能干。”

“我也不说了,都是些什么黑心肝玩意,说谁进了段家都是害人家姑娘,这么缺德的事儿俺们不干。”

场面反转一面倒,一发不可收拾。

“你们?你们?哎呦,我老婆子的心脏哟···”段老夫人又开始装病了,白雪柔为了讨好这老太太,可是给她吃了一颗上好的药丸,她好的很。

云苏月淡定的收回账册和借条,余光扫中段怀林等人的精彩脸色,麻蛋,演戏谁不会?老娘只是不屑。

段怀林冲到老夫人面前, 扶住老夫人,“母亲,你怎么样了?云苏月,你当真要逼死我母亲?”

“嘁,擂台是inmate自己摆的。”云苏月翻了个白眼。

一抹倩影忽然站出来,指着云苏月想改变局面,“各位都看见了吧?当着大家的面她就狠毒到逼迫段老夫人,三年呐,段老夫人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她就是这般报答段老夫人的?

大家看到了吗?我这手腕就是云苏月硬生生折断的,她阴险毒辣,纯属蛇蝎美人。”

“这···”吃瓜群众终究只是吃瓜,根本分不清事情的真假。

云苏月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就是脸面不要也要坐实她的罪名,休她出门,就是为了她的嫁妆。

装,这些人都懒得装了,真是浪费她的表情。

下一秒,她快步走到白雪柔面前,把自己的肩膀抵在白雪柔指出去的那根手指上,平静地反问白雪柔:

“那请问白小姐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指责我?是段怀林养在外面的妾室,还是段怀林已经娶进门的正妻?

说啊!”

说完,她装作不在意,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新鲜的鱼腥草在鼻子前闻了闻,“还是白小姐早已认定你是段家的人,所以才这么底气十足的来抹黑我这个正妻?”

“你,呕···你拿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腥臭?你···呕···噗···”白雪柔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捂着肚子,呕吐不止。

人群中有很多已婚女人,顿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伸出手激动的指着白雪柔,“她怀了孩子!

云大小姐手里拿的是俺们平日里找来催吐用的野腥草,枉你还是白大将军的妹妹,真是不要脸,尚未出阁就有了身孕,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

“什么?有了身孕?”段老夫人和段家其他所有人都齐齐看向白雪柔的肚子,他们根本不敢相信,做实夫妻之实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了孩子。

这······就是有一千张嘴也是枉然啊。

“阿柔?”段怀林立即把白雪柔护在怀里,和之前的云苏月站着被人扔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形成鲜明的对比。

众人也不是傻子,“大家都看得到了吗?段怀林护白大小姐的模样,可无论如何云大小姐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刚刚怎不见你护?”

“护啥护,薄情的男人都一个德行。”

“真是应了那句话,变了心的男人连狗都不如。”

“一对恬不知耻的狗男女,不成亲就做实了夫妻之实,还要反过来迫害云大小姐,你们真的很恶心,赶紧滚回你的边境去吧。”

事实面前,段怀林和根本无力反驳,只能护着白雪柔回到座位上。

白雪柔暗暗咬牙,也只能任由这些老百姓骂她。她怎么也没有想过今天段家把一切都搞砸了,想不到云苏月的嘴巴那么厉害,能为自己逆风翻盘。

还暴露了她怀孕的事实,只这一点就足以毁坏她和段怀林的名声,反而为云苏月更正了所有的污蔑,注定偷鸡不成蚀把米,前功尽弃。

云苏月,你等着!

白雪柔不甘心,双眼狠狠地剜着云苏月。

吃瓜群众的硝烟还没有散去呢,“大家还不明白吗?段家啊,就是想打定主意要挤走云大小姐,让白大小姐做正妻,还要抹黑云大小姐一堆罪名,休她出门。

这样既光明正大撵走了云大小姐,给了白大小姐正妻的名分,又理所当然拿到了云大小姐的所有嫁妆,其心可诛啊,段家,太可怕了。”

“云大小姐,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不能被休,要和离。”

“对啊,云大小姐,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不要也罢。”

“云大小姐,快和离,俺们给你找个更好的。”

就在这时,段老夫人说话了,她像只被斗败的公鸡对段怀林说,“算了,和离吧,再闹下去段家连最后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段怀林看看最前面空着的坐席,在云苏月开口反驳的时候,段家的长辈们就生气的离开了,事后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也知道必须得尽快结束这场休妻闹剧,场面已经不可控了,他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和离书。

可惜,云苏月根本不给他机会。

可惜,云苏月根本不给他机会,她走到了高台的中央,高举手里的一张写好的休夫书说,“今日我当着全城人的面前做我枫林皇朝的第一人,我云苏月此刻起休了段怀林!

