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方苏砚安是小说《这个诸天不一样》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这个诸天不一样》的章节内容
夜已经深了,抬头望去,不见半点星光,唯有圆满的月亮像个柔光灯似的,向着依旧喧闹的都市洒下一层层柔和的光芒。
空中的月亮孤零零的悬挂着,其周围一点星光都没有,就像是今夜的月亮将所有的光芒都给吞噬了一样,所以才会如此明亮却又不失柔和。
与寂寥的星空不同的是,夜晚的城市尤显繁华。
灯光遍布着整个城市,从高处鸟瞰下来,一直流动着的车水马龙闪烁着各种颜色的灯光……
将这座“不夜城”的繁华体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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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不知名的高楼的天台上,莫方有些苦涩的看着远方璀璨的有些耀眼的霓虹灯,自嘲的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瓶狠狠灌了了一口下肚。
高度的酒水流过喉咙,冰凉的酒水带来的却是炙热的感觉,突然收到的刺激使得喉咙有些受不了,所以……
“咳咳咳呕…呕!”
胃里翻江倒海的莫方,终究还是没忍住,转头在墙边吐了出来,但是伴随着胃部抽搐的反应,吐出来的却全部是酒水,表示着主人最近胃里的食物消化后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吐完了的莫方摇摇晃晃的想扶着墙站起来,虽然这不是什么困难的动作,但是显然此时他的身体并不够他完成这个动作。
刚要站起来的莫方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便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的倒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边的太阳刚刚显露出来,一阵凉风吹过,莫方不禁打了个哆嗦。
有些茫然的睁开了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些懵。但没过多久,回忆起昨晚的莫方眼睛耷拉了下来,那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却慢慢的都是灰暗。
“哐啷~哐啷!”
艰难爬起来的莫方拿起那瓶倒得只剩几口的纯酿,强忍着心底的不适,又是直接将酒瓶对着嘴巴,拿起酒瓶就是要一口闷。
“就在此时,意外却是发生了……”
空间像是被什么给定住了,感觉到酒瓶中并没有酒水落下的莫方摇了摇酒瓶,却是发现瓶中的酒水像是固态的一般,随着莫方的摇晃,瓶中的液体却是变成了一朵朵美丽的酒花,与此同时,周围的一切都是在翻转变化。
莫方眼神涣散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所有变化都尘埃落定了,却还是依旧保持着颓废、麻木的姿态。
看着周围依旧还是记忆里的那幅模样,毕竟这么奇异的环境,或许这个世界还有着其他的奇异之地,毕竟就莫方经历过的这一切,已经让他的世界观完全重塑过一遍了。
也是使得莫方的神经变得十分大条。但是即使是依旧处于宿醉后遗症的病人也是可以看出,前不久之前被自己鲜血染红的“地面”!
没多再观察什么,毕竟周围除了白蒙蒙的一片,就只有那显得异样妖艳的血红的一小片。
“你赢了!”
莫方没任何顾忌就坐在了地上,虽然地上并没有什么灰尘,只是该白的还是那般白。
正当莫方说完之后,面前的白雾散了开来。
白雾之后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人影不瘦也不胖,身高一米八左右,身上穿着和周围环境很搭的白色长袍!往上面看,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笑容面具遮住了他的容貌,一种说不清的气息从中散发而出,但最神异的还是他那一头足以披肩的蓝色长发。
“蔚蓝的发色十分夺人眼光,最主要的还是长发此时正反重力的飘扬了起来,尤其是发梢还在摆动,摆动的同时仿佛又是拖着星辰一般,绚烂的光芒带出一道道轨迹,将人影衬托的格外不凡!”
显然,这个全身都散发着诡异与强大气质的人并不寻常。
种种场面显然都是在挑衅着人们的世界观,甚至分分钟崩碎了给你看!
“又没人看,你装啥X啊?!!”
对此,莫方眼皮都没动一下就说道。
“.……”
“让我装完这个13不好吗?非要打断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也是,毕竟没有别人嘛!!!】╮(╯▽╰)╭蓝发嘴角喃喃,在心里想到,但是声音却是从那诡异的面具之内传了出来。
莫方眼皮抽了抽。
看着对面的蓝发身影毫无包袱的就躺在了地上,仅是用着双手托着脑袋,二郎腿也是架了起来,还他喵的摇了起来,要不是蓝发身影是赤足,并没有穿鞋子,不然莫方毫不怀疑面前这人绝对会把所有的鞋子当拖鞋一样,一甩一甩的……
莫方眼角不受控制的狠狠抽搐了几下,甚至于嘴角也是要控制不住了,莫方赶紧揉了揉脸,又是拍了拍,这才是这才将有些崩坏的脑袋拉了回来。
瞥了眼面前的蓝发少年。莫方有些无奈,但也是随之躺在了蓝发身影旁。【嗯,躺着真舒服!(~ ̄▽ ̄)~】
“.……”
“你说我能活下去吗?”
“这你不应该问我,不过就凭你脸厚心黑的样纸,我估计你应该是可以活的蛮滋润的!” ~( ̄▽ ̄)~
莫方挑了挑眉。
“就你这货也有资格说我???”
“哎!!!开玩笑,我这么优秀的一个绝世美少男,你能和我比???”
“(╬ ̄皿 ̄)=○你这个13是真的一点脸都不要了啊!!!”
莫方砸吧砸吧嘴,用异样中带着点嫌弃的眼神看着蓝发丶不要碧莲丶身影。
“(╯‵□′)╯︵┻━┻”
“你看个锤子看!!!”
蓝发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手往旁边随意一抓就是抓出了……
“一块肥皂???”
莫方一脸蒙蔽的看着,但是当他听见蓝发那嬴荡的笑声时,便是感觉到一股…不,是整个空间的恶意袭来。。。
“原来白蒙蒙的空间突然变成黑色,原本飘荡在半空中神秘的白雾此刻都化作一根根粗壮的黑色触手从蓝发身后伸出,妖魔乱舞……”
“玛德智障,神经病啊!”
莫方额头满是黑线,拳头握紧,直接冲了上去,对着蓝发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哦、啊、哼、你别想、呜呜呜呜、用武力让伟大、啊、咦、雅蠛蝶、兽人族永不……”
“我让你伟大、我让你捡肥皂、我让你触手怪、我让你……”
依旧是神秘的空间,莫方衣服凌乱,头发也是因为某种剧烈运动出的汗而紧紧的依附在莫方额头上,莫方口中还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此刻的蓝发如同小媳妇一般,老老实实跪坐在一旁,脸颊的左边高高的鼓起,原本的笑脸面具此刻就好像是他的脸一般,随之变化,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创口贴,交叉的贴在了肿起的位置。
而原本诡异的笑脸面具此刻却好似有些委屈,可怜。
“显得十分滑稽?!!”
“我去你的神秘!”
(╯‵□′)╯︵┻━┻
莫方掏了掏口袋,想来跟“事后烟”,找了半天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了被挤压的惨不忍睹的烟盒子。
打开,拿出明显已经弯曲了的香烟,舔了舔嘴,将它放在有些干涩的嘴里。
“嘭!嘭!嘭!”
莫方斜眼看了看一脸谄媚的蓝发。【不要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反正我就是看出来了!】
这才用手护住蓝发手中的金色火焰,把头伸过去,轻轻的一吸。
“伴随着烟雾的升空,莫方有些无神的望着天空,没有白云,没有蓝天,依旧只有白蒙蒙的光芒。”
“诶,我输了啊!”
“输的一无所有了啊!”
莫方狠狠抽完手上最后的烟屁股,转身就是向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淡蓝色光门走去。
“踏、踏、踏……”
当莫方来到光门面前的时候却是顿了顿。
“谢谢了,这么多年了,我或许当初确实怨恨过你,讨厌过这一切,但现在,我真的感谢你,真的!”
说完莫方有些洒脱的笑着摆了摆头。
“下次记得别扮小丑了,确实酷,但是太衰了呀……”
话音刚落,莫方整个人便是消失在了光门之中,空间里再也看不见莫方的身影了……
随着莫方的离开,白色空间也是一点一点破碎开来,蓝发也是开始逐渐消散,依稀可见的是他此刻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从那变得更加诡异的笑脸便是看的出来……
随着蓝发的消散,一场不知缘故的赌局终究还是落下了帷幕,而结果就是以名为“莫方”的男人惨败收场。
而这,也代表着另一场更为宏大的赌局开盘了。
所以,这场赌局真正的玩家将要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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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某个不知名的空间之中,周围一片虚无,黑洞洞的一片,没有半点光亮,但,缓缓的黑暗的空间之中出现了一方石台,其上挂着的一盏灰蒙蒙的油灯,从中洒出的光芒,照亮了石台之上的两个人。
一个蓝发温和,一个红发妖异。
但此时石台之上的气氛并不怎么好。
二者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方棋盘,本应是祥和的一幕,二者本该执子,博弈于这方寸棋盘之中,也同时决定了棋局之中众生的命运。
但现在,
蓝发之人脸上的面具缓缓蠕动,将他那如雪般净美的容貌显现出来。对面的红发也是抬头,展现出如日般灿华面庞。两者之间气机交错,空间在破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唯有座下这一方青石被油灯洒下的光芒笼罩着,未有丝毫变化。
此时蓝发的脸都有些扭曲,声音带着些许缥缈的说到:
“分身那边来消息了,最后一个也找到了,所有的部位都将要齐全。”
红发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淡漠的双目注视着蓝发......
我叫莫方,字友乾。是一个在时间线中苦苦沉沦的——“重生者”!!!
好吧!或许说我是穿越者也行,问题也不大,反正都是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而我这辈子的名字叫做苏砚安,一个庞大跨国企业的继承人,从小就接受着所有的贵族教育。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讲我都是大多数人眼中最羡慕的那种人。
而作为我的另外一个身份,一个————“穿越者”!
这也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我为什么可以做到被我身边人都认作是“天才”的缘故。毕竟,生而知之者终究是要比常人更多点优势的。
更何况,这辈子投胎在一个并不是很普通的家庭。
不过,如果要说起缺点,倒也不是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苏砚安的穿越和其他“穿越客”不一样的是,他有关上辈子的记忆就好像是笔记本带动那些大型的端游一般,延迟高的要命。
隔了二十来年,除了出生的时候好像刻在脑子里的那些记忆,上辈子二十来年的详细记忆却是隔个好长时间才会想起来一点,且这还是有些模糊的,具体的细节完全记不住。
不过,苏砚安也没有在意太多,毕竟这辈子有这一身的马甲——“苏家独生子、未来的苏氏集团继承人......”
苏砚安是觉得这辈子是直接圆满了,毕竟就算是只有些模糊的记忆,苏砚安也是能感受的出来,这辈子的生活曾是他梦寐以求的。
当然了,“小有资产”的家庭有着一部分的原因,但,苏砚安虽然想不起来。却也是能感觉到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虽然这么说,难免有些装13的嫌疑,但苏砚安真的是这么想的,“钱”不“钱”的不重要,我反正对钱没有兴趣。 ╮(╯▽╰)╭
本来苏砚安就该这么“朴实且枯燥”的过着咸鱼的日子。但,让苏砚安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些事情却是发生了,直接将他打的措手不及......
...............
破旧的屋内,并不算大的钨丝灯,洒落下的也是灰蒙蒙的光芒。不过也是足矣看清屋内的情况,。
满地各型各样的酒瓶散落满了整个地面,从瓶口滴落的酒水,将地面显露出一滩滩湿漉漉的酒渍,也是使得整个屋内酒气冲天。
而这一切的源头正躺在炕上,修长的身形蜷缩起来,迷离的双目显露出的却尽是迷茫,让人人看见了,不由心生怜悯。
惨淡的景象也是将整座屋内的颓意清楚的显露出来。
躺在炕上的正是苏砚安,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好似整个人都是被玩坏了一般。
...............
苏砚安很无奈,这么多年来一直意气风发,世上可以享受的他基本都享受过了,作为一名“穿越者”,且穿越的还是都市装13的世界,养活自己再赚点小钱还是不成问题的。
更别说他苏砚安的第二次人生并不怎么普通,出生一个历史传承极为久远的家族中,身上的流动着的血脉还是家族里最为尊贵的那种,而作为家族之中唯一的直接继承人,苏砚安身份可以说是已经到达了一个极致。
按说这种身份已经不仅仅是生下来就到终点这样的了 ,甚至于是直接站在了领奖台,完全已经没有任何的竞争者!
但是现在的苏砚安颓废的模样却是与那些在生活重压下苦苦挣扎的人们没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在三天前的苏砚安确实还是意气风发,欲与天公试比高。但是让苏砚安万万没想到的是,本来说好的“都市”,突然就画风急变成了“恐怖”!
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苏砚安回想着三天前的那一幕:
“那天,本来是个极好的夜晚,苏砚安精神焕发,穿戴着极为奢侈的礼服。昂贵的价格则代表了他的档次,纯手工制作出来的这身礼服,此时穿在苏砚安的身上,将他挺拔的身形显露的 淋漓尽致。”
苏砚安正要去参加自己二十二岁的生日宴。这场宴会过后,代表着的,将会是苏砚安接过苏氏集团这艘“航母”控制权的开端。
而此刻正满心欢喜的苏砚安,正想象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却是没有发现他此时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蓝发,带着小丑面具的身影。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苏砚安的身影,而苏砚安对此却是毫无所觉......
直到这个蓝发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影举起了他的手臂,伴随着手臂举起带着的阵阵流光。前面的苏砚安仿佛也是受到了影响。
苏砚安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模糊的房间,正想抬起手揉揉眼睛,却是发现他此时连抬手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是做不到了。
就这样,苏砚安倒在了地上。但此时却好像见鬼了一般,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将苏砚安给下意思的忽略了。
最后当苏砚安迷迷糊糊的,就要完全闭上眼睛的时候,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古怪神秘人。神秘人就站在那个角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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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砚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很是普通且平凡的人。就好像这世上的大多数人一样。
但是,苏砚安渐渐发现,他错了!普通的仅仅是他罢了。
这世界依旧是那个世界,并没有再次发生穿越这种事,苏氏集团的的大名就算是在这里,他也是经常能有所耳闻。
甚至于,当他发现眼前这些能凭空十几米操控长剑的“牛人”们中有他熟悉的面孔时,别提他有多么惊讶了。”
原本一直笑嘻嘻的一位族叔现在严肃起来,直接用手把一块比他人还大的石头给硬生生打烂......打烂了?!!
还有,你能想象一个明显已经是老的差不多,平时在家族里走两步都喘的不行的那种身子都埋进半截土里的老头子,跑起来竟然会有残影是个神马情况?
反正苏砚安现在是坐在地上看的,无他,腿有点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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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没身份没钱的苏砚安度过了他有史以来最为痛苦的三天。
当他躺在极其廉价的小房间里,喝着劣质的酒,一脸沧桑无奈的时候。
那个,他来到这前,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看见的蓝发小丑人又是出现在他的面前,以一种非常不科学的方式。
“先是房间里出现一点蓝色的光芒,紧接着光芒转动,慢慢变成了一个漩涡。而蓝发小丑人便是在这个时候从漩涡里走了出来。”
他先是看了看表情满是疑惑的苏砚安,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脸上的小丑面具像是真的一般,也是随之变成了一个猖狂的笑脸模样。
他看着正挣扎的爬起来的白云夕,轻轻开口:
“你好啊!苏砚安.......或者说——莫方!”
闻言,苏砚安瞳孔不受控制的一缩,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惊疑不定。
但,蓝发小丑却是没给苏砚安开口的机会,小丑面具上的笑容越发诡异,声音也是变得缥缈:
“准备好了吗?旅程就要开始了哦!”
..................
我是莫方,以前或许是苏砚安……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这辈子竟然还能把这个名字给捡回来。
这个名字还是在上辈子的时候,那个慈祥而又孤独的老道给起的。
毕竟没办法,谁叫我命犯天煞,一生下来就把父母给克死了呢。
说来也可笑,我那对父母竟然是在要将我给溺死的时候心软了下,把我当成唐僧,让我做了一次“江流儿”!结果倒好,我没落到寺庙里,反而落到一个老道手里。
而我那对父母却是因为意外,双双溺亡。
不过我也不敢说什么罪有应得,毕竟也怪不得他们。
谁叫我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呢!也不知道是从哪遗传来的......
如果要养大我,每年的医药费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你又怎么能奢求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是有些贫穷的家庭将他们未来的所有一切都给我呢!
金钱啊!是个好东西。但它带给人的却是无尽的压力。
是啊!如果决定要养大我,那便是一眼都望不到头的深渊啊,在金钱的压力下苦苦挣扎,不出意外,这一生都是这样。
更不用说,我甚至会在某个时间就突然死掉了也说不定。这样的话,也确实不如早点扔掉我好些。
毕竟我心里也会好受些。因为这样我就感觉我欠你们的仅仅就是那个“生恩”了!
虽然说我也是没有机会还便是了。
也正是因为以上种种,莫方最敬爱的人……
也就是那个老道士,后来莫方的师傅,给莫方起了个字——友乾!
听上去不错吧!寓意明显而又深刻。
本来莫方是挺喜欢的,当时当他有一天突然发现将他的姓与字连起来读的时候,他却是后悔了。
他去求过老道士,但那个牛鼻子老道却是完全不理会他,每次就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
很多次的尝试都已失败告终之后,莫方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开始问老道士为什么要给自己起这么一个名字。
老道士当时面带回忆,过了好一会,才摸着已经有些不耐的我的头,缓缓说道:
“你啊!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抛弃。我当时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但因为我离得太远。完全没办法阻止。说来也巧吧!你当时顺着江水流动,却是刚好来到我的面前。”
“而我抱起你没多久,整个江面便是迎来了这百十年都难得一见的巨浪,你的父母也因此身亡。当时我一脸惊骇,但怀中的你却不哭不笑,反而是好奇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所以啊!我也就给你起了莫方的名字!”
“莫方——莫慌!”岂不是很有趣!
