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灵汐小说(傻子相公绝宠我)-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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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怡灵汐是小说《傻子相公绝宠我》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傻子相公绝宠我》的章节内容

秦怡灵汐小说(傻子相公绝宠我)-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秦怡觉得她的脑壳一定被磕坏了,一阵一阵的剧痛传来,还伴有强烈的眩晕感,这不会是还被撞出来脑震荡了吧?

强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秦怡睁开了眼睛,视线一接触到周围,顿时愣住了——怎么会有那么大棵的树木出现在她面前,这绝对不科学!

认为面前一切不科学的秦怡重新将眼睛闭上,还在心里疑惑:我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真实得连草木的清香味都闻到了,身下石子磕到她的那种感觉也如此的鲜明。

猛然睁开眼睛,秦怡又扫了周围一遍,还是如同方才一模一样那样的树木,甚至因为躺在地上,阳光直直射入眼睛里的酸涩感也真实到无以复加。

她这是怎了?忽然,一个念头穿过脑壳……穿越,会是穿越吗?

扭头往自己身上看去,破破烂烂的“乞丐装”,只不过别人的乞丐装是因为时尚潮流,而她的,呵呵哒,应该是因为没钱。

枯瘦黑黝黝还有着粗大指节的手,这是贫苦大众最鲜明的特征,身上的肌肤发黄,身形瘦小,从上到下没有一丝起伏的波浪。

不幸被她言中,她——秦怡真的穿越了,还是传说中最最流行的魂穿。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秦怡只感觉天旋地转,她一个五好青年,平时上课认真,待人热情,怎么就轮到她穿越了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她穿越的缘由,一阵更加强烈的抽痛感袭来,然后,关于原主的密密麻麻的记忆挤入了她的脑海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主的脑袋被砸过,得到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关于为什么会受伤的记忆是一点都没有,至于是怎么灵魂消去又被她“上身”的记忆更是不知道。

原主芳龄十七,无父无母,无兄无妹,因为脸颊上长着一块椭圆形的青黑色胎记,是永宁村鼎鼎大名的“村丑”,没有大名,人们称呼她为丑儿,性格羞涩内向,软弱可欺。

至少在丑儿的记忆里,秦怡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她被人欺负却一声儿都不敢吭的样子,本来丑儿在家里还是很受宠的,后来却因为父亲病重去世,母亲承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丑儿的下场就变得不堪起来。

唉……秦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躺在地上差点就无语凝噎了,她想起来为什么会穿越了,一切概因为她是个好人。

是的,好人,舍己为人的还不是好人那谁还称得上是好人呢?

她不过早起去买早餐,却碰见了一个小学生背着个小书包闯红灯,不忍心祖国的花朵就这样残忍地掉落,就上前去推了一把,谁知道结果居然是把自己给弄穿越了呢?

要是有下次……秦怡狠狠咬牙,随即却又叹了一口气,要是有下次,她还是会这样做的,谁叫她不忍心呢?

言归正传,思及丑儿上山的原因,秦怡满脑子的伤春悲秋就一下子去了个干净了,原主是因为饥荒才上山找食才不知道怎么就去了一条命的!

饥荒!这个词对于二十一世纪的她来说,是真的没见过,但是记忆里饿殍遍地,饥民面黄肌瘦连树皮都吃的场景,她的心里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秦怡可是高等学校里的高等医科生啊,怎么可以这么窝囊地饿死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想到饿的时候,秦怡的肚子就“咕叽咕叽”地叫了起来,那种胸腹都被抽空的感觉占据了她的脑海。

从前,我不知道吃饭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现在,我愿意失去一切来换回我吃饭的权利!捂着饿得不行的肚子,秦怡心里唯有这种想法而已。

一咕噜地爬了起来,秦怡开始向寻食之路走起。

她现在身处于一个陡坡下面,周围的参天大树密密麻麻的,但是能吃的东西是一点都没看见,地上的杂草生长茂盛,占领了大树之间小小的间隙,竟是连一条明显的路都没有。

旁边的草上面还有着一只小巧的背篓,应该是原主摔下来时候掉的,秦怡走过去捡起拿在手上,在拿起的时候无意中瞥了一眼地上的草,然后眼睛就瞪大了!

这不是红薯的藤吗!绿油油的大叶子上还有着几朵粉白色的花,她在书本上见过这种草本生的可食性植物,就是长的这个样子的!她还吃过熟的炒红薯叶,鲜嫩多汁,是难得的美味。

想到这里,饶是再想装作镇定,秦怡也不由狂喜起来,顺着藤蔓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根系,捡过旁边的一根小树枝开始挖土,果不其然,一个还裹着泥的粉红色的番薯出现在面前。

这个不过巴掌大、脏兮兮的红薯,在秦怡心里却比遇到人参还要来得开心,因为这意味着她暂时就饿不死了。

要说死法中秦怡最讨厌最不愿意的死法,就是饿死了,这个过程极其的漫长,你要一点一滴地感受着内脏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感觉,到后期的时候,你甚至会觉得就算吃了自己都没有这么痛苦,真是想想都不寒而栗。

想到这里,秦怡是真心害怕了,看着眼前这个小红薯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来拯救她的天使一样,要不是二十年来的卫生习惯,她甚至会不顾红薯上面的泥巴直接就咬上去了。

在身上找了下,在腰带上还真挂着一把二指粗、比手臂略短的匕首来,快速地削皮,很快一个还流着汁液的无皮红薯都呈现在眼前。

“嗷呜~”一口就咬了一半,秦怡享受地感叹出声,食物划过空荡荡的胃部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整个人像是终于就活过来了一般,饿得生不如死的感觉她再也不要去感受了。

在极度饿的时候不可以一下子吃得太饱,要不是秦怡还有这一点常识,还真的想将土里还留着的那几个红薯都给一下自己解决掉。

趁着吃了个半饱有了些力气,秦怡又一鼓作气把剩下的红薯都挖了出来放在背篓里,还真别说,这条红薯藤上的红薯还真的是不少,顺着藤蔓走,背篓的小半都装满了。

得胜回归,秦怡也不贪心,剩下的红薯可以等她有力气的时候再来挖,现在就算挖了也带不回去,就让它继续生长吧。

直起腰来,腰部骨头缝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这个身体真是太弱了,才这么一会儿,就累成了这个样子。

把懒腰伸到一半的秦怡在今日里再一次目瞪口呆,她现在所站的地方和原来有些差距,没有看到在侧前方居然有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这棵树比原始森林里的大树还要来得更大,十个大人合抱也不一定可以将它的树干围住。

要是闭着眼睛走路的话,一定会以为面前的是一堵巨大无比的墙,它的树干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但是更为吸引秦怡目光的是,这棵大树根部的另外半边已经腐烂,却奇迹一样的,在中间长着一棵奇模怪状的灰黑色的像是植物一样的东西。

要是别人看到的话,也许瞥过一眼也就走过去了,但是秦怡是谁啊,医科院里最有名的新星,那里会认不出这是一株上了年份的珍贵的灵芝?

惊喜攫住了秦怡的心脏,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长势这样良好、有这么粗壮的灵芝呢!

快走几步,灵芝在她面前纤毫毕现,整整占据了这棵大树一半的空间,看其纹理,上五百年是肯定的,要是在现代,绝对又是吉尼斯记录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舍不得破坏这样的天生灵物,秦怡只采了大灵芝上面的一个小灵芝,大概有五六斤重,不过看起来也有一定的年份了。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过不了多久天就会全黑了,秦怡也快手快脚地收拾好东西都放进背篓里,然后疾步离开。

这个年代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万一森林里会有狼,一百个她也都是狼腹里的营养。

在抬步离开的时候秦怡想了一下,还是从地上扯了一把杂草改在背篓上,将里面的东西遮掩严实才放下心来。

不是她多心,而是觉得在这样的饥荒年代,要是还不好好保管好自己的食物的话,那会落到什么下场她不知道,但可以想象一定不会太好就是了。她是好人,但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顺着原路,走回她摔跤的那个地方,然后顺着她滚下来的痕迹一步步地走回去,由于这块地方是一个陡坡,还很费了一番劲。

爬上去之后,秦怡又回头看了一眼这里的地形,从这里看只看到了一些大树的树冠,又因为这个陡坡实在是不好走,可能就是因为这样,里面的东西才得以幸免。

将地形记下来,秦怡就回头朝山外走去了,这里附近都没有人,但是这里有被明显翻找过的痕迹,很显然的,饥民肯定来过这里。

秦怡叹了一口气,对于这样的天灾人祸,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先管好自己的生活罢了。

越走到外面,草木就越发的荒凉,甚至有的地方已经成为了不毛之地,外围的人逐渐的增多,其中也有不怀好意盯着秦怡看的,但是目光移到秦怡背后的背篓里,发现里面只有杂草时,又不屑地撇了撇嘴,这种草虽然可以吃,但是味道却又苦涩又坚硬,仅比泥土强上那么一分。

见这些人眼里的不屑,秦怡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好在她做了伪装,否则的话就不会是这么一个好结果了。

照着记忆里的路线,秦怡快步地回家,这个世界的她的家。

虽然从记忆里知道她所住的地方又烂又破,但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破,不,不应该说是破,应该说是用几块破碎的泥砖和几根简单的茅草盖成的屋子。

这是一间仅能遮挡一下太阳的屋子,黄泥糊的墙壁已经裂开了几个口子,小孩子的手臂都可以直接伸进来了,破烂的屋顶上有几个大洞,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来,坑坑洼洼的地面也就显露无疑。

站在门口,秦怡的心里有无数匹草泥马狂奔而过,难怪原主居然连门都没锁,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床,还有一张瘸腿的桌子之外竟然就别无他物了。

就这样的危房,叫别人来偷也一定是不愿意的吧。秦怡抽了抽嘴角,然后认命地走了进去,好吧,这里总比幕天席地要强一些。

走到床边,正准备将东西放下,忽然,床上堆积的那床被子就自己动了起来!

秦怡唬了一跳,没想到这被子下面还有人在这里躺着,但是随即又疑惑了,她记得原主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的,她还在庆幸不会被别人拆除呢,那么现在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床上的人似乎极是烦躁,又翻了一个身,半边身子都露在了外头,头也放在了外面,正好方便秦怡观察。

从侧面看过去,只看得到黑乎乎的光亮顺滑的头发,秦怡小心翼翼地放轻了脚步,探头过去终于看到了正脸,如同大理石般雕琢的深刻的五官,加上小麦色的肌肤,剑眉入鬓,活脱脱就是一个现代型男的好模子。

即使秦怡不算是花痴,但是对着这么一张有型又好看的脸,还是不由多瞄了几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床上的人居然慢慢地醒过来了。

他的眼睫毛又长又翘,先是慢慢地眨动了几下,然后是慑人的目光,但是这目光只持续了一秒,随即又变得茫然,最后目光终于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欣喜。

“娘子!你终于回来啦!”

差点被吓得一个绝倒,秦怡震惊地瞪大眼,她刚才耳朵里听到了什么,应该是她产生了幻听吧?

但是事实很快就证明了她的耳朵很健康地在运作着,因为这个陌生的男人又说了一句:“娘子,我好难受啊,你快来摸摸我。”

明明是一个霸气的型男,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憨厚和萌态,虽然心里上觉得奇怪,但是再加上那弄眉挤眼的表情,居然还会觉得很萌?!

“娘子,我真的好难受啊,你快来摸摸我啊!”看秦怡不理他,男人嘟起了嘴,眼神控诉地撒着娇。

不行了!秦怡的心脏猛一阵收缩,这么一个大男人撒娇,撒娇的对象还是她,接受无能怎么办?

秦怡还是没有反应,男人干脆地伸出手来抓住秦怡的手,然后放到了他的额头上,嘴里还在嘟囔着:“娘子,这样就舒服多了,好凉快啊。”

被手下灼热的温度烫了一下,秦怡神游天外的思绪终于飘了回来,这个男人明显是在发烧啊,而且按照这样的温度继续下去,这个人一定会变成傻子的。

来不及想太多,秦怡在床边坐下,然后手扣住男人的手腕,就开始把脉,男人虽然觉得不舒服想要挣脱,但是看到秦怡脸上的郑重认真最终还是乖乖地放弃了。

过了一会儿,秦怡放开了手,焦急地问道:“你刚才吃了什么东西?在那里吃的?”

男人的表情很痛苦,好看的眉眼都纠结在一起,他回想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回:“中午的时候我肚子饿,那时候你又没有回来,我就想要出去找一点东西吃,可是我好笨,都找不到。后来还是二弟带我找到的,那些花长得可漂亮了,我就摘了一些花也叶子吃下去了。”

说着说着,男人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身子缩进额被子里,只露出半个头来,怯怯地问:“娘子你是在怪我没有带回来给你吃吗?我带回来了,不过不在这里,放在厨房的篮子里。”

秦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人看来真的是有些脑子不清楚,脉象明显地昭示着他这是中毒了,而且程度还不浅,要是还找不到解药的话,再过上一时半会就真的会没命了。

而就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居然还在记挂着她会不会生他的气,说他脑子不清楚都是轻的了!

看秦怡还是板着脸不开心的样子,男人又露出了委屈的眼神,甚至眼里已经浮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他低着头,像是一只巨型的大狗一般在装乖。

秦怡这时恨起了自己不能全部接受原主的记忆,要是还记得这个人的话,现在怎么会处于这么被动的情形呢?

但是现在还不是埋怨的时候,秦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努力笑了一下,轻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叫我娘子呢?”

听到这话,男人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连脸色都变得煞白了,他伸出手来紧紧抓住秦怡的,声音还在抖着:“娘子,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真的!你别不要我了!我们是经过拜堂成亲的夫妻,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你不可以耍赖的!”

话说到最后,已然带着一丝哭腔,但是因为太过于害怕,又显得可怜兮兮的。

秦怡扶额,她只不过随便问了一些问题,这个男人怎么就想到这里来了?

“我的意思是,我刚才从山上掉下来摔了一跤,碰到脑子了,有些事情会不记得,所以要你告诉我。”

原来是这样,男人紧绷的脸色松了下来,但是下一刻又开始紧张地看着秦怡,“你摔跤了?痛不痛啊?摔到哪里了?”

