亩晴李清之是小说《穿越农女自逍遥》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穿越农女自逍遥》的章节内容
虫蛀微黑的木头房梁,枯黄的稻草房盖,还有一只蜘蛛在吐丝织网,冰凉的土炕,油纸糊的窗户零碎不整、
屋内什么装饰都没有,身上盖着一个破洞的棉被,说是棉被都显得夸大了,准确的说是薄的像毯子一样的被子,而里面装得是那柳絮。
亩晴嗓子发痒,咳嗽了一声,喉咙疼痛干涩、舔了舔嘴唇,干燥的破皮,很渴,环顾四周没有水壶。
抬起手,看到手比原来小了很多,还满是老茧,亩晴很惊慌,这是哪里?而且这、这不是她的手、亩晴想找个镜子照一照,但是身体很虚弱,撑起身来都费了好一番的力气。
亩晴慌张的摸了摸耳朵,有一个耳洞,耳后并没有一个小洼儿、亩晴整个人寒毛竖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亩晴因为怕痛,所以一直没有打耳洞,而且她的耳后还有一个出生就有的小洼儿,奶奶还笑着对她说过这是有福儿的象征
现在,她是借尸还魂了?穿越了?
亩晴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很明显是古代的装着,一身褐色女袍、系着青色的腰带、衣服满是补丁,肩膀也不合身,明显衣服不是自己量身的、衣袖领口脏的发亮,仔细嗅嗅身上一股酸臭味。
皱着眉头,亩晴心中叹息,现在情况很糟啊……
亩晴已经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了,首先身体肯定不是自己的,看这所处环境,也不像现代的房屋,衣服是古代长袍不说,就连头发也是用根木簪随意的竖起来的,地下放着古代女子的绣鞋,最重要的就是胳膊处的守宫砂,种种的一切让亩晴感觉到,自己是穿越了。
亩晴在没有穿越前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在亩晴大学毕业满心欢喜的想着找一个工作,赚钱可以让奶奶享福的时候,却在毕业当天接到了奶奶去世的消息,回村处理完奶奶的后事,坐着大巴回到城市的时候,出了车祸,大巴整个翻到山下,再醒来、就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亩晴和奶奶原本生活在北方的农村、后来亩晴的二叔给祖孙两人接到了南方这边,就住在二叔修路的村子里,租的房子,有了二叔的帮衬,生活也慢慢的改善了,谁知,在亩晴高中的时候二叔路遇抢劫,被打劫的人用刀子捅到了心脏,不治身亡。
二叔,是奶奶的老来得子,本来干完这个活就相亲娶媳妇的,谁知发生了这种事情,一直没有抓到凶手,也没有得到任何赔偿金,给二叔料理后事花了不少积蓄,祖孙二人生活又拮据起来。
一直靠着政府的接济,亩晴也半工半读、大学终于毕了业,现在奶奶去了世、又穿越到了异空间、亩晴心里非常的乱、完全不知道如今该如何是好。
本就身体虚弱,东想西想的眼皮越来越沉,就这样亩晴又睡了过去。
再睁眼,大亮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亩晴心里也宽慰了许多。
因为她在梦中梦到了奶奶。
奶奶和二叔还有她未见过面的父母在一起、过的很好,嘱咐她要好好生活,这个梦或许只是个梦,但是却给了亩晴心灵上的慰籍、
亩晴不知道这个梦真实与否、但是亩晴的确因为这个梦内心积极向上了,本来亩晴就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即使发生了如此违反科学的事情,亩晴还是努力的想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亩晴挣扎着起身,虽然没有一点力气但是也得出屋看看、外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心里也好有个底、
从炕上下了地,无奈的穿上了露脚趾的鞋子,心中感叹,辛苦奋斗十余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吱嘎的开门声,亩晴警觉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手里捧着一个大叶子,神情专注的盯着里面装着的水,小心翼翼的慢步走着。
小男孩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盯着他的亩晴,明亮的大眼睛瞬间放出惊喜的光芒,“姐姐!你终于醒了!!”小男孩很高兴的说着,话语里还有一丝哭腔。
姐姐?看来这是原主的弟弟,亩晴看着这个男孩,穿着黄色小布衫,同样的满是补丁、一脸依赖的神情,蓦地心柔软了起来,这是不是说,还有一个人会陪着她。
亩晴一开始都已经做好了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准备了,因为她从早睡到晚,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屋内也不像是有人生活得样子,唯一一个木凳子还满是尘埃,看到这个小弟,亩晴内心是欢喜的。奶奶去世了,她很怕孤独。
亩晴嗓子很干,想应一声,却发出了粗犷的气声,便嘴角带丝笑意点了点头。
小男孩见状赶紧把手上叶子里的水递了过去,“姐姐、咱们家没有可用的盆,我用叶子接了些水,之前拌了一下,水撒了,我又重返了回去打的,不然我早就回来了。快喝吧。”小男孩期艾艾的说。
亩晴喝水润了嗓子,觉得舒服多了,水不愧是万物之源,虽然肚子仍是空荡荡的很饿,亩晴试着攥了一下拳头,感觉到有了一丝力气、不像刚刚起来的时候,身体软趴趴的。
“我头有些痛,以前的事情很模糊,好像都记不清楚了。”亩晴开口说了句话,嗓子还是哑的,但足以让小男孩听明白。原主身上的记忆亩晴一点都不知道,只能借着大病初愈这个由头来说。
小男孩显然是被这个消息吓住了,脸色白了又白,自言自语着:“失忆了这这这……没事的,捡回一条命就好,我会照顾姐姐的!”说到最后还挺了挺胸膛。
然后,抬起头对着亩晴说:“姐姐叫亩晴,我叫亩朗、咱们住在亩家村、父母…父母在三个月前去县城的路上被逃亡的江洋大盗碰到,遇害了……”说到这里亩朗语气十分的落寞。
“姐姐,你前天因为采摘野菜被雨水淋了,一直发烧,咱们没有银子请大夫,但是好在姐姐现在好了,姐姐不要害怕,我是男子汉,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能挖野菜,我昨天还找到两个野番薯呢!”亩朗的语气充满了对亩晴的安慰。
听到亩朗的描述,亩晴心里有些苦涩,真的是生活不好啊,看着这家徒四壁,挖野菜,找番薯……能不能吃饱都是个问题。
而且原主的名字也叫亩晴,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样,这冥冥之中仿佛自有注定……
“亩朗,现在是什么朝代,你我年龄多大了?咱们在这亩家村还有什么亲戚没有?”亩晴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心情很急切,也不管亩朗听不听得懂。亩晴想快点掌握现在的情况,也好想应对的办法。
也好在亩朗只是个孩子,没有想那么多,若是大人看来亩晴这些问题就有些奇怪了。
“姐姐,你以前都是叫我小朗的、现在是景朝,我八岁了,姐姐十岁了,咱们在这里有爷爷奶奶,二叔二婶,但是他们给咱们撵出来了,说咱们不是父亲的孩子、”
说到这里亩朗眼眶红了起来,泪水在里面打转,气气的说:“姐姐、咱们就是父亲的孩子,他们就是为了霸占咱们的房子才这样的!”
亩朗年纪虽小,但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是非也分辨的清楚,大人的一些事情,在父亲死的这两个月里,尝尽了人情冷暖,但是孩子还是小,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时和蔼可亲的大伯娘在父母死后变了一个模样,后来知道这个原因还是因为村里的张大娘她们在一处唠嗑的时候,亩朗偷听到的。
亩朗说话有主有次、条理清晰。亩晴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父母去世,姐弟俩没了依仗,冷血亲戚趁机踩一脚,夺房产,姐弟俩儿人微言轻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亩晴抬手摸一下亩朗的脑袋安慰的说:“小朗,没事的,咱们心里知道就好,这样的亲戚咱们也不需要!”亩晴小时候生活的村庄里,这种极品的人也有,为了一头猪都能够亲人离心反目,何况是丰厚的家底呢。
亩朗今年八岁,瘦骨嶙嶙、很明显是营养不良,看原主这个小细胳膊,肯定也是营养跟不上。父母去世这三个月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一问一答,亩晴了解了现在一个大概情况。
这个国家是景朝、听亩朗的描述、这是个类似于唐宋中期时的国情,小朗虽然很懂事,但毕竟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描述的很片面,到底是什么风土人情还待查证、
但最起码从亩朗的口中亩晴了解到,这个景朝对女子的要求没有史书上的古代那么苛刻,女子可以上学堂,蒙着一幅面纱也可以肆无忌惮的逛街。
知道这个消息的亩晴心里放下了很多,现在这个家只有她和小朗,没有大人的庇护,只能是她这个小孩身大人心得姐姐来做事情、能露面可不就是方便了许多。
原主的父亲,是个木匠,据亩朗说,隔三差五还能吃个肉,看来生活是不错的,前年分家出来也盖起了大瓦房,可能也是因为丰厚的家产,让原主的叔婶们起了觊觎之心、霸占房子良田、最好的理由就是,他们不是父亲的种,没有资格继承财产。
而年幼的亩晴亩朗对待别有居心的大人,即使再早慧也没得反击的能力,这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爷爷奶奶怜惜两人,买了一个破房子给住着,还得了一个心善的名声。
姐弟俩被撵出来,什么都没有,只在房子里面有一个露底的小锅,还好是夏季,天气不冷,还有一些野菜,运气好还能找到抗饿的野番薯、有时候村民看见姐弟俩人太过可怜,偶尔给些吃的,就这么对付的坚持了三个月。
直到亩晴淋了雨,一命呜呼,而现在的亩晴,接手了原主的身体。
想到这里、亩晴看着在生火的亩朗眼中满是怜惜,如果她没有穿越到这里,打水回来的亩朗看到死去的姐姐,一定会崩溃的吧,短时间内亲人全部离开、是个成熟的大人也会崩溃!
亩晴心中叹息一声、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她现在已经是亩晴了,那么这个懂事的弟弟她也会好好的照顾,她在现代的时候就很渴望有个兄弟姐妹,可以相互依靠。奶奶去世了,所以上天弥补她一个弟弟么?
亩朗这个瘦小的小男孩、短短这么一会得相处时间,亩晴看到出来,他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亩晴很喜欢这个弟弟。
亩朗也曾上过学堂,后来因为被亩家撵了出来,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学堂的束修了。古代不比现代,想要出人头地,要么有武力,要么有才气、而学堂是必须要上的。
她以后一定会努力把生活变得更好,让亩朗上学堂、亩晴心中想着。
——谢谢、再见
脑中响起了一句声音,然后淡去,感觉脑中瞬间轻巧了许多,亩晴觉得可能是原主的执念消散了。原主最放心不下的应该就是亩朗这个弟弟了吧。
以后,我就是你,亩朗就是我的亲弟弟,我会照顾他的。
亩晴想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获得了新的生命,于情于理,她都有义务照顾原主唯一的亲弟弟。
说了一会儿话,两人肚子都咕咕的叫了起来,亩朗便起身准备给大病初愈的姐姐做饭吃。
怪不得亩晴醒来屋内空空如也,原来厨房是在院子里面、一个不遮风不挡雨小棚子,有一个土砌的灶台、很破旧,感觉随时一场大雨或是一阵狂风就会让其塌掉。
亩朗抓了把干树枝,在院子里面生起了火,把那个漏了底的锅斜放在灶台上,让那个漏的底冲一边,省着漏水,姐弟俩以前一直是这么用着这唯一的厨具的。
亩朗用叶子装回来的水还算不少,亩晴喝了一些解了渴,还剩下能有两碗水、两人把水烧开,仅剩的一把野菜两个番薯放在锅里煮、亩晴奇怪的问亩朗为什么不把番薯放在火里烤、这样更方便还省水。
“烤的话外面都糊了,里面的瓤都沾在糊皮上,会浪费掉好多、这还是姐姐告诉我的呢”亩朗语气里满是对亩晴的崇拜、
亩朗的回答让亩晴心里涩涩的、也是,烤番薯皮一定是糊的,里面的瓤多少都会沾在上面,从衣食无忧到吃一个番薯都舍不得烤着吃,姐弟两人已经很坚强了,也都还是小孩子呢、现代的八岁十岁的小孩有得还需要父母喂食的,亩晴愈发的对懂事的亩朗充满了怜惜……
野菜煮得颜色变深了些,亩朗从身上一个布袋子里面掏出两双筷子,与其说是筷子,不如说是扒了皮的杨树条。
递给一双给亩晴,亩晴也不讲究了,现在这情况有得吃还挑剔什么,看亩朗夹了一口野菜,吃的很香,亩晴也夹了一口,放在嘴里,瞬间眉头就皱起来了,太苦了!
但是看亩朗专挑锅里的碎叶子吃,生怕煮的时间久了,那小叶子化掉,珍惜的样子让亩晴硬生生的忍住了吐出来的冲动。
强忍着又吃了一口,然后放下筷子,真的太苦了,一点滋味没有、实在是无法下咽……
亩朗看姐姐放下了筷子,便说:“姐姐、你失忆了所以不适应吃这个了吧,一开始我也不喜欢吃,后来你告诉我说,细细的品,能感觉到一丝甜味,现在我还觉得挺好吃的。”说罢,还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一声。
哪里好吃,这是习惯了吧,相比饿肚子,有吃的野菜就算味很苦,一直这么心里暗示也会觉得有一丝甜味吧亩晴有些酸涩的心里想着。
婴儿拳头般的番薯,个头小熟得快,亩朗用筷子夹出来,给亩晴了一个微大一些的,给自己一个相对小一点的,虽然大小相差能有一口,但是亩晴心里还是甜滋滋的,这就是弟弟啊!
亩晴还是把大的给了亩朗,推脱着说刚刚病愈胃口不大,亩朗没有多想,信了姐姐的话,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一大早就去打水,八岁的孩子脚程不比成人,再加上离小河很远,也是累了一天了、十分的饿了。
野番薯的味道可比野菜好吃多了,这个真的有一丝丝甜味,吃起来很香。
一个小番薯下肚,亩晴觉得身体里热乎乎的,瞬间就有了精气神!
家里什么都没有了、靠山吃山,明天姐弟两人决定要上山看一看有什么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亩晴就醒了,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炕太硬了,褥子也没有,睡得身体酸痛,亩晴活动活动手脚,感觉缓解了一些。
而昨晚在旁边睡着的亩朗的位置空空,不知去了哪里。
昨天煮菜剩下的水,姐弟俩用来洗脚了,所以现在没有水了,亩晴也没法洗漱,就往院子走出去,还好亩晴没有洁癖,不然就身上这一身,一定会逼疯处/女座的!
刚开门就看到亩朗坐在门口编竹筐。
亩木匠教过亩朗编小筐,本来姐弟俩有一个小的,但是亩朗想着这次多存点粮食,看着天气可能会有雨,所以亩朗一大早就到村边的柳树林,折了一些柳枝,亩晴出来的时候已经编的差不多收尾了。
家里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亩朗编好了筐,两人就准备上山。
亩朗非说自己是男子汉了,要求背大筐,反正也没有装东西,亩晴也就随他了,大筐就占了小小的人儿身体一半了,让亩晴又好笑又欣慰。
古代的人大多傍水而生,亩晴亩朗住的房子就在离水离田最远的角落,地界再村子中是最不好的位置,但也因为这个离山比较近,可以走小路捷径,但是路很难走,两人的鞋子都掉了底只有几层布了,走那条石子多的小路脚会硌得很痛,最后两人还是走的大路。
这个时间村民们都在收拾家里的田地,一路上没碰到人。
亩晴看到远处庄稼地里面有人影在劳作,绿油油两片小叶子舒展着,拥抱着太阳随风晃动,这应该是玉米苗,亩晴最熟悉这个农植了,她很喜欢吃玉米,奶奶做得玉米粥最好吃,想到奶奶亩晴表情哀伤起来。
她想奶奶了……
“姐姐,咱们走哪条路?”亩朗的话让亩晴从忧愁中回过神来。
上山的路有很多,有一条村民是常走的小路,因此那条小路没有草很干净,但是也注定没有什么吃的,有吃的早被采摘走了,亩晴亩朗之前也都走没人走过的小径,这样能找到食物的几率比较大。
每次都是亩晴说走哪一条路,所以亩朗这次还是下意识的问着亩晴走哪里。
“这边。”亩晴用手一指,没有思考,脑中下意识就想走那条路。
亩朗自然没有异议,两人开始向山里走去。
走了能有两刻钟、就看到亩朗蹲下身惊喜的叫出声,等亩朗拔出来亩晴就看到一根不起眼的植物下面一串的果实,得有四个野番薯!看亩朗欢喜的样子,亩晴也很开心,有收获了!
两人继续往里走去,看到了一处水坑、里面存满了水,看起来很清澈,地下都是石壁,不怕一走动就使水浑浊,亩晴立刻动了洗澡的心思,身上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亩晴用石子,木棍等探了探,并不深,水最深处也就在亩晴胸下处,太适合洗澡了!亩晴下了定论。
最后是亩晴洗澡的时候,亩朗给看着四周,虽然亩晴才十岁,还算是孩子,但是在古代女子的贞/操是很看重的,即使现在亩晴青嫩的就像一个小菜牙、身材也没有什么看头,但是如果被男子看到还是不好的,所以亩朗在水洼不远处看着人。
亩晴洗完了澡还洗了头、天气闷热不怕感冒,没有洗发精洗的感觉不是很清爽,但是身上是干干净净了,拿着戴的头巾擦了擦身体,衣服还是很脏,回去得看看有没有别的衣服了。亩晴心想着。
亩朗没有洗澡,因为是男孩子,不用顾忌什么,所以经常在溪里洗澡玩耍、村里有两个水源,一条是平时食用的,虽然村里面有井,但是大多数人家还是从河里打水喝,大家也很保护那条河流,还有一条是从山上流下的一股水流很湍急,有个深浅不知的水潭,亩家村的人洗衣洗澡,灌溉田地都是从这个小溪用水的。
亩晴洗了澡看太阳是辰时,也就是北京时间的七点到九点左右,时间是亩朗告诉亩晴的,因为亩晴并不会看太阳辨时间。
洗澡也算是小休息一下了,两人继续向山里走去。
看到前面的树、亩晴眼前一亮!皂角树!这个皂角的功效就是现代的洗衣粉啊!还不伤手!洗头洗衣效果都非常好,乔潋赶紧摘了十几个皂角,回去用它好好清理清理!
亩家村村口就有三颗百年皂角树,村里人一般需要都会上哪里去掐几个回来用,但是亩晴和亩朗两个小孩饭都吃不饱,更别说是衣服整洁了,所以家里也没有。
走着还发现了一片苘麻、亩晴记住了这个地方,到时候有需要可以来割、她看过奶奶用这个植物搓得绳子绑东西可结实了。
最让姐弟两人惊喜的是他们竟然发现了一窝野鸡蛋,整整有十五个!看着洁白光亮的鸡蛋亩朗吞了吞口水,已经很久没有吃荤腥了!是的,鸡蛋在亩朗心里就算是荤菜了。
一转眼已经到了下午了,两人走到了深山处,这个山里是有豺狼野兽的,一般除了猎户,村民是很少有进到这么深处的山里面的。
亩晴不知情况,亩朗走着走着也忘了危险,直到亩晴看到了动物的大脚印,一问亩朗,亩朗才想起来安全问题。
现在框里有二十来个野番薯、十五个野鸡蛋,一些皂角,亩晴还发现了一颗野生龙爪和一小颗芦荟,也给带土挖起来了,准备移回去种在院子里面,有个小伤口龙爪能消炎,芦荟平时还能美容、做个面膜护肤什么的。虽然穿越到古代,穷困潦倒,但是亩晴还是爱美的。
又挖了一小筐的野菜、在亩晴洗澡的时候,亩朗趁这时候又扯旁边的树条编了个小筐子,他们在爬山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叶子很大不知名的植物,就扯吧了一些叶子,垫在小筐里面,装了一筐水,倒也不露。
看这方法不错,亩晴就多扯了一些叶子带着,要是下雨,多垫几个筐,接些雨水,可以洗衣服,用雨水煮蛋,煮番薯也可以。
省着打水路远,还没有可用的水桶。
看这天气潮湿闷热,百分之百是会下雨,这些粮食也够两人吃个几天了。
天色也越来越暗了,两人走近路下山了。
到山脚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山村里没什么夜生活,天天侍候田地,也都很累,早早就睡了,没有一点灯光,阴云把月亮都挡住了,看不清道儿,亩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还好亩朗比较熟悉路,领着亩晴安然回到了家。
两人早餐也没有吃,中午只顾着找食物、到现在都晚上了,两人都饿的不行。
拿着打火石点起了火,就烧了三个番薯,亩朗吃了两个,亩晴吃了一个,把芦荟龙爪栽在院子里,把番薯,鸡蛋都放在了地窖架子上,这是亩晴对这个房子唯一满意的地方,有一个储存的地窖。
吃好了饭,把火扑灭,亩晴和亩朗就休息了。
劳累了一天,亩晴睡得特别的香。
重生过来的第二晚,亩晴心中稍稍适应了一些。
昼夜交替,太阳冉冉升起。
亩晴醒来时,亩朗还在睡,到底是孩子,昨天走了一天的山路还是很累的。
伸了伸懒腰,亩晴推开门外满阴云蒙蒙的,空气很是潮湿闷热,看来要有一场大雨了。
想着煮好了早饭再叫亩朗起床,走到外面,看到柴火堆,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这脑子,只顾储存粮食了!没有柴火怎么做饭啊!
