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舒萧鹤川是小说《恶毒继母有点虎一拳一个二百五》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恶毒继母有点虎一拳一个二百五》的章节内容
一股恶臭袭来。
“噗..”
蓝疏顿觉胃里翻江倒海,隔夜饭喷洒而出。
“嗝~舒服多了。”
“啊--”
一声吼叫,尖锐刺耳。
蓝疏疑惑睁眼,一个奇丑无比的大脸盘子赫然出现。
与她对上的那双眼冒着火光,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口不知道多久没刷的大黄牙,因为恼怒,发出“嘎吱”的摩擦声,脸上还挂着她刚吐出来的烧烤...
胃里再次翻涌,蓝疏一个没忍住,条件反射的挥出一拳,重重的打了出去
“砰--”
眼前的人飞出几米远,闷哼一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什么丑玩意,膈应人!”
旁边一矮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望着她的动作,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般,“你你你,你没死?”
蓝疏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是很疼,昨晚退役前跑去酒吧放松,喝多了还不忘吃了个宵夜回家,倒头就睡了,死什么死?
蓝疏环顾四周,这怎么是古代建筑?小巷两边是破旧古朴的院墙,自己正半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上半身只剩一件肚兜。
肚兜?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怎么会有肚兜,地上的高个大黄牙起身,嫌弃的大力的擦去脸上恶心的东西,一脸愤怒的朝她吼道,“臭娘们,敢打你爷爷!”
难不成这两人正侵犯自己?
来不及多想,高个大黄牙抬手就想打上来,蓝疏本能的一记勾拳,直打的黄牙一口苦水喷上天!
旁边矮个络腮胡子见状立即上前,还未动手,蓝疏瞬间起身,右边腿扫踢他上盘,紧接着跨出一大步,一拳狠狠的打在对方肚子上。
矮个络腮胡子直飞出去几米远,捧着肚子躺在地上呲牙咧嘴。
蓝疏甩了甩手,别说,还挺疼。
“滚,也不看老娘是谁,你们也敢肖想。”
地上两人看着一脸血污,双眼狠厉的女人,惊叫出声“鬼呀..”
随后两人挣扎起身,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
蓝疏望向逃跑的两人,浑身不舒服,似乎自己身体受了很重的伤一般。撑着的身子此时摇摇欲坠..
...
“鸽鸽~”
“嗯?”
“大胖纸死了吗?”
“应该..没。”
“要是她死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吃饱了?她死了毓宝就不用挨打了。”
“对,死了才好。”
谁啊?
怎么睡个觉不停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扰她清梦?
见床上的人翻身,萧毓条件反射的后退两步,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床上,“啊--鸽鸽,她她她动了。”
萧暮大惊,猛的拉过萧毓护在自己身后,“妹妹,后退。”
蓝疏费劲巴拉的睁开眼,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她心里咯噔一下,什么鬼?
头上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顶,四周除了床和一个书桌,床尾摞着两黑漆漆的实木箱子,就剩下坑坑洼洼的墙了...
蓝疏眼神瞥过床边,发现几米远居然站着两个小娃,大的男孩子警觉的护着身后的小女孩。
两人穿着古代的粗布衣服,打着不少补丁,头发也是古装扮相,面黄肌瘦,一脸脏兮兮的正盯着自己看。
顾不得这两小孩,蓝疏本能的想抬手摸摸自己剧痛的脑袋,余光撇向自己手臂,她惊呼出声,“啊--”
这这这,这胖猪蹄是谁的?
“啊--”
床上这壮士谁啊?
蓝疏眉头紧皱,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这胖不拉叽,一身脏兮兮破衣服的人是谁?
不,绝对不是自己。
突然,脑袋一阵剧痛,记忆随之而来,原来之前的打斗不是梦。
蓝疏许久才消化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好家伙,穿越了?
原主也叫蓝疏,十八岁,这个国家叫大临,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原主从小住在临国一个普通的小县城巫山县茉莉村,她爹救了便宜相公一命,临死之前携恩图报硬是让他娶了原主。
便宜相公才二十一岁,长子萧暮六岁,女儿萧毓三岁。脑子里关于他前妻的事一片空白。
原是想着她来照顾俩孩子,没成想原主根本不喜欢他这一卦的,成亲还没一年,各种作死。
前日更是跑去青楼找自己的爱慕对象,人压根不理她,还老鸨叫来几个打手拖到后巷给打死了...
结果被现代的她穿来了!
“你们过来。”
蓝疏本能的双手捂住嘴..
哇哦~
别说胖蓝疏这声音还真是好听,娇娇软软的和她的样子还真是不搭。
“什,什么事?小仙女。”
两人战战兢兢慢慢靠近床边,萧暮紧闭双唇瞪着她,萧毓则是小心翼翼小声的询问。
呸,原主还真是自信大过天。
这俩孩子虽然衣服破烂,脸上脏兮兮,倒也能看出来五官很漂亮,大眼睛高鼻梁。
呵,白捡两个好大儿。
现代自己常年不是训练就是比赛都没时间谈恋爱,更不用说生孩子了。
贼老天,你惯会给人省事儿..
“帮我倒杯水,渴了。”
半晌,萧暮没有动。
蓝疏只能学着原主的样子,抬起手臂假装要揍人,“不倒?我把你妹妹先揍一顿。”
“马上。”
萧暮撒腿就跑。
蓝疏一阵头疼,这原主真是棒,给自己好一个烂摊子,喉咙干涩的她,用手指了指一旁低垂着头的萧毓道,“小豆芽,过来。”
萧毓艰难的挪了挪步子,对上她的双眼满是恐惧。
“给我拿个镜子。”
毓宝浑身一抖,飞快的跑去拿镜子递给她。
“啪--”
萧毓有些心疼的抿了抿唇,那可是家里唯一的一面镜子,可她不敢说。
镜子仿佛烫手一般被蓝疏丢了出去。
镜子里的人头发污遭,满脸横肉,一身赘肉水桶腰起码一百八十斤了,身高一顶多一米六五左右。
这跟前世的自己完全不能比。
造孽。
就在萧毓被她吓得瑟瑟发抖,快哭出来的时候,萧暮喘着气,端着一碗水进来。
萧暮望着地上碎裂的镜子,眼眶湿润全身颤栗的妹妹,双眼通红,愤怒至极的丢掉手上的碗,咬牙切齿的喊道,“你又打我妹妹!”
呃?这萧暮倒挺有血性。
“是又怎么样?”
萧毓赶忙上前拉住正欲开口的萧暮,“哥哥,她没打我。”
“妹妹,你别怕!”萧暮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转头恶狠狠的盯着蓝疏道,“你要打打我,我妹妹还小!”
蓝疏被他那护崽子的动作逗乐了,正欲说话,门外一阵嘈杂的喊骂声传来。
“蓝疏,你个死女人给老娘出来!乡亲们都出来评评理啊..没天理了啊!”
蓝疏微怒,正好气没地儿撒呢。
打开院门,原来是她那爱打秋风的婆母,只见萧余氏双脚满地蹬,眼神乱飘正上演撒泼打滚之术,嘴里骂骂咧咧不停。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蓝疏不悦的皱眉,手在脸边扇了扇,“闭嘴,吵死了,嘴这么臭。”
萧余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的手一怔,眼神骨碌碌乱转,抬手指着她,“你这个不孝的媳妇,说好的每月孝敬我们老两口,到现在都没个影子,你是要饿死我老两口是吧?”
萧余氏四十多岁,其实在现代也还算中年,只不过古代条件差,吃喝不足,她已是半白头,满脸皱纹。
大儿子萧鹤岭在镇上酒楼做掌柜,老婆子平日没少在村子里炫耀,小女儿萧鹤碧如今十五还未出嫁,至于萧鹤川那就是捡来的孩子一般。
不仅每个月要米要银子,美其名曰孝敬,三不两天萧鹤川打猎回来还要来打秋风。
原主只敢对着萧鹤川和两孩子横,在这老婆子面前战斗鸡没脖子,挺不起来。
蓝疏双手环胸靠着大门,眯着眼睛,慵懒的看着她表演。
“川儿打的那头狍子给我,你公公最近身子不好需要补补。”
“我看你长得像狍子,糟老婆子,肥头大耳的可没少吃吧,还补补,怎么着还想给我生个小叔子啊?”
“噗...哈哈哈。”周围看好戏的村民都捂着嘴偷笑。
“你..你..”
“你你你什么你,说话都费劲,你是乞丐吗,一天净来我家要饭?”
萧余氏见她嘴皮子忽然利索了,一时说不过,干脆又开始捶胸顿足,“大伙看看呐,媳妇都敢这么跟婆母说话了!”
一旁的萧暮再也忍不住了,“不行,那狍子爹说卖了买粮食的。”
萧余氏迅速站起身,手指重重的点着他的额头,尖声道,“你个小崽子,你们也配买粮食吗?有好东西不说孝顺你奶你爷光想着自己。”
说完还不解气,直接上手捏着他的耳朵边打边喊道,“你个小兔崽子死野种,还敢顶撞你奶,我打死你!”
萧毓一看哥哥挨打,哭着上前扯住萧余氏的手臂求饶,“求求你,别打我鸽鸽,狍子是爹爹辛苦打来的,你拿去了我们就得饿死了。”
萧余氏用力的把萧毓甩到地上,刚想一巴掌扇过去,手就被狠狠的扼住,动弹不得。
蓝疏双手使劲用力,将萧余氏往地上一摔。
萧余氏重重的摔倒在地,摸着自己摔成两瓣的屁股,眼神瞥了眼她,那双眼直让她全身打寒颤,不由的惊叫出声,“哎哟,疼疼疼,不得了了媳妇打婆母了...”
一时间,周围的人交头接耳,对着几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蓝疏啊,她毕竟是你婆母,动手可不行。”
“就是就是,小辈孝敬长辈乃是天经地义。”
“嘁,萧老婆子这就是你不对了,萧暮和萧毓好歹是你孙子孙女,你动辄就打骂,也不怕夭寿。”
此时人群中一中年女人不屑的站出来,撇了撇嘴。
“宋氏,你少给我多管闲事,老婆子教训那两小野种有何不可?你管好自己那傻儿子。”
“嘿,你个糟老婆子,老娘儿子好得很,要你在这说嘴。”
说话的宋氏是萧鹤川隔壁铁六的妻子,平日泼辣,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干仗。
蓝疏漆黑的双眸布满寒霜,自己从小就没了父母是外婆带大的,没少被人嘲讽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野种两个字瞬间点燃她心中的火焰,本来念着她是长辈,手下留点情。
但此刻脾气暴躁的她眼底尽是杀意。
死老太婆该死!!
蓝疏越过宋氏,走近萧余氏蹲下身子,双眼像盯着她如猎物一般,“萧暮是我儿子,只有我能揍,你算老几?”
萧暮一怔,那个死女人说自己是她的儿子...
萧余氏被她眼神吓得退缩几步,平日嚣张惯了,还是横着脸梗着脖子,指着蓝疏口水直喷,骂道,“奶奶教训孙子孙女天经地义,你个恶媳妇,忤逆不孝,小心我告诉村长赶你出茉莉村!”
蓝疏看见那指指点点,充满挑衅的手,一把抓住萧余氏的手指,稍一用力“啪嗒”。
“啊--”
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萧余氏一声惨叫声,“我的手指,啊,我的手指断了,你..你..”
“杀人了,死肥猪杀婆母了!!”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后退几步。
“滚,再敢来这撒泼打滚,就不是断一根手指那么简单!”
蓝疏双眼狠厉,不屑的瞥向她,满脸不耐烦。
萧余氏此时举着自己断手指的手,颤抖着想说什么,一对上她的眼神,瞬间冷汗直冒,不敢出声。
其他村民一哄而散,生怕殃及到自己。
蓝疏满意的拍拍手上的灰,转头看向呆愣的两兄妹道,“还不进屋关门,等着吃席吗?”
两人仓皇的点点头,跟着她进去关好门。
三人来到院子里,蓝疏开口道,“萧暮,你恨我吗?想不想打死我?”
萧暮闭嘴不言,他知道,是这个女人的爹救了他的爹,爹说过做人要懂得报恩,无论她怎样对待自己和妹妹,他从来没有和爹告过状。
“既然打不过我,就得听我的,去烧水,我要洗澡。”
萧暮疑惑的拉着妹妹望向她。
“别让我说第二遍,不去?你妹妹就得挨揍。”
蓝疏望向两人逃也似的背影,直摇头,哎,看来暂时她的便宜好大儿们挺怕自己的。
快速的扫了下院内的情况,想着找扫把把地上的碎镜子收拾下。
蓝疏简直倒吸一口凉气。
穷..
是真的穷。
这是要自己来扶贫?
一眼望去土胚屋子就三个房间,外面一个大院子,中间一扇破烂的大门,院子中间有棵树,枯黄的叶子也不知道什么树。
一间屋子是厨房,一间是她和萧鹤川的房间,另一间是两个孩子的。
找了半天才在院子角落看见一个扫把,将房间打扫好。
随后找出家里唯一一个木盆,拿起木盆走向厨房。
刚到厨房门口,就看见两孩子头靠着头,小声嘀嘀咕咕。
“鸽鸽,奶她...怎么办?”
萧暮拿着木柴添进灶里,拢了拢火,摇了摇头“别怕妹妹,晚上爹爹就回来了”
“鸽鸽,毓宝饿..”
萧毓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现下已是日上中天,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兄妹俩早上也只是喝了碗水。
萧暮摸了摸兜里的三个铜板。这还是爹走之前给他的,这已经是家里所有的银子了。
“毓宝乖,等爹爹回来就有吃的了,你在忍忍。”
“鸽鸽,灶里不是..还有几个番薯..能不能..”
萧暮忍心拒绝,摸着她的小脑袋,摇了摇头,“不行,那是给死女人吃的。”
萧毓眼中噙着泪,委屈的望向灶里的红薯,吞咽着口水,舔了舔嘴唇。
门外的蓝疏有些头疼,这两孩子也太懂事了,自己还真不忍心对他们怎么样。
真是的,哪怕给两调皮捣蛋,自己还能给两拳不是。
蓝疏叹了叹气,走了进去,将木盆放在地上。
两人听到声音后,立即噤声,转过头望向她。
“把红薯拿出来。”
萧暮一怔,立即在灶里扒出所有的红薯给她。长吁一口气,幸好没贪嘴,不然他们又得挨一顿打。
呃..
蓝疏有点无奈。
地上就五个拳头大的红薯,光她也不够吃啊..蹲到地上就开始自顾自的剥红薯。
不一会,剥去外衣的红薯黄澄澄的,香气四溢。
兄妹俩望着红薯口水直吞。
蓝疏吹了半天,手一伸将红薯递到萧毓嘴边,“吃!”
两人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虽然红薯很诱人,他们很想吃,可他们压根不敢动。
也是,有一次原主也是这般好心给他们东西吃,结果里面放了巴豆,没把两孩子拉死..
蓝疏提高嗓门吓唬她道,“我手酸,不吃我就揍你哥哥!”
萧毓立即拿过红薯,看了看她,小心翼翼的掰出一大半想要递给萧暮。
“鸽鸽,给。”
继续拨着红薯的蓝疏头也没抬,冷冷说道,“自己吃,敢分,我把你丢茉莉林喂狼。”
萧暮懂事的推开妹妹的手,“妹妹,乖,你吃,哥哥不饿。”
蓝疏此时又拨好了一个递给萧暮,“拿着,吃,谁不吃我揍谁!”
随后也不管兄妹俩诧异的眼神,拿起地上剩下的红薯吃着,她太饿了,虽然身上的伤被处理了,可还是虚弱啊。
这胖蓝疏怎么连个嫁妆都没有..