连声的问了几个问题,男人仿佛根本就等不及秦怡的回答,手脚麻利地移开被子,然后凑近秦怡,开始验伤。

“啊!娘子,你的手刮破了,现在还在流血,这里,这里,”男人指了好几个地方,心疼地说道,“这么多地方都受伤了,娘子,你肯定很痛吧,以后让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男人好像不知道自己也在难受一样,一心只为秦怡着想,那副样子仿佛比伤在他的身上还要让他觉得难受。

秦怡心里当然也感动,她不是铁石心肠,这样一个一心一意为自己的人,换谁身上不觉得欣喜呢?即使这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傻子。

没等秦怡说话,男人又出声了:“你放心,我和你一起出去,绝对不会让你再被别人嘲笑的,我力气大,谁敢笑我就揍谁!”

本来秦怡还在疑惑,这里有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要身为弱女子的自己上山去找吃的,原来原因出在这里。

原主本来就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女子,常年都生活在别人不怀好意的议论中,心里更是自卑怯懦,现在成亲了,对象居然是一个傻子,外面的议论必定是更为难听了,所以她才会叫这个傻子守在家里,不让他出门。

依照原主的性格,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是做得出来,也因为这样,才会不幸地丢弃了性命,导致了她这个外来者的还魂。

“娘子,你现在受伤了,快点躺下来吧,我给你呼呼,二弟说疼的时候呼呼就不会痛了。”将秦怡强迫性地压倒在床上,男人开始给伤口小心地吹气。

秦怡无奈,就那么一点小伤口,那里称得上伤呢,要是他不说,她大概还不会注意到。

“娘子,”男人看着温顺的娘子先是很高兴,可是过了一会又慌张起来,“娘子对不起,我不该和你一张床的,我现在就打地铺,你不要生气,生气的话伤口会好得很慢的!”

说着男人就将床尾的两张薄薄的被子拿起来,然后就打算跳下床去准备打地铺。

秦怡及时地阻止了他,刚才这个男人的力气好大,把她压在床上的时候她一分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现在没有了压制,终于可以起来了,她皱着眉头疑惑的问:“我和你是不在一张床上睡的吗?”

“恩,娘子你说你不想和我一起睡,”男人的目光带着手上,咬着嘴唇憋了好一会儿,还是问出口了,“娘子,别人说夫妻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睡,是不愿意和我成为夫妻吗?”

“呃……”听到这个问题,秦怡是哑口难言,难道要说她不知道原本的那个灵魂是怎么想的吗?于是急忙转移了话题,“我不记得了,以后你再告诉我这一些吧。”

“对了,娘子你都不记得了,”男人懊恼地皱起了脸,“没事的,娘子我都告诉你,你想要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恩,好啊。”秦怡轻松地回答,总算是绕过了方才的那一个问题。

“那么娘子,”男子的眼睛忽然发起了光,两只手紧紧攥住衣服的下摆,“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可以睡同一张床了吗?”

秦怡语塞,连忙扭开了头,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首先,屋子里就只有这一张床可以睡人,刚才她从屋外就知道了,但是另一方面,她和这个男人还不熟,就这样一下子躺到同一张床又实在不符合她的作风。

“恩……以后再说吧。”秦怡敷衍。

但就算是得到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男人也十分的高兴,他放下手里的被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耶!我大傻终于也可以和娘子一起睡了!”

大傻?难道这个就是这个男人的名字?秦怡无声地笑了两声,和这人还真的蛮配的。

听到这里,对于这个男人的身份秦怡也有一些了解了,这应该就是没有在她记忆里发生的一些事,虽然她不记得了,但是木已成舟,由不得她不承认。

那么,就暂且当作多了一个男性同居人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个人迫切地需要治疗,再迟就真的没命了。

说要治疗,但是秦怡是真的没有什么法子,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她又要怎么办?看现在的饥荒年,食物都紧缺,更别说是药材了。

虽说和大傻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秦怡的内心里,还是不舍得大傻就这样因为吃错东西而死掉的。

隔壁就是厨房,秦怡走进去就发现了有好几朵花和几根枝叶放在菜篮子里,可能是被摘下的时间过长,花瓣已经变得蔫蔫的,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尽管是这样,秦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夹竹桃,别名又叫柳叶桃,这种植物开花十分的漂亮,繁花似锦,虽然也可以作药用,可是少有人知道的是,夹竹桃的毒性远远要比药性强,只要食用超过三克,成年人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致死。

这个毒其实也不难解,只要几味简单的药材煎食后服用,就可药到病除,但就是因为现在饥民什么都吃,连毒药都不放过,更别说是药材了,所以解这个毒在现在看来是难如登天,

秦怡恼怒地将篮子里的夹竹桃给扔到了外面,却不料被菜篮子锋利的边缘割到小指,顿时鲜血就如同小泉出水一样涌了出来。

心疼地看向还在不断流血的小指,秦怡心里满是懊恼,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么多的血得补充多少营养才回得来啊?

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秦怡就陷入了天昏地暗的状态,当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秦怡差点以为自己又一次穿越了。

面前的是一片如茵的景象,被整齐地规划成几个大部分,约有两米宽,中间的空隙勉强可以两个人同行,在边上可以看见黝黑的泥土,这是一块打理得相当好的田。

可是,给这个东西她看干什么?难道要她在这里种田?秦怡心里闪过无数种念头,然后又被自己一一否决。

这里的空气很好,比在刚才的地方还要好上好几倍,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无缘无故地又穿越了,没看她第一次穿越的条件是她为了救人而舍己了吗?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空间!

福尔摩斯说过,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当你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无论剩下的是什么,即使是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秦怡激动得差点就要跳起来,空间这个东西好啊,搬家捉弄人的必备良品!

按照后世小说书上的指示,秦怡在心里默念:出去!一阵空气的撕裂声过后,秦怡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那个破旧的小茅草屋,连门外那蔫蔫的夹竹桃都没有发生变化。

心里暗喜,秦怡再默念一下:进去,睁开眼时,呈现在自己面前的还是那排列整齐的田地。

果然这个就是空间,秦怡心里乐坏了,老天爷把她扔到这个不知名的还处于饥荒年代的世界果然还是有补偿的,至少现在她不用担心饿着的问题了。

没错,秦怡的理想就是不要被饿死,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但是在经历过差点饿死的过程后,相信很多人的愿望都会变的简单平常。

这时秦怡再朝田里看去,那嫩绿嫩绿的色泽顿时把她给迷住了,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呢,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秦怡,就是这么一个独占欲旺盛的家伙,如果有好东西是属于大家的,那她不会过多的投入感情,但只要那东西是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那么秦怡就绝对不会嫌弃,无论那个东西有多么的丑,多么的难看。

巡视了空间一遍,里面除了五大块排列整齐的田地之后,还有一口小小的活泉,这口活泉特别的奇异,颜色居然是像海水一样湛蓝湛蓝的,荡漾起来十分的好看,也让产生了一种想要喝的冲动。

当然,秦怡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的,她不敢喝,只把水浇到不远处的田里,没想到的是,在浇过水后,那棵小苗就像吃了强力生长素一样,以眼睛可见的速度直接长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到了秦怡的腰部高,迎着微风在微微地晃荡着身子,跳起了欢乐的舞蹈。

秦怡看得目瞪口呆,这个不是水,是金坷垃吧,怎么有这样的神速!这完全违反了植物生长学!

但是转念又一想,自己的穿越和空间的存在本来就不是可以用常理可以解释得通的,现在不就植物长得快了一些嘛,这完全正常嘛!

以超强的理论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秦怡开始给田里的作物浇水,在田的旁边有一个小桶,恰好可以用来装水,一隆一隆的作物下来,秦怡已然是累得腰酸背痛,但是看到作物在自己的手下急速生长的样子,心里又觉得异样的满足。

还沉浸在又多了一样东西可以摆弄之后,秦怡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对着地里的刚冒芽的嫩叶逗弄来逗弄去,生长根本停不下来,玩得不亦乐乎。

当她意识到外面还有一个急需救治的病人在等着她时,心里都快要哇凉哇凉的了,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不知道外面的人还能不能救的活,她这样不服责任的行为真是太不配做一个医者了。

回头看了一眼空间,秦怡突然吃惊地发现,刚才她浇灌的作物不是别的,居然是一些常见的药材!

第一部分是板蓝根,第二部分是益母草,第三部分是田七,第四部分是党参,第五部分是夏桑菊,每块区域的生长情况都不一样,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都比原来刚发芽的状态长大了很多!

秦怡差点笑抽了,有这么一个完美的空间,再加上她的医术,怎么可能会活不下去,跨上土豪的日子已经不远!

秦怡飞快地摘了几株草药出来,然后想了一下,还是用大叶子装了一点泉水,就出了空间。

秦怡以为她在空间里磨蹭了这么久,外面的天色一定是黑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天色和她进去时差不多,都是黄昏的时候。

抬起头,秦怡就发现了大傻站在门口,背对着她,正弯下腰来捡起地上的夹竹桃,只是动作分外的缓慢。

听到后面有动静,男人突然就转过身来,然后就发现那个他本以为已经走了的人正站在他的身后,呆呆地看着她。

原来娘子没有抛弃他啊!

大傻这样想着,然后傻兮兮的笑容就挂在了脸上,开口喊:“娘子,这个我没吃,捡起来之后我们一起吃吧!”

正想扬起手里漂亮的花给娘子看,大傻的身子突兀地晃了两晃,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倒下的动作看在秦怡眼里,像是被分成了一个一个的慢动作,这个傻瓜先是狂喜,然后是高兴,最后是疑惑,每一种转换她都看得如此分明,结合起来这个傻子的心思也猜得出来。

这个人肯定是脑子不好,一定是有毛病,不然怎么这些有毒的花草都拿来和她一起分享呢?

先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然后走到了大傻身前,看到这么一个大块头,秦怡傻眼了,这样她要怎么才能将人扛回去啊?

正在苦恼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是一个大婶的声音,“丑儿啊,你在家吗?”

因为屋子前并没有大门,所以来人一眼就看见了正在苦恼的秦怡和倒在地上的大傻,顿时就叫开了。

“哎哟,我说丑丫头啊,你和你相公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睡在地上不起来啊!”

秦怡尴尬地笑笑,这个人她在记忆里见过,是热心的陈大娘,以前他们两家是隔壁,关系非常的不错,陈大娘也是个好人,就是为人爽直了些,有什么话都是直接说出来,也不顾会不会抹人面子的。

“丑丫头啊,你陈大娘这次过来时为了你今天居然和你大伯家闺女一起去找野菜的事来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长心眼呢,说了你堂妹不是什么好人,你还偏就要黏上去,你不吃亏就不会听话是不是啊?”陈大娘来到近前,看了地上人事不省的大傻一眼,又接着说,“你也别嫌弃大傻,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夫君,虽然人是傻的,可是人家可不是个坏的,你啊,还是太嫩了,又没有个长辈帮衬着你,看现在,明里暗里都吃了多少亏了?”

絮絮叨叨的,陈大娘说了一大段的话,她也习惯了丑儿低着头不回话的样子,当下也不奇怪,只是叹了一口气。

丑儿其实真的脾气蛮好,但就是脸上那一大块的胎记把她给毁了,要不这样一个好姑娘,怎么能嫁一个傻子?

秦怡也知道这个长辈是好意,也不争辩,就细声细气地说:“大娘,你帮我一起把大傻搬回床上吧,地上凉。”

陈大娘看到了丑儿主动给她提要求,心里乐呵呵的,面上也觉得有几分欣慰,“多说说话就好了,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秦怡沉默不语,那一家三口现在大概已经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了,现在的她会带着原主的身体越过越好的。

将人搬回床上后,陈大娘警惕地看了四周围一眼,然后偷偷摸摸地从袖子里拿出两根发蔫的蔬菜,压低声音说:“这是水芹菜,煮起来可好吃啦!你放心,只要过了今年,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的。”

说着,将手中的菜塞到秦怡手里,在秦怡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拔腿就走了,边走边叮嘱:“那个秦二丫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不要跟她在一起啦。”

看看手里的水芹菜,再看看陈大娘饿得面黄肌瘦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走的样子,秦怡突然觉得好感动。

这个邻居就因为曾经的秦父秦母对她好,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对丑儿照顾有加,可以这样说,没有陈大娘在的话,原主未必可以活了这么久,毕竟那些亲戚都是吸血的强盗。

而这样说来,要是没有陈大娘,这具身体根本等不到她的到来,陈大娘对她这可是救命的恩情,以后一定得好好报答了!

心里这样发誓,秦怡赶紧走进了厨房,开始煎药,好在以往她煎药都是用的烧火,不然这一步又得花费无数的功夫。

好在饥荒里柴火还是不缺的,在厨房里细树枝有好几堆,一看那庞大的体积就知道是大傻砍回来的,力气大就是有这个好处。

煎好药,再给大傻服下,天色已经很晚,星辰布满了整个星空,看上去就像是一大片顺滑的丝绸上闪着光,这副景象美极了。

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用后来加上去的热水美美地洗了一个澡,再看看旁边睡得正香的大傻,然后秦怡也闭上眼睛,开始了异世的第一个美梦。

在虫儿的叫声中,秦怡早早就醒过来了,半夜的时候她有试过大傻的体温,发现没有那么烫了,才终于安心地睡着,现在居然还能醒得这么早,精神还非常好,实在是美事一件。

起床洗漱过,从背篓里拿出五条大红薯,用水洗干净,然后用匕首切成手指厚的一段一段的,放进锅里加水开始了猛火烧起来。

这个红薯汤即使没有任何的调味料也十分的美味,红薯本身的甘甜会融进水里,红薯又被煮得软软的,她一直都十分喜欢吃。

然后还洗了两条比较小的红薯,直接就塞到了火底下,烤红薯当然也是不容错过的。

那两根水芹菜还摆在灶台上,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两口,但是秦怡知道,这肯定是陈大娘千辛万苦才摘回来,又艰难地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看了一下厨房里的用具,在靠近墙壁不漏水的地方,放着三个大大的罐子,打开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最后一个剩一点点的盐,大概就只有一把。

将水芹菜均匀切成几段,然后放到小锅里,烧起火之后就开始大力地翻炒,但可能是因为原身比较饿的缘故,就这种连油都没有,只放了一点盐的炒芹菜,她居然在其中闻到了特殊的香味。

就只有一点菜,很快就煮好了,另一边的红薯汤也开了,空气里闻到的都是独属于红薯的香甜味。

肚子应景地叫了起来,秦怡摸了摸肚子,无奈地笑了,昨晚她照顾人照顾到一半的时候,还溜出来多吃了一个大红薯,没想到现在还是饿了。

回到卧室,床上的人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接着鼻子猛烈地抽动了两下,然后下一秒眼睛就亮起光来,“娘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好吃的?”

