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画扇》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姜国公主姜昭华和竹马夫君庄明渡之间曲折的情感纠葛。
姜昭华虽贵为公主,却在与庄明渡的婚姻中备受折磨。庄明渡因姜昭华在他音信渺茫时另嫁他人,凯旋归来时又改嫁于他而心怀怨恨。新婚夜,庄明渡用剑挑开姜昭华的红盖头,言语羞辱她。
婚后第二天,姜昭华见到了庄明渡的侧妃乔绵绵,回忆起与乔绵绵的过往。姜昭华因与乔绵绵的交谈被庄明渡误会欺负了乔绵绵,庄明渡将姜昭华禁足阁楼。
姜昭华被禁足期间,身体因之前为救庄明渡采药试药而积攒的毒性发作,痛苦不堪。而乔绵绵在此时来到她的阁中。
总之,姜昭华经历了新婚被冷落羞辱、被误会禁足、身体病痛折磨等痛苦之事。
悲画扇正文阅读
虽然我贵为姜国公主,但我的竹马夫君庄明渡恨我
他恨我在他音信渺茫时另嫁他人,又在他凯旋而回时厚着脸皮又要改嫁他
他说他此生的最爱是侧妃乔绵绵
为了乔绵绵,他冷落了我十年,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最后,我如他所愿提出和离
他却像疯了一样拦住我:“我知道一切真相了,你能原谅我吗…”
1.
我望着床前的一对鸳鸯红烛,在漫漫长夜中燃烧殆尽。
大红的鸳鸯床单,大红的霞披,大红的幔帐,无不昭示着世子府的喜事。
但房里仅我一人,并无我今晚新换的丈夫—武顺侯世子庄明渡。
两个时辰前,我在锣鼓喧天中被迎入洞房。
虽然盖着镶珠红盖头,虽然已经知晓庄明渡现在和我龃龉已深。
我还是忍不住在盖头下微笑,因为嫁给他,是我十岁以后的心之所向。
庄明渡来了,老远我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特有松木的冷冽香味,忍不住心跳如鼓。
红盖头被挑开,但不是和世间其他夫君一样,用十指温柔挑开。
那是一把长剑,他用剑挑开了我的红盖头。
我愕然,和他对视着。
庄明渡手持长剑,在空中转了个花旋。我的红盖头一瞬间就化为了数十条破布,从空中纷纷洋洋落下。
他望着我,眼神再无从前看我的温柔和怜惜:“姜昭华,别做出这副可怜样子。这大婚你也不是第一次办了,想必早有经验。”
我一瞬间有些难堪,他说的没错,三个月前我也办过一次大婚,但并不是他,而是和姜国首辅秦承良之子秦子谦。
他看我不说话,脸上的嘲讽神色更浓,他的剑往下,划过我的嫁衣。
那剑锋利,所到之处衣服尽数破开,露出我白皙的皮肤,转眼就来到了我的锁骨。
但他却并没有再往下,而是收起剑,低下头,附在我耳边冷笑道:“姜昭华,秦子谦也曾这么对过你吗?”
我站起身,冷然道:“庄明渡,你过分了。”
“哈哈哈哈”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竟然笑出了眼泪。
“我过分?在我被谣传战死在姜北,迫不及待另寻驸马的人是谁?自己的夫君死了,得知我凯旋,又恬不知耻要嫁给我的人是谁?我庄明渡竟看错了十八年!你真让我恶心!”
我想辩驳,但竟找不到话可辩。
因为他说的句句是实话。
半年前,庄明渡出征姜北。他的父亲武顺侯此前在姜北几年无所作为,父皇震怒。
他需要这一场功劳来换取整个世子府的平安。
临行前,他来找我辞行。他说:“昭华,等这一战我胜利归来,重振侯府门楣,我就请皇上赐婚,让你嫁给我。”
我娇嗔:“谁要嫁给你了。”我掏出一枚同心结:“你一枚我一枚,我们永结同心,永不分离。”
那场战役持续了三个多月,状况十分惨烈,很快京都传来庄明渡尸骨无存的消息。
消息传来不足三日,我就下决心要嫁给秦子谦。
我怨不得庄明渡恨我。
庄明渡拂袖而去,留下满地狼藉。
守在门口的我的两个侍女:小桃和杏儿慌张的跑进来:“公主,世子怎么在和您的新婚夜去乔侧妃阁里。”
看到屋里的狼藉,她们更是吃惊
我惨白着一张脸:“罢了,伺候我更衣把。”
嫁衣缓缓落下,如果庄明渡的剑再往下一些,他就会发现,我下面的身体遍布新伤旧伤,如同一条条蜈蚣般狰狞恐怖。
2.