看着天气一时半会还下不了雨,亩晴就想着赶紧拣点柴回来。
亩晴和亩朗住在村子的最角落,比起相邻的房子,这算是零星出来的一户、说是住在亩家村,其实离亩家村得有半公里地。
这个房子原本是一个外来户盖得,一个瘸腿的老头,后来发病死了,等到尸体臭了才被发现,村里掏钱给葬的,这房子自然是充公了,后来便让原主的爷爷奶奶买来给他们住了。
有人再此暴毙而亡,古代人最信鬼神,自然觉得这房子不吉利便一直空着无人问津,想来买这所房子也花不了几个钱。
离村子远一点、也就离大山近一些,大山前有很大一片树林带,亩晴也记得路、想着是夏天,不用烧火取暖,两人平时只是做个饭、用不了多少的柴,自己就捡些背回来就行了,让亩朗好好歇歇,才八岁就跟她一起上山找吃的,一路上一声累都没有说、亩晴心疼这个弟弟。
凭着昨天的记忆,亩晴顺利的走到了树林带、还真有不少细柴,还发现了一根粗木、但是家里没有斧头,她自己也拿不回去,就很惋惜的放在一边。
捡满了一大筐,亩晴还多捡了一些碎柴绑好了横放在筐上,柴很干,所以没有看起来那么重。
为了防止掉落,就用旁边的野草给筐口拦了几道,又给碎柴拦了几道,刚刚绑好了柴,想着亩朗差不多醒了,准备回家去,亩晴刚刚把柴背在身上,就听到了谈话声,亩晴下意识的躲了起来。
就看到两个妇女手里两人拿着棒子各自一端,上面搭着两个载满水的木桶、应该是打完水准备回家。
两人走远后,亩晴从土包后面出来,还想说她为什么躲起来又不是见不得人!可能是心虚吧,自己毕竟不是原主,看到人下意识就是先躲起来了,这个可得板正过来!亩晴心里暗自想着。
想起刚才那两个女人穿的服饰,一个穿着束胸儒裙,外面搭着广袖外衫,另一个的衣服则穿着宽袖对襟衫,青长裙,看两人的穿着打扮似汉朝服饰又有点唐朝服饰的样式,而且看那衣服露出肌肤的大领子,看来景朝民风还挺开放的。
亩晴脑子里面天马行空,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刚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亩朗撕心裂肺的哭声,亩晴赶紧快步推开门进屋,就见亩朗坐在地上哭得十分伤心,“小朗怎么了?哭什么谁欺负你了?!”亩晴担心的问着,抬起手为亩朗擦着眼泪。
亩朗是个坚强懂事的孩子,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亩朗倏得抱住了亩晴哭着说:“呜呜……姐姐,我以为你走了,她们都说你可以嫁人,我是个累赘!姐姐!我会很乖的!可以保护姐姐,以后努力赚钱给姐姐买好多东西!呜呜呜……姐姐、嗝”哭得直打嗝。
“小朗,你别听他们瞎说,姐姐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我只是去捡些些,今天看来是要有一场大雨了,咱们没有柴火怎么做饭吃呢!姐姐不会丢下你的.”亩晴给亩朗抚着后背来顺气,嘴里说话安慰着。
亩朗是醒来发现屋子空无一人,喊了好久也没有人应声,就慌了,以为是姐姐离开不要他了,越想越难过,控制不住大哭了起来。
现在被亩晴软声细语的安慰着,也回过味儿来,他和姐姐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姐姐怎么会离开他呢,想起平时他还说自己是男子汉,现在却哭成花猫脸,又不好意思起来。
亩晴自是看出了亩朗的不好意思,笑出声来,亩朗听见姐姐的笑声脸更是羞得通红。
安抚好了亩朗,亩晴便把小筐都铺上大叶子,放在院子里面准备接雨水。
然后把锅拿在屋里面,下雨了就没法在外面做饭,外面那个棚子基本是一点都不挡雨,如果下雨做饭的话,刚升起的火就得被浇灭。
亩晴现在的房子一共有两个房间,一个屋子是有炕的人住的,另一件就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地窖,亩晴决定把这个房间该成厨房,捡来的柴火放在厨房里面、挑出一个尖锐的木头,准备在土地上挖出个洞、长方形的深沟,可以把锅架在上边,两边可以添柴火的临时灶台。
亩朗知道了姐姐的想法后,也找出了一个尖锐木柴准备挖土来帮忙。
还好房子多年不住人,地还算好挖,如果是有人家住的话,地质给踩的很硬,想用木棍来挖就很难了。
亩青看着差不多了,就停止了深挖,清理那些碎土扔在院子里,突然亩晴看到了一个好像是盒子的一角,上面刻印的图案很细致,亩晴的第一反应就是:难不成有什么宝贝!!
亩晴瞬间来精神了,准备把这个盒子挖出来,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宝贝。
但是这个盒子比亩晴想象的要大!准确来说应该是箱子!两人费很大劲才清出一个表面,还有箱身深深的埋在地里。
就算有那个心也没有挖地那个劲了,亩晴准备先吃饭再说,看着外面也没有下雨,亩晴怕在屋烧火,烧坏了箱子,就拿到外面去做了,煮了三个鸡蛋两个番薯,火势很大、很快就煮好了,
亩晴整锅端进屋里,:“小朗别挖了,先吃点饭,吃完了有劲了,咱们在挖。”
“姐姐,你们怎么都那么喜欢把东西埋起来啊、哇,有鸡蛋!”亩朗嘟囔着,看到鸡蛋瞬间惊喜出声,从捡回来鸡蛋他就惦记吃了!
“你们?小朗,我也埋什么东西了吗?”她怎么听小朗这话里,她也埋过东西
“就在大门下面啊,埋了个包袱、哎呀,我忘了姐姐你失去记忆了!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你告诉过我不许对别人说。”亩朗拿筷子捞鸡蛋、刚煮熟的鸡蛋十分烫,亩朗就用衣服抻开兜着,十分猴急的想拨开,烫都手直捏耳朵。
亩晴也饿了、准备吃好了饭后,先挖包袱在挖箱子!!
亩晴吃了一个鸡蛋,半个番薯就很饱了,剩下的都让亩朗吃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亩晴是希望亩朗多吃长得壮实点。
亩朗这顿饭吃的很满足,擦了擦嘴很自觉的就拿起小木棍挖箱子,已经把这个当成一个任务了,亩晴则是到大门处挖包袱,原主埋得并不深,也很容易挖,把上面膛着的木板拿出来,挖出了包袱走进屋就放在了炕上,准备拆开看看是装着什么。
藏青色碎花的包袱寄了两个死结,亩晴解开后就发现了一点碎银子、亩朗已经给亩晴普及了钱的换算,这里面大概有半两银子,就是五十个铜板,在大景的物价是一个包子两个铜板,还有一个红色的小钥匙,黑色的小布袋,里面装着两绺发丝,摸上发丝的一瞬间,亩晴脑中多了一段记忆。
小女孩把木梳上残留的头发,小心的装进布袋里面,这应该是原主父母的头发,而这碎银子,则是她自己平日攒的父母给的零花钱,怕别人知道抢走,便埋在地下不敢取出来。
亩晴脑中满是小女孩额头满汗在用手挖坑的画面。
亩晴把包袱重新系好,又埋了起了,现在来说,还是埋起来最保险!
然后就到那屋和亩朗一起准备挖箱子。
她总觉得那个箱子里面有宝贝。电视里面不都是这么演的么亩晴如此渴望着天上能掉个馅饼!
这时候,外面轰隆隆的打起雷来,过了一会大雨哗哗的落下,能有半刻钟,外面接水最小的筐已经装了小半了,可见降雨量之大。
亩晴还记得在现代一次班会上,同学们演的小品,有一段内容是这样的,‘我们家穷啊!耗子到我家都是哭着走的,到了雨天,外面下暴雨,屋里下大雨,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外面小雨,屋里下水滴!’
当时亩晴被逗得哈哈大笑,但是现在她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屋里房檐漏啊!漏也就算了,还没有盆来接,这可怎么办!
“小朗,咱们以前这房子漏雨是怎么解决的?”亩晴犯了难,这成流漏进的雨水,快把这土地泡成泥塘了……
“没事的姐姐,任它流吧,等到雨停了,太阳一晒就好了!”亩朗挖着地浑不在意的说。
对于这个回答,亩晴无语望着棚,那得多潮啊!
咦?这是?竹子!!!亩晴看到搭在房梁上的竹子,有三根,亩晴瞬间有了主意。
踩着小凳子,费劲的把竹子拿了下来,发黄的竹子口那里有锯子拉过的口子,不知储存竹子的人是什么心思,反正是便宜了亩晴了,拿个木棍,顺着小口像下压,竹子轻易的分成了两半儿。
亩晴用之前捡柴时候用的草搓成一股给竹子吊在房梁上,另一端斜着冲向着门外,这样成流落下的雨水顺着竹子就流出去,一共三根竹子,劈开后有六个,正好有六处漏雨的地方,都按照这个方法让水流出去,亩晴拍了拍手,看到屋内的地上没有雨水落下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身准备去挖箱子,就看到亩朗瞪大眼睛晶亮闪闪的望着亩晴,眼睛里满是崇拜。
“姐、你好厉害啊!”亩朗感叹着说,以往都是让水随便漏的,但是睡觉的是特别的潮,每到雨天身上都会起红点,因为受潮了,但是咱们也没办法,只能盼着不要下雨。亩朗觉得姐姐病好了之后聪明了好多啊!
“走吧,咱们挖箱子去!”亩晴揉了揉亩朗的头顶笑着说、对亩朗的赞扬亩晴很受用,心里美滋滋的
两人拿着小木棍挖呀挖,挖呀挖,终于把锁露出来了,大锁虽然上了铁锈、但还是非常坚/硬,亩晴用石块敲打,石块都有划痕了,锁却安然无恙。
亩晴泄气的瘫坐地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出了一些了,居然会被一个小锁头给打败!
“对了!姐姐,咱们在第一次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地上有一把红钥匙,试了屋门和大门都不对,会不会是这个锁的钥匙啊?”亩朗想起了一开始搬来的时候,发现的那个精美的钥匙。“但是那个钥匙好小啊,这个锁这么大又不像……”
亩朗摸索着下巴,一副思考的小大人模样。
亩晴抬起锁头看了看锁眼,看起来可比那个钥匙还要深啊、亩晴转念又一想、古代人手艺精湛,没准真的是这把锁头的钥匙呢?而且这个锁上面的花瓣纹路隐约和钥匙上的那个挺相似的、
亩晴又去把那个包袱挖出来,把钥匙拿出来,又把包袱埋了回去,还用脚踩实、然后拿着钥匙蹲在箱子跟前,钥匙口倒是和锁口一样大小,亩晴把钥匙插了进去,--咔嚓,锁头开了!
整个钥匙进到锁扣里面,锁头直接弹开怪不得钥匙看起来和锁眼大小不搭,原来需要钥匙整体都没入锁眼里面才行!锁头开的一瞬间,钥匙又弹了出来。
构思真的很巧妙!
亩晴激动的把箱子的盖子打开,但是箱子居然是空的!
“姐姐!咱们白费力气了!这个里面什么都没有!”亩朗把手中的棍子一扔,泄气的坐在地上。
亩晴也很生气、这是白做功了?还不如不发现这个箱子了,好累啊!亩晴生气的把木棍往箱子里面一扔,吧嗒,棍子居然因为惯性弹了出来,但是这也让亩晴发现了问题。
这个箱子还有一部分埋在土里没有挖出,应该是很深的,但是当把棍子扔进去又弹了出来,亩晴蹲下用手一测、发现这个箱子远没有眼睛里看的那么深,这就像是现代的3D素描画一样,眼睛里看的就像是立体的,但是用手去触摸就会发现其实是平面的纸张画而已,这个箱子也是这个道理。
亩晴感叹,古人的智慧真的是棒棒哒!
亩晴拿起棍子沿着边角用力戳,有一层活板子,亩晴把活板子拿起来,有三个盒子,果然是有东西的!
亩朗见状高兴的喊出声、”哇,真的有东西!”
亩晴打开三个包袱里面装了三个盒子,第一个盒子装了一个镶满宝石的匕首,另一个是没有任何装饰的匕首,但是看起来非常锋利,亩晴用那个锁头试了一下,石头都打不碎的锁头,竟然被匕首划了一个深深地划痕。
亩晴潋了潋眉,心想这个是个好东西!
第二个盒子里面有一个两张五十两的银票,还有几个小金元宝。
第三个盒子里面有套衣服,还有一封信。
亩晴打开信封发现上面的字她都认识,亩晴大学是建筑系、大学社团加入的是文学社,古代的繁体字会读会写,这封信上的景朝文字和繁体字是一样的,所以亩晴还是认识的。
便细细读了起来。
“本人李贵,原是宫中小管事,无心得罪了某位娘娘,知道一些私密事物,惨被陷害,行刑断腿割舌驱撵出宫,怕被赶尽杀绝,便落户亩家村,独住一屋,不敢与人有往来,身有旧疾,自知时日无多,故留下此箱,若有缘者发现此箱,箱内物品皆可奉上,但求用此衣物立下一个衣冠冢,可让我魂归故里。”
看来那个娘娘是不知道这个管事是会写字的,不然肯定会让这个李贵手断掉的,这个箱子这是雪中送炭啊!!受人托,尽人事,既然亩晴打算用这个箱子,自然会完成李贵的遗愿、待雨停之后,便给立上衣冠冢。
想到此亩晴便把信毁掉了,还是不要让别人看到的好。
而亩朗,完全被那个匕首吸引住了,拿着匕首左右打量,爱不释手,“姐姐、咱们有钱了!”亩朗拿着匕首笑呵呵的说。
亩晴也很开心,穿越到这个古代,虽说亩晴接受了这个现状,但还是很上火的,要钱没钱,要田没田,一个八岁,一个十岁,真的是很让人迷茫。
好在,发现了这个箱子,让姐弟两人生活有了保障!最起码不会被饿死了!
亩晴把东西放在箱子里面,又给严严实实的给盖住了,那个临时灶台也就换了一个方向来挖了。
而亩朗的手中还拿着那个不起眼的匕首,亩朗小时候就拿着镰刀在地里帮母亲干活,自己知道分寸,所以亩晴也不担心小孩子拿刀划伤手。
“小心点啊,刀很利。”亩晴嘱咐了一声、也就让他拿着玩了,男孩子嘛,特别是古代乡下,还是皮实点儿好。
阴雨连绵,大雨下了三天,幸亏李贵盖这所房子的时候,给房盖木头捆的结实,而且没有大风,不然一个大风吹来,多年的稻草都得四分五裂、现在也有了银子,雨停了得好好修葺一下了。
到了第四天,太阳升起、乌云散去,
亩晴把衣服泡在大筐里面。皂角掰碎去籽,泡了一会儿,揉/搓几下就出了泡沫,衣服真的是脏的可以了,亩晴使劲搓着袖口,领子,水开始浑浊起来,但是亩晴也不敢浪费水,用脏水把两人的衣服都洗净之后,才用清水投了一遍。闻闻洁净的衣服还散发着皂角的清香味。
两个竹子呈交叉状埋在地里一小截,两处对齐,把一根竹子架在交叉处,晾衣架就弄好了,把洗好的衣服晾在上面、亩晴擦了擦汗心情很好。
因为两人都没有换洗的衣服,亩晴就围着家里的那条被子,亩朗就围着箱子里面那个包袱那块布,就这么对付着。
太阳很足,过了晌午衣服就干透了,姐弟俩换上了洗的干净的衣服,便又准备上山。
下大雨这几天,亩晴和亩朗就窝在屋里,不动吃的也少,主要就是亩朗给亩晴讲述俩人小时候的故事,村里发生的大事小情什么的,让亩晴对这个陌生的朝代更加多了点了解。
然后听到亩朗说附近有个小县城,亩晴就动了心思,现在有一些钱了,这个家里面什么都没有,怎么也得买点油盐什么的生活必需品,亩晴也想过报官把原主父母的房产什么的拿回来,随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先不说他们两个年龄小,谁知道那个二婶会不会贿赂县官,或者是用什么下作手段,毕竟就连为了房产诬陷他们这两个孩子不是亲生的方法都能用出来,可见心是有多黑!别再官司没打成还被卖了做下人,这不是不可能的,还是积攒实力,有了底气再说。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衣食住行,报仇什么的以后再说。
所以下午还得进山一趟看能不能找到食物,作为上县城路上的口粮。
现在家里还有十个番薯,五个鸡蛋,野菜被亩朗吃光了。
据亩朗所说,之前他们家去过县城,坐张家的牛车要走两个时辰,现在两人没法搭牛车,亩晴倒是可以去找,但是两个饭都吃不饱的孩子,哪有钱搭牛车?搭牛车一人要给三个铜板的、而且每次去县城都是人数够了坐满了车,才会去的。
如果他们孩子两个拿出了铜板,难保不会遭到惦记,两个饭都吃不饱的人怎么有钱坐牛车?那个极品亲戚都会上门来,钱不能外露、所以亩晴决定走着去县城,他们两个脚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所以就都存点口粮。
如果太晚了,就在县城住下,第二天再赶回来,反正家里一贫如洗,没什么可惦记的。
亩朗背着大筐拿着他的那个小匕首藏在袖子里面,想着明天去县城就兴奋得不得了,姐姐还答应给他买大肉包呢!
亩晴也哼着小曲,现在这生活真是越来越有奔头啦!!