“是啊,可惜只有一点点呢。”秦怡逗她。

听闻这个消息,大傻是真的眼睛都耷拉下来,他可怜兮兮地咽了咽口水,如壮士扼腕一样的口吻艰难说道:“那好吧,都给娘子吃,我不饿的。”

过了一会儿,大傻又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娘子,你在那里吃,我可以在旁边闻一下味道吗?”

“你就不想吃?真的、一点都不想吃?”秦怡觉得这个人简直傻透了,怎么可以这么傻呢!

“我……我……”大傻说着说着就扭过头去,“我吃得很多,要是我也吃的话娘子一定就不够吃了,我不会饿死,娘子吃不饱就会饿死的。”

单纯的话却很认真,秦怡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为刚才的玩笑觉得不好意思,“过来吧,这里有很多吃的,肯定给你管饱。”

大傻的眼睛瞪得像是灯泡一样大,他欢呼一声飞快地起来,在厨房门口的大水缸处舀了一勺水,急急忙忙地洗漱完就奔进了厨房。

厨房里已经放好了两碗红薯汤,碗上还带着两个小豁口,映着正散发着袅袅青烟的红薯汤,越发显得里面粘稠的糖水美味可口。

大傻咽了一口口水,看到秦怡还在忙着,也乖乖地坐下来,只眼睁睁地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碗,像是恨不得用眼睛去品尝一下这种美味。

“你傻啊,快点吃啊,锅里还有很多,不够你再去拿。”秦怡回来就发现这个护食的大狗,忍不住就笑了。

“娘子,你、你先吃,我还不饿。”像是为了保证自己说的话是对的,大傻困难地将目光移开,还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疙瘩肉,肌肉在特意的动作之下,凸起就像一座座小山。

这么傻得可爱的人,秦怡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拿起筷子先吃了起来,果然在她吃了第一口下去,大傻就开始动手了,咕噜咕噜,不一会儿,一碗红薯汤就没有了。

然后,大傻起身又舀了一碗,可是又不过一会儿,一碗又没有了,红薯汤的热气像是对大傻毫无作用的一样,直接倒下去也不怕烫坏了舌头。

大傻吃得只看得见黑乎乎的头顶,脸都埋进碗里去了,在锅里只剩了大概两碗的时候,大傻才依依不舍地抹了抹脸,说:“我吃饱了。”但是眼睛还是不住地往锅那边看,这副样子明明就是没有吃饱,还想吃嘛!

看着他拙劣的表演,秦怡直接挥挥手,“锅里还有你吃完吧,我已经吃饱了。”

这句话像是特赦令一样,大傻飞快地拿起勺子,也不用碗了,直接用勺子将红薯汤倒进了嘴里,连最后的一些糖水都喝光了。

那副满意得咂嘴的样子,秦怡相信要是她不在这里的话,这货还真的做得出用舌头洗一遍锅的举动来。

这样的一个大胃王,别说是现在的饥荒年代,就算是平时风调雨顺的日子里,不是有一定家底的富足之家也是养不起的。

难道她的土豪之路要因为这个家伙而半路折返吗?秦怡眯眼,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大傻虽然人傻,但是他对于人的情绪变化是相当敏感的,顿时脸上的傻笑消失了,紧张道:“娘子,我会做很多事情的,可以挑水,可以砍柴,恩……恩……只要你教我的,我就一定会做的,我很聪明的!”

那里会有一个傻子说自己聪明的?秦怡忍不住就笑了,大傻也抱着脑袋嘿嘿笑了,“娘子,你笑起来真好看。”

恩?秦怡愣住了,她的脸上不是有一大块的胎记吗?怎么还会有人不觉得恐怖,反而会觉得好看呢?

“真的,娘子,你笑起来真的好看。”大傻又补充了一句,憨厚的样子让秦怡都不好意思去怀疑他话中的真实。

“好了,今天我要去一趟镇上,你要去吗?”去镇上是秦怡想了很久才决定的,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缺,她也唯有把背篓里的那根灵芝给卖了,才能勉强度过这一段艰辛的时期。

“镇上?”大傻疑惑地反问,意识到秦怡的意思死自己也可以去,顿时就开心起来,“镇上大,我去!保护娘子!”

“那你的身体好了吗?昨晚不是还晕过去了吗?”秦怡奇怪地问,昨晚还是中毒很深的样子,怎么吃了一副药就生龙活虎,比原来还要精神了呢?

“娘子厉害,我不痛了,我要保护娘子!”

将大傻的手腕强迫性地拿过来,秦怡开始探脉,但是脉象强健得很,昨晚中毒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现在了无痕迹。

将奇怪的原因归属于那神奇的泉水,秦怡也不再想那么多,反正知道那是一个好东西就够了。

收拾了一下东西,秦怡穿上了一件补丁稍微没有那么多的衣裳,然后继续用杂草将灵芝给挡住,还往里面拿了几个红薯,再垫一层杂草,这些是打算给陈大娘一家的,受人恩惠总是要有所回报的,有来有往才是邻里之间正确额相处之道。

陈大娘家在村口,他们家离得不过三四百米,在陈大娘家的旁边有一栋漂亮的青砖瓦房,原本是原主家的,后来却因为父母去世,被大伯家蒙骗,被赶去了小茅草屋那边。

目不斜视地经过,秦怡直接就走进了陈大娘家的门口,“大娘,我是丑儿,我现在要去镇上,你要去吗?”

里面传来了爽朗的应答声:“来了来了,丑儿你怎么过来了?快点进来吧。”

这间屋子比秦怡家大多了,而且屋顶也收拾得十分整齐,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大院子,种着一些诸如野菜的小菜苗,三进的屋子就围着院子坐落,看起来十分的大气。

“丑儿,你怎么来了?”陈大娘十分的吃惊,然后看到后面跟着的大傻之后更是疑惑。

“大娘,我要去镇上,你要去吗?”秦怡直接就问道。

“我今天和我家妞妞说好要去找野菜呢,那里有时间到镇上,要不,改天再一起去吧?”陈大娘为难地说。

“那我和大傻一起去吧,你放心,不会有事的。”秦怡也不强求,她其实不想跟陈大娘一起去,到时候发现她会识别药材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但是……你没试过一个人去过镇上,要不”陈大娘差点就要跟着一起去了,后面的声音阻止了她。

“就让丑儿去吧,都是成亲的人了,还没有单独去过镇上,像什么话呢!”说话的人是陈大爷,他从屋子里走出来,一只胳膊上还糊着草药。

“大爷。”秦怡低头小声叫了一声。

“但是,丑儿不一样!”陈大娘回头狠狠剜了自家老头子一眼,她是真不放心这个孩子,这么胆小,看到陌生人都害怕。

“恩,丑儿,你想去就去吧,现在不去,以后还能不去吗?”陈大爷眯着眼睛,说得意味深长,“总是要去的,不管早晚。”

“是,谢谢大爷。”秦怡觉得这位大爷才是一个智者,要是像以前那样对待丑儿,风不能吹雨不能打的,以后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恩,那你去吧。”陈大爷说完话,就又僵着胳膊走进內间去了。

“丑儿,别听你大爷乱说,大娘跟你一起去,别怕啊,镇上的也是人,不敢吃了咱的。”陈大娘说着就要去收拾东西。

“不不,大娘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我还带了大傻呢,吃不了亏的,你放心啊。”

陈大娘还是继续往內间走去,她还是觉得丑儿不能一个人做这样危险的事情,看那样子是不陪丑儿一起去镇上是不干的了。

秦怡很为难,要是陈大娘有空的话,一起上镇上还是挺好的,可是现在明明就是没空,但是又因为放心不下她硬要跟着来。

脑子里主意一转,秦怡将背篓放下,然后将里面的红薯都掏了出来,趁着陈大娘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扯着大傻就一溜烟飞奔走了。

最后秦怡还是大着嗓子喊了一句:“大娘,我走了,你忙吧!”

这时候的季节应该是夏末秋初,本应该是丰收的季节,但一路上走来却只发现无数龟裂的地面,还有半高的庄稼枯萎在地里。

永宁村离镇上的距离不是太远,只相隔两个村子的距离就到了,大概只需半个时辰的时间。

因为接近镇上,来往的行人也就越多,在这里,秦怡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贫富差距。

路上有不少衣不蔽体的饥民,但是同样也有着骑着高头大马的贵人,还有愁眉苦脸挑着担子的小贩,人间百态,都在其中。

秦怡身后跟着的大傻眼神警惕地看着四周,那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子让秦怡不忍责备,只能轻声地劝告:“你别紧张啊,就当出来玩一玩。”

“娘子,我不是来玩的,我是来保护你的。”大傻却反过来神情认真地说道,“我说过你会再让你受伤的。”

这就是一个一根筋的家伙,秦怡暗暗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从背篓的底部拿出了两个烤红薯,分了一个给这个固执得像一头牛的人,“呐,给你吃的。”

大傻其实一路上都有闻到香味,但是因为秦怡不说,他就不敢问,现在见秘密终于揭晓,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跟着秦怡的动作将烧焦的红薯皮给剥掉,但是因为他的手太大,剥的皮里有一大块的红薯肉跟着出来了,他也不扔掉,张大口索性连皮也一起吃下去了,吃完了还在眯着眼睛笑,“这个,真好吃,娘子的东西都好吃。”

在吃完红薯之后,已经到了人流如织的镇上大街处,秦怡现在所站着的街道是中心大街,恰好有两间药店在不远处并排而对。

看看其中一家装修精美,叫王家药店,进出的人却少,来往的大部分是年轻貌美的独身女子,另外一家却简朴陈旧,叫积善堂,有不少人在那里进进出出,面容愁苦的穷苦人民占了大多数。

秦怡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家,可以肯定,去第一家的话钱会多一些,但她这样的穿着要是去第一家的话,估计还没等进门就直接被拦住了,她还是要一点自知之明吧。

进去药店之后,地方意外的宽阔,人虽然多,却井然有序,来而不乱,秦怡看到在药柜面前没有人开药,就走了过去。

守着药柜的药童看见秦怡先是一惊,随即又恢复了镇定,礼貌地打招呼:“不知道客人要一些什么药?”

“你们这里的赤灵芝怎么卖?”

药童的瞳孔有些微的收缩,没想到这个客人打扮虽然寒酸,但是开口却是不小,于是更加恭敬:“普通的是二两银子一斤,至于其他的也是有贵的也有便宜的。”

言下之意就是最便宜的就是二两了,秦怡了然,不错,这个价格已经不错了,但那些大都是一些一年份的,怎么和她这株快有五十年分的灵芝比呢?

“我要卖一株有年份的赤灵芝,叫你们掌柜的过来吧。”秦怡淡淡地笑道。

药童一听原来是卖药的,就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幸好他没有得罪客人,要不客人生气起来不卖给他掌柜的知道非得扒他一层皮。

药童很快就跑上去二楼,大傻自从进了药店之后就一直不说话,沉默着的样子还真的挺能唬人的,但是一说话就不行了。

“娘子,赤灵芝是什么?在哪里有啊?”背篓在大傻背上,秦怡是空着两手的,难怪大傻会不知道。

“就在你背后的背篓里啊,我放到里面的。”

大傻被吓呆了,他刚才听到二两银子就想要叫出来了,没想到他自己的背上可能也有二两银子,顿时就觉得背脊都快要被压弯了。

二两银子是很多很多了,当初他们成亲用的钱才几十个铜板,二两银子就是一大堆的铜板,够他和娘子成亲好多次了。

掌柜的从楼上走下来,意外的年轻,看起来不过就是二十七八,穿着月白的长衫,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要不是靠近的时候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材香,秦怡宁愿相信这是一个花花公子,也不愿意相信他是以为药店的掌柜的。

“鄙人姓路,你可以叫我路大夫,就是你要卖有年份的赤灵芝吗?”路大夫的声音清润犹如玉石撞击,听起来让人十分的舒服。

秦怡挑眉也看向路大夫,果不其然看到了他眼里的戏谑,那三个咬重的“有年份”几个字难道她会听不出来吗?

从背篓里拿出赤灵芝,秦怡在心里不屑地想,有年份的算什么,我还知道那里有五百年份的呢!

赤灵芝小小的一团,有成年人的两个巴掌大,长得像是一只巨大的耳朵,在边缘处还有一些不明显的锯齿状。

那个路大夫在一见到赤灵芝的时候,就急忙把折扇放到了柜台上,凑近灵芝就开始了狂热的观察模式。

秦怡也不管他,就站在旁边悠闲地看风景,还是旁边的小药童识趣,搬过来两张凳子,还捧来两杯茶,然后也恭敬地站在路大夫身后。

将赤灵芝从头到尾,摸过吃过之后的路大夫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忙左手握拳抵在鼻子下,清了清嗓子,“你就是卖这株赤灵芝的人吧?”

“怎么路大夫连卖灵芝的人还不知道吗?”秦怡嘴角挂上轻笑,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很受用,当初遇到五百年大灵芝的震惊也有人和她同感了,虽然这株灵芝的年份小了很多。

“哈哈,真是对不住了。”路大夫倒是豁达,一点都不理会秦怡的揶揄,“这株赤灵芝的年份确实够长了,我觉得很满意,就是你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价格。”

这个路大夫还真的只是一个大夫,而不是一个商人,要是依照商人的狡猾,那里会这么直白地说喜欢,不逗十几二十个弯就不错了。

“你这里最贵的灵芝是什么价格?”看在这个是老实大夫的份上,她就不宰他了吧。

“五两!”路大夫听到秦怡有卖的倾向,立刻兴高采烈地开口,用下巴点了点那药童,“这里时六斤六两,你来付钱。”然后就捧着那株赤灵芝上楼去了,心神都沉在新得的好药上面,连还价的机会都不给秦怡。

秦怡在后面哭笑不得,好吧,她本来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这样做真的利于下一次做生意吗?

药童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们掌柜的每次得了好药都是这样的,客人你不要见怪。”

说着药童就拿出了三十三两的银子,用布遮掩着,不让别的人看见,秦怡想了一下,还是将十三两银子都换成了碎银和铜板,现在大街上这样整锭的银子还是很少的,她就不要做那个出头鸟了。

在秦怡正准备拉着陷入迷瞪的大傻离开时,路大夫突然以箭一般的速度冲了下来,他拉住秦怡的衣袖,微微低着头,“你在那里采到的赤灵芝?那里还有吗?你下次卖还是和我做生意吧?”