呃,以前有,她爹给的。
好像被她当的当卖的卖,挥霍完了。
填巴几口红薯就没了,平时训练消耗大,所以她胃口也大。
算了就当是减肥了,这原主胖成这样,她忍不了。
胡乱找了个破碗舀了碗水喝,蓝疏抹了抹嘴,肚子里总算舒服了点。
“还不快点吃,一身脏兮兮的我看着烦!”
萧暮这才战战兢兢的吃着红薯。
蓝疏费力将锅里的水舀到盆里,手指着萧毓道,“你,跟着我。”
萧毓害怕的抖了抖,还是听话的跟着她。
“萧暮,你先出去把妹妹衣服拿过来。”
来到房内开始给萧毓脱衣服。
萧毓双眼立马蓄满泪水,抖着身子求饶道,“小,小仙女,别打毓宝,以后毓宝乖..”
脱了衣服的萧毓小小身子都瘦的皮包骨了,身上手臂上,都是深深浅浅的淤青..
“行,看在你今天乖的份上,给你洗个澡。不许哭,不然还得挨揍。”
萧毓哽咽着,极尽委屈的憋着眼泪,点了点头道,“嗯..”
她头发乱糟糟的都打结了,蓝疏出奇的温柔,忍着心疼给她理着头发,拿着木勺淋湿她的头发开始给她洗..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终于把眼前的小人儿洗的干干净净,虽然衣服还是补丁旧衣服,总算干净。
蓝疏起身端起盆里的污水去倒了,顺便拿了个木梳子开始给她梳头发。
萧毓全程不敢动,可她到底是三岁多的孩子,从小没见过娘。
蓝疏这样温柔的帮她洗澡梳头,她有些恍惚。
这就是有娘的感觉吗?
“我不喜欢脏兮兮的小孩,以后你要天天洗澡梳头,知道没?”
“知,知道。”萧毓抖着身子战战兢兢的回答。小小的人儿心里又有些异样,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洗澡给她梳头。
不一会,蓝疏给萧毓扎了两个小包包,别说这萧毓洗完澡,脸上白白嫩嫩的,眼睛乌黑清亮,还真是个漂亮的女娃。
“好了,你先出去,锅里剩下的水让你哥哥洗干净,不然我出去还得揍你们。”
“好的,知道了,小仙女。”
萧毓闻言立即往屋外走去,只是今日她的脚步却格外的轻快。
屋外一脸担忧坐在地上等着的萧暮,看见妹妹出来立即站了起来,“妹妹,她没打你吧?”
萧毓脸上带着笑,“没有鸽鸽,她给我洗澡洗头发,你看,我的头发还是她梳的。”
萧暮有些诧异,这个女人会有这么好?妹妹确实不像挨打的样子,疑惑的抬眸望向房内,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鸽鸽,她让你也去洗,不然就要揍我。”
屋内的蓝疏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对话,无奈的笑笑。
一个时辰后
“砰砰砰--”
正当蓝疏刚刚洗好澡收拾好自己,屋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蓝疏烦躁的打开门,“谁啊,敲个没完。”
门外站着个六七岁胖乎乎的小孩,看着她有些畏畏缩缩的,这家伙好像是隔壁铁六的小儿子铁蛋。
“婶,婶婶,你快去看看,萧暮被被打了..”
说完还抬手擦了擦鼻子里吸溜的鼻涕,蓝疏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无奈的问道,“在哪?”
“婶婶,你跟我来。”
蓝疏关好院门,起身跟着铁蛋,走了好一会,才在山脚下看到他们。
萧暮此时被几个大点的小孩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萧毓则是在一边哭一边拉扯着几个大孩子,嘴里还在不停求饶着。
“别打我鸽鸽,别打...”
“死野种,还敢跟我们吵,打死你。”
“我不是野种!”地上的萧暮捂着脑袋,咬牙切齿的反抗着。
“住手!”
蓝疏大喝一声,皱着眉看向地上的萧暮。
“哟,野种的后娘来了..”
蓝疏怒气直冲天灵盖,紧攥着双手忍住冲动。
教练说过,成大事者,首先得忍!
“死胖子,别多管闲事,不然我告诉我奶!”
说话的是萧鹤岭的大儿子萧山,今年7岁。小破孩子长得和他奶一样,眯着三角眼,脸上胖的鼻子都要看不见了。
小小年纪一脸刻薄样。看见她过来丝毫不惧,脚踩着萧暮挑衅着她。
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不屑,。
平时这胖子最怕他奶了,只要搬出他奶,她都不敢顶嘴。
啊!!
又是喊她死胖子!
忍个鬼啊不忍了!
蓝疏也不跟他废话,上前一手一个拎着几个小孩往一边扔,随即一手掐着萧山的耳朵把他提溜开。
“啊,疼疼疼,你个死胖子,你敢掐我!!”
“死胖...”
“啪!啪!啪!”
“叫我婶婶!”
萧山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扇懵了,脸上立即红肿一片。
旁边的几个小孩顿时像鹌鹑一样,头低的几乎埋进土里,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下一个挨打的会是自己
“死..”萧山不知悔改,继续不知死活的叫嚣。
话未说出口,蓝疏一记眼刀,眼神骇人,“嗯?”
萧山吓的一个激灵,立即闭上了嘴。
“再敢打我儿子,就不是几巴掌的事了。还有往后见着我叫婶婶!喊一句死胖子就挨一巴掌,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
萧山毕竟是孩子,哪里见过蓝疏这么凶狠的样子,立即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今日你们几个我记住了,再有下次..”
蓝疏握紧了拳头挥了挥没有说下去,小孩嘛吓吓就行。
“是是是,快走,快走...”
几人立即起身,拉起懵逼的萧山立即逃也似的跑了。
此时已是申时,半下午的阳光还有些刺眼。
阳光晃的萧暮睁不开眼,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一只手伸在他面前。
“起来。”
萧暮本能的牵起面前的手起身。
察觉到是蓝疏立即抽出自己的手,顾不得自己鼻青脸肿,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萧毓停止哭泣走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哽咽道,“是小山哥哥和其他的人先骂我,哥哥才气回了嘴...”
萧暮拉过萧毓,嘴硬道,“妹妹,不用和她解释。”
“回家。”
蓝疏什么也没问,转头就走,留下两兄妹面面相觑。
蓝疏在前面走,身后两三米外跟着两兄妹。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微风吹过,空气里散发着阵阵茉莉香气。
蓝疏可没管后面两小只的嘀嘀咕咕,她内心崩溃死了。
穿越就算了,上来就给自己个恶毒的名声,家徒四壁就算了,还有两娃。
关键是她不会养娃,没做过妈妈啊,这突然对他们太好会不会很奇怪。
哎,既来之则安之,现代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古代怕个什么。
也不知道外婆怎么样了,自己才买的一大块地呀。
正准备退役后种种花,养养鸡鸭什么的快乐生活,就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村子里一眼望去就两排泥土房子,加起来勉强一两百口人。
记忆里周围全是山,山上有一大片野生茉莉花树林,所以这里才叫茉莉村。
绝望的蓝疏想着怕是回不了现代了,现在,要怎样才能改善这个家的生活呢?
哎...
不知不觉几人便走到了家门口。
咦?
自己出门的时候关了院门啊?
怎么打开了?
有贼?
心中警觉,快步走进院内,房子外面有个身形高大,满身血污的人正背对着她在角落翻什么东西。
蓝疏立即滑步靠近那人,迅速向左拧身九十度,使出全力右勾腿勾踢男子的右脚踝。
“小贼,还敢跑姑奶奶家偷东西!”
萧鹤川闷哼一声被打倒在地,目光一凛,这是什么诡异的武功?她什么时候会武功了?
蓝疏右脚落地,立即向右后转身,用左脚向下猛力跺向他的头部..
“爹爹!”
萧暮和萧毓两人刚踏进院子里,就看到蓝疏如此怪异举动,惊的大喊出声。
爹?爹爹?
蓝疏收住力气,左脚悬在萧鹤川头上..
就差一点点..
完蛋!!
差点谋杀了亲夫!
这人是萧鹤川?
蓝疏赶紧收回脚扶起萧鹤川满脸堆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贼呢..呵呵,呵呵..”
蓝疏这才看向他的脸,好..好帅啊..
她手上拉着的胳膊也紧紧的很有肌肉,好高啊,起码一米八以上,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有些性感的嘴唇....
蓝疏看呆了,胖蓝疏脑子抽了吧放着 这么帅的男人不要跑去找别的男人..
萧毓哭着跑过来抱着他,“爹爹,你没事吧?”
萧鹤川起身甩开蓝疏的手,摇了摇头,抱着萧毓拍了拍,默不作声,转身朝房间走去。
便宜相公是高冷卦的?
嘿嘿,她喜欢。
不一会萧鹤川手上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蓝疏接了过来,看了半天。
呃...
这字,她不认识。
“这是什么?”
“和离书,你既不愿与我成婚,你随时可以走。”
“我真不是故意的,以为你是贼呢,在说我都道歉了,就为这个你赶我走?”
萧鹤川回头望向她,她不是一直想走吗,如今自己给了和离书不是该开心?
“我答应了蓝叔照顾你,自然愿意做到。可你不愿留在这,就走吧,昨日把你救回来算是报答了蓝叔了。”
昨天原来是萧鹤川把她弄回来的。
可那都是原主做的孽关她屁事!
爹都没了家没了,让她上哪去人生地不熟的。
哎,可他不知道啊.
她理亏啊..
不,是胖蓝疏理亏!
关她什么事啊!
无缘无故来到这个鬼地方,多了个不认识的老公就算了,还成了恶毒继母!
这破穿越谁爱穿谁穿,老娘不伺候!
“走就走!我要是回来你就是我爷爷!”
蓝疏不干了,气呼呼甩下和离书,转过头毫不犹豫的往外走去。
萧毓上前拉住萧鹤川的手不解的问道,“爹爹,她走了,毓宝是不是没有娘了?”
“爹爹,天都快黑了..”
萧鹤川抱着两个孩子安抚道,“随她吧,爹爹买了粮食和肉,晚上给暮儿和毓宝做饭吃!”
萧毓双眼一亮,兴奋道“真的吗爹爹?耶,哥哥快,快去做饭。”
两人高高兴兴的手拉着手往厨房走去。
萧鹤川望向门口早已经消失的身影,陷入沉思...
太阳落山了,天渐渐黑了下来,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阴森森的。
这古代也没个路灯,周围都是山,她一时连东南西北都有些分不清..
“麻蛋,本小姐才不会回去!”
“咕咕咕--”
呃,肚子不争气的饿了...
哎,走起来那么潇洒,这下去哪里?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出门前蓝疏看见房内的粮食和肉了,嘴不自觉有些馋了。
蓝疏内心逐渐瓦解..追个屁呀!
“要不,回去蹭顿饭先?”
蓝疏腿不自觉停下转头往回走,没多会,还未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我走了他们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莫名心里有点失落。
嗯?
蓝疏使劲吸了吸鼻子,饭菜的香味让饿了一天的人双眼冒精光。
不管了,蓝疏快步走进院内。
“爷爷,我回来了!”
屋内的三人顿时噤声,三人同时转头望向蓝疏,听到她的话目瞪口呆,几人一时间停下了手上吃饭的动作。
萧暮嘴边含着的肉一时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呵呵,天那么黑,我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娘,走在外面,很危险是不是?”
见几人还是不搭理自己,蓝疏深吸一口气,尴尬的笑笑,声音越来越没底气双眼对上萧鹤川道,“萧鹤川,你不会那么狠心吧?”
没错,萧鹤川十三岁就被家里送去服兵役了,打了六年仗,三年前回来,手上牵着萧暮,怀里抱着萧毓。
萧家人怎么问,萧鹤川就是一口咬定是他在外面生的孩子,所以萧余氏天天一口一个小野种叫着,还帮他和两孩子赶出去了,美其名曰分家。
萧鹤川没办法,只能请邻居帮忙照看,自己没日没夜的去山上打猎,养活两个孩子。
有一次山上打猎,不小心被蛇咬了,是蓝疏的爹替他吸出毒液,连夜背下山找了牛车送去医馆才活了下来。
“爹爹,要不让娘..小仙女吃饭吧。”
萧毓不忍心,她今天给自己吃了红薯,还给自己洗澡梳头发了呢。
“还是小豆..呃..毓宝善良。”
蓝疏暗暗给萧毓比了个大拇指,好大儿。
萧鹤川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还真有些于心不忍,差点憋不住笑出声,脸上却还是万年冰川样。
“吃饭吧。”清冷的声音传来,蓝疏眉眼瞬间舒展,走到厨房出碗筷给自己盛好饭,坐在萧毓旁边。
穿来这,她还没正经吃过一顿饭呢。
“我开动了。”
虽然只是普通的糙米饭,总好过红薯吧,蓝疏飞快的扒着饭,手也不停夹着菜,还不忘提醒他们快点吃。
三人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
吃过饭后,萧暮和萧毓都去了房间,毕竟这古代晚上没什么娱乐节目,也舍不得点油灯,人们都睡得很早。
不管了,吃过饭的蓝疏简单的洗漱了下,扭头走进房间。
两人成亲一年了,好像都还没有同房,平时萧鹤川睡地上,胖蓝疏睡床上,两人互不打扰。
懒得想那么多了,扒拉着被子一倒头躺下了。
半晌,萧鹤川悄无声息的打好了地铺。
“今日,我把你娘手指给掰断了...”
“嗯。”
他一回来萧暮早就把一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很想说,对,你掰断了十两银子。
嗯?
蓝疏疑惑的望着地上的人,借着月光,他乌黑的双眸亮晶晶的,脸上似乎也没什么表情,他不生气?
也是,这老太婆对他了可一点也不像儿子。
“我暂时没地方可去,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你能不能让我先住这里,我可以交房租..”
“你有银子吗?”
“呃..没有。”
接下来就是沉默。
再沉默。
这个男人,到底能不能聊天啊,死直男!
蓝疏摸了摸自己的三层游泳圈,是啊,得赚钱啊,还得减肥,这么胖她自己看着都有些反胃...
翌日
一阵阵鸡鸣声此起彼伏,吵的蓝疏在也睡不着,地上的萧鹤川也早就没影了。
蓝疏干脆起来,开始了她一早的训练。
半个时辰后,萧暮端着一碗粥,出现在门口,看着房内早起的人有些诧异,她在干什么?那古古怪怪的动作是在练功吗?
正满头大汗压着腿的蓝疏发现了萧暮,对着他甜甜一笑“早啊,小豆芽。”
“早,早..”
萧暮磕磕巴巴的回应着,差点惊掉下巴,她对自己说早也就算了,还对着自己笑?这可从来没有过..
蓝疏停下了动作,擦了擦汗,问道,“你爹呢?”
“去山上打猎了。”
像是见鬼一般一溜烟拔腿就跑。
蓝疏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在意。这萧鹤川怎么又去打猎了。
来到厨房,呃..没有牙刷牙膏,旧木架上就一个小木盆子和一条破的不能再破的擦脸布..
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适应这里。
简单的洗漱了下出了厨房,堂屋桌子上盖着个碗,好像是留给她的,就普通的一碗糙米粥,加了点红薯。
蓝疏也不嫌弃,被教练带去国家队之前,她从小就是和外婆生活在乡下。
吃过饭后,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便打算去山里看看,满屋子找了找,总算找到了一把破旧生锈的小锄头。
简单磨了磨,缺了点口,倒也能用,往腰上一别出了院门。
“早啊宋婶~”
正要关门出去的宋氏,听到她的声音一抖,没错,昨日她掰断婆母手指的样子,她也吓的不轻。
她不知道的是,如今整个村里都知道她的残暴了..
宋氏客气道,“早...出门啊?”