亩晴和亩朗收拾收拾,向着大山走去。
“呦这小姐弟儿俩要上山啊?”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话,亩晴回头就看到了一个胖胖的大婶、看向他俩的眼神满是打量。
亩晴想着这个大婶肯定是个泼辣的,吊三角的眼睛里满是精明,说完话嘴还撇了一下,估计是看到两人身上干净了,要是平常肯定连理都不理的。
“刘婶、我们去上山找点番薯吃。”亩朗不情不愿的说。看得出亩朗不怎么喜欢这个刘婶。
亩朗一说刘婶,亩晴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下雨那些天亩晴就已经让亩朗把村里的人都说了一遍,小孩子看人最准,而村里的大人对于像亩朗这种落魄的小孩更是不设防,表达出来的自然是真实的情绪。
这个刘婶,在亩朗口中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有一次亩朗在山上找得到了一个特别大的番薯,天气炎热,就把番薯放在潭水边,进去洗了一个澡,就被来洗衣服的刘婶顺走了,亩朗洗完澡就看到刘婶离开了手中拿着正是他挖的番薯。
亩朗对刘婶说是他的番薯,刘婶偏偏说是她自己得的,不是亩朗的,最后亩朗也没要回来,哭着回家,还是亩晴安慰好的。
这个刘婶人品实在不怎么样,连一个孩子的东西都抢,对于刘婶来说番薯只是多一个菜,但是对于姐弟俩确是填饱肚子的重要粮食,可见这个刘婶不是个良善的。
野番薯一般都在半山腰处才有,而那里也是野猪出没的地方,野猪爱吃这些野番薯,之前有村民来挖番薯被野猪重伤的事情,所以村民但凡家里有粮食的,都不会冒险去挖野番薯。
亩晴姐弟俩还算是幸运,只见过野猪的脚印,一直没有碰见过野猪,也亏得有了野猪的震慑,让村民不敢来摘取番薯,不然摘光了,姐弟两人没有东西吃,准保饿死。
所以刘婶对亩朗的这个大番薯眼馋,起了顺手牵羊之心。
“上山啊?这样,婶子家里面有土豆,你大柱哥想尝尝那野番薯,挖回来咱们换着吃、烧土豆可香了!你也换个口味,好不好”刘婶用着哄孩子的语气说着,大柱哥就是刘婶的儿子。
那家种的土豆个头小,口感也不如野番薯好,上次吃了一个野番薯香甜味美,刘婶嘴馋,就惦记上了。
“刘婶子,我们这次主要是挖野菜,也不敢往深山走,如果真的挖到了番薯,我们就上你家咱们换着吃,我们也馋土豆吃了!”亩晴舔了舔嘴唇,咽口水的说着。
其实只是为了快点摆脱刘婶,早点上山,也早些下山,不想在这跟刘婶耽误时间也不得罪人。就假意应承着。
“哎呦!小晴真懂事!挖到了野番薯别忘了上刘婶家来,刘婶多给你点土豆!”正好走到岔路口,刘婶就到河水边打水喝,亩晴他们则是走向上山的小路。
至于承诺的多给的土豆,那拇指大小的土豆崽子,青涩如糠,给了也就给了。那红壤的番薯可值当!刘婶心里打着小九九。
“嗯、行,那刘婶我们就上山了。”说着三人便分开走了。
一路上亩朗闷闷不乐的,之前那个兴致也因为碰到刘婶而怡尽了,忍了忍没忍住,就开口问道:“姐姐咱们真的要把野番薯给刘婶吗?我都听说了,刘婶家的土豆今年收成不好,可小可难吃了!”而且上次因为刘婶顺走过亩朗的野番薯,亩朗对刘婶是讨厌的。
“当然不了!咱们现在只能烤着或者煮着吃,那番薯肯定比土豆味好。姐姐答应他只是为了不耽误时间,咱们去晚了,下山晚了就多了一份危险,小朗,姐姐不希望你是个会说谎的孩子,但是现在这个世道,太老实在也不好、姐姐不希望你做个老实的好人,姐姐希望你做一个善良的坏人!”
亩晴想给亩朗培养成一个不迂腐的人,老实的人总吃亏,亩晴不相信什么吃亏是福,她希望他的弟弟是个精明,思想灵活的人。
亩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更多的是开心,不和刘婶换红薯就好!
亩晴看到这样的亩朗,笑了笑、现在的亩朗性格差不多已经长成了、但是就现在看来,亩朗是个懂事、勇敢、聪明、不傻大方的
这么长大的话,这种性格就很好了!她就负责不让这颗小树长歪吧!
说笑间,两人又到了上次挖到红薯的地方,用匕首割了一些苘麻,又挖到了两个大红薯,还有一个大红薯有被野猪啃掉一半的痕迹。
看来这块的确是有野猪活动的、还很活跃!
——吼、——吼
突然,找野番薯的姐弟俩听到了野猪的嚎叫声,声音越来越近,亩晴赶紧和亩朗爬上了树、亩朗爬树最厉害了,蹭蹭蹭几下就上了树,亩晴小时候也是个淘气的主,虽然这个身体细胳膊细腿的没有力气,但是关键时刻也是爆发了力气,一下一下的也爬了上去。
刚刚在树杈上坐稳,就看到一个野猪走路蹒跚,倒在了亩晴他们上的树,对面的那颗树根底下,看那野猪身上汨汨流血的伤口和起伏的肚皮,看得出来现在那是凶多吉少了。
除了野猪渐渐衰弱的喘气声,四周很安静,亩晴从背篓里拿出来了一个小的野番薯,向着野猪撇去,正好砸在了野猪那汨汨流血的伤口上,而野猪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已经不惧攻击力了。
血腥味在深山会引来野兽,亩晴招呼着亩朗赶紧下树给野猪装在了大筐里面,这个野猪是个小野猪,能有六七十斤的样子,亩晴和亩朗两人抬着筐倒也能拿动,
野猪伤口的血也不留了,亩晴拔了一些味道比较浓得绿色植物把野猪严严实实的盖住就准备下山。
亩朗满头大汗,但是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断过,有了这个野猪可以吃猪肉了!!
刚走了能有一小段路,就听见了呜咽声,一声一声的,没有断过。
亩晴想着快些回去,这明显是野兽幼崽的叫声,那野兽妈妈可定也会在附近、就加快脚步赶紧离开这个危险遍布的山中,
足了几步路就听亩朗突然惊喜喊着:“姐姐,你看,是小狗啊!”
亩晴顺着亩朗的手指看到不远处一堆枯草下有一动一动的,有一个黑色的小狗在嚎叫,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而在小狗身后就有一个大狗,腿与身子摆放的十分别扭,头上的皮毛都没有了、露出森森白骨,还有苍蝇虫蚁在乱爬。看样子是死了有几天了。
走近一看这哪里是狗,分明是狼啊!
但是这只小狼却长的十分奇怪,耳朵居然不是竖起的,是耷拉下来的,嘴也是扁平的,跟本不像狼那样尖,但是这只小狗和死了的大狼皮毛纹路确实一模一样,看来应该是狗和狼交/配生的小狼狗?
“姐姐,我们把它抱回去吧。”亩朗抱起小狗,小狗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十分瘦小。小狗可能感觉到了有人把他抱起,也不嚎叫了,一个劲儿的往亩朗胳肢窝里面钻。
“好啊,走吧,咱们快些下山吧。”把小狗和番薯一起放在小筐里面,亩晴亩朗两人抬着筐继续向山下走去。
如果是没有得到李贵那个箱子,亩晴是不会把小狼狗抱回去养的,他们两个人吃饭都是问题,怎么在养一个小狼狗?但是现在手上有些银两,再加上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小孩子,养个看家护院的狗比较好。
走到了山脚下两人就不着急了,山脚下离人烟比较近,野兽不会往这边走,走走歇歇,终于回到了家中。
亩晴大学之前上高中就帮奶奶干活,杀鸡鸭,清理鱼,所以在收拾猪肉的时候也不打怵、回到家里给野猪放了血,血不多,正好一叶子,都喂给有福,——有福,这是亩朗给小狼狗起的名字,亩晴表示,很好很接地气!
也是饿的狠了,小狗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毕竟也有狼的血统,一点都不排斥血腥味。
亩晴把猪肉都割了下来、切成小块,用柴火在院子里面架起竹子、把肉用柳条穿起来挂住,亩朗和亩晴在树林里用匕首截了一些枯树,枯树很脆,用刀子割出一道口子,用脚一踩就折了,两人一次次的来回倒了许多木头。
就这么把肉放在火上,烟熏把水分烤干,亩晴路上带几个肉脯改善伙食来吃。
把肉收拾好了,亩晴开始为亩朗准备晚饭。
亩朗对这顿晚饭可谓是望眼欲穿啊、
野猪肉!亩朗想到这三个字口水就不停的往外冒。
亩晴决定做烤肉,现在什么调料都没有,路上回来的时候,在山脚下看到了几株食物,上面挂满了红彤彤李子大小的果子、亩朗说这个果子叫红果,能吃,但是没有人去吃,因为非常酸、很涩。
亩晴尝了一个,这味道竟然和柠檬一样!便摘回来了几个。
亩晴把锅放在灶台上,那场大雨没有给灶台给弄塌真的是万幸啊!
亩晴肥肉放在锅里把猪油炒出来,因为锅是漏的,小野猪的肥肉膘分了四五次才把油都炒完。用那个李贵留下的小箱子,铺满叶子把猪油倒在里面亮凉。这样以后做菜就有油了。
等到上县城回来买几个坛罐、装这些东西。
而亩朗则吃着亩晴过完油的肥肉——‘油脂’、肥肉通过大火煸炒、肥油都出来了,剩下的‘油脂’酥香味美、放进嘴里、轻轻咀嚼,口齿满是肉香,亩朗以前最爱吃的就是这个了,
以前母亲在的时候,把炒好的‘油脂’放在碗中,在准备一个小碟子里面装满细盐,吃的时候用油脂蘸一蘸细盐,院子里面树下架起一个木桌,他和姐姐就坐在那,一人一口十分开心。
想到此,亩朗眼眶红了起来、他想爹和娘了。
亩晴弄好了猪油回头就看到了亩朗眼眶湿润润,知道一定是想起以前了,她对原主的爹娘没有相处过,自然也是没有感情,但是她也很想奶奶。
情绪是会传染的,两人都在思念着自己的亲人。
——咕噜噜
肚子的响声打乱了亩晴的思愁、也就不再缅怀、“小朗,姐姐给你做烤肉!”亩晴也不想亩朗一直沉浸在过去的记忆,越想越怀念,越想越难过,就出声打断亩朗的思想。
“嗯,姐姐小朗要吃好多肉!”亩朗也不想那么多,八岁的孩子注意力也好转移,马上关注起了烤肉。
亩晴把猪油给锅里抹上一层,把切好厚度正好的肉片贴在锅上,因为猪肉本身在烤制的途中会分泌出猪油,也不怕干锅,亩晴就把锅当成烤盘一样,猪肉在锅里面发出滋滋的响声,放入锅内不一会,就散发出肉香。
亩晴把叶子铺好放在小凳子上面,考好的肉就整齐码在叶子上,亩朗很有规矩,说要等姐姐烤好了一起吃,亩晴笑笑点了点头,她会照顾亩朗,但是不会让亩朗变成现代孩子的通病‘小皇帝’、
什么好的都可孩子先吃,先用、就养成了孩子自私自利的习惯,所以亩朗这样亩晴是乐见其成的,虽然现在他们是在乡下农村,没什么讲究,但是还是要有好的教养和习惯的。
“好了、小朗,来吃吧!”亩晴把锅涮干净之后,又烧了一些水,渴了就喝凉开水,不然吃完烤肉和凉水很容易拉肚子,
亩朗见姐姐拿起筷子夹起肉之后,也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连说好吃,亩晴把肉的大小切得正好,她和亩朗刚好一口一个。
虽然什么调料都没有,但是这野猪肉胜在新鲜,自然态,肉质劲道弹牙、唯一不满足的是有一点点腥味,亩晴嘴比较刁,虽然不挑食,但是对食物味道的敏感程度比常人更加高一些,心里惋惜如果是有调料腌制一下,肯定味道会更好。
脑子念头一闪,亩晴突然想到了回来的路上那个类似柠檬的红果,马上起身把红果拿出来,用匕首对半切开,把果汁淋在了一片烤肉上,在夹起来品尝,腥味没有了,柠檬汁和烤肉香完美融合,还多出一丝甜香。亩晴满意的点了点头。
亩朗看姐姐的新吃饭,也学着姐姐拿起半个柠檬把汁滴在烤肉上,刚刚放进嘴里就睁大了眼睛,用力挤红果,把每个烤肉都淋上果汁、“姐姐、你好聪明啊!这样子更好吃呢!”
“哈哈那当然!”亩晴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在古代终于找到了一点点的优越感!
姐弟两人这一晚吃的很饱很饱。
本来亩晴打算第二天就去县城里面的,但是这野猪肉一晚上也熏不好,反正也不差一天两天了,就多等了一天。
这期间火一直都没有断,用着枯木熏得,肉的水分渐渐烘干,因为天气炎热,肉也没有用盐腌制,所以也就能保存个三五日,但这对亩晴来说就足够了、总比放了一天第二天就坏掉了好多了,野猪肉绝对不能浪费!浪费就是犯罪啊!
天天吃野菜番薯,没有一滴油的生活,让亩晴好好的忆苦思甜了一把,深深为以前‘奢侈’的生活感到幸福!那个时候,再没有钱,还是能有一碟腌菜的,最起码有个咸滋味!现在!亩晴吧唧吧唧嘴,好清淡……
亩晴想着到了县城一定要买盐!她本来就口重,天天吃没有味道的食物简直是杀伤力极大!番薯虽然是纯绿色食品,味道不错,但是天天吃真的够了!
亩晴加快了收肉的动作,到了县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现在虽然手里有李贵留下的银钱,但是总不能坐吃山空,得有个赚钱的进项!看着正在搓苘麻的亩朗,心想这,还有一个孩子得上学堂呢!亩晴决定到了县城可得好好筹划一番了。
把苘麻泡在水里使其发软,然后把皮撕下来,硬梗扔掉,扒皮搓在一起,然后交错编制,就能编出一个小袋子,搓得粗点就能直接当绳子用,苘麻编制的东西非常结实。
把肉一块块的装进袋子里面、用箱子里面原本包裹匕首的蓝色布、给割成四方形作为包袱,把五个鸡蛋煮熟了带上,番薯也都煮熟了带上。一包袱全是吃的,除了这些吃的,他们还真的没有什么可携带的、要说穷,是真穷啊!
亩晴带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和原主之前攒的半两碎银子,这可是本钱!亩晴把两张五十两的银票给卷了起来,装进了空壳的稻草心里面,然后缝在袖子里面。
亩晴是万分之小心,说什么都不能让银票丢掉,或者被抢走!
隔日,天还没有亮、亩晴和亩朗就背着包袱向县城走去。
至于有福就给放在厨房,用凳子和木头给挡住不让乱跑,用番薯和水弄成糊放在叶子里面,饿了有福自己就知道吃,小狼狗不大,吃的也不多,一叶子量够它吃五六天,也不怕它饿死。
早上空气清清爽爽、小草上挂着露珠,亩朗和亩晴走得官道,道路还算得上是平顺,虽不能和现代油柏路相比,但是比那些坑坑洼洼的小路好走多了,太阳也慢慢露头,升高了起来。
同时也因为太阳越升越高,也就愈来愈热,亩晴擦了擦额头快要滴落到眼睛里的汗,喘了口气、好累啊,看亩朗,脚步还是那么轻快,看来自己得好好锻炼身体了,这副身子太弱了。
嗒嗒嗒嗒
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亩晴赶紧拽着亩朗靠边走,从身边匆匆行过了一些骑在马上身穿朝廷制服的官兵。挥舞着鞭子打在马臀上,对于亩晴亩朗两人完全是无视而过。
亩晴看着这官兵的穿着,竟然类似有清代的那种服装,天呐,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时空啊!唐宋清大合体?亩晴觉得这个世界真得好玄幻……
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亩晴和亩朗连县城外的茶寮的烟火都没有看到,亩晴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亩朗看似也很疲惫。
出发前因为两人没有装水的水袋,所以就特意多摘了几个果子、路上解渴。亩晴从背筐里面掏出两个通红通红的果子递给了亩朗:“小朗,吃个果儿,解解渴。”
亩朗接过果子咬了一口,咬果子那清脆的声音让亩晴咽了咽口水,也拿起手中的果子咬了一口,姐弟俩就坐在路边的石头边吃果子边休息。
太阳也快落山了,天黑之前也到不了县城了,亩晴和亩朗就在大路旁边的山中找到了一个小山洞,用打火石升起了火,不知道这夜晚的山里会不会有野兽,燃起火堆保险一点,也可以熏走蚊子,这古代的蚊子也是不好惹的!亩晴挠了挠胳膊上被蚊子咬得包恨恨的想。
亩晴拿出一片龙爪的叶子,抹在红点处挠破了,用来消炎。
“姐姐,你看这是什么!”在洞口小解回来的亩朗兴奋的说,手里拿着一把不只是什么植物。
走进看清楚后,亩晴瞬间激动了:“艾蒿!!”这可是驱蚊利器啊!今晚可以睡好觉了!亩晴是十分开心。
亩朗把艾蒿放在火堆边上,熏出烟来,过了一会儿,亩晴觉得洞里面的蚊子少多了。
亩晴把肉干拿出来,还有煮好的番薯,俩人分着吃了,走了一天,又饿又累,饭吃起来特别的香,吃好了饭,姐弟两人就席地而睡了。
亩晴打了个呵欠,明天还得接着赶路呢,枕着一截木头,进入梦乡了。
半夜,亩晴是被一阵尿意憋醒的,出门前因为怕路上渴没有水,所以亩晴喝了很多的水,现在就显现出来了。
亩晴挠了挠头,有点发懵,还以为自己是在宿舍的床上,但看到石壁之后清醒了,想起了自己已经穿越了。
起身到了洞外,就在一颗树后解决了方便,系好了衣带亩晴准备回去接着睡,就听到一阵刀剑相撞的兵器声,亩晴随声走去,
要说亩晴还是睡得迷迷糊糊的状态,如果是白天的话,亩晴无论如何都是赶紧回到洞口猫起来,现在亩晴的好奇心在理智之上,没有想太多。
听着打斗声很近,但其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亩晴也不敢走进,古代什么内功什么轻功的,难保不会发现她,杀人灭口怎么办,所以目前里的很远,看人不是很清楚,但绝对自己安全就好,也满足了好奇心。
两拨人在对打,一面是穿着普通侍卫的着装,在保护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那个男子低着头,有人扶着,应该是在昏迷中,另一拨就是黑衣人了,你来我往,两方打的不可开交。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亩晴再一次的见识到了古代的残酷,想着赶紧回去吧,等会惹火烧身就不好了。
亩晴轻手轻脚的走回山洞里,越待越觉得不安全,这离那里也不算太远,万一来到这里可怎么办?
亩晴叫醒还在熟睡的亩朗,醒来的亩晴还没睡醒完全是下意识的听姐姐的话,背上小筐,赶路。走了一会儿、亩朗清醒了、想起来问了,:“姐姐,我们不是说明早再赶路的吗?”
“小朗,姐姐在那看见坏人在打架,怕他们发现咱们,咱们会有危险。”亩晴不会怕吓到亩朗而选择隐瞒,他们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娇养孩子,所以亩朗懂得越早越多,亩晴就更放心一些。
现在这个古代的社会,她不能时时刻刻护住亩朗,所以亩朗自己一定要有分辨决定事情的能力。
“那姐姐咱们快走罢!”说完两个小腿走得竟然比亩晴还快。现在他还太小了,有坏人打不过,所以只能躲开,不能让姐姐受伤!亩朗心中如此的想。
白天走了一天的路,晚上还没有休息好,走了一段路两人就感觉到体力不支了。
真的太累了,现在两人身体素质都是小孩子,这么赶路吃不消,亩晴看离那个地方也有一段距离了,就在旁边的树林找了一个空地休息,没一会两人就睡着了。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亩晴还未睁眼就听到悦耳的鸟叫声,伸了伸懒腰,睁开双眼,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亩朗在旁边还呼呼睡着,看来亩朗是真的累到了。
亩晴动了动耳朵,不对劲!有人!粗重的呼吸声让亩晴不寒而栗。
感觉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亩晴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树上躺着一个男子,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脸冲着另一个方向喘着粗气。
看衣着打扮,正是昨天的那个侍卫护着的男子!亩晴白了脸,这是来杀人灭口吗?!男子也感觉到了亩晴的视线,转过来脸,原本闭着的眼,裂开了一条小缝,即便如此,射出的寒光足以震慑其人,而亩晴脸色一白再白,完了,这下看到真是面目,更是必死无疑了。
但是还好,男子是带着面具的!亩晴心里微微一颤。
奇怪的是男子,只是看了亩晴一眼便闭上眼睛转了回去。
这,什么意思?放过她了?或许人家只是路过休息而已,昨天根本没有发现她,亩晴定了定神,叫起亩朗说准备赶路。
并从筐里拿出了几块肉干放在叶子上,站起身拉着亩朗准备走,亩朗看到亩晴的动作刚想张口问,亩晴眼神示意亩朗不要开口,亩朗虽有困惑,但也没有说话。
亩晴拉着亩朗的手,每走一步,心上就沉重几分,她很害怕突然从后面飞来一片树叶,或者是一个石子,自己就当场毙命。
亩晴一言不发地领着亩朗往前走,直到离开了这片树林,亩晴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快步前进。
而亩晴走远后,树上的男子也从树上落下,坐在亩晴昨晚用叶子铺好的休息处,拿起树叶上的肉干放在嘴里,皱了皱眉,似乎是嫌弃肉干难吃,但也没有吐出来,看了一眼亩晴走得方向,微微扬起嘴角,然后接着靠在树下闭眼假寐。
不多时,一个身穿黑袍脸上带有疤痕的男子出现在面具男子身边:“猎鹰,你没事吧?”
画面转回姐弟俩这边
“姐姐,刚刚怎么了?”亩朗看亩晴突然呼了一口气,很轻松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朗,刚刚姐姐看到有个身上带有血迹的男子在咱们休息的树上边躺着,所以我让你不说话,万一惹恼了那人,杀了咱们都有可能!”亩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真的是满头虚汗啊!