“哈哈哈哈~”
“这样啊!”
当时还是年幼的我正是好奇的年纪,听见老道士的回答,便是想着刨根问底,便又是问道:
“师傅,那为什么要姓莫呢?明明不是还有其他很多姓都是可以用的吗?”
听到这,老道士沉默下来,脸上很少见的浮现出伤心的表情。那也是我唯一一次看见老道士露出这种悲伤的表情……
当时的我年纪太小不懂事,完全没有在意老道士的神色,摇着老道士的手不停地说:
“说嘛、说嘛!”
老道士突然抬起头来,那严肃的表情当时吓了我一跳。
老道士用很认真、沉重的声音说:
“你要记住,你的姓来自于一个英雄。”
“他是你的师祖!也是我的师傅。”
“当年我们脚下站的这块土地陷入了种种苦难之中,有着无数的外人等着我们崩溃,好抢走我们这祖祖辈辈流传至今的土地。”
“当时你师父我的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我的师傅呢,就在那个时候带着道观里面所有岁数上了二十岁的道士们下山。”
“其实说是二十,最后留下来的也就只有我一个。”
“呼~”
老道士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我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山下的村民都是十分关心我。而我也一直期待着师傅归来的那天,可是一直等到现在,他都还没回来……”
老道士眼眶中有着泪水在打转。
你师祖临走的时候带着所有师兄跪在三清殿:
……
“道祖在上,弟子明玄于此请辞!”
“还请道祖尊上有知,莫要怪罪。现我中华大地上妖孽横生,各种小人层出不穷,弟子愿赴山下斩妖除魔,还此间土地一个清明太平,但唯恐会连累此间百姓,故,弟子在此向道祖请辞!”
“弟子在此向道祖请辞!”Xn
“待的这人间太平,再让弟子侍奉修行于道!”
“待的这人间太平,再让弟子侍奉修行于道!”Xn
…………
做完这些,师傅来到我的面前,说着:
“好了,现在这山上可是只有你一个道士了!你可得撑起我们白云观啊!哈哈哈~”
“嗯,会的会的,只是师傅你们要去哪里啊?”小道士狂点着他的小脑袋。
“这次下山走的不远,还在这片地界。”
“那你们要去做什么呢?”小道士抬头看着师傅。
“小夏啊!我们要去做一件身为中华人都应该去做的事!”师傅声音中透着坚定,温柔的摸着我的头。
小道士看着师傅和众师兄离去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萧瑟,却又是那么伟大......
过了很久,我都没有等到师傅他老人家回来,最后国家安定了,终于将那些妖魔鬼怪都给赶出了这片土地。
但,我的师傅和师兄们还是没有回来。等回来的是一封封绝笔信,以及一个装满了各种勋章的小盒子。
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是在同一场战争中死去的,为了坚守最后的那块阵地,所有人无一幸存。
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们的绝笔信里却没有任何的悔意,字里行间透露的却是自豪,身为中华人的自豪。就是他们都有些放心不下我。他们不后悔,身为中华人,他们做了他们认为应该的事,所以师傅在信中这么说道: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
“而你的名字就是我师父的俗名中来的。”已经变成老道士的小道士摸着莫方的头,一如当初。
“你师祖的名字叫——莫乾!”
..........
莫方躺在一块草地上,嘴里叼着一个狗尾巴草。突然回想起哪些久远的记忆,他很感叹。
“师傅啊!你没想到我这个天生命就不好的人竟然真的学会了道经,靠这个一直硬生生的活到了二十六吧!”
“虽然最后还是死了,但,我觉得我死的也不算一文不值,好歹也是救了一方的百姓。这应该没有堕了我这个姓氏吧!”
莫方脑海里浮现出出当时的场景,滔天的洪水毁天灭地的在大地上肆虐着。二十年一直默守着道观的莫方站了出来。
他把这二十多年胸中练出来的那一股气全部放了出来。
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神仙,但当时的莫方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陆地神仙”!
在这神异隐匿,鬼神不出的时代,莫方或许算的上是一个时代的绝唱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莫方也是在此刻将整个时代都给“惊艳”。
璀璨的身影刻在那些残存着的异人眼中,脑海里,久久不曾散去。
以一己之力,面对滔天的洪水。
莫方并没有使用道家的那些道法,反而是提起手中的长剑,拔剑出鞘,一共出了三剑:
“第一剑断浪,将洪水携带的滔天气势都给打散。”
“第二剑平江,洪水下的土地硬生生被往下压了足足百米,洪水倒流,巨大的坑洞容纳了所有水流。”
“第三剑破空,一剑划下,苍穹志上被划开一道巨大的空白,锐利的剑芒冲天而起,江面开始变得平静,天上的乌云也开始散去。”
而为了做到这一切后,莫方也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莫方从半空中飘落,面无血色,脸上全是疲惫。心脏此时更是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莫方无力的躺在一块石头上,感受着身上的力气渐渐的抽离,他甚至能感觉到心脏正在衰竭。他无奈苦笑: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一定不当道士了。我要做那逍遥世间的绝世剑仙。想来那应该是极好的日子吧!”
莫方眉头紧皱,嘴角溢出鲜血,躺在地上,脑海里开始回想起这一生的一幕幕.......
伴随着一切的平定,太阳也是穿过乌云重新出现,彩虹出现,莫方就躺在那块大石头上,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就这样慢慢地带着笑容的逝去了......
......
“但为什么呢?就在我已经开始适应成为一个富二代的时候,你又将我拉进了这个世界!”莫方看着突然出现的虚影,嘴上喃喃。
.............
“我只是一段留影,不过我也能猜到你会怎么说我啊!不过我还真是十分期待你最后真香的时候。”
带着小丑面具的虚幻身影脸上带着小丑的疯狂笑容,面对着莫方缓缓开口。
“此方世界是一个你相当熟悉的武侠世界,你要做的就是在此方世界登顶,不论是武力还是权力!而你需要的便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你要的答案就在这条路的尽头等着你!”
“当然我会给你一些小小的帮助,就算是我对你的投资吧!”
“不过估计会有些延迟,毕竟发个两界之间的快递还是要点时间的。”
“那么,骚年,开始你的第一次异界旅行吧!”
......
清澈的溪水在太阳下反射着有些耀眼的光芒,绿茵茵的草地夹杂着零星点点的几株不知名野花。
莫方躺在草地上,思绪放空,看着许多年都没有看见过的蔚蓝的天空,看着那天边飞过的鸿雁,半耷拉着的眼皮也是彻底闭上。
因为蔚蓝天空之下,那一朵朵洁白的云朵总是会变成莫方不想看见的样子,而莫方现在又没有能力驱散它,所以干脆闭眼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但,莫名的本该放松下来的心神却是依旧紧绷,脑海中思绪万千!
再睁开眼来,看着那一朵朵怎么看都有些像是在嘲讽自己的白云,心里有些无奈的自嘲,但表面上却是毫不示弱,举起自己的右手,狠狠的比出中指。
坐起来的莫方往腰间一摸,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又是颓然的躺了下来。
“……”
“又被坑了啊!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这种感觉果然还是让人火大啊!”
随手一抓,抓起一根草就叼在嘴里,看着眼前异常陌生的一幕幕,又是回想起脑海里前不久才出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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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外挂到账咯!请签收!!!”
“当然,这东西你可能并不怎么看得起,但是呢,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这东西就算是你不想要也得要。”
“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熟悉的贱笑…
听着那熟悉的贱兮兮的声音,莫方的火气便是压不住的往外冒。
瞥了一眼所谓的“外挂”!
一片“朴实无华”的玉简便是从手掌中缓缓冒了出来。同时,周遭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是停止了运转,一只正要落在某朵不知名花上的蝴蝶突然停住,离花朵仅仅差着一公分不到的距离,可在此时却好像是天堑一般!
一道带着极度傲然的声音响起:
“世有道藏五百卷,举世难寻真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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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方眉头一挑,扫了一眼四周,嘴巴嘟囔了几下,却又没有声音传出,将视线收回,带着审视的目光开始研究着掌心之上的这枚“玉简”!
绚烂的光辉环绕着通体白脂的玉简,却又不会显得太过耀眼,带着些许虚幻的环绕在旁,纯白的玉简之上,铭刻着一朵妖艳的花儿,那是“曼珠沙华”!
原本本就代表着妖异的花朵,此刻在玉简上却是不见曾经那妖异之感,与玉简一般,散发着淡淡的高贵!
不过终究是传说中从地狱而出的“彼岸花”!代表着绝望、绝望回忆的不详之花。
单是看着花纹,莫方就感觉有点头晕,但莫方却是有点疑惑,毕竟关于彼岸花的传说太多,甚至彼岸花也不仅仅只有一种,更为可怕的是不同的彼岸花,都拥有着不同的寓意。
而当传说中的力量出现之后并施加力量在这朵奇异雕文上时,谁也说不准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但,莫方此刻却是没得选择,毕竟从他三天前在这河边捡回来那个女的之后,便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没多做犹豫,眼中灵光一闪,玉简便是被印在了额头之上。
果然,玉简正对着额头,外面如白脂的玉身开始消散,而原本铭刻在玉简上的“曼珠沙华”却好似活了过来,原本收起的花束开始绽放,花蕾星星点点的,煞是好看!
但,莫方却是完全不敢放松警惕,一双如墨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最终,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花朵完全绽开,它的花蕾渐渐脱落,挥洒在莫方的脸上,而花朵本身却是直接落在莫方的眉心位置,又是重新化作花纹,覆盖在莫方额头上。
而莫方却是直接昏了过去,也在同时,周遭的一切都是恢复了原状,蝴蝶终于落在了花上,河水也是继续流动,草地上,明媚的阳光洒下,照耀着这时间万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莫方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周围的一切依旧清晰可见。
究其原因,正悬挂在天上,代替了原本太阳位置的那个最大的星星给出了答案!
柔和的光芒从它的身上发出,将整个大地从黑暗的怀抱中抢了出来,也将莫方对面女子的样子给照了出来。
“星辉下的女子,一身灰衣,一手抱膝依靠在一块石头上,望着璀璨的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莫方完全没有在意对方是否在想什么的意思,却是直接淡淡嘲讽了一句:
“你脸色已经够白了,非得要脸接星光,就不怕别人认为你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吗?”
女子闻言,眉头一挑,从沉思中醒了过来,转身看着莫方。
“你这话倒是也没说错,我这可不是刚从鬼门关里刚爬出来的吗?还不是你拉得好!”
“只是,听你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现在是在提醒我你救了我的命,而我却没有给出你想要的报酬!所以打算主动向我讨要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身受重伤,你就算是想做些什么,我都反抗不了呢?”
“怎么?现在是要忍不住了吗?”
女子美目带笑,话语露骨,但,那双带笑的眼睛里露出的却是满满当当的戏谑。
被救回来也有三天了, 显然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就已经让她认识到莫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和她出色敏锐的观察力有关,但,最重要的还是她在莫方身上找到了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却又是,总也莫名的感到舒适,好似只要在莫方身边,就没有任何烦恼一般。
所以她才这般随性,在莫方面前,她可以不用再是那个身负一国兴亡的公主“赵若烟”,而那个在江湖中随心所欲的“白云夕”。
“……”
莫方视线往上一瞟,看着她装出的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莫方心里一颤:
“这该死的甜美啊!”
有些苍白的脸,身穿破旧的布衣,却是将那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展示的淋漓尽致。
摆了摆手,双手向后一撑,将视线完全从她身上挪开,看着难得一见的夜景,这才缓缓开口:
“行了吧!就你现在的状态,我都怀疑你走路都成问题。还指望能做什么!呵~”
白云夕刚打算开口,就被莫方打断。
“别扯这么多没用的东西了,你身上的伤虽然没那么容易恶化了,但想好转,没有十天半个月都是妄想。所以,你是不是可以讲讲今天过来找我的目的了?是打算离开了?”
白云夕盯着莫方,有些惊异于莫方的话语,不过很快却又洒脱的转开了头,和莫方一般,仰望着头顶的星空。
“果然,你是故意这么不解风情的啊!”
“.......”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回应的白云夕,眼睛的余光朝着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下的莫方扫了一眼。
嘴角一抿,嘴角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学着莫方躺倒在草地上。
“确实,我的确有重要的事等着去办,但是你我初见时你那嫌弃的目光可是让我记了好久呢!”
“只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救我,明明开始是那般的嫌弃!”
白云夕说话间摸了摸身后,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囊上京城“花满楼”里的佳酿,仰头便是一口灌下。
旁边的莫方听到这,刚打算回应,但,空气中传来的浓烈酒香的是让他眼睛猛然一亮。
莫方整个人都振奋起来,看向气味的来源,直接就是一个“饿虎扑食”,直接将白云夕扑倒在地,而后趁着白云夕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抽身便是带着酒囊潇洒离去。
“……”
将囊中美酒狠狠的灌下一口,莫方脸色露出了极其舒适的神情。
白云夕的脸呆呆的,看着莫方那一脸舒适的神情,一抹笑意一闪而过,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了,随其却又是换了一个冰冷的神情!
莫方砸吧砸吧嘴,感觉肚子里的某只虫子得到了满足,正打算接着痛饮之时,突然察觉到身后有股杀气传来。
有些僵硬的把头转动,这才看见刚被自己推到在地的白云夕。
看着白云夕冰冷的神情,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干了什么,脸上立即露出一个灿灿的笑容!
“那啥?我说刚才其实是身体另一个人格跑出来了,你信吗?”
“呵呵~!”
白云夕完全没在意莫方刚刚那有些难以理解的话语,只当是胡言乱语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莫方,嘴里发出冷笑。
莫方看了看手中的酒囊,这才想起刚刚自己从白云夕手中抢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对嘴痛饮,那么,是不是这就算是间接......
“呸呸呸,你想啥子呢?”莫方摇了摇头,将所有的脑补都给丢掉。
看了看表情依旧冰冷的白云夕,莫方下意识的便开始回想了下脑海里的她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但是越想,却实越发拿捏不准,毕竟这位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就算是在脑海中的印象,也是那般惊才艳艳,性格却又是那么随心所欲。
那就更不用说现在,脑海里的记忆变成现实,一切都更加真实,也更加难以预料了。
莫方没有说话,白云夕亦是没有开口,于是现场的气氛开始变得尴尬了起来。
“……”
许久之后。
终于,还是白云夕打破了尴尬,首先开口道:
“没想到你还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啊~”
她把最后的尾音拖得很长。
“咳咳,也说不上,就只是觉得此生唯有美酒与剑不可负罢了!”
“哟!你还会使剑呢?这两天倒是光看见你的医术和庖丁之术了!”
莫方躲过白云夕的视线,又是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纯粹只是因为我觉得与美酒最为相配的,除了刀,便唯有剑了!”
莫方摩挲着手中的酒囊,有些感叹。
“而我又没有用刀之人的豪迈,关键是我不愿浪费美酒,而用刀之人喝酒却是从不知酒之珍贵,每每痛饮,总是会有大片酒水落到其他地方。所以我还是觉得修习剑术最为合适!”
“当然了,我还喜欢白衣,毕竟剑客就该穿白衣,配宝剑,饮美酒!”
“............”
白云夕听着莫方有些固执的强盗理论,却是觉得有些好笑,又是觉得莫名的有些熟悉,回想年幼之时,未有如今这般多的恼事缠身,却又何尝不是因为当初的一身侠气才踏入这纷纷扰扰的江湖之中。
心底暗叹一声,却是将脑海的回忆封存!
“呵呵~,心有壮志是好事,但,这却不是你把话题扯开的理由。”
莫方闻言,脸色一僵。
“哈哈哈--哈哈~”
“怎么会!”
莫方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好似针一般,如芒在刺,笑声也开始僵硬起来。
看着白云夕半眯起来的眼睛,终于还是撑不下去。
“说吧!要我干什么?不算过分我就答应你。”
“欧?那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步才算是过分呢?”
“你再靠的近些便是过分了?”
莫方努力缩着身子,躲避着靠过来想抢他酒水的“白云夕”。
“哈哈哈哈哈~”
白云夕却是毫不在意,直接一把从莫方怀着将酒抢过,痛饮着比以往都要香甜的“酒酿”!
放肆大笑!!!
只留下一旁的莫方满脸幽怨,活生生像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
莫方看着眼前这所临时住所,一座有些破旧的的小草屋。
叹了口气,让他这么一个生性懒散的人这么费尽心力的布置一切,真的是太难为他莫方了!
但是每每想起在不远的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莫方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饮了一口仅剩不多的酒,提起放在脚下的一大包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布囊,向着草屋走去......
“......”
时间过得很快,莫方端着一盆大骨肉,蹲在门槛上,看着不远处的白云夕,就着美色,大口吞咽着碗中的肉块。
“.……”
“你为什么要帮我?”
闻言,莫方停下筷子看了眼白云夕,翻了个白眼,便是转过身接着对付碗里的肉。
白云夕并没有被气到,反正是接着用淡淡的语气问着:
“看你的样子,对我的身份应该是相当清楚,你这么惫懒的人会主动找麻烦的事?仅凭一囊未满的酒?”
白云夕心中疑惑不少,所以她便也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没有为什么,想帮也就帮了。”
莫方看着已经空了的碗,满足的摸了摸肚子,砸吧砸吧了嘴,有些回味,又是拿起一旁的酒囊,刚想打开,却是突然想起,里面的酒早在数个时辰之前便是被自己忍不住的饮完了!
又是想起要不是被某位“豪横”的女侠抢走的那些,想来应该是可以撑到现在的,嗯~,应该吧……
明明答应了的,结果还是抢了“我”的酒,想到这里莫方就有些气愤,不过好在,没酒喝的日子也没有几天了......
看着莫方那一脸“不想说话”的表情,白云夕也是没有再度开口,只是在心中默默道:
“看来你的秘密不少呢!我等着你把秘密讲出来的那天!”
“.........”
莫方:“?呆??很呆??阿呆”(灬°ω°灬)
"........"
