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邪君夜离是小说《毒妃倾城鬼王宠上天》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毒妃倾城鬼王宠上天》的章节内容
夜色清冷,半弯弦月挂在苍穹顶上。
漆黑的树林里,几个黑衣大汉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时的发出猥琐的笑声。
风无邪在疼痛中醒过来,身上的每一处像被刀割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眼睛上蒙着黑布,身子更是被捆的动弹不得。
风无邪倒吸了口冷气,她稍稍侧了一下脑袋,立马就有不入流的声音响起。
“哎,这小娘们居然没有被乱棍打死啊,即然她醒了过来,正好让咱们哥几个乐和乐和?”
“哈哈哈,瞧你猴急的样儿,得,这次就让你先尝个鲜,我先把坑挖好了,你动作快点儿。”
说话的男人脚步声渐渐远去,风无邪这才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
下一秒,身上的衣襟被撕开,或许是感觉到那些绳索有些碍事,身上的绳索竟然被人解了开。
就连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也被扯了下来。
面前出现了一个皮肤黝黑,满口黄牙的恶心男人,正瞪着一双贪婪的眼睛看着风无邪。
“来,叫两声让大爷听听,不然大爷的这把刀子,可不是吃素的……”
恶心男人刚发出笑声,随即眼睛就瞪得溜圆,手捂住了脖子,温热的鲜血不停的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至死他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剩下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透着满眼的惊恐。
娇小的身影翻身而起,掌中的匕首在夜色下发着森寒的光芒,殷红的血液从刀尖滴落。
“到了地府,别忘了跟阎王爷说我叫风无邪。”风无邪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戾的寒光,匕首上还在流淌着温热的血液。
身后传来一声噗通声,风无邪转身走向了树林深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里还有两个杂碎。
树林深处,两个男人埋头挖着坑,丝毫都没有感觉到死神正在向他们走来。
“那小娘们儿能在死之前享受一下做女人的快乐,这也算她的造化了,哈哈哈……”
下流的语言从其中一个男人的嘴里发出,另一个则也跟着哈哈大笑。
可是下一秒,说话的男人竟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随即就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他的一双膝盖,竟然在瞬间粉碎。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另一个还在哈哈大笑的男人,登时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半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能睁着惊恐的眼睛,看向了树林边上,那里有一道纤细的影子正朝他慢慢走来。
明明轻的没有一丝声音的脚步声,现在却如一轮大锤砸在了他的心上。
恐惧就像毒药,瞬间遍布了全身。
“你,是自己死,还是让我动手?”女人勾勾手指,声音明明很娇俏动听,可是那如寒冰的语气,竟然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脑部传来一阵剧痛,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这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地方,圣灵大陆,所在的国家是西楚国。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叫风无邪,与自己只相差了一个姓氏,本是风家的大小姐,但因为父母去的早,从小就和双腿残废的小叔相依为命,养成了胆小怕事的性子,在府中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再加上婶婶有意纵容那些下人,可想而之,这风无邪的日子过的得有多艰难。
而她只隐隐的记得在婶婶的屋里喝了一杯茶,醒来后便出现在了这里。
她的面色苍白,脸上满是鲜血,犹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鬼,鬼呀。”待女人走到跟前后,男人才发出如杀猪般的叫声,裤裆流出了黄黄的液体。
但好在还没有完全被吓傻,知道往树林外跑。
风无邪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森寒的杀气:“怎么,一脚都进了鬼门关,还想跑么?”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蹿了出去,风无邪淡定的站住脚步,身后又多了一具还在条件反射抽搐的尸体,只是那双瞪大的死鱼眼,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风无邪缓步走到了那处坑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那个早已经吓得瘫成一堆的男人。
“这个坑很适合你,拜拜……”
寒光闪过,温热的血液再次溅了风无邪一脸。
抬起手刚想抹一下脸,却看到掌心中悬浮着一颗莲子,风无邪有些微愣,随即叹了口气。
下一秒,她的眼前一晃,面前豁然出现了一片澄澈的湖水,平静的如同一面镜子没有半点涟漪,丝丝缕缕的雾气从湖面上发出,却又跟平常的雾气不一样,那纯白的雾气里竟然带着粼粼的波光。
而在那平静的湖面上,那颗莲子就悬浮在空中。
风无邪叹了口气,想自己堂堂的一介神医,医术超群,毒蛊更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却没有想到,竟然被师父派到了这个地方,也真是醉了。
呱,一声蛙叫。
风无邪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腰上挂着一个乒乓球大的圆球形,而那声蛙叫,正是从这球形里发出来的。
正在诧异间,就见从里面爬出来一只通体鲜艳,大小有指甲盖般大的红蟾蜍。
风无邪解下腰间的铜球,拿在手里,眉眼笑的弯成了一条线,没想到迷蝶蛊竟然也跟自己穿越过来了。
嗷……
一声野狼的哞叫响彻云霄,风无邪把红蟾装回迷蝶蛊,这才意识到这个地方的危险。
如果再这么呆下去,很快她就会成为那些野狼的腹中食。
风无邪看了下身上的伤口,有的地方已经结痂,有的地方还在流着血液,而那些野狼就是循着鲜血的味道追过来的。
为了避开那些野狼,就得先把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前面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淌水声。
风无邪走了过去,一汪碧绿的湖水映入眼帘,倒映着天上的明月,美得如仙境一般。
将身上的衣衫脱掉,纵身跳入了这湖水里。
她的身形匀称,四肢纤长,白皙如玉的身子被清冷的月华覆盖,竟如上好的美玉。
优美的泳姿如一条游龙般在湖中徜徉。
风无邪在冰冷的湖水中欢快的游了半天,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这才减轻了不小。
她仰面躺在湖水之上,手臂滑动着湖水,微风抚过,无数的花瓣随风飘飘洒洒。
这么美好的一切,却全都落在了暗处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眸光微敛,只见在微弱的月华下,玫瑰色的薄唇向上勾起。
对眼前的这一幕,极为感兴趣。
眸光流转,目光落在那几具男人的尸体上,君夜离的心被震了一下。
这小东西,还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不过,他反倒觉得这一切越来越有趣了呢?
传说风家的大小姐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这利落的身手与狠辣的手段,却怎么也跟那个传说中的胆小怕事的女人联系不到一起。
风无邪啊风无邪,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风无邪一边在湖中畅游,一边消化着头脑里的记忆。
自己从小就生长在医药世家,习武更是从小就开始,但眼下的这副身子还是弱了许多。
泡在水里这么长时间,已经到了极限了。
就在她想要上岸的时候,风无邪的鼻尖却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同于花香,更不同于药香。
那缕幽香正是出自于不远处的树杆上。
树上有人,好一个登徒浪子……
风无邪有些恼怒,清冷的眸子微眯,不动声色的从湖水中摸出一颗小石子握在手里。
突然发力,朝那树杆上打去。
君夜离正欲转身离开,却没有想到一股劲风竟朝他脑后打来,他身形微侧,手指赫然夹住一块虽然不大,却能足以要他命的小石头。
手中的石头带着湿冷的温度,一如那湖中的女子。
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君夜离的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可眸中的光彩却在瞬间冷到了冰点。
好一个风无邪,只不过是看了你两眼,竟然想要我的命。
纵身从树上跃下,黑色的锦衣与夜色融合在了一起,只有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锐利的让人心悸。
三分神秘,七分邪气。
风无邪刚把衣服裹到了身上,身后就传来一股冷冽的寒意,她下意识的转身,便赫然对上了一双寒冷的眸子。
漆黑的眸子微转,风无邪有些诧异,刚刚自己那一手可是没有留半分情面。
看了她身子的人,只有一个字,死。
可是眼前的人不仅没死,大手竟然还握住了她的腰身。
身高的差异,让她不得不扬起头来,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无耻之徒。
男人身形高大,一袭黑衣将他从头裹到脚,五官分明俊美异常,幽暗深遂的黑眸,邪魅性感之中又透着几分冷冽,此刻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明明在笑,却又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个男人很危险,风无邪的脑中闪过这几个字。
尖细的下巴被如玉的手指抬起,风无邪被迫对上了男人的黑眸,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面颊上,凛冽的清香迎面扑来。
“松手。”风无邪轻启朱唇,眉眼间满是嫌弃,声音更是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偷看女人洗澡的登徒浪子,就算身手再高,也不过是一个无耻小人。
君夜离突然靠近,在快要与那红唇贴上时倏然停住,低沉的嗓声犹如大提琴一般醉人:“如果我说不呢?”