亩朗的脸色也变的煞白,小孩子到底是害怕了,亩晴有点后悔,早知道不说好了……
“小朗,这种事情出门一百次都不一定遇见一次,咱俩就是赶巧了,不要害怕,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看见前面冒烟了吗?那是茶寮,马上就要到县城了,姐姐给你买肉包子吃,还有千层糕,好不好?”亩晴哄着亩朗。
“千层糕,姐姐我没有吃过呢,什么样的?好吃吗?”亩朗的注意力果断的被亩晴转移了。
“千层糕呀、层层叠叠,口感软糯……”姐弟俩遗忘了刚才的惊心动魄,向着县城走去,时不时传出亩朗对千层糕的问题,和亩晴耐心的回答。
背影渐行渐远。
林县。
亩晴抬头看着石碑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再看不远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穿梭人群的县城大门、亩晴和亩朗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县城到了啊!!
县城大门处有带刀的官兵在站岗,对来往人群进行查看,人们排着队接受着检查,官兵对这些百姓眼熟的就直接放行了,眼生的,外地来的相对严一些,看到亩晴亩朗姐弟俩也没过多的刁难盘问几句来历,就直接放行了。
林县这个名字让亩晴以为只想像现代那种的县城大小,但是进来之后,亩晴可就彻底掀翻了之前的认知,虽称为县,但是在景朝带县字的城镇,都是繁华的代表!
林县坐落在南北方的中间,算是南北两地的枢纽站,大多数的交易换购都是在此完成,一般的物品也是在林县流行,然后传向南北两个地方,开始盛行。
所以林县很繁华,非常繁华。
街边小摊热闹的叫卖声,你一句我一句的讨价声,茶馆里面说书声,街头卖艺叫好声……
亩晴切切实实感受到古代的景象,这么生动形象。
亩晴回过神就看到亩朗已经对着旁边的肉包子摊流口水,亩晴消息笑笑,领着亩朗走到摊前:“大爷,包子怎么卖?”
“肉包子四文钱一个,十六文钱五个。素馅两文钱一个。”大爷也不嫌亩晴亩朗两个孩子穿的破旧买不起,仍然笑眯眯的说。
“好贵啊、”亩朗嘟囔出声。
“县城都是这个价、再说咱家的包子薄皮大馅料足的很!”听到亩朗的话,大爷不乐意的说。
“大爷来五个。”亩晴从袖口掏出十六文钱递给卖包子的大爷。
“好嘞”大爷接过钱,用油纸码齐包好,递给了亩晴。
亩晴拿出一个包子递给亩朗,然后包好,放进背筐里面,心里想着,这个大爷还挺有经商头脑,这不就是现代那种买四送一的促销手段吗
亩朗吃着包子、这包子个头也挺大,亩朗吃一个就顶饱了,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油,打了个饱嗝。
看亩朗吃得很香的样子,亩晴也很开心,看到亩朗用袖子擦嘴时摇了摇头,倒时候得给亩朗准备个帕子。
“卖驴子了!卖驴子了!”两声叫卖声吸引了亩晴的注意、驴子?亩晴突然想到家里什么都没有,肯定会买一堆东西回去,他们两个肯定拿不动、不如买个驴子,在家里面驼个柴,水什么的也能省点劲。
而且亩晴还想在家里面开垦出个地,种些吃的、以后也难免不了会来县城,买个驴会方便很多。
亩晴这么想着,就领着亩朗向卖驴的哪里走去。
“请问,这个驴怎么卖?”亩晴走到买驴老汉跟前问。
“小孩子上一边玩去!这不是过家家的,你买不起,去,上那边玩儿去!”那老汉不理亩晴,继续吆喝这卖驴。
年龄是硬伤啊!也不能怪那老汉,在古代家里买个驴算得上是大件儿了,可不是一个孩子买得起的。
“我大哥去买别的了,他刚才看这驴了,让我问问价,如果行我就去我大哥那里取钱!”亩晴不得已只有撒谎了。
如果是她执意说要买这头驴,没准老汉急了都会推搡她们、而且事情闹得太惹眼,两个孩子有钱买驴,这人来人往的,谁知道有没有不安好心的,抢两个孩子的钱简直太容易!
亩朗也跟着点头,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自从亩晴生病醒来后,亩朗隐隐朝着姐控发展了……
那老汉看亩晴说话也不像是作假,便试探着说:“二十五两。”伸出手掌比划说。
“哦、弟弟咱们走吧。”亩晴说着转身要离开。
“誒小姑娘别走啊,咱这不是谈价呢么!”老汉急了,虽说二十五两有些狮子开口,但卖东西有来有往讲价的,怎么说走就走呢。
老汉在集上也买了好几天了,没卖出去,这个时候都在农忙,买驴都是在农忙前市场好,只怪这驴生仔不是时候,这有一个有点苗头的,当让不能放过,家里一头驴就够了,两头驴就是浪费草料!
“我哥哥说了,你这驴是刚刚长大的幼崽,力气不如老驴大,还吃得多,可买可不买,主要价格得公道。”亩晴声音朗朗的说,从小到大和奶奶都生活在农村,亩晴对这些家畜简直太熟悉了。
“那小姑娘,你说多少钱!”那老汉看这小姑娘的哥哥也是个懂行的,不好忽悠,就让亩晴出价。
“哥哥说,最多十两,多了就不买了。”亩晴其实也不知道驴子的价格,但是她刚才看到旁边卖马崽的一匹也才二十五两,这驴子也贵不到哪去。
“小姑娘,这也太少了!你看看在多给点儿?!”其实这个价格老汉也不亏,但看亩晴还是个小姑娘,看能不能多得点钱,故此说到。
“哥哥就告诉我这个价,多了就没有了。老爷爷你要不卖,我们就走了,我们还要去找哥哥吃好吃的呢!”亩晴看这老汉的样子就知道十两绝对能买下来、果然老汉装作一副赔了本的样子,还是用这个价格卖给了亩晴。
亩晴说着去向哥哥拿钱,其实是去钱庄换散碎银两,一个小女孩拿着五十两的银票来换倒也不起眼,因为林县繁华来往商贩多,有时候走不开很多老板会嘱咐身边的小斯丫鬟来换钱,有时候也会马车停在门口,拿出银票让小乞儿来换,再给些赏钱,这些老板觉得这样有派头,所以亩晴倒是没有过多引起关注。
亩晴也是在钱庄前面观察了一会,才放心进去换的。
把钱给老汉的时候,老汉还问亩晴怎么没看见你哥哥,亩晴就说哥哥走不开叫她来,老汉也没有生疑。
殊不知从头到尾和他交易的都是面前这个小姑娘啊!
那老汉有一个木头板车、套上驴子就能拉的,亩晴也用五十文买过来了。老汉了得合不拢嘴,他这算是赚了,乐乐呵呵的招呼亩晴离开了。
亩朗坐在木头板车上兴奋不已,“姐姐、咱们回去可以坐车了!”
“对,回去就不那么累了,小朗,你知道姐姐为什么撒谎说有一个哥哥吗?”亩晴问着亩朗。
“因为姐姐不那么说,那个老爷爷就不会理咱们,卖咱们驴子,姐姐我知道你这是善意的谎言,小朗很快就长大了,到时候小朗给姐姐撑腰!”亩朗很懂事的说了一番话。
亩晴欣慰的揉了揉亩朗的头顶,这么懂事的孩子谁不疼!
林县道路很宽,再加上亩晴的木头板车并不大,所以赶车在路上走也不怕刮撞到哪里。
现在完全是满足亩晴买买买的心思,没办法,缺得东西太多了……
给亩朗买了一个小褂子,也不算太贵,亩晴看路边的小孩子都穿了一个,夏天还凉快,上面的盘扣,亩晴也不会缏,就买了一件给亩朗穿,亩朗很开心。
给自己买了一个淡紫色碎花裙子。
又买了两匹布,普通料子也不贵,一件蓝色的,一件青色,这个颜色不分男女,做出衣服他俩都可以穿。
多余的布还可以剪裁几件内/衣。
是的、亩晴还会做衣裳,小时候因为学习好,下乡支教的大学生老师奖励她一个洋娃娃,家里有做鞋子,做棉衣的碎布料,奶奶就给了亩晴,亩晴就自己给娃娃做衣服,长大了还在服装厂做过零工,工人服,校服军训服装这些信手拈来。
但是却不会做鞋,奶奶也教过她,奈何就是学不会,最后不言放弃的亩晴也放弃了,做出来的鞋歪歪扭扭,做出来也是不能穿,浪费、再加上鞋也不贵,买材料的钱在亩晴的镇上十来块也能买双鞋了,也就不做了。
小孩子长得快,亩晴给自己买了一双,给亩朗买了一双,都是秋天穿的鞋,又买了两双草鞋,现在穿,都不贵,草鞋五文钱,布鞋十文钱。
油盐酱醋买了一些,盐倒是比亩晴想象中的贵,比别的调料贵了一倍有余,陶罐,筷子、碗碟、盆什么的也都买了。
又买了一口铁锅,这铁锅居然用了半两银子,亩晴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景朝的市价、又买了种子,锄头、犁等、
把一些家里缺的必需品都给买了。
还买了一些种子,茄子,豆角,辣椒,柿子,白菜等等,这个时间种这些也能够长出,这些在这个朝代都是常见的农作物,亩晴知道这个朝代有这些可真是惊喜了一把,毕竟有些蔬菜是在清朝历史后期才引进华夏的。
买好了都安置在车上,亩晴很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没有这个驴车,他们姐弟俩一定会累死的!
亩晴花五文钱买了一大块的麻布,就是用粗糙的草绳编成的布片子,把买来的东西给严严实实盖住了、再用自己编的苘麻绳子绑结实了,省着走路颠簸散掉。
这一车的东西花了二十二两,亩晴本以为这一车会花光积蓄呢,古代钱还是很实的,手里还有些存款,亩晴心里也踏实。
另外一张五十两,还缝在衣服里面一动没动呢。
亩晴想买一些小鸡仔,但是刚才看到那个卖鸡仔的摊贩不在了,想着下次再买、亩晴掀开亚麻数了数车上的东西,没拉下什么,就赶车来到了绣庄门口。
这个绣庄是很大的,之所以来到这个绣庄,因为她在门口看到了绣庄立得牌子,上面贴得纸上面写的,收秀样、
秀样,亩晴看到这个告示牌灵光一闪,这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工作啊!亩晴在初中的兴趣班就是绘画,这算是一个特长中考的时候会加分,到了高中亩晴仍然是加了绘画兴趣小组,绘画水准也是不错的。
一开始学习绘画的时候,最先练笔的就是画千姿百态的花朵,机灵可爱的动物,所以亩晴现在脑子里面有很多图像,这招收秀样可不就是商机么!
亩朗在外面看驴车,亩晴进到绣庄里面打算仔细询问。
“这位姑娘,请问想选点什么?”一身灰色锦衣的男子问着亩晴,绣庄里面经营着荷包,屏风,扇穗等等,只要刺绣能安上的东西,这里都有卖的。
“您好,请问这里是收秀样吗?”亩晴看这个男子眼里对自己没有一丝轻视,对这个不以貌取人的绣庄第一印象很好,毕竟自己虽然穿的很干净,但还是略显破旧。
“收的,主要以花样为主,但是动物,景色也是收的。不知姑娘想要卖什么图案的秀样?”男子询问着亩晴。
“不知掌柜,可否借我纸笔,我画一副你看可好?”
这个时间绣庄顾客不多,男子也就拿出纸笔让亩晴来试一番。
亩晴画的水墨,几笔就勾勒出了一副牡丹待放的图样,并且用掌柜拿来的染料涂上了颜色,深浅颜色运用的非常熟练,阴影打光的完美上色让牡丹十分的逼真。
这种作画上色手法让掌柜的眼睛越来越亮,看向亩晴的目光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能有一刻钟,亩晴就画好了一副秀样。
“好!姑娘好画技!我们绣庄收了,不知姑娘可有长期合作的打算?”男子拍手称好,掌柜的明显是想拢住亩晴这个人才。
“能长期合作当然是好,不知掌柜的价格怎么算?”在商言商、价钱条件事先可要谈好。
“如果以后秀样的质量还是如这幅一般,绣庄每幅秀样可以给你二两纹银。”看到亩晴皱了皱眉,掌柜接着说:“姑娘,你要知道,我给的价格算是很公道了,这秀样也就出个新鲜,买过之后别的绣庄也可以按照如此的秀样来出绣品的。”
“掌柜的,可不要哄骗我一个小姑娘,秀样在于新鲜,我每月可以提供五幅新秀样,这样您每五六天便可推出一个新绣品,久而久之,绣庄的名声也就打了出去,现在的秀样全是一样套路的图案,苏氏绣庄如果想作为林县绣庄的佼佼者,务必得有优势,而我的秀样可以让你有这个优势!”亩晴说着一大段话,掌柜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
心中思索着,这小姑娘说得不错,现在林县绣庄三足鼎立,绣样绣来绣去就是那些,而这个小姑娘画的秀样别具一格,想要做出一番业绩,绣庄靠的还得是秀样!小姑娘说的不无道理!
“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聪慧得很!这样,我最多一幅秀样给你七两!”掌柜对亩晴用手比划着七。
亩晴再来这个绣庄之前,也看过别的绣庄,要么就是掌柜的对她看不起,要么就是不需要秀样,唯有这个绣庄不势力,作为合作伙伴,亩晴觉得这点还是很满意的!
而且,七两,这个价格还是超乎亩晴预料的,其实二两的时候,亩晴就已经很满意了,二两银子够普通农家生活一个半月了,不过还是习惯性的想要在争取一番,没想到被她说中,有了意外之喜。
亩晴和掌柜的商量好了五天后再来送四幅秀样、赵掌柜给了亩晴这幅牡丹秀样的七两银子,亩晴笑着跟赵掌柜告辞。
亩晴走了许久,赵掌柜才有些回过神,自己就这么和一个黄毛丫头谈了一笔生意?!赵掌柜笑着摇了摇头,也许这是一番机遇啊!
“姐姐,你终于出来了!”亩朗在外面左等右等也不见亩晴出来,心里有些急,想进到绣庄里面,但是又不放心驴车和这一车的物品,只能干着急,看到亩晴出来,这才放下了心。
“嗯,没事,走吧,咱们到糕点铺,买那个千层糕吧”亩晴捏了捏亩朗的脸蛋然后坐上驴车,赶路。
“姐姐、这千层糕好香好好吃啊!”亩晴买了一些千层糕,绿豆糕,核桃酥等糕点,包了鼓鼓一大包。
“好吃你就多吃点!”亩晴也吃了一口,这千层糕的确很香,比起现代吃过的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姐弟俩赶着车子出了城,路过茶寮要了一壶茶,倒在新买的水壶里面继续赶路,茶寮里都是过往的商人,两个小孩子赶路倒也不惹眼,车辆很多,大多数人都以为亩晴姐弟是这些华丽马车一起的。
从亩家村到林县这个路段算是官兵重点保护路段、来往商贩很多,所以不存在盗匪什么的,亩晴和亩朗两个人也可放心的赶路。
走了三分之二的路,拉了满车货物的毛驴也累了,就停了下来,在路边让毛驴吃些草,这个驴也是听话的,不毛躁,亩晴越来越觉得这个驴子买的很正确!
亩朗赶了一阵车,亩晴看亩朗直打瞌睡,就在车前面铺上新买的小被子,让亩朗睡一觉休息休息,亩晴来赶车,亩朗也实在很困,就躺下休息了。
亩朗在睁眼醒来,已经到家了,这个时候,已经是二半夜了,两人把车子卸下来,给驴子牢牢地系在在院子里面的,亩晴就让亩朗去睡觉了。
亩晴到厨房看了眼有福,小狼狗这几天过的还算不错的样子,亩晴这个铲屎官给粑粑收出去,回来就看到有福睁开了眼睛,黑豆子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亩晴揉了揉有福的脑袋,有福也知道面前这个小女孩是它的主人,很柔顺的舔了舔亩晴的手心。
亩晴整理完琐碎的事情,就洗了洗脸,躺下休息了。
刚当下就听到旁边睡着了的亩朗说着梦话:千层糕好好吃!肉包子好好吃!然后还吧唧吧唧嘴。
亩晴笑出声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记住得总是好吃的
折腾了这么久亩晴也很乏累,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亩晴感觉到脸上湿乎乎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有福那个放大的狗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原来是早起的亩朗发现有福睁开了眼睛,惊喜的拿来给亩晴看,刚放到炕上尿急就去茅房了,有福是认识亩晴的,可以说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亩晴,内心里面是给亩晴当麻麻的,所以有福自己迈着四只小粗腿走到了亩晴旁边,亲近的舔着亩晴的脸颊,示好着。
亩朗进屋就看见姐姐和有福四目相视着,“姐姐,你看有福睁开眼睛了呢!”亩朗开心的说着。
“嗯,有福好可爱”说着,亩晴揉了揉有福的脑袋。
“小朗去刷牙洗脸,然后抱着有福到院子里面玩去吧,姐姐等下给你做早饭。”亩晴洗漱好了,把新买的大锅架在灶台上,锅子太大了,但是也能对付热个包子、添上水,把包子放在铁连子上、盖上锅盖。
要是有微波炉就好了……
亩晴内心OS着,然后自己就给否了,典型的异想天开,亩晴摇了摇头。
早饭姐弟俩一人吃了两个包子,吃得饱饱的。
亩晴和亩朗开始整理从县城买来的东西。
一一摆放好,从原来空荡荡的房间到现在的充实、亩晴很开心,终于有点过日子的样子了。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这个土房子了。
房子不是那么牢固,围起来的土墙也都坍塌了,锁上大门也防不了贼!
亩晴想着给房子好好得修葺一番,指望她和亩朗是肯定不行了,“小朗,咱们院子如果想砌墙砌炕砌灶台得找谁?以前咱们家都是怎么弄的?”亩晴问着亩朗。
“以前咱们家都是找李叔的,之前咱们家的院墙和灶台就是李叔给砌的,娘给了工钱,还给做了饭。”亩朗记得搬新房子的时候就是找李叔来弄的,父亲是木匠,做家具比较拿手,但是砌东西就不行了。
听了亩朗的话,亩晴立马就行动了起来,和亩朗一起去李叔家。
“姐姐,这就是李叔家了。”亩朗指着一个木头门说。
亩晴看这李叔家还是很大的,房子也很气派,在村子里面算是比较好的了。
——当、当、当、
“来了,谁啊”亩晴敲了几下门,院子里狗吠了起来,也传来了应答声。
“李嫂、是我亩晴。”木头门打开,入眼的是一个传着橙色衣裙的中年妇女,也就是李叔的媳妇,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嘴角微微上翘,眼眉弯弯,长了一副笑颜,平时一定是个爱笑的。
“是小晴啊,快进来坐。”李嫂很热情的招呼亩晴进屋,亩朗路上就对亩晴说了,李嫂李叔平时对俩人颇为照顾,偶尔会送玉米面馒头,给两人,有一次还送了一个鸡腿。
刚进屋坐下李嫂就说:“小晴小朗吃早饭了吗?来吃个鸡蛋。”李嫂从饭桌上拿起两个鸡蛋递过来。
“不用了,李嫂,我们吃过了,我们这次来是想找李叔帮忙的。”亩晴把鸡蛋放在桌子上说到。
“帮忙?什么事儿?我家地刚侍弄好,正好有空。”李嫂还想把鸡蛋给亩朗,听到亩晴的话停下了动作问着。
“我和小朗现在不是住在西头那个屋子么,想找李叔帮忙砌墙和灶膛什么的。”
“行,你李叔去割草了,等会回来,我让他上你家去”李嫂爽快的答应了,在亩晴的父母在世的时候,俩家人相处就非常好,现在大人不在了,李嫂很怜惜两个孩子,但也就是偶尔能送口饭吃、要说接过来养还是养不起的。
“那行,李嫂,那我们就走了。这是工钱您拿好。”亩晴从怀里拿出一串铜板,共有二十个,亩晴问了亩朗,村里都是这个价格。
“你这孩子!拿钱干什么!你们两个孩子存点钱不容易,李嫂不要你们的钱,这俩个鸡蛋拿回去吃,等你李叔回来,我就让他去。”李嫂推开亩晴拿钱的手,从桌上拿出鸡蛋放在亩晴的手上。
“李嫂,我知道李叔弄完地就要上县里接活的,你这要是不要钱,那我就不用李叔了,我到别的村再找人,李嫂你就收下吧,我在县里绣庄接了绣活,家里有个赚钱的进项。”亩晴把钱放在了桌子上。
李嫂还是推搡着不要,最后亩晴再三给钱,李嫂还是收了,心里想着这就算是帮忙存着,以后亩晴生活要是有什么周转不开的就还回去,李嫂也没有问亩晴是找什么活计,亩晴母亲绣工好,平时也教亩晴绣活,李嫂就以为亩晴是接了刺绣回来。
最后亩晴付了工钱,也耐不住李嫂的热情揣了两个鸡蛋回来。
砌墙什么的得和泥,所以亩晴就拉着毛驴车载着三个大水桶去拉些水回来,大多数人家的地都除好了草间好了苗,所以村民三两成群的在荫凉的地方避暑聊着天。
亩朗留在家看家等着李叔上门,亩晴赶着驴车,自然碰到了这些人,亩晴瞬间成了大家谈论的对象。。
亩晴就在人群前方几百米处拐弯去的河边,没有碰照面,所以亩晴也就没有和这些人打招呼。更主要的是没有亩朗在身边亩晴不认识谁是谁啊!