虽说这宋氏泼辣,可平日里对她们还不错,没事送点吃的,她向来恩怨分明,自然对宋氏印象还不错。
蓝疏望着她手上的篮子问道,“嗯,去山上看看,宋婶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看她如此亲近,宋氏也放下心和她念叨,“这不铁蛋他爹去县里做工了,铁柱的病要吃药,家里也没啥吃的了,去山脚下挖点野菜。”
宋氏的大儿子铁柱今年十五六的样子,好像是生着病,平时也不出门。两人拉扯着俩孩子也不容易。
“那正好,咱俩一起啊。”
秋季的八月,鸟语花香。
两人一路上边走边聊,期间也碰到不少的村民,只是那些人都跟躲瘟神一样,看到她就跑。
蓝疏转头望向身边的宋氏,疑惑道,“宋婶,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她们跑什么?”
“昨日你...”
宋氏没有说下去,只对着蓝疏做了个掰手指的动作。
“哦,下次她再来,我还揍她。”
宋氏谈起萧余氏打心眼里看不上,“你打的好,婶子支持你。可毕竟她是你婆母,她要是去告你忤逆不孝,你可是要坐班房的。”
“那她居然到现在没来我家里闹?”
“你不知道?”
蓝疏摇了摇头问道,“知道什么?”
“嗐,村头刘大嫂那个大喇叭到处说,昨日鹤川刚到村口,就被余氏哭天喊地拦住了,硬是把他刚卖掉猎物换来的十两银子抢去了,说是汤药费。”
“什么?”
“十两啊,听说是鹤川猎了头野猪,去了半条命才得来的,要不是鹤川人高马大的,手里那点粮食都要被拿走了,要我说这余氏真够偏心的。”
蓝疏没再搭话,她还真不知道。
宋氏见她脸色不对也没再说下去,两人继续往山上走去。
蓝疏想,难怪这难缠的萧余氏没来闹,还以为被她打怕了,没想到..
她对这里的银子没什么概念,记忆里十两银子,可以买她身上的衣服十几套。古代的人一年到头都难得买一套衣服。
哎,这钱得还给他。
他居然没有一句怪自己的话。
人还怪好的。
“蓝疏,到了,这里野菜都挖的差不多了,哎..”
蓝疏望着光秃秃的山下,茉莉村田地不多,主要靠自己开垦。村里多是种一些红薯玉米土豆这些。
“宋婶~”
“诶,王家妹子,你也来挖野菜啊?”
这时,不远处一个跛着脚背着筐的女人上来打招呼。
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面容清丽。
蓝疏知道她,是村东头王家捡来的。好像脑子受了伤没了记忆,就留下来取了个名字叫王雯,给王家大儿子王大牛做了媳妇。
王雯走近,看见蓝疏有些愣了愣。倒也没像别人那样跑。
“蓝疏妹子也在啊?”
“嗯,嫂子好。”
蓝疏见自己在这,他们不自在,便提出自己去别的地方看看转身走了。
宋氏和王家嫂子两人便去扯野菜去了,只是宋氏不放心,朝着她的背影叮嘱道,“蓝疏啊,别进深山,有野兽毒蛇,很危险的。”
“好~”
蓝疏转头答应了声,继续往前走着。她终于理解那歌词那句“乌蒙山连着山外山”的意思了。
一眼望去全是山,山脚下隐约能看见一条路没入山林,大概是猎户们上山踩出来的吧。
早上的山上草木里还有些露水,幸好她出门前把裤脚扎了起来。
呃..两边除了草就是树,走了半个多时辰什么也没看见,不对啊,怎么着也得来点野鸡什么的吧?
蓝疏扯了根草咬在嘴里,骂骂咧咧的继续走着。
突然,蓝疏余光瞥到一个紫色的小果实。
爱心形绿色的叶子,边边上是锯齿形状,长又纤细的藤,果实旁边还有几朵白色,内里紫色的花朵。
野生党参!这个可是药材啊。
蓝疏内心一喜,嘴角止不住笑意。多亏了小时候总缠着外婆带她进山,这东西她还是认识的。
吐掉嘴里的草,拿起腰上的小锄头,蹲下身去。
随手摘了颗果实放嘴里,“味道还不错,清甜清甜的。”边说着边提起党参的藤轻轻一折,便有白色的汁液流出。
“真的是党参,哈哈,我运气还不错呀,这应该值点钱。”
蓝疏小心翼翼的拿着锄头刨着地,好一会才挖出一根半个手腕粗的党参,看样子应该有个二三十年,虽然比不上人参,也不错。
蓝疏仔细的把党参包好放进袖口里,小脸露出得意的笑容,脚步轻快的继续走着。
突然,蓝疏踩到一块石头,脚一滑,七扭八歪半天才摔倒。
“啊!..”
惯性使得她整个人往一边的半山腰飞快的滑去,她试图用手和脚卡住身边的树木,但无济于事。
滚了好半天,才在一条石缝中停下。
“嘶..”蓝疏皱着眉,轻哼一声。
全身被磨的渗出丝丝血迹,衣服也破烂不堪,来不及查看身上的伤势,摸了摸袖子里的党参,没什么事,幸好她刚刚拼命举着。
她更多的是震惊,她居然被困在一条狭小的石缝中。
“啊,我的脚..”
观察了四周的环境,这石缝挺深的,抬手能望到狭长的天。
她想要爬上去,才发现自己的脚被卡住了,无论怎么拔都不管用。
蓝疏使尽各种办法,用手拔,用腰顶,可还是徒劳无功。
“不会要被卡死在这吧,这是什么运气啊!”
不甘心的蓝疏大吼一声,手一拳打在石壁上。
“砰”的一声,突然,石壁上被她拳头打的地方传来一道亮光。
蓝疏本能的抽回手挡住眼睛,她内心疑惑,自己用力打了一拳石壁,手上居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半晌她睁开眼,眼睛看向自己的手。
“啊!!!我的手套,天呐,我的手套怎么会出现在我手上,难不成和自己一起穿越了?”
这副拳击手套,可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当初她可花了大价钱,宝贝的和什么一样呢。
这副拳套是金色的,手腕处特意定制成红色,边缘处还刻有她的名字缩写LS。拳套表面上,覆着一层金属鳞片,拳套的外壳,是由优质钢铁打造而成。
蓝疏像看到了亲人一般,抱着拳套又亲又摸,可是当她准备去脱下拳套时,它居然纹丝不动,像被悍在她的手上一般。
“拿不下来?”
“这要是被人看见了,还不以为我有病呐?这东西古代可没有,肯定要藏起来啊。”
“咻--”的一声,手套瞬间就没了。
蓝疏一头雾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百思不得其解的喊了声,“金宝贝?”
没错,这是在现代时蓝疏为她的宝贝拳套取的名字。
“咻”等她喊完,手上果然出现了拳套。
“藏起来?”手套立即消失。
乐的蓝疏合不拢嘴,手一拳打在石壁上。
“砰--”的一声,石壁瞬间出现一个深深大窟窿,她的手直接全部没入了石壁中。
“哇..不是吧,这这这..”
蓝疏用不同的力气试了多次,才发现拳套把她的力气放大了很多倍,自己本身手上的劲就很大..这不是如虎添翼嘛!
而且拳套会自己隐藏在她的手上,她一点戴着的感觉都没有!!
蓝疏弯下腰,手用力的捶打着脚边的石头,石壁发出“砰砰--”声,几下就打出一块空隙,随即一使劲抽出脚。
“呼..”
她低头看了看,脚受伤了,脚踝处卡出一些血迹,幸好没崴脚,是些皮外伤,一时不能动,就是有些疼。
石壁两边也没有可以支撑的东西,她望向刚刚用拳头,打穿的石壁。
嘴角一勾,有了。
“砰-”
蓝疏一拳又一拳击打着石壁,拖着腿,手撑进石壁往上爬。
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爬了上去,累的她倒地躺下,呼呼的大喘气。
这具身体还是太肥了。
“闪开!!”
还在大喘着气的蓝疏,突然被一声大喝吓的猛然坐起。“什么情况?”
“哼哧,哼哧。”
只见前方一头野猪,露着尖利的獠牙,身上插着几支箭,飞快的从树丛中飞奔而出!
横冲直撞的朝着蓝疏跑来!
而野猪的后方,萧鹤川满头大汗,身上狼狈至极,拿着弓箭紧皱着眉头,奋力的朝野猪追来。
“嗨..”
萧鹤川内心呐喊,这个笨蛋,跑啊!还在那坐着朝着自己摆什么手!
“快跑!”
蓝疏翻了个白眼,我特喵倒是想跑啊,姐们脚受伤了没看见吗?
电闪雷鸣之间,野猪已近在咫尺,嘴边的口水都快喷到蓝疏的脸上。
呕..她又差点吐了。
“砰--”
蓝疏淡定的伸出手,一拳重重的打在野猪头上。
野猪头顶瞬间破了一个窟窿,鲜血直喷,“砰”的一声巨响,野猪两眼一闭直直的朝地上倒去。
蓝疏甩了甩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吓,萧鹤川呆愣在几米处。
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只一拳?便把几百斤的野猪打倒在地??
他不会起疑吧?
蓝疏面上还是强装镇定道,“愣着干什么,我脚受伤了,来扶我啊”
萧鹤川回过神,仔细检查,确定野猪死了后,走近她,问道,“你怎么在这?”
“呃..随便逛逛,呵呵..没想到迷路了一不小心掉进了那里。”蓝疏用手指指身后的石壁。
萧鹤川下巴抬了抬,指向野猪道,“这..”
“嗨,我天生力气大,脚受伤了不能动暂时,这不是怕死嘛!人的潜力无限大,生死面前就激发出来了。”
萧鹤川眼神来回在她身上扫,看她一脸淡定的样子,感觉她在说谎,又拿不出证据。
“咱们怎么回去?”
萧鹤川不说话,自顾自的去查看野猪,拿出身上的绳子绑住野猪四肢。
蓝疏急了,“嘿,你不会不管我,准备把我丢这吧!这野猪,还是我帮你打死的呢!”
这个死冰川,还是不讲话,他居然不理自己转头就走了?
“喂,萧鹤川。”
没错,他绑完野猪,转身就走了!!
草,是一种植物!!!
蓝疏气极,什么呀,这男人还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就在蓝疏内心骂骂咧咧的时候,萧鹤川居然回来了。
他手上抱着着一个大的木头做的床一样的东西,丢在地上。
“哼,算你有点良心,不然等我回去,指定先揍你一顿。我还受着伤呢,还帮你打了野猪。你要是丢下我,对得起我爹吗!...”
“闭嘴。”
萧鹤川皱着眉,只觉得她絮絮叨叨的好吵。
“嘿,你..”
“这野猪三百多斤,再加上你,我能扛的动?”
蓝疏一噎,尴尬的笑笑,指着地上的木床,“也对哈,所以这个木床是?”
萧鹤川也不理她,费力的拖着野猪到木床上,随后擦了擦手。
起身来到蓝疏身边蹲下,一手抬起她的腿,一手抱着她的后背,男性特有的荷尔蒙的味道直冲蓝疏鼻尖。
他那冷峻的脸靠她如此近...
蓝疏老脸一红,还是头一回被男人这样抱着,还挺奇妙的嘛。
“想什么呢?我对你没兴趣。”
萧鹤川冷冷的回了句,抱着她的手一怔,很快又用力的癫了一下才把她抱起来。
“嘁,谁对你有兴趣一样。”
可是蓝疏好像高兴的太早了,什么意思?
萧鹤川居然把她放在野猪身上,还拿着绳子,把她和野猪一起固定在木床上!
“啊..!喂!”
蓝疏顿时咬牙切齿,拳头发痒,奈何自己脚不能动,大吼道,“你让我坐在一头猪身上,还绑着绳子,你当我是猪啊?”
“你不是吗?”
萧鹤川憋着笑,转过头把绳子固定好,双手提起木板床两边的把手,费力的拉着绳子。
脑子里闪过她气急败坏的脸,不由得轻笑出声。
又快速的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两天看着她总忍不住想笑...
蓝疏气的不行,又无可奈何,只能朝着他的背影呐喊,“萧鹤川,你给我等着,等我好了,揍死你!!!”
萧鹤川勾了勾嘴,没搭理她。
这家伙,五六百斤这么拉着走,也是厉害。
蓝疏气焰顿时少了一半,似乎只能这样,不然怎么回去?难不成丢掉野猪吗,那玩意老值钱了。
算了算了,看在你那么辛苦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哼,蓝疏嘴巴嘟的老高,头歪向一旁不再看他。
一路上走了好久,他也没歇,萧鹤川累的满头大汗,身上也湿透了,肩膀似乎也有血迹渗出。
蓝疏看着有点于心不忍,“萧鹤川,要不我下来,我扶着你走也行?”
“不用。”
蓝疏不讲理的吼道,“这猪太臭了,我不要坐它身上,我要下来!”
萧鹤川终于停下,喘着气,转头望着她。
蓝疏一愣,他头上的汗水密集,一滴一滴的从他的脸颊滑到下巴,嘴巴一张一合的喘着气..
呼...汗湿的身上,身材若隐若现,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的..
这,谁顶得住?
“呃..我要下来,猪好臭。”蓝疏心虚的别过头,解着绳子,没一会从野猪身上滑下。
一瘸一拐费力的走向萧鹤川,双手自然的,抓着他的手臂,嘿,结实。
“走吧。”
萧鹤川一颤,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接触,看得出来她是不忍心自己太累吧,“你能行?”
“行,没多远了。”
要不是胖蓝疏这体格太壮,前世的她,就这点小伤,跳着走几公里随随便便。
就这样,萧鹤川拉着木板床上的野猪,蓝疏两手搭着他的手臂,一蹦一跳的走着。这模样有些滑稽。
此时正值半下午,从山上望去,茉莉村像是两条蜿蜒的小蛇一般。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两人才走到村里,蓝疏感觉她的腿,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这时迎面走来几名壮汉,扛着锄头,似是刚从地里回来。几人望着蓝疏拉着萧鹤川的手臂,均有些诧异。
“哇..鹤川好本事啊,又猎了头野猪!”
“王大哥,老李叔,钱大哥”萧鹤川望向来人一一打过招呼。
“这得有好几百斤吧,得值不少钱”
“哎呀,要是我们也有这本事,就不用地里刨食那么累了,呵呵。”
萧鹤川点了点头,回应道,“嗯,今日运气还不错。”
“我说王哥,你看看鹤川他两口子,这一身伤,这也不是人人都能打猎的。”
王大牛挠挠头,憨笑着说道,“也是,俺这不是羡慕鹤川嘛。”
“王大哥就别打趣我了。”
老李头笑骂道,“羡慕啥,你要有那么个娘,十头野猪也不够你填补的。”
“鹤川,我们帮你一起抬回去吧,免得又碰到你娘被搜刮去。”
“对对。”
几人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人说道。
“那就多谢王大哥和李叔了,晚点给你们送点肉尝尝鲜。”
“嗨,都是一个村里的,这么说就外道了。”
几人听到这话,心里舒坦,脸上露着笑。王大牛放下锄头上前拿过萧鹤川肩上的绳子。
几人哼哼哈哈的抬着野猪走远了。
萧鹤川人缘还真不错,只是大家看向她的目光,似乎都不怎么友好。
蓝疏也懒得计较,她的名声本来也不怎么样。
有了村民的帮忙,萧鹤川一下子轻松了下来,蓝疏拉着他的手臂,正准备继续跳回去。
没想到萧鹤川背对着她,在她前面蹲了下来,“上来。”
望着他的背,蓝疏有一瞬间愣神。随即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人家是看自己受伤了。
蓝疏双手扯了扯衣服,蹭的一下跳上他的背。
萧鹤川一个趔趄,闷哼一声,差点没站稳,手扶着地半天才起来。
蓝疏尴尬的笑笑,“对不住,等我减减肥,下次好背点。”
“我可不想在背你。”
听他这样说,蓝疏傲娇的别回头,手拍了下他的背,“呸,谁稀罕,等姐姐瘦成一道闪电,有的是帅气公子抢着背。”
“我比你大三岁。”
“哪又怎么样,谁拳头硬谁是姐,要不比比?”