男人的靠近让风无邪很不自在,两人现在的姿势更是暧昧,她甚至都能感觉到男人唇上的温热。
如果是一般女子,早就尖叫着沦陷了进去。
可她是谁?
她是无邪,无欲无求,无嗔无我。
男女情事在她的眼中,只不过是世间的尘埃,风一吹便散了。
虽然这个男人有足够的资本让女人为之尖叫,但在她的眼中,却如路边的野草一般。
看着女人冷漠的眼神,君夜离很不爽,对自己的美貌一向很有自信,但为何在这个女人的眼中,却仿佛看到一株杂草?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冷情到连美男在怀,都能做到无动于衷的地步?
就在他神游的空档,身上的死穴却突然被女人的小手按住:“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松手。”
风无邪再一次发出了警告,她的耐心有限。
与纯情小女生玩烂的招数用在她的身上,简直是可笑至极。
如果这个男人得寸进尺的话,她不介意送他一程。
可是下一秒,却让风无邪瞪大了眼睛。
明明已经按住了男人的死穴,可他竟然不躲不避,更上前走了一步,眼中的笑意更甚。
“怎么,想让我死?”男人开口,玫瑰色的薄唇在风无邪的唇上细细摩挲。
温热的气息终于让风无邪皱了下眉头,微微侧过了头去。
风无邪知道这个男人很强大,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这么妖孽的男人,又如此强大,偏偏还缠着她不放。
真的很让人头痛。
对于风无邪的神情,君夜离尽收眼底。
虽然这个女人的性子冷的像一块冰,但他却越来越喜欢了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风无邪无奈的开口,身上的衣衫都还来不及完全穿好便被这个男人钳住。
现在被冷风一吹,身上更是冷的厉害。
即然惹不起,那她就退一步。
可是她的退让却换来男人的得寸进尺,非但没有松开,薄唇更是大胆的在她的耳边,脖颈处流连。
每一处的亲吻犹如烙铁一般,在风无邪的身上印下了大大小小的痕迹。
君夜离本想试探这个女人的极限在哪里,可是手掌下温热的身子竟是那样细滑。
让他有些沉醉,有些不舍。
只想着将这纤细的身子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松手才好。
可是等他情难自控,想要的更多的时候。
却发现怀里的女人眼眸紧闭,竟然就这样晕了过去。
摸了下女人的脉门,还好她只是体力虚脱。
君夜离微微皱眉,身下的邪火快要压抑不住,可是面对晕过去的女人,他还没有禽兽到那种地步。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将怀里女人的衣衫拉好,将她放在一处厚厚的草丛里。
可是情欲一起,哪里就那么容易褪下去?
看了眼冰冷的湖水,君夜离的嘴角噙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曾几何时,他竟然需要用冷水来麻痹自己?
女人,你赢了。
如玉的手指将身上的腰带解开,黑色的锦衣一件件被男人脱下,丢到了女人的身旁。
君夜离一步步走到湖水里,任由冰冷的湖水慢慢的浸过他的脚踝、匀称修长的双腿,再到腰身,直至白皙的胸膛。
他才猛的扎到了湖底,尽情的在水中发泄自己的躁动。
感觉到湖边再无一丝声响,躺在草丛里的风无邪这才幽幽的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红润的嘴角噙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目光落在身旁的衣服上时,眼中的笑意逐渐褪去。
而在湖中畅游的君夜离,却在湖中倏然睁开了眼睛,等他游出水面时,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影子,远远的只看到一个仓皇逃跑的小身影。
当然还有他那身价值不菲的衣服。
凤眸冷眯,寒光四射,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大。
好一个狡猾的女人!
这时一个诡异的黑影飘在了君夜离的身后,黑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微敛的眼睛几乎不敢正视君夜离,只把头低低的垂着。
粗犷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主上。”
君夜离舒展开双臂,一套精美绝伦的衣服瞬间穿到了他的身上。
“他们可还安分?”
黑影恭敬的答道:“九君不知所踪。”
“哦?他倒是按捺不住了,你去护送那丫头回去。”君夜离冷笑一下,眸中的黝黑更加暗沉了一些。
“主上,您……”
“多事。”君夜离冷喝一声,一道内力打向了身后,黑影慌乱间脚尖轻点飞了出去,这才堪堪避过攻击。
君夜离看到飞走的黑影,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可是眼神中的寒意却足以让任何一个见到他的人臣服。
看了眼远处的山林,君夜离倏然转身,碧绿的湖水上,只留下一串浅浅的水印……
山林间,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狂奔。
头顶上,树梢上漆黑的影子悄无声息的紧紧跟随着风无邪。
虽然离那个神秘的男人距离已经很远,但风无邪还是感到有道无形的视线在紧紧的追随着自己。
风无邪脚不沾地,虽然跑的飞快,可脑子却在不停的思考。
刚刚自己耍了小聪明才从那魔头的掌中逃脱。
但不代表她还能逃脱第二次。
如此强大的男人,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竟然没有半点那个男人的线索。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由天这些天连降大雨,山路更是崎岖难走,再加上身子孱弱,直到第二日上午,风无邪才回到了城里。
此时的风府却是乌云密布,所有的人脸上都布着一层黑云。
屋内,一名身穿白色锦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围着屋子的人。
虽然他的面容镇定,但从他紧握的双拳不难看出此时他内心的愤怒。
“嫂嫂今天来,是有何事?”风清云不动声色的端起面前的清茶浅酌了一小口,眼睛却在关注着她们的下一步动作。
他这个嫂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肯定是有事。
想到自己现在双腿残疾,而风无邪又太小,再加上性子软弱,明里暗里不知道吃了这个女人的多少亏。
站在屋内中央的女人正是风无邪的婶婶徐氏,虽然年过半百,但因为保养的好,身段虽然不及年轻的女人轻盈,倒也还算是风韵犹存。
此刻,徐氏犹如女主人一般,丝毫都感不到自己站在别人的屋内耀武扬威有何不妥。
“三弟,这无邪年纪也不小了,你说这一夜未归,是不是有些太不像话啊?一个姑娘家家的,夜不归宿,这要传了出去,丢的可是我们风家的颜面。”
徐氏今日一早就杀了过来,无非是想探探风清云的口风,这院子还是当年风无邪的爹买下来留给他们的。
她早就看中了这座院子,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如今那个死丫头不在了,这风清云又是个残废,这院子迟早都是她的。
风清云又岂不知这个嫂子的贪婪,风家的大部分产业,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去,只可恨自己是个残废,护不住无邪。
可现在这个徐氏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带着这么多的人面儿把无邪一夜未归的事给说了出去。
就算他相信无邪是个清白的姑娘,可人多口杂,流言一旦传开,就会被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
她,真的是好歹毒的心思。
“嫂嫂,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无邪只是为了给我采药,这才回来的迟了些,何来夜不归宿之说?”风清云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怒,双拳更是在宽大的袖子里,握的紧紧的。
可是他的身体本就不好,如今被这徐氏一气,再加上也着实担心风无邪的安危,气急攻心一口鲜血便涌了上来。
但为了守住这仅有的院子,为了自己的侄女,那口腥甜的鲜血,还是被风清云咽了回去。
可是徐氏今天摆明了就是有备而来,看到风清云这个样子,心中不禁暗自高兴。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风清云这个药罐子一死,她的目地就达到了。
于是徐氏装作惊讶的说道:“哟,三弟,你可别怪嫂子说你,你说无邪那么小的孩子,身子骨又弱,你怎么能让她独自一个人进山呢,难道你没有听说,那山中有野兽出没,这要让无邪遇上,那还不是凶多吉少啊?”