现在才想到灵芝都是几株一起生长的,这也太晚了吧,秦怡抽了抽嘴角,冷着声音说:“你要是还拉着我的衣袖,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声音没有下一次了,甚至连明天的太阳你都见不到了。”

大傻是被三十多两的银子炸傻了,但是并不代表着有人接近秦怡会不被他发现,他正瞪着眼睛,手已经举了起来,要不是秦怡拽着他的衣袖,路大夫此刻就不是站着了。

“咦?”路大夫现在才看到秦怡身后的人,急忙松开了手,诚恳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小姐我刚才的建议你考虑考虑吧,我给你的价格是最公道的。下次你来要是还有这样好的品质,我还照这个价格给你。”

“恩,有的话我就卖给你。”秦怡点头。

“那小姐,你住在哪里啊?下次要是你没空的话,我可以上门收货的。”

“永宁村,丑儿,你问一下就知道了。”

“丑儿?为什么要叫丑儿啊?你又不丑!”路大夫围着秦怡转了一个圈,然后在发现秦怡脸上胎记的时候截然停了声,“呃……另一面还是很好看的,真的。”

“我好不好看没关系,路大夫请回吧。”秦怡是真的觉得脸上的胎记无关紧要,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呢,再说,身为一个现代的灵魂,人工美女见多了,对于美丑也就麻木了。

“那个,丑儿,下次来镇上记得找我啊,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里的!”路大夫等人走后就飞快地溜上了楼,这么大年份的灵芝他真的是第一次见,要好好地观摩观摩。

走出店门,秦怡就看到了一个巴着脸闷闷不乐的小姑娘,她嘴里还在嘟囔着:“赤灵芝,五十年分的赤灵芝,在那里有啊?王家要铺没有,积善堂也没有,夫人要是怪罪下来我就死定啦!”

这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秦怡起了帮助之心,走上前,“我刚才看见积善堂刚刚收购了一株赤灵芝,听说年份正好有五十年,姑娘不妨可以去看看。”

小姑娘的眼睛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珠子灵活地转动着:“你说的是真的吗?这里真的又五十年分的赤灵芝?你不会骗我吧?”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路大夫总不会骗你吧。”秦怡被怀疑也不生气,只能说这个姑娘太过古灵精怪了。

“那好吧,我去看看。”小姑娘迟疑着说,然后又朝着秦怡道谢,“谢谢你啊,要是真的有的话就好了。”

小姑娘一路小跑就进去了,秦怡轻笑一声,那个路大夫看来很爱惜那株灵芝的样子,这下子大概要肉疼了。

来到街上,买了家里继续要用的盐油等东西,秦怡还特地买了一大块肉,这个身体好久没吃肉了,这样下去迟早会营养不良的。

也不知道林林总总地买了什么东西,感觉那十三两碎银都快要被自己花完了,秦怡才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去,这次的收获可真不小,原来她不是没有购物狂的潜质,只是以前不明显罢了。

最后,大傻背后的背篓已经被装得满满当当,看上去就觉得十分沉重,秦怡心里幸灾乐祸,幸好背的人不是她,要不然胳膊都要被勒穿了。

在回去的时候,秦怡还是小心地做了伪装,可是没想到这一次的伪装并没有用,该来的还是会来。

回去的时候还是选择走路,因为路并不远,而且现在做牛车实在是太突出了,大家连吃的都没有了,你居然还有牛车可以坐,这不是拉仇恨吗?

大傻真的是一个得力的搬运工,那么一背篓满满的东西,居然可以一下都不停歇地搬回家,连喘气都没有什么变化。

眼见着就要到村口了,看见有一大群人在那里无所事事地晃悠,秦怡心里就知道不好,这些人都是一些地痞无赖,自己不干活,就想要抢别人的现成的。

“大傻,先停下来,拔草装进背篓里。”

“娘子,你为什么要将这些草塞进背篓里啊?这些草还要拿回家吃吗?”

大傻苦着脸,这些东西他可不想再吃了,以前是饿得实在没办法,但是现在尝了娘子的手艺之后,他是怎么都不肯吃这些苦涩又没有味道的草了。

“待会儿要是有人看见你买了这么多东西来跟你要怎么办?你到底是给呢还是不给呢?”秦怡专心地拔草,可是比较嫩的草都已经被饥民给拔回去了,剩下的这些都是又老又残的,一看就不好拔,而且还是连牛羊都不吃的那一种。

“娘子,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谁敢来欺负你啊?”不懂秦怡的忧虑,但是大傻还是蹲下身来拔了一堆的草塞进背篓里。

有大傻这个得力助手的帮忙,看看自己老半天才拔下的几根草,秦怡放弃地坐在边上,“那如果一群人涌过来要抢东西,你还能好好地保护我吗?”

“谁敢!”大傻怒着双目,脸部肌肉都抽搐起来,一瞬间无害的大狗变成了嗜血的野狼,仿佛是真的看见了秦怡被人欺负的场景。

“那人家真敢呢?你还能打过一群人?”

大傻沮丧地把头给低下,局促地挫着手里的草,“娘子,你说的对,我错了。”

“好了好了,赶紧将里面的东西藏好,要是被人看见了我说不定就会被欺负了。”秦怡就是故意这样说的,要不这个傻子还真的会大大咧咧地走过去让人家觊觎,将忧患灭在萌芽阶段,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

“好,我一定藏得严严实实的,绝对不叫一个人发现!”果然,大傻的行动更快了,精神工作是第一生产力这话果然不假。

“喂,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干什么呢?”在将最后一把草塞好之后,身后却传来一个很耳熟的声音。

“二弟、二弟,你怎么会来这里?”大傻惊诧地看向后面的人,但是他慌张的样子就让人心生怀疑。

原身的二弟叫秦二柱,脑子倒是挺聪明的,但是就是不务正业,总是想着不劳而获,他当然看出了大傻脸上的不对劲,眼睛扫在两人脸上,像是强烈的日光灼烧一样,“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是不是偷偷藏了吃的不给我?”

没想到他猜得这样准确,大傻当时就慌了神了,目光转到了秦怡脸上,要是平时他是绝对会告诉这个好兄弟这里很多吃的,但是刚才娘子告诫过他食物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所以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秦怡的眼珠子一转,记忆里就知道秦二柱一直都是以欺负她这个丑女为乐的,村里同龄人大多就说几句,绝对不会像他那样做恶作剧,害得原主后来一步都不肯迈出家门。

可以这样说,原主极度自卑性格的养成,这个秦二柱可以占到九成。

还有,昨晚大傻吃了夹竹桃中毒,但是后来她又问过,证明秦二柱当时很谦让大傻,并没有吃下那些漂亮的夹竹桃,也可以从侧面知道秦二柱是知道夹竹桃是有毒的,但是还是引导大傻吃了下去。

这已经不是恶作剧的范畴了,而是蓄意谋杀,当时要是没有秦怡在的话,大傻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生还。

好啊!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秦二柱已经欠下他们这么多了,现在还不趁机教训一下,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了!

见大傻居然不敢回答,还移开了目光,秦二柱就知道其中必然有猫腻,眼睛都快要冒出绿光来,“丑儿,还不将东西交出来,小心我将你偷藏东西的消息告诉我妹妹,让她不跟你一起玩了!”

呵呵!真是好大的威胁啊,她好怕啊怎么办!秦怡不屑地瞥了秦二柱一眼,“我的东西干嘛要给你交出来,你是我长辈还是缺手缺脚啊,要是你脑残的话,我建议你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了,免得到处丢人!”

没想到从小就对自己唯唯诺诺不敢丝毫反抗的丑儿居然敢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秦二柱的脸都气青了,跟这个村丑说话都是给她面子了,还来嫌弃他!

“你说什么!你这个丑女,竟然敢说我脑残,你看看你自己吧,长得那么丑,要是你半夜出去,肯定会吓坏一群鬼!也是你相公是一个傻的,要是有脑子,连村里四十五岁瘸腿的老光棍都不愿意娶你!你这个丑女,丑得这么恶心,我真是看见了你就想要吐!”

“我看你爹娘就是因为看见你太丑了,整日被丑哭,才会早早就患病去世的,你怎么可以这么丑呢,连栏里的母猪都长得比你要顺眼!”

口不择言地骂了丑儿一顿,秦二柱心里的那股气终于消了一些,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在骂了她之后,丑儿肯定是捂着脸躲回屋里,连东西都顾不上拿的,那这一大背篓里的东西就都是他的了。

秦二柱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滴溜溜地转,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来进行。

秦怡扯起嘴角,为原主的自卑感到悲哀,就是这样的人导致了原主最终悲剧吗?为什么就不可以为自己而奋起反抗一回呢?

“你说我丑是吧,其实我长得真没有你丑,你长得不像猪,怎么能说你长得像猪呢?这太不像话了!这简直是侮辱了猪!我说你怎么就能让你的屁股挡住了你的脸呢?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力!我也不想打击你了,你这样的长相还是回去森林里玩耍吧,你这样明晃晃地在认得世界里混,很容易遭到路人的暴打的!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你还是会你妈的肚子里再生一遍吧,不管下一次长的什么样,反正是不可能比现在还要丑的了!”

噼里啪啦的一大段话下来,秦怡是一口气都没有换,秦二柱想要打断都没有办法,越听就脸色越不好,最后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你!你!”秦二柱指着秦怡,说了两遍还是没有能将话说出来。

“你什么你啊,快回你家,问一下你妈可不可以将你回炉重造吧,别在这里污染环境了!”秦怡讽刺。

秦二柱的眼珠子快要脱出眼眶,他突然地握紧双拳,“你这个克星,不但把你爹娘给克死了,当初大傻被你捡回来的时候一定也是被你克到了,不然怎么救你捡到的人是傻的呢?你就是一个不祥之人,与你靠近的人都不会有好运的!”

“哈!”秦怡看着犹如斗败公鸡却死不服输的秦二柱,“我看你才是一个大克星,因为你,你弟弟今年才会考不上秀才,因为你,几年才会大地干旱闹饥荒,一切都是因为你惹怒了老天爷!”

秦二柱本来还在得意,但是渐渐变得难看,他以为只要摆出克星这个说法,丑儿就一定会乖乖地屈服,但是,这个克星之名是怎么被放到他身上的?

看看后面的那些人因为听到争辩的声音已经逐渐地围了过来,还能听到隐约的笑声,秦二柱心里也渐渐地开始慌了。

于是,没有理智的秦二柱看着丑儿那张可恶的丑脸,突然就面目变得可憎起来,握紧拳头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大傻在听到二弟骂他娘子的时候就想要和他决斗一场了,但是秦怡却抢了先,连珠炮一样说出了那一大段的话,里面很多东西都听不懂,但是他知道娘子是吃不了亏的,现在二弟居然想要卑鄙地对他娇弱的娘子使用武力,这可容不得他了!

大傻没有能上前,一只小小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不用管他,我们走吧。”

大傻一步三回头,看见秦二柱果然已经停了下来,不止如此,还捂着膝盖满头的冷汗,像是痛得不得了的样子。

看看娘子又看看秦二柱,大傻聪明地闭紧了嘴巴,一声都不吭,刚才秦二柱想欺负他娘子呢,不是好人!

不管后面嗷嗷哭叫的秦二柱,秦怡和大傻携手回家,可能是因为伪装得好,那些人都以为这里面真的只有一筐杂草罢了,并没有要求打开看一下。

秦怡在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那些人她真的不想要理睬,沾上就会像是惹上狗皮膏药一样,怎么努力都脱不掉的了。

至于被抛在背后的秦二柱,还真的就是她动的手了,只不过是一颗小石头的威力罢了,在大夫的手里,认准一个穴位唯一,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好与坏,黑与白,从来就没有太过明显的分界线,一切都只是看你怎么运用罢了。

麻溜地将肉给洗了,然后切成大块放进锅里开始炖,秦怡觉得这肉还没有开始熟她就觉得馋了,一边的大傻更是眼巴巴地看着锅,眼睛连眨一下都不舍得。

看他这幅样子,秦怡终于找回了一点心理平衡,看来她的表现并不是那么的出格嘛。

这边的秦怡在准备温馨美味的炖肉,可是这边秦二柱一家就快要炸了,原因就是被人抬回来的秦二柱,先是喊痛,过了一会儿觉得脚不痛了,脚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了,连路都走不了了,比村里的瘸子还要更加严重。

尽管舍不得用钱,但是秦母还是去请了村里的赤脚大夫来,可是大夫却说这个就连镇上的大夫都是没办法的,肯定是做了什么坏事,惹到老天发怒了。

秦二柱听到这个说法,心里都觉得绝望了,刚才那个臭丫头还说他是克星,立刻就遭到了这样的报应,难道,他真的是克星?

秦二柱抱住被子,想想以后走到那里就被嫌弃到那里的日子,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恐惧,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

炖肉的味道是真香啊,只在里面加入了一点盐而已,就好吃得恨不得将舌头都一起咽下去,大傻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再加上买回来的白米饭,香喷喷的,越嚼就越觉得香,大傻一筷子肉,一筷子米饭,吃得美极了。

这么好吃的东西是娘子给他的,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娘子,恩,他也会对娘子比现在还好的。

夕阳西斜,秦怡已经将家里的东西收拾齐整了,方才还很浓郁的肉味现在几乎已经闻不到了,要是有客人来的话也不必害怕会穿帮。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五六点的样子,秦怡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再看看在自己身后傻愣愣地看着她的大傻,两眼相对无语,心里就觉得很无奈。

在现代,这个时间段可是最最热闹的,不说手机电脑这些娱乐工具,就连街上也是热闹非凡的,但是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就连普通的电都没有,晚上干活都是靠的天然的月光,她要怎么度过这一段时间?

很快,秦怡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因为真的有人来了,来的人还是永宁村的村长。

村长已经年逾七十,却身体健壮硬朗,走起路来还可以带起风来,他一向公平公正,带着永宁村的一百多号人一直生活得很好,也是为数不多不鄙视丑儿的老人。

“丑儿啊,”看见丑儿傻傻看着自己,村长还是先出声了,这个孩子他知道,是个老实的,却硬是被村里的长舌妇给毁了,“你吃了吗?”

“村长阿伯,我吃过了,你来有什么事吗?”秦怡尊敬地回道,然后侧身让开路,“阿伯,你进屋说吧。”

村长听到丑儿居然落落大方地请他进屋坐,那双饱经沧桑的眼里就闪过了疑惑,按理说就是自己说得再多,丑儿的反应也就点个头,这次是怎么了?