“那个是亩木匠家的丫头吧?不是过得挺穷困潦草的么,这都有上驴车了?”一个紫衣夫人瞧着亩晴那边疑惑的说着。
整个亩家村三百来户,家里有牲口的不超过十户,一点是因为家里田地耕种,人就能忙的过来,二是一个牲口就能顶一家三口小半年的口粮,会过日子的都舍不得买。
“可不是!这小丫头今天早上我看她还去李瓦匠家了呢、这是发财了?!你说能不能是亩木匠给亩丫头偷留的宝贝?”这是一个住在李瓦匠家对门的妇人说的。
“亩木匠家事出的突然,哪能偷留东西啊?我估计是在山里挖到人参了,之前上水村的老刘家挖到了一颗百年人参,卖了八十五两银子呢!前段时间我看见,这小姐弟俩还上山挖野菜吃呢、肯定是碰到人参了!”那野菜味苦难吃,一般人家都不会去挖着吃、
“这亩富财家可够狠心的啊!把俩孩子就这么给撵出来了!”
“你不知道么!说俩娃儿不是他大哥的种儿!”
“唉,这上嘴唇碰下嘴唇那么一说,谁知道这是不是见财眼开啊!那亩木匠家底可不少呢!”
就这样,一人一句,家长里短的,亩晴贡献了饭后的话题、同时村里人都知道亩晴现在有钱了。
捞了三桶水,给盖上盖子,亩晴就准备回家,有了驴车真是省劲了不少,亩晴刚进家门就听见了谈话声。
“哈哈,小朗放心,李叔一定给你们都搭得结结实实的!”浑厚的男声带着笑意。
可能是驴子也知道到家了,嗷嗷的叫了几声。
“姐姐回来了!”亩朗说着向外面跑来。
“姐姐,李叔过来了。”亩朗打开大门,牵过驴对着亩晴说。
李叔也跟着亩朗身后,和亩晴打个照面。
“李叔,你来啦,我刚拉些水回来。”亩晴打着招呼。
“小晴,这驴??”李叔指着毛驴问,毕竟之前两个孩子饭都吃不饱,现在居然有了毛驴,李叔内心很震惊。
“李叔,这驴是我在林县买的,我在绣庄找活计,老板借给我钱买的。”亩晴没有说她在绣庄一副绣样七两银子,虽然李叔李嫂对她们姐弟很好,但是有些隐私的事情还是不方便透露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叔李嫂对他们好,亩晴记着这个人情,以后有事情帮忙肯定是义不容辞的,就冲姐弟俩孤苦伶仃的时候,给的口粮,亩晴就对李叔一家万分感谢了。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亩晴心中有数。
“也挺好,买了驴你们姐弟俩干活也能轻巧些。”李叔点了点头说道,他主要是怕姐弟俩被人骗,现在看来比较放心了,能借钱给亩晴那绣庄也应该不能差。
李叔也是个勤快的,和亩晴打过招呼就开始干活,李叔赶着驴车去西边装了一些沙石回来,这样和草、泥土一起和泥,会更加结实。
李叔先给亩晴砌好了灶台,可以放两个锅,亩晴之前买了一个大锅,一个小锅,现在都给安上了。
给干活的供顿饭,在村里算是不成文的规矩,人人都会遵守,这也是脸面问题,不给做饭,背后要被说道的,当然,亩晴也是诚信为帮忙的李叔做饭的。
李叔又给厨房那屋砌了一火龙烟筒,冬天的时候做饭吃,火从烟筒走,那个烟筒就会散热,可以取暖,夏天的时候用砖挡上,烟就会从另一边直接出去,不会发出热量,现在亩家村都是这么弄的。
屋里的弄好了、李叔就到院子里面开始砌墙,李叔砌墙是个好手,砌的快,不一会砌好了一面,而亩朗就在一边往泥堆里添些草、添些沙石,一点一点的和泥,亩晴就用新砌好的灶台做饭。
新灶台也需要烧火烘干,做饭正好。
亩晴从林县买回来了一袋麻土豆,一些绿豆,还有一些面粉大米、炒菜调料什么的,亩晴先用锅焖了米饭,饭好了盛出来。
土豆炒了个青土豆丝,家里还有一些熏干的猪肉,亩晴用早上生好的绿豆芽和猪肉炒在一起,在亩家村吃细米算是非常的奢侈了,所以亩晴这饭菜也算是丰盛。
“李叔,先吃午饭,现在正午天气炎热,吃完了饭歇一歇过了晌午头在干吧。”亩晴舀了碗水递给李叔。
“欸、好。”李叔咕咚咕咚喝完水,洗了把脸,来到饭桌上。
李叔看到这桌菜眼睛里闪过诧异,但也没说什么,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吃到一半,李叔欲言又止的。
“李叔,怎么了?”亩晴给亩朗夹了块猪肉问道,李叔吃口饭就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亩晴自然觉察到了,便开口问出。
亩晴到山脚下给毛驴割些草、回来就再门口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妇人身影,在趴着门缝往院子里面看。
“咳!”亩晴故意用力的咳了一声,就看到那人受惊吓般的转过身来,亩晴也看清来人,正是那个无耻的二婶!
因为亩朗说过二婶的额头上有一颗红痣,所以亩晴一眼就认出来了。
“路过而已,这天啊真是热!”斜睨了一眼亩晴,说着便摇晃着身子离开了。
亩晴皱眉望着二婶离开的身影,心中也想的到这哪里是路过,分明是听到风声来看看情况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亩晴之前去林县也打听到了一些情况,这林县官不是昏官,百姓口口声传的青天大老爷,而且如果县令的评判不公平的话,百姓是可以到监制官那里禀告的。
监制官顾名思义就像是现代纪检委那样的工作性质,主要打击贪官昏官,景朝共有四十名监制,百姓可以随时禀告任何一名监制官,所以大景朝还是个很有法制的国家。
亩晴心里放下不少,依法治国,那么这个国家在腐朽也不会差到哪去,不会有无处伸冤的情况、而且亩晴发现大多村民很怕和县衙大景法律扯上关系、对权势很畏惧,对于这个便宜二婶,亩晴现在是不惧的,再怎么着现在也管不着她了。
如果敢弄什么下作手段,她也不是软柿子!
亩晴眼中闪过幽光。
而那个二婶此刻心中可是美的冒泡了,心中暗想,这两个小杂种真的有头驴!回去和当家的商量商量,看怎么把这驴给弄回来!在这个二婶心中、亩晴姐弟俩的东西就是她的!
亩晴对二婶对了份防备之心,她有预感,这个二婶近期一定会登门的!
给毛驴喂了草料之后、亩晴套上了驴车,准备上县城,亩朗和村子里面的小孩子在门口玩,嘱咐了亩朗几句,就出门了,她得给绣庄掌柜送绣样去。
到了林县,亩晴先是到苏式绣庄‘交差’、赵掌柜对亩晴交上来的秀样非常满意,之前那个亩朗赵掌柜已经让手下的绣娘着手开始绣了,绣出了一大半,即使只有一半,对比以往的绣品也足够惊艳了!赵掌柜觉得靠这些绣品,苏氏绣庄成为林县第一只是迟早的事情。
故而,亩晴来的时候赵掌柜非常的殷勤,不仅爽快的付了银子,还把送给了亩晴一匹精致的帛锦、说是从吐蕃心来的布匹,相互合作也算是认识了,当作礼物,亩晴也笑着接受了,亩晴知道赵掌柜这是笼络她呢,毕竟俩人没有签契约,而且景朝也从来没有说提供花样和绣庄签订契约这一说、所以亩晴随时可以不提供花样。
两人对于这点都心知肚明,不点破而已。
亩晴又买了些上次没有买的东西,一口大水缸,买了二十只小鸡仔、又买了两把切肉的长刀、平时可以切个肉,还有一点重要的原因是如果有人欺负上门的话,拿着这个也是个威慑,在自家门口见到那个二婶之后,亩晴安全感特别的低,总觉得那个二婶有坏招!
零零碎碎的又买了一小车的东西,亩晴回到村的时候已经晚饭后,亩晴去林县的时候在锅里给亩朗留了饭,这次亩晴回村在村口的皂角树下,有很多村民在闲聊,有一个棋盘,年长的老者在下着象棋,男女老少都有,有的女人手里拿着阵线在缝补,男人们在唠着嗑。
这个时代并没有太大的男女之防,像这种一个村子住着的,大家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聊天没有人觉得不妥,只要没有肢体接触,平时路过碰到打个招呼都是正常的。
亩晴正好要经过那个皂角树,刚走进,就见那个刘婶子就说话了。
“小晴啊,这是发了大财啊?!买了一车的东西!”刘婶眼睛一个劲瞧那麻布下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刘婶、我不过是接点绣活而已,没什么发不发财的、小朗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就先走了。”亩晴赶着毛驴就离开了。
下象棋的长者在大皂角树的另一面,亩晴这么离开也不算失礼,小村子也没那么多的规矩。
“富有大兄弟啊,我看这亩晴是记恨你了,连招呼都没打呦!”刘婶子对着不远处的面色难堪亩富有扬声说。
亩富有只是目光阴沉的看着亩晴的背影没有说什么。
也不是不到招呼,而是亩晴根本没有认出来那是原主的便宜二叔!不过就算亩晴知道了,也不一定打招呼、
回到家的时候亩朗刚刚吃完饭,亩晴给亩朗买了麦芽糖,亩朗很开心,问着可不可以分给虎子吃,亩晴点了点头,亩朗好好的把糖放在身上的背包里面,想着明天分给虎子吃。
虎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爹死了,只有一个娘撑起来这个家,平时就靠虎子娘卖草鞋,和家里三分地来生活,日子很是清苦。
亩晴和亩朗显示给小鸡围了一个窝,,一个个蹦蹦跳跳的很欢实、抓了把玉米面撒在碟子里,小鸡都一啄一啄地吃起来。
“姐姐,它们长大了就会下蛋了是吗?”亩朗抬起头问着亩晴。
“对,等小鸡长大了,就能下蛋了,小朗随时都可以吃鸡蛋了!”亩晴揉了揉亩朗的头。
听了亩晴的话,亩朗看向小鸡的目光更加的闪亮了,围在篱笆窝旁边看着一动不动得,好像看着奇珍异宝。
亩晴看到亩朗傻乎乎的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
从水缸舀了些水给菜园子浇水,这个菜园子是亩晴和亩朗前几天用驴耕出来的,小菜园不大,能有十平米大小,但是足够她俩日常所需了。
蔬菜长得很快,亩晴扒开土壤查看,已经抽芽了。
亩晴浇了一会水,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今天去林县买了一大袋的干面回来,所谓干面就是现代超市里面卖的的面条,想着吃食方便储存不易坏、亩晴买了很多回来。
亩晴煮了热汤的面条,里面还放了熏干的肉条,一些白菜,虽然亩朗吃完了饭,但是亩晴还是多煮了些,小孩子都是‘直肠子’,看到亩晴吃面条,吃完饭的亩朗准保还得饿,果然,煮好了面,亩朗又吃了一大碗。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亩朗虽然才八岁但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也是特别多。
漏雨的房盖亩晴用稻草补上了,想着等到李叔从林县做完活回来,在给新弄一个房盖,这到也不着急,入秋之前做好就行。
现在手头也有钱,亩晴就想着让亩朗上学堂,学堂一个月的束修是半两银子,亩晴也拿的出,一番询问才了解到,现在村里的学堂在放假,夫子去探亲了,月余能回来,亩晴也就不着急了。
每天喂喂小鸡,割草喂驴,收拾收拾菜园子,亩晴倒也是悠闲。
亩晴这边日子舒服了,有人可就不舒服了,那就是亩晴的二叔和二婶。
上次亩晴见到亩富有没有打招呼,让亩富有觉得在乡亲面前挂了脸,心里对亩晴十分的不满。
亩晴的二婶也就是刘兰花对此是乐见其成的,不满好!越不满以后事情越好办。
本来还想着等等看看情况的刘兰花,再得到一个消息之后彻底不淡定了!
刘兰花是明柳村的,刘兰花的妹妹刘杏花之前来看过姐姐,到也认识亩晴这个侄女,刘杏花在林县张员外家是个采买的嬷嬷,在绣庄看见了亩晴,绣庄的伙计是认识这个刘杏花的,所以刘杏花一打听,再给几个铜板,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那位姑娘,我也不太来了解,只知道掌柜的来时热心得接待,很是尊重,那女子走后,掌柜的就把新秀样给绣娘去秀,应该是提供绣样的,我们掌柜大方,应该是给了不少银钱!”
刘杏花对姐姐把小伙计的话一字不拉的给叙述了一遍,“姐姐,你说那个晴丫头拿得绣样是不是你那短命的嫂子偷留的手艺啊!我听那小伙计的口气,那丫头应该是和绣庄长期合作的,手里头肯定还有绣样!你知道我们村秀才的女儿卖秀样,一个绣样二十文呢!”
刘兰花听了这消息心思立刻活泛了起来,一张图就二十文呢!这要是把那丫头拉拢过来,一个月多画几张,那得进项多少钱!
刘兰花送走了妹妹,便把这件事情和亩富有说了。
亩富有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来亩富有就对亩木匠这个大哥心生嫉妒、从小就处处比他好,村里人说他都会说:啊、是亩木匠的弟弟,亩木匠啊做人没话说……云云,总是赞不绝口,十里八村谁都知道亩木匠,不知他亩富有。
本来学木工活是他和大哥一起学的,但是那个老木匠偏说只收一个徒弟,便把他踢了出来。他处处讨好老木匠,而大哥什么都没有做,一定是私下里偷偷贿赂那个老师傅!亩富有十分不服气,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对大哥心里也是十分妒忌。
谁知飞来横祸,大哥大嫂遇害,只留下来两个孩子,亩富有悲伤之余更多的是解脱、就像是压在身上的大山终于挪开了般轻松。
对于媳妇说得、侄子侄女不是亲生的要撵走,亩富没点头也没摇头。但这就是最大的纵容也是对亩晴姐弟最大的伤害。
这晴丫头真的有这么赚钱的本领?亩富有看了眼在院门口玩泥巴的两个儿子,心里无端起火了起来,就连孩子也比不过么!
“哼!两个小孩子家家的能做什么!”亩富有脸色很臭的哼了一句,然后扬声喊“亩成,亩望你们俩别玩了,赶紧进屋给我温习功课!一天天就知道瞎闹!等夫子回来你们功课不合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然后就拿起房门边的锄头下地去了。
刘兰花看着丈夫的背影笑意盈盈,她的男人她最了解,这个态度也就是说她做什么他都不反对了,眉毛一挑转身走进厨房,俩孩子读书怪累的,给煮个鸡蛋吃!
刘兰花对待亩晴姐弟十分苛刻,但是对待这两个宝贝儿子倒是个慈母。
曾经穿越剧《宫》、《步步惊心》热映的时候,亩晴就想过,如果她穿越到了古代一定会无聊死,没电没网足不出户简直是折磨!
但是,现在看来,当时还真想错了,亩晴现在过得十分的惬意,虽然没有绚烂多彩的网络世界,但是古代真的不无聊啊!
有纸卡游戏,益智棋盘…还有精彩的书籍,这个大景朝的书真的是给亩晴一个很大的惊喜!大景朝早就已经实行了活字印刷术,纸张也不贵,所以书本价钱相对便宜,什么五行八卦,各国风土人情,灵异故事等等,五花八门,比现代的杂志还精彩!
亩晴是喜欢看书的,而且大多数的书都是以白话文为主的,旨在全民能够看懂,不是什么之乎者也的学者言文,亩晴倒也看得欢乐。
平时打理打理院子,看看书,书看累了赶着小毛驴四处晃晃,有时还能碰到赶路的卖货郎买点新奇小玩意,偶尔和亩朗一起上山踏青,亩晴觉得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
来到古代将近一个月,亩晴就爱上了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亩晴闭着眼老学究似的摇头晃脑说着:“不错不错”
当当当
亩晴的自娱自乐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回神。
“小晴开门啊是二婶啊!小晴”随着拍门声响起,刘兰花殷勤的声音也传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亩晴心中想着,而且听这话是要承认她和亩朗这个侄子侄女了?亩晴觉得这个二婶来者不善啊!
吱嘎、亩晴把门裂了个小缝隙,这个门不只有铁栓,把手上还套着铁链子,这样即使开个缝隙,门外的人借助外力也进不来。
“小晴啊,把门开开,咱们进去说话。”二婶满脸挤着自认为亲和的笑容,但是奈何肤质不好,满脸褶子,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亩晴心中吐糟。
“有什么事吗?”,亩晴淡淡的说。
“小晴,你把门打开,让二婶进去!二婶有事情和你说!”刘兰花正了正脸色收敛了笑意。
“你爱说不说。”亩晴作势要把门关上。
“欸!别!”刘兰花用脚挤着门,用力推着,打算用力气进来。没成想亩晴的门那么结实、而且门上还挂着铁链,刘兰花用力一推反而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到地上。
亩晴冷笑一声,吱嘎把门合了上。
刘兰花见此也不着急进屋了,麻利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着急的喊着说:“小晴,二婶是来接你回家的!”
亩晴其实就趴在门上偷听外面的动静呢,听到此话又把门打开:“你什么意思?”
刘兰花看到亩晴又把门打开了,赶紧凑到跟前说:“小晴啊,二婶之前误会你们了!其实啊,你们是大哥的亲生孩子,之前那个神婆被揭穿了!招摇撞骗的!滴血验亲那个都是假的!现在二婶接你们回家!”
之前亩晴姐弟俩被赶出来,完全是刘兰花找的神婆,当然其中刘兰花也给神婆塞了钱。弄什么滴血验亲这种老偏方,这个方法如今早已被大景朝废除了。
但是糊弄糊弄村民还是可以得,前些天,刘兰花听到那个神婆因为给县令十分宠爱的小妾的亲哥哥给治出了人命,就被抓进了大牢,刘兰花也借此找到了借口。
刘兰花是想着给亩晴哄到自己家里来,到时候这驴不也顺理成章的给她家用了吗!亩晴也才十岁而已,小孩子对她好些,把那些绣样都哄出来,虽说以后多两个吃饭的,但是能给家里干些活,也是可以得。
打好了算盘的刘兰花就赶紧来到亩晴家里想着先给两个孩子带回家,做顿好菜,之后的事情不就顺理成章了!
当然,亩二婶想的很好,奈何亩晴不配合。
亩晴也不是傻子,她的灵魂可是现代成年人,如果是原主一定就眼泪汪汪的接受了,但是她可看出来这个二婶一肚子坏水!