比什么?一拳打倒几百斤野猪,他头铁吗敢比?
别说,这男人背上还挺舒服,双手不自觉的手搭上他的肩,眼皮越来越重,睡了过去。
没多久就到了家,刚进院门,萧暮和萧毓就跑了过来。
“爹爹~”
“爹爹~”
“嗯。”
看着他们二人的样子,两兄妹瞪大眼睛,诧异的叽叽喳喳开始问道,“爹爹,你们...被打劫了吗?”
“爹爹,你怎么背着小仙女啊,她她她死了吗?”
背上的蓝疏被吵醒,有点恼,哼哼唧唧的睁开眼。
“死什么死,小豆芽,你这么想我死啊?”
萧毓吓得捂住嘴不敢不说话。
“下来。”
“啊,哦。”蓝疏一只脚落地,扶着他跳下来。
萧鹤川嫌弃的擦了擦背上的口水。
“爹爹,王大叔,李爷爷他们说是你猎到的野猪,放在院子里就回去了。”
萧鹤川摸了摸两孩子的头,说道,“嗯,暮儿你先去多烧点水。”
“好,妹妹你和哥哥一起去。”
萧毓奶声的回道,“好~”
蓝疏蹦蹦跳跳的回到房间,不一会萧暮端来一盆水,“爹爹说给你洗澡。”
刚走出房门的萧暮,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跑回来。放在床边,说道,“对了,这是金创药。”
“哦,谢谢。”
萧暮没说话,一溜烟跑了。
蓝疏走向屋内仅有的两个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套还算整洁素净的衣服,开始洗漱。
洗漱完了以后,蓝疏挽起裤脚,准备处理伤口。
她的脚被石头卡了一圈伤口,已经青紫,有的地方割破了,还有点血流出来。
拿起旁边的金疮药,仔细的涂抹着。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平时打比赛,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
目光瞥向床上的党参,希望明日去县城能卖点钱。
咦?
书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着一束茉莉花,用个破旧的竹筒子插着。
蓝疏尝试着下地,一瘸一拐的走向书桌旁,拿起茉莉花仔细端详着。
吸了吸鼻子,嗯,好香啊...
茉莉花,这可是好东西啊,山上不是有一大片茉莉林?
小时候总看外婆制作茉莉香膏,茉莉茶,是不是能做点来卖?哦,还有茉莉香水!!
哈哈,自己真是个小天才。这不赚钱的法子有了吗?
蓝疏一下子心情大好,脚步也轻快的走到院子里。
此时萧鹤川已经换了衣服,在院子里处理野猪。
两个孩子也欢快的在一旁帮忙。
蓝疏拿起块猪肉,有意无意的问道,“萧鹤川,明日你是不是要去县城卖肉啊?”
“嗯。”
“县城里有药房吗?”
萧鹤川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望向她疑惑的问道,“暮儿没拿金疮药给你?”
“不是,今日在山里,我挖到一株野生党参,想着县里药房应该会收吧?”
“党参?你怎么认识药材?”
呃..这要怎么编,蓝疏想了想回道,“哎呀,以前我家隔壁不是野郎中嘛,我偷学的。”
“哦,有,只是..”萧鹤川瞥了眼她的脚。
“没事,涂了药休息一晚上就能好,没伤着骨头,不打紧。”
萧鹤川眼里满是狐疑,这蓝疏每天基本上睡到日上三竿,她能起得来吗?
“放心,你喊我,我能起来。”
废话,赚钱啊,她能起不来吗!
萧鹤川点了点头,继续处理着野猪。
蓝疏想着她就要赚大钱,然后和那个男人和离,再买个大房子。一天换一个肌肉美男。想起肌肉美男,蓝疏口水都快掉下来,大脸盘子肉都抖起来了。
蓝疏贼兮兮的捂着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萧毓看着蓝疏那逐渐狰狞的笑,吓得扯着萧暮的袖子问道,“哥哥,小仙女怎么了?她是不是疯了?”
萧暮翻了个白眼,“疯了才好,换个娘。”
“川儿,川儿。”
就在蓝疏臆想的时候,院外几个人一哄而入。
蓝疏内心极度不爽,讨厌的人怎么又来了。
萧余氏一脸虚伪的笑,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就传来了。
身后跟着萧老头和萧鹤岭,还有他的媳妇张氏,以及他的两个儿子,萧山与萧峰。
萧暮拉着萧毓后退两步,抿着嘴瞪着他们。
呵,还真是闻着味就过来了,一家人齐上阵。
“爹,娘,大哥大嫂。”萧鹤川抬头淡淡的打了个招呼,随即低下头继续切着肉。
萧余氏望着台子上的野猪,两眼放光,口水都要滴上去了。
两个小的更是兴奋的跳起来,拉着萧余氏喊道,“奶,我们要吃肉,要吃肉。”
“好,好,给我孙子吃肉。”萧余氏慈爱的拍了拍他们,满嘴答应着。
转头望向萧鹤川吩咐道,“娘听说你又抓了头野猪,这不娘还受着伤,你两侄子也还小,这野猪就别卖了,给我们补补身子,你看?”
“对呀,二弟,娘可是被你媳妇掰断了手指,这说到哪里都说不过去的。”
张氏扭着腰,手挽着头发,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萧老头则是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背着手,朝着野猪转了一圈,噙着烟嗓开口道,“川儿,你娘说的对。”
蓝疏歪着头,一副天真的样子,问道,“三百多斤的猪,你是想补死吗?”
“没事,吃不完还可以腌着过年吃。”
呵呵,终于见识到脸比城墙厚的人了。
萧暮壮着胆子回了嘴,“爷,奶,你们不是拿了银子吗?”
“滚开,小野种,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萧余氏尖着声,抬起手准备打上去。
蓝疏往萧余氏跟前一站,叉着腰,瞥了眼她包扎好的手指道,“怎么,断一根手指还不够?”
萧余氏对上她的目光,身体一颤,往后退了退,只能拉着萧鹤岭上前。
萧鹤岭在县里做掌柜,眼睛里都透着奸商的目光,一脸精明像,八字小山羊胡更衬得他的狡猾。
“弟妹,自古儿子孝顺爹娘,此乃孝道,若不是看在二弟份上,早把你送去班房里了,你不但不知悔改,竟还敢如此和娘说话?”
蓝疏不屑的嗤笑一声,眼神充满戏谑,“是看在十两银子的份上吧?她那根烂爪子值这个价吗?”
萧老头大喝一声,“住口!你个混儿媳,竟敢如此大逆不道!老大,去把肉拿来。”
嘿,这个坏老头,吓她一老跳!
“对,当家的,多拿点..”
一旁的张氏同样露出贪婪的眼神,这不到过年,谁家里舍得买肉吃啊,她可是好久没闻到过肉味了。
“是,爹。”
萧鹤岭往前走去,手刚碰到野猪肉,蓝疏一个步子上前,一拳打在台子上。
“砰--”
石台子立即四分五裂,野猪肉悉数掉在地上。
萧鹤川已经见怪不怪了,拿着刀站在一旁,对于他的家人他已经寒了心了。
静..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动,那可是十几厘米厚的石桌啊,被她一拳头打碎了..
“我看你们谁敢动!”
蓝疏边走边环顾着几人,眼神冷厉,拿起一块破了的石板,在手上随意捏着,时不时掉下些碎石头。
几人全部吓的后退一步。萧余氏抖着那根包扎的手看了眼,立即往身后放。
萧暮攥紧的双手逐渐放下,这死女人也太厉害了吧,他内心有点暗爽,是怎么回事?
“别拿什么孝道说事,萧鹤川可是被你们赶出来的。要不是我爹,他早见阎王去了。他如今的命是我蓝疏的!”
萧老头望向自己的儿子,怒斥道,“川儿,你也不管管你媳妇!任由她欺辱爹娘吗?”
萧鹤川没搭话,气的萧老头拂袖,叹了口气。
萧鹤岭毕竟见多识广点,内心疑惑,这蓝疏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她往日根本不敢和爹娘大声说话,更不敢顶嘴。甚至还会帮着爹娘,一起欺负那两个小野种。
萧鹤岭精明的眼睛闪了闪,阴阳怪气道,“昨日我听酒楼的小厮说,弟妹你追着县城首富,柳家公子去了青楼,可有此事?
你可是有夫之妇啊,你这样做,爹娘可以叫二弟休了你,今日拿了这猪肉,权当解了爹娘心里的气,你看如何?”
这萧鹤岭真不愧是商人啊,说话滴水不漏的,拿这事来威胁她。
拳击手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呵,“那就休吧,正好我一天换一男人,美滋滋。”
“你..你怎能如此不知羞耻,光天化日此话也能说出口。”
“川儿,你看看你媳妇虎了吧唧的样,这样的女人咱可看不上,听娘的把她休了!”
蓝疏简直忍不了,这尖酸刻薄的老太婆,吃肉是吗?
飞快的拿起地上的一块猪肉,疾步靠近萧余氏,单手掐住她的下颚,将有肉塞进她的嘴里。
萧余氏根本来不及反应,嘴里便塞满了生猪肉,她一阵恶心,整个人惊吓过度,眼珠子都要爆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萧鹤岭大叫一声,“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娘。”气愤的走上前,用力的拉住她的手试图把她掰开,可眼前的人却纹丝不动。
蓝疏也不废话,塞着肉的手拿开,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噗--”萧鹤岭退出几米远,和着血吐几颗牙齿倒地不起。
他嘴里漏着风,手颤颤巍巍指着蓝疏道,“你你..我要拉你去见官!”
“啊..杀人了。”张氏一声尖叫着,急忙跑去扶他,关切的问道,“当家的,你怎么样了?”
在场的人,无不惊恐的望向她,一时之间任何人都不敢大喘气。
眼看场面有点收不住,一旁的萧鹤川站不住了,走上前拉着她的手道,“蓝疏,冷静点。”
蓝疏嗜血的眼神望向众人,突然手被萧鹤川拉住,她差点收不住手,气愤道,“冷静个屁,这些人都该打!”
萧鹤川双眼真诚,温柔的说道,“我来处理就好,你先放开我娘,好吗?”
蓝疏望向他的眼神一愣,他说话的语气还真像自己的教练,她的手不自觉的松开。
嗐,又冲动了...
萧鹤川见她冷静下来,转头扶起地上的萧余氏,双膝跪地,面无表情的说道,“娘,当初你赶我出来,已经说了,不认我这个儿子了,这些年我赚的银子都给了你,每个月的孝敬也一分不少。
暮儿和毓宝不是野种,他们是我的孩子。蓝疏是儿子的妻子,休不休轮不着旁人说嘴。
既然儿子让你们如此不喜,以后也不必来往了。”
萧余氏呸呸几声,总算吐掉了嘴里的肉,站起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个不孝的东西,这个疯女人如此对待你娘和大哥,你竟然还帮着她说话。”
萧毓哭喊道,“别打我爹,毓宝不是小野种..”
蓝疏刚冷静下来的心瞬间被点燃!
嘿,我这暴脾气!..
蓝疏一步一步的朝着萧余氏走了过去,眼神冰冷,似乎要吃人一般。
旁边的萧老头抄起院内的锄头,眼神阴狠,使劲的朝着蓝疏挥去,嘴里骂道,“你个不孝贱妇,打婆母,打大哥,此等泼妇,老头子打死你也不为过!”
感受到耳边的疾风,蓝疏抬手快速拦住打下来的锄头,轻微一用力,锄头断成两截。
随即,她的拳头似一头恶虎扑食般,飞快的打向萧老头。
“蓝疏!”
也不知是不是萧鹤川的声音起了作用,蓝疏的拳头,在离萧老头额头不到一指的距离停下,随即大喝一声,“滚,我懒得和你们废话,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萧老头早在她拳头过来之时,就已经吓得腿软,若不是萧鹤川,她这一拳下来,他可能已经没命了。
萧老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你。”
蓝疏抬脚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说道,“前几日我脑袋受了伤,一个不爽就爱揍人,大夫说我有病。
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再来惹我,否则下次可就不是断手断脚那么简单!听见了吗!”说完脚尖使劲踩在萧老头的腿上。
“啊!!听..听见了老..老二媳妇,快放开,老头子腿都要断了。”
此时的萧老头痛的大喊一声,哪里还敢回嘴,只盼着她快点停下,他的腿简直要断了。
“还来不来打秋风了?嗯?”
“不..不来了。”
蓝疏这才放开了萧老头,环顾着几人,大喝一声道,“都给我滚!”
萧余氏此刻也害怕极了,喊来张氏,慌忙扶起地上的两人,屁滚尿流的跑出了院子。
萧山与萧峰两人恋恋不舍的跟着他们走出了院门。
此时几人狼狈至极,哪里还有来时的气焰。
萧山不死心的拉住萧余氏道,“奶,肉,小山要吃肉。”
萧余氏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声呵斥道,“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吃肉!饿死鬼投胎啊,赶快回去。”
“闭嘴,你个糟老婆子,还不扶着我点!”萧老头一瘸一拐的叫唤着。
“娘,难道就这么算了?当家的和爹都被打成这样..”
萧鹤岭捂着嘴哎哟哎哟的叫着,脸上满是阴狠。
萧余氏听见张氏的话,转头把火撒在她身上,手不停的打着张氏,嘴里叫骂道,“都是你个扫把星,天天撺掇着这个那个。”
张氏一边扶着萧鹤岭,一边左右走动躲避着萧余氏的手,求饶道,“哎哟,娘,娘,媳妇知道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我告诉你,以后别去招惹那个死女人!”
一时间,路上都是萧余氏的叫骂声和张氏的求饶声..
几人走后,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萧鹤川默默的捡起地上的肉,萧暮和萧毓则是飞快的跑去拿扫把..
废话,两小的简直要被吓破了胆,哪里敢往她面前凑。
呃,蓝疏望着三人的动作,一阵冷汗。没办法,前世教练不止一次的告诉她别冲动,脾气要改改,可她一次也没收住..
望着一片狼藉的院子,她又有些后悔了。这石台子是萧鹤川好不容易搭起来的,如今被她一拳打碎了。
哎,再怎么说那也是人家的家人,她有什么资格动手。
现如今哪里还能回去,倒不如在这里好好赚钱。
再说,蓝疏瞥了眼正在收拾猪肉的男人。
再说这萧鹤川长得挺对她胃口的...
“那个..萧鹤川,你赔银子的事我都知道了,还有这石台子,等我赚到钱了,一定还你..”
萧鹤川停下捡猪肉的动作,抬头有些讥讽的问道,“怎么,不要你的柳郎了?”
说起这个柳城,蓝疏还有账没和他算呢,要不是他,自己也到不了这鬼地方。蓝疏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捏的手骨都发出声响。
萧鹤川望着她的动作,冷汗连连,这虎了吧唧的女人,一拳能要了他的命。尴尬的朝着正在打扫的萧暮说道,“暮儿,毓宝。”
“怎么了爹爹?”
萧鹤川切了几条肉,递给二人,说道,“你们拿着这些肉,送去给王大叔,钱大叔和李爷爷。”
“哦,好,走走走,妹妹。”
萧暮望着一脸不高兴的蓝疏,拿起肉,牵着萧毓飞也似的跑了..
蓝疏看着眼前一脸不在乎的男人,拳手的征服欲瞬间被点燃,好看的大眼戏谑的望着他道,“萧鹤川,你不是要和离吗?我偏不!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别想和离!”