时间逐渐流逝,天穹之上逐渐被夕阳的余晖布满,灿烂的红光唯美而又孤独。
但,此刻的莫方的是完全没有在意眼前的风景,看着天上盘旋的苍鹰,听着响亮的鹰鸣,把视线转向远处的地平线,尘埃飞扬,一队身着黑甲的精锐骑兵缓缓出现在地平线之上。
莫方看了眼白云夕,仰了仰头。
白云夕臻首轻抬,小嘴微启:
“玄甲军精锐——玄甲卫!”
“玄甲卫,十二人为一小队,带队者为队长,即是指挥,通常也会是整个小队中实力最强者,而后两个副攻手,持盾执矛,可辅攻,单主守!再之后又是两人,手持狼筅,负责阻敌!再后,便是四名长枪手,左右各二人,作为进攻主力!最后两位则是手持镗钯,保护侧翼!以及最后的后勤队员!”
这是玄甲军内最常见、也是最实用的队列,但世间知道这队列的人无数,但,唯有玄甲卫可以做到,让世间褚国都因为忌惮他们,而特地训练针对“玄甲卫”的军队。
但,无论如何,玄甲卫一直都是战场上的绞肉机。从来如此。
白云夕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叹了口气!
“现在,你还要帮我吗?虽然你这几天的布置不少,且这里也不是玄甲军的主场。但,这可不是你可以毫发无损从这离开的原因!”
莫方看着白云夕有些认真的脸,却是轻笑出声,同时心底也是暗暗腹议:
“没错,玄甲卫确实强大,一如我曾知道的那般,但最后活生生将他们番号都给屠没了的,还是你这个战场上的——“血衣”啊!”
白云夕看着莫方笑出声来,秀目一凝,最终却是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用脚一挑,将地上一直放着的包袱抓在手中,接着从中拿出一个异常精美的小瓶子,毫不在意的直接扔给了莫方。
莫方十分帅气的接住瓶子,先是疑惑的看了看白云夕,见后者微微点头,这才打开盖子。
盖子才拔出,马上就有一股显然是上了年份的酒香就有逸散开来。
莫方眼睛一亮,抬头看了看白云夕,又看了看手中精致的酒瓶,眨了眨眼睛!
白云夕瞥了一眼故意卖萌的某人,语气不带半点波动的说到:
“别装模作样了,要喝就喝,毕竟这也有可能是断头酒!”
“哈哈!”
莫方毫不在意白云夕的话语,直接笑嘻嘻的抿了一口酒,看着远方已经走过一半距离的“玄甲卫”!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已经入耳!
但,莫方脸色不改。缓缓的站起身来,活动身体,伴随着骨头碰撞发出的“嘎嘎”声,他自信的声音传入白云夕的耳中。
“你说这话我可是不太认同,毕竟我这辈子还没有打算这么早就结束!”
话语刚落,莫方便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连串东西绑在了身上,走到白云夕面前直接拉住她向身后的山林中奔去。
“……”
被牵住了手,虽然晓得事出有因,但,白云夕还是感觉有些异样,不知是不是身上的伤实在没有好,白云夕的心跳好像要比平时快上那么些许!
莫方现在可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其他的,此刻他的脑袋已经开始了飞速运转,而他整个人似乎也受到了影响,眼中的懒散包括其他一切感情都是开始消逝,最后莫方那双本来就黑的眼睛,在这时也是变得黑暗与深邃……
背后的白云夕像是察觉了什么,毕竟是曾经的超一流高手,就算是身受重伤,但起码以前的眼界怎么都是还在的。
白云夕在莫方刚开始发生改变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只是她选择沉默,暗暗的观察一切,眼睁睁的“看着”莫方身上属于人的那部分开始消失,到最后完全变成了一件冷冰冰的兵器,不,或许应该是冷静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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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莫方现在的状态很是奇特,一半是因为他一直隐藏的另一面,而另一半则是他从那枚玉简上获取的东西——“猎杀者的本能”!
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技能类的东西,但这个要衰一些,因为这玩意是“一次性”的!
这是那朵彼岸花上落下的一缕异常猩红的气息。莫方当发现这东西的用处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想要怎么才能把这东西利益最大化。
根本都不用犹豫,从知道这东西用处之后莫方就已经下了决定——“来多少,杀多少”!
“……”
当莫方带着白云夕消失在山林中的时候,“玄甲卫”也是冲到了小屋前。
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人。
十二人都是干脆利落的翻身下马,迅速分散,隐隐将小屋给包围了起来。
这时,一个脸上带着一道伤疤的粗壮汉子打了一个手势,众人看见点了点头,默默将手中的兵器紧了紧。
而后伤疤脸汉子向着身后一个脸特别黑身材又显得非常瘦小的男人做了一个手势。
黑脸瘦子点了点头,拿出一个特制的哨子,有规律的吹了起来,声音清澈。
而后空中便是传来一声清彻的鹰鸣,声音传来的方向,赫然就是莫方和白云夕离开的方向。
黑脸瘦子看了眼疤脸汉子,又是点了点头。
疤脸汉子看见却是皱了皱眉,又是仔细的观察了一圈眼前的屋子!
紧接着,疤脸汉子眼中流露出一抹冰冷的杀机,左手猛地向前一挥,几乎就在同时,弩箭出鞘、长矛脱手、弓箭出鞘的声音同时出现,而后本就破旧的屋子里便是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洞。
“……”
当疤脸汉子再次握拳做出停止的指令时,房屋的墙壁上已经出现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箭眼。
疤脸汉子便是这支“玄甲卫”的统领,姓赵,名字却是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只记得当自己无数次从战场上活着下来后,身边的人便是喊他——赵阎王!
他感觉蛮喜欢的,也就去了个字,“赵阎”这名字也是一直用到现在,当然从身后这个黑脸瘦子总是叫自己“疤脸赵”后,他就觉得名字这东西没有意义了。
而在他身后的黑脸瘦子便是副统领,同时还是队伍中的“后勤”!他也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名字,直接就是喊“泥猴子”喊到现在!
但,在战场上向来雷厉风行的“赵阎王”此时却是难得的出现了犹豫,他在犹豫是否需要进去眼前这个破旧的屋子里。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里面一定藏着危险,贸然闯进绝不是什么好事,本来泥猴子已经确定人已经离开,绕过屋子继续追击就是了。
但是,由想起离开军营时,将军的再三命令:
“不论如何,她一定要死!她不能回去,她如果回去了,那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想到这,疤脸赵就有点头痛,就算是明晓得眼前的就是一个“陷阱”,他们也必须踩进去,因为他们不能留下一丝其他的可能性,但如今时间又不足,目标很有可能已经离开,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疤脸赵眼里就露出一丝决绝,看着眼前的房屋,打出了前进的手势。
众人都是完全没有犹豫,将手中兵器换过,套上头巾,罩住口鼻,便是小心翼翼的向着房屋摸进......
离小屋最近的是两个长枪手,自然也是他们最先来到小屋的门口。
两者对视一眼,又是向着身后做了一个手势
紧接着从身上拉出一条极细的黑线,线头带着一个镖头,长枪手一顿,瞄了一面身后,直接将手中的镖头掷出,不带犹豫的便是闯进了屋内,后者同样也是紧随其后,只留下完全没入身后树内的绳子不断摇晃着……
“直到,某一刻绳子突然绷直,屋内也传来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赵阎猛地抓住背后的兵器,却又没有拔出来,手臂上暴露的青筋和他此刻脸上冰冷的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但他能够忍住,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忍住,当他从愤怒中醒过来,准备再度下令的时候,虽然时间极短,但,眼前众人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
“给我停下!”
一声怒吼从赵阎口中传出。
但,总归还是慢了些,身边的另两位长枪手包括一名侧翼已经是到了屋子门前,就在他们听见赵阎怒吼的时候,猛然一惊,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有多冒险。
当即,三人马上便是打算退出来,这个时候莫方耗费数天的真正成果显露了出来。
“pong~pong~pong~”
接连的三声巨响,震耳欲聋的同时,一股热浪夹杂着无数的铁器碎片猛然席卷至众人身前。
最先反应过来的“泥猴子”,一拍旁边的马儿直接将其拍到在地,而后躲在马的身后,将其当做肉盾。
赵阎紧随其后,举起身后两人的盾牌,将三人保护在其后。
“……”
但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离得最近的三人直接倒地,满身鲜血伴随着密密麻麻的血洞缓缓的浸湿了衣服。
除了他们,其余众人有个倒霉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无数的碎片中,其中一片,直接划过了他的喉咙……
其余人等也是背上不同程度的伤势。
“马儿痛苦的嘶吼声,房屋燃烧噼啪声,队友垂死时鲜血涌动的声音,以及一直沉默的众人!”
赵阎眼中的理智逐渐消散,怒火将要吞噬他的心智,身旁的众人也是等着他一声令下,便是去将仇人“剥皮抽筋”!
赵阎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就在这时,身后的泥猴子沉默的低了低头,缓慢的将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拔出的长剑缓缓入鞘,剑鞘与剑刃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这也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泥猴子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赵阎。
赵阎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怒火给完全吞噬,冷静、理智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赵阎把拳头松开,看了一眼眼前的众人,缓缓道:
“给我求援!!!”
这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赵阎说完便是闭目低头,看似没有了任何气势!但,泥猴子知道,这个战场上的“阎王”的杀意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
“…………”
而,这个时候,不知多远处,本在奔袭着的莫方,听见背后隐隐约约的轰鸣声,冷酷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
“.......”
夜已经很深了。
依旧是原本的破旧小屋旁,不,小屋现在的样子已经不仅仅是破旧了,整个屋子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黑色的痕迹,本来盖在屋顶的白布随风飘扬,一股凄凉的气息便是弥漫而出!
小屋的前面的一块空地上,扎起了一个小小的营地,三个身上各处都包扎着伤口的汉子沉默的围在篝火旁。
火焰燃烧着中空的柴禾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但围着篝火的三人却是始终沉默。
时间缓缓的流逝,好似这种沉默要一直延续下去一般。直到远处再度传来马蹄践踏大地声音。
“咔嗒、咔嗒、咔嗒的声音不绝于耳!”
三个人都是猛然站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点点星火在黑夜里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了一半,但,此刻三人的心里却满是释然。
虽然这本是很丢面子的事,但,队长还在外死死追击,兄弟亦是惨死于此的情况下!
他们拖着行动不便的身体唯一能做的便是完成信息的传递,眼下,显然他们的任务将要在现在完成。
“......”
“吁、~”
三人看着眼前骑在马上的将军,尽可能试图让自己的背挺的更直一些。
马上之人面容冷峻,一道剑眉似要将世间不平之事尽皆肃清。
他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三人,眼神微凝,有些凝重的开口:
“出了什么意外?”
站在最左侧的也是伤的最重的一个首先开口:
“将军,我们未与目标有直接接触,目标在此地设下陷阱,我等虽以谨慎行事,但,依旧损失惨重!”
马上将军剑眉一挑,语气带着些许强势:
“既以有所防备,又怎会落入如此境地?”
三人齐齐捶胸半跪在地。
“还请将军恕罪!”
“此事极其离奇,老五老六先行探查,却因不知名原因受难,我等心急,落入圈套!”
“将军,目标不知用何方法,布置出的陷阱竟如旱雷一般,且杀伤力更大的却是伴随惊雷同时射出的各种碎片,老三老四离得最近,当场身殁!”
“我等亦是身受不同程度的各种伤势!”
“.……”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便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诉说了出来。
伴随着三人话语的深入,将军的脸色愈发凝重,心中疑惑也是越来越多。
“这种东西从未见过,但听尔等之言,此事绝不会是巧合,如此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堪比军中那些攻城器械了,但两者之间却又相差太多!”
三人对视一眼,而后一齐道:
“此事干系重大,还请将军定夺。”
那将军面色古井不波,心中却是惊讶万分。
“有人在帮她?!!”
想到这,将军眼中厉芒一闪,心中发狠:
“不管你是谁,为了王上的皇图霸业,赵若烟这女人必须死!!!”
看着眼前三人,不再犹豫,直接问道:
“赵阎现在何处?”
“统领与副统领已率小十一、十二、先行跟了上去,以防丢失目标的踪迹。”
“可!方位何处?”
“.……”
莫方走在昏暗的森林中,虽然此刻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他背着早已力竭的白云夕,莫方此刻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游刃有余的穿行在幽暗的丛林中,甚至还时不时的留下一些“小玩意”!
被背在背上的白云夕心中万分惊讶,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竟然可以在人迹罕至的森林中如此灵活,其中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功法。纯粹就是一种身体的本能,或者说技巧!
这不由是又在莫方身上加了一重迷雾。
虽然本就是在迷雾中的男人罢…
莫方此刻没有想太多,他此刻就好比一只饥饿的野兽一般,虽然早已饥渴难耐,却依旧有耐心等着猎物落入最佳的位置,再主动出击,一击致命。
“.…”
没多久,莫方终于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片不算大的小池塘,他抓紧时间从怀中拿出两个特质的瓶子,抓紧将池塘中的水倒入其中,又倒入另一个瓶内,反复几次后,莫方痛快的畅饮着瓶子已是十分清澈的水。
旁边的白云夕一直默默的看着,等到莫方第三次完成之前的动作,并将水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有些回过神来,看着瓶内清澈的水,心中再次惊讶,却是不由的对于这个总是带来惊喜的男人多了一份好奇。
待的莫方喝完水,感觉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一些,这才转头看向白云夕: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尾巴处理掉。”
说完不等白云夕的回复,便是一个转身冲入来时的路,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莫方整个人便是消失在浓密的森林中。
白云夕还没来及说什么,就只看见莫方消失在丛林中的背影。
“.…”
“该死的,又是这样。没完没了的小把戏!”
跟在赵阎和泥猴子身后的小十二将手臂上的不知名的某种锋利的植物给拔了下来,接着迅速在伤口处倒上一种白色的粉末。
“确实是有点烦人。”一旁的小十一也是开口。
“别抱怨了,我们离得已经不远了,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帮助目标,但这绝对是个狠人,给我打起精神来。”
赵阎摸着前不久魔方经过还没来得及抹去的痕迹,嘴上告诫道。
“知道了!”X2
泥猴子看着眼前极其细微的痕迹,心中却是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开始回忆起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细节,脑海中仿佛有一点灵光,但却总是抓不住它。
赵阎注意到泥猴子的动作,右手握拳向后一挥,示意噤声。
一时间,整个气氛都陷入一种凝重之中!
“...”
就在这时,一个圆球突然从正上方落下,赵阎最先反应过来,抬手长枪就是一刺...
旁边的泥猴子看见这一幕却是双目圆睁,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看见赵阎的动作,怒吼出声...
“不要!!!”
赵阎虽然听见了旁边泥猴子的惊呼,猛然收力,但时间终归是慢了些许...
长枪枪尖和那个圆状酒坛大小的物品直接接触到了一起。
随即,一声赵阎有些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熟悉的气味传荡开来。
赵阎离得最近,也是终于知道老三老四当时的感受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恐怖的温度向他袭来,还不仅仅如此,无数的小石子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四周溅射开来,而,赵阎便是首当其冲。
生死关头,赵阎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腰间猛然发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硬生生将自己转了个身。
因为他很清楚,距离离得实在是太过于近了,完全躲过是不可能的事情,赵阎常年在生死之间历练出的直觉,让他做出救了自己一命的动作。
巨大的冲击力袭来,直接将他狠狠的推了出去,热浪让赵阎觉得自己身上都要烧起来了一般。
但最关键的小石子也是同时来袭,一枚枚细小的石子带着恐怖的力量狠狠落在赵阎身上,他的双腿与右手纷纷遭难,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伤口浮现而出。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响声过后离得较远的小十二小十一才连忙向赵阎冲去。
但意外又在此刻发生了,身后他们来的位置突然冒出来一个和刚才相似的坛子,两人回头看见,眼瞳都是猛地一缩。
丝毫不敢粗心大意,体内的内力全部激发,但两人却是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甚至是温柔的,将内力加上手上,极其轻柔的向着酒坛推去。
但莫方又怎么可能轻易罢休,只见一枚石子从阴暗的地方射出,直直的朝着坛子袭去。
二人脸色大变,顾不得消耗,将体内所有内力调动出来,向着坛子推去,同时整个人也是向后扑去,过程中还在尽可能的减少身体的暴露面积。
这一连串的行为都是两人下意识的动作,常年在死亡边缘打滚的两人,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和他们的统领“赵阎”一样,都有种直觉。
这种直觉在过去不知救了他们多少次。
但,这次却是将他们带入了死亡的深渊...
只见莫方双手各持着一架弓弩,从坛子的正下方冲了出来,趁着二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双手不断连动,闪着寒光的弩箭带着急剧的破空声来到两人的身后,足足十根弩箭,两人各五根。
在如此之近的距离内,且还是两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毫无悬念的,弩箭从背后射入,透体而出。
这个时候,半空中的坛子终于破损,碎的零零落落的飘洒而下。
“中计了!!!”小十一心中闪过这个想法,但却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噗、噗!”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导致到现在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泥猴子才反应过来。
二话不说拿起强弩,对着莫方就是一顿集射。
“咻、咻、咻!”
三根闪着寒光的弩箭呈品字形向莫方袭来。
莫方却是冷眼斜视,看着已经到了面前的弩箭脚下一挑,一面从小十二身上掉下的盾牌便被他抓在手中。
“噗、噗、噗!”
三道沉闷的声音响起,莫方移开盾牌看向泥猴子。
“果然,这是你故意的,一步一步让我们认为你以力竭,料定我们穷追不舍,故意留下痕迹,就为了在此地设伏!”
莫方脸色不变,没有理会泥猴子,莫方很清楚和泥猴子这种人交谈没有半点好处,一不小心,自己就透露了信息。
莫方只是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赵阎”!语气惊讶却又好像理所当然的开口:
“竟然还活着!”