徐氏一边焦急的说着,一边假悻悻的抹了抹眼泪儿,那样子就好似风无邪死定了一般。
风清云本就焦急的心,一听她如此说,更加心急如焚。
无邪那孩子虽然性子软弱些,但一直都乖巧懂事,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夜不归宿的情况。
徐氏见风清云这般,心中更是得意,一切都在按照她预想的情况发展,只要再给这个药罐子致命一击,就算是不死,也挺不了多长时间了。
“三弟,你也别太着急了,我一早就命人进山寻找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有消息了。”
风清云听她如此说,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只得点了点头,可是胸间的气血却翻腾的更加历害了。
徐氏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来喝了一小口,看着闷咳的风清云,眸中的喜色更是掩饰不住。
正在这时,门外却跑进来一个小厮,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一进门就噗通跪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不好啦,不好啦,大小姐没啦……”
徐氏看了眼面色苍白的风清云,站了起来,一巴掌朝小厮扇了过去,喝斥道:“狗奴才,大小姐活的好好的,你在这乱嚼什么舌根?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小厮被打的眼冒金星,手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说道:“我,我没有胡说,大小姐被狼吃了。”
说着,竟从怀里掏出一只沾满了鲜血的绣花鞋,丢到了风清云的跟前儿。
那风清云的心本就一直悬着,再加上被这徐氏一刺激,如果不是靠心中的信念吊着,早就晕了过去。
如今看到地上沾满血的鞋子,正是自己侄女之物,悲痛之余这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风清云扶起来,徐氏更是咋咋呼呼的叫喊着:“哎呀,三弟,你这是怎么了呀?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叫人去请大夫啊?”
屋内乱成了一团,可就在这团乱糟糟的声音当中,却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让开。”
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噪杂的局面。
人群中冲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明明看着那么弱小,但却冲劲十足,将围在风清云周围的人全都挤了出去。
纤细的手指搭上了风清云的手腕,脉象虽然微弱,但好在平稳,看来只是急火攻心才导致晕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风无邪打小就一直照顾小叔,也略懂得一些医术,家中更是常备着医药箱。
将医药箱快速的取了过来,熟练的拿起银针,朝着风清云的几个大穴刺了下去。
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不光是围在周围的家丁傻了眼,就连那徐氏也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明明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能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事情没有办好?
她在这边心思百转了千回。
而风清云在被风无邪施了银针之后,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风无邪完好如初的站在自己面前后,这才悲喜交加的哭了出来。
“无邪,你这孩子吓死三叔了,你说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跟我二哥交待呀……”
风无邪一个头有两个大,这原本的风无邪已经死了,自己只不过是暂时借这具身体一用。
可她就是没有办法将这些事说出来,更何况原主对她的这个三叔很是爱护,即然借了人家的身体,那就好事做到底吧。
“三叔,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风无邪抬起巴掌大的小脸,对着风清云露出一丝笑容。
风清云还沉浸在侄女失而复得的喜悦里,听到无邪这么说,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长出了口气。
只要孩子能平安回来就好。
那边的徐氏眼见到嘴的肥肉飞了,不仅怒从心起,但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是压下了心中的那口恶气,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对着风无邪说道:“无邪,你回来就好,即然没什么事了,那婶婶就回去了。”
看着这个虚伪的女人,风无邪又怎么会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但现在三叔的身体要紧。
至于她嘛,来日方长。
即然人家摆出一副慈祥的面孔,那自己也不能丢分了。
风无邪朝着徐氏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亲昵的拉起徐氏的手,道:“多谢婶婶的关心,无邪记在心里了。”
关心二字,风无邪咬的极重,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明明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却分明让人感到冷到了骨子里。
这徐氏本就做贼心虚,再一见风无邪那凌厉的眼神,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亏得身后的老妈子扶了一下。
这徐氏刚走不长时间,风无邪刚要扶二叔进里屋休息,门外却又传来一个小厮的通报。
“太子殿下到。”
只见两道身影随着声音已经进入到了屋里,风无邪微微一愣,定睛一看,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西楚国的太子宫天烁和徐氏的女儿风芷柔。
这风芷柔本就生的貌美,今天更是一身淡粉色的百褶裙,与身份高贵的太子殿下走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
再看风无邪,一身衣衫泥泞不堪,灰头土脸,就算是有几分姿色,但跟大家闺秀的风芷柔一比,这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几分。
风清云转动轮椅上前,强撑着朝宫天烁微微一笑,淡然笑道:“竟然是太子殿下驾到,真是稀客,快,请上座。”
可是宫天烁却似乎无意与他寒暄,挥了挥手,道:“本殿下今日前来,只是听闻无邪妹妹失踪了一夜,甚是着急,所以这才前来看一看,如今看到无邪安然的回到家中,我这心也就放下了。”
说着,便看了看风无邪:“怎么我觉得无邪这脸色有些不太好呢?莫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哎呀,那可不能耽搁,幸好我带来了宫里的御医给她诊治一下。”
说着,便让随行的御医进来,要为风无邪诊治。
风无邪失踪了一夜,先是死里逃生,后又折腾了一夜这才回到家中。
要是脸色好,那才叫活见鬼了。
可是风无邪失踪了一晚,这太子殿下就知道了消息,前后脚的就跟了过来,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呢?
风无邪暗中冷笑一下,这具身体本尊喜欢的男人,还真是够“痴情”的。
即然是关心她,怎么又会带着另一个女人前来。
风无邪已经隐隐的猜到这太子殿子是为何而来了,淡淡的道:“不用了。”
即然太子无意,只要对方开口,她必会答应。
毕竟这是以前的风无邪喜欢的人,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是,那御医已经走到了风无邪的跟前儿,说好的是把脉,却竟然伸手想要撩她的衣袖。
风无邪眼眸一眯,薄唇轻启,里面透着无尽的冷意:“滚。”
真是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她了,真当她是软柿子谁能都捏一把?
脚下一个用力,竟将那御医一脚给踢出了门外。
这御医明面儿上是替风无邪看病,实则是想看她的守宫砂,风无邪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本想息事宁人,却没有想到,这太子竟然卑鄙到如此地步,当下便也不再留情面。
宫天烁明知道自己理亏,此时却搬出太子的架式,怒道:“风无邪,你简直是太放肆,本宫好心带御医来给你瞧病,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将本宫的御医给踢出门外,你的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太子?可还有皇上?