萧鹤川冷笑一声,“我这又穷又带着两个拖油瓶的男人,你不是看不上吗?”
呃..这男人不讲武德啊,这话是原主新婚之夜对他说的。真是想不通胖蓝疏到底哪来的自信。
“我不管,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你别急,等我变瘦变美先。”
萧鹤川望着她,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风吹起她耳边的碎发,这一瞬他的内心,有些古怪的愉悦,这是怎么回事?嘴上还不忘毒舌道,“就你一顿吃八碗,肥减你吧?”
蓝疏也不恼,内心有点小得意,心想你要不服,老娘把你打服为止,“哼哼,你看着吧。等姐赚了大钱,先把你包养了。”
包养?
萧鹤川没有说话,只愣愣的看着她。
听着她说的奇奇怪怪的话,内心疑惑,这女人自从前几日受伤,就变的不再嫌弃自己了?
可眼前的人还是一样没变化,只是说话语气变了,而且力气似乎也很大。脾气好像变的十分暴躁,一点就燃。
蓝疏被他看的一阵心虚,举起手握紧拳头,嗓门不自觉提高道,“看什么看,这个家我说了算!谁不听,我揍谁!”
“噗..”不知为,何萧鹤川听她说完轻笑出了声,眉眼舒展,微红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笑的眉眼弯弯。
他,他笑了..
蓝疏的心被击打了一般,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像午后温暖的阳光一样。
“咕咕咕..”
刚说完减肥的蓝疏,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看在今天你背我回来的份上,晚上我来做饭。”
“别!!!”
蓝疏拧眉,这一米八多的汉子,为何听到她说做饭,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
翻了翻记忆,才知道,这原主她爹从小溺爱她,不让她做任何家务,导致她嫁过来第一次做饭,厨房直接被点了..
可她平时没比赛的时候最爱看的就是美食节目,还因此去考了厨师资格证呢。
这要她怎么编?
脑子受伤了得了仙人指点?
酝酿了半天,拍着胸脯保证,“这次我肯定不点厨房,那个..呃..我就是不会烧火,你帮我烧火就行,相信我。”
这古代烧火的玩意,她是真不会用。
似乎是怕他不信,蓝疏举起手,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我保证!哎呀,走了。”蓝疏二话不说,上前拉着他的手就往厨房走去。
蓝疏其实很白,尤其是她的手,不似她人那么壮实。她平时也没做过家务,一双素手柔嫩白皙,玉指如葱。
萧鹤川有些愣神,这女人怎如此轻浮,可脑子里突然闪现,她一拳打破野猪头的场景,他飞快的摇了摇头,不敢再想。
“好了,你先烧火。”
蓝疏快速查看了下厨房的东西,她脑子懵了,刚发的誓还能不能收回?
灶台上,没有任何调味品,只有两个破罐子,一个装了点油,还一个装了点盐,而且还快要见底了。
幸好昨日萧鹤川买了点糙米回来,地上还有两个蔫了吧唧的土豆,还有野猪肉,也能凑合点弄个菜。
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萧鹤川见她脸色各种转换,精彩至极,就知道,这个女人哪里会做饭。
萧鹤川叹了口气,准备自己去做饭,刚要起身,就看见蓝疏风风火火的提着刀出去了。
不一会,蓝疏提溜了一斤野猪肉,和一点肥肉进来,往台子上一放,立即转身去洗米煮饭。
萧鹤川还没来得及反应,蓝疏那剁土豆的架势,他看的一愣一愣的。
只见蓝疏洗过土豆,削了皮便切了起来,整个厨房只听得见她切土豆丝的声音,那拿刀的姿势,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一会,一盘均匀细长的土豆丝就切好了,蓝疏把土豆丝放水里泡了起来,又切起了肉,她打算用肥肉炼点猪油,这样做的菜香。
蓝疏余光瞥向萧鹤川,哼,小样,姐这刀工,还不拿捏住你。
“滋啦-”一声肥猪肉下锅,不多时屋内满是油香味,蓝疏使劲吸了吸鼻子,真香!
油好后,蓝疏把油渣挑了出来,这可是好东西,要是有孜然和辣椒面,往上一洒,贼香,一口一个嘎嘣脆。
“萧鹤川!火小点,土豆丝都快糊了。”
直到蓝疏拿着铲子咬牙切齿的喊他,他才回过神,抱歉的回着“哦好。”光顾着看她炒菜,手不自觉的一根一根的放着柴,导致火太旺了。
“菜糊了你就给我全吃掉,真是的。”蓝疏一边娴熟的炒着菜,一边嫌弃的骂骂咧咧。
什么料都没有,猪肉只能红烧了,“有糖吗?”
萧鹤川抬起头,疑惑的问道,“没有,要糖做甚?”
“提鲜啊。”
也是,这古代糖是精贵东西,谁会舍得拿来做菜啊,算了,这可是正宗的土猪肉啊,就简单的炒炒应该会好吃。
“OK,大功告成!”
蓝疏满意的望着灶台上的菜,点了点头。忙示意萧鹤川一起端出去。
此时萧暮和萧毓也回来了,天也黑透了。
萧毓望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高兴的手舞足蹈,“哇,爹爹,今日过年吗?唔...好香啊。”
蓝疏得意的看向两兄妹说道,“晚上我做的饭,保准馋哭隔壁小孩。”
萧暮和萧毓都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直到看着萧鹤川点了点头,才敢相信,这顿饭是这个差点烧了厨房的蓝疏做的。
萧暮心想,不会又放了巴豆吧?这女人哪里会那么好心!
蓝疏看着两个孩子玩的一身脏兮兮的,皱着眉说道,“毓宝,暮儿,去洗手!以后必须洗了手才能吃饭。”
萧毓不理解,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手很脏,不洗手会有细菌,吃到嘴里可是会生病的。”
“细菌?是什么?”
蓝疏一时说漏了嘴,只能厉声假装生气,搪塞过去,“呃..就是脏的东西..别废话,洗手去!”
萧暮一看她快要生气的神情,生怕妹妹在挨打,立即拉着萧毓去洗手。
不一会几人重新坐在桌上,蓝疏拿起筷子,端起碗吃了起来。
狼吞虎咽的蓝疏,发现对面三人都盯着自己,完全不动筷子,含糊不清道,“怎么了,吃饭呐,看我干嘛?唔..这肉真香啊。”
萧毓看着她吃的香喷喷的样子,口水直流,不管了,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
萧暮看她所有的菜都吃了一遍,确定这次没毒,才拿起筷子吃饭,夹了一块肉放入嘴里,唔..好好吃...
“好吃,没想到,小仙女做的饭这么好吃,是..是吧哥哥。”
“还行。”萧暮小大人般高冷的回了一句。
萧鹤川同样震惊,这女人,只是几样普通的菜,竟然做的这么好吃,以前还真是误解她了。
一时间整个堂屋只有几人夹菜,吞咽的声音。
蓝疏看着桌上空空的盘子,和满嘴流油的几个人,清了清嗓子“咳咳..”
几人放下碗筷,疑惑的看着她。
“我有几件事要说一下,第一件事,今后由我做饭,我不喜欢洗碗,碗的话就萧鹤川和萧暮轮流洗,可行?”
三人一致的摇了摇头,谁敢说什么啊,那女人握紧拳头放在桌上,一副谁不听揍谁的样子。
蓝疏满意的点点头,“第二件事,咱家太穷了,以后萧鹤川负责打猎,我负责想法子赚钱,争取明年送萧暮去上学。”
萧暮震惊不已,送自己上学??他没听错吧,这死女人..
这次萧毓不满的小声嘟囔着,“怎么都没毓宝啊?”
蓝疏拳头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敲击桌面,望着她一脸坏笑道,“你负责吃,长大点我好揍点。”
萧毓立即吓的捂住嘴,躲到萧鹤川身后摇了摇头。
蓝疏转过头偷笑一声,又转回来面色如常接着说道,“第三件事,以后萧暮与萧毓不许再叫我小仙女。”
萧暮好奇的问道,“那叫什么?”
“叫娘啊,我是你爹媳妇,不叫娘叫什么?”
听到这话,萧暮一言不发,袖子里的手攥紧,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扭头往房间走去。
其实他有娘的记忆,他记得三岁的时候,娘生妹妹难产死掉了。记忆里的娘,温柔贤良,会摸着他头,告诉他,他是他娘的心肝宝。
娘会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娘会给他做好吃的,做新衣服穿。
可是他的娘,绝不是这个女人,这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他和妹妹的女人!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蓝疏一阵头疼,这小家伙懂事了,胖蓝疏对他们伤害太大了,看来萧暮还是有点难攻略啊。
萧毓不一样,她记忆里没有任何娘的踪影。她也想像别人一样有娘疼,刚开始的时候她是期待过的。
直到身上被打的遍体鳞伤,动不动饿肚子,被罚被骂更是家常便饭,她就再也不敢想了。
可这几日,这个人变了,不再打她和哥哥。还会给她洗澡,扎头发,晚上还做了那么香的饭,萧毓有些犹豫..
蓝疏有些失落,到底是没做过娘的人,她一点也不会哄孩子,她尽量放轻语气说道,“没关系,慢慢来,去睡吧。”
重新坐下,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其实这几天,她也还在懵逼的状态。
“萧鹤川,家里有田地吗?”
蓝疏只知道他被赶出来了,这个家里的情况,以前的她根本没心思去了解,就被她爹硬塞给他了。
“没有。”
“那有银子吗?”
萧鹤川拧着眉死死的盯着她,有没有你还不清楚吗?
呃..看来平日都被那家吸血鬼搜刮了,加上她这个不省心的..
她猜就是,不然他也没必要冒着危险天天去山上打猎,要想成为富婆,看来还得赚钱买田地才行。
晚上的家庭会议,似乎进展的不是很顺利啊,蓝疏摇了摇头,起身准备洗漱,今日太累了,旁的明日再说。
萧鹤川望着蓝疏的背影,心里有点怪异,这女人变化太大了。难道她真的想通了?
半晌,洗漱好的蓝疏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好一会,萧鹤川才抱着被子走了进来。
蓝疏看着他悉悉索索的铺好了被褥,这帅气型男看得着吃不着,多可惜啊,蓝疏脑子灵光一闪,“哎呀,好冷啊晚上,我怕冷,一床被子不够。”
萧鹤川刚要躺下,拉着被子的手一怔,嗯?这女人又打什么鬼主意..他抬头望向她低沉的声音说道,“行,我的被子给你。”
那可不行,有现成的暖被窝帅哥,谁要那破被子啊。
蓝疏下床,慢慢的走到他的跟前,说道“从今日起,你上床睡。”
“怎么,想尝试地板?”
蓝疏定定的看着他,突然双膝一屈蹲下,随即跪趴在他的身前,眼里满是戏谑的说道,“想尝试你。”
“咳咳咳..”萧鹤川脸瞬间爆红,像煮熟的虾子一般,这个女人,还真是..
蓝疏内心暗爽,都是孩子他爹了还害羞什么?蓝疏继续一步一步的跪着爬到他身前,双眼像看猎物一般凑近他...
越靠近他,蓝疏的心跳的越快,鼻尖传来他身上独有的冷香味,蓝疏吸了吸鼻子,嗯,还挺好闻的。
他的眼睛似乎有魔力一般,深邃似海,却因为她的举动眉头紧锁,英挺的鼻子,嘴唇性感...
此时房内的气氛,一下子暧昧不明,夜,静的出奇,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萧鹤川大惊!这女人想干嘛,不会想用强的吧?
手足无措的他,不自觉的抓紧被褥往身上盖,他心想,凭自己的力气,和一点微薄功夫,能不能打赢她。
想起她一拳打爆几百斤野猪的头,饶是他这一米八多的汉子,都不由的心惊!
似乎看出他的不自在,蓝疏嗤笑出声,“噗,哈哈哈,想什么呢。”
“你,你不知羞耻。”
“你是我相公,我若真做点什么,也是人之常情,怎么算不知羞耻了?”
“和离书我已经给你了,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我不同意!”
“为何?”
“我看上你了,咱俩已经成亲,从今日起,你上床睡,你放心,在我没减肥成功变美之前..”话未说完,蓝疏手竟鬼使神差的捏了捏他的脸,笑着继续说道,“绝不强迫你。”
蓝疏起身回到床上,睡进里面,留出位置,拍了拍床沿,望着他说道,“各睡各的,我保证。”
说完还真就盖着被子,闭上了眼睛。今日折腾了一天,其实蓝疏早就累的不行了,没一会,均匀的呼吸传来,她睡着了。
萧鹤川看着床上睡的安稳的人,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自己这是给个刚到自己胸口的女人吓到了?
呸,是胖女人。
鬼使神差的他竟真的抱起了被子,走了过去,思考良久,还是睡了上去。
翌日
鸡已经叫了两遍,此时天还没有亮。萧鹤川习惯性的醒来,只觉得浑身僵硬,胸口似乎被大山压着,透不过气。
睁开眼,就看着一条如藕般胖乎乎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胸膛,蓝疏流着口水的嘴还在吧唧吧唧的,脚也搭在他的腿上..
这女人睡相还真是差,难怪自己一晚上感觉被大山压了一般,萧鹤川拧着眉,拿开她的手和脚,推开那张靠近自己的脸,想要起来。
蓝疏睡眠不是很深,拳手独有的警惕性使她猛然睁开眼,发现床上有人,蓝疏立即反应,来不及多想,一脚踹了过去。
“砰--”萧鹤川猝不及防被踢下床,起身愤怒的看着她,咬牙切齿喊道,“蓝—疏—”
蓝疏才反应过来..
又差点谋杀了亲夫...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信你个鬼,这女人,一会一个样让人捉摸不透,干脆不再理她,起身出去洗漱,顺便收拾去县城里的东西..
蓝疏尴尬起身,脚已经不疼了,拿起党参放进怀里,出去洗漱。
一整个早上,萧鹤川都气呼呼的不理她,蓝疏心想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呢。
蓝疏煮了点糙米粥,剩下的放锅里,等两个孩子醒来自己吃,昨日萧鹤川已经拜托宋婶看着他们。
萧鹤川收拾好猪肉,两人简单喝了点粥,拿起东西一同出发。
此时已是初秋,早上还有些凉。蓝疏一边走,一边感受着古代的新鲜空气。
村口的牛车已经坐了几个人了,村长的媳妇李氏,王大牛的媳妇王雯,居然还有萧鹤碧,这还是蓝疏穿过来第一次见她。
萧鹤碧不算好看,性格唯唯诺诺的,长相文静,平时话很少,她是萧家唯一一个不来找原主麻烦的人。
“二哥,二嫂。”萧鹤碧喊了声,又飞快的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蓝疏笑着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赶车的牛大叔喊道,“鹤川,快上车。”
萧鹤川点了点头,回道,“嗯,牛叔,我多加一文钱,这背篓比较重。”
牛大叔笑着点了点头。
王雯疑惑的喊道,“蓝疏,你怎么不上车啊?”
刚准备上牛车的萧鹤川,回头看了看蓝疏,她一点上车的意思都没有,只见她拢了拢外衫,边走边说道,“哦,王大嫂,我跑去着去,顺便减肥。”
王雯到也没笑她,惊讶的说道,“什么?蓝疏啊二十几里路,你真的要跑着去吗?”
蓝疏斗志昂扬的走着,听到这话打了个踉跄,什么?二十几里?
要搁前世长期训练,这点路她咬咬牙也能坚持,可这原主这副尊容,跑起来似乎地震一般的吨位,蓝疏有点不敢想。
萧鹤川挑眉冷笑一声,“那昨天饭不是白吃了?”
面对萧鹤川的挑衅,蓝疏微微举起手,握紧拳头瞥了他一眼,拳手的精神是什么?拼搏,坚韧,永不放弃!!