“听到莫方的话,地上本来一动不动的赵阎忽然暴起,手中拿出长矛猛地掷出,带着强烈的破空声向着莫方袭去。”
莫方瞳孔一缩,再无云淡风轻,迅速把身后长剑拔出向着长矛劈去。
“铛、铛!”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被莫方一剑改变了方向的长矛狠狠扎在莫方身旁不远的树中,整整半截没入树中,露出的半截还在缓缓晃动,而矛头却从树的另一边露出,锐利的矛尖仿佛带着嗜血的光芒。
莫方扭了扭手腕,缓解了下自己刚刚被震得发麻的手臂。
心中也是有些凝重,如若不是自己提前发现,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果然不能掉以轻心啊!”莫方在心中默默感叹,脸上却依旧冰冷,眼睛死死的盯着坐起身来的赵阎。
“不管你是什么人,又出于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今天你一定要死在这。”赵阎杵着长枪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身上虽然伤痕累累,但气势却依旧摄人。
听着赵阎冰冷的话,莫方面不改色,却是带着些许钦佩道:
“早就听说过赵阎王的名号,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阎却是完全不打算接话,将身上的伤势强行用内力压住,手中长枪遥指莫方。
莫方有些无奈,终于还是要对上了,虽然是预料之中的事,但要和两个个人气角色做生死搏斗这种事,还真他丫的操蛋啊!!!
说是如此,莫方也还是做好了搏杀的准备,毕竟接下来这一战才真正意义算得上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战!
而对手却是两个曾经他也喜欢过的书中人物......
莫方脸色凝重的看着气势迫人的赵阎,以及拔刀在手的泥猴子。
场上逐渐寂静,气氛凝重,双方都在等打破这个情况的节点出现,而这个节点一旦出现,便是不死不休!!!
血腥味逐渐弥漫,使得本就怒火中烧的二人耐心消减,赵阎眼中凶光一闪,首先出手。
霎时间,手中长枪一挑,整个人如出笼猛虎般直接向着莫方袭来,身旁的泥猴子也是踩着诡异的步伐,一点不差的跟在赵阎身后。
转眼间,两人便是来来到了莫方的面前,形成一个微型的包围圈,直接将莫方笼罩在内。
赵阎手中长枪一挑,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肉眼几乎捕捉不到的枪尖对着莫方的头部、心脏疯狂刺去,直接将莫方躲避的机会给完全封死。
唯一留给莫方的退路只有不断后退,躲避此刻气势如虹的长枪。
但,泥猴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莫方,长刀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袭出,如一条在暗处注视着猎物的毒蛇,将莫方得退路给完全截断。
两人多年与战场之上培养出来的默契于此刻完全体现出来,战斗刚开始,两人便是想直接结束,丝毫不不想给莫方任何的反应时间。
莫方看着马上就要刺到面前的长枪,又瞥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道自己背后,长刀也已经到了自己腰间。
顿时,莫方陷入了一个险象环生的境地,稍有差池,这辈子、这百十斤肉就交代在这里了!
莫方有些感叹,果然,1+1要远远大于三的,尤其是自己面对的这两个人。
两人之间的默契以及战斗意识都是世间顶尖的,不过万幸自己也不是没有准备,毕竟自己的上帝视角到目前为止还是相当准确的呀!!!
莫方右手持剑,面对凶猛的长枪直接迎面而上,直接刚上,眨眼间,长枪与长剑之间至少碰撞数十次,肉眼已经难以看见两人的动作,只能依稀看见两人手臂与武器舞动的残影,以及长枪与长剑碰撞溅出来的火花。
正面的碰撞凶猛无比,而身后的交锋却是凶险万分。
莫方左手带着一枚雕刻着“霸王猇”的护臂,本想直接挑动泥猴子手中刺来的长刀,但,有的时候结果却并不总是会那么如人意。
“噗呲!!!”
一声长刀入肉的声音,使得正面的赵阎虎目怒睁,手上力气又大了几分,且出枪速度竟然又是加快很多。
莫方还没来得及感受身后的疼痛,正面赵阎带来的压力却是猛然大增,莫方一咬牙,却是猛然一扭身体,顺着这股力量,长刀终于从莫方手臂中脱落出来。
整个过程泥猴子都看在眼中,但,就像是完全没反应过来,手中长刀顿了一顿,之后才又是向着莫方猛攻而去。
莫方一偏头躲过赵阎一枪,猛地提气往之前长矛扎住的树旁而去。
赵阎眼中凶光一闪,左手猛击枪尾,硬生生改变枪尖的方向,是的长枪变刺为扫,当着急烈的破空声,向着莫方的脖子袭来。
莫方艰难举起手中长剑,挡住长枪的攻势,但在力量方面,莫方终究逊色一筹,虽是挡住了赵阎的攻击没有致命,但是本就落在下风的莫方为此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脖子上一道血痕浮现而出,就差一点,血管直接就断了,到时候便是神仙难救…
赵阎的长枪被挡住,莫方借助这一横扫的力气直接脱身而出,整个人斜飞出去,但,显然两个人都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
赵阎直接拖着长枪,腿部猛地发力,小腿上的一个个伤口完全张开,血液竟然直接被压迫的射了出来。
但,赵阎却是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甚至于脸色都没变,借助这一发力,举起长枪直接对着还在半空中的莫方袭去!
半空中的莫方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一丝暗红色的血液从嘴角的弧度流出,于此刻显得妖异万分。
“咻咻咻~”
弓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半空中的赵阎转眼间就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一根根形态各异的弓箭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向着半空中的赵阎袭来!
赵阎此刻正处于半空,身上的全部力气又是在刚刚全部爆发,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时候。看着急速向着自己袭来的“弓箭”!赵阎心底猛地一沉。
硬生生举起长枪,向着面前划出半圆。
“噗!”
莫方终于落地,眼中却是带着不知名意味的看向赵阎的方向。
“噗!噗!”
又是两声,赵阎和泥猴子同时跌落在地。
赵阎胸口插上了一支通体都是木头的箭,换做平时,这种材质的弓箭根本不可能射中他,射中甚至都突破不了他体表的内气。但现在,脆弱的木头箭现在却是狠狠扎入他的胸口。
泥猴身上更是插着三支由各种木头制作的“木箭”!
显然,最后时刻,一直跟着赵阎身旁的泥猴子挺身而出,用身体做盾,挡下了来自另一边的“木箭”。
虽然两个人此时都活了下来,于是,此刻的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
莫方右手虎口完全开裂,甚至手腕都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扭曲,鲜血顺着长剑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而左手也是全部发黑,手臂上通透的刀伤正缓缓渗出黑中带红的血液。
对面泥猴子的刀上显然涂抹着剧毒。
但,这手段,此刻脑海中多出无数记忆的莫方不可能不会。
先是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将其中的药粉小心的洒落在中毒的手臂上,因为不能再耽搁了,虽然只有一会,但,莫方却是已经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了。
药粉落在伤口,一股足矣让常人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莫方却是面不改色,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容。
只是不停顺着莫方俊俏的小脸留下的冷汗却是没能把那种潇洒表现出来。
(╬ ̄皿 ̄)=○#( ̄#)3 ̄)、要你说!
“.……”
莫方杵着长剑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对面躺倒在地,全身上下丢不停流出鲜血的赵阎,不停洒着药粉封住赵阎穴道的泥猴子。
浓稠的鲜血滴落在地上,积成了一滩,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即使是泥猴子已经是拼尽全力的救赵阎,甚至于那代表着死亡的黑色线条已经随着血管到达脖子的位置都没有在意,但,结果却是没什么用,鲜血依旧在不停的渗出,虽然已经比先前慢了太多,但抵不过伤口太多……
之前赵阎受到伤太过严重,之后又是强行用内力压住伤势,又是进行一场虽转瞬即逝,但强度却是极大的大战。
可以说,赵阎此刻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一处好肉了,肌肉都是撕裂开来,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更重要的是,莫方精心研制的毒药已经马上要接近他的心脏了,这还是因为赵阎鲜血不断流出的情况下……
莫方拖着长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两人。
这个时候,宛如一个最终的大BOSS,一步一步的踏在使两人死亡的道路上,而此刻的泥猴子也像最后的主角,一动不动的看着莫方,似乎是等待着最后逆天反转……
莫方此刻的情况有些奇特,不管现在是不是已经身受重伤,身体上的状态对于莫方此刻的意识没有造成一丝影响!
莫方意外而又不惊讶,毕竟那个已经家伙虽然很贱,但却也是莫方到现在为止见过的最强大、神秘的人了。
莫方并没有强行试图脱出现在的状态,虽然他对于此刻的自己有着抵触,但却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情况,让现在的自己来面对才是最合适的!
莫方看着像是被地上的血腥染红的空气,眼神冰冷,心底一股杀意涌了出来,嘴角不自觉得翘起了一个妖异的弧度。
莫方歪着头,神经质的笑容一直不断,缓慢的渡步走着,却又并不是向着身受重伤的两人走去。
莫方来到之前死去的老十一、十二的尸体旁。将尸体身上的长矛抽了出来,一边三支,一共六支,直接扎在脚下,又是搜出来两把强弩,当着两人的面开始一根一根的取出弩箭,刷上一层剧毒,又是一根一根的填进弓弩之中…
“噗!——铮、铮、铮!”
机枢扣动的声音很沉闷,但,弓弩出鞘的声音却是相当的悦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般!
“.……”
折断的弓弩从泥猴子脸旁划过,落在身后的地上。
一杆长枪将弓弩击飞!
.......
“将军!”
泥猴子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声音带着沉重。
将军用手向后一压,示意噤声!
“你是哪方的人?”
莫方的眉头一挑,脸上诡异笑容又深了几分,丝毫没有在意对面正在拖延时间。
“玄甲军少帅——王守愿!”
“既知我的身份,你应该清楚你现在做的事会造成什么后果。”
“你身后的那两个家伙可撑不了多久了!你还要盯着我吗?”莫方此刻野兽般的直觉清楚地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十分危险,绝对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战死沙场是一个战士的最大荣耀!”
“哈哈哈!最大荣耀。哈哈哈!”
过了好一阵莫方突然停下大笑,脸色严肃的看向对面一直未曾离开过二人身边的“王守愿”!
“你既然不敢来杀我,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莫方拔起地上的长矛,甚至于赵阎的那柄长枪,都是背负在身上,而后直接转身投向了身后黑暗的森林中!
直到莫方整个人都被黑暗给吞噬,王守愿才缓缓开口,动作却依旧是警戒着四周。
“ 目标一直都没有出现吗?”
“是的。”泥猴子干脆的回道,而后又是带着些许的迟疑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什么。
王守愿注意到了,直接开口。
“我是担心调虎离山,将你们两个伤到这种地步,他甚至还没有失去战斗能力,我不敢确定他还有没有什么后手,尤其是在目标一直没有出现的情况下!”
泥猴子长吁一口气,像是卸下了重担,终于是撑不下去,直接和赵阎一样,直接昏了过去。
王守愿看着,心中此刻对于莫方可谓是惊怒交加。
他不敢想要怎么才可以做到在短短时间里废掉整个玄甲军中精锐得再精锐的“玄甲卫”!
甚至于赵阎带领的这一个分队都可以说成是整个玄甲军的门面,直接代表了整个玄甲卫!
没过多久,落后的近卫终于赶到现场。
“将军!”X12
随着跟在身后的另一对玄甲卫终于赶到,王守愿松下一口气,开始平复自己之前因为强行提气而造成的内力暴动。
“没错!当这边第一声爆炸声响起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妙,直接提气,以自己强大的内力修为硬生生的在最后时刻赶到了现场!”
王守愿将体内暴动的内气安抚下来之后,才有空查看两人的情况,之前的场景实在太过复杂,他必须时刻注意外界的情况。
虽然已经猜到两人的情况不会好到那里去,但却也没有想到竟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 黑色的血液慢慢的从两人难以计数的狰狞伤口渗出!”
赵阎身下血液已经积起一滩,他整个人都开始消瘦,泥猴子稍好一些,但,背上的三个血洞也还是不停的渗出黑血,完全止不住。
王守愿面色一沉,稍一打量便是发现了问题所在,泥猴子和赵阎最后被射中的几支箭已经被取下,造成了方正的洞形伤口,血完全难以止住。
王守愿捡起一支“木箭”,细细打量,很快发觉了原因,紧接着就是双眼之中精光一闪。
木箭的箭头被打磨成奇特的三菱形状,可以使得其造成的伤口会比其他的箭弩的速度更快,伤口也会更大,更难以止血。
想到这,王守愿却是回想起刚刚那个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的俊俏弱冠少年。
“会有如此手段的年轻人,且还从未有过耳闻。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
回到另一边,莫方脸色苍白,双手不停颤抖,步伐踉跄,眼前也是发黑,早已没有先前面对王守愿的风轻云淡。
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向着最后的地方走去,直到眼前出现一道有些模糊的倩影,终于撑不下去, 脑袋一沉,眼前一黑,便是人事不知!
“.…….”
等到莫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之中,还没来到及细细打量,就被喉咙传来的饥渴给打断,顾不得其他,干涩的开口:“水~”
一道倩影出现在面前,将莫方扶起,手中拿着之前的酒壶,将壶口对准莫方的嘴巴。
莫方只感觉一阵清凉入喉,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
抬头看向白云夕,入眼的依旧是那张让人惊艳的脸,且现在的白云夕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红润,不似之前那么苍白!清冷的表情又是多出来一抹风情。
“我还从未有见过如此奇特且杀伤力又如此巨大的武器。”
“你可知道,从你将这些手段暴露出来之后,你对于他们的吸引力可不下与我了!”
喝过水,感觉身上终于有了一点力气,坐起身来,接过白云夕手中的水,又是满满灌了一口下肚。抹了抹嘴:
“不然呢!还等着他们杀我不成。”
“我对你越发好奇了!”白云夕眼中闪着不明的光芒。
“但,恐怕接下来我们面对的将会更加恐怖了!”
“是啊!所以你的援兵还要多久才能到?”
“这么久也够所有人反应过来了,最迟到今日日落之前,这里将会汇聚三国的各个精锐部队。现在就是看谁的动作快了…”
白云夕山洞外缓缓升起的朝阳,语气中带着些许伤感,又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无奈与落寞!
莫方随着白云夕的目光也看向了已经完全从地平线上跳出来的夕阳,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是带着些许急迫!
“缓缓升起的朝阳不仅宣告了,昨日极为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也同样宣告了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便要进入到最后时刻了…”
“……”
莫方将手臂包扎起来,看着面前正在做战斗准备的白云夕。
被莫方捡回来的长矛统统落入白云夕的手中,全部背负起来,放在一个随时可以取出的位置,显然白云夕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中短距离的杀器了。
看着熟练的将衣服扎起来的白云夕,莫方眼中有异彩闪过,心中更是带着些许期待。
终于要见到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血衣侯”啦!
注意到莫方的目光,白云夕的动作不停,斜眼一瞟:
“好看吗?”
“那是自然!可谓英姿飒爽!”
“既然如此,你可愿拜服在我的战裙之下?”
白云夕将最后的靴子绑好,向着地上一踏,朝着莫方走来。
“哈哈哈,堂堂燕国公主这是要允我一亲芳泽?”
白云夕来到坐起身来的莫方面前,凝如玉脂的芊芊玉指放到莫方的下巴上,缓缓向上勾起...
白云夕面色清冷,吐出的话语却是意外的温柔。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用你脆弱的身体做到这一切的,但是呢!你没有内力,想要疗伤就没有可能了。所以,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确实,莫方并没有这个世界的特产——“内力”!
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与那朵被雕在玉简上的那朵“彼岸花”有关!
那抹猩红的气息,其命名为“猎杀者的本能”!
顾名思义,这东西给莫方带来的就是,让莫方用最高效的手段去进行猎杀,这也是为什么莫方可以正面与世间顶尖高手进行对刚的底气!
在那种状态里,脑海里几乎不会有波动,所有的思绪都放在怎么杀死对方身上。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那种妆台之下,莫方可以完美控制自己的身体,包括每一块肌肉。
莫方可以不需要内力,依旧可以和赵阎那种顶尖高手搏杀。
仅仅是因为莫方可以以最好的角度、恰好的力气、迅猛的速度去挥剑罢了!但这也有缺点,毕竟莫方现在的身体太过于孱弱,完全支撑不了长时间的战斗!
所以莫方才会想尽各种办法,一步一步的将赵阎他们推入深渊之中。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思了,毕竟是个“一次性”道具......
“(╯‵□′)╯︵┻━┻”还是好心疼!
强行压下因为心疼而抽搐的心脏,一脸硬气的看着面前清冷的白云夕。
白云夕并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本来聊得好好地,为甚么莫方突然就“面色扭曲”了起来!
放下手,白云夕向着山洞外走去。
“昨天我听了你的,今天轮到你了!好好呆在这里,等我凯旋归来,带你去我家看看。”
拔起一旁的长枪,束起长发的白云夕此刻满脸肃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散了开来,气质却又是威严至极!
莫方在身后静静的看着气场全开的“血衣侯”,脸色却是有些复杂,眼睑微敛,像是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事一般...
“嘿,小妞!怎地,耍过流氓就不认了是吧!”
“哼!你还起得来吗?”一声轻笑。
“还用你说!怎么也比你这个磕了药的要强。”莫方倚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你可想清楚了!从这出去,面对可不会比昨晚的场面要小。”
“那是当然,场面不大我又何必出世!”
“就算是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莫方张扬的笑出声来!
“那好,此去不论成败,世人当皆知当世有你这么一个狂人!”
“.…….”
白云夕缓步走出山洞,身后跟着一个衣衫不整的莫方,整个人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白云夕顿住脚步,看向身后的莫方!