我看这门亲事不要也罢,从今天起,你我解除婚约,婚嫁自由。”
他本就是想借机寻事,因此看到御医被踢出门外,更是借题发挥了一把。
风无邪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轻轻的揉了揉眉角,一本正经的说道:“哦,对不起,我刚才看到一只苍蝇在我眼前,下意识的就踢了出去,却不想把御医给踢出了门外,要不,我给他找个郎中?”
看到苍蝇用脚踢,这也是没谁了。
她说的认真,宫天烁却差点儿被气吐了血。
手指着风无邪的鼻子,却换来风无邪无辜的一眼:“还有事么?”
那清淡的语气,仿佛被退婚的不是她。
正常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早就哭哭啼啼的嚎起来了。
可风无邪却是个例外。
这下却换宫天烁有些讶异了,现在的她这般冷静,这般冷漠,反倒让他来之前准备的台词,全都打了水漂。
风芷柔伸手轻轻的扯了一下宫天烁的衣袖,刷了一下存在感:“太子殿下何必要跟姐姐置气?”
女人的声音轻柔像一缕清泉,流进了宫天烁的心扉,让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熄灭了不了。
美人在侧,他得维持太子的形象,轻轻的拍了拍风芷柔的手,柔声说道:“柔儿,让你见笑了。”
这两人你侬我侬,当着众人的面卿卿我我,完全都没有把风无邪放在眼里。
风芷柔上前一步,轻轻的握住了风无邪的手道:“姐姐,你可把柔儿吓死了,你一夜未归,太子殿下也是担心你,你不该当着众人的面拂了太子殿下的好意呀。”
顿了一下,又轻声说道:“有些事你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一下太子殿下的脸面,即然你与太子殿下已经缘分已尽,姐姐不如就放手,成全了我与殿下吧。”
说到最后,竟然还抹了抹眼泪儿。
风芷柔那娇弱的模样,无不让在场的男人都心生怜悯,酥麻的声音更是让风无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风无邪皱眉,用力的的回握了一下风芷柔的手,然后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回。
暗中咂舌,白莲花能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演技精湛了。
也不知道这风芷柔的身子是如何的柔弱,风无邪只轻轻的抽回了手,却不想竟然让这风芷柔的脚下一崴,身子一下失去了重心,正好被宫天烁搂在了怀里。
美人在怀,男人就容易精虫上脑。
宫天烁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冲着风无邪就是一顿骂:“风无邪,你心思太歹毒了,柔儿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下手推她?”
风无邪简直要无语死了,这青天白日的,周围这么多眼睛可看着呢,明明是这个风芷柔自己作死,她可是什么也没有做,竟然还能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她现在真的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风无邪抬起下巴,指了指外面的云彩说道:“快要下雨了,你们还不回家收衣服去?”
宫天烁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们滚。”风无邪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漆黑的眸子晶亮晶亮的,那样狡黠的模样,差点儿没把宫天烁气的吐血。
这个女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让他的面子里子全都没有了。
当下便起了杀心。
这宫天烁刚把内力凝聚到手上,却不想身后的大穴一麻,凝聚在指尖的内力竟然被打散了。
这让他惊讶不已,本以为这风家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如此高手。
难道说,风家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想到此,宫天烁对着风无邪冷冷说道:“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哼。”狠狠的瞪了风无邪和风清云一眼,甩袖而去。
风芷柔眼神怨毒的瞪了一眼风无邪,哪里还有刚才半分柔弱的样子,急忙随着太子的脚步追了出去。
风无邪看着她们远走的背影,眼眸微眯,自己出现在荒郊野外,跟这母女俩少不了关系。
不过没关系,欠了她的,她会一样一样的拿回来。
风清云看着走出去的太子殿下的背影,暗中咬牙,握在轮椅上的手骨早已经泛白,只恨自己现在太没用,才会让无邪这般被人欺负。
如果不是碍于这两人的身份,早就将他们轰了出去。
“恭送太子殿下。”风清云耐着性子,尽量做到礼数周全。
他可不想又被人抓住什么把柄,置风家于流言之中。
只是苦了他的侄女儿了。
风清云本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风无邪,却发现她的心思竟然没有在这上面,手里端着一杯茶正慢慢浅酌。
半响,风清云才对无邪说道:“无邪,这事你不要往心里去,就算是被退了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风清云的说话声,无邪才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她这个三叔,随即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敢情是风清云以为自己被当众退婚会让她伤心呢。
风无邪眨了眨眼,淡然的说道:“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何来的伤心之说呢?”
风清云点了点头,面有愁容:“无邪,你今天当众顶撞了太子,让他颜面扫地,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呀。”
风清云只以为风无邪是年轻气盛,虽然一时痛快了,可那个宫天烁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儿,他如果想要风无邪的命,那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
这人一走,他的心就提了起来。
风无邪看到风清云的神色,又怎么会不知,即然事情已经做下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就算她今天忍气吞生被退了婚,可这宫天烁也不会让她好受,想当年风家还风光的时候,这宫天烁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没少在原主的身上下功夫。
如今风家败落了,当年的屈辱他又怎么会放下,更何况还有一个心思歹毒的妹妹风芷柔在推波助澜。
所以说无论是风无邪怎么做,都不会落得好下场,昨天晚上的事,就是一个教训。
风无邪已经在心中将这些事都想了个透彻,于是对风清云说道:“三叔,有时候的退让,反而会让别人觉的有机可趁,我们不能再懦弱下去了。”
风无邪眼中的坚定,让风清云有刹那的失神,他怎么感觉这小侄女的性子似乎有些变了呢?