秦怡的心里“咯噔”一声,该死,她只记得这个老人很好,居然忘记了面前这个老人可是管理了一辈子村子的人,看人的本领可不是她可以比拟的,居然这么简单就露了马脚。

“阿伯,你这么晚还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秦怡将头压得低低的,小声询问道。

“额……我就不进去说了,就一件小事,你的二弟刚才不是和你在村口那里发生了争执吗?”村长看看这间称得上危房的屋子,那颗心首先就偏了。讲人家一个孤女从青砖大瓦房逼到这里,那户人也真是缺德的,确实应该遭受那样的惩罚。

秦怡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家人果然还是请村长出手了,真是厚颜无耻,“阿伯,我在村口遇到我二弟,他一直在骂我丑,连我爹娘都一起骂了,我忍不住就顶了两句,可是后来他想动手的时候,我不敢再顶嘴,就跑回家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村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深壑一般的皱纹更加的纵横交错,“秦二柱不能走路了,就算去镇上也治不好了。”

“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秦怡佯装惊讶地抬起头来,诺诺解释道,“我那时真的不敢动手,村里的人都看见了的,他握起拳头的时候我就拉着大傻跑掉了,后面发生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什么!秦二柱还想要对你动手!”村长雪白的胡子差点气歪了,“一个大男子汉,居然对一个妇孺动手,简直是岂有此理!”

秦怡轻咬住嘴唇,眼睫毛飞快地眨着,像是在努力不哭出来,颤着声音说:“村长阿伯……你来这里,就是怀疑我二弟的脚是我做的吗?那对我再不好也是我的弟弟啊,我怎么会做出那样遭天谴的事情呢?”

这句可是真的,她现在是秦怡,不是丑儿,秦二柱还真的不是她弟弟,要真是,也早就大义灭亲了,那来这么糟心的弟弟啊。

“唉,遇到这样的弟弟是你命不好,但总归怎么说,他还是你弟弟,小事就原谅他吧。”村长将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地劝告,“这次的事情不关你事,我来给你大伯家处理,绝对公平,你去好好休息吧。”

说完,村长就继续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秦怡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

待人以宽厚是不错,但是也要看一下那个对象是谁,如果那种吸血鬼一样的小人,待人以宽厚只会被欺负得越来越惨,以至于后来连一个活路都没有。

原主不就是这样的遭遇吗?丑儿爹娘在世的时候,对那大伯家是十分好的,可是当丑儿孤身一人时,却只得到了压迫和欺凌,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

况且,秦二柱对丑儿做的已经不是小事了,嘲笑和讽刺对一个丑颜的女子来说,无异于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刃,一道一道割在心口上,日夜都在滴血。

秦怡就是秦怡,绝对不会为了那样的人而放弃自己的初衷——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以德报德!

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秦怡就进去了,然后一进去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而大傻正躺在上面悠闲地数着手指,看到秦怡来了,立刻将手指收回去,“娘子!我知道屋子里有几个洞了!”

秦怡:“……”这样的事情用得着用这么开心的语气吗?

“娘子,你快来啊,在这个地方不会被太阳晒到,我睡在外面,我不怕太阳晒。”拍拍身边的床铺,大傻兴高采烈地说。

辛酸泪都快要流出来了,秦怡的嘴角已经没法再保持微笑了,这样的境况之下,她要怎么改善?

看秦怡没有任何的反应,大傻脸上的笑收了回去,沮丧浮到了眼里,手脚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像是失去了那一股鲜活之气。

“娘子,你是不是还是不愿意和我一张床啊?”可是,今天的娘子对他这么好,给他好吃的红薯,陪他一起去镇上玩,还炖了一大锅的肉,这些事都是从来没有过的,怎么还会不愿意呢?

没等到秦怡的回答,大傻又继续说,“别人都说夫妻都是一起睡在床上的,你不愿意,那就是你以后随随便便就可以不和我在一起,是吗?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我很努力的,力气也大,以后一定会挣钱给你红薯吃,带你去镇上玩,再炖肉给你,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怡还可以怎么样呢?傻子就是有这一点好处,脑子都是一根筋的,不达目的绝不回头。

大傻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秦怡脸上的那一丝动摇,连忙做低伏小地哀求:“娘子……娘子……”

我败给你了!一个大男人学人家小娘炮撒什么娇啊!偏偏还就是令她心软!秦怡咬牙,一屁股就坐到床上去,一翻身滚进了床铺的里面。

“嘿嘿,娘子,你终于愿意了,你要是还不愿意的话,我就要下去打地铺了。”大傻心满意足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娘子,脸上挂上了傻笑。

秦怡:“……”她怎么不知道傻子居然也会计谋这个东西?居然敢诈她,真是嫌命长了。

“拿那张被子过来,”半躺在床上的秦怡发号施令,“然后放在这里,堆起来,不要铺平。”

大傻不知道娘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也不妨碍他乖乖地照做,做完之后还傻傻地问了一句:“娘子,就这样好了吗?”

这张脸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十分的深邃迷人,连那刺眼的傻笑都无法抹去大傻确实长得很好看的事实。

“就这样,你睡在那边,我睡在这边,你不要越线!否则,以后你就只能吃草了。”秦怡不承认刚才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将头扭回这边,状似威胁地说道。

“哦,好吧。”大傻闷闷的声音传来。

“大傻,你原来不是永宁村的人吧?”大傻虽然看着傻,但是有时候秦怡会觉得这个人显得特别的警惕,这种警惕在农村里根本就不需要,最有可能的是在军营里练出来的。

“恩,大傻是娘子在河里捡回来的,后来你大伯大婶就让我们两个成亲了,说丑儿和大傻是绝配,所以我们就成亲了。”

丑儿和大傻?秦怡抽抽嘴角,听起来还真的是绝配,还是那种自娱自乐的绝配。

“那大傻你原来是那里人,你还记得吗?”

大傻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像是快要睡着了,“我以前什么都不记得,一想那些事情就脑壳疼,可是昨天晕倒之后记起了一点……我看见好多人穿着铁皮一样的衣服在那里做一些奇怪的动作,伸伸手,踢踢脚,慢吞吞的,看起来就觉得不厉害。”

果然是军营里的人,那个铁皮不就是将士身上的盔甲吗,那些奇怪的动作应该就是军操了,想起自己上学时候做的广播体操,秦怡偷笑,不会比那个还要难看吧?

“嗯……娘子,我其他的都不记得了,你放心,记不记得你都是我娘子,这一点不会变……呼噜噜……呼噜噜……”

震天的鼾声响彻耳端,秦怡差点被惊到,这个人怎么说睡着就睡着了,真是一点征兆都没有的。

身下的被褥很硬,像是有了很多年历史的,还有耳边的声音也十分的吵闹,秦怡暂时还睡不着,索性就闭着眼睛想自己的土豪之路要怎么进行。

这场饥荒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日子,近来的情况已经好多了,至少老天偶尔会下一场雨,那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都很快就会繁华起来。

那么,有什么是她所擅长的,也是可以赚钱的呢?

想着想着,秦怡就想到了老天爷给她的金手指,空间里的泉水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她的医术也还是很不错的,跟着院长奶奶从小就学起来,有时候院里有人病了还是她给开的药呢。

那她就种药材吧,顺便可以开一家医馆!终于想到了自己的道路,秦怡满意地笑了,随即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还是在虫儿的鸣叫声中醒来,秦怡为自己这么快地适应这样的生活而觉得奇怪,人的适应能力果然是大自然中最为神奇的东西。

迷糊了一会,然后秦怡就感觉到了腰部的沉重感,低下头来一看,顿时肺都快要气炸了,她的腰上居然圈着一只大胳膊,难怪她整晚都觉得呼吸不畅来着。

“大傻!你给我松手!”秦怡高声叫着。

声音就在耳边,大傻当然不会听不到,他快速地睁开眼睛,紧张兮兮的,“娘子,你怎么了?”

“你的手,再不松开的话,以后就都可以不用了!”秦怡磨着牙齿森寒地说道。

“刷”,大傻一个激灵,快速把手拿了回去,脸上对着秦怡傻笑着,想装作刚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秦怡没好气地起床了。

过了不一会儿,在秦怡淘米的时候,大傻磨磨蹭蹭地用着小碎步走到她背后,然后脸红红的,但是吭哧吭哧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那样子秦怡都为他着急啊,于是问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快点说,待会儿还有事情要你干的!”

大傻急急地点头,挺起了胸膛,“恩,娘子有事你就叫我,我一定会给你干得好好的!”然后又继续说道,“娘子,我以后不会再把手伸过去了,以后我们还一起睡好不好?”

“为什么?”秦怡就奇怪了,其实早上的时候她可以理解大傻为什么会把手伸过来,那张床那么小,一半就更小了,大傻那样的大个子睡起来怎么就会觉得舒服呢?

大傻使劲地吸了几口气,陶醉地说:“娘子身上的味道好舒服,闻着就觉得身体的力气都大了很大,就像现在,我就可以闻到,真的好香!”

感觉灼热的独属于男人的气息落在脖颈上,酥酥麻麻,带着男人的雄性气息,秦怡的腿脚一软,差点就跌进了身后大傻的怀里。

这时候秦怡才发现她的身高居然才到大傻的肩膀处,还是勉强的那种,心里的什么旖旎都消失了,这个身体瘦归瘦,怎么可以这么矮呢!想当初她可是有着一六八的完美身材的!

大傻大概有一米八,也就代表着她这个身高大概才得一米五,想到这个数据,秦怡快哭了。

身高差别大什么的,不是实际情况不会清楚啊,看看现在,如果她和大傻接吻的话,她要努力踮起脚尖,大傻则要努力地弯腰,这得多累啊!

为了这个目标,秦怡本来还想将肉多留几天的决定立刻更改,吃!使劲吃!一定要把身高养到一米六以上!当然,到达前世的一米六八就更好了。

但是,秦怡也知道这个身体已经十七岁了,长高的空间还真的不大,能到达一米六就是谢天谢地了。

不对呀!秦怡忽然就想到了她的金手指,空间里的泉水不是可以帮助药苗快速长高吗?那放到人身上可不可以呢?

秦怡打定主意,身后的大型巨汗已经被她摒除在外,天大地大,身高最大,“大傻,你先出去,我有点事情要做。”

“那娘子,你是答应今晚一起睡了?”大傻穷追不舍。

“嗯嗯嗯,答应答应,你快出去吧。”秦怡满口答应,不答应不行啊,这货就是一个傻的,不达到目标能缠你好几天。

但是秦怡又怎么没想到,要不是她的纵容的话,大傻那里敢这样呢?原来的丑儿大傻都不敢多说话呢。

看到大傻欢天喜地地出去了,秦怡将厨房的门关上,尽管这个门也是坏的,上面缺了几块木板,但是有总比没有好一点。

进入空间,秦怡拿了一个小杯子装了半杯水,然后闪出空间,直接放到肉炖白菜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屋子里的肉香更加浓郁了。

早餐就是白粥加白菜炖肉,虽然菜比较少,但是再农村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菜式了,农村人轻易都是不吃肉的,平时煮菜连油都舍不得多放一点,要是知道闹饥荒的时候秦怡家居然还在奢侈地炖肉吃,肯定会跑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败家。

在吃下一块肉之后,秦怡就深深地为自己的好运气折服了,这个肉真的太好吃了,嫩滑、清甜,入口回味无穷,这里还仅仅只是加了一点盐。

白菜也非常不错,脆生生的甜味,比名贵的粉丝还要来得滑溜,秦怡相信就是最顶级的鱼翅都不一定有这么好吃。

“娘子,好、好吃!”大傻嘴里还含着菜,另一只手举着大拇指口齿不清地夸奖。

“那当然,快点吃,吃完之后我们去地里干活。”秦怡催促道。

大傻点头点得像是摇浪鼓一样,“嗯嗯呢!”

秦怡的计划是,空间里的药材先不要摘,药材这东西都是年份越长药性就越好的,就让它们在空间里面慢慢地长,然后她在外面种药材,用上稀释的空间水,相信成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来到地里的时候,秦怡就知道自家只有两亩的荒地,至于良田,早就进入了大伯家的口袋了,要不是怕村里说闲话,恐怕连着两亩荒地都不是属于她的。

“大傻,你去山里的小溪里挑水,我在这里除草。”

“娘子,你还是等我回来再做吧,你去歇着,这么一点地我一会儿就可以干好的。”大傻拿着扁担担忧地看着秦怡的小胳膊小腿,这样瘦弱的身体怕是一阵风吹来都会被吹走,怎么可以干活?

“你去吧,除草不难,我累了就会休息的。”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经常要去除草,现在长大了怎么就不会了,那是笑话,她的战斗力可是杠杠的!

“那娘子你一定要累了就休息啊。”大傻一步三回头地叮嘱,但是眼里的担忧还是没有消去半分。

秦怡果然是高估了自己,不过就是做了一会儿,地里的草只去了一点点,她的胳膊就酸了,沉重的锄头努力了好几下却都没有办法举起来。

放眼望去,地里茫茫的都是这种杂草,不除草药材要怎么长啊?

大傻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怡在那里呆呆地站着,也不干活,大傻立刻就心疼了,将两个木桶放下,跑过去接住了秦怡手上的锄头,“娘子,你快去树荫下歇着,这些都让我来。”

大傻将秦怡推开,然后开始卖力地挥起了锄头,不一会儿就比秦怡做了好久的面积持平了。

叹了一口气,秦怡乖乖地走开了,术业有专攻,她这样的小身板确实不适合做这样的活。

来到水桶处,秦怡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之后,立刻将手放到水桶里,空间里的泉水就顺着她的手出来了。这个办法是她突然之间想到的,既然她可以控制进出空间,那就肯定可以控制空间里的物体。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

在两个水桶里都放了差不多的水,为了效果不那么夸张,秦怡放的量不多,一大桶水也就三滴。

那边的大傻已经将地翻好了十分之一,秦怡将水桶吃力地抬起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搬回自家的地里。

先将地里的泥土湿水,然后秦怡又在每个坑里都多加上一瓢水,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空间种子放到地里来,最后用脚把坑给填上。

你说为什么不用肥料,空间的灵泉难道不是最好的肥料吗,有那家的肥料可以有灵泉这样的神效啊。

前面大傻还在除草,顺便将地翻好,不时还要去挑水,忙得跟疯转的陀螺一样,而企业秦怡就跟在后面泼水、撒种子,再加上填土。

可是秦怡发现就是这样不公平的工作,大傻居然做得比她还要快,看着他们之间越拉越远的距离,秦怡为自己的废柴体质默哀。

两亩荒地很大,秦怡也不打算一天就把它做完,她打算工作分五天来完成,然后每天种的药材都不一样,布局和空间的同样,将不同的药材放在不同的区域,这样比较方便管理。

秋末的天气里,太阳就是一个灼热的老虎,晒得秦怡脸上红彤彤的,幸好他们还有水,这些水是家里带来煮开过的水,但事实上喝过几次之后就没有了。

可是有秦怡这个超级作弊器在这里,一发现水快没有了,就在里面放入一些灵泉水,害得干活回来喝水的大傻看着这个装水的普通罐子看了好几眼。

秦怡暗笑,恐怕大傻是在想这个罐子是不是无底洞之类的东西了,对于植物秦怡不敢多放灵泉,但是对于人来说,灵泉水会使人更加精神,又没有副作用,喝多一些也没有关系。

再说,灵泉水凉丝丝的,甘甜又可口,这样大热的天气里喝上一口,全身由里到外都是清爽的感觉,她是傻子才会不喝呢!