“那咱就赌赌,我蓝疏能不能跑到县城,拜,我去前面等着你哦。”
说完也不管车上众人惊讶的眼神,蓝疏得瑟的脚尖点地做起跑状。
只是一步还没跨出去,脚就踩到石头,“砰--”的一声,尘土飞扬,她摔了个大马趴。
“哈哈哈...”
众人看着她笑的前仰后合,萧鹤川也没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麻蛋!又是石头,这破石头跟她有仇啊!!尴尬的蓝疏,气的一拳打在石头上,“轰--”的一声,地上飞快的破了一个大窟窿,石头粉碎,灰尘飞溅。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蓝疏尴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扯了扯嘴唇,不忘给自己找补道,“嗐,这地不平啊,不说了,我先走了哈~”
说完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走了,车上众人面面相觑,也没在说什么。随着牛大叔一鞭子下去,牛车也缓慢的出发了。
王雯看了看低着头的萧鹤碧,她手里拿着个小包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鹤碧,去城里卖帕子啊?”
“嗯,王大嫂。”
“鹤碧手艺不错,上次我和你大牛哥去买布料,那掌柜还夸奖你来着。”
萧鹤碧抬起头,笑了笑,“谢谢王大嫂,我,我瞎绣的。”随后又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鹤川啊,听说昨日你又打了头野猪,可不得了啊,这山上的野猪一年到头看不见两回,你三天就打了两头。”
李氏望着萧鹤川的背篓一阵羡慕,不由的吞了吞口水,虽说自己男人是村长,日子相对好过些,但一个月也只能吃一次荤腥,李氏笑着说道。
“李婶说笑了,也是运气好,平日也很难的才能遇上野猪”
王雯笑笑,转头看向了萧鹤川,说道,“鹤川,昨日真是谢谢你,还那么客气送那么多肉,石头(她儿子)都开心的不得了,这田地也刚种下,家家户户也没多少粮食,更别提吃得上肉了”
“大牛哥平日也没少帮衬我,这点东西不值当什么的,你们别嫌弃”
“哪能啊,肉可是金贵东西。”王雯拉了拉李氏的手说道,“李婶,我听大牛说,抓这野猪不容易,鹤川蓝疏都一身伤,差点去了半条命呢。”
李氏点点头表示认同,心想这萧鹤川几次上山差点没命,这人家该得的,“对对,这没本事,谁敢上山打猎啊,这可是要命的活。”
赶车的牛大叔也附和道,“就是,你们忘了鹤川小子,那年上山差点被蛇咬死了,蓝疏爹半夜把老汉叫起来,给送去医馆呢。”
“对,要不鹤川这条件,也不能看上蓝疏啊”当初李氏的侄女可是看上了萧鹤川,她还去说过媒呢,没想到被蓝疏截胡了。
“呵呵,是。”
萧鹤川尴尬的回应着。
一路上萧鹤川都闭着眼睛在假寐,时不时的睁开眼,搜寻着蓝疏的身影。
牛车不快,也就比走路快一点点,可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见到蓝疏,难不成她真能跑去县城?
而此时的蓝疏,早就累的满头大汗,一阵阵冷风吹来,她直想哭爹喊娘,自己好好的打什么赌啊!
“呼..太,太累了,这个胖蓝疏,平日到底吃了些什么啊..这么胖,累死我了..”
周围走着几个村民,面对她指指点点的,她也不在意,胖成这样都不怕,她现在就一个信念支撑着,要么瘦,要么死!
“绝对..不能,让萧,萧鹤川小瞧了,冲啊,蓝疏!”
蓝疏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这点路还难不倒她。
半个时辰后,终于,在蓝疏马上要累的瘫倒在地,两眼发黑的时候,她看见了城墙,墙上写着巫山县三个字。
可惜她看不懂,但看见长长的队伍,凭着原主的记忆,她猜想应该到了。
城墙下,有供行人和牛车休息的棚子,蓝疏一个健步冲过去,整个人瘫软在石凳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就在蓝疏休息的差不多的时候,牛大叔赶着牛车,慢慢悠悠的到了。
众人下车看见蓝疏,无不惊讶的瞪大双眼。
“蓝疏,你也太厉害了吧,还真就跑到了,比我们还快呢。”
牛大叔一边系好牛车一边笑着说道,“年轻真是好啊,体力不错,不像我们这把老骨头咯。”
蓝疏笑了笑,冲着萧鹤川摆了摆手,挑眉道,“怎么样,信了吧?”
萧鹤川跳下车,拿起背篓,走上前,“信了,以后还能省得粮食,挺好。”
蓝疏起身“啧”了一声,眼神上下扫了他一眼,“白长这么大个,还真抠搜。”
萧鹤川扯着嘴角,自顾自的去排队准备进城。
这巫山县倒是有个好县令,治安不错。每个人进城都得排队登记,交一个铜板。
蓝疏胳膊碰了碰他,一脸讨好道,“哎,进城是不是得交钱啊,我没有,你帮我交,一会卖了参我再还你。”
看他撇了她一眼还是不说话,蓝疏急了,举起拳头,眯着眼睛抿唇望向他。
萧鹤川立即识趣点头,说道“好!”心里却暗暗不爽,这女人,一言不合就想揍人的习惯,着实不好。
两人很快进了城,记忆里原主来过城里很多次,可她的路线只有一条,当铺,布庄,面馆。
县城还是比较热闹,街道两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小贩叫卖声,冒着热腾腾香气的包子,肉香四溢的馄饨,细滑黄亮的面条。
哎,蓝疏摸了摸不争气的肚子,抹了把嘴边的口水,死怕胖子,吃吃吃,也不看你多胖!
瘪瘪嘴继续低头跟着萧鹤川。
“先去酒楼,把猪肉送去,再带你去药房。”
“嗯。”蓝疏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眼神就没离开过两边的吃的。
两人走了好一会,才来到一个酒楼,看样子就是萧鹤川经常送野味的地方了。
蓝疏抬头望去,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很是气派,可惜,她不认识。酒楼对面似乎还有一家更大的酒楼。
蓝疏指了指对面的酒楼,问道,“萧鹤川,你为什么不去对面更大酒楼啊?”
“那里的掌柜是大哥。”
呃,好吧,难怪。
别说,他大哥能做这么大酒楼掌柜,应该本事不错啊,怎么还一天就想着去他们家打秋风呢!
不认这里的字,让蓝疏很是头疼,自己一个妥妥的大学生,来这边竟成文盲了。
此时刚过辰时,酒楼还未有客人,只一个店小二正趴着睡觉。
“小龙。”萧鹤川朝柜台轻轻喊了一声。
小二睁开眼,看见来人立即起身笑着走了过来,一边帮着他卸身上的篓子,一边看了看蓝疏说道,“萧大哥来了,这位是?”
“我是他媳妇,叫蓝疏,小哥好。”蓝疏抢先一步回答道。
萧鹤川一怔愣,这女人,媳妇两字说起来可真自然。
“呃..你,你好,萧大哥今日有什么好东西啊?”
只是这小厮什么眼神啊,一脸古怪的神情,胡乱点了点头,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去看萧鹤川的背篓了。
“昨日运气不错,又打了一头野猪。”
“喲,萧大哥果真有本事,只不过前几日你刚送了一头,不知道还要不要,你等会,我去喊掌柜来。”
“好。”
不一会,厨房走出一个戴着帽子,一脸精明能干的中年男人,想来就是掌柜了。
只是他一脸愁容,似乎有什么烦心事,看见两人勉强扯了个笑脸。
“鹤川老弟来了,这位是?”
“他媳妇,我叫蓝疏,掌柜好。”
听见蓝疏的话,掌柜微微一怔,都说这鹤川老弟娶了个不安于室的媳妇,看着也不像啊。
“许掌柜,您看看这些猪肉可收?”
许掌柜低头看着地上的背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鹤川老弟,你的野物向来都好,只是以后来凤楼,怕是不能收了。”
“哦?这是为何?”
许掌柜摇了摇头,下巴一点指向对面,说道,“哎,天香楼最近不知在哪里请了个大厨来,味道好,那边掌柜又故意低价。这柳家是不给我们活路啊,害得我们来凤楼生意越来越差,年底东家就要关闭酒楼了。”
“就是,这柳家仗着自己是巫山首富,不断打压我们酒楼,哎。”小龙接话道。
原来,天香楼素来和来凤楼针锋相对,几年来不断争做巫山县第一酒楼。
这天香楼是巫山首富柳家的产业,而来凤楼的东家是京城来的,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处处被打压,所以快开不下去了。
听到柳家,萧鹤川不着痕迹的瞟了眼蓝疏,没想到她不但面色如常,脸上还露出狡黠的笑容?
首富柳家,不就是柳城家?
呵呵,蓝疏正愁没地方报仇呢,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这现代的各种宣传手段,那是多的数不胜数不是。现在是八月,正是马上要科举考试的时候,所以县城的学子特别的多。
嘿嘿,有了,蓝疏眉目流转,计上心来。
“许掌柜,蓝疏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许掌柜一听,立即来了兴致,只要能保下酒楼,自己也不会丢了工作,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没兴趣,兴奋的说道,“弟妹,请说。”
蓝疏看向许掌柜神秘兮兮的说道,“掌柜会写字吧?麻烦您记下来。”
许掌柜点点头吩咐旁边的小二道,“小龙,拿文房四宝过来。”
不一会小二拿来了文房四宝,许掌柜拿起笔望向蓝疏。
“这做生意很简单,首先你得让客人好奇,其次要让客人觉得划算,还有就是要客人紧迫,呃,这段不用写。”
蓝疏扶额望着一脸紧张,正奋笔疾书的掌柜尴尬的说道。
“掌柜命人写三条横幅,一条写全场买一送一,一条写副对子,写明谁对出来,酒楼免费吃饭一个月,最后一条你就写春香楼头牌,连续表演一个月,酒楼免费提供位置,想要吃饭的客人,需提前定位子...”
许掌柜抬手打断说话的蓝疏,疑惑的问道,“等等,弟妹,这第一条我明白,只是这后面我是一样没听懂..这对子谁写?这,这春香楼的头牌,又怎么会来我们酒楼?”
蓝疏也不急,指着地上的野猪肉,娓娓道来,“首先,买一送一针对野味,比如点野猪肉,送秘制猪下水。到时候我可以送掌柜几道方子。
对子,我会给你写,保证没什么人能对的出来。
这春香楼的头牌,我可以去帮你谈。这科考在即,文人都爱附庸风雅,这春香楼的玉溪姑娘卖艺不卖身,颇有才气。
只要客人进店,噱头有了,你还怕他们不消费吗?”
几人一口气听完蓝疏的话,一个个张开嘴,睁大眼睛,呆在原地。
蓝疏看着几人呆愣在那,心虚的推了推身边的萧鹤川,“呃?怎么了?这法子不行?”
许掌柜木然摇了摇头,随后拍手叫好,“弟妹,听着可行,太行了。只是这方子,对子,和这..弟妹要多少银子?”
许掌柜不愧是掌柜,这精明程度蓝疏真的佩服。
萧鹤川也很惊讶,她竟如此有想法。
难怪昨日她不肯把那些猪内脏丢掉,眼神上下打量着她,虽是询问,语气却很不好,“你什么时候和春香楼的人认识了?”
蓝疏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回去再说,这会她正要赚钱呢。
蓝疏望向掌柜道,“可否借厨房一用?”
蓝疏昨天就发现了,这古代人不吃猪下水,简直暴殄天物啊。
幸好昨日留下这些猪内脏,处理干净了,红烧猪肠,爆炒猪杂,爆炒猪腰,猪血豆腐...
这些现代都爱的欲罢不能的菜,古代人的味蕾还不是手到擒来?还怕掌柜不买方子嘛,嘿嘿,蓝疏越想脸上笑意就越深..
“当然,小龙,带弟妹去后厨。”
小龙背起地上的背篓,领着蓝疏往里走去。
蓝疏来到厨房,里面有四口灶,灶台上各种调味料应有尽有,哇,蓝疏拿起一个红辣椒,篮子里不多,一两斤的样子,这里居然有辣椒??
小龙看她拿着红果子一脸兴奋,解释道,“萧家嫂子,这是红果子,我们大厨拿来的,这玩意不好吃,呛人。”
蓝疏别提有多开心了,这可是好东西,可惜,他们都不懂。
“哼,这娘子一看就是细皮嫩肉,手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会做菜?喂,你别糟蹋我的红果子!”
蓝疏转头望去,此时门外一胡子拉碴,凶巴巴的汉子在那边阴阳怪气。
小龙一旁介绍道,“这是我们大厨王冲。”
蓝疏点点头,望向他道,“王冲大哥,你进来,且看我怎么把你的红果子做成好吃的菜,哪位大姐能帮我烧一下火?”
一粗实婆子站了出来,也不说话,坐在灶台边开始烧火。
王冲心中狐疑,见她也不恼,还邀请他进来,都知道这做菜讲究方子,这妇人竟邀请他进去?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冲走了进来,立在一旁。
只见蓝疏拿起背篓里的猪肠开始切,这里各种配菜都已经准备好,倒省了她不少事。
蓝疏把猪肠切成一节手指大小,放淀粉和小苏打,两勺料酒,两勺白酒,揉搓,浸泡几分钟去除猪大肠臭味,清洗干净后焯水。
不一会,开始起锅烧油,蓝疏拿起一把冰糖,炒至棕色,随即放入葱姜,八角,桂皮香叶和花椒,炒至变色,加入焯好水的肥肠煸炒。
煸炒好后加入酱油,一点盐和白糖,加入蒜苗叶,辣椒大火煸炒。
随后蓝疏又开始另起锅,爆炒了一个腰花,一个红烧猪杂。
半个时辰后,整个来凤楼,弥漫着一股浓郁又有些微呛的独特香气..
“好了,出锅!”
蓝疏打开盖子,拿起一旁的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肥肠吸满汤汁,软嫩耙糯有嚼劲,香辣酱香充斥整个口腔,唔...
众人看向她吃的一脸享受的模样,直吞口水。
王冲不信邪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肥肠,他瞪大眼睛,嘴里回味的嚼着,似乎舌头都要鲜掉,太好吃了!!!
随后又尝起旁边的两道菜,他惊呼道,“这这这,这东西怎么如此美味!嘶,呼...好辣,好吃,过瘾!”
王冲此时已经完全被蓝疏征服了,切菜娴熟,炒菜有自己的章法,味道更是自己从未领略过的美味!
许掌柜早就闻到了香味,兴奋的跑进厨房寻找这香味的来源,看着灶台上刚出锅的几样菜,饶是他这个见多识广的掌柜,此时都快流下口水。
“什么东西这么香?快,快给我尝尝!”
许掌柜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上手抢下王冲的筷子,迫不及待的尝了起来...
“掌柜的,您别不说话呀,怎么样?好吃吗?”
“是呀,给我们也尝尝啊。”
此时许掌柜哪里有空理他们,吃的满嘴流油,还不忘吩咐小龙道,“小龙,给我打壶酒来!!过瘾,太过瘾了。”
众人纷纷一拥而入,拿起筷子夹起菜就往嘴里塞,于是整个厨房一群人在围着灶台哄抢...
王冲真诚的冲蓝疏作揖道,“夫人厨艺了得,王冲佩服。”
蓝疏摆了摆手,笑道,“嗐,没什么,我还想问你这红果子你哪来的?”
“前些日子我媳妇被人骗了,买了这么一袋红果子,说是可以拿来做菜,结果呛的慌就没用了,夫人要的话到时给您送两斤。”
“这个有的卖?”
“有,在码头那,每个月都有跑船的来,不过买的人不多。”
萧鹤川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脸上闪过一丝憋闷,他怎么完全不知道这女人做菜这么香?