如果真的是被这次的事件改变了她,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风家,后继有人了。
风无邪又跟风清云简单的聊了几句,便回到房中休息。
这副身子现在疲累的很,她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养足精神。
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得等到明天再说了。
明月高悬,树影婆娑。
风家此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黑影悄无声息,如鬼魅一般站定在一幢阁楼的房顶。
他身材高大,身上锦衣的暗纹在夜色下缓缓流淌,浑身上下散发着强者的气息。
一双穿着绣着金色龙纹的靴子出现在门口,如玉的手指轻推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风无邪在黑暗中悄然睁开眼睛遂又闭上,不动声色的将几枚银针捏在手里。
她就像潜伏在黑暗里的野兽,只等着猎物靠近便给他致命一击。
黑影的脚步声并没有刻意放轻,似乎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般熟门熟路,最后在风无邪的床前站定。
似在打量,又似在等待。
风无邪的眸子赫然睁开,手中的银针随即打出,银针带着森寒的光芒朝着床前的男人打去。
嗖嗖嗖……
三枚银针如子弹一般,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奔男人的双眼。
男人嘴色的笑意逐渐加大,修长的手指一夹一扬,银针竟然被他夹住随手钉在了柱子上。
黑影身形微动,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到了风无邪的床边。
手指在女人的肩头轻点,风无邪只觉得身子一麻,整个身子竟然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
男人悠然自得的在风无邪的床前坐下,心情似乎很不错,丝毫没有在意女人对他痛下的杀手。
“好狠的心呢。”
这声音一出,风无邪顿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心的直想吐。
现在的她还保持着刚才要转身的动作,根本看不出男子的面孔,可是从这声音已经猜出来者是谁了。
“阴魂不散。”风无邪冷哼一声。
下巴被人钳住,风无邪的头被男人轻轻的扭转过来,便对上了君夜离那双锐利的眸子。
依旧是那俊美的人神共愤的脸,依旧是含笑的唇角。
可这一切落在风无邪的眼中,只觉得头更加疼了。
她向来不喜与人废话,更不喜与人这么近距离的说话。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即然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那么死在他的手上,也不觉得冤了。
君夜离挑眉一笑,漆黑的眸子流转着潋滟的风情:“杀你?我可舍不得。”
“那你到底想怎样?”对方竟然不是来找她算账的,风无邪略显诧异,想起在湖边的一遇,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如此屈辱。
君夜离轻笑一声,磁性的嗓音竟然出奇的好听。
如玉的手指沿着风无邪的下巴缓缓下滑,略带冰凉的指尖顺着女人白皙的脖颈停在了女人的锁骨上面。
手指往里一勾,将风无邪的身上唯一的亵衣轻飘飘的拉了下来,丝滑的衣料顺着无邪的肩膀缓缓下滑。
露出她伤痕累累身子,白皙如玉的美背上一块块的青紫,显得触目惊心。
君夜离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凤眸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胆敢伤害他看中的人,真是该死。
手指轻轻一用力,风无邪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当意识到君夜离要做什么的时候,风无邪的声音里终于参杂了一丝恼怒:“你敢。”
瞪大的眸子带着冰冷的寒光,语气更是如同淬了冰,冷到了极点。
呵,小东西生气了呢。
“有何不敢?”君夜离轻笑一声,手指顺着女人美背缓缓下滑,轻轻勾住那根红色的细带,一挑。
风无邪身上唯一的布料便悄然滑落。
幸好她是背对着君夜离,否则现在的耻辱,足以会让她自尽。
“我会杀了你。”风无邪的胸口剧烈的起伏,黑漆的眸子里满是愤慨。
他可以杀她,但却不能羞辱她。
君夜离微微挑眉,倏然俯身凑到风无邪的耳边上,温热的气息让风无邪有刹那的失神,只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君夜离,我等着你来杀我。”
风无邪的身体不能动弹,可脑袋却是十分清明。
感觉这个男人就是有病,知道她想要杀他,竟然还自报上名号。
直到背上的伤口传来丝丝凉意,她才猛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在给自己的伤口上抹药。
一时间,风无邪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是何意了。
君夜离看着风无邪不声不吭,淡定自若的将药膏抹在了她的背上。
可是更让他不解的却是这个女人,身上的伤这么重,竟然连处理也不处理一下倒头就睡。
如果不是今夜他前来,这些丑陋的疤痕可就要印在这背上了。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一天一次,每天晚上沐浴之后涂抹。”君夜离将一个碧绿的药瓶,放在了风无邪的枕头旁。
淡绿的瓶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风无邪只细细的闻了一下,便知道这是顶好的伤药。
可是就算是如此又怎样,只怕君夜离前脚刚走,后脚她就会把瓶子丢出去。
而风无邪心里在想什么,君夜离早就猜到了。
将手上的药膏在伤口上又细细的涂抹了一遍,这才俯在女人的耳边低喃道:“如果你敢不听话,我不介意天天晚上来。”
冰凉的手指顺着风无邪的背部下滑,落在纤细的腰部,细细摩挲。
风无邪冷眼看他,咬牙骂道:“无耻。”
君夜离的嘴角始终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对于女人的“乖顺”很是满意。
天天晚上来?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风无邪知道君夜离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之后,便悄然的阖上了眼睛,所谓眼不见为净。
可下一秒,一双冰凉的大手便摸在了风无邪白皙的小脸,如玉的手指在她的脸上细细摩挲,让风无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女人竟然无视自己,君夜离淡然起身,有些无奈的对着装睡的女人说道:“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呢。”
风无邪虽然闭着眼睛,但男人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入了耳朵里,细密的睫毛微颤,声音却依旧冷的没有半分温度。
“滚。”
对于这女人冷淡的性子,君夜离始终笑的温润如玉,即使在听到风无邪的逐客令之后,也没有半分生气。
只淡淡的答了一句:“好。”
竟然真的退出了风无邪的房门,飘然而去。
待君夜离的气息完全消散之后,风无邪的身体才逐渐的缓了过来。
被抹了药膏的后背,不再火辣辣的疼痛,还有一股清凉的感觉。
看着放在枕头旁边的那瓶药膏,风无邪面无表情的捏起,素手一扬,瓶身透过窗户直接飞了下去。
那个男人的东西,一丝一毫,她都不想要。
看着那瓶珍贵的药膏就这么被女人给扔了出来,君夜离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
这个小东西,浑身上下都是刺儿,还真是难以接近呐。
正当他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却看到两个畏畏缩缩的身影从院外摸了进来。
看了眼风无邪睡的阁楼,想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君夜离的眸子骤然变的阴冷起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不断。
君夜离对着空气吩咐道:“解决掉。”
“是。”站在枝头的墨鸦得到命令瞬间飘走,凉风吹过,那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凭空消失了。
待墨鸦重新飞回到了树枝上时,君夜离正背着手打算要走。
“主上,其他人要不要我出手?”
全都解决掉吗?