是他负我在先,违背誓言另娶,还要编造各种罪名来羞辱我,抹黑我,贪慕我的嫁妆,这样的男人配不上我云苏月,不配光明正大的和离。

从此我与段怀林没有任何关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嫁娶自由!

我的确是一介女流,但我不是任由段怀林和段家人搓扁捏圆的软柿子,我是人,我比他们段家男人付出的更多,可最后得到了什么?

和我一样命运的姐妹们,觉醒吧,我们有手有脚,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不必靠男人也能过活。”

“云大小姐好样的,对,休夫休夫,休了段怀林。”

“嗷,云大小姐说的太好了,我们是人,不是男人和夫家随意可捏的软柿子,我们很能干,能赚银子。”

“对,凭什么男人可以休妻,我们女人就不能休夫?支持休夫!支持皇朝改制!休了段怀林!”

全场火爆了起来,群情激动,都是摇旗呐喊要云苏月休了段怀林的。

段怀林和白雪柔都震惊了,他们在边境这么多年,即便是出战前他哥哥给大军打气,也没有见过如此宏观的场面,太可怕了。

他们看着玉立在人群中的云苏月,尤其是白雪柔,看着云苏月气势雄浑不输男儿,一股嫉妒烧灼她的心。

这样的女人灼灼其华,集美貌、果敢、机敏、聪明为一体,太耀眼了,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云苏月不能留!

“哈哈哈,云苏月,你痴人说梦,休夫?你想开辟我枫林皇朝的休夫纲常,想牺牲我,做这名扬天下的休夫第一人,你痴人说梦。”

哄闹的人群中,段怀林忽然大笑出声,他恼羞成怒,揉碎了手心里的和离书,对着云苏月沸沸扬扬的撒下去。

白雪柔也走过来趁机羞辱云苏月,“可笑,云苏月你一个商贾之女哪来的底气休夫?你想扬名立万,也不是这般践踏段四郎的。

休夫?听都没听过,你想创新,改变纲常,当今圣皇知道吗?会同意吗?你这是大逆不道。”

云苏月看着天造地设的一对贱人,指了指头顶上的天说,“如果我大逆不道,那你们两位敢对天发誓你们是什么吗?奸夫淫妇!”

“你?”四个字骂得白雪柔没了底气和脾气。

酒梨和桃香派上用场了,指着段怀林和白雪柔的鼻子骂:“对,奸夫淫妇,不知廉耻,什么大将军的妹妹,丢我枫林皇朝的脸。”

“你不是让段怀林娶你吗?让他拿自己的银子娶你啊,为何不要脸非要逼迫我家大小姐拿出一半的嫁妆娶你?你不嫌恶心吗?未出阁就与男人苟合的贱妇!”

“真是想不到啊,边境那么多男人,你还如此上赶着爬上男人的床,估计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酒梨和桃香豁出去了,你一句我一句,什么难听骂什么,谁让这对奸夫淫妇欺负她们家大小姐。

直骂得白雪柔脸色铁青,没法立于高台之上,要不是段怀林紧紧的护着她,酒梨和桃香的手都能戳烂白雪柔的脸。

“来人,给本小姐砍了这两个满嘴污秽的贱蹄子。”忽然,白雪柔怒了,抽出腰间的软剑,剑指酒梨和桃香。

高台最后站着的,白雪柔带来的四个贴身下人,也亮出武器飞向酒梨和桃香,其中两人的剑对准了云苏月的要害,“敢羞辱当朝白大将军的妹妹者,杀!”

“敢出手伤我们白大小姐者,杀!”

酒梨和桃香飞身而起,一人踹飞两人:“敢伤我云家大小姐者,诛!”