看着一脸美滋滋的蓝疏,心里对她的看法不由得好了几分。
“诶,诶,别抢啊,最后一块了,我是掌柜,给我吃!”
“嘿嘿,这菜真好吃,小龙从来没做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对啊,好吃,虽然嘴巴有点辣辣的,但是好过瘾!”
“想不到这人人鄙夷的猪下水,竟然这么好吃,一点异味都没有呢。”
看着灶上的空盘子,蓝疏还是惊了,就几个眼神的功夫全吃完了...
许掌柜用方巾擦了擦嘴,脸上透着赞许,说道,“弟妹,见笑了,走走,咱们去包间,谈谈这方子的事。”
嘿嘿,来了,钱来了呀。
其实蓝疏本来只想帮着萧鹤川卖掉猪肉,顺便给柳城找点不痛快。
可想到自己接下来还要做茉莉香膏那些,身无分文无法启动也不行,既然这掌柜人不错,帮帮到也无妨。
三人来到包间,许掌柜开门见山的说道,“弟妹,这几样方子我买了,我已经吩咐小龙称好了剩下的野猪肉,今日的食材也一并给你算钱,你看可行?”
“掌柜您说个价,您是实诚人,平日对鹤川也多有照顾,这几道菜还有处理猪下水的方法我一起送您。”蓝疏不懂这里的银钱概念,只能这样说了。
许掌柜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思考了片刻说道,“这五道菜给你一百两如何?”
一百两?是多少钱?
蓝疏不懂这里的银钱概念,平日也是萧鹤川买好米面这些,她还真不知道这一百两是多少钱,只能求助的望向萧鹤川。
萧鹤川大惊,面上却不显,一百两!
一个壮劳力一天的工钱才三十五文,糙米八文钱一斤,精米三十文一斤,自己去了半条命才打到的几百斤的野猪,才卖十两银子,她几道方子这么值钱?
感受到她的目光,萧鹤川微微点了点头,蓝疏笑道,“就按许掌柜说的办。”
“至于对子,还有请花魁的法子,若是能令酒楼起死回生,打败对面,我定禀报东家,绝不亏待弟妹!弟妹也别掌柜掌柜的叫了,今后和鹤川一起叫我许大哥就行。”
说罢便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银票递给她。野猪肉十一两,方子一一百两,一共一百一十一两。
蓝疏接过银票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内心愉悦,嘿嘿,她也是有钱的人了!
见许掌柜如此诚恳,蓝疏也不客气,“是,许大哥,三天之内你等我消息。”
“好。”
一个时辰后
蓝疏走出酒楼伸了个懒腰,可把她累惨了。
做完菜,说完方子谈好事情,已是未时,许掌柜还请他们吃了顿饭。
萧鹤川看着平日吃几大碗都不够的蓝疏,脱口问道,“今日才吃那么点,菜不好吃?”
蓝疏内心骂了一遍原主,她不想吃吗难道,于是没好气的回了句,“减肥。”
顺手拿出他卖猪肉的十一两,以及赔萧余氏的银子,一起二十一两递给他。
萧鹤川一噎,拿过银子说道,“走吧,你不是还要去药房,去春香楼?”
蓝疏摸了摸怀里的党参,对哦。差点忘了,得赶快卖掉,还得去春香楼呢。
说起来这原主也是运气可以,有次出来吃面,偶遇了正被流氓欺负的春香楼头牌玉溪姑娘,凭着一股不讲理的蛮劲,还真就被她给解围了。
所以她才敢夸口能寻来玉溪姑娘,不然上次她怎么可能知道柳城在春香楼,还混进春香楼找柳城。
两人一齐走去药房,不一会出来的蓝疏气馁的说道,“什么嘛,这党参才卖八百文钱,这也太不值钱了。”
“党参易得,不似人参,就这价钱还是人家掌柜看你党参品相不错,多给了呢。”
“哎,也是,走吧去春香楼。”
两人来到春香楼后院,蓝疏对这可太熟悉了,原主就是在这嗝屁的。
蓝疏上前敲了敲院门,好半天,一半白头发的粗实婆子开门,见两人不似客人,没好气的问道,“什么事?”
蓝疏心领神会的掏出十文钱给她,说道“麻烦婆婆去喊一下玉溪姑娘的婢女小莲,就说我是蓝疏,来找姑娘有事。”
婆子颠了颠手里的钱,面色好看了些,冷冷的丢下一句,“等着。”就走进院内。
萧鹤川瞥了她一眼,嘀咕了句,“你还挺熟门熟路。”
“难不成你以为我这副尊容,这老鸨子能收我?”
萧鹤川好看的脸上浮出几分戏谑,也是,她长得那么安全,自己倒是多虑了。
蓝疏气急,手不自觉攥紧,“诶,你那什么表情!等我瘦下来,亮瞎你的眼!”
萧鹤川望着她怒目圆睁,竟觉得她眼睛长的好看,嘴上却淡淡说道,“我等着。”
这时粗使婆子打开院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婢女模样的人。
小莲望了望四周,走上前拉着她小声问道,“蓝姑娘,你没事?上次不是听说你被打死了??”
“嗐,我皮糙肉厚,那不是脑子抽了嘛,没事没事,你们姑娘在吧,我这回可是有赚钱的法子找她呢。”
“在,你跟我来。”小莲转头,才看到蓝疏身边跟着位高大俊俏的男子,于是好奇的问道,“这位是?”
“哦,我相公,没事咱俩进去,他在外边等着就行。”
小莲一阵唏嘘,这蓝姑娘这副样子,相公倒是俊俏。
蓝疏抬头眼神示意他等着,跟着小莲进去。
“什么?去酒楼一个月?妈妈肯定不同意,不行不行蓝疏。”
刚听完蓝疏的来意,玉溪绝美的眉头轻拧,头摇的似拨浪鼓一般。
见到玉溪的时候,蓝疏对玉溪的好感度很高,她不似别的风尘女子,她有才华,有气质,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出淤泥而不染,卖艺不卖身。
从来没有嫌弃过她不说,好几次帮着她。
哎,蓝疏有些心疼,她在这种地方真是可惜了。
“玉溪,你按照我说的去和冯妈妈说,她肯定同意,如今县里所有的考生都来了,你和春香楼不仅能名声大噪,还能赚一笔大的,两全其美。”
“当真?”
“真,我岂会害你,我就问你,我的对子你对的出来吗?”
玉溪望着桌上写着对子的纸条,摇了摇头,她自诩有些才华,结果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
“蓝疏,我按你说的去问问冯妈妈,我是觉得可行,若是冯妈妈同意我让人通知你,可好?”
蓝疏见她同意了,也就不再打扰,起身告辞道,“行,玉溪你尽快给我消息哈,千万别让老鸨知道是我找的你,那我先回去了。”
“好,小莲,送蓝疏出去。”
玉溪望着蓝疏的背影,有些疑惑。
怎么这次见她,像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老样子,可谈吐举止变得不再粗俗,令人心生好感。
院外的萧鹤川坐在台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丢着石子。
见蓝疏进去许久还没出来,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上次他就是在这,把被打个半死的蓝疏背回去的,她不会又被老鸨发现了吧?
他有些后悔来这了,若她出事,自己怎么对得起蓝大叔?
想到这,他立即起身,准备硬闯进去找她,结果这时院门打开了。
萧鹤川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为什么担心??
眼前的女人欢喜雀跃,满脸兴奋的和一旁的婢女聊的开心的很,他担哪门子的心?
蓝疏完全没注意,萧鹤川那张青了又白的脸,冲着里面摆了摆手,有些意犹未尽的告别“小莲,我先回去了,下次见。”
“好,蓝姑娘慢走。”
一路上蓝疏都在叽叽喳喳的说着春香楼的事,萧鹤川却半点也听不进去,他现在觉得心里堵的慌...
“萧鹤川!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嗯?你说什么?”
直到蓝疏那大脸盘子无比幽怨的盯着他,小嘴一张一合的怼到他脸上,他才磕磕巴巴的回过神。
蓝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大步往前走去,留下一脸懵逼的萧鹤川在风中凌乱。
这一趟出来有钱了,她得为两孩子置办点东西,毕竟做了人家的娘嘛。嗯,衣服得一人两套,鞋子来一双,再给毓宝买根头绳。
哦,还得买面镜子,家里唯一的镜子被她摔碎了。
还有碗,米也得买,对,精米!孩子得需要营养。
这样一想蓝疏头都大了...这个家也太穷了,要啥啥没有!就她这一百两够造几回啊,哎。
女人任何时候,逛街买东西心情就能瞬间愉悦,终于在她一通买买买以后,成功的将刚才的不开心抛诸脑后。
蓝疏一路走一路买,一路买一路想。
然后她又有点不开心了,精米五十斤花了一两五百文,猪油五斤二十五文,两个孩子的衣服鞋子花了一两,萧鹤川衣服最贵8八百文,碗,镜子花了八十文。
她还买了两个木桶,一个铁锅,一把刀,这些最贵花了十两。
“你确定我还能拿的下吗?”
萧鹤川幽怨的声音响起。
蓝疏回头扫了眼萧鹤川,只见他肩膀扛着两袋米,一手提着几斤猪油,一手拿着衣服鞋子,背上背篓里还背着各种物件。
蓝疏轻笑出声,实在是他那个样子太滑稽,“噗--”
活该!谁让你走神的!
蓝疏此时走到一间杂货铺,里面有自己需要的瓷瓶,她立即走了进去。
见有客人,一丰腴的女掌柜热情的迎了上来,热情的问道,“夫人,您看看要点什么,小店什么都有。”
蓝疏拿起眼前的小瓷罐仔细看着,这个拿来装茉莉香膏最好,于是她问道,“老板娘,这个怎么卖,能定制吗?买的多能便宜点?”
“夫人眼光真好,我夫家是开陶瓷作坊的,这种瓷罐三十文一个,您要多少,说个数,三天之内给您烧制出来。”
蓝疏拧眉,这东西好贵,自己香膏还没做出来,贸然买太多回去也不合适,倒不如做成功以后再来定?
“老板娘我先拿五个吧,或许以后我会再来定制。”
老板娘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看这夫人富态的气质,身后跟着的相公满手的新物件,说不准以后是个大客户,于是爽快说道,“行嘞,给您便宜五文,稍等我给您包好”
“多谢掌柜。”蓝疏算好一百四五文钱递给她。
不一会掌柜拿着包好的瓷瓶递给她,热情的说道,“来,给您,您慢走,以后常来啊。”
“好咧。”蓝疏心想这老板娘真会来事,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路过包子店,蓝疏大手一挥买了二十个,连老板都笑眯眯的。
两人大包小包的终于买完了,此时已是申时,牛车在原地方等,刚好赶的及。
两人刚来到牛车边,就看见来时的几人早就等着了。
“鹤川,你们,这是,这是发财了啊,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蓝疏啊,有钱了也得省着点花,你们没有田地,日子不好过。”
“知道了李婶,这不,孩子们衣服都小了烂了,没得穿了。家里吃的也不多,鹤川卖了野猪换了点钱,我寻思给孩子们补补。”
蓝疏一边说一边拿出兜里的包子,一人分了两个,“来,牛大叔,王大嫂,李婶,你们一人吃两个包子。”
几人望着包子直吞口水,连忙摆手拒绝。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一个包子好几文钱呢,拿回去给孩子们吃。”
“对对。”
蓝疏硬塞给他们,让他们别客气,几人拗不过她推搡半天才收下。
牛大叔和王雯都小心翼翼的把包子放好,准备拿回去给孩子们吃。
蓝疏走近一旁的萧鹤碧,同样递给她两个,萧鹤碧后退两步,连连摆手,“不用嫂子,留着给孩子们吃,我,我不饿。”
蓝疏见她执意不肯收,假装生气道,“吃,不许留着,你应该知道我不开心就喜欢揍人。”
萧鹤碧那里不知道,她爹到现在都躺在床上哭天喊地,娘手指也断了,大哥牙都掉了几颗。
“谢,谢谢嫂子。”萧鹤碧见推脱不掉,又怕挨嫂子揍,小心翼翼的接过包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蓝疏满意点了点头,这家人还真是得用强的。
牛大叔准备好了牛车,喊了一声,“好了,人到齐了该回去了。”
众人纷纷上车,此时车上欢声笑语一片。
刚上车蓝疏拿了两个包子递给萧鹤川,拳头举起,努着嘴示意他吃。随后也不管他,和车上几人聊的火热。
萧鹤川一脸嫌弃,自己一个壮汉,这几天天天被这个女人威胁,不甘心的他拿过包子咬了一大口。
王雯笑着打趣道,“蓝疏,这回不跑回去了?”
蓝疏尴尬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呵呵,累了一天了,腿都打摆子,跑不动了。”
“哈哈哈”众人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笑着。
“早上我还不信,往日里蓝疏连门都出不了几步,没成想还真的跑到城里了。”李婶咬了口包子,接过话茬道。“要我说女人就得胖点,富态,这茉莉村穷的经常吃不饱饭,有几个能吃成你这样,是吧?”
蓝疏内心翻了个白眼,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哟,这衣服好看,布料也不错,是给萧暮他们的吧?”
几人望着萧鹤川手里的衣服,纷纷羡慕。
“嗯。”
王雯上下打量着蓝疏,心想村子里都在传蓝疏平日趁着萧鹤川不在,使劲磋磨两孩子,孩子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他们在背后没少骂蓝疏,可今日相处下来,倒也不觉得她是这样的人。
牛车摇摇晃晃的一路颠簸,蓝疏只觉得屁股都快散架了,偏偏累了一天,现在眼皮打架,头一歪,倒在萧鹤川肩上睡着了。
这女人,口水横流的,怕是又梦到吃的了。
一个时辰后,太阳渐渐落山,牛车总算是到了,萧鹤川拧眉,想推开她,没成想推了几次无果。
猪啊,睡这么死!
“吁,到了,下车吧。”
萧鹤川连忙抬手用力推开她的头,蓝疏不舒服的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萧鹤川的手还来不及放下。
“萧鹤川!!!”
蓝疏大吼出声,整个村子都感觉抖了抖,拳头攥紧差点打了出去,幸好其他人都下车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和赶车的牛大叔。
萧鹤川捂着耳朵,身子偏离她,他可不会承认刚刚自己多用力,心虚的解释道,“呃,到了,我看你半天不醒才..”
牛大叔看着打闹的两人,笑着解围道,“蓝疏啊,到了,孩子们还等着呢,今日东西多就送你们到门口了。”
蓝疏一个激灵,还真是,尴尬的说道,“谢谢牛大叔。”
“爹爹~”
“爹爹~”
两人刚把东西拿下来,还没进院门,宋氏听到声音,带着两个孩子出来。
萧鹤川一边回应着,一边把东西搬回家。
蓝疏喊了宋氏一声,从包里拿出四个包子递给她,感激的说道,“宋婶,谢谢你照看两个孩子,这些包子你拿去给铁蛋吃。”
宋氏连忙摆手,包子是精贵东西一个要三文钱呢。
“使不得使不得,只不过是看了会孩子,何况他俩和铁蛋玩的开心,我也没操什么心。”
蓝疏把包子往她怀里一放,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宋婶!平日里你对我们多有照顾,这些蓝疏都知道,不过是几个包子,你不要,我下次可不敢在麻烦你了。”
“好好好,那我就收下,我先回去了。”宋氏见她真心给的,拗不过就收下了。
“好,谢谢宋婶。”
宋氏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客气,转头回屋了。
萧毓迈着小短腿,一深一浅的跑过去,看着一地的东西,蓝疏手里的包子眼睛闪烁着说道,“哇,包子!”