闻言君夜离的脚步微滞,若有所思的看着风无邪所在的阁楼,随即摇了摇头:“不用。”
如果她连这点小事都不能自己处理好,那也太弱了。
“你留在这里,保护那丫头,不得有半点闪失。”君夜离背对着墨鸦吩咐道,说完便消失了。
墨鸦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君上的意思,但只要是主上吩咐的,它就一定会做到。
风无邪这一觉睡的极其安稳,或许是这具身子太疲累了,直到日上三竿了,她才幽幽的醒了过来。
动了一下身体,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比起昨日来,真的是好了太多了,虽然那瓶伤药很神奇,但风无邪却一点也不稀罕。
没有那伤药,就凭自己的医术,她也照样能好起来。
看着手心的血莲,风无邪长长的叹了口气。
师父给自己这个任务的时候,就曾说过,只要让莲发芽,开花,才能回到自己所在的世界。
可是具体的怎么做,却是没有告诉她,只说让无邪凭着自己的感觉走。
风无邪揉了揉额头,怎么看怎么感觉这都是个坑。
洗漱过后,风无邪便走到堂屋,那里已经备上了饭菜,风清云虽然身体不好,但还是由小丫鬟冬香推着,坐到了饭桌上。
跟风清云打过招乎后,风无邪便走到饭桌边。
看着桌子上的青菜豆腐,她整个人都些呆愣。
似是不相信一般,又掀起了锅盖,拿起勺子在粥里搅和了几下,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锅里的粥粒少得可怜,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风无邪的眉头皱了起来,只知道这原主的日子不好过,却没有想到过的竟是这么凄惨。
自从风家的产业都落到了徐氏的手里,明明说好的每个月都能有月银可拿,可随着时间一长,她们的日子就过的一天不如一天。
刚开始还能见着荤腥,到后来就直接是白菜豆腐,有时候送来的饭菜都是馊的。
怪不得这原主的身子这么单薄,怪不得三叔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这摆明了是有人不想让他们好过。
看来,要尽快的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把家主之位抢回来。
风无邪的样子都落到了风清云的眼里,他的内心就一阵愧疚,这小侄女一直都乖巧懂事,事事都为他做打算。
如今看到风无邪那张愠怒的小脸,强笑了一下,说道:“无邪,快坐下吃饭吧。”
听到三叔的声音,风无邪抬眸冲他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一个还算软和的馒头递到了风清云的手里:“三叔,你吃。”
手里的馒头还散发着温热,但风清云的心里却如同堵了一块石头,又胀又痛,可面上却始终挂着笑容。
将馒头掰成两半,一半递到了风无邪的手中:“来,你也吃。”
看到这叔侄俩竟如此互相谦让,冬香扭过头偷偷的拿袖子抹了把眼泪,却不想,那手腕上的伤痕却被风无邪看到了。
她一把抓住了冬香的手腕,却弄的冬香倒吸了口冷气,眉头痛苦的皱了起来,于是又急忙松开。
“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风无邪的反应太过激烈,又或许是怕给她惹上麻烦,冬香惊恐的收回自己的手,连连摇头。
“没,没事,是我不小心自己碰到的。”
今天早上她照先前一样去找徐氏要月银,却没有想到徐氏没精打采的趴在软榻上,脸色蜡黄。
当时给她吓了一跳,便多偷看两眼,却没有想到惹得徐氏怒从心起,
让身边的婆子把她给打了出来,还放狠话说如果以后再来,就打断她的腿。
可眼看着这家里已经没米了,冬香只得去当铺把自己手上的银镯给当了,这才换来了这些吃食。
本不想让风无邪知道,却没有想到,还是被她看到了。
冬香把袖子放了下来,走到桌边替无邪盛了碗稀粥,端到她的面前:“小姐,快趁热喝了吧。”
风无邪知道冬香是替她着想,当下便什么也没有说。
估计自己的施的蛊毒已经奏效了,这未来的一个月里,这徐氏是不可能来找他们的麻烦的。
吃完饭后,风无邪换上一套男装,便急急的出了门。
昨天在那片山上她看到有许多药材,眼下这身子太弱,正好拿这些先来救救急,还可以调理身子。
山上的树林郁郁葱葱,因为连降了几场大雨,土地本就肥沃,那些药材更是长的茂盛。
风无邪一边开心的采着药,一边还抽空打了只兔子,想到今天晚上有肉吃,她脸上的笑意便再也掩饰不住。
当天晚上,风无邪把采来的药材换了几两碎银,买了一些米面,这才拎着兔子回到了家里。
当冬香看到风无邪手里的东西时,惊喜的嘴都合不上了。
“小姐,你,你这是?”
风无邪看到冬香那高兴的神情,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她的面前:“傻站着干什么呀?还不赶紧接过去?”
“哎,哎。”小丫鬟高兴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从小姐失踪了一晚上回来后,人不仅变的坚强了,就连身子也好了起来。
如果能这么长久的下去,那该多好。
风无邪看着冬香欢天喜地的样子,摇了摇头,便走到风清云的屋子里,想替他看看腿还有没有救。
毕竟是已经伤了十多年了,就算她是神医,可如果神经线彻底的坏死的话,那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屋内的灯光很暗,明明是六月的天,可风清云却依然穿着厚厚的衣袍,腿上盖着一层破旧的毛毯。
他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兵书,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张地图,时而皱眉,时而点头。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使得他阳刚的脸庞平添了一份柔美,风无邪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三叔,心中一阵酸涩。
本该是在战场上叱诧的枭雄,现在却沦落的如此凄惨。
握在风无邪两侧的小手紧紧的攥起,如果让她查出是谁害的风清云,她必将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风清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门口的风无邪,便放下手中的兵书,朝着她粲然一笑:“无邪,来,进来坐。”
看着风清云那张刚毅的脸,风无邪的心中略有些沉重,如果三叔不是双腿残疾,又要拉扯她长大,现在早该是成家立业了。
何苦现在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三叔。”风无邪强笑了一下,掩去面上的沉重,快步走到风清云的身边坐下。
风清云把书合上,淡然的笑道:“怎么想起找三叔来了?”
风无邪没有说话,拿了几本书放在桌角上,把风清云的胳膊拽了过来,手指搭在了他的脉门上。
看着侄女这般古怪,风清云刚想开口问,但见风无邪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把心中的疑问又咽了回去。
风无邪把了半响,这才把手撤了回去,低头认真的按着风清云腿上的几处穴位。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这风清云的腿根本就是被毒所侵害,阻住了筋脉这才瘫痪的。
手指在几个穴位上用力按了几下,风无邪抬头问道:“三叔,你可有感觉?”
风清云这才明白风无邪的意思,摇了摇头,略有些失落的说道:“十多年了,好不了了,无邪你不要再费心思了。”
当年得知自己要瘫痪后,他曾一度想过要死,但看风无邪还小,不能没有人照顾,这才咬牙活了下来。
风清云眼中的失落被风无邪全都看在了眼里,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内心对康复还是充满希望的。
但是现在无邪只有三成的把握,最好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三叔,我学了一些针灸之法,你让我试试可好?”
风无邪眼中的自信,让风清云无力拒绝,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女让自己能够再站起来。
或许是不忍心打击风无邪,又或许是对自己还抱有一分希望,在风无邪迫切的目光下,风清云点了点头。
“好。”
风无邪知道时间紧迫,便从医药箱里拿出银针,放在烛火上消过毒,这才在风清云腿上的几个大穴刺了下去。
当下便是要把毒素全部逼出来,让气血顺畅,才能有望康复。
每一针都扎的十分到位,即快又准,那纤白的指尖银针闪烁,几乎让风清云迷了眼。
就这一手的功夫,没有个几年根本不会如此熟练,虽然以前的风无邪也替他扎过几次,但根本不像现在的风无邪这么专业。
“无邪,你这是……”风清云的心中滑过一丝疑虑。
风无邪头都没有抬,只是淡声说道:“我拜了一位神秘的师父,都是他教的。”
即然解释不清,只好往外推了。
“哦。”风清云没有再往下问,这西楚国内高手云集,或许真的是老天开眼,让风无邪碰到了神医呢。
待到银针全部扎完,风无邪的额头冒出一层细汗,就连那小巧的鼻尖上也渗出了汗珠。
可她来不及擦拭,便将迷蝶蛊里的红蟾放了出来,红蟾一出来自己跳到风清云的腿上吸食毒液,直到红蟾的身体再也装不下,风无邪这才将它放回蛊盒里。
风清云的眼睛睁的越发大了,刚想问便被风无邪堵了回去:“师父给的,能解百毒,但它也是世间至毒。”
一切都推到神秘的师父身上,万无一失。
被侄女堵回了的风清云只得郁闷的点了点头:“哦。”
树稍上,一袭黑色锦衣的君夜离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没有想到,这小丫头还真是深藏不露呢。
见到这小丫头不用自己的秘药竟也能恢复的如此好,他便也放心了,脚尖一个轻点,如一缕清风而去。
屋内的风无邪豁然抬头,看向微微晃动的树稍,心中有些疑虑,怎么感觉刚才有人在盯着自己?