眼见着太阳就到了正中央,秦怡捂着咕咕乱叫的肚子,再按按已经酸痛不已的胳膊和大腿,真想回去屋子里好好歇息一番。

可是,她家的大劳力还在努力奋斗着,她怎么忍心就自己一个人去休息呢?

没有办法,秦怡只好拖着劳累又饥饿的身体继续干活,可是动作却是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后来终于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前面像老黄牛一样干活的大傻其实也是有口难言,他吃得多,消耗得也快,早就是肚内空空了,但是为了不让娘子嫌弃他,还是坚持用毅力继续着。

直到后面传来“轰隆”的一声,大傻才回头看去,然后震惊地发现秦怡已经累倒下了,正趴在地上起不来呢!

大傻连忙丢下锄头,飞奔过去将人扶起来,看着秦怡累得脸色煞白,连眼睛都无力睁开了,心里就是对自己的一顿自责。

叫你逞强!看娘子累倒了,你居然现在才知道!

秦怡借着大傻的力气,颤颤巍巍地走着,她这应该是中暑了,只要到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旁边传来的一阵声响打破了她的计划:“来人啊!有毒蛇咬到人啦!快来人啊!”

大傻和秦怡都是一愣,然后朝旁边看去,可是旁边都是比人还要高的茅草,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是谁被蛇咬到了。

大傻探寻地看向秦怡,秦怡立刻道:“我们去看一下吧,说不定还可以救回来。”

走了大概几分钟,就看到有一群人围在一片空地前,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情,地上还有一个简陋的医箱,看样子是有大夫来了。

秦怡走到近前,不期然就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跪到了地上,“求求你救救我娘子吧,我娘子还这么年轻,大夫你救救她的!”

那个留着山羊胡的应该是大夫,他无奈地摇摇头,“不行啊,这种毒蛇我还没有见过,土方子都没用,而且毒蛇发作这样快,去镇上也是没用了。”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顿时像是失了魂一样,抱住地上的女子就开始大声痛哭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娃也趴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哭。

围观的人们纷纷都沉默了,秦怡上前一步,“借过,让我看一下这种蛇毒,我好像见过。”

围观的人听到是女子的声音还在奇怪,扭头看到是丑儿更是震惊得骇大了眼,“丑、丑儿?!”

秦怡点点头,然后就挤过人群,进入到了人群的中心,女人的手腕被咬到,现在已经开始发紫发黑,鼓胀如同胳膊一样粗了。

在伤口上有明显的两个圆圆的小洞,看到这里,秦怡心里已经确定了就是天香蛇的蛇毒。

这种蛇在繁衍的季节会散发出异香,以吸引到异性蛇的注意,毒性强烈,要是不及时的话,一时三刻就会没命。

现在这个女人已然是最后能救治的阶段,秦怡顾不上其它的,大喝了一声:“你们要是想救她,就快点让开!”

还在哭泣的小伙子怔愣地抬头,然后他和儿子就被围观的人给拉开了,中间的地上只有三个人,秦怡,大傻,还有被蛇咬到的妇人。

眼睛飞快地在周围巡视,秦怡在找天香草,这种草和天香蛇是相生相克的,只要在被天香蛇咬到的时候,及时找到这种草敷上伤口,蛇毒会很快就得到抑制。

很快,秦怡就看见了一株小小的,不起眼的,草叶上还带着像是落叶一样的黄点的天香草,然后急忙去拔了下来,放进嘴巴里胡乱地嚼动几下,然后就给妇人敷上了。

果然,在敷上草泥之后,妇人的手腕终于不再肿胀下去,并且黑色的部分也变小了一些,那个山羊胡的大夫看到这样的情况,疾步走上前,惊喜地看着秦怡,“这个草就是治蛇毒的偏方吗?”

山羊胡在秦怡上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在看到她居然只用了一棵不起眼的杂草就把他努力了很久的蛇毒给解了,心里更是震动。

“恩,这种天香草和天香蛇是相生相克的,有天香蛇的地方必然就会有天香草。”秦怡淡淡道,她还在中暑,脑子已经越来越晕了,现在睁着眼睛都是一种折磨。

大傻当然知道秦怡这是不舒服了,连忙在背后支住她,让她可以靠在他身上,免得再次摔倒。

朝后面的大傻微微笑了一下,秦怡继续说:“每一种毒蛇需要的解药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可以在被蛇咬到的时候,在伤口的不远处用布条将手绑住,比如咬在手腕,可是绑住胳膊肘,这样就可以减缓蛇毒的发作了。”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山羊胡越听眼睛就越亮,后来终于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目的,“小姑娘你医术这么好,不如我拜你为师吧!”

“这可使不得,”秦怡连连摆手,“我只不过是略懂,当不得你的师父,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啊,达者为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瞧不起你年纪小,还是一个女娃。”山羊胡继续恳求。

“我也不过就是多看了几本书,很多书上都记载了很多的奇闻趣事,我恰好就看到了而已,你真的不必这样。”

山羊胡的眼睛瞪大了,“你竟然还识字?”

秦怡想起了原身的母亲,温婉秀丽,识文断字,“当然,我娘教我的,好了,病人已经没事了,抬回去好好休养吧。”

山羊胡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爽快地答应道:“好,我会好好照顾病人,不会浪费你一番好意的。”

在路过围观的人的时候,虽然还是窃窃私语,但秦怡还是听到了诸如“丑儿会识字”、“丑儿会治病”之类的话,突然就不想成为那个自卑怯懦的丑儿了,于是,朝着身后的人大声说:“我有名字,叫秦怡,不叫丑儿!”

当晚,丑儿名字叫秦怡的小道消息传遍了各家,连着她会治病也会识字一起,然后,终于没有人再敢当面轻视秦怡说她是丑女了。

当然,这都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在秦怡回到村口的时候,就发现一大群人都围在村口的老榕树下。

永宁村虽然只是一个只有一百多人的小村子,但是人和人之间却非常的团结,自然是除了秦大伯一家之外和极其少个别的人之外。

现在听说有人被蛇咬了危在旦夕,所有人就都出来关心慰问一下,这就是秦怡为什么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的原因了。

中毒的妇人是被她家汉子背回来的,正好走在秦怡稍后一些的位置,大家伙儿一起冲向那个小伙子,七嘴八舌地喊道:“林娃子,你家娘子没事了吧?”

“恩,没事了,现在已经快好了,只要再养上一两天就可以完全康复了!”那个叫林娃子的男人也大声地回答。

“我就说嘛,我们村的赤脚大夫医术可真不是盖的,你家娘子可真厉害!”

“不是不是,”林娃子连忙否认,“救我家娘子的人是丑……秦怡,赤脚说都是秦怡的功劳。”

那边就开始说起了关于谁是秦怡的话题,还有不少人在质疑秦怡怎么会医术,而且还是比赤脚大夫还要好。

秦怡没有兴趣听这样的讨论,和大傻一起相携着就想回家,一辆装饰得十分华丽的马车突然从村外驶进了永宁村的村口。

本来还在七嘴八舌的村民们当即就不敢吭声了,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辆漂亮的马车。

“吁……”马车夫把马车停下,不一会儿一个眉眼精致的小姑娘就走了下来,正好奇地东张西望。

“贵人你是来找谁的吗?”村长从人群里走出来,问道。

小姑娘眯起眼睛就笑了,“我叫绿枝,是我家县令夫人派来的,找永宁村的丑儿姑娘。”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还没有离开的秦怡,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欣慰和期待的。

“我在这里,”不得已,秦怡只好松开大傻的衣袖,走了出来,“我的名字叫秦怡,你找我有事吗?”

“哎,就是你,我就说嘛,你一个大姑娘叫什么丑儿啊,原来是秦怡,秦怡这个名字可真好听,可比我的绿枝好听多了!”小姑娘看到熟人,就吱吱喳喳地说开了。

“绿枝姑娘,你是来找我干什么的?”秦怡再次询问。

“哎呀,你居然不记得我了!上次在积善堂就是你告诉我里面有五十年分的赤灵芝的,我才能治好了夫人的病,要说功劳,你就是最大的那一个!”绿枝嘟着嘴,有些不满秦怡居然没有记住她。

十五六岁的姑娘可真是活泼,秦怡只有这种想法,她是没有这种充足的活力了。

“恩,我记得,恭喜你家夫人。”

“我家夫人就是派我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的,然后再赏给你。”另外一个丫环从车上下来,表明这一次的目的。

绿枝更是不满意了,嘴巴嘟得跟一只小青蛙一样,“说了由我说的,绿芽你又耍赖!”

“你说了这么久,人家秦姑娘还不知道你什么目的呢!”绿芽瞥了绿枝一眼。

“我没有什么需要的,不过就是提示了一下绿枝姑娘而已,不需要感谢了,你们请回吧。”秦怡纳闷,原来是这件事,但是也没必要在全村人面前说出来啊,她可不是那等爱出风头的人。

绿芽似乎看出了秦怡的意思,也淡淡地颔首,“既然如此,那让我们去你家喝一杯茶吧,长途跋涉而来,有一些口渴了。”

这个理由真的好扯!秦怡抽抽嘴角,不说镇上离这里坐马车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在农家里那里会有什么茶,就算有,也只是一些粗茶,又怎么会是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可以入口的。

但是盛情难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怡还是带着人到家里去了。

果不出秦怡所料,在看到这座破烂屋子的时候,无论是绿芽还是绿枝都是震惊得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然后看向她的目光就多了那么一丝同情。

最后,绿枝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我真的没有见过这么破烂的屋子,这里真的可以住人吗?”

“咳咳,不好意思秦小姐,绿枝她就是有口无心。”绿芽不好意思地道歉,绿枝平时被夫人宠坏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连这种明显嫌弃的话居然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夫人给你的东西都在马车上了,现在搬下来吧。”绿芽直接说不给绿枝插嘴的机会,绿枝的小脸就又拉了下来。

像是命令一样,根本就不需要得到秦怡的允许,车夫就打开车帘,将上面的东西一一搬了下来,放到唯一比较完好的卧室里。

秦怡摸摸鼻子,好吧,其实她也没有打算拒绝,给东西干嘛不要,反正她是什么都缺!

将东西送到之后,绿枝和绿芽就告辞了,“我们回去还有事情,要是你以后想找我们的话,就到县衙问吧,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绝对会义不容辞的!”

在马车离开的时候,绿枝忽然掀开车帘,“路大夫说他很期待你的药材!要你尽快去找他!”

看到堆得满满当当的地面,秦怡心里既是开心又是苦恼,最后还是把大傻支开了,“大傻,去厨房里倒杯水给我喝。”

大傻听话地走了之后,秦怡的手一挥,地上的东西就都不见了,大傻回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居然也是一句问话都没有,只是挂上了习惯的傻乎乎的笑“娘子,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了,你就说吧。”

大傻把水放在了原本那个堆满了东西的桌子上,也没多问。

这个大傻是真傻了,自己娘子身上用着自己完全不知道的秘密,也不问问?

秦怡完全想不通。

不过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人这样信任,也算无憾了。

“大傻,你……”秦怡自然知道这样不好。

两个人之间原本不应该有什么秘密,可金手指这个事情对其他人来说,本来就难以接受,更何况大傻。

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有着一技之长谋生已经很不错了。靠着大傻,想不挨饿,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只有靠着自己养活自己和大傻。

第一顿饭就知道大傻的胃口特别大,所以还是算了吧。

“娘子,娘子……”

大傻见秦怡一直没说话还发呆,开始担心起来。

毕竟现在他们两个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啊,什么?”这才意识到大傻在叫她。

大傻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拿来好久了,大傻也不见秦怡喝,只有自己盯着她了。

桌子上只剩下水,也好,免得时常遭大伯他们惦记。

真不知道以前的秦怡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大傻不能给他出去干活,其他人也欺负她。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一饮而尽后才想起来,下午绿芽说的灵芝。

灵芝本来就罕见,更何况是五十年份的灵芝,路大夫不喜欢才怪。

拿着背篼就出去了,大傻还没来的及跟上,她就走远了。

不来更好,可这坡怎么可以这么陡?

都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爬上去的,估计真的是命比什么都重要吧。

千年古树,旁边那不起眼的东西,甚至对于普通人来说,完全不知道的东西,就是路大夫喜欢的五十年份的灵芝。

幸好上次没把红薯全挖完,还悄悄的埋了一些。

想到这里,才想起自己没带工具来。只想着来摘灵芝,没想起要给大傻顺手挖点红薯回去。

也是可怜之人,上次拿回去的红薯连水都喝完了,真不知道以前是饿成什么样了。

不过回想陈大婶的话还有第一次回家看见大傻中毒的样子,就知道秦怡她大伯们真不是什么好人。

父母没在世了,不是应该更加的照顾吗?就是这样照顾的?

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从小在孤儿院呆着,后来出来见惯了这些人情世故,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为秦怡感到不值。

不对,想哪里去了。再不挖就晚了,大傻会担心的。

那么问题来了,上次为了别人看不见红薯,埋的有点深,这次又没带工具来,难道要用手?