“啊,杀人啦,白大小姐杀人啦。”台下全乱了,在场所有人一哄而散,跑着逃命。

白雪柔的四个奴才再次围杀过来。

“桃香,保护大小姐。”酒梨喊了一声,一人对付两个,桃香则一个空中轻跃退回云苏月的身边,亮出武器挡住另外两人。

就在这时,白雪柔推开段怀林,持剑飞奔向云苏月。

“雪柔,不可动手啊。”段老夫人吓坏了,她想站起来阻拦,可她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妇怎么可能阻拦得住白雪柔他们,又害怕被伤到退回了座位。

这是被宠坏了的大小姐,从小在边境和男人们厮混在一起,边境又是她哥哥的天下,没有人管束无法无天野惯了,受不了酒梨和桃香这样的辱骂。

“不好,阿柔快住手。”段怀林被白雪柔用内力推出很远,等他稳住身体,已经来不及了,白雪柔已经到了云苏月的面前。

他不是担心白雪柔,而是害怕云苏月,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云苏月的功力有多强,阿柔她真是···屡教不改。

“来得好,这是你自找的。”云苏月瞅准刺过来的软剑,镇定自若,在剑尖即将要触及她心脏的时,伸出两指闪电般的夹住了剑尖,然后猛然一个用力折断了剑尖,侧身,手腕再微微一动,剑尖“嗖”的一声从白雪柔的肩胛骨穿了过。

然后,抬腿一脚踹在了白雪柔的屁股上,白雪柔整个人飞向不远处的段家朱漆大门,那段断掉的剑尖快了一步“砰”钉在了段家高高的大门头上。

“不好,阿柔?”段怀林发了疯的运功飞向白雪柔,在接住白雪柔的一刹那,白雪柔肩膀上流淌出来的殷红鲜血刺痛了段怀林的双眼。

“云——苏——月!”回头,段怀林杀意漫天。

云苏月冷幽幽的看着他,“怎么,心疼了?放心,她活着,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你也看到了,是她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话落,她飞身落在两人面前,逼近两人,一身气息骤然改变,变得冷酷无情,杀意漫天:“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下一次不管是你还是她再敢对我出手,我要你们的命。”

她的手落在白雪柔肩膀上流出的血上,蘸着白雪柔鲜血的手指落在休夫书上的名字之上,然后逼迫段怀林,“休夫已成,该你签字画押了。”

“你休想!”段怀林当然不愿意,他不可能成为枫林皇朝第一个被休的男人,这会是他一生的耻辱。

他此刻后悔的要死,为何不顺了她的意顺顺利利的和离?否则就没有这一系列的事了,阿柔接连受伤,后天就是他们的婚期···

“考虑好了吗?当真不签字画押?我保证,你真不签,会后悔一辈子。”云苏月的手慢慢的伸向他怀里的白雪柔。

而白雪柔疼的已经说不出来话来,刚刚的断剑尖射碎了她的右肩胛骨,即便是治好了,她这辈子也别想拿剑了。

她牺牲一条胳膊证实了,云苏月这个女人的功力很高,恐怕和她哥哥差不多。这让她更不甘心,凭什么老天爷这么眷顾这个贱人?什么好东西都给了她?

“你想干什么?”段怀林打偏云苏月的手,抱起白雪柔远离云苏月。

到了此刻,他还在想着他的面子,“云苏月,自古没有女子休夫的道理,你听好了,你若不想和离,我就立马休了你。”

“段怀林,你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想休了我妹妹,这辈子你休想!”

就在这时,段怀林背后响起云沐秋病弱的声音,紧接着又有一道令段家人欣喜若狂的宣称···

就在这时,段怀林背后忽然响起云沐秋病弱的声音,紧接着又有一道令段家人欣喜若狂的宣称:“圣旨到,段家人跪下接旨。”

“太好了,一定是圣皇的任命书到了,阿林,我们要有官职了。”第一个欢喜的是缓过来的白雪柔,流血的她把什么都忘了,只顾看着那捧着圣旨的来人。

段家人也瞬间激动了起来,尤其是段老夫人,“太好了,这圣旨来的太及时了,我段家终于重拾辉煌了。”

“母亲,这是真的吗?四弟和四弟妹要当大官了?”段家的三子也高兴的无与伦比,只要四弟和四弟媳有了圣皇亲封的官职,那他段家在这青州城就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别说是一个云家了,就连知府也得仰仗他们段家的鼻息存活,剩下那些青州城的达官富人还不得一个个的巴巴跑过来他巴结他段家?