“怎么了?无邪?”风清云看着自己侄女出神的望着窗外,还以为是那徐氏又上门找茬来了,当下便有些紧张的问道。
风无邪转过头,看着二叔紧张的脸,便故作紧张的问道:“三叔,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风清云一愣,头微微的侧了一下,用了的嗅了嗅:“没有呀。”
“难道三叔没有闻见肉味儿?”风清云一愣,这才明白被这小丫头给骗了,随即爽朗的笑起来。
“走喽,吃饭喽。”风无邪嬉笑着推着风清云走了屋子,正好看见冬香来唤他们吃饭。
晚饭吃的比较丰盛,有米有饭,还有肉。
风无邪看着风清云吃的畅快,自己的心里也着实高兴。
一连着十多天,风无邪都往返于山中,挖掘着那些药材,以换来他们能活下去的米粮,换来调理身子的汤药。
十几天过去了,风无邪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三叔的身体在她精心的调养下,也渐渐的变的强壮起来。
就连那个讨人厌的君夜离都没来打扰她,这让风无邪过的好不快活。
一切都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她不去惹事,事却总能找上她,短短的几天功夫,这整个云阳城的流言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说她风无邪如何的行为放浪,夜不归宿,被当今太子当众拒婚,颜面扫地。
又是如何的欺负自己的堂妹,心思歹毒。
虽然冬香有意隐瞒外面的风言风语,但有人有心要让这股风吹到风无邪的耳朵边,她就是不想知道,也难了。
风无邪坐在桌边上摆弄着手里的药草,细细的辨别着药草的药性,将有用的全都丢到了灵湖空间。
十天下来,她攒的药草已经种了满满的一湖,经过灵湖滋润的药草,比普通的药草更加壮实,药性更是加强了好几倍。
风清云的腿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昨天她下针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疼痛,这让风无邪高兴不已。
照这样下去,只要再过上一段时间,三叔就能站起来了。
冬香躲在门外,死死的咬住嘴唇,看着在屋内倒腾草药的大小姐,眼里含满了泪花。
外面的人把大小姐传的那么不堪,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呐。
她以为是风无邪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这才没有出门,这几天躲在了家里。
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风无邪是在等鱼上钩呢?
风无邪虽然一门心思的倒腾药草,但心思聪慧的她早就知道了冬香躲在门外抹眼泪儿。
冬香太沉不住气,稍有点风吹草动便失了分寸,这样的她早晚会吃亏。
揉了下额头,风无邪便把冬香唤了进来。
“怎么了?”风无邪眼角含笑,眼神澄澈,明明只是十五岁的年纪便要承受这些,这让冬香更加心疼起她来了。
这么好的大小姐,为什么总是这么多坎坷呢。
冬香擦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强挤出一抹笑容道:“没事,就是沙子进眼里了。”
那些闲言碎语那么不堪,足以会把一个女人的一生给毁掉,冬香又怎么忍心让大小姐立在这风口浪尖上。
风无邪笑了一下,指着桌上的草药,道:“你可知道这些哪些有用,哪些无用?”
冬香不明所以,只是睁着眼睛不解的看着风无邪,但还是很老实的从里挑出杂草来,说道:“这棵草应该没有用吧。”
风无邪捡起桌子上的杂草,随手便丢到了地上:“即然无用,那还在意它干什么?”
冬香有些愣神,等反应过来明白了风无邪的意思后,这才喜笑颜开,
用袖子抹了把脸,说道:“对,嘴长在人家身上,我们理他们作甚,只要我们自己过的好就行了。”
感情这小丫头还不算太笨。
风无邪笑着摇了摇头,对冬香说道:“算你还有救。”
冬香嘿嘿笑了两下,随即就跟想到什么似的,抬起脸看向风无邪:“大小姐,你说这前院那边是不是在憋什么坏水啊?这几天怎么不见她们来找我们麻烦?”
她指的前院,自然是指徐氏和风芷柔了。
以前她们总是有事没事就过来找麻烦,这几天这么清静,倒让冬香的心慌了起来。
风无邪手托香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透过窗棂看向前面的院子,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许,她们有事被缠住了,脱不开呢。”
冬香懵懂的点了点头,再看风无邪一脸神秘,总觉有事要发生,这心里慌的很。
“走吧,拿上医药箱。”风无邪将药草放好,拍了拍手便抬步往门外走去。
“啊?去哪?”冬香还沉浸在自己的忧虑里,根本没有回过神来。
风无邪皱了下眉,娇俏的小脸染着一丝嗔怪:“当然是去给三叔针灸啊。”
说完,便摇摇头走了。
这丫头的性子还有的磨呢。
“哦。”冬香急忙应了一声,背起放在桌上的医药箱快步跟了出去。
房间内,风清云坐在轮椅上,原先苍白的面孔现在已经有了血色,颓靡的眼睛也充满了神采。
他用双手狠狠的按了一下自己的双腿,面上先是呈现一丝痛苦之色,随即便欣喜起来。
有痛感,木了近十年的腿,现在有了痛感。
难道说,真的是老天垂怜,让他风清云有朝一日能够再站起来,再上战场杀敌。
金戈铁马,笑傲九天,那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畅快!
因为激动,他的身体微微有点颤抖,双拳更是紧紧的握起。
心中那一腔热血,在沸腾,在燃烧。
倏然,风清云的眼睛猛然望向挂在墙上的长剑,刚毅的脸上是少有的威严,眼神凌厉似翱翔在云中的雄鹰。
转动轮椅走向墙边,将那把挂在墙上的长剑取下。
宝剑出鞘,寒光森森。
映着风清云那双锐利的眸子,竟有说不出来的威风凛凛。
虽然这些年他的内气几乎没有了,但招式却依然在,每一招每一式,看似平常,但却暗藏玄机。
风无邪走到风清云门口的时候,便听到剑气划破空气的声音,正诧异间,却看到风清云坐在轮椅上正在舞剑。
剑光所到之处,皆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
风无邪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个驰骋沙场的小将军。
身后跟来的冬香还在思忖这大小姐怎么到了门口不进去呢,等她探出脑袋看到屋内的情景时,便情不自禁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她的这一声倒把沉浸在舞剑中的风清云给拉了回来。
他回过头,这才看到风无邪自站在门口,眼角含笑的看着他:“三叔,好剑法。”
对于英雄,风无邪很难不敬仰。
经过刚才这一运动,风清云的脸上布了一层细汗,听到风无邪的赞美,更是脸色有些微红,摆了摆手道:“不行了,不如以前了,这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满头大汗了。”
说着,便有些恋恋不舍的将长剑收起,重新挂在了墙上。
风无邪虽然知道他的心思,但现在的他还真不适合长时间的运动,当下便也不再说什么,取了医药箱便为风清云继续针灸。
她一边施针,一边与风清云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三叔这腿现在虽然有了起色,但还是不要太劳心劳神的好,俗话说么,欲速则不达,我们还是慢慢来。”
风清云笑着点了点头:“是三叔太着急了。”
正在俩人说话间,门外便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随后叫骂声响起:“风无邪,你这个小贱人,快给我滚出来。”
风清云和冬香的脸上匀是微微一僵,冬香忿忿的道:“才刚过了两天消停日子,这就又来了。”
“砸,使劲给我砸,我就不信她不出来。”
外面的叫骂还在继续,隐隐的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惊的冬香的小手捂着胸口,一脸惊恐。
“怎么办,怎么办,这二小姐越来越不像话了。”
对于外面的叫骂,风无邪却像没听见似的,心思只停留在指尖的银针上,直到最后一针扎完,这才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风无邪,你给我出来,出来。”
风无邪抬眸,淡淡的看了眼外面发疯的风芷柔,吩咐冬香在这照顾风清云,便挑开帘子走了出去。
院落中,风芷柔一身白纱从头蒙到脚,身后跟着两个孔武有力的老妈子,正挥舞着手里的棍子,一通打砸。
地上到处都是碎裂的瓷片,院中的花草全都被踩在了地下。
见到风无邪出来后,那两个老妈子竟然二话不说,举着手里的棍子就冲了上来。
风无邪眼眸微眯,定定的站在原地,不躲不闪。
这让屋内的风清云和小冬香,都生生的为她捏了把汗,急得冬香差点儿冲出去,可是后来的情景,却让他俩大开了眼界。
就在她俩举着棍棒冲到风无邪根前的时候,风无邪小手一伸不知道用了什么巧劲儿。
就听咔吧一声脆响,竟将那俩老妈子的手给拽脱臼了。
“啊……饶命啊。”两个老妈子肥硕的身体噗通一声,疼的脸色煞白,全都跪倒在了地上。
风无邪踢开脚下的碎片,面上是少有的严厉:“就凭你们也配,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解决了那俩老妈子后,风无邪这才看向被忽视了的风芷柔,只见她苍白着一张小脸,完全被刚才的情景给惊呆了。
“你,你……”说了半天,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或许连她也没有想到,风无邪竟然变的这么厉害。
可是面上的惊讶也只是一闪而过,风芷柔随后就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好你个风无邪,竟然在背地里害我?”