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可也没有用手刨过土啊。

更何况,还是在此等旱灾年份,连土都变的硬生生的。

看这天儿也不早了,上次才记得这周围附近好像有狼,还是饿狼。

自己可不想被狼叼了,和手比起来,命更重要。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红薯挖了再说。那双原本稚嫩的手才不过几天而已,就被摧残的,感觉像好几十岁的手似的。

可能生存下来已经很不错了,谁还会去在乎那么多。

旁边的灵芝也被秦怡小心翼翼的摘了,顺手还打了几把野草野菜放在背篼上遮着下面的红薯和灵芝。

上次的经验告诉她,回去的时候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全都会看着他。

现在终于懂了,什么叫做人有时候比豺狼野兽更恐怖了。

肚子饿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有吃的就行,哪还管的上其他。

果然不出她所料,尽管已经是午后了,这里寻觅食物的人还是那么多。

回到家已经黄昏了。

还没到家,就远远的看见大傻在门口坐着,精神很不好。

估计是饿了……

“娘子,娘子。”大傻看见秦怡回来,无比激动,秦怡刚到大门口,他就直接扑过来了。

“你别不要我,我什么都不问,我很听话的……”这么大个男人,满脸委屈的样子,连女生都摆不出这样的脸色。

抓的秦怡紧紧的,让她又好笑也好气。

“怎么会不要你呢,乖,放开。”虽黄昏了,可这样明目张胆的在院子里这样,还是头一次,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大傻听见秦怡这样说,笑脸马上就摆回来了。

看见背篼里一篮子的东西,大傻更开心了。

“大傻,快,把东西拿进里屋去。”大傻口中的那个二哥更是可耻之人,所以还是放里屋去比较好。

刚走下来休息,只听外面声音乱哄哄的,不知道在干啥。

“大傻,我出去看看,你把东西放好。”秦怡交代好事情就出来看看情况。

怎么回事?陈大婶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丑儿,叫的秦怡想打人。

抬着人过来的?身边那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

“丑儿,救救我的孩子……”大婶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那么严重?

环视了一圈,人那么多,全围着他,没死都给围死了,空气都不流通。

“大婶,你让他们全部疏散啊,全围在这里,空气不流通啊。”秦怡在里面都感觉不舒服。

旁边那个大夫看了一眼秦怡,就退后了。

不把脉不知道,把过脉之后才知道,连脉搏都那么微弱,要是在来迟一点,估计就真没命了。

现在先不管了,大婶对他们也不懒。

那根灵芝看来路大夫是看不见了,也行就是缘分吧。

转身就给那个大夫的药箱拿针出来,先控制住他,把灵芝熬好再说。

人那么多,她和大婶说了句话,就让他们全部回去了。

才进屋,就看见大傻躺床上就睡着了。拿回来的红薯他都还没吃,秦怡莫名的心疼起来。

可人家的恩情总得还,这次就算还他们的恩情吧。

“大婶,那些不认识的,就别摘来吃了,万一这样,不是每次都能救的好的。”

灵芝不是每天都有的,这样下去,谁都没有办法。

果然是五十年份的灵芝,刚喝下,没多久,就有了动静。

他们倒是好了,只是苦了大傻。饿了一天,最后还就这样就睡着了。

累了一天,自己连饭都没吃上一口,不开心。

好香,好香。

知道昨天晚上大傻没吃东西,肯定会饿,所以一大早起来,把昨天挖回来的红薯弄给大傻吃。

寻着味道,大傻来到了里屋,秦怡在里屋弄红薯,还有其他一些不那么难吃的野菜。

秦怡看了他一眼,他自己就知道,把脸手洗漱了。

不一会,大傻就看着他傻笑。

这傻瓜,一大早起来就看着自己这样笑,不知道饿啊。

“娘子,我们今天要干什么啊?”大傻虽傻,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现在这个娘子和以前那个娘子不一样了。

饭都没吃,就想着干嘛,这么积极,着实让秦怡感觉很无奈。

“我们把东西吃了再说吧。”

大傻昨天就没吃,今天在不吃,秦怡担心他去干活都会晕在田里。

当然,还是像上次一样,秦怡基本上没吃多少,都是大傻吃的。

田地里。

那口神奇的水,秦怡自然也是带在身上的,看看效果如何。

太阳开始升了起来,秦怡转身回来拿了两个帽子,遮遮太阳。

那么毒的太阳,以前的她都有太阳伞,现在就只能靠帽子。

真是一遭遇穿越,十年怕日晒。

心里的味道真是说不出来。

那是我家的田?怎么成那样了?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我家田。

大傻也一脸迷茫,怎么会成这样,才两天没来就成这样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应该长的特别好啊,人为的?

扫视了一下,其他人家的稻谷都很好,只有自家的稻谷全了几截。

“大家,你们知道是谁干嘛的嘛?”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就是人为的啊。

秦怡刚问完,人群都全部散开了。

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当然选择自保。没有谁会为了别人的事情给自己惹上一身事。

看这一地的稻谷,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善茬。

“娘子,他们……”大傻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散开,只觉得心里觉得不舒服,说不出为什么。

秦二柱……

能对他们做这样的事情除开秦二柱还有谁,从小欺负秦怡欺负习惯了,更好的是来了个更好欺负的大傻,岂不是更好欺负。

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大傻,我们把田里收拾好吧。”先收拾好再说。

我们不去惹你,你来惹我们。

以秦怡以前的脾气,早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只是现在不一样了。更何况自己还有那神奇水和金手指,怕他们不成?

大傻心里莫名的觉得心疼,全部事情都要她扛,自己怎么当男人的。

好像脑子里有一些什么了,却不记得是什么。

收拾好过后,立马就回家拿了种子来,又开始种。

幸好有金手指和神奇水,否则可能她们会饿死的。

不过福祸相依,有福必有祸。

秦怡从现代带去的医术不仅给她带去了财富,同时也遭人妒忌。

炎炎烈日下,全部都回家了,谁受的了这种天气。

莫说田里的水被气干了,人都快被蒸干了。

秦怡看见大傻身上汗如雨下,就暗暗的发誓。以后再也不接触秦二柱一家人。

趁着大傻不注意,秦怡用金手指取了点水来,递给了大傻。

散完这片田就已经接近傍晚了。

家里除了昨天挖红薯的时候顺手扯的一点野菜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对,绿芽上次给他们送的那些东西,放在那个空间里也不是个办法。

更何况现在人比较重要。

趁着上厕所的机会去把东西取了出来,给大傻吓了一惊。

“娘子,哪里来的?”

真是大傻,难道不记得上次别人送她们的?

“不记得了?上次别人送我们的啊,真傻。”越来越把身边这个被别人叫住大傻的人感到了和吸引了。

只知道傻笑,秦怡看的都出神了。

“娘子,吃。”大傻从未先想着自己,每次都是先问她。

秦怡就看着他吃,自己也跟着吃起来。

傍晚没有灯,没有电,只有微微的月光射进房里来。

微软的月光显得更有情调。

他们在干嘛?会不会因为我没醒来着急,那些现代的朋友们现在也许在医院陪着她吧。

只是也许。

不过现在也挺好的,有一个人一直陪在我身边回头看看大傻,他已经睡下了,白天太累,还没有好的补身体的东西给他吃,真对不起他。

“丑儿,丑儿。”

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叫她,大晚上的,谁还会来。

呵,秦二柱他娘?

大晚上来找茬?下午没找她算账就很不错了,来干嘛。

“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在关系还没挑明之前,该尽的礼道还是要尽到。

“这个,这个……”

看来确实是有事儿,不然怎么会这样对她说话。平时都是用鼻孔对着说话,现在既然可以对她低眉顺眼的。

那天秦二柱的脚,肯定是这样的。

现在村里的人都知道丑儿就是秦怡,而且医术超群,谁有病都来找她。

“家里有人生病了?”秦怡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这样,不然怎么会这个样子。

秦二柱下午做的事情,他一家人都知道,怎么可能不心虚。

见她一直不说话,也装作不知道一样,“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睡觉了。”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平时怎么对她们的,当然也怎么对回去。

“丑儿。”感觉不对劲,马上改口,“秦怡,你二哥病了,可不可以去给他看看。”

还是说出来了,可为什么要给他看。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如说清楚。自然是要他们在全村人面前承认他们田里的事情是他们做的。

她自然是不肯,这样承认了要他们在村里如何做人?

“秦怡,这样,大伯们怎么做人啊?”

现在知道怎么做人了?

做恶事儿的时候不知道想想别人怎么生活,只知道自己。

现在秦怡也让他们知道这种是什么滋味。

“那不好意思,我没办法看病。”大晚上能在这里和她说两句话,已经很好了。

还妄想给他儿子医治,简直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反正都这么晚了,何必为了一个对自己一点都不好的人折腾。

可身为医生的秦怡,在还没到这里的时候,老师就教导。

身为医生,以救人为天职。不管什么样的人,都得医治。

秦怡自然知道,只是想让他们受点教训。

别再那么咄咄逼人,做人也别那么绝,还是得给别人留一点余地。

“秦怡,这……”那样的人,怪不得会有那样的孩子。

真是言传身教,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也不怪秦二柱会变成那样的人,都是跟着父母学的。

秦怡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亲大婶。

就算见不得别人好,可自己是你唯一的亲人啊,怎么可以这样。

“大婶,请回吧。”如此的月光就被她给打搅了,扫兴。

秦怡自然是知道就算她不去,她也会去请别的大夫的,就算医不好,暂时还不会死。

看这时候也不早了,要是按她以前算来,应该也有十点多了吧。

还是挺怀念以前的,但是也得把现在的日子过好。

“你……”知道自己理亏,自然是没敢多说什么。

虽心有不甘,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下午秦二柱做的事情如果让全村的人知道,那他们真的在村里生活不下去了。

以前的秦怡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计较,听陈大婶这样说,还有自己这几天经历的事情。

以前的秦怡肯定受了太多的苦,如果不教训下他们,真的以为她们那么好欺负。

秦怡关门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一句如果明天不道歉也不承认的话,就请自便吧。

要让他们出名很简单的事情,越来越像坏人了。

秦怡暗暗的笑了。

估计是当天太累了,晚上睡的特别好。

一觉睡醒,连腰都是酸的。从来没有这样过,就是特别累的时候,都没这样感觉过。

果真灵验了以前那句话,没干过农活,怎知什么是累。

只是觉得老一辈开玩笑,自己亲身经历过了,才知道到底是怎样。

“大婶?”在里屋就看见外面有人,感觉就像是秦二柱他娘。

不是碍于那层关系,大婶?

连人都不想认识,事情做的太绝,谁想认识她们。

以为看错了,就揉了把眼睛。

还真是。

床上怎么只有一个人?大傻呢?

看不见大傻,秦怡一下子就起床了。

好香,看来大傻在做饭,那就没事儿。

出去看看她站在外面是怎么回事,居然一大早就站在外面。

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大婶,您这是一晚上没回去还是一大早就来了?”

虽有于心不忍,可想到他们以前做的事情,差点把大傻都给害死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这话听着是嘲讽。

其实,没错,就是在嘲讽她。

也有求人的时候啊,那以前为什么不对人好一点。

人与人都是相互的。你怎样对别人的,别人自然就怎么对你们。

“丑儿,不,秦怡。”可能是习惯了还不习惯改回来,只是喊了就发现不对劲。

不是求人的口气。

“大婶求你了,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们做的不对,可二柱毕竟是你个哥哥啊,你忍心看着他没人医治,就这么死去吗?”

说的真好听,秦怡心里一万个不请愿,还哥哥。

要是真是哥哥,会强占宅子?要真是哥哥,会看着大傻吃毒草下去,不管他?

这个哥哥,他不配。

“大婶,你说到这里,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下。”

她知道,她彻底的惹怒秦怡了。

她知道那种话,她开始只是想打打人情牌,让秦怡答应,可是没想到,丑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想变了一个人一样,谁都不怕。

更是要和她算以前的帐。

“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现在二柱危在旦夕啊,你先去救救好不好。”

虎毒不食子,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平时那么高傲的人,竟然也能为了她儿子来向她最不喜欢的人低声下气的说话。

既然非得她来救,也不是不可以。

可没有东西交换,怎么可能。这个屋子,秦怡已经不想再住下去了。

是时候该拿回属于自己的宅子了。

“好啊,大婶,可是有条件交换。”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宅子重要还是秦二柱重要。

秦二柱他娘看见她好像在同意了,突然就高兴了好多。

秦怡也注意到了,她比较高兴。可就是不知道她知道条件后,还高兴的起来不。

“我要拿回我们宅子。”绝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跟这种人一但拐弯抹角,她就装糊涂。

秦大婶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是这个条件。

到底发生了什么,丑儿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连以前从不敢说的宅子,现在都敢明目张胆的要回去。

见秦大婶一直没动静,秦怡也开始往里走了。

“丑儿,你……”心里纵然有千万个不愿意,可为了秦二柱,还是得这样做。

楞了一下,秦怡见她还是没什么动静,径直的见了里屋。

房门开了个小口,让她有下路可走。

秦怡知道,人做事情不能太绝。这种事情还是要靠他们,呵。

“好,我答应。”终于说话了,还是命比较值钱吧。

来一趟也没多对不起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至少把宅子给她要回来了。

秦怡听见这句话后,就出来了。

对于这种人,当然得有证人和证书。

难保什么时候,她就会反悔。那时候有嘴都说不清了。

“我们去村长那里签个证书,村长当见证人。”毕竟是现代人,懂的也比她们多。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越来越不好忽悠了,才几天时间而已就变得这么厉害?

秦大婶完全不愿意相信,就感觉像别的灵魂附身一样。

还不愿意?要是这样宅子不要了又何妨,反正在她眼里她儿子的命都比不上宅子,那她又何必在乎呢。

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了村长这里,签了证书,也请村长当了证人。

当然,村长身边还有其他人,只是村长,秦怡都怕她会反悔。

现在全部人都在,就算想反悔,也不敢了吧。

终于爽了一把!

从村长院子里出来就直接去给秦二柱看病去了。

什么病,这么严重?村里所有的大夫都不会?

秦怡对于她大婶还是有一点了解的,有一个可以的话,她也不会拱手把宅子让出来。

当初丑儿父母刚死,她们就把宅子占去了,把她赶了出来,现在这么就还给她了,肯定不是普通的病。

不过不收拾她一把,她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吓人,越来越放肆。

收拾了才知道不是谁都是天生给你们欺负的。

“知道病因吗?昨天吃了什么东西?去了哪里?”既然决定要去给他医治,当然就得把情况全部了解清楚。

“还有什么什么时候出现现在这种症状的?”

这些话都是以前在外面实习的时候说习惯了的,现在这样说,还真有点不习惯。

太正经的,秦怡突然想笑,还是忍住了。

秦二柱他娘一五一十都给她说清楚了。

不过秦怡听了就怎么是胀气?