第二天,我端坐在正堂,等着府中众人对我参拜行礼。
轮到一个清秀娇俏的女子时,她盈盈拜倒:“妾身乔氏参见公主。”
我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抬眼看她。衣裳华贵,珠玉满头,想来庄明渡对她极好。她早已不复当初我第一次见她时怯弱寒酸的挑夫女儿的装扮。
回忆一闪而过。
姜北的塞外,我背着重伤昏迷的庄明渡,来到了一间无人居住的木屋。
庄明渡伤的极重,伤口还出现了溃烂发脓的状况。
我每日上山为他采集草药,山路崎岖,蚊虫繁多,每次回来我都遍体鳞伤。
眼看他终于快醒了,但我也得回宫去了。因为第二日,是我和秦子谦大婚的日子。
“有人吗,有人吗,我想讨口水喝。”娇俏的脸庞一闪,这是我第一次遇到乔绵绵。
她背上背着一担沉重的木柴,一袭粗布麻衣,悄悄打量着我和昏迷的庄明渡,看上去好奇又紧张。
我正为第二日就要回宫,庄明渡没人照顾而焦急万分。看到她来,我心一动。
“姑娘,可否请你帮我照顾这位公子,这里是一锭银子,等到他苏醒你就可以走了,但可否请你转告他,昭华一直在等他,嫁给旁人,也是为了救他”
乔绵绵看着床上庄明渡英俊的脸庞,红着脸点点头:“好,但不用一锭银子那么多,我全当做善事了。”
我把庄明渡托付于她,但心里极是不舍。我从庄明渡的荷包里,偷偷拿走了那枚同心结。
见到同心结,就犹如见到庄明渡。
我沉浸在回忆里,并未叫乔绵绵起来。
她按捺不住,这次行礼又带了一丝怒气:“妾身乔绵绵,参见公主。”
我平视着她的目光:“乔侧妃起来吧。”
乔绵绵抬起头,看清我面庞的第一眼,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是你,竟然是你!”
她的侍女眼见她言行无状,忙小声提醒她,现在应该给我奉茶。
她才稳住自己的身体,捧起一杯茶,向我膝行走来,把茶奉到我的手边。
我并不接,只是用绢子擦了擦手,看似无意的说道:“听闻乔侧妃平时颇通戏文。
她勉强笑笑:“公主说笑了,妾身只是闲暇时喜欢看看戏而已,若说通晓戏文,那真是折煞妾身了。”
我点点头:“乔侧妃可曾听闻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乔绵绵并不知我想做什么,只能应声道:“这出戏文京都无人不知,妾身自然是看过。
我凑近了她的耳边:“乔侧妃,狸猫被偷龙换凤,享受了太子的荣华。而我姜国却有农女换公主的故事,农女抢了公主的苦劳,一跃成为侧妃的故事,你可曾听过呢?”
“啪”她手中的水杯落在地上,她惊地跌落在地。
“姜昭华!”门口传来一声怒喝,修长的身影出现,是庄明渡。
他一脸心疼的扶起地上的乔绵绵,对我怒目而视:“为什么要欺负绵绵!绵绵是我的救命恩人,下次你再欺负她,我定不会放过你”
我心一疼,但还是努力维持一脸平静:“庄明渡,你哪只眼见我欺负侧妃了?我跟她好好的说着话,是她不慎摔了茶盏,受惊跌倒。你半只眼可曾见到我欺负她了。”
“你!”庄明渡气结,指着我。我毫不气弱的和他对视着。终于,他败下阵来,冷冷转头:“你一向是这种人,黑的能说成白的。”
他一把打横抱起乔绵绵。乔绵绵娇羞的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襟。他吻了吻乔绵绵额头前的碎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临走前留下一句“世子妃言行无状,从即日起禁足阁楼,无我允许半步不得踏出阁中。”
3.
其实关禁闭的日子没什么不好的。
这样我被身体毒性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样子也没人看到了。
小桃和杏儿看到我疼的在地上打滚,心疼地垂泪:“公主,你为了世子受此苦楚,他还为了旁人这样待您。”
罢了,用我满身病痛换他安然无恙,也是值了。
半年前,在京都听到庄明渡在战场尸骨无存的消息那天,我就决定要去姜北找她。
我是皇宫里最不起眼的美人生的公主,父皇连续半年都不曾召见我,更别提发现我的失踪。
可小桃拉着我:“公主,您没听世子的部下怎么说的吗?世子尸骨无存,他们找了一天一夜也找不到世子的下落,您去又有什么用?”
我的声音冷静的就像九尺玄冰:“既然找不到,那就是没死。即使真的死了,那我也得寻找到他的尸骨,带回京都。京都是他的家,他一定很想回家。”
当晚,一匹快马疾驰向塞北。
我强忍着害怕,徒手一具一具的翻着满是鲜血的尸体。
庄明渡呀庄明渡,不论你是生是死,我一定要带你回家。
也许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上天,在翻开第一千八百七十五具时,我看到了熟悉的庄明渡的脸。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还有微弱呼吸!
他的半具身体已经落入脏兮兮的土里,难怪他的部下没有找到他。
我激动的哽咽,把庄明渡抱在怀里:“阿渡,多谢你没有抛弃我。”
喜悦过后,我发觉到事情的糟糕。
塞北地处荒凉,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但若是回京都医治,庄明渡只怕一晚也挺不过去,他伤的实在太重了,受不了路途颠簸之苦。
我看着后面的一座座绵延高山,灵机一动。
幼时我曾跟宫中的女官学习过医理。虽不算精通,但也对草药知道的七七八八。虽然没有现成的药,但我可以给庄明渡就地取材。
我费力的将庄明渡背起,安置在山上一间无人的小木屋,我则每日为他上山采集草药。
有些草药我不敢贸然给重伤的庄明渡用,只能自己先尝过,再给庄明渡服下。
有些草药药性极猛,有些则有后知后觉的毒性,这些毒性在我体内积攒着。终于有一天爆发了。
每次毒发之时,我的身体的五脏六腑都似有钻心之疼。
就如同现在这样,我的身体像虾一般蜷缩着,头发凌乱不堪,满身衣裳皆被汗水打湿。
4.
乔绵绵就是这时候来我阁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