蓝疏看看怀里,还剩下六个,刚好他们三人一人两个,自己就不吃了,减肥。
蓝疏摸了摸萧毓的头,这孩子眼神干净清澈,太可爱了,笑着说道,“毓宝,包子,你和爹爹哥哥一人两个,不过包子凉了,要热一下才能吃,好不好?”
萧毓拍着手,满是兴奋的答应着,“好耶~晚上有包子吃了。”
蓝疏望着一旁同样惊喜,却一脸淡定小大人模样的萧暮,有些心疼。若是自己贸然对他太好,他只会觉得自己是装模作样,有目的。
萧暮满心疑惑,这个女人突然这么好,就是想他和妹妹叫她娘吧?因为爹爹在所以装模作样,一定是这样!
蓝疏走近他把装包子的布包递到他怀里说道,“萧暮,热包子的事就交给你了,哦对了,还要多烧些水洗澡。”说完转身搂着萧毓进了院子,也不管萧暮怎么想。
怀里的包子还冒着香气,萧暮吞了吞口水,他还没吃过几次包子呢,可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包子屈服!
蓝疏语气出奇的平静,不似以前呼来喝去的,萧暮竟不自觉的听她的话,拿着包子往厨房走去。
房内
蓝疏变戏法似的拿出衣服,边给萧毓擦着身子边说道,“毓宝,你看这是什么?”
“哇!新衣服,这是给毓宝的吗?”
“当然了,哥哥也有,爹爹也有。”
不一会,萧毓穿着崭新的衣服,珍惜的摸来摸去,满屋子蹦蹦跳跳的,“哇,毓宝有新衣服了,新衣服好好看!”
突然萧毓一脸落寞的站着,不说话了。
蓝疏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毓宝?”
萧毓数了数人,又数了数衣服,掰着手指头半天没理清,天真的问道,“那你呢?还有包子一人两个,小仙女怎么没有?”
蓝疏听到这,眼神一亮,萧毓居然会算数?她才三岁!不会是个神童吧?
蓝疏内心一颤,三岁的娃娃居然想到自己,太感动了吧!心里对她的好感越发强烈,这奶娃娃实在太可心了。
“小仙女在减肥,不吃包子,以后要变的漂漂亮亮的,再买新的衣服穿,这样别人就会羡慕毓宝有个好看的娘了,对不对?”
蓝疏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她的语气有多温柔,眼里有多慈爱。
“哇...呜...”
“诶,怎么了毓宝?别哭啊。”
萧毓到底是三岁的孩子,听到这话,以为蓝疏是省下包子给他们吃,自己不买新衣服,眼泪立即如倒豆子般流了下来。
弄的蓝疏手足无措的,又是给她擦眼泪又是抱着哄。
“娘亲。”
“你,你叫我什么?”蓝疏一怔,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娘亲。”
萧毓哭的一抽一抽的,猛的窜进她怀里,头在她怀里拱了拱,小手紧紧环着她的脖子,磕磕巴巴的喊着。
纵是她这个赛场上杀伐果断,稳如泰山的人,听到这句奶呼呼的娘亲,内心也软的如一摊水,眼泪瞬间蓄满眼眶。
“诶,毓宝乖,以后娘亲再也不会打你,还要赚好多的银子,给你买好吃的,穿新衣服,也让你跟别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的,好不好?”
“娘亲,你一定..不能变回去哦?”
蓝疏紧紧的抱着她,声音哽咽的回应道,“好。”
好一会蓝疏才放开她,“好了毓宝,走,吃包子去。”
“嗯嗯,娘亲。”
房外听到声音,端着包子的两人看着房内的情形,面面相觑。
本以为妹妹哭那么大声,那个女人装不下去了,妹妹又被她打了,可他想错了,房里的一幕他都不知道自己期待过多少次了,难道她真的变了吗?
萧暮一言不发的跑回堂屋桌上。
蓝疏听到声响,转头看见萧鹤川,想起下午的事,立即没好气的说道,“杵着干嘛,当门神啊!”
“诶,你..”
蓝疏不说话,转头走了,她可是很小心眼的。
这女人,对毓宝满脸慈爱的模样,怎么到自己这就变成一副凶神恶煞的母夜叉模样了?偏他还打不过,萧鹤川一瞬间突然感觉心里酸酸的。
堂屋里
萧毓吃着包子,一副献宝的模样,指着新买的衣服说道,“哥哥,爹爹你们看,毓宝好看吗?是娘亲买的。”
“好看,毓宝是天底下最可爱的。”萧鹤川看着萧毓的笑脸,眼里满是慈爱,这种场景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过。
萧暮点了点头,在他看到自己的新衣服的时候,心底也欢喜,他只要妹妹开心就好,“妹妹真好看。”
“呜,包子真好吃,娘亲说了,以后给毓宝买很多的包子,嘿嘿。”
“毓宝,你真的愿意叫她娘亲吗?”
“哥哥,她变好了,不会再变回去了,你看就六个包子,她省着给我们吃,自己也没有买衣服呢..”
萧暮点了点头内心触动,这几日这女人真的变了。
趁着他们吃东西,试新衣服,蓝疏拿着新买的桶,准备舒舒服服的泡个澡。
累了一天,出了一身汗,蓝疏脱掉衣服,闻了下,呕..立即嫌弃的丢到地上。
脑子里盘算着今日花了多少银子。
买东西加上还萧鹤川的银子一共二十三两六百一十文,还剩下七十六两一百九十文。
下午在牛车上和他们聊天,了解到这边的田都是三十两一亩,蓝疏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这点银子还不够买两亩地的。
洗完澡后,蓝疏累的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半夜突然肚子疼,起身准备上茅房,刚打开房门,蓝疏呆了。
哇哦~
堂屋里萧鹤川居然在洗澡,秋天的月亮很圆很亮,月光下他的身材若隐若现,萧鹤川身材居然这么有料!
宽肩窄腰,胳膊上全是肌肉,关键是他还有腹肌,配上那张俊美出尘的脸!简直长到了她的心坎里呀!
蓝疏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这是我不给钱就能看的吗?这胖蓝疏简直暴殄天物啊,放着这么一个极品大帅哥不要。
假装捂着眼睛,飞快的扫了眼他的下半身...
嘶...
蓝疏当即决定今后一定要变瘦变美,然后变态!!
我是土狗我爱看。
啊!啊!啊!现在为之前对他的鲁莽与无知道歉,还来的及吗?
听到响动的萧鹤川,猛的转头,发现蓝疏站在门口,一脸花痴样的盯着自己来回看,那样子活脱脱一个老嫖客。
他的脸瞬间爆红,飞快的拿起旁边的衣服往身上穿,嘴里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偷看别人洗澡!”
蓝疏漫不经心半靠在门上,眼睛还不忘上下扫视他,一脸坏笑的说道,“我实名观看,有婚书的,怎么?看自己相公犯法吗?”
“你追柳城哥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柳城那位?我现在眼睛里..”蓝疏故意说一半停顿一下,朝着他扫视一眼,继续说道,“只有你。”
“轻浮。”
蓝疏皱眉捂着肚子,糟糕..忘记正事了,憋不住了。
萧鹤川快速穿好衣服,收拾妥当,还想着怎么应付她,结果就看见上一秒还在撩他的蓝疏,下一秒飞快的朝着茅房跑去。
萧鹤川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勾了勾嘴角。
等蓝疏上完茅房,回到房内,萧鹤川一副睡着的模样,安静的躺着,蓝疏也不拆穿他,爬了进去乖乖睡觉。
直到她均匀的呼吸传来,萧鹤川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翌日
蓝疏睡了个自然醒,一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身边的萧鹤川已经起来了。
蓝疏起身开始了早上的锻炼。
“哎,好想念我的重型沙包。”
以前总感觉拳头痒,没事打几拳才舒坦,现在觉得,这没有比赛的日子还挺惬意。
“娘亲!”萧毓早就在门外徘徊了好多次了,听到她房内的声响,立即打开门跑了进来,甜甜的喊道。
“毓宝,早啊。”
萧毓看着正在练深蹲的蓝疏,满脸疑惑问道,“娘亲,你在干什么啊?”
“锻炼啊,锻炼好了身体才会棒棒的!”
蓝疏停下了动作,擦了擦汗,过去抱起萧毓亲了一口。
惹的萧毓咯咯直笑,她太喜欢现在的娘亲了。
“对了,你们吃饭了没有?”
“吃了,爹爹煮了粥,锅里给娘亲留了。”
“哦,你爹爹呢?”
“爹爹去宋爷爷家了。”
蓝疏疑惑的问道,“哪个宋爷爷?”
萧暮嗤笑一声,冷冷的回道,“宋爷爷是给你看病的郎中,上次你差点死了,给你吃了人参!”
“呵呵,我忘了..那个我先吃早饭哈。”
好吧,蓝疏这才想起,那日萧鹤川背着自己回来,看大夫应该花了不少钱,难怪自己好的快,原来他还给自己吃了人参。
蓝疏放下萧毓去了厨房,快速的洗漱,吃过早饭后,她准备去茉莉林看看。
“毓宝,暮儿~”
蓝疏一边拿起背篓,带着昨日买的砍刀,一边朝着房里喊着。
萧暮一脸嫌弃的跟着萧毓出来,看了看她身上的背篓,心想她又要出去了。
萧毓问道,“怎么了?娘亲。”
“走,娘亲带你们去茉莉林,怎么样?”
“茉莉林,好啊好啊,娘亲今日不出门?”
“不出去,这几日都在家里陪毓宝,好不好?”
“太好了,谢谢娘亲。”
萧暮扫兴的说道,“可爹爹不让我们去山里。”
“娘在,娘会保护你们,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说完还把拳头捏的直响。
萧暮扯了扯唇角,他倒是忘了,这女人挺彪悍的。
萧毓一听高兴的不行,直抱着蓝疏亲。三个人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余奶奶,看,这是我娘给我买的头绳,编的头发。”
“喲,毓宝头发真漂亮。”
“钱大叔,你看,我娘给我买的衣服。”
“诶,好看好看。”
“铁蛋,看我和哥哥的新衣服好看吗,我娘买的。”
“哇..铁蛋也要好看的衣服,呜...”
一路上萧毓都高兴的很,见人就打招呼,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和哥哥的新衣服,蓝疏只得在一边尴尬的笑笑,却也只能由着她。
蓝疏以前偶尔也跟着她爹上山,所以对于茉莉林她有一些印象,这里的村民只知道茉莉花好看,平时也会采一点回家装饰屋里。
原主也会买些化妆的东西,还真没发现茉莉花味的化妆品。原主的大多粗制劣造的她也不愿用,来这里她都是一改往日素面朝天的。
一刻钟后几人就来到了茉莉林。映入眼帘的成片野生茉莉树,远处还有一条不大的河。
现在正值八月,清晨那碧绿的圆叶上还挂着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亮闪闪的,一阵微风吹过,整个人都仿佛置身香海之中。
蓝疏捻一朵花凑近鼻尖,清新扑鼻。
蓝疏看着欢心雀跃的两个孩子,不由得跟着笑道,“暮儿,你看着毓宝,娘亲去摘花。”
萧毓拉着蓝疏的袖子,一脸祈求的模样,“娘亲,毓宝也要摘。”
蓝疏观察了下周围,大片的茉莉林,也没什么危险,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毓宝还小,你就跟着哥哥去摘矮小点的树,好不好?”随后捻下旁边一个小花苞说道,“暮儿,你看,就摘娘亲手上这种花苞就可以,不要带妹妹跑太远,毕竟是山里有危险。”
萧暮点了点头,这难不倒他,“知道了。”
“嗯,去吧。”
“哦~摘花去咯。”
萧暮也只是个六岁的娃,天性都爱玩,两人开开心心的去摘花了。
这么一大片,茉莉花期长,能摘到九月初,到了十月初还会第三次开花。
蓝疏一边摘着花苞,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不仅可以做茉莉香膏,花晒干还能泡茶,做香囊之类的,现代卖的那些茉莉花手串,装饰品也是又简单又好看的。
“啊!!”
蓝疏正哼着小曲欢快的摘着花呢,忽然听见萧毓一声尖叫,吓得她立即放下手里的花,朝着声音那边飞奔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
萧毓站在河边四处张望着,萧暮把裤脚挽起,一副立即要下水的模样,蓝疏一来他立即飞快的把裤脚撩下。
见他们没有危险,蓝疏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萧毓指着河里的鱼兴奋的说着,“娘亲,你快看,好大的鱼。”
蓝疏走过去摸着她的头嘱咐道,“毓宝,暮儿,你们还小,不要靠近水边,很危险知道吗?”
萧暮冷冷的接了一句,“有你危险吗?”
蓝疏一噎,还真没有。
萧毓耷拉着脑袋,委屈的嘟着嘴说道,“知道了,娘亲,可是那鱼好大呀。”
循着她指的方向,蓝疏眼前一亮,河里果然有好几条大小不一的鱼,酸菜鱼,麻辣鱼,铁锅炖鱼,这不来了吗,心里瞬间定好了菜单了,想想就流口水。
“没关系,娘亲来抓。”
萧暮“嘁”了声,一脸不服气,“你能抓得到吗,这鱼可狡猾了,村里的人都没抓到过。”
“是啊,娘亲。”
“等着瞧吧,萧暮你带着妹妹去把背篓拿过来,花也摘的差不多了。”
“哦。”
蓝疏起身走到河边的竹丛附近,拿出背上的砍刀,“欻欻”几下砍了一堆竹子下来,她准备编个简易的捕鱼篓,顺便砍了跟粗点的树枝,削尖一头,拿来叉鱼。
蓝疏简直想再次感谢她的外婆,从小跟着外婆在乡下长大,耳濡目染很多东西都会一点,不一会她就做好了两个鱼篓,一大一小的鱼叉。
此时萧暮背着背篓,牵着萧毓回来了,萧毓一脸好奇,指着地上的鱼篓问道,“娘亲,这是什么?”
“鱼篓,等着娘亲肯定让你们吃到鱼。”
“真的吗,娘亲太厉害了。”
蓝疏把小的那根鱼叉递给萧暮,刚才她试过河水了,不深,顶多到膝盖,萧暮不矮,差不多一米二多的样子,男孩子嘛,还是不能太压着性子。
“拿着,等会娘教你叉鱼。”
萧暮看着她递过来的鱼叉一愣,手却不由自主的接了过来。
蓝疏摸了十几个螺狮,用手轻轻一敲,将碎了的螺狮放进鱼篓,放到河里深一点的地方,压上石头。拍了拍手,“搞定。”
“萧暮,过来,裤脚撩起来,我只教你一遍哦。”
萧暮看向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蓝疏走进河里站定,一手拿着叉子,一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蓝疏一动不动,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凭着拳手对出拳的敏锐,猛的拿起叉子朝着水中一击,迅速提起,“哗”果然一条巴掌大的鲫鱼,正在叉子上扑腾着身体,不断挣扎。
萧暮眼睛都看直了,这也太厉害吧?
萧毓手舞足蹈的跑去拿下那条鱼,“哇,娘亲好厉害,真的抓到了鱼!”
蓝疏有些得意的笑道,“萧暮,你会了吗,要不要和我比试比试?”
“比就比!”
阳光下,萧暮的头发折射出栗色的光芒,眉头也因为刺眼的光线微蹙,小小年纪的他拿着叉子,那双大眼睛认真的盯着水面。
忽然,他发现一条鱼向他脚边游了过来,萧暮冷静的勾着唇,一手快速的拿着叉子叉过去,成功了!
“哇,哥哥好棒!”
萧暮欣喜的举着鱼,得意洋洋的朝着蓝疏勾着嘴。
蓝疏也被他们的开心的笑容感染,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萧暮快速的低下了头。
接下来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叉着鱼,而萧毓则是这里跑,那里跑的拿起鱼放好。场面一时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