“真好笑,你说给我们赶出来就赶出来,现在又让我们回去?我是不是父亲的孩子不是你说了算的!至于去你家呵呵!”亩晴撂下一番话后,哐当得关上了门。
徒留被给个没脸的刘兰花在门外咬牙切齿!这小崽子比想象中的难对付!哼,来日方长、刘兰花只当亩晴说的是小孩子的气话,转念一想,这丫头蛋子是个犟种,那不还有一个小子呢吗!刘兰花撇嘴一笑,边走边揉着刚刚摔疼的屁股想家走去,心中还在想着怎么拉拢亩朗。
亩晴叹息,她想她明白这个二婶打着什么主意了!为了财产可以把亲侄子侄女赶出来,那么为了银子,自然可以在拉拢回来。
亩晴皱眉,心中担忧,现在她和亩朗都太小了!如果便宜二婶对村民们说她弄错了,她和亩朗是亩木匠的亲生儿女,要接过来一起生活,尽二叔二婶的责任,那么村民一定会觉得理所当然,如果她拒绝那么村民一定会觉得他们不知好歹!更可能会被扣上不孝的帽子,这个问题很棘手啊,得好好想一想……
傍晚,
姐弟来围坐在饭桌旁吃着晚饭,亩晴蒸了馒头,熬了个地瓜粥,做个柿子炒鸡蛋,拌了个黄瓜凉菜、对于亩朗来说,能过上现在的日子,是在父母去世的那段时间里做梦都想的!
亩朗喝光碗里最后一口粥,拿出袖子里亩晴做的方帕擦了擦嘴,亩晴看亩朗吃好了,放下手中的碗筷开口说:“小朗,最近二婶有没有找你?”
“今天我和虎子在路边玩,碰见二婶了,她从怀里掏出糖块说要给我吃,笑得可吓人了,我和虎子赶紧跑了!”亩朗活灵活现的形容这当时的情况。
“小朗,二婶说咱们是父亲的孩子,是她之前弄错了,想接咱们一起住,你想和二婶一家人一起住吗?”然后,亩晴把今天二婶来的事情给亩朗叙述了一遍。
“我听姐姐的,姐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亩朗咬了一下嘴唇接着说“姐姐……我不喜欢二婶……”
“小朗,姐姐也不喜欢二婶,那咱们就不理她。”亩晴顿了顿接着说“小朗,二婶不安好心,以后看见她不理她就好了,她说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听,如果实在是你觉得重要的事情,就回来和姐姐说,记住,不要拿二婶给你的任何东西,也不要跟她走,知不知道?”
在亩晴心中,那个二婶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诱拐亩朗到她家在扣住不让走,也不是不可能。
“哦。知道了姐姐。”亩朗也不问为什么,对于那个二婶,亩朗是打心里要避而远之的,以前父母再得时候,二婶对她们很好,但是那是当着爹娘的面,有一次亩朗去二婶家送东西,就听到二婶说大哥家的小崽子招人烦,欠揍……很多的难听话,看到亩朗进屋之后,又变了一副面孔,亩朗虽小,但是也知道好赖话,打那以后、亩朗对于这个二婶就不亲了。
亩晴点了点头,想着心里的那个办法得实施了。
而刘兰花这几天处处讨好亩朗,但是亩朗不为所动、没当刘兰花拿着好吃的出现在亩朗面前的时候,亩朗总是噌地一溜烟跑没影儿了,便决定换个方法,她就不信弄不过两个小孩子!
刘兰花先是和村民们面前扮可怜,说着她愧对死去的大哥大嫂,把那个神婆子的事情说了一遍,说想要弥补孩子接过来照顾,但是两个孩子不原谅她,对她不理,但是她实在担心两个孩子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三天时间,这件事情基本上是整个亩家村都知道了。
然后刘兰花到里正家哭诉,说是想要和孩子一起住,让里正帮忙去说一说,劝一劝,怎么说里正也是俩个孩子的同族叔爷,一定会听的,还给里正塞了二两银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拿出这二两银子,刘兰花肉疼了一晚上,最后,果然里正满口答应,还拍胸脯说父母双亡,和二叔家一起住天经地义,这件事情包在他身上。
刘兰花和里正还有一些同宗里的长辈约定好明天去亩晴家劝说,当然,这个同宗里的长辈刘兰花多多少少都塞了银子。想着把亩晴接过来也就代表着钱财滚滚而入,刘兰花也就不心疼这些银钱了。
出了里正家的门,刘兰花笑得灿烂,想着到时候让亩富有赶着驴车回娘家看看,也让嫂子看看她家现在有驴车了!说白了就是显摆。
这么想着,刘兰花走路都带风。
刘兰花走进自家院子里就听见屋里狼哇喊叫的,这是她两个儿子的哭喊声啊!“混账东西!不学好!现在还敢偷钱了!”刘兰花进屋就看到亩富有拿着柳树条啪啪的抽了亩望,亩成的手心两下,手心瞬间起了两个红道子。
可给刘兰花心疼坏了,连忙把住亩富有的胳膊:“当家的,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打坏了你不也心疼啊!”
亩富有生气的把柳树条往地下一扔,唬着声说“小兔崽子不学好!居然敢偷拿钱去和那卖货郎换糖吃!家里平常没给他买吗!没出息!!”
刘兰花听此心里也有些生气孩子的举动,但是也和声劝着亩富有:“这不还是咱们家不富裕啊!你看那里正家的小孙子想吃什么买什么,那卖货郎的糖都吃腻了,咱家儿子也就偶尔吃个糖,看见那卖货郎的糖可不眼馋!我昨天去亩丫头家看到院子里面还挂着肉干呢!咱们家现在哪有存肉啊!也不怪孩子,只怪咱们做父母的!我可怜的孩子啊”
这么说着,刘兰花还作势抹了抹眼角,好似擦眼泪的样子。
亩富有倒也没说话,只是心里也不是滋味了起来。
“亩望,亩成,以后不准这么干了,不然你爹打你们娘可不拉着,明天娘把你大伯家的哥哥姐姐接过来,到时候要好好相处知不知道?你那晴姐姐可有钱!之前买了一车的好吃好用的呢。”刘兰花扶起跪着的两个儿子说着。
“娘,我讨厌那个丑八怪!咱们把钱拿过来,给她们撵走!”亩望撅着嘴说。
“娘,我也讨厌!不要不要他们住咱们家!!”亩成也附和着哥哥的话。
刘兰花的两个儿子十分不喜欢亩晴姐弟,之前亩晴姐弟父母活着得时候就没少暗地里使坏,但是亩晴父亲教导两个孩子要爱护弟弟,所以姐弟俩很是相让,这也让亩成亩望更加厌恶两人,觉得他们装模作样。
亩成亩望之所以讨厌亩晴姐弟也是因为亩晴姐弟就是父亲口中‘别人家孩子’、亩富有经常说亩成亩望不如亩朗,这也让兄弟俩对亩朗特别讨厌,连带的也讨厌对亩朗很好的亩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亩富有疑惑的望着刘兰花。
刘兰花没有接两个儿子的孩子气的话,转头对亩富有解释着:“明天里正,和宗里叔父们和我一起去给亩晴接过来。”
亩望呼吸一顿,而后什么也没有说。
刘兰花看到自家相公这个样子就知道是同意了,想来相公也是想要那小野崽子手里的东西!刘兰花眯了眯眼睛,这两个孩子一定会落在她手里!
第二天一大早刘兰花就去里正家、然后和同宗长辈们气势汹汹的向亩晴家走去。
亩晴家门外
“晴丫头,快开门,二婶和里正还有一些族里长辈来了。晴丫头……晴丫头!”刘兰花在门外叫的嗓子都干了,也没见里面一点声响。
“富有侄媳妇啊、你之前没和晴丫头说吗?”一个白胡子老头抹了抹胡子,颇有些不耐烦的问,这都叫多久的门了,也不见有人来开!
“我这不是忘了么”刘兰花自然看出了叔爷的不乐意,语气讪讪的说。心中暗暗记上了亩晴一笔,本来刘兰花是打算杀亩晴个措手不及的,按照亩晴现在口齿伶俐的样子,提早和她说了,亩晴指不定会有什么花招备着呢。
“哎呀!能不能是晴丫头在屋里晕倒了!不行,我太担心了,我跳墙看看!”让你装不在,看我怎么当面揭穿你!刘兰花心里恨恨的想。
刘兰花请来的都是辈分高的,自然不能做翻墙这种粗鲁动作,刘兰花穿得是裤装,所以对刘兰花说的话,大家也默认了。
刘兰花搓了搓手,从一边搬来一个大土块垫上,亩晴这个围墙砌得时候就在最上面让李叔抹进去一些尖锐的石块,刘兰花一个不注意手上被利石划了一个大口子,啊的一声尖叫,刘兰花脚一滑就摔了回去,捂着手在地上打滚。
其余人都被刘兰花这一下吓了一跳。
“那个,侄媳妇啊,晴丫头不在咱们就改日再来吧,你这伤回去处理一下吧。”里正看着刘兰花那不算浅的伤口说。
“没事,里正,这点上不算啥,平时干个活谁还没受过伤啊!我担心晴丫头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我这有手绢,包一下就好了。”说着还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好像真的很担心亩晴安危一样,心里则是在骂娘,现在她受得伤都记上,来日肯定从小崽子那里找回来!!
有了防备,手抓着的时候小心点,刘兰花顺利了骑在了墙头上,墙大约有两米高,没有借力,刘兰花只能用手把着墙用脚一点点的蹭下去,眼看脚离地不到一米远了,刘兰花手一松想着蹦到地上,墙边都是割好的草,也不会摔得太疼。
“——啊——”
在外面的人又听到一声惨叫,赶紧问:“侄媳妇,你怎么了?”
“没事!”刘兰花咬牙切齿的说。
她没想到亩晴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歹毒,这蓬松的草下面都是一个个尖锐的小木棍,刘兰花下来的时候有踩在了木棍上,脚底生疼。
这也是亩晴为了防贼特意布置的陷阱,平时都不让亩朗在墙边玩,没想到第一次起作用竟然不是对贼。
好在刘兰花是慢慢下墙的,这要是手脚麻利的从墙上蹦下来,那木棍肯定会刺穿脚面,而刘兰花只是稍微鞋底戳露留了底血倒也不算太受伤。
刘兰花一瘸一拐的向屋里走去,走到跟前一看房门也锁上了,院子的驴车也不见了,看样子是出门了,之前看见在屋檐下挂着的肉也没有了,那么一大块肉这几天肯定吃不完,一定是收进屋子里面去了,刘兰花拽了拽锁,锁头看模样就是十分结实,有些可惜,本想着拿些肉回去呢。而且亩晴屋里一定藏着现银呢!
但是现在里正和族亲都在门外等着,刘兰花收回了手,打消了撬锁的想法。
大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刘兰花本以为是亩晴让亩朗出去玩把门锁上的,现在看来是真的不在家了。刘兰花又费劲的翻墙回去。
和大家说亩晴不在家,改天再来。里正和族亲们也没有说什么,就说改天再约就离开了,刘兰花也捂着受伤的手,一瘸一拐的回家了。
这次刘兰花学聪明了,去找里正之前先是跑到亩晴家门口偷偷看了看,俩人的确是在家里,然后赶紧跑到里正家带着族叔一起去亩晴家。
亩晴因为之前刚给驴割了草,大门就顺手带了一下,没有锁,所以刘兰花等人推门就进到院里来了。
这时候亩晴和亩朗正在剥花生,亩晴想弄些花生碎,然后给亩朗做个糖花生,当零食吃,姐弟俩说说笑笑地聊天呢,就看到刘兰花笑得满面春/光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些人。亩晴冷笑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侄女啊,二婶过来接你回家!!”刘兰花站在亩晴面前,笑得仍然像朵菊/
花。
“晴丫头,你们两个孩子过得怪艰苦的!跟你婶娘回去一起住吧。”里正大手一挥说道。
“二婶说给我们撵出来就撵出来,说给我们接回去就接回去,我和小朗胆子小,经不起这么一次次的折腾。”亩晴继续剥花生,脸色不虞的说。
“晴丫头,上次是误会,你婶娘知道错了,里正爷爷给你做主,以后你婶娘肯定好好待你们。”里正劝着说。
“对对对!之前啊,是二婶被猪油蒙了心,以后啊,二婶肯定好好弥补你和小朗现在受到的委屈!”刘兰花看到里正给她使眼神儿连忙说话保证着。
“对,晴丫头,叔爷们也为你做主,保证以后你婶娘对你好好的!”那些和刘兰花一起来的上年纪的老人也帮腔。
亩晴心中讽刺,现在保证的好听,以后这个二婶对她们不好,她敢保证这些人肯定会说大人管孩子很正常,多一句都不会说的!现在这做派肯定是刘兰花给了好处了!
亩朗紧紧抓着亩晴的衣角,脸色十分的苍白,亩晴摸了摸亩朗的头,满是安抚的意味。
慢慢的开口说:“既然我和小朗是父亲的亲生孩子,这么说我们父母的东西二叔二婶都要还给我们了?”亩晴眼中精光乍现。
刘兰花瞬间脸色僵住了,然后呐呐的开口说:“侄女啊,现在二叔二婶给你存着,以后你嫁人了,二婶再拿出来给你添嫁妆,给小朗找媳妇!”
这忽悠小孩的说辞如果亩晴是十岁的原主的话可就相信了,但她不是原主,她可不相信这满嘴跑火车的二婶说的话!
“不要,我要自己拿着。”亩晴装作孩子气的说出口,“二婶把房契地契给我我才相信,不然我就和小朗住在这里,饿死也愿意!”
在这个大景朝,房契很重要,在谁的手里,谁就会有话语权,房契上并不会写上名字,所以大家都在官府做个登记,房契有两份,一份存在官府,一份留在手里。
而亩晴父母离世,亩晴二婶和亩晴爷爷奶奶去官府开了死亡证明,这个房子就可以转移给亲人了,当时官府就直接转给了亩富有家,因为亩晴亩朗不满十二岁,需要和大人生活在一起。官差很爽快的就过户了。
当时如果亩晴跟着去要求落在亩朗身上官府也是给落得,只不过当时姐弟俩已经被撵出去了,饿着肚子在山上找食物呢。
刘兰花的笑脸也绷不住了,瞬间僵硬了起来,没想到小丫头片子这么难缠!
“二婶,你要是诚心的觉得愧疚,想要弥补我们,那就把属于我们的房子和田地还给我们!要不然,我真的不敢相信二婶了呢.”亩晴眼眶红红的,泪光闪闪委屈的模样很是可怜。
里正和族亲也不好说什么,要说这俩孩子不是亩木匠的种房子田地归亩富有到也没什么,现在刘兰花都承认说之前误会了,那这两个孩子要把财产要回来,捏在手里,也不无道理。
刘兰花万万没想到亩晴居然敢提出这个条件!里正和族叔都看着呢,刘兰花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最后,狠了狠心咬牙说着:“好,晴丫头啊,只要你给二婶个赎罪的机会,让二婶照顾你,这些都不是问题。”
刘兰花想着这两个孩子如果和他住在一起,是圆是扁还不是她说了算!房产田地迟早会回到她手里!舍不到孩子套不着狼!
“既然如此,里正和宗里族亲都在正好证人有了,那么就立一个字据吧。”亩晴从屋子里面拿出给亩朗准备上学堂用的纸笔,写下了字据。
让刘兰花回家拿了房契田契,又立下字据说是证明亩晴亩朗是亩木匠的亲生子女,并将田契地契归还给得内容。
亩晴把刘兰花印好手印的字据,晾干折好小心的和房契地契一起收回怀里。
“晴丫头,现在可以和二婶回家了吧?”刘兰花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字据,眼中冒得火仿佛要把纸张燃烧掉。
“好啊,二婶,我收拾收拾明天搬过去。”亩晴笑得明媚,意外之喜啊!没想到居然能够把田地要回来,她本来只打算要房子来着。
而且,通过二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亩晴也看出来了,这个二婶肯定是知道她在绣庄的事情了,这不是秘密,出入绣庄也不隐蔽,被人知道是迟早的事情。肯定是看上了她这点,不然一头驴子不至于让刘兰花下这么大的狠心。
肯定是看上了她这个赚钱的进项想占为己有,想得到挺美!
之前生活不稳定,所以亩晴没想着对二婶家做什么报复,现在既然上赶着要他们进她家,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毕竟原主的命,也是这个二婶间接害死的!
刘兰花听到了亩晴的话,便转身回家了,嘴里还说这明天来接亩晴。
亩晴看着二婶的背影嘴角翘起,呐,准备接受她的‘回礼’吧!
“姐姐,咱们真的要搬过去吗?”亩朗很不想搬过去,最开始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和姐姐就在二叔家里住,二婶只给两个弟弟吃好的,只给他俩一碗水,一个窝头,亩朗不想再回到那个时期的日子,他觉得现在就很好,他不想搬走!
“小朗放心,即使搬回去,姐姐保证小朗的生活也会和现在一样的,好不好?”亩晴看出亩朗的不情愿。她会好好保护小朗,而且,那个贪得无厌,心思歹毒的二叔二婶必须得到惩罚!!
亩朗点了点头,他听姐姐的!大不了到时候他带着姐姐跑出来,再回到这个房子,他们两个也会过得和现在一样好,他是男子汉!
姐弟两人面对着傻傻的笑了起来。
亩晴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把门锁上,赶着驴车去了田德镇的县衙,主要是想把房契改回来,正常情况下是应该和刘兰花一起来的,但是亩晴那个字据证明了她和亩朗是亩木匠的亲生孩子,按道理那房子本来就该归他们,给县衙师爷塞了一两银子,那师爷就这睁只眼闭一只眼的改了过来。
现在亩晴手里也有小一百两,保险起见存在了钱庄,并且嘱咐钱庄不是她和亩朗本人来领取,不可以给。又给绣庄掌柜交了十副绣图,表示未来两个月都有别的事情,不会来绣庄了绣样就提前奉上,掌柜得也同意,两个月后再来,亩晴把手上的七十两存在了另一个钱庄,同样的嘱咐。
存好了钱,亩晴心里觉得安全了许多。
买了半斤酱肉在路上和亩朗吃了填饱肚子,快速的赶车回到了家里,正好晌午,而那个二婶就在大门口处等着,四处的张望,看到亩晴赶着马车就冲着他们摆了摆手。
亩晴现在身上只有三两现银,贴身放着,这样搬到了一起也不怕那二婶拿走。
刘兰花一看亩晴赶着驴车回来,就笑意盈盈的迎了出去:“大侄女干啥去了啊,我这一大早就来了,也没看见你。”
“我没什么事赶驴车出去转转,让他自己吃些草。省着等会搬到你家还得喂草料。”看到二婶那眼神就知道刘兰花没有信,但是管她信不信呢,她也不能怎么样,亩晴傲娇的想着。
果然,刘兰花,没有过多的纠缠“晴丫头,那咱们收拾收拾上我家吧!”刘兰花接过亩晴手中拴着驴子的绳子,心里美滋滋的想,这驴是她得了!
亩晴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贪婪的表情是一点掩饰都没有啊!
亩晴也没有多少‘家产’,她和亩朗的衣物装了两个包袱,吃食能有五六碗的细面、半袋子粗粮,至于那些院子里面的青菜亩晴有时间过来浇就可以了、其余也没有什么可拿了,就放在这屋子里锁着也没什么事,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刘兰花看到亩晴收拾上车的东西,眼神暗了暗,心里觉得亩晴藏着好东西没有全拿,但是也没有说什么,便坐上了赶驴车的位子,亩晴也乐得休息,她乐意赶车就赶好了。亩朗抱着有福早早的就在驴车后面等着了。
驾!驾!
刘兰花吆喝着,甩了两下驴鞭子,像她家赶去。
一路上碰到个村民,刘兰花就会停下来说一说,什么觉得亏欠,什么好好照顾,总而言之,在刘兰花把驴车驾到家之后,基本上全村子都知道刘兰花把亩晴姐弟俩接回家了。
进到院子,亩晴就看到两个小男孩在院子拿着树枝比比划划的玩闹,看到她和亩朗进来这两个小男孩还撇过头,哼一声,动作非常一致,亩晴想这一定时二婶家的俩孩子了,而且一定和她们姐弟关系不好。
刘兰花把驴系在院子里,笑得非常开怀,拎着亩晴的包袱放在了屋子里,同时也引来了亩望的不满。
这个房子也就是原来亩晴亩朗的家,是三间大瓦房的,原本是亩木匠夫妻住一个房间,亩晴,亩望各自一个房间。
自从亩富有一家搬进来之后,也是如此居住,亩成亩望兄弟俩一人一个屋子,现在刘兰花把亩晴的行李搬到了亩望的房间,亩朗就不愿意了。
“娘,你干什么!这是我的屋子!”那小孩子的喊闹声,尤为尖锐,在院子里的亩晴亩朗都听到了。
不知道刘兰花小声的说了什么,就听到亩望说:“不,凭什么,我不管,这是我的屋子!让他们去住狗窝!让他们滚!”