莫方此时却是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烤兔子,泛着油光的兔子一看便让人食欲大增。而莫方左一口兔肉,右一口刚从白云夕那得来的美酒,整个人吃的好不快活。
白云夕表情怪异,张了张口似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却又是将话语全部吞入肚中。
只是直接上前将莫方手中最为肥美的两只兔腿直接撕了下来,便也是毫不在意的张嘴啃了起来。
但是,和莫方不同的是,莫方此刻灰头土脸,吃东西的动作也毫不优雅,而她却是将兔腿吃出一种豪爽的感觉。令人赏心悦目。
自然,莫方手中的酒也没有逃过,白云夕毫不在意的直接对口饮下。
莫方看着,心底有些无奈。却也不在多言,只是默默将手中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不久整只兔子都消失,留下满地的骨头,莫方带着回味的表情将手中的油渍在身上擦了擦,看向白云夕。
“现在可以说说你跟着我出来的凭仗是什么了吗?昨晚的那种武器?”
“不不不,那东西用光了,本来就难搞,更别说现在一点材料都没有了。”
“嗯!那现在我们去干什么?”
“要不先去洗个澡?”
白云夕看着半边胸都露出来的莫方眉头一挑。
“你有衣服吗?”
“.…….”
“哗啦哗啦!”
莫方从小溪中站了起来,脸上的污渍被清理干净,将他干净、柔美的俊脸露了出来。
捡起地上的衣服,看着不远处的三具尸体,以及篝火上正烤着的兔子。闻着夹杂着血腥味的肉香,毫无形象的咽了一口口水。
“你这样子,虽然还是太过瘦弱,不过应该会很受一些达官夫人的欢迎!”
“谬赞缪赞!我身无长处,也就唯有这张脸还算拿得出手了!”莫方毫不在意白云夕的调侃,将衣服穿起,走到篝火旁伸手就要去拿她身旁的酒瓶。
一双纤细的手却是先一步拿走了酒瓶。
“你这人的脸皮却还真是异于常人。”
莫方倒也不在意,抽出匕首直接从烤兔子身上割下一块放入嘴里,口齿不清的说:
“唔,介个是第几波了?”
“三波了,虽然人都杀光了,但想来我们在这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出去了!”
“是吗?”莫方不要脸的靠在白云夕身边,马上就要挨着了。
白云夕嫌弃的挥了挥手,将酒瓶丢给了莫方。
莫方心满意足的小酌了一口,看向旁边插着的染血的长枪心中有些感慨。
“吃点吧!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地方得去呢!”
白云夕瞥了眼莫方,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用手从滚烫的烤兔子身上撕下一块,潇洒的放进嘴里,就是把两边的腮帮子给鼓了起来,竟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
不多久,白云夕拔起长枪,莫方背起包袱,两人向着前方走去,留下刚被浇灭火堆的还升起缕缕青烟,以及三具冰冷的尸体像是在述说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布衣染上了血红,俏脸愈发苍白,但,眼中的那束光芒却依旧是那般凌厉,刺穿人心。
莫方看着白云夕,也是通晓她此时的状态,心中有着无数感叹,但却是将所有思绪压下,一言不发的跟在白云夕身后!
这一路走来,各种刺杀、反刺杀接连不断,好在莫方从之前的“猎杀者本能”中也学到了一点东西,对于四周的环境十分敏感,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都无法瞒过他。
正因此,这一路走来死在其中的有一半都是在不明不白中就丢掉了生命!
就算是这样,白云夕和莫方的情况依旧算不得好,一个是刚回复一点元气,便是使用狂烈之药,一个本就体弱,而后深受重伤,而后两人又是在接连不断的刺杀中前行,这些人虽然比不上之前“玄甲卫”,但能来到这参与这次世间的起码也是军中精锐,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讨得了好呢?
又是很长的一段沉默,步伐不停,已经很是疲惫的莫方看着眼前的环形山谷,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
“终于找到了!”
“你说的地方到了?”白云夕额头也是布满了密密的香汗。
“这可是让你涅槃的地方!”
“欧?是吗?”
“这里面埋的全都是姓赵的,你觉得呢?”
……
“燕国祖地!!!”白云夕美目突然倒竖,手中长枪直接袭出。
“铮!”
莫方看着悬在自己颈脖前的长枪,有些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
“怎么?觉得我威胁到你们燕国了?”莫方看着面前的长枪,脸上收起了玩笑之色、换上一脸肃容。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但是你太过危险,你这种人必须掌控在手里,这次过后如果不死,你得和我回燕国,不然我只能杀了你。”
“怎地,你这是过河拆桥啊!”
“是!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你这个人也太过神秘,我无法说服自己让你离开。”
“呵呵呵!,这看来是我太过优秀,没想到你对我这么看重啊!”
白云夕不语,收起长枪,转身向着山谷走去。
莫方耸了耸肩,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
“------”
很快,莫方和白云夕来到了山谷入口,入口两边峭壁直直的通天而上,宛若一道天堑,但入口却是极小,仅仅只够三个正常体型的人并肩而入。
莫方看着入口,啧啧称奇。
“这地方真的是鬼斧神工,你们赵家的人果然都是战争狂人,死都要死在这么一道易守难攻的天堑里。”
白云夕眉头一挑,没说什么,但心底却是隐隐有些认同。
看着白云夕未曾停留的脚步,莫方无趣的摇了摇头,却是紧随其后。
一进这神秘的山谷便是一条长达百米的通道,两旁的峭壁上被挖掘出一个又一个隐秘的洞,洞里藏着无数的守城器械,滚石、滚木、弓弩,甚至于还看得见洞口边缘火油晒干的痕迹。
白云夕看着这,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却是觉得有些疑惑,但,此时也没有时间浪费,想了想,又是迈开脚步,向着前方走去。
莫方嘴角带笑,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在心里喃喃:
“故事中白云夕身受重伤,毫无反抗之力。现在却还犹有一战之力,不知道事情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莫方满脸期待。
就在这时,空旷的通道里传来一道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激起一阵回音。
“来者何人为何跨入我通天寨!”
白云夕眉头一挑,转身看着莫方。
莫方耸了耸肩,摊开手表示一脸无辜。
“这名字倒是有点气势,你们寨主是谁?”
“你们来我通天寨还不知道我们寨主是谁?”左边的峭壁上突然出现三个人影,站在中间的开口道。
“此地方圆百里之内,未见人烟,你等于此落草,倒还真令人意外。”
对面应声。
“这又与你何干,世道艰难,我等都是穷苦人家,迫于无奈,于此寂寥之地落草,自耕自种,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知二位何故来此?”
白云夕看了看自己身上,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裳,背负杀伤力明显的制式长矛,手提长枪...
也难怪对面被如此询问还没直接动手了,这是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心有顾忌啊。
“哈哈~即是如此,可否引荐一番,我两正需一处歇脚的地方。借你宝地,休整一番!”莫方越过白云夕,向前回道。
这一下,对面三人明显交头接耳,过了好一会,才又听见对面的声音。
“请二位稍等片刻,此事我等人微言轻,还让我等先去通知寨主,由寨主定夺。”
说完,对面三个人影便是消失在峭壁之上,再无半点踪迹。
莫方看了一眼白云夕,却是笑呵呵的找了块阴凉的地方,靠着石头就是席地而坐。
白云夕美目轻闪,心中总是感觉有些不对,但看着莫方那一副“你快来问我啊!”的表情。却是强忍着,另找了一块地方,坐了下来。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进这寨子吗?”莫方往白云夕身边凑了凑。
“这是我族祖地,我也想进去看看为什么会有一队马匪盘踞于此,显然他们在这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如此工事,我又何必问你!呵...”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啊!”
“什么是傲娇?”
“你就是!傲娇本娇...”
白云夕美目一凝,虽然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是什么,但看着莫方这个样子,便是知晓,这词一定不是什么好词!
因此白云夕声音带着丝丝寒意道:
“时间可是不多了,如果我们进不去,身后的玄甲卫追来,以你现在的状态,我恐怕只能先将你给杀了,再自寻退路了!”
“怎地!你还打算恩将仇报?”
“对面领队的是晋国年轻一辈最为推崇的王守愿!而以我现在的状态,我打不过他,自然也就保不住你,而你我绝对不允许你落在别人手里。所以,我只能先将你杀死!”
莫方嘴角一抽;刚想说话,就被一阵豪迈的笑声给打断。
“哈哈哈哈哈!他娘的,没想到这山旮旯里会来这么个漂亮的妞,看样子还得是个性子烈的!”
“我喜欢!!!”
“兄弟们,好不容易碰见这么俊个妞,这必须得给你们抢来做嫂子啊!”
“给我拿下,今晚咱老马就要洞房!!!”
莫方看着眼前的粗犷大汉,心底没由来的一乐。
反观白云夕,此刻已经是俏脸带霜,长枪拖地...
就在这时,四周的峭壁上却是突兀的出现一大片的人影,脸上带着笑容,嘴上应和道;
“抢回去、抢回去、抢回去...”
“抢回去、抢回去、抢回去!”
喧闹的声音逐渐整齐,耳边环绕的都是这一种声音。
白云夕将长枪高举,直接对着对面的粗犷大汉。
周围的众人迅速反应过来,机枢扣动的声音不绝于耳,白云夕面色不动,心底却是有些震惊。
“这种装备...”
莫方走出去,将白云夕手中的长枪按下,挡在了白云夕的身前。
白云夕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反抗。
莫方笑吟吟看着对面的马匪首。
“马匪首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们当年在南川城下夕阳下的奔跑吗?那曾是我们逝去的青春啊!”
莫方一脸深情的看向对面的魁梧大汉。
旁边的白云夕却是在一阵恶寒的同时又有了更大的疑惑:
“为何,这个不知名之人性格转变的为什么会这么快...”
对面也没好到哪里去,许多人都被这新奇的话语吸引,然后又被莫方贱兮兮的表情给恶心到了。
魁梧大汉眯着眼睛看向莫方。
“你马爷爷我这辈子朋友海了去了!你是哪个?报个名头上来听听。”
“呵呵!我叫赵高,要一步一步爬到最高的——赵高!!!”
莫方面色一变,此刻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口气不甘,万般情绪都被融入其中,话语的感染力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其中强烈的感情,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个屁啊!
愤恨的情绪都察觉到了,不甘的情绪也被感受到了。但,众人对他的态度却是......
“哈哈哈!笑死我啦,这个人你们都落到我们手里了,你还赵高,我看是赵矮子还差不多。”
“哈哈哈!这人脑袋怕不是出了问题”
“哈哈哈!”
“......”
莫方听着耳边的聒噪声,并未在意,反而突然贱兮兮的贴近白云夕,把嘴贴近白云夕的耳朵,小声的说道:
“看见了吗?和你一样的人不会希望你成功的!毕竟都是从同一个泥潭子里面钻出来的,你成功了,那岂不是显得我们很废物?”
“这个世界很黑暗的,你心里光明够吗?”
“我记得有一个伟大的人曾经说过:我从不惮于以最大恶意来看待人类!”
“这句话,我希望你狠狠的记在心里。这就算是我对你的忠告!”
白云夕一怔。面色呆住!有点不清楚莫方这番话的意味。
众人的笑声逐渐消退,毕竟当事人没有回应,这也让他们有些恼羞成怒,再加之看见莫方与白云夕的亲密举动。顿时众人有了借口,直接开始叫喊了起来。
“抓住他,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
“对!没错,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对!”X n
众人举臂高呼,而他们的匪首此时却是意外的沉默,这还包括了他身边的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最早和莫方对话之人。
此时匪首马,面无表情,淡淡的看着下方众人的喧闹。过了许久,他轻轻开口,声音很轻,轻到只有身边的三个人听清了。
“兵当匪久了,还真他娘的把自己当成匪了!”
旁边三人不语,只是脸色却是相当难看。毕竟这话说的不仅仅是下面的这些人啊!
“......”
兔崽子们,听我命令,把这两个人都给我请回去!
“等等,这小妞我亲自押送!都给我滚远点。”
“得类!嘻嘻嘻...”
得到命令的众人皆是从山上奔下,没几下,莫方和白云夕就被一圈圈的人给团团围住。
“这小子长得还挺好看!”
“诶,你看,屁股还挺翘!”
“哈哈哈!”
“......”
莫方笑嘻嘻的卸下了身上的武器,丝毫不管周围众人的嘲笑。
但白云夕却是完全不为所动,就斜眼的看着眼前众人,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好似眼前的众人都是“死人”!
莫方见此却是向魁梧大汉扬了扬头,打了个眼色。
魁梧大汉会意,手上隐蔽地接连做出几个复杂的手势,而白云夕看见却是瞳孔一缩!
“.…….”
“小马啊!你这小日子可是过得相当不错啊!”
只见原本魁梧的马匪首端着酒壶站在饭桌旁,桌上满是各色菜肴!
而莫方和白云夕正小酌着美酒,旁边的马匪首却是沦落到一旁,端着酒壶,时刻准备着倒酒!
白云夕把腿踩在椅子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满面谄媚过来倒酒的马匪首,这才悠悠的开口。
“你是当年地府计划的暗面?”
“是的!公主殿下,当年王上下令秘密执行地府计划!前后共计十三年,地府的鬼已经遍布整个江湖!但是当年地府计划出了一次重大的纰漏,导致的后果使得整个地府计划都差点崩盘!后来,我们这些幸存者便是启用了暗面计划……”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白云夕挥了挥手,毫不在意!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这是我大燕王朝的祖地。”马匪首收起了谄媚,面色严肃的回答,
“你知道?”白云夕也收起了漫不经心。
“是的!我当年接到的任务便是前往这里,我后来才知道这里竟是我朝祖地!此后一直兢兢业业,从不敢有半分懈怠!”
白云夕面露沉思,手中摇晃着酒杯,没有理会马匪首的自夸。
这是莫方却是直接拍桌。
“小马!我酒空了。”
“诶,大人,这就来!”
“这边恕属下斗胆,向大人询问一二。”马匪首一边专心的倒酒,一边却是不着痕迹的开口试探。
“你不用试探,你不就想知道我是谁?还有我为什么会知道当初那件事,是吧?”莫方拿起刚倒满的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马匪首眼神微微一凝,却又马上若无其事的道:
“属下怎敢窥探大人的事情。但,毕竟此事也算是与属下息息相关,属下这心里总像是猫挠着一般…”
“哈哈哈!什么时候马面也会有这么小心的时候了?”莫方哈哈大笑,拍着桌子指着马匪首骂道。
“你是马面?”白云夕突然插口问道。
“说来惭愧,属下当年确实是任着马面这一职位。只是属下好奇的是,这世上知道这一段往事的人绝不会超过一掌之数。不知这位大人又是从何处知晓的。”
莫方此时眼睛迷离,脸色陀红,举起酒杯对着午后的阳光,看着杯中的液体缓缓流动,整个人好似已经醉了一般。
事实也确是如此,因为某种后遗症,莫方比以往要更早的多的多的陷入醉意之中。
所以莫方现在脑子开始犯抽了,完全不在意一些事情,而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
“你的血还没冷吧!就因为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草绳到如今吗?你他娘的可是整个地下世界的一把手啊!到现在竟然还要左试探,右试探,换了你曾经,你早就拔刀了吧!”莫方面色通红,指着马面的鼻子讽刺着他!
“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莫方将手指放下,而后却是携着醉意缓缓开口。
我来自——“白玉京”!!!
马面没有在意莫方之前的话语,到了现在,他这种人的心智早已不是那么容易动摇。
“白玉京是哪里?”
莫方看着马面,看见马面此刻的神情,却是满意的大笑起来: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
“有何证明?”马面眼中此时光芒四射。
“哼,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的一切计划,包括你计划里的漏洞!”莫方翘起二郎腿,小手捻其酒杯,摇了摇。
马面连忙满上,脸上又是露出谄媚的表情,小心的问道:
“是是是,小人可没有什么计划,还是得要请大人指点一二。”
莫方饮下杯中酒,站了起来,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你计划却是不错,但是你......”
“所以最好......”
________
许久过后,将肚子里的货都给掏光的莫方瘫倒在地上,嘴边喃喃着一些模糊的话语,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该死的沙雕小丑……”
而在场两人此刻却都是面色各异……
莫方摸了摸脑袋,看向身边,一个略显阴暗的房间,整个房间的布局都是相当简洁,却还全部采用了黑色,又是给房间平增几分阴森……
莫方看着窗户口射进来的红色阳光,这是夕阳最后的余晖。
莫方突然想起,白云夕说的时间也应该大差不差的就是现在吧!
想到这,莫方没时间洗漱,穿起鞋子直接破门而出。果然一出门就看见整个寨子里一片空旷,只有两个人一匹马守在不远处。
莫方一拍脑袋,冲上前去,转头就将一名留守人员的衣服扒下,直接三下五除二套在身上,这名留守人员碍于首领的命令却又是不敢反抗。所以,无奈的的就被莫方给下了黑手。o( ̄▽ ̄)d
奔向一旁的马匹,迅速解开绳子,骑上马背就是打算向着山谷入口处赶去,就在这时,莫方在路边突然看见一个古怪的半截鬼脸面具,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在经过的时候,顺手一拿.......
................
只留下一个衣衫单薄的人缩在角落,被另一个人疯狂嘲笑。
“哈哈哈!不行…我笑的肚子疼…”另一个留守人员狂笑不止。
“.…….”
“兄弟们!有人要来抢你们的嫂子,告诉我,要怎么办?”马面看着面前的八九百人吼了出来。
“砍死他、砍死他、砍死他!”Xn
马面一脸豪气,黝黑的脸上满满都是笑意,不过,若是仔细望去却是可以发现,他的眼底一片孤寂,宛如一口古井,散发出的满满的都是死寂。
马面脸上带着笑,看着下方穿行在人群中,不着痕迹后退着的一些暗探,这些是他手底下真正的精锐。生死相伴数十年的兄弟,大部分是因为计划!但他心里却还是难免的存了一丝私心。
而下面剩下的这些,才是真正的一些流匪以及一些亡命之徒,无论以哪国刑法来说,在场的包括他自己,那天什么时候死在外面,都只会是罪有应得罢了!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现在正是用到他们的时候了,马面冷着脸,心中亦是有点冷,看着眼前这些这么多年都跟着自己的痞子们,眼中的冷意好似将下面的所有人都当成牛羊一般!