风无邪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已经了然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走到她的面前,淡声道:“风妹妹,此话怎讲?”
“你,你好歹毒的心思,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风芷柔原本趾高气扬的声音,现在却隐隐的带着颤音。
“我歹毒?”风无邪冷笑一声。
“我要真歹毒,怎么会任由你们欺负我这么多年,我风家的财产竟然全部被你娘给哄骗去,哪怕只剩下了父亲给我的这幢院子,也要想方设法的给骗走。”
风无邪一步一步的朝风芷柔走了过去,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一把利刃,将徐氏的肮脏和不堪全都剖开。
这些隐藏在人皮下的黑心,让风芷柔如同被当头一棒给惊醒,她的小脸惨白,死死的咬住下嘴唇半天才溢出一句:“你,你胡说,母亲只是替你打理产业,并……”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风无邪打住了:“我胡说?你可觉得我的话有半句虚假?如果不是想要谋得我的家产,她又怎么会对我痛下杀手,哦,对了,把我叫去婶婶的屋子里,不正是你传的话吗?”
风芷柔步步后退,风无邪的脸上带着冷意步步紧逼,直到把她逼到一处角落里,这才停下,眼睛看向了风芷柔的手上。
用她俩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意,你们自己作的孽,理应由你们来还,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把属于我的全部都要拿回来。”
风芷柔哪里见到风无邪这么可怕的样子,惊的心脏剧烈的起伏,一双杏目瞪的溜圆:“你,你疯了,疯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以前那个任由她欺负,胆小怕事的风无邪竟然会对她说出这么恐怖的话来。
“如果你不想和你娘身上的皮肤烂掉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把家主的位置乖乖的给我还回来,不然大家要是撕破脸了,谁都不好看,你说是吧,风妹妹?”
“这么说,我跟我娘身上的脓包,是你下的手?”
风无邪眉头一挑,漫不经心的道:“哟,这我可不知道,不过如果你们实在难受的话,我这里有独家秘方,倒是可以缓解。”
“你……”
风芷柔气的浑身颤抖,想她堂堂的千金小姐,竟然被这个怂包蛋给威胁了,从小到大,她哪里吃过这个亏。
以前从来都是她骑在风无邪的头上作威作福,现在可好,她竟然被风无邪整治的无还手之力。
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起的这些恶心的脓包,请了无数的名医,竟然没有一点好转。
而皇上的贺辰却越来越近了,如果让太子殿下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他肯定会不要自己的。
“无邪,再怎么说你我都是姐妹一场,以前都是妹妹太糊涂了,做错了事,你就不能原谅我一回吗?”风芷柔哭的梨花带雨,把容貌比生命还看重的她,真害怕风无邪会不管她。
风无邪背对着风芷柔,头都没有回,丢给她一句:“具体该怎么做,我想你是清楚的。”
然后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扔给了风芷柔:“这药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性,慢走,不送。”
说完,风无邪便走回了屋内。
站在原地的风芷柔,双手死死的握着那瓶药剂,白色的面纱下,那张布满脓疮的脸因为憎恨,而变的扭曲。
看着风无邪的背影,风芷柔暗自咬牙:“我不会放过你的。”
解决了外面的危机之后,风无邪便进了屋子,一进门,便看到冬香一脸崇拜,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小姐,你真是太帅了,我太崇拜你了。”
如果以前的小姐有这份魄力,她们也不会受那么多年的苦了。
看着风无邪的身手,风清云若有所思,或许这一身的功夫,也是她那个神秘的师父教给她的吧。
不过这样也好,有些功夫在身上,总比被人欺负强。
风清云眉头一挑,眸中似有灵光乍现,对着风无邪道:“对了,我这里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三叔要交给我什么东西?”风无邪笑道。
风清云朝她淡淡一笑,将书柜最里面的一个小匣子取了出来,上面铺了一层灰尘,拿衣袖擦拭干净了,这才递到了风无邪的手里。
“打开。”
风无邪有些诧异,但还是听话的把匣子接了过来,上面全是古朴的花纹,挂着一枚小锁,看起来有些年限了。
将钥匙插进锁眼里,轻轻一转,锁头应声而开。
风无邪打开匣子,便看到了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本书皮泛黄的书,她小心的将书拿了出来。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玄女心经。
她前世本就是古武世家,使得一手的好医毒,如今再加上这本内功心法,更是如鱼得水。
“三叔,这是,给我的?”风无邪的眼中闪着光亮,不住的抚摸着这本心法,内心的欢喜毫不掩饰的写在脸上。
风清云笑着点点头:“这本心法本是你的父亲留给你的,只是从前你无心学武,我也就没有拿出来。”
父亲?这竟然是她那素未谋面的父亲留下来的!
风无邪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那本心法上面,对着风清云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三叔,我会努力的。”
看着风无邪这么欢喜的样子,风清云也止不住的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对她道:“去吧,忙了半天,你也累了。”
风无邪从风清云屋内出来后,把书收好,便重新换上了男装。
看了眼天色,离落日还有些时辰,而给三叔准备的药材还差一些,便背着药篓又出了门。
前几天去的那座山几乎都快被挖没了,于是这次她去了更远一处的山上。
这片山鲜少有人来,山上的药材种类更加繁多,风无邪仔细辨认着药材的药性,时而闻闻,时而小咬一口。
将稀有的药材全部丢到了灵泉空间,任由它们生长,一些品性不好的,则丢到了药篓里,准备在下山的时候再换些银两。
不知不觉,身后的药篓已经装满了药草,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风无邪便想着往回走。
可是刚刚没走多远,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那声音若有若无,如果不是她的警觉度极高,这么细小的声音根本听不见。
看来,是有人受伤了,而且还伤的不轻。
风无邪循着声音走过去,扒开面前的草丛,竟然看到一个身着锦衣华服戴着面具的男子,躺在地上。
他的面色苍白,眼眸紧闭,面具下的嘴唇已经黑紫,明显的是中了毒。
风无邪大吃一惊,急忙搭上了他的手腕,却发现这男子的体内中了剧毒,由于长年被毒素侵害,早就已经入了五脏六腑,如果再不驱毒的话,他必死无疑。
可是这毒早就潜伏在男子的身上十多年,这才导致他的身体极度虚弱,纵然是这样,也不该立马就能要他的命啊。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