然后就听到啪啪的打屁股的声音,亩晴在外面嗤笑一声,熊孩子不懂事啊!以后会让她认清这是谁的房子,谁该住狗窝!
“晴丫头,走吧,进屋吧,二婶把屋子早就给你空出来了。”而身后跟着抽抽泣泣的亩望。
这亩望是真的伤心了,平常娘从来不打他们一下的,这次因为那两个野种打他!他一定不会饶过那两个野种的!因为刘兰花总是背地里骂亩晴亩郎俩是野种,俗话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所以亩望和亩成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亩望眼睛通红的看着亩晴牵着亩朗进了他的屋子!那小拳头气的攥得紧紧的。
“弟弟,事!以后咱们好好收拾他们!”亩成安慰着亩望,亩成比亩望大一岁,今年七岁,但是刘兰花这两个儿子长的块头大,别看比亩朗还小,但是体型比亩朗大两圈。所以在村里也是孩子王,平时淘气的不得了。
亩望擦了擦眼泪,恨恨的点了点头。
屋内
“晴丫头,往后啊,你岁数就越来越长了,过两年就找婆家了,和弟弟住一起也不合适了,你就自己住在这个屋子里面,让你那三个弟弟住一屋。”二婶殷勤的想要打开亩晴的包袱整理整理,放到柜子里。
其实就是想看看亩晴的包袱里面装了什么,亩晴自然看出来刘兰花那点小九九,虽然都是衣物,但是她就是想吊着刘兰花的好奇心,便一手扯了过来说:“不劳烦二婶了,我等下收拾,二婶,快到中午了,我好饿呀,有饭吗?”
刘兰花没看到包袱里面装了什么,心里有些不不甘心,但是对亩晴面上是要讨好的,不然怎么骗过来绣图!”二婶,这就给你做去啊”笑笑就转身离开了。
“姐姐,我不想和亩成亩望住在一个屋子里面。”亩朗扯了扯亩晴的手,面露难色的说。
亩成亩望属于蔫坏的那种,以前亩晴父母再得时候,就经常表面装乖,暗地里使坏,有时候做了坏事还会嫁祸给亩朗,亩朗反驳了几次,但是总是被母亲打,说他顶嘴。
其实亩朗母亲也知道那不是亩朗做的,但是亩朗母亲的性格就是孩子和别人吵架了,总是下意识的先说自己孩子几句,但也往往因为这个,让亩朗很伤自尊心,在那以后亩朗就不说了,见到亩成亩望也躲开,而亩成亩望对于亩朗这个反应甚是得意,认为是亩朗怕了他们。
“好,小朗跟姐姐住在一个屋子里面。”刘兰花说的也对,随着年龄的增长,即使是亲姐弟也不能总住在一起,但是现在没关系,她和亩朗还小,而且半年之内,她一定会让二叔二婶一家滚出这个本来就不属于他们的房子!
亩晴把衣物都叠好整齐的摆放在柜子里面,然后,用自己带着的小锁头锁牢。
午饭刘兰花炒了鸡蛋,肉炖的豆角,还煮了白面馒头。这对亩富有家算是不错的伙食了,在整个村子里这都算好饭好菜了,在大景朝虽然无战争,但是去年庄稼收成都不好,百姓手里也没有多少钱,扣掉赋税等等,也就只够满足温饱、顿顿吃肉是做不到的。
如果这是在数月前,对亩晴姐弟来说足以让他们狂吞口水,但是现在,亩晴变着法给亩朗做好吃的,肉也是隔三差五就吃一回,所以姐弟俩还真不搀这饭菜。
刘兰花没有看到姐弟俩垂涎的样子,心里越发确定了亩晴手里有钱!平时肯定吃的好!反倒是亩望亩成一个劲的夹肉吃,就像饿狼一样,刘兰花虽然疼孩子,但是家里什么条件就怎么过,儿子吃饭管饱,至于肉就比较少做了,一两个月吃一回就不错了。
一顿饭吃的亩晴没有胃口极了,那亩望亩成真的是一点餐桌礼仪都没有,右手拿着筷子在吃饭,眼睛盯着盘子里面,发现肉块了,就直接左手伸盘子里面,直接把头拿到嘴里吃。那指甲缝里还有黑泥呢!
亩晴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只喝着碗里的大碴粥,再吃吃那个菜她真怕吐出来,而亩朗也是如此,父母在时,就教育亩朗和亩晴吃饭是要坐直,要把碗端起来吃,不可以低头一直扒拉饭……虽然没有大户人家那般的规矩,但是也不至于像亩成亩朗这般没个正形。
以前亩成亩朗在他家吃饭也不这样啊,怎么越长越不懂事了,亩朗心中嘀咕着。
其实这是兄弟俩故意而为之,以前虽然吃饭没个样子但也不至于这般抢着吃,主要是为了让亩晴姐弟少吃!
小孩子的手段虽然幼稚,但的确挺招人烦!亩晴自然看出了亩望和亩成的想法,那吃到一块肉就对她挑衅的眼神可真让人可笑!
亩晴让刘兰花做饭只不过是为了打发她随口说的,她和亩朗吃了酱肉现在还真不饿……
“你们这俩孩子慢点吃!没人和你们抢!!晴丫头小朗啊,等你二叔晚上回来了,二婶把那个老母鸡炖上,放点土豆块,可鲜了!”刘兰花拍了一下亩望伸进盘子里的手对亩晴笑呵呵的说、完全不认为儿子的举动不妥,在刘兰花心里,儿子这样上食是好的、在外面不吃亏!
“好啊,那就谢谢二婶了”亩晴笑着应承着。
傍晚、
亩富有作完工回到家中,就看到了就看到了院子里面的驴,亩晴和亩朗正在逗着有福玩儿,亩富有就知道是媳妇给人接回来了。
看到亩晴,亩富有就想起这个侄女之前在村口无视他的事情了,脸色也撂下来了,说:“既然搬了过来,就安心住吧,亏待不了你们。”那话的语气加上严肃的表情绝对能吓哭牙牙学语的小娃儿。
“是,二叔。”但好在亩晴亩望受尽冷眼,已经不怕别人黑脸了。
亩富有故作威严的点了点头,走进了东屋。
亩晴亩望对视,撇了撇嘴继续逗着有福玩,在姐弟俩的心里,什么二叔二婶,那简直是比路人都不如。
不说亩晴,就说亩朗对这个二叔,也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在原主发烧,也就是亩晴穿越过来那天,亩朗是去找过亩富有,求求这个二叔救救姐姐,但是亩富有只是冷漠的看着亩朗求救,而后只说了一句“你不是我亩家的人”,就推开亩朗走了。
亩朗当时非常绝望,平时这个二叔就对她和姐姐态度冷冰冰,本以为是性格如此,原来是打心底里就这么冷血,这么多年,一点亲情都没有,从那以后,亩朗对二叔一家一点期望都没有了。
刘兰花端着热气腾腾的一大盘子的鸡肉上桌,亩望亩朗早就按捺不住了,伸筷子就夹了一块肉塞进嘴。刘兰花也收拾好了坐在饭桌旁,从装满肉的盘子下面翻出两个鸡腿来,给亩晴亩朗碗里一人放了一个。
“娘!你干嘛给他们吃!我也要吃鸡腿!”“我也要吃!”亩成亩望不乐意的喊着。
“哪回吃鸡你们不都是吃鸡腿,这次给哥哥姐姐吃!你们吃鸡翅,鸡翅也好吃。”说着给亩望亩成碗里夹了鸡翅。
“不嘛,不嘛,我们就要吃鸡腿,娘偏心!!”两个孩子放下筷子,哭闹着。
亩朗想说我不吃了,给他们吧,但是想到如果他这么说那姐姐也得这么说,姐姐就吃不到鸡腿了,便当作没听到,而亩晴,则是觉得经过亩成亩望兄弟俩这么一闹,口中鸡腿的味道怎么香啊!亩晴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鸡腿。
亩富有不喜的看了眼亩晴姐弟,一点没有哥哥姐姐的样子,也不知道让一让,然后,用力的一拍桌子,喝到:“能不能消停点!不吃就回屋去!就为了两个鸡腿,不吃能死啊!没出息!”
“亩成亩望不哭了,娘下次把鸡腿给你们吃乖,快吃饭”
本来兄弟俩本来被亩富有喝住了,但是刘兰花一吼便觉得有撑腰的,哭的更大声。
亩望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手一抬,把桌子掀了,嘴里还哭喊着:“我不吃,也不给那两个野种吃!”哗啦啦,桌子上的碗筷散落一地。
亩富有在外面和村里男人一起做力工,平时白天不在家,晚上才回来,所以和儿子们相处的时间比较少,刘兰花照顾孩子们的时间比较多,对儿子要求也都百依百顺,溺爱之下,自然养出兄弟俩唯我独尊的小霸王性格。
亩晴自然听清了亩望的话,站起来,啪的一声就给了亩望一个响亮的巴掌、瞬间亩望的脸上就浮起了巴掌印,事情只发生在一刹那,亩望愣住了,也不哭喊了傻傻的站着。
“亩望,你说谁是野种呢!谁告诉你的!有没有点教养!”亩晴怒气的说。
“野种,你敢打我!我杀了你!”反应过来的亩望扬起拳头就要打亩晴,又被亩晴一脚踹开,亩晴这段时间每天早晨都跑步,锻炼身体,上辈子学的跆拳道也捡了回来。
亩成见弟弟被打了,也张牙舞爪的要过来打亩晴,亩朗把姐姐拽到身后保护姐姐,脸色虽然苍白,但是身影却特别坚定,亩晴心里特别温暖。
而回过神的刘兰花和亩富有一个扶起倒地的亩望,一个拦着亩成,狼哇喊叫,院子里面好不热闹。
吵闹声在宁静的小村子格外显耳,引来很多村民过来看热闹。
“野种!野种!滚出我家!给我滚!”
“野种!滚!睡你们的狗窝去!”
亩晴亩望冲着亩晴亩朗叫骂着,半大小子力气也不小刘兰花还真没拦住,亩朗被亩望推到了,其实也只是推搡了一下,是亩晴顺势拉着亩朗倒在地上的。
亩晴向亩朗使了一个眼色,果然亩朗捂着屁股倒地不起哼唧着。
亩晴哇的一声啕嚎大哭,嘴里叫嚷着:“爹,娘!你们显显灵吧!我们姐弟俩要被欺负死了!明明是你们辛苦挣来的大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还要被撵走啊!爹啊!娘啊!你们不在,我们都被叫野种呐!我们不是啊!爹娘,不如你把我弟弟带走吧!也好过如此被欺负啊!啊啊啊!”
亩富有家门口都站着村民,墙头上更是蹲着一些看热闹的小孩子,亩晴这一嗓子可是墙里墙外都听到了,对于亩晴的爆发,亩晴和亩望也都傻楞住了,他们没想到亩晴会这么个反应?一般女孩子这时候不应该啜嗫的哭泣,躲到一边吗?怎么这个亩晴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而刘兰花更是有些慌了,她的本意就是要讨好亩晴,同时也给村里一个对亩晴很好的表象,看门口指指点点的乡亲,刘兰花觉得自己的脸像火一样烧得慌。亩富有更是整张脸黑的不像话。
“晴丫头啊,亩望亩成不懂事,二婶教训他们,别哭了啊”刘兰花哄着亩晴说着,首先是让她别再叫嚷了。
“弟弟啊、姐姐没有用啊,让你被打,之前还让你挨饿,吃不饱穿不暖,爹啊,爹啊……”亩晴表示她太伤心了,别人说什么都没听见。
“这刚接回来就这么对待,之前姐弟俩受那么多的苦呢,真可怜啊!”
“可不咋的,今天我还碰见她们赶驴车呢,挺亲近的呢,这转眼就叫上野种了,不是亲爹亲娘就是不行啊!”
“可不是!听说……”
村民们窃窃私语的声音都传进了亩富有的耳朵了,起伏的胸膛看出来亩富有是非常生气的,拿起一旁的扁担就照着他的两个儿子打去,亩晴亩望哇哇大叫,满院子跑。
“我打死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谁让你叫堂哥堂姐野种的!一天天没个人样!我打死你们两个小崽子!”亩富有当然得打儿子教育一番,如此对姐姐不敬,他还没有反应,那脊梁骨不得让人戳死!
这情形刘兰花也不能拦着亩富有了,就要去把亩朗扶起来,亩晴见刘兰花过来便搂着弟弟往后退,满脸惊恐,嘴里还叫嚷着‘别打我’‘别打我’。
让刘兰花僵住了,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而另一边,亩富有已经一只手抓着兄弟俩,另一只手拿着扁担,啪啪的打亩成亩望的屁股了。
刘兰花眼看那儿子们被扒下裤子的屁股都打肿了,心疼了,就想拦着点亩富有,谁知亩富有一把挥开手,刘兰花摔倒在地,脑袋正好撞在了一边挡园子的石头上,额头汨汨的流着鲜血。
刘兰花用手一抹额头,发现满手的血,俩眼睛一对,晕了过去,亩富有也顾不得打孩子了,赶紧扶着媳妇,摇晃了几下见刘兰花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登时傻了眼。
“富有,你赶紧套上驴车去邻村的张大夫那里看看啊!”
亩家村、上水村、蒲家村三村相邻,只有上水村有一个张大夫,所以村子里有什么病都去隔壁村子看。
亩富有听了村民的话如梦初醒,赶紧把驴车套上了,把刘兰花放车上,和邻居说了声,帮忙照看一眼家里的孩子,然后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乡亲们都看着呢,所以亩富有打孩子也就不做样子而下了狠手,亩望和亩成被打的屁股都肿了,走路都不敢走,刘兰花满脸鲜血的时候,两兄弟就吓傻了,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直到邻居孙大娘说要让他们进屋里去,才开始放声大哭,知道害怕起来,而亩晴也是扶着亩朗抽泣着进到屋里,亩朗则是一瘸一拐的配合着亩晴。
邻居孙大娘家里男人在县城里面做工,今晚没回来,家里一个女娃在家也不放心、安顿好了四个孩子,把大门锁好就回家了。
亩晴从柜子里面拿出糕点递给亩朗“弟弟,晚上都没吃到饭,吃点吧。”
“姐姐,我吃不下,二婶会不会死了啊?”亩朗有些害怕。
“二婶儿没事的,吃了药就好了。”刘兰花那模样明显就是晕血,脑袋的伤口虽然血流的很吓人的样子,但是其实一点都不深,肯定没有大碍,看那刘兰花磕到之后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还走了几步,直到摸到额头的血才晕过去这点,就看出来了。
亩朗对亩晴是无条件信任了,见姐姐说没有事了,就放心得接过糕点,吃了起来,他就真感觉肚子饿了。
亩朗倒不是担心刘兰花,就是觉得一条命就在自己面前消失,挺恐怖的,到底是小孩子。不过亩晴说了之后亩朗就不想那么多了。
“小朗,你先吃着,姐姐去那屋给兄弟俩送点吃的。“亩情跳下炕说。
“姐姐,他们那么对待咱们,咱们不给他们吃!”亩朗很气慨,如果不是亩望亩成无理取闹,今天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没事,姐姐,现在去是为了拯救一下熊孩子的世界观。”亩晴在亩朗不解的目光中去了隔壁屋。
亩晴一进屋就听到哎呦哎呦的叫声,显然是从趴在炕上的兄弟俩发出的,想起兄弟俩红肿的屁股,亩晴内心不厚道的乐了。
“你来干什么!”亩望抬头看到亩晴进到屋里,恶狠狠的说。当然如果忽视掉眼角的泪花模样的确够凶狠,现在只徒增好笑。
“两个弟弟晚上没吃饱吧?我来给你们送点糕点,唉,也不知道二婶现在怎么样了?”亩晴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果然提起刘兰花,兄弟两个气焰消了,他们现在是真的害怕了,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着,就怕爹回来告诉她们娘不行了。
“都怪你,你这个扫把星!一来我们家,我娘就受伤了!”亩望随手拿起旁边的枕头扔了过来,亩成也同仇敌忾的望着亩晴。
亩晴躲过枕头,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到现在还想动手,这熊孩子就是欠调/教!
亩晴捡起枕头,狠狠抛向亩望的屁股,如愿的听到了亩望的嚎叫声。
“好痛!呜呜呜!你欺负我!回来我告诉我爹我娘打死你!”亩望双手揉着眼睛哭着说。
亩成也看出来现在爹娘不在家,他们俩又受伤了,不能动,根本打不过亩晴,所以也不敢挑衅,老老实实的趴在炕上不吱声。
“我只是过来和你们说一说,你们知道我和小朗为什么回来住吗?”亩晴摇头晃脑口气里面充满了诱哄。
亩望和亩成都不说话了,还能为了什么,当时然他家好呗!
亩晴灿然一笑、“你们以为我是贪图你们家吃好住好吗?呵”亩晴冷哼一声接着说:“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父母挣出来的,你们现在花的钱都是我父母的积蓄!凭什么我和亩朗作为父母的亲生孩子却要在外面受尽苦难,而你们却心安理得的用我父母的财产享福!”亩晴脸上满是愤恨,看兄弟俩略微惊恐的眼神亩晴心里简直笑翻了,这种演坏人的感觉真舒坦啊!
“我现在回来就是报复你们家的!我要让你们家不得安生,今天只是第一步!以后,哼哼,等着接受我的报复吧!”说着亩晴悠闲的做到了地上的椅子上,想看兄弟俩什么反应。
亩成亩望平时看着挺强悍的,但是真没想到还真的被亩晴吓唬到了,主要是油灯下亩晴那狰狞的表情,特别的、尤其的、恐怖。
“我、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亩成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句。
“我怎么样?”亩晴向后一椅,二郎腿一翘,十分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别得意!等我娘回来,我们就拆穿你!给你撵出去!”亩望手指着亩晴愤怒的说。
果然,看到了亩晴变了脸色,亩望得意起来,看到时候他怎么折腾她!
亩晴是故意做出一副有些难看的表情,看到亩望瞬间得意的脸之后,亩晴心里也得意起来,说吧,说吧,看看最后谁是什么结果。
亩晴也不多做纠缠了,把糕点放在炕头就走了,当然只放了一块糕点,放多了她觉得浪费!
亩晴并不觉得自己对两个小孩态度太苛刻,对待熊孩子讲道理是行不通的,特别是被宠上天的熊孩子,就得好好收拾才行!
心情愉悦的亩晴回屋休息了,而亩成亩朗兄弟心情可就不那么美妙了,首先是担心母亲的病情,然后是觉得亩晴这个居心叵测的人在他家让他们觉得很危险!平时这个时间点早就睡了,现在却还辗转反侧,到底是年龄小,本来想等着父母回来,最后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亩晴觉轻,有一点声响都能被吵醒,半夜,亩晴听到了大门口铁链拉动的声音,亩朗还在睡,亩晴披着衣服顺着支开的窗户看到了亩富有牵着驴车进来了,刘兰花也坐在驴车上,除了精神有些不太好外,别的倒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亩晴赶紧打开门迎了出去:“二叔,二婶,你们回来了,二婶,你没事儿了吧?你们走了之后我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睡不着。”月光的映衬下,亩晴的脸上满是担忧。
刘兰花没想到亩晴担心她到现在都没有休息(大误啊)、缓了缓了脸色柔声说,“晴丫头,二婶没事,今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你二叔教训你弟弟们了,以后他们会改的、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改?她看悬!“二婶,你们没事就好,那我就安心了,今天的事儿我也是一时想左了,冲动了,二婶不怪我就好,二叔二婶,我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亩晴便回到了屋、宅斗小说,金枝欲孽,甄嬛传电视剧等等也不是白看的!亩晴虽说做不到电视里说的那样精明,但是说话还是会说的。
亩富有扶着刘兰花进了屋,点了油灯,院子里面的毛驴叫声把亩成吵醒,亩成见父母那屋灯亮了,便知父母回来了,赶紧叫醒亩望一起上父母屋中。
“娘你没事吧,”“娘,我好害怕啊。”兄弟俩泪眼汪汪的往刘兰花的怀里钻,刘兰花也心疼自己的两个儿子,但是一想到今天事情的起因都是这两个儿子瞎闹腾,便板下脸来,想着给儿子一个教训。
亩成亩望看平时宠爱自己的娘都不理他们,顿时有些慌了。
“娘,今天的事情都那个野种策划的!她是来报复咱们家的!”
“对!娘,是那个野种亲口说的!”