但马面此时心中却满是难言的苦涩,但是他没办法,此世本就正逢大变,改天换日也不过是转眼之间,他在其中也不过是执棋人手下一枚较为强大的棋子罢了!
这又让他怎么抉择!
“真的抱歉!”马面在心里反复回念。
“.…….”
当马面再抬起头来时,却是将过去所有过往都给斩断,一切情谊都给淡漠。无论在如何亲近,两者之间终究不一样,他终究是燕国的密探———马面!
看着下方的众人,马面脸上的笑容不减,只是眼中的冷意愈来愈深,好似这就可以将那掩盖的极其之深的悲哀给驱散了一般……
“出发!”
“吼吼吼!”
所有人脸上满是兴奋,毕竟自开春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去外面打猎,更别说他们还是被攻击的一方,在场大半人脸上都挂着狰狞的笑容,足以让小儿止啼。
.......
莫方的速度很快,所以当他来到山谷时,人都已经走空了。(╬ ̄皿 ̄)=○
莫方翻身下马,看着空无一人的平台,嘴里却直接说道:
“出来吧!”
“拜见大人!”一行三人从莫方侧后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向着莫方行礼。这三人显然就是一直跟着马面的那三个属下。
莫方嘴角一抽,缓缓开口,同是不着痕迹的转动着身体的方向。
“你们,留下来总该不会是为了杀我吧?”
三人面面相觑,回想起来时首领的交代,有些意外的同时不禁对自家首领的智慧又多了一份敬畏。
_______
“你们见到他之后,不用管他说的一些话,例如我想要他的命之类的!不过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记得替我赔个不是……”
“禀大人!首领安排我等此等候您过来,并向我等说明如果大人有疑问,请千万不要在意,首领只是身在其位,必须要为公主的安危负责!”
“所以还请大人莫要怪罪!我等在此替我家首领向大人赔个不是了。”说完三人便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莫方坦然,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却是有些莫名,毕竟按照这世界原本的轨迹,这三人最后的结局却是不太美好,虽然足够壮烈。但,生命总归还是只有一次的......
“走吧!”
三人点点头,便是转身带路,此时莫方耳朵一动,转身看下自己最开始看向的地方,那块草丛似乎有点动静,莫方眼睛一眯,想到了某种可能,却是没有再看,移开目光跟上前面三人。
……
“好敏锐的观察力!此等人物,江湖上却是闻所未闻,加上那所谓的首领。看来这小小的通天寨里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不行,必须得尽快禀明将军!”
“啊!”
“你没有机会了!”
阴沉的声音如同死神亲临,同时手中一柄利刃狠狠穿过草丛里那人的心脏,顺便还扭了扭。
不到三秒,惨叫消失,毫无声息。
持刃之人将捂住那可怜鬼的手一放,另一个手一抽,带出一片血花,鲜红的血液喷洒在黑色的夜行衣上,黑衣人默默转身,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远处的莫方听见转瞬即逝的一声惨叫,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在盘算。
“这个时间点,最后的时刻看来已经很近了。就是不知道白云夕那里进行到哪一步了。”
前面三人同样也听见了声音,却是毫不在意,脚步只是一顿,便接着就是继续向前走去,只是依稀间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
很快,本就不远的距离,因为四人加快的脚步,时间更是进一步缩短,没过一炷香时间,四人便来到了一个地下入口。
入口不大,当四人进入之后才豁然开朗,紧接着,入目便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其上遍布的青苔,代表着岁月的流逝!其上雕刻的种种异兽也开始染上锈迹,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它的雄伟。
它一直矗立在这,忠实的守卫着门背后的东西。
莫方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旁三人却是抢先开口。
“大人,我等只能送到这里了,再往下我等就没有那个资格了!”
莫方轻笑:“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就有资格进去呢?”
“大人说笑了,公主殿下和首领都吩咐过了。”
“先生当是仙人转生,谪仙在世!世间又怎么会有先生没有资格进的地方。”身边三人站在中间的向着莫方恭敬道。
莫方眉头一挑,嘴里喃喃:
“还真把我当成李仙诗中的仙人了!”
声音极小,身边的三人只是看见莫方嘴巴动了动,却是没有听见声音。
莫方一摆手,走到青铜门之前,身后三人连忙开启机关。
看着大门缓缓打开,莫方心中嘀咕:
“还真是像啊!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小哥呢?不过话说这世界还真有个和小哥很像的人呢!”
“……”
……
眼前青铜大门大开,莫方想象中,金光把门后的所有东西都给掩盖,让人无法直视。瞬间就高大上了有木有。(ω)
让莫方没想到的是,现实之中竟然也是!!!∑(っ°Д°;)っ卧槽
“卧了个大槽???” !!!∑(Дノ)ノ
莫方连忙踏进,青铜大门在身后三人的跪伏中缓缓关闭,又是恢复那满被岁月侵蚀的模样,但眼前的三人此刻却是满心敬畏,恭敬的一步一步倒退着出去……
……
莫方看着面前一只巨大的正展翅的凤凰,栩栩如生的翅膀上闪耀着妖异的红光。莫方的心脏突然停止了一瞬,紧接着双腿发软,僵硬的看向身后,青铜门背后是一片亮如白昼的荧光石……
“妈妈呀~” (((;;)))
“这他娘的是什么地方啊?”
莫方脚下一软,整个人都差点瘫倒在地上。满脑子都是各种被辐射过后惨不忍睹的图片,整个人都在哆嗦!
莫方眼中少见的出现了恐惧,因为他想到自己这满头秀发将要凋零、想到自己满身黑斑、想到肾衰竭……
“该死的!为什么书里怎么就没有这一段的描写啊,你这是害死人啊!!!”
“狗作者,我和你不共戴天!!!”
莫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来人啊!救命啊。”
……
很快,莫方停止了无意义的干嚎,哆哆嗦嗦的捡起掉落在旁的长剑,眼睛遍布血丝,举起长剑向着墙壁砍去。
就在此时,一道裸露着上半身,身上遍布梧桐树文身,头发四散的俊俏少年突然出现,伸手打在莫方手背,莫方手一抖,转眼间本在自己手中的长剑就到了对面少年手中,同时直直的朝着自己刺来。
“住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白云夕的声音终于响起,少年手中的剑正对莫方的额头。
莫方只觉额头一疼,连忙急退。
但,少年却是不依不饶,长剑随着莫方而动,却死死的贴住了莫方,长剑离莫方额头不过仅仅一指不到的距离,还是竖起来的手指…
“还不住手!”白云夕仿佛怒了,声音中夹带着一丝怒意。
少年动作一滞,莫方也乘这个机会与少年拉开了距离。
刚拉开距离,莫方心脏便是剧烈跳动,额头也感觉有有些生疼,伸手一摸,一点血迹出现在手中。
莫方一惊,明明剑未及的,这就是剑气吗?这样看来对方好像还是手下留情了啊!
莫方有些震惊的看了看俊俏少年手中的长剑。没错啊!就是自己一直在用的那柄啊……Σ(☉▽☉"a
“你是何意?”一道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莫方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白云夕此刻一席盛大的红色长袍,其上凤凰展翅高飞,纯手工绣上的整件衣服在背后巨大凤凰衬托下,宛如一位女帝。
白云夕长发盘起,头戴凤钗,依旧未施粉黛的俏脸上满是威严,她此刻真的是美惨了……
“眸似点星,眉如弯月,肤如凝脂,唇如胭脂。云鬓微散,双眼含了还未散去的怒意。眉间的一点火焰花钿随着白云夕的皱眉而动。”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这些统统可以在此时的白云夕身上找到,但这并不是贬义,而是莫方此刻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眼前这位“女帝”!
脑海中想起那首曾流传千年的诗句,嘴这时候也是不受大脑管束,直接将脑海中所思说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
白云夕听见莫方的声音,正想质问,却是不想其嘴里突然冒出来的诗句。
白云夕眉头一挑,眼中的怒意都是跟着消退了几分。
至于旁边的少年,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双本该藏着星空的眼睛里却满是死寂,一丝波动都没有,让见者心惊。
“说说吧!你为何要坏我族祖地。”
莫方脑海里还在回想那一刻的惊艳,听见白云夕的声音却是直接一个激灵,这才回想起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但此刻,莫方却是回想起那狗作者书中的一段话:
“白云夕入燕国祖地,此去详情,未曾有人知晓。世人皆知,燕国出了一位绝世女帝,却不知那个绝世女帝真正脱胎换骨之地便是在那场九死一生的追杀中获取的!”
“而今后让整个江湖颤栗以及让朝野震动忌惮的那个少年护卫也是自那之后出现在白云夕身边……”
想到这里,莫方却是想得更多了,为什么白云夕仅以此时不过桃李年华,刚刚年满双十之数便是在整个江湖上难寻低手,为什么明明是祖地却又没有布置足够的防卫,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可以一直容颜不老……
这一切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里的辐射已经改变了整个燕国皇室的基因,甚至于很多代之前就已经改变,且这种改变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难怪说,除了白云夕其他人都不能进来。
想到这,莫方以头抢地,整个人都不好了!(;OдO)
“诶!问你话呢!”看着莫方有些怪异的白云夕再次开口,不过话语中却是多了一分怨气。
当然,这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因为莫方刚刚吟的诗……
“莫方完全放弃了,没骨头般的直接躺在地上,像条连翻身都不会的咸鱼一样!”
“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呜呜呜~” (;′Д`)
白云夕奇怪的看着莫方,眼中闪过疑惑,她不知道什么样的打击才能使这个从开始到现在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男人变成这样。
心底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心”!
话语却是直接变得威严:
“给孤起来!”
“……”
“殿下你觉得这里美吗?”莫方没有理会,反而是抬起手像是想要触摸眼前的亮光。
“你在说什么?”
“咳咳咳~没想到啊!我会栽在这里,就是不知道那该死的贱人会不会出来了!”
莫方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了,嘴里也冒出了无意识的话语,慢慢的眼皮也是越来越重,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缓缓的闭了起来。
白云夕这才察觉了莫方的异样,脚下轻点,长长的拖尾落下,她也出现在莫方的面前,仔细的看了下莫方的状况,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白云夕转头看下面瘫脸少年。
“这是祖地,除赵家人进来,其他人都活不过半个时辰!”
白云夕美目一凝,直直的盯着死人脸少年。像是在辨别少年话语的真假。
少年不为所动,依旧是冷漠的站立在一侧。
白云夕没在多说,直接背起莫方 ,就要往祖地深处走去。
就在这时,面瘫脸少年却是突然出现,拦住了白云夕。
“非赵家人,不得入内!”少年手持长剑,站在白云夕面前。
“滚开!”白云夕面带寒霜。
死人脸少年不为所动,依旧持剑死死把守着必经之路。
白云夕眼中怒意爆棚,咬着牙说道:
“我以当代赵家家主的身份命令你,给我让开!!!”
死人脸少年微微低头,像是在考虑着是否执行。
过了许久,久到白云夕马上就要失去耐心强行冲进去的时候,死人脸少年终于做出了反应。
少年把身体一转,让出位置。
白云夕死死的看了一眼面瘫脸少年,却是没有多说。脚步匆匆的带着莫方向着祖地深处而去……
......
白云夕玉足轻点,用公主抱,抱起莫方毫无压力。
很快的,白云夕带着莫方来到了祖地深处,一个宏伟的阁楼矗立于此,牌匾上写着——“赵氏祖祠”!
整座楼身都散发着淡淡的红光,那是楼里面光芒透过楼阁本身,折射出来后的颜色,充满诡异与不详。
如果此刻的莫方还醒着的话,看见这一幕,一顿哭爹喊娘是少不了的了。(д;)
白云夕看着闪耀着淡淡红光的阁楼,脚步一顿,心中竟闪过一丝犹豫,她在犹豫如果带莫方进去是否会将莫方的性命直接断送。
不过很快,快到让人都不曾察觉她脚步有过停顿,迈着迅捷的步伐,用公主抱的姿势带着莫方踏入了楼阁之中。
进入阁楼,背后古色生香的木门缓缓关闭,明明没有感觉到风的流动,也未曾有人接触过木门。但,门就是关上了,就好像是它自己关起来的一样!
白云夕瞟了一眼过后便是没有再多留意,转身看向眼前,这里比起在外面的时候要明亮许多,阁楼最下层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四周也没有灯盏,就只有阁楼中心一根十分粗大的承重柱...
白云夕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柱子。事实上进来的人都会震惊于这根不凡的柱子,不仅仅是因为它摆放的位置,更为重要的是,整座阁楼的光芒都是来自于柱子...
柱子很大,需要两名臂展比常人稍长一些的人才能合抱的住。
真正让人震惊的却是柱子本身是竟然是透明的,且作为整个阁楼的光芒来源。无法想象在不知道多久以前,赵家的祖先竟然就有了在这种地方建造如此复杂建筑的手段......
柱子外边是不规则的菱形晶体,依稀可以看见在柱子里有着闪耀着的光芒,仔细看去,却又好似液体在流动一般。
白云夕走上前去,站在柱子面前,看着柱子内部密密麻麻的纹路,银色的液体在其中流动,就好像鲜血流动在血管中一般。
感受眼前的光芒,白云夕感觉身体异常的舒适,甚至于整个人都开始莫名的兴奋起来。
白云夕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看着如玉的手臂上泛起淡淡的红光,将心中的兴奋缓缓压下,却是想起莫方刚开始进来时的模样,心中不由有点猜测:
“看来这个总和老...呸,和孤抢酒喝的、来自白玉京的谪仙看来却是知道一些什么!”
想到这,白云夕转头看下被自己放下的莫方,却是猛然一惊。
赫然,莫方的脸色开始灰白,离死人的模样愈发接近,更重要的是莫方的皮肤开始变得松弛,致使得皮肤出现了一层层褶皱,青筋也是暴露!整个人在这短短的盏茶时间里好似经过数十年时光似的。
白云夕心中震动,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慢,脚下一动,整个人瞬间消失,下一刻就已经出现在莫方的面前。
白云夕也是有些惊讶,但是此时却是没有太多时间去耽搁了,就连心底那股莫名愈来愈强的兴奋感都暂且放在一边,抄起地上的莫方就向着楼顶冲去!
不过,就在白云夕向着楼顶冲去完全没有注意的莫方身上,此刻却是出现了某种奇妙的变化。
一朵若隐若现的彼岸花开始从心脏的位置出现,花蕾像是化开一般,融进到血液之中,然后再遍布全身,到最后,莫方的脸上出现了一朵妖异的彼岸花,而这朵妖艳彼岸花正在缓缓的开花......
当然,这一切白云夕都未有察觉,只是感觉周遭的光芒似乎暗淡了一些,却没有多想,看着眼前的阶梯,一跃而上。
————
白云夕本来就是一流高手,现在得到了楼阁中光芒助力,她的速度又是快了几分。所以、当白云夕带着莫方来到顶层的时候还没有过去半炷香。
但是,当白云夕来到顶楼的时候,却是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大开的门扉,她精准的察觉到了里面之人的心跳声。
换做以前,白云夕是万万做不到的,但是现在却是在她绝对的主场内,许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此刻的白云夕却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办到。
但、白云夕还是停下了脚步,即便是强如她,且事情已经紧急到到一定地步了。她也还是停下了脚步。
止步于门前!
“这种气息,这种心跳频率!这里面的人很强,起码比我强。”感受着顶楼里之人那数十秒才跳动一次的心跳声,白云夕眼睛微眯。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还没等白云夕做出反应,里面就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
门外的白云夕眉头一挑,虽是有些意外,却也是毫不畏惧的踏进了其中,不过莫方却是被她给暂时放在了外面。
......
看着眼前的一幕,白云夕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对于这个家族的祖地,也是越来越忌惮。
......
进入楼顶,眼前豁然开朗,宽阔的一整片空间没有一丝杂物,四周墙壁上排列着密密麻麻的灵位,这些灵位都正对着这楼顶的中心位置,一个正翻涌着、散发着白光的一泓泉眼。
白云夕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眼中某种神色一闪而过,而后她便看向泉眼后,一座巨大的钟,肃穆而又沉重。
但,白云夕的目光却并未在钟上多有停留,视线缓缓下移,看见了与此地氛围格格不入的一个——躺 椅!!!
白云夕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不用说现在是在本就已经诡异到让人匪夷所思的祖地内了!
白云夕眉头紧皱,看着躺椅上一个优哉游哉的稚童,一眼看去,稚童年岁不过十岁,但,他身处此地却是如此平静。
白云夕在进来前想过许多情况,但,听到声音后许多想法却又改变了许多。
但,无论怎么想,都没有料到此刻的情景。
白云夕有想过是否会碰见赵家祖宗般的人物,甚至于还想过一进来就看见棺材的景象,却是真的没想到,其中竟然真的像声音一般,不过一个半大稚童......
“后辈,你可以进来!但走的时候记得带上外面那个。”就在这时,躺椅上的稚童再次开口了。
稚嫩的童音,却仿佛就要将莫方的所有生机都给掐断。
......
……
“他也要进来。”白云夕死死地盯着稚童。
“为何?”声音依旧那么稚嫩,但却是不带半点感情。
“他快死了!”
“关我何事?”
“他有大才,于我有大用!”
“知道了,但这又如何?”
……
白云夕看着丝毫不为之所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稚童。缓缓开口:
“他来自白玉京!”
“是吗?那又怎……”
“你说什么!!!!”稚童突然起身,并不大的眼睛睁开,满是威严。
“你确定是——白 玉 京?”