到时候何止是金银珠宝?就是美酒美人那也是数不胜数啊,人上人的日子终于来了。

再看段家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笑容,喜悦心情溢于言表,双眼如炬地盯着前来传旨的知府大人,自动忽略知府身边的云沐秋。

只有段怀林无动于衷,脸色难看地看着捧着圣旨脸色不悦的知府大人——方拓!

不对!

倘若是皇城传来的加官进爵的圣旨,为什么会是当地知府来宣旨?而不是皇城来的专司官员?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知府四十开外,穿着官服,身姿挺拔,右手高举着圣旨,左手背在身后脸色无比沉静地看着在场的段家所有人,眉头越皱越紧。

听到白雪柔和段老夫人激动说出的话后,他那双眼睛扫了一圈说,“圣旨到,尔等还不跪下接旨?”

“快快快,都跪下,微臣/民妇接旨。”激动的白雪柔和段老夫人第一个跪下接旨。

段怀林也不得不低头跪了下去。

方知府也没有搭理段家人,直接宣旨:“此乃空白圣旨,奉天承运,圣皇诏曰,因段怀林负云苏月在先,又编造罪名毁其名节,薄情另娶,特准许云苏月休夫段怀林。

从今日起云苏月和段怀林解除夫妻关系,从此嫁娶自由,各不相干,钦此!”

“什么?空白圣旨?奉旨休夫?”

“闻所未闻啊,太丢人了,段怀林居然是我皇朝被休的第一人。”

周围没有逃跑的围观人群还有很多,各个惊诧万分,看段家人的眼神全变了。

“段家完了。”段老夫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老脸死灰一片。

空白圣旨她也是听说了的,可云家只是一介皇商,即便是十年前牺牲了父子三人,也是他们自己的生意啊,何德何能获得如此荣宠?

今日休云苏月不成,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都没了。云家真是可恶,奸商本质,有如此荣宠等于是免死金牌,却不早说。

云苏月更是可恶,嫁进来三年滴水不漏,没有透漏出一点风吹草动,否则他段家也不可能抱着天底下这么好的戎荣宠不要,干出休妻这种事来啊。

倘若没有休妻这一出,那岂不是她段家想要良田百亩,黄金万两都是随便填?

可恨呐,云家和云苏月都可恨,有这大大的恩宠却不透露半分,害她段家失去了一个这么好的好事,以后绝不会让她好过。

这泼天的富贵这就没了?这触手可得的泼天富贵就这么没了啊···啊啊啊!

“不可能,这不可能,圣皇不可能下这样的圣旨,怎么不是加官进爵的圣旨?不可能···噗,啊。”白雪柔喷出一口血,白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

小小云家早已没落,居然还拥有如此大的一份恩宠,这件事圣皇很快就会知道,那她抢了云苏月男人的事定会全朝皆知,被骂不知廉耻下贱是小事。

可她哥哥怎么办?也会被连累的。

不,必须写信让哥哥想办法尽快立一功,以此功过相抵,堵住悠悠众口,她这桩丑事就揭过去了。

毕竟比起流言蜚语,军功才是最重要的,老百姓的忘性大,对保家卫国的将军最是信服。

对,必须尽快通知哥哥。

这样的事情段怀林更不相信,“不可能,圣皇不可能下这样的圣旨,你们大胆,敢假传圣旨。”

他根本不相信,恼羞成怒手指着知府,怎么也不敢相信。这道圣旨就是一道晴天霹雳,劈碎了他男人的尊严,也劈没了他段家的名誉。

但是他又欺骗不了自己,他刚到边境的时候就听说了,传言当今圣上赐出去一道空白圣旨,人人都说肯定是赐给当今七王的,原来竟是赐给云家。

“是不是假传圣旨你们自己看吧。”知府冷笑了一声,把手中的圣旨摊开给段怀林等人看。

只一眼,段怀林就没了质疑,双眼怒然睁大地看着那圣旨:“怎么可能,这真是传言中空白圣旨?”