不会吧,这么简单的病还要用一座宅子来交换?这里的大夫不知道?

先不管了,去附近的大夫家里借了医药箱来。当然,肯定是得有针的药箱。

如果真的是胀气,那就直接针灸,再吃的药就好了。

到了家里,看见平时活蹦乱跳的秦二柱躺在床上,心里还是有点不忍。

也许这就是人性吧。

再怎么烦一个人,看见他生病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可怜。

秦怡烦自己想法,不应该可怜他们,他们对她那么不好,为什么要可怜他们。

摇了摇头,定了定神开始给他看病。

把了把脉,没什么事啊?

旁边大夫也在,就一直盯着秦怡。

秦怡被他盯的心慌,一直看着她干嘛啊,又不会吃了你的药箱。

“大夫,您替秦二柱把脉了吗?”秦怡看挺严重的,看脉象什么的都没问题,难道是自己把错了?

“看过了,一切正常。”就是因为一切正常,他们才不知道怎么医治,也才会一直盯着秦怡。

那就没错,就是胀气。

运气忒好了吧。

怪不得古时候有那么多人死亡,连胀气都不知道。

“秦大夫,你查出是什么病了吗?”看着秦怡这个样子,应该是知道什么病了,好奇心想问问。

秦怡也是遇到了,连个胀气都能被弄成这样。

“哦,严重的话一不算严重,但还是得悉心调养,特别是饭类的这几天都别吃了,万一一口气上不来,对吧。”

秦怡要是说完全不严重,那秦大婶不得呕死。

为了他不呕死,也为了报之前大傻那个仇,当然得小小的惩罚一下。

少吃米饭也没说错啊,本来不消化就应该少吃东西。

也不算惩罚了。

先用针给他肠道笑话一下,让他把隔打出来就好了。

秦二柱真的跟名字一样,身体硬的跟柱子似的,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找不到哪里可以下针,还真麻烦。

“大婶,你去热一点水。”

虽然不怎么喜欢秦二柱,但好歹是一条命啊,不可以乱下针。

终于秦二柱折腾完后,打个隔,好多了。

给他开了副药,其实放在现代,就是什么山楂之类的,专治消化。

全部弄好后,不知不觉的都快下午了。

不知道大傻看不见她又会怎么样。

回去之前还是得叮嘱她一下,“大婶,明天早上,最迟早上,我来收东西,要是不可以给我,休怪我无情。”

刚醒开的秦二柱,听见秦怡这样跟他娘亲说话,差点一个气没上来。

那种人,连胀气这种事情都发生在他身上。也算老天有眼了,好人坏人还是分的开。

秦大婶愣住了,没想到来真的,原以为只是吓唬他们的。

越来越让人不解,秦大婶想了一下午。

“大傻。”连走带跑,回来见大傻。

担心大傻看不见他又会想上次那样乱想。

没人?里屋外屋都没人?

能去哪里?出什么事儿了?

到陈大婶家问过,才知道,大傻原来是上山种菜去了。

谁说大傻傻的,他还知道种菜。

今天的秦怡异常的高兴,明天就可以去宅子里了。

现在的这个屋子,一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这样还是不行。

“大傻。”秦怡跑到山上来,看见大傻满脸都是汗水,这么热的天,来干什么活啊,不要命了。

秦怡已经在心里骂他好多遍了,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在乎他。

大傻太专心,没听见。

那趁他没看见,用金手指弄点水来喝吧,看他累的。

“大傻,来喝点水,咱先休息下好不好,太阳太大了。”大傻脾气太犟,只能来软的,好好劝,可能还有机会。

“娘子,我问陈大婶了,她说你给别人医病去了。”水都还拿在手里,就着急的给她解释。

真是傻,这么晒的天,全在家里休息,他一个人在山上弄农活。

唉……

“我就来给你弄点东西,看我们菜长的好,我给弄点回去,你一天太辛苦了。”

这话说的秦怡心累暖暖的,以前也是那么累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谁说她累,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没事儿,咱们回去啊。”

这么大的太阳。

秦怡估计是太阳儿子回去太阳妈妈出来了,这么晒。

大傻乖乖的随着秦怡下山了,顺便还摘了点菜下去。

晚上就有菜吃了,不会又饿着了,真好。

吃过晚饭后,才想起来,明天过后就要离开这个屋子了。

虽然屋子烂,可是住久了,也有感情了。

还是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

“大傻,要是让你离开这屋子,你愿意吗?”秦怡想问问大傻的意见,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离开?”大傻一听离开就以为秦怡又不要他了,脸顿时就沉下来了。

秦怡看出了他的不高兴,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傻瓜,居然以为我会赶他走。

“不走,除非和你在一起,我们去哪里都可以。”

大傻啊,大傻。

秦怡心里笑开花了,此生能有这么一个人陪伴,值了。

对啊,大傻说的没错,只要在一起,住哪里都一样。

可现在是夏天还好一点,冬天怎么办。

秦怡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屋子,估计冬天要是下雪的话,雪都瓢屋里去了。

会特别冷的,还是搬了比较好。

本来白天就比较累,晚上两个人还挤在那么小的一张床上。

既然老天安排来了这里,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做。

比如说收回属于她的东西,也算一样吧。

所以一定不可以辜负老天的意思,该硬气的时候还是该硬气,不是什么时候得得忍着的。

以前的秦怡肯定也是这样,所以才会一直受委屈的。

“那好,我们明天搬回宅子里去好不好?”秦怡怕他一时接受不了。

所以先得问问他的意见,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宅子收来也没用。

“娘子,我们哪里还有宅子?”

对啊,大傻是后面捡来的,哪里知道她以前还有个宅子,只知道一直都是坐的这个地方。

也没有其他什么怨言了。

“明天跟着我走就可以了,以前娘亲留下来的宅子。”

不可能跟他说是给秦二柱治病的时候,从秦大婶手里拿回来的,这样的话,大傻肯定不会坐的。

所以明天一大早,必须去给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全部搬走。

否则下午大傻来还是这样就麻烦了。

“我们睡觉吧。”

大傻其实也知道,虽然傻,平时听那些人说自己家里事情的时候偶尔会听到那坐宅子的事情,只是没有说话而已。

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这几天都有点懒床,每次都是大傻把早餐弄好,让秦怡起来吃。

毫不夸张的说,这种感觉好幸福。

吃过饭,跟大傻打过个招呼,让他太阳太大的时候,别去山上,在家里休息,自己一会儿就回来了。

然后就直接来了那个宅子。

完全没有想搬的动静?什么东西都在,想反悔?

“大婶,,不记得我昨天说的什么了?”秦怡直奔主题,连站都不想和她们站一起。

更何况,和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想着都觉得烦。

秦二柱他娘亲还没说话,秦大伯就说话了。

意思是做人别太绝什么的,也好意思说出口。

秦怡抬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眼里全是恨意,虎视眈眈的,看得秦二柱心里都发慌。

秦大伯比她们老一点自然是不怕一点,也抬着头看秦怡。

呵,还好意思看,真是一家的厚脸皮。

“大伯,看我也没用,当时可是白纸黑字签好的,而且还有许多人都在旁边作证。”

秦怡把那张单子,直直的一甩,就落在了秦大伯的脑袋前面。

分分钟时间就收了回来,否则拿久了,估计还有可能会被他们拿去。

秦大婶已经感觉没希望了,可秦大伯好像还没放弃。

“你想把我们赶出去,这说不来吧?”这种话都能说出来,真是一家人。

懒的和他们斗嘴,斗了显得自己没素质。

还好村里也有衙门,既然他们都这样了,还需要维持什么亲戚关系,直接告到衙门去就行了。

人证,物证都有,还怕自己打不过他们?

“大伯,事情我不想闹大,如果你不讲道理,那么也不怪我不讲情义。”

听到这句话,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都是乡下人,哪里知道衙门在哪里,只是听说过而已,而且也压根没想到这上面去。

既然非得把事情闹大,那事情就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

“下午我来之前还没搬出去的话,那么衙门见。”

刚开始没想到要这样的,可没想到,这家人冥顽不化,说什么都没用。

这种就完全不用跟他们说道理嘛,道理对于他们就是放屁。

对牛弹琴都比他们好。

秦大伯眼睛直接愣住了,秦大婶更是身体都僵住了。

没有谁去管秦二柱,就让秦二柱一个人在床上,两口子完全傻了。

秦怡看着这一家人,一个比一个傻,一个比一个扣。

叫他们吸血鬼都不为过,连自己的人都不放过,简直就不是人。

转身就走了,留下一家子的木头人在宅子里。

去一躺他家,每次都时间特别长。

该回家了,收拾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去宅子里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动的话,肯定会告去衙门的。

秦大伯的话太气人了,还说的那么认真。

大傻在家,太阳不是很大,也该出去玩玩了。

来了这么多她,一直在处理事情。

“大傻,我们去玩玩吧。”

阳光正好。

暖暖的阳光照的人都格外美丽,路边的花的也格外靓丽了许多。

大傻走在前面,给她探路。

这样看起来,大傻完全就是一个帅哥,放在现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模特嘛,真是浪费人才啊。

现在的生活真好,没有嘈杂的声音,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正是现在人们所希望的环境吗。

一亩田,一生人,不正是她以前最奢望的吗?

现在也算实现了。

只是她终归不属于这里,迟早有一天会走的。

时间也不早了,回去搬东西吧。

“大傻,我们下山吧。”

其实她在看这些景色的时候,大傻一直在看她。

真美啊……

“嗯,娘子,我们下山吧。”

回去看看他们搬走没,就先让大傻回家了。

几乎空了,还是怕了。

还以为他们是神,衙门都不怕,还不是走了。

也对的起秦怡的父母了,宅子给他们收回来了,什么时候走也不悔来这里一趟。

只是大傻应该怎么办,秦怡陷入了沉思。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回去就让大傻把东西搬来,收拾了一下,就可以休息了。

这样看来,秦怡家里以前也不穷啊,能坐上这么大宅子的人应该也算大户吧,所以死了后,才会有人盯着宅子看。

人心这个东西,谁都猜不透。

过好自己就可以了,只要她没事儿,大傻没事儿,就可以了。

“大傻,累了吧。”大傻开始大哈欠了。

愣是把秦怡逗笑了。

只是搬了个地方,没什么不同。身边的人和物都是一样。

自己的东西就应该拿回来不是吗?

现代不是提倡维权主义吗?到底是现代的人过去的,在法律意识上比他们懂的多的多。

可是这好地方她也不习惯,大晚上的没睡着。幸好大傻在旁边,不然秦怡一个人怎么敢睡。

就算她平时比较霸气,可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宅子的时候,不知道是鬼片看多了,还是怎样,总觉得有点阴森森的,让人背后都觉得有点发毛。

大傻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秦怡看着他庞大的身躯,毅然决然的睡到了里面去。

外面有个人保护,终归是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感觉身边没人了,吓了秦怡一跳。

“大傻……”这声音,估计外面都听的见,那么大声。

大傻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吓的连勺子都丢了就跑过来了。

急匆匆的从厨房跑到房间,一把门推开,什么事都没有,就秦怡一个人,那她害怕什么啊……

“娘子,那个……”大傻不知道怎么表达,不怎么会说话。

秦怡看见大傻气喘吁吁的,突然就笑了起来。

这么担心她的恐怕就只有大傻一个吧。

还是从古至今就他一个,真的是从古至今。

“好了,我没事儿,我就是看不见你,我觉得有点怕,毕竟现在的宅子挺大的。”

再厉害的女子也有软弱的一面,从小一个人孤单惯了,现在难得有一个人陪,反正不习惯孤单了,更是在这种情况下。

“娘子,跟我说说这个宅子到底怎么来的吧。”

就算到这里面住下了,也要住的舒坦,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舒坦。

“真想知道?”秦怡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问这些。

以前的他都是从来不过问秦怡干嘛,甚至于金手指的事情,大傻都没问,现在这个事情又会问?

大傻跟她说了自己内心是怎样想的,以及住进这宅子就应该住的舒坦,所以这件事情一定得知道。

秦怡见大傻猛的点点头,就知道大傻是怎么想的了。

秦怡把事情的经过都一五一十的给大傻说了。

就只知道那两天秦怡出来了,只知道他去二哥家了,不知道来干什么,早知道就该一起来。

让秦怡一个人撑起这个家。

秦怡能感觉到大傻好像明白的越来越多了,难道是快好了?

症状明显就是要好了,可为什么总是感觉还是和以前一个样?

“什么味道?”

一大股糊味,对了,刚刚大傻在厨房弄东西。

糟糕了。

两人赶紧跑到可厨房,刚做的野菜全毁了。

最近的天气比以前好多了,没那么大的太阳,偶尔还会下点雨。

庄稼也比以前好多了,收成也好。大多数的人都吃上了米饭和自己家种的菜。

“走吧,去山上打一点菜下来。”

一锅糊糊的野菜,也是真是够可怜的,明明好好的野菜,就被这样烧成这样了。

还能怪谁呢,只能怪秦怡。

在家里,大清早就开始吓人,把大傻吓的。

秦怡简单收拾了下,就上山去了。

明明这个时候该吃早饭的,又得自己出来找东西。

没这么早来过山上,空气真好啊。这空气是在大城市最向往的空气。

“大傻,你去把那几把菜全摘吧。”

秦怡想去那个空间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拿来一起吃,就算乔迁之喜吧。

“大傻,我去那边看看,你在这里摘完等我啊。”不交代清楚的话,又担心他到处找她。

找了一个比较掩蔽的地方,到了那个空间。

感觉东西挺多的,就是吃的挺少的,怎么办?

耶?对了。

上次绿芽送的东西可以拿去抵押换钱。

绿芽送的东西还挺值钱的,一幌又是好几天都没给吃其他东西了,甚至有时候连饭的来不及吃。

挑了一样看起来比较值钱的东西就出来了。

对于古代这些东西,她自然是不懂,不是什么大家庭,古董什么的,当然不懂。

怎么又不见了。

那只玉镯带在秦怡手上真好看,阳光下照出来的秦怡是那么的美。

大傻其实就在一旁。

现在的丑儿有太多的不同,虽然自己不聪明,但那些地方对劲,哪些地方不对劲,还是知道的。

“大傻,大傻……”秦怡看不见大傻,居然会这么心慌。

担心他像上次那样被别人骗……

大傻在旁边看傻了,只是觉得那个镯子眼熟,感觉自己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那种镯子在那种大家庭里都有,而且还差不多,谁知道呢。

“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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