兄弟俩告状,想起等下娘就把他们撵走,表情就忍不住的得意。
而这又碰了亩富有的逆鳞,看那两个儿子的模样,亩富有还以为儿子是栽赃嫁祸,推卸责任,又想起今天事情都是他们俩挑起来的,想起赶去邻村找大夫时候他的心慌,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伸手又是给亩成亩望一顿揍:“小兔崽子,你们娘都受伤了,还撒谎呢!今天还没吃够教训啊还敢瞎说野种……”
一顿胖揍之后,给两兄弟推出屋门、亩富有厉声道:“回屋好好反省去!我和你娘要休息了。”
刘兰花也没有说什么,以后还要讨好亩晴交出绣样呢,俩儿子的态度是得改改了!以后要是还这个样子,亩晴还怎么给她交心!故此刘兰花也没多说什么。
本来兄弟俩还以为娘会像以往那样劝爹呢,结果现在娘一声都没有说,亩成亩望两眼泪汪汪的,委屈不已,为什么他们说真话父亲却不相信,还又打了他们,原本觉得好些了的屁股现在又肿了起来。
兄弟俩觉得父母是被亩晴那个野种的表象蒙蔽了,所以他们一定要拆穿野种的真面目!让父母给她们撵出去,这里是他们的家!怀揣着这种心情,兄弟俩回屋‘养伤去了’,唉,屁股疼,今晚亩成亩望注定休息不好了。
在另一间屋子的亩晴自然是听到了隔壁屋子吵闹的全过程!
夜晚寂静,声音特别清晰,亩晴心里暗笑,她就知道,亩望和亩成告状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被揍!现在亩富有失手打了妻子心情肯定不好,亩成亩望不刷存在感也就罢了,现在还作死的撞上去告状,可不就倒霉了,亩晴心情很好的闭上了眼睛,睡觉!
最后,鸡腿引发的战争,亩晴胜!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飞快。
亩朗和亩晴一直住在一个屋子里面,刘兰花也没说什么,毕竟这要让三个男孩子住在一起,没准又闹腾起来。
亩晴天天就是回到老房子喂喂小鸡,给菜浇浇水,带着有福上山上溜溜,别看有福才两三个月大小,但是已经能抓住野鸡了,亩晴把野鸡关在草笼子里面,跟小鸡们一起喂着。
亩晴不慌不忙的,刘兰花可就着急了,这也不见亩晴去县城,这让她怎么提起话茬说绣样!最后刘兰花也实在着急,便决定试探一番,这一直出钱,看着亩晴亩朗天天在她家白吃白住,还不能指使干活,像供神仙一样供着,刘兰花这简直是抓心挠肺啊!
刘兰花敲了敲门,进了亩晴的屋里,看到亩晴拿着一本书在看着,心里恼怒,她在外面割草喂驴,她可倒好在屋里面舒服的看书呢,刘兰花压了压火气,脸上堆着笑说:“晴丫头看书呢?”
“嗯,二婶有什么事情吗”来了来了,这是忍不住了吧!看刘兰花谄媚的样子,亩晴就猜得出来她的目的了。
“晴丫头啊,昨天二婶回娘家,听我妹妹说你在绣庄卖绣样呢?你年纪小,可别被那精明的城里人给骗了啊!”刘兰花坐在炕边,紧盯着亩晴的表情,想从中找到一丝丝破绽。
“嗯,之前娘给我留了几幅绣图,我都给卖了,钱都买驴了啊”亩晴眨了眨眼睛十分无辜的说。
“那你还有没有绣样了啊?二婶明天去县里,顺便可以给你把绣样捎过去!”刘兰花满眼期待的问。
“没有了啊,我把绣样全都卖给掌柜的了,能换钱,我还留着干什么”亩晴笑呵呵的。
刘兰花听到这个回答,脸色瞬间就难看了,她这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只顾着妹妹说的可能是长期发展,所以亩晴有很多绣样,但是这个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妹妹的猜测而已!现在亩晴说没有!
刘兰花很生气,但是想到房契还在亩晴手里,这段时间哄着亩晴把房契放在她这里、谁知道亩晴咬紧了牙不给!
现在等她把房契地契拿回来,这段时间受的气看她怎么出!
亩晴从老房子回来之后就发现到屋子里面不对劲!明显被人翻过,她的柜子也肯定被撬开了,她的那个锁是她从地里面挖出来那个箱子带着的,就是设计十分巧妙地红钥匙的那个锁头,一般盗贼应该是敲不开的!但是这个贼十分的聪明!锁头打不开,但是柜子能撬开啊!
那明显掉了一扇的柜子相当显眼,还好她没有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包袱里,几两银子也随身带着,不然肯定都被搜刮走了!
“晴丫头啊,你快看看丢没丢什么重要的东西!我那屋遇贼了啊!”刘兰花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喊着说。
“没有丢、只不过屋里面都被翻乱了!二婶,这好端端的怎么糟了贼了呢,咱们亩家村可是夜不闭户的!”亩晴眉头紧皱的说。
心中想的那个贼就是这个二婶吧,至于过来通知她,是自己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想着告诉她知道糟了贼,一定会看看房契地契丢没丢,这样她就知道藏着哪了!然而,房契地契并不在这个屋里面。
“啊,那就好,那就好,二婶就整理整理屋子,你也好好收拾一下吧。”刘兰花心中满是冷意,看来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亩晴点了点头,垂下的眼帘中闪过一丝光亮。
亩朗和虎子这些天一直在挖田七,他们发现一块草地上长了很多田七,这是药材的一种,虽然卖进药铺并不贵,但多多少少都能填补一下家用,亩朗想着减轻姐姐的负担,就和虎子约好天天挖田七,挖够了就和姐姐一起赶驴去县城卖药材换药!
亩朗和虎子俩个人充满了干劲,想着多挖一株就多得一分钱,两个半大孩子虽然觉得太阳很晒蚊子很咬但是想着能挣到钱,心里也十分开心。
“事成之后,我给你五两银子!”
“好,不就是一个黄毛丫头么!我一定让她把东西吐出来!”
“那个黄毛丫头每天辰时都会回到以前那个怪老头居住的房子去打理院子,那边人烟稀少,明天你就在那里下手就行!”
“没问题!你等好消息吧。”
两个鬼祟的人影压低着声音密谋着,谈妥了就一前一后离开了,而亩朗,脸色苍白的可怕,其中一个是二婶,二婶口中的黄毛丫头正是她的姐姐啊!
挖田七的地方有密密麻麻的蒿子、亩朗和虎子人小蹲在地上,隔着蒿子根本看不到、和刘兰花挑这个地方碰头也是看中这块地方比较荒芜,人来的少,还有野草纵横挡住别人的视线,但是却碰上了挖田七的亩朗和虎子。
亩朗听到二婶的声音本来想打招呼的,但是一想到打招呼就会暴露田七这个地方,他和虎子就不能挖了换钱了!虎子也是这么想,所以两个孩子就一动不动的等着二婶他们离开,谁知道听到了这么一段话。
两人走远之后,虎子看着亩朗皱着小脸说:“小朗,怎么办啊,晴姐姐有危险了!”亩晴以前在老房子的时候经常给虎子好吃的,不像别人,对他总是无视的、他对亩晴也是真心尊敬、当成亲姐姐的。
“不不、不知道。”现在亩朗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有人要对姐姐不利!他该怎么办!!“虎子,今天就先不挖了,我先回去找姐姐。”亩朗对着虎子说了一句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跑回了家就看到二婶在院子里面喂鸡,亩朗想起山脚下二婶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话,心里充满憎恨厌恶。
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蹿进了屋子,刘兰花见此啐了一口便不理了。
亩朗进屋看到姐姐在睡觉休息,赶紧摇醒了姐姐,亩晴睁开眼就看到亩朗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还以为是被亩成亩望欺负了,滕的一下坐了起来,问道:“小朗,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姐姐收拾他!”
“姐姐!姐姐!二婶要害你!”亩朗猛得拔高,但是一想到二婶就在院子里面,怕二婶听到、观察了眼外面,看到二婶还在喂鸡,又压低了嗓音,神情惊慌失措,眼中打眶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什么?二婶害我?小朗这是怎么回事?”亩晴问着,她知道刘兰花不满现状,肯定会使阴招,但是小朗是怎么知道的?
“姐姐,我和虎子在草丛中挖田七,碰到了二婶和一个男人在说话,他们说,说在每天辰时你会回老房子,然后让那个男人拦着你,吐出什么东西,姐,怎么办啊?你明天别出去了、以后都别去老房子了,有什么事情我给你干!”亩朗抽了抽鼻子。
亩晴面色一整,看来她这个二婶手段还真够黑啊!找个二癞子堵住她,然后恐吓一番,套出财产下落、对她这个小姑娘这招可谓狠毒!
如果被别人看到了,那二癞子也不怕,胡言乱语一番,她清白没了,她在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了,没有人看到正好,更方便恐吓!亩晴眨眼间就把刘兰花的计策给猜出来了、心中也是气愤的。
虽然说今天如果亩朗不来告诉她,她明天也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最后她和二癞子谁恐吓谁还不一定呢,但是小朗听到了刘兰花的计划,就更好了,这下她更万无一失了!
“小朗,不怕,没事得,你听姐姐跟你说,咱们这样…………”姐弟俩耳语着。
第二天一大早,
亩晴辰时之前就到了老房子,这让时刻关注亩晴动向的刘兰花皱了眉,心想今天怎么会这么早,但一想到亩晴平时在老房子也就能待半个时辰,回来也就辰时了,肯定是能碰上尹林的,顾放下了心。
尹林,就是刘兰花找的‘打手’、此人十里八村都知道,坏事准能有他掺和,好事从来见不到他,平时就好占点小便宜,小偷小摸得。
尹林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穿着文人长袍、衣服领口大开着,模样吊儿郎当的斜倚在旁边树茵处,哼着不成曲的调子,四处张望着。
终于看到了目标——亩晴,往老房子这边走来。
尹林来了精神,死盯着亩晴,打算等亩晴走进了,就拦住她、然后,眼前一片漆黑,被打晕了……
亩晴对着尹林身后拿着粗木棍的虎子挤了挤眼睛,竖起了拇指,虎子挠头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来。
——哗啦
尹林被一盆凉水浇醒,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面前站着三个小孩子!!这简直是尹林的奇耻大辱!
他居然被三个小孩子给抓住了!
“你们赶紧给我放开!你们现在已经犯了大景律法了!放开我可以对你们呢既往不咎!不然我去报官,带着长刀的捕快过来给你们抓起来坐牢!”尹林瞪大了眼睛恐吓着。
虎子和亩朗是有点被唬住了,本来也是觉得绑人的行为不妥,齐刷刷的看向亩晴,等亩晴做决定。
亩晴眉头一扬,一点没有畏惧的笑着说:“哦?是吗?”
“如果你们现在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尹林继续诱哄着,其实内心十分狂躁!松开绑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收拾这三个兔崽子!
“现在不是你追究不追究我们的问题,现在是我们能不能饶了你的问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某人商量好了要拦住我的吗?哦,对了,事成之后,你还能得到五两银子是吗?你觉得你现在有命拿吗?”亩晴说着一溜反问句,从怀里面抽出来一把匕首,在尹林的脖子轻轻划过。
锋利的匕首贴近皮肤引发的颤栗感,让尹林身体发寒,虽然有点被吓到,但是心里还是笃定亩晴这三个小孩子不敢把他怎么样。
“你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只是在那棵树下休息,然后就被你们打晕绑了起来,你们最好放了我,不然别怪我以后不客气,当然,如果你现在放开我,那我可以饶了你们犯的错。”尹林翘起了脚一抖一抖的,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小朗,虎子,你们到门口看着点人。”亩晴给两个人支出去开门,接下来的太‘血腥’少儿/不宜看
“姐姐,你自己行吗”小朗担忧的问,尹林这个人牙尖嘴利,肠子花花的很,亩朗怕亩晴应付不过来。
“没事,有事情我会喊出声的,你们就进来,他被绑得猪蹄扣,绝对挣不开,放心吧。”亩晴拍了怕亩朗的肩膀。
尹林看两个小屁孩姐弟情深的模样,撇了撇嘴。
小朗和虎子走到门外,关严了门。
“怎么的小丫头,现在就只有你和我了,你想怎么样啊?”尹林咔得吐了口痰,嚣张的问。
太嚣张容易受伤,
“啊,你竟然敢这么对我!”屋里传出了尹林杀猪般的叫声。
门口外的小狼和虎子对视一眼,都从中看到了放心,嗯,不是姐姐吃亏就行。
尹林吭哧吭哧的红着眼喘着粗气,愤怒的盯着亩晴,尹林没有想到,这个黄毛丫头竟然真的敢下黑手!
原来,亩晴在亩朗和小虎走了之后,也不听尹林耍着贱嘴皮子,直接拿着匕首在尹林的脖子划了一道,不是很深的一道口子,但是流出了血。
亩晴对尹林的叫嚣完全无视,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刚刚划过的伤口处,又划了一下。
“你是疯了吗!你到底要干什么!!”脖子是人很脆弱的地方!尹林被亩晴的动作额头吓得沁出一层冷汗、反应过来后疯狂的向着亩晴叫嚣。
亩晴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匕首在尹林的脖子原伤口处又划了一下。
尹林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伤口血的流逝,舔了舔失了血色破皮的嘴唇,内心十分慌张,本来他以为被绑只是小孩子淘气,但是现在脖子的伤口清楚的提醒着他,这可不是恶作剧那么简单了!
“晴,晴丫头,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不要冲动,什么事情都可以谈,都可以谈。”尹林咽了口口水,感觉到咽喉火辣的疼痛,脸色瞬间十分难看。
“现在,知道紧张了?对嘛,这才是被绑人质该有的态度啊,不然之前你让我这个坏人当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呢。”亩晴来回看着刀背刀刃,眼神冷冰冰的说着。
就是亩晴这个平淡的表情,让尹林害怕不已!他一开始怎么会认为亩晴只是个普通的丫头片子!哪个丫头片子会绑架一个成年大人!尹林十分后悔,接了刘兰花的活、让他现在落尽如此田地,看着亩晴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尹林觉得他的胃好疼……
“晴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尹林仰着脸,讨好的笑着。全然没有了刚开始的傲气。
亩晴心里知道,这个尹林是个二癞子,偷懒耍滑,属于‘能屈能伸’型,现在对着她求饶,以后指不定怎么报复呢,所以,对待这种人,就得让他怕你,知道你惹不起。
“有话好好说?你确定会好好听我说的话”亩晴走到了尹林面前蹲下,看着他。
“会听,会听,咱们什么都好商量。”尹林忙不迭地点着头。
“你和刘兰花交易有什么信物没有?”亩晴想到这是一个扳倒刘兰花的好时机。
“没有啊,她就给我银子,我帮她办事!”尹林眼珠子一转,很是真实的说。然后,亩晴轻描淡写的又划了一刀,果然听到了尹林哇哇叫声。
虽然在同一个伤口一直划,但是亩晴心里有数,脖颈处的伤口因为尹林看不到,所以全凭触觉和痛觉来感受,在这种情况下就下意识的把伤口严重性放大无数倍,亩晴在划几刀,也没有加深伤口,只不过算是触碰到伤口,但是也会让尹林感到疼痛,所以尹林觉得伤口又加深了、心里是十分害怕。
“如果没有信物那么现在留着你也没有用了。你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死去吧。”亩晴面无表情的在尹林伤口一刀一刀的划着。
尹林现在是真的吓尿了,亩晴看到地上阴湿一片,眼中闪过嫌恶。
“不要,住手,我想起来了,想起来!有信物!有信物!”尹林不敢放声喊,只能用哼哼出声,因为他大声说话,喉结滑动,就感觉伤口流的血更快了。
“想起来?说吧。”亩晴收起刀。
“她给了我你的肚兜,在我的怀里。”尹林有气无力的说,这是刘兰花给他以防万一的,如果有人发现就拿出肚兜说他们有私情。
亩晴今年十岁,一般人家的姑娘十岁十一岁左右就会相看人家,订亲,等到十三四岁就成婚,也有些富贵人家让女儿在家享享福,养到十五六岁再结婚。
如果尹林往亩晴身上泼脏水,拿着这个绣有晴字的肚兜简直一泼一个准!
亩晴听到这个话,气得咬牙切齿!!她真的没想到,本想敲出刘兰花的尾巴,没想到敲出了这个东西!!
上次她那屋遭了贼,亩晴大致看了东西,发现没有丢东西,谁知道还是丢了肚兜!
她是现代人的思想,没想到那些事情,这要是古代姑娘一定最先看一遍自己标志性的贴身东西丢没丢,丢了就在做一个新的,让丢的那个作废,防止自己损了清白。
没有人告诉亩晴这些,就让刘兰花钻了空子。
亩晴从尹林怀中果然掏出了她的蓝色肚兜,蹂吧蹂吧揣进兜子里,咬牙问,“还有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尹林摇头。
“既然没有了,那你也就没有价值了,放了你,你以后也会找我麻烦,现在你存在也没有用处,那你就去死吧。”亩晴猛地抬起刀,冲着尹林的心口捅去。
“有价值,有价值,我有价值!”尹林也顾不得嗓子疼不疼了,声嘶力竭颤抖的喊着,他刚刚在亩晴的眼中真的看到了杀意、他是真怕今天把命交代在这。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把所有的都告诉我,还有你口中所谓的你的价值,不然……”亩晴话没有说完,但是威胁之意完整的传达给了尹林。
“我说,我说,我说……”尹林喘着粗气,那是死里逃生的庆幸和后怕,嗓子都沙哑了。
“没了我,你二婶还是会惦记你的财产,还会用别的方法,只要你今天饶了我,我就帮你把刘兰花从你家撵出去、我看出来你并不喜欢你得二婶,我可以全力配合你。”尹林声音中还有一丝颤、看得出刚才拿一下吓得不轻。心中无限懊悔,早知道就不该贪图那三五两银子!导致落入现在的这个田地。
“话说的是有道理,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放了你,你在反过来对付我怎么办?”亩晴抿了抿嘴,神情严肃的说。
尹林运了运气,眉眼间满是犹豫,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的说了出来。
“我和马帮有交易,倒卖私盐,在我鞋的夹层中有我和马帮的书信来往。”尹林吐了口浊气,没了性命,这些藏着也没有意义。
亩晴诧异的挑了挑眉,倒卖私盐,在大景朝可是死刑!盐只有官府才能卖,盐矿只有朝廷才能用,谁发现盐矿山必须上报朝廷、景朝对食用盐的把控十分的严。
所以官府和私盐贩子是水火不容的,官府可能会和土匪勾结,会和奸商勾结,但是对待私盐贩子只有无情的打杀,主要是因为,大景朝的制度,一旦发现哪个官和盐贩有勾结,那么就是诛杀九族。
诛九族这可是只有造反,卖国才会判的重刑,可见大景朝对盐的看重性、所以但凡当官的都不敢和死盐贩有一点点的挂钩。
尹林能把这个说出来,看来是断了后路了,亩晴用刀把尹林的鞋边划开,果然看到鞋面夹层有一封信,上面正是马帮帮主孙戊的书信、结尾处还有孙戊的私人印章。看来孙戊对尹林这个小兵还是很看重和信任的。
上面写着让尹林做探子,暗地里观察官府逮捕盐贩的行动,尹林这个身份就是最好的隐藏,平时和捕快套好关系,三杯黄酒下肚,就什么都说了,官府不会多加注意怀疑,谁能想到吃喝玩乐的癞子怎么敢倒卖私盐?!
没想到这个尹林也不简单,知道把重要信物藏在鞋子里面,而且,倒卖私盐,他居然有这个胆量?最大可能就是当这个狗腿子来钱多,而且只是打探消息,还不算是倒卖私盐,官府问起来大可装作不知情,亩晴如此猜测。
现实和亩晴想得也是八九不离十,尹林游手好闲,没有赚钱营生,偷鸡摸狗满足不了平日的花费,有了这个挣钱法子,轻松来钱,而且孙帮主承诺尹林有事情不把他供出来,所以尹林没了后顾之忧,倒是过得潇洒。
亩晴对于尹林献上来的把柄,十分的满意。
亩晴转身到门口和亩朗嘀嘀咕咕说了一些话,在屋里面的尹林极力想听清说得是什么,怎奈声音太模糊,根本听不清。
正想着往门口蹭一蹭的时候,亩晴吱嘎的推门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