方知府点头,“是。十年前云夫人进宫辞去皇商的时候,当今圣皇一同赐下的,只是当时正好我也在场,这件事也就几位官员知道。

圣旨旁边写的清清楚楚,只要不涉及皇朝之争,不作奸犯科,不无辜欺压百姓,只为保护云家一门英勇后人,其内容云家可以任意填,永久有效。

且因其圣旨特殊,为一次有效,事后必须送回皇宫销毁。”

方知府说完摇头对段怀林说,“是你们段家贪心不足蛇吞象,对不起苏月在先,还要作妖。她已经给了你们选择,好聚好散,和离,是你们段家不要,非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这道空白圣旨也是你们逼着云家主不得不拿出来保护妹妹的,你们段家人啊,良心何在?

苏月自从嫁进你们段家本本分分,是一心和要和段怀林过日子的,这也是云夫人离世前唯一的心愿,是你们辜负了她们母女啊。

事已至此,结束了,以后就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云沐秋看向云苏月,“妹妹,你自由了,快去收拾东西跟三哥回家。”

云苏月笑开了花,“早就收拾好了,谢谢知府大人,谢谢三哥。”

酒梨和桃香都等不及了,“是,家主,我们这就把大小姐的嫁妆全都拉出来。”

别以为这就结束了,还没呢。

别以为这就结束了,还没呢,云苏月当即拿出借条,递给知府,“这是段家三位郎君借我的嫁妆现银,还请知府做个见证,帮忙当场收回。”

“好,既然要断,就断干净。”方知府接过借条一看,脸都黑了,“你们段家人倒是花银子潇洒啊,本官一个知府十年的俸禄也没有你们其中一人借的多,段老夫人,借据在此,还请还清了断干净吧。”

“这?”

段老夫人为难了,不是不还,是他段家根本没有这么多银子还,她死灰一片的老脸对着云苏月硬生生的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苏月啊,一切都是我段家的错,这休夫圣旨就算了吧,我让段怀林给你赔不是,你不是真心想和段林过日子吗?那就别斩断你们的姻缘了,继续过日子吧?”

这副嘴脸连方知府都不耻,“段老夫人,你好意思说这话?”

老太婆没敢接话,

云沐秋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老太婆脸上,“老夫人,我敬重你是段家的当家人才这么客气,你拿我们家月儿是什么人?

是你们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吗?你们的嘴脸真让我恶心,赶快还银子。”

老太婆见云苏月没说话,以为云苏月后悔了,还是舍不得她儿子的,舔着脸问云苏月,“这件事能决定的只有苏···”

“这样的人渣我已经休了,段老夫人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知府很忙,我和三哥也要赶回云家。”

云苏月一句话让段老夫人的老脸再也无处安放,只好愤怒转身,“好,日后可别后悔,再后悔我儿子也不会要你了。”

“母亲?”段家的三个败家子不愿意了,他们不想还银子,当初借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还。

段怀林还有最后一点自尊,“大哥,去把家里的现银和银票都拿来。”

可是老大根本没动,“老四,你不在家根本不知道,咱家根本没有现银,更没有你口中的银票。”

段怀林像看只恶鬼似的看着老太婆,“不可能,我们家三家店面不是早就扭亏为盈了吗?赚的银子呢?”

这回老大不说话了。

段怀林随即看向他三位哥哥,那三个败家子全都扭脸回避。

云苏月笑了,“行了,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段家一直入不敷出,三年我贴了很多银子,后来即便是扭亏为盈了,赚来的银子也跟不上三位少爷的肆意挥霍。

什么千里醉啊,百里香啊,什么宵香画舫的头牌如烟,丽红啊,都是天价的银子。三位掌柜要是不给,就是以下犯上,我要是还不给,就是大逆不道。

段怀林,你以为你段家是金窝银窝吗?三年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在家吗?我不信你不知道段家外强中干,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行了,我没时间跟你们掰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如果你们真的没有16200两,那我就吃点亏拿你们那三家破破烂烂的店面来抵。”

“你休想。”段家四个儿郎异口同声的拒绝。

云苏月满意勾唇,摇了摇手里的借据,“那还银子吧。”

其实那三家店面云苏月还不想要呢,因为地理位置太偏了,人流量可怜,能扭亏为盈都是奇迹了。

最后,还是段怀林跑回去好说歹说,问被送回去医治的白雪柔借的银子,还给了云苏月。

接过银票的一刹那,云苏月说:“从此我们两清了,往后余生,不恨也不见。”

“大小姐,全部准备好了。”酒梨和桃香已经和所有陪嫁的人把嫁妆全部装好了,整整八车,连同陪嫁的马车一起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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