稚童此时宛如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容置疑的话语让人不知觉的听从。
但,白云夕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看着站在躺椅上依旧矮了自己一头的稚童,不带半点烟火气的说到: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这段诗,出自不久前,正是外面的那个人所说的。
稚童眼中明暗交错,抬头看向外面。
过了许久……
“是不是真的,带他进来试一试就知道了。”
白云夕嘴角微翘,干脆的转身,将外面已经完全瘫软在地的莫方给抱了进来。对,没错,还是公主抱!ヽ( ̄▽ ̄)
稚童死死地盯着莫方的脸,似乎想从中确定什么东西似的。
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莫方此时基本上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了,脸上除了白还是白,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了。
所以稚童大气的挥了挥手,却是没注意到他现在实在有点矮了!所以这个动作并没多少霸气,反而多出一股稚气与可爱。
白云夕戏虐的看着稚童,却也没有多说,一眼过后就又是抱起莫方向着中心的泉眼而去,她能察觉到眼前的泉眼对自己巨大的吸引力。
仿佛是饿了几十年的身体终于遇到它最渴望的食物,那种迫不及待几乎要使得白云夕失去理智。
但她还是咬着牙忍住了,将莫方缓缓放入泉眼之中,做好盘膝状,而后又是看了一眼四周,确定了这里除了泉眼基本空无一物,莫方唯一有可能的生机只有泉眼之后。
终于是忍耐不住,一个翻身便是落入了泉眼之中!
瞬间,整个大厅顶楼都是变得静悄悄的,只有那个稚童此刻眼中明暗交错。
“蹬蹬蹬!”
稚童走向了泉眼,把目光向其中投去。
这一眼,让他见到了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情景!
“莫方身上的衣服随着水流而飘荡着,这就导致了心脏位置处的彼岸花完全没了遮掩。彼岸花似乎也是知道这一点,于是干脆不掩盖了,所以红色的彼岸花蕊布满了莫方全身!”
整个泉眼里的水开始沸腾,一朵鲜红如雪的彼岸花从其中缓缓开出,只是这朵彼岸花显得非常虚幻,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并非是真的。
但虚影并不是重点,笼罩在其下的莫方才是主角。肉眼可见的,一朵彼岸花的图腾一笔一笔在莫方的身上被勾勒出来,而伴随着的就是模仿头顶的彼岸花虚影也是愈来愈真实……
稚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被彼岸花的虚影给吸引,整个人都要沉溺进去了一般!
但终究还是人老成精,足够强大的内心却是迅速让他清醒过来。
醒悟过来的稚童此刻眼中却满是沧桑,又是看了一眼彼岸花的虚影,这一眼里并没有忌惮,反而却又一股浓浓的感激意味!
不过也就一眼,就算是这个神秘的稚童也不敢久久的注视着这朵尽显神异的彼岸花。
于是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白云夕。
“白云夕与稚童相比,完全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即便是泉眼中的水已经完全沸腾,她却依旧是面色沉静,一直紧皱着的眉头在这个时候也是完全松开。”
稚童看着一袭红衣的白云夕,感叹于彼岸花神异的同时,却是也为此刻与彼岸花交相辉映的白云夕感到欣慰。
这倒不是欣慰与后辈的成才,毕竟两者之间都已经不知道间隔多少族人,多少辈分了!
稚童此时感叹的!仅仅的是白云夕的运气。
“那随便随便就得到了他们这些半死之人做梦都想要的机缘。”
稚童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白云夕,心中暗叹一声。便是转身向着楼下走去,甚至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于是整个空间都安静下来,就连泉水沸腾的声音都是消逝,明明泉水此刻依旧在不断地翻涌……
时间就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缓缓流逝。
————
回到外面,整个山谷入口已经布满了尸体,天空上一轮饱满的月亮高高悬挂,将清冷的月辉洒落在峡谷中,所以,山谷中人此时不用点火把都可以看清地上积蓄起来的血液溪流。
刺鼻的血腥味将山谷这边的所有人都变得疯狂,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一个“压寨夫人”的事了。汇集在马面手下的本就多是亡命之徒。
好不容易找到现在这么一个可以好好生活的地方,过着以前做梦都想要的日子。而,眼前的军人却是让他们回想起过去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
“那些家破人亡,吃不饱饭啃树皮,被当做垃圾、猪猡,甚至于牲畜不如的日子。”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想要活下去。”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无休无止的战争,而在这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中,处在边境线上的人们,最仇恨的却是那些披着战甲,伪装做人的——衣冠禽兽!”
也就是——军人!
……
当身边越来越多的兄弟死去,一直和自己嬉笑怒骂的那些狗东西真的一点一点失去呼吸之后,整个山谷里的人都疯了。
本来能来到这儿的人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亡命之徒,亡命说的就是早就把命丢到一边去了的人。
而此时玄甲军面对的就是这么一群一群已经被仇恨吞噬了理智,完全不要命的疯子。
不论过去的那些事是不是他们干的,但山谷里的人却是将所有的仇与血都对准了他们。
毕竟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玄甲军的伤亡异常惨重,收获的战果也是少的可伶,本就因为天险的缘故,局势处于下风。想要攻上一旁的峭壁可谓是难之又难。
但现在时间又太过紧急,所以没办法,王守愿只能以最蠢的方法来了。那就是用人命去堆!
他最开始来到这里,身后副将带着三千人的部队,前面被白云夕杀死的,破天了也就四五十,但是现在,看着对面从一开始的七八百人变到现在的两三百人。看起来成果好像还不错!
但是,打到现在,王守愿手上的人却是直接硬生生的被砍掉一半,到现在,剩下的连一千五都不到。
站在后方的王守愿听着手下的汇报,感觉心都在滴血……
......
站在山谷外的王守愿此刻心中怒火冲天,面色有些难看。
“禀将军,左边峭壁已经是第三次失守了!”
“三次,你告诉我整整三次,没有一次可以坚持一炷香以上,你告诉我为什么?”王守元脸色平静,话语冷若刀锋。
“属下知错,请让属下带人冲锋!一定拿下阵地。”身着校尉战甲之人半跪在地,声音震耳欲聋。
王守愿却是看向立在一旁的另一人。
“局势如何?”
“燕国军队已经开拔,赴往我国边境,凤涅军三部编制消失不见,北边的蜀国也是蠢蠢欲动。虎卫副统领更是带着手下五千虎卫正在向着这里袭来!”
“家里什么反应?我们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我晋国大将,景卫正带着五千玄甲军日夜跋涉,最早破晓之前就可抵达!”
“但其余两国军队也在急速前行,燕国凤涅军最快,预计两个时辰内将会达到。蜀国虎卫应该稍慢一筹,不过不会超过两个半时辰。”
那人抱拳,向着王守愿行礼。
王守愿面色突然平静下来,转头看着半跪在地的那名校尉,语气平缓。
“你都听到了?”
“是,将军!”校尉声音依旧洪亮。
“好,我给你一个时辰,我要山谷之中再也没有抵抗的力量!”
“是!将军!”校尉干脆利落的起身,转头向外走去。
王守愿站在原地,望向山谷。
......
不清楚的情况的谷内之人突然感觉到外面玄甲军的攻势变得凶猛,且一个个玄甲卫全部上阵,各施手段,在一个一个的收割着幸存下来之人的性命。
换做之前,这些亡命之徒还可以凭借天险之利,将玄甲军隔绝在外,用弓箭、长矛、滚石等等进行攻击。
效果相当的好,已死的一千五百多名玄甲军中,其中有近千人都是因此而丧命。
但是现在不行了,一个是基本上所有的防守器械都已用光、另一个是因为他们现在人手已经不足以布防整个山谷入口、再加上到现在对面玄甲军都是一轮换一轮的不停强攻。而山谷里防守的人却是始终没有得到喘息。
到现在,山谷里的人无一不是汗流浃背,面色苍白。如果不是心中的仇恨支撑着身体,怕是早已倒下。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依旧是举起马上就要脱力的手臂,举起长刀向着眼前的玄甲军砍去。
......
两者之间终究还是差距过大,一名名亡命之徒被打倒,一旦倒下,随之而来的便是两三柄长枪刺入他的身体。
山谷里的人一个一个减少,但却没有一人想着要逃。全部都是死战到底,毕竟他们的过去太过丑陋、也太过黑暗,到现在这一切的种种都化作仇恨,在吞噬敌人的同时,也是将自己吞噬!
“小花,看见了吗?这些狗娘养的东西被我看了,你看啊!他们也会死。你等着,等的我把他们都给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嘴里喊着,眼眶里有着泪水在打转,面对五个玄甲军,毫无畏惧的冲上前去......
过了一会,瘦小的身影倒下,旁边又死了三个玄甲军,他身上插着三根长矛,皆是完全刺穿他的身体,背后矛头露出。
他没有发出惨叫,就这样平凡的倒下,就跟这战场上倒下的所有人一样,默默无闻的死去,只是他被血给浸满的脸庞却是露出了幸福与满足的笑容,像是得偿所愿了一般......
旁边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但却是没有任何人会在意.
“毕竟这世界上可怜人太多了,更不用说现在的战场本就是个绞肉磨盘!每次战争后的可怜人还少吗?”
————
离战场不远处,马面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战场。
他的目力极好,是因为他当年曾经练过一门和眼睛有关的武功,所以现在他几乎可以看见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
但现在马面却是有些厌恶这双眼睛了,以往这门功夫多用来刺探情报,以及跟踪之类的任务。
从他成为马匪首之后就鲜少使用了,间隔许多年后,再次施展,却是用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丧命,这里面不仅仅是哪些后来的流匪。
一场战争,无论如何都是需要一个指挥的,以及多个协调队伍的人的。
而现在在下面指挥着所有亡命之徒的。就是一个和马面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进入“地府”!无数次的出生入死,那是他的袍泽,那是他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
但是,马面看着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到最后,站立在下面的,除了玄甲军也只有他的兄弟了。
所有玄甲军将他围住,长枪交错的递出,尽管他奋力的挥刀,但架不住围住他的军士实在太多。很快,一个“血人”出现!
最后,那声如洪钟的校尉跨马持刀,长刀带着巨力从他身边掠过,一颗头颅伴着热血冲天而起。
他终于支撑不住,无头尸体缓缓倒下。
马面在远处看完了全程,一直平静的脸色被打破,心中的悲痛浮现在脸上!马面不由低头,以手掩面。
“呼、呼、呼~”
几个呼吸,马面又是抬起头来,脸上又是恢复了那副毫无波澜的平静模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去,毕竟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黑暗的夜色里,马面转身,背后冲天的兴奋喊叫,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马面就在这种情况下缓缓离去,只是那离去背影总也带着几分落寞。
......
“将军,幸不辱命!”那名校尉半跪在地,双手抱拳,对着王守愿,用他那独有的大嗓门吼道。
王守愿本来是高兴中带着悲伤,高兴是终于拿下了此地,悲的是此时,三千玄甲军战到如今却只有九百不到......
王守愿心情复杂,却是没想到面前的校尉的突然发声,那洪亮的大嗓门硬生生吼得王守愿有点蒙。
随后才反应过来,本想强行压下心中的恼怒,但又看到校尉那此时露出憨憨笑容的大脸。
终于还是没忍住,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这一脚下去,王守愿心中终于舒服了。
但,憨憨校尉就蒙了,脸上露出愤愤之色,正要头铁的发问。
“将军......”
“不过将将就满一个时辰,算你勉强完成,给他调进玄甲卫里,可做一队统领。”王守愿一脸风轻云淡的淡淡说道。
………
“将军你太...太太...英 明!!!”憨脸校尉硬生生止住话头,且还转了个弯。那张黑脸上表情万紫千红,十分精彩!
王守愿摆了摆手,心中的思绪也被打断,眉头紧皱的转身离去。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这以后,军中就此流传起了,王将军喜欢踹人的传说,而挨踹的人也会因此升职加薪,紧接着迎娶公主,走向人生巅峰...... (_)
……
“打扫战场,以最快速度修整完毕,全部铺开,找寻一切可能藏身的地方,第一个发现的,赏千户,再赏千金!”
那校尉…不,现在已经是玄甲卫统领的憨脸用他独有的大嗓门向着下方所有的军士喊道。
………
而此时,距最近的凤涅军到来还有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而作为代价,山谷内的八九百悍匪,除了早就安排好退开的那几十人,余者无一生还!!!
………
伴随着一声令下,所有军士尽皆散开,三人为一队,对山谷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马面的下一步计划也是随之展开…
………
莫方从来没觉得意志力强是什么坏事,但是现在他知道了。
身体的衰竭使得他脑袋昏昏沉沉,这倒也罢了!但,自从莫方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放进了池子里之后,当莫方接触到泉水的时候,莫方昏沉的脑袋,好似一阵清凉的风吹过,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但,紧接而来的就是渗进骨髓里的剧痛,将他刺激的头痛欲裂,他想放声大叫,却是发现完全做不到,此时莫方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但是,实实在在的疼痛却是直接传达到脑海里。
莫方本想咬牙撑住,结果却是疼痛一波强过一波的袭来。终于,还不到二十秒,莫方就失去了意识。
但这却不是结尾,莫方很快又清醒过来,被那股清凉的风吹醒,然后面对更为猛烈的疼痛……
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莫方脑海一片空白,被动的接受着“洗礼”!看上去似乎一切还好,莫方撑住了。但实际上莫方现在已经是在崩溃的边缘了。
……
半空中越来越凝实,已经有了半边花束的彼岸花似乎察觉了莫方的状况,花蕊轻轻摆动,洒下一层细密的花粉,透过泉水,缓缓渗入莫方的身体。
而脑海混沌的莫方感觉到一股记忆传来,呆呆的任由其融入脑海,一点一点的化作纯粹的画面记忆,而莫方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完成蜕变。
相比较莫方“蜕变”的惊天动地,一旁的白云夕就要显得低调的多。
整个人都泡在泉眼中,彼岸花的光芒也是笼罩着她,她身上开始一点一点的发生变化,筋脉变得越来越宽,身体的强度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但这一切都是在细雨润无声中完成的。
相对于白云夕,莫方此时身体的异状却是十分明显,一点点白色的粉末随着血液从毛孔中渗出,那是骨头的残渣,皮肤也是开始脱落,一层新生的皮肤开始生长,整个过程显得恐怖至极……
因为这过程并不是一步就可以完成的,整整大半个时辰,莫方从一个恐怖的无皮人变成一个全身血红色薄膜的“血人”。
寂静的阁楼顶层里,莫方的所有都开始重塑,一点一点的被打造成最完美的样子……
………
“啊!”
“该死的…”
“噗~”
又是一个小编队的消逝,而出手人正是先前在莫方身后杀掉那名窃听者的黑衣人。
黑衣人,听着周围包围过来的脚步声,拿起已经变成断刃的长刀,向着还没形成的包围圈冲去。
这种情况在山谷内四处发生。
战场上,正面交锋,以四五十人面对七八百训练有素的军士们对决,绝对是蜉蝣撼树,一个冲锋便是要死伤殆尽。
但现在不一样,这四五十人都是从小习练刺杀之术,对于怎么样干脆利落的杀掉一个人,几乎已经变成刻在身体里的本能了。
更不用说,他们现在的任务只是拖住对面的时间罢了,所以,在这片昏暗的森林中,此刻好似变成了他们的狩猎场。
“咻咻咻~”
“铮~”
交战的声音,不绝于耳,刺客们一击不中,远遁千里。高超的轻功足矣使他们在包围圈形成之前脱离现场。
后方的王守愿,眼睛微眯,手指不自觉的开始敲打着腰间的跨刀。
看着混乱的军士,王守愿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转头下令。
“所有人撤出山谷,回到入口,搜寻火油,放火烧!!!”王守愿语气冰冷。
“可是将军,王上的命令可是活捉啊!”旁边一名玄甲卫开口劝到。
王守愿猛然回头,死死地盯住那人。
“活抓,你告诉我怎么活抓,靠你吗?还是靠这些已经累的都要站不起来的将士们?啊!你说啊?”
那名玄甲卫哑口无言,抱拳行礼,缓缓后退。
王守愿瞥了一眼此人,心中一片清明,知晓这就是朝堂上安插于玄甲卫的眼线。
但王守愿又有何惧之,越过此人,开始吩咐近卫。
……
后面那人张了张嘴,却又是无奈的闭上。满脸都是为难!
“所有人,撤!”
“是、好……”回应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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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隐藏在黑暗丛林中的地府“恶鬼”们,默默看着这一幕,没有做任何举动。
只是死死盯着玄甲军的后撤,直到看见他们完全退出山谷,剩下的三十多名此刻全部现身,相视着点点头,用起轻功,向着后方某个位置奔去。
“踏、踏、踏、踏……”
剩下的所有人都来到一块空地,而马面显然是在这等待多时了。
众人屈膝,半跪在地上,齐声道:
“见过首领!!!”
马面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肉痛。
不过才刚刚两盏茶的时间,少来的人数又少了十几个……
不过马面还是很快的恢复过来,沉声问道:
“情况如何?”
“回首领,玄甲军全部撤出山谷,守在入口,恐是打算采用火攻了!”黑衣人回道。
“有所预料了,不过对面却是要比我预料的快很多,如此果断,可知领军之人是谁?”
“回首领,是王守愿!”
“是他啊!那就难怪了。”
“且先不管他,按计划行事!”
说完马面转身,看向祖地的方向,心中自语道:
“公主殿下,时间已经不多了呀!”
————
伴随着火油刺鼻的味道传开,猛烈的火焰开始向着山谷里面卷去,浓密的森林成了最好的助燃材料。
红色的火焰像是一头狰狞的巨兽,带着恐怖的温度,向着整个森林中所有的生命袭来。
所有的生物开始奔跑,以往的天敌此刻相见却是毫无冲突,因为,仅次于天灾的“人为天灾”已经携着死亡的威胁袭来……
......
凶猛的大火把整个天空都给染红。
王守愿站在山谷入口,火光把他的脸照的忽明忽暗,他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不停从山谷里涌出的各种动物,全部被手下众将士给死死挡住。
王守愿在心中暗叹。
“三千将士出晋,到如今却只有七百!甚至到最后还不知道现在这些人里能回家的能有多少!不论如何,后果我一力承担,我也没时间去浪费了!”王守愿目光坚定,转身下令。
“所有人原地休息,但甲不离身,刃不离手,把这道天险给我死死守住,等待援军的到来!”
“是!”身边众将齐声应到。
身边的将领接到命令就转身向下传达了。
......
山谷内,此刻已经变得危险至极,浓烟随着火势的增长开始愈发的浓重,整个前半边森林里基本不能呼吸。
马面站在一个小湖泊前,眼前被砍出一大片真空地带,一个个的树桩显得莫名的有些凄凉。
马面转身看着身后仅剩的四十三个“鬼”,这些都是踩着无数人尸骨从地府计划中脱颖而出的“鬼”!地府恶鬼。
但,到了这个时候,此时整个山谷除了祖地里的,再剔除莫方与白云夕,也就仅剩眼前的四十三个鬼以及自己了......
“都安排好了吗?”
“禀首领,山谷入口处埋藏的火油并未被发现!”
“好!行动吧!”马面轻轻颈首。
“是!”X43
众人开始行动起来,从一旁推出一个半拆的投石车,随着众人将一个个大零件拼接起来,一个完整的投石车在马面面前逐渐成型。
还没用一炷香时间,一个完整的投石机出现在这小湖泊旁边,众人手下不停,调整着投石车的角度。
看着投石机最后与山谷遥遥相对,马面走了过来,拿起一个火把,旁边的一人眼疾手快的把一个浇好的油布牢牢的绑在一块石头上,放置在投石机抛石的地方。
马面环视一圈,入目全是一张张狂热兴奋的脸。
马面也不废话,干脆的将石头外面点着,退后几步,看了眼三个一直跟在身边的三个护卫,点了点头。
“铛~”
绳子被砍断,燃烧着的火石划着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穿过火海向着山谷上方落去。
“那是什么?”
“怎么可能?”
王守愿听见将士的惊呼,抬头就看见从头顶划过那一颗火石。
心中突然想到一个惊悚的想法。大惊失色,看着身旁的人大吼出口:
“快,快离开这!”
身边的将士突然听见命令,虽然有些意外与疑惑,但面对命令还是忠实的执行了。
而此时,火石落在了山顶砸起四溅的火花。依旧燃烧着的石头,在山顶静静燃烧着,没有任何的异常。
但王守愿的的心却越来越沉:“竟然真的是这样!?!”
整个玄甲军都动了起来,虽然匆忙,却又不会显得凌乱,常年的训练,使得玄甲军的将士们面对紧急情况的时候并没有显得惊慌失措。
换句话来说就是:“心都比较大!”┓( ′` )┏
......
一颗火石没有出事,所以第二颗、第三颗紧接着带着火焰划破已经被烧得有些扭曲的空气。
王守愿死死地盯着这两颗火石,同时心中暗暗祈祷。
第二颗也没有动静。
仿佛是王守愿的祈祷起了作用,接下来的第三颗火石落下的时候也没有动静。
王守愿略松一口气,看着眼前马上已经集结完毕,正在有序退出山谷的军卒,正要开口催促一下,惊人的大变来了。
“嘭~”
山顶上突然发出巨大的响声,如春日旱雷,摄人心魄。
与这巨大爆炸声相对应的,整片整片燃烧着的火油向着下面的玄甲军袭来!
王守愿目次欲裂。
而远处的马面却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幕。
星星点点的火光从百米高的山顶落下,就像是天上在下着火雨一般,微小的火光聚集起来,点亮了山谷这一边的黑暗,眼前的这一幕宛如神迹!
马面背后的四十三人都是目瞪口呆,显然是没有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场面,紧接着的却是亢奋,两眼狂热的盯着,仿佛错过任何一个画面都是过错一般......
与马面这边不同的是,王守愿那里却是彻底的失去了控制,虽然他们都是久经沙场,但这却不能扑灭他们此刻心中的惊恐。
毕竟,对于火焰,人类心中总是抱着敬畏的。
整个场面开始变得混乱,喊叫声、怒吼声、叫骂声......
相比较起他们不久前整齐规划的制造了一场天灾,现在却是在面对天灾的时候,如此失措。
人生百态,百人千面,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时暴露出来。
王守愿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幕幕,有心想管束一二,却是发现自己的话在此刻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下方众人的慌乱可影响不了燃烧着的火油,可不代表“火雨”就不会袭击下来一般。
天空中燃烧着的火油落到底下的军卒身上,顿时惨叫声便是不绝于耳……
相对于,人的身体,目标还是要小得多!更多的“火雨”都是落到地上,而地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滚木成了最好的燃料,滚木本就燃烧过,此刻和炙热的火油相撞,猛烈的火焰腾空而起。
整个通道入口,此时变作人间炼狱!
......
王守愿牙关紧咬,眼中一片灰败,高大的身躯都在颤抖。死死地看着那火石抛出的方向,眼中血丝密布。
但,就在这个时候,老天爷好似看不下眼去了,天空之中乌云密布,雷电在其中若隐若现。
下方的军卒听着天上传下来的雷鸣之声,心底一阵惊悸,毕竟与先前的爆炸声太过相似,但很快抬头看见雷霆若隐若现大片乌云,心中狂喜,不由得都是狂欢了起来。
但,这场雨却像是闺女出嫁,并没有打算现在就落下来,还要再酝酿一会。
但,雨没落下,风却是不止,狂风吹过。
“火借风势,风助火势!”
几乎是眨眼之间,山谷入口处完全被火焰覆盖,完全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而原本森林之中已经快要烧到头的火焰又是凶猛起来,中间砍出的隔绝道完全不够,火焰带着恐怖的温度向着山谷更深处袭去......
马面与身后的众人都是脸色大变。
危机关头,马面当机立断,指着身后的湖泊,喊道:
“全部跳湖,潜入水中!”
于是整个山谷,里面外面都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从天上俯瞰下来,被峭壁阻隔的火焰全部在里面燃烧,好似一个巨大炉子,炉子里面,蚂蚁大小的一群人正在其中奋力挣扎......
......
大雨逐渐停下,隐约间可以看见乌云渐渐散去,天上不再是一片黑暗,月亮挂在天的另一边,只有半轮,而且它身上的光芒也已经消失。
天空的东边渐渐地变成一片红色,红色的朝霞绚烂且唯美,地上幸存的人开始站了起来,怀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带着同伴逝去的悲痛开始清理、寻找着其余幸存者。
地上全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与逐渐扩散的绚烂红霞形成一种巨大的反差,但意外的并不显得突兀。
………
要是莫方要是在这,还能用上帝视角的话,一定会惊呼——末日废墟!再加上这背景,活生生的就是终章了啊!╮(╯▽╰)
……
伴随着红霞越来越红,越来越多,一轮金色的圆日从地平线上跳了出来,照在刚下过雨的这座小山谷,一道彩虹出现,从上往下看,圆形的彩虹刚好将整个山谷圈在了里面。
但下面刚刚从一堆焦炭中爬出来的王守愿却是没有心情去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他此刻灰头土脸,身上到处是黑色痕迹,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狼狈。
他的眼中充斥着悲伤,甚至是有点迷茫。这次的打击对于一直骄傲的他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甚至于如果不是最后的这场倾盆大雨,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都不一定能活下来!
他看了看四周,活下来的军卒十不足一。而且活下来的也都是浑身带伤,情绪低沉。
王守愿瘫坐在地上,心底开始有些自暴自弃,但是心中却又是充满不甘。
叹了口气,正准备去清点下幸存者的人数,就在这时,地面开始震动了起来,一颗脚下的小石子被震的跳了起来。
王守愿先是一呆,而后像是想起什么,猛然回头。
远处的西边出现了一片人海,浩浩荡荡的五千玄甲军骑兵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向着山谷的方向急速袭来。
王守愿面露惊喜,正要站起来,就又是发现身后传来一阵不输于玄甲军马踏大地的震颤感传来,而且不仅仅是这样。在东边的地平线处,看见了一支同样浩荡的人马,那是蜀国虎卫……
“为什么?为什么其余两国会这么快?”王守愿一脸难以置信,他不认为他的手下会无的放矢,这是要被执行军法的。
虽然王守愿呆住了,但三国人马却是没有打算停下。
很快在这片焦黑的山谷废墟之外,三国人马止住了脚步,晋国最先到,其次燕国,最后蜀国。
三国军队在山谷外遥相对质,整个场面宏伟且肃杀,就差一点火星子,就将燃起冲天的战火。
燕国军队缓缓从中间分开,一个样貌俊秀的年轻人骑着一匹显眼的白马从中间缓缓而出,身边众将士都是捶胸行礼。
“殿下!”Xn
那俊俏年轻人却是直接无视身边之人,向着远处的晋国军队看去,直到他来到三军阵前,用轻佻的声音喊道:
“就是你们一直咬着我姐不放?”
晋国军队最前方的正是当今世上有名的名将——景卫!
刀削过一般的脸上仿佛自带威严,看着俊俏的年轻人挑衅一般的话语,脸色不变,淡淡的回道:
“是又如何?”
俊俏少年嘴角翘起,露出一个疯狂的表情。
“你晋国是打算与我燕国开战了是吧!”说完一顿,却是猛地死死盯住对面的景卫。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你死!”
“殿下好大的威风,不愧是整个凤城最有名的纨绔子弟!”景卫那像鹰一般的眼睛眯了起来。
“哈哈哈哈~纨绔子弟,哈哈哈哈!”
俊俏少年疯狂的笑了起来。但很快,他脸上的笑意突然收敛,换成一个狰狞的表情,声音带着些许疯狂。
“没错,我就是纨绔子弟,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直接和你五千玄甲军在此一决生死!”
“殿下的话语我自然是信的,不过我玄甲军从不惧任何威胁!”
“好!”
“既然如此,三军听令。抹杀敌寇,救回公主。”俊俏少年脸上突然平静下来,口中却是冒出极度热血的话。
“是!”众将士捶胸。
随着一声令下,整个凤涅军都是行动起来,耳边不断响起兵器出鞘,弩箭上弦的声音。
对面的景卫眼神一凝,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这个传说中的纨绔,燕国三殿下。
又瞥了一眼旁边到现在一直没有出声的“老朋友”!持矛之手高举。
“玄甲军迎战!!!”
“吼吼~玄甲军、玄甲军……”
五千人一起高喊造成的动静不小,从另一边胯下战马已经开始躁动起来的虎卫就可以看出来。
但三殿下却是毫无惧色,脸上甚至浮现出一抹兴奋,整个人都是向着……后面退去…,显然是不打算直接亲自下场。
不过,即便如此,凤涅军的士气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毕竟这位爷实在是名声在外!于此相反的,围在他身边的众多将领都是长吁一口气,好似心底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毕竟,他们也真是担心,这位殿下一冲动起来就是谁都不管,到时候一旦出现什么危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过失之错!
当三殿下缓缓退入军队中心,整支凤涅军的士气也是来到这顶峰,前方的将领拔出长剑,高举与顶。
“杀我敌寇,扬我国威!”
“凤涅军,出击!!!”长剑猛地挥下。
整只凤涅军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携带着不可抵挡的气势向着晋国冲去。
景卫眼神冷冽,同样举起手中的长矛,向着凤涅军遥指,
“众将士听令,让尔等好好见识下我玄甲军的威风,冲啊!!!”
————
看着两军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马上就要短兵相接。
一旁的虎卫却好似被忽略了一般。
虎卫的首领是个十分健壮的高头大汉,整整两米的身高骑在马上如同一座移动的碉堡,这便是蜀国虎卫副统领——许恶来!
此刻许恶来看着两军,心底一阵怪异。
“他奶奶的,介是不把我当人看啊!”
好歹我也蜀国五千虎卫站在旁边怎么也是乌泱泱一片吧!这就直接打上了,就真的不怕我突然率兵偷袭的!
其实景卫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也想不明白对面的这位三殿下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但是眼看着对面凤涅军已经冲了过来,自己这边本就慢了一筹,情况紧急,他也只能直接顶上了……
于是就出现了两军就好像旁若无人般的,好似就要在这儿进行决战了!
……
就在虎卫五千多人的旁观下,两支军队狠狠的撞在一起,顿时间血肉横飞,不过眨眼间,双方都是有了数百的伤亡。
正当许恶来按捺不住,就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山谷的顶上却是出现了一道黑衣的身影,他手上拿着强弓,走到背对阳光的地方,将手中的强弓拉倒满弦,一支弓箭带着沉重的气力向着许恶来飞去……(装的一手好逼╮(╯▽╰)╭
许恶来耳朵一动,那只蒲团般的大手带着恐怖的力量,直接将射来的箭弩接住,原本还算坚韧的箭弩此刻在许恶来手上却是显得异常小巧,如同袖珍般的小儿玩物似的。
许恶来抬起头,往弩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却是发现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许恶来稍稍沉吟,看着手中的弩箭,尾部绑的信件很是显眼,眼中思索之色一闪,翻身下马,从怀中拿出贴身小刀,小心翼翼的将信件用小刀剖开,信中内容印入许恶来那双虎目之中。
他猛地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骨头松动的声音。
他眼中各种情绪浮现,又是看了眼地上已经打开的信件,一行清晰的字迹显露在眼前。
“贵国五公主还活着,现被幽禁与晋国内阁之中!”
看到这里,许恶来眼中少有的完全被怒火布满。
五公主殿下,那可是被整个蜀国都当成宝贝的人儿,各个阶级上下,无不对这位温柔的公主心生好感,她的声望甚至还要超过她的父亲。就是连他这个屠夫,都是对曾经的那个柔弱的小姑娘尊敬之极。
而现在,本来以为出了意外,导致五公主失踪,生死不知!但是,整个蜀国都当成宝的五公主却是被你晋国幽禁,且未有半点消息传出,这叫许恶来如何不怒。
他不担心信件里的消息是否是捏造的。毕竟下面正打的死去活来的玄甲军里,一定有着知道五公主消息的人。
一个翻身上马,拿起大戟,握在手上。转过马身,看向眼前的五千虎卫,带着强烈的怒意开口:
“儿郎们,你们知道前段时间我朝明珠失踪的事吧!”
此话一出,虎卫就算纪律严明,此时也是不住的交头换耳,因为这是近些年来,蜀国发生的最大事件了。
许恶来没有理会众人的窃窃私语,而是在稍稍停顿过后,接着开口。
“我现在得到消息,五公主生命无忧,现在正被晋国幽禁在内阁之中。你们说,怎么办?”
此话刚出,整个虎卫都像是炸了锅似的,原本还只是小声的窃窃私语,现在却是都没有了顾忌,就连旁边的那些将领此时都是难以置信,而后很快就像之前的许恶来一样,满目愤怒。
要知道,这可是五公主啊!某种程度上讲,她已经变成了整个蜀国的一种信仰。
在场的所有将士,包括军官,此时都是怒气冲天,怒骂声不绝于耳。
“狗娘养的东西,五公主那天仙般的人,你们也敢触犯!”
“这晋国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该死的晋国,他们就是嫉妒……”
“……”
到后面,将士们的话语逐渐整齐,话语也是统一:
“打倒晋国,救出公主!”
“打倒晋国,救出公主!”
“打倒晋国,救出公主!”
“好!那我们就先把下面的晋国狗抓来问问,他们把公主藏在哪里了!”许恶来怒吼一声。
五千虎卫驾起骏马,向着前方的战场袭去,许恶来一马当先,看着混乱的战场,虽然愤怒,但也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大戟一挥,虎卫兵分两路形成一个半包围圈,将晋国玄甲军的退路给直接截断。
正和三个凤涅军将领战的兴起的景卫看见这一幕,心中一惊,手上的动作一慢,被对面其中一个凤涅军将领抓到机会,手中长枪一个翻挑,就要直接捅穿景卫的脖子。
景卫回神,看着眼前夺命而来的长枪面色不变,脚在马镫上一点,整个人从马上跳了起来,手中长矛同样一个翻挑,却是直接将对面的这位凤涅军将领,一矛挑落下马。
但此时,景卫却是完全没有补上一刀的心思,落回马上,一扯缰绳,直接驾马向身后袭来的虎卫而去。
身后的凤涅军将领眼露不甘之色,却是只能看着景卫离去。毕竟本来就是以牵制为主,虽然也想将这位传奇名将给击败,一战成名,但他们也清楚,这终究只是自己的幻想。
……
景卫脱离战场,手上高举长矛,运起内力,高声喊道:
“休战、休战,所有人集合,保持防守阵型!”
伴随着景卫的命令下来,所有正在缠斗的玄甲军皆是抽身而退。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向着景卫的方向而去。
而另一边的凤涅军也是有点发蒙,回过神来看见另一边袭来的虎卫,这才是明白玄甲军的举动。
不过,更多地凤涅军将士都是有些奇怪,因为他们不知道为何虎卫嘴上喊着
“打倒晋国,救出公主!”
就当众将士正纠结于追还是不追的时候,三殿下的命令下来了。
“众将士集结,不必穷追。迅速组成包围圈,配合蜀国虎卫完成包围!”
“是!”
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当整个包围圈形成过后,剩下的这些玄甲军就只是一块肥肉,任人宰割!
景卫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莽夫会直接选择帮助凤涅军。但现在情况紧急,没有别的办法,景卫只能率着所有部下向着山谷内而去……
马儿奔跑的声音慢慢停了下来,漫天的灰尘笼罩着整个战场。
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散落各地,但此时却无人在意,原本一直躲在背后的三殿下也是从新骑着他那批骚气的白马走上前来。
看着浑身肌肉虬结的两米壮汉,三殿下在许恶来面前如同个未经事的小屁孩一样。
但,三殿下却是毫不在意,直接走向前去,用手拍了拍许恶来的肩膀。
“哇塞,他奶奶的,你这是怎么练出来的?” (ω)
许恶来闻言眉头一挑。
将自己沙包大的拳头拿了出来。(¬_¬)
三殿下毫不在意,甚至歪了歪头,脸上还带着笑意,就这么看着许恶来。
旁边的一群凤涅军将领都是浑身冒冷汗:
“我的亲祖宗嘞!那可是有名的屠夫啊!您就不能不搞事吗。我们的心脏受不了啊……”
许恶来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