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探花》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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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探花》简介

    小说讲述了身为三公主的主角赵司遥悲惨的宫廷生活以及她与应洵之之间曲折的爱情故事。

    主角赵司遥虽是公主,却因生母身份低微,母女俩在冷宫备受欺凌,寒冬连炭火都得不到。偶然遇到应洵之相助,之后应洵之信守承诺为冷宫送炭。然而主角母亲还是在冬天离世。

    应洵之考取探花郎后,被赐婚给长公主。但应家突遭变故被抄家,应洵之被净身入宫做太监。主角救下应洵之,并与他发生亲密关系,鼓励他一起挣命。

    主角因发明水风车得到父皇重视,将应洵之要到身边。后来崔尚书因耿直得罪长公主被诬陷,主角和应洵之去天牢探望。

    

《踏探花》小说

踏探花正文阅读

    我是当朝三公主,却过着下人都不如的生活。

    我的爱人,中了探花郎,却被诛九族入宫做太监。

    可纵使生如蜉蝣,也该努力去挣一挣那朝生暮死的命运。

    1

    我想我是要死了。

    数九寒冬,滴水成冰,我仅着单衣伏在柴炭处的院子里,请求分发金丝炭的嬷嬷给我几块金丝炭。

    否则,我冷宫里那痴傻疯癫的可怜母亲就要冻死了。

    可是,没有人理我。

    正是正午,艳阳高照,可那太阳的光怎么也暖不到我的身上。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到了我面前,我顺着修长白净宛如精心雕琢的玉石的手指向上望去,是金丝织就的袖口、华丽的外袍,继而是一张长得极好看的脸。

    我晃了晃神,原来死亡是这么美妙的事情,还能见到这么好看的人。

    我听到他问我,“这么冷的天怎么在这儿跪着?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宫女?”

    宫里?我还活着?

    他的声音很好听,我在一瞬间判断出他来自宫外,因为宫中没有这么美好的人,更没有愿意帮我的人。

    “我……是冷宫的。”

    我被他扶了起来,对此刻自己的样子感到羞怯,不过只是一瞬间,因为生死比自尊更重要。

    “嬷嬷……”我喃喃道,“嬷嬷!求求您给我一些金丝炭吧!”

    嬷嬷不堪其扰开门出来正要发作,看到了我身边的这位公子,宫里的人都会察言观色,她自然看出男子身份不凡。

    “不知这位是……缘何出现在后宫?”

    “我是应家应洵之,受皇后娘娘之邀进宫面圣,恰好听到这位求炭小宫女的哀求,往这边多走了几步。”

    谁人不知应家如今是风头正盛的清贵世家?嬷嬷的脸立刻挂上了讪讪的笑,“原来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我这就给她炭!”

    嬷嬷将几块金丝炭甩在地上,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捡。

    “这几块炭够干什么的?”应洵之有些愤愤不平。

    “有就好了,至少我母亲能挨过今晚……今日,多谢应公子。”

    “不必客气,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也算有缘,日后我便为你送炭吧,你不必再受那刁仆的气。”

    “多谢公子,”我抬起脸偷偷看他,还真是一位霁月清风的公子,“若日后我有机会能报答公子,定以命相报。”

    他笑了,想必是不知连冬日炭火都拿不到的小姑娘能帮上他什么。

    “我快迟到了,小宫女,你自己回去吧!”应洵之一边说着一边解下他身上雪狐领的斗篷披在我身上,之后就离开了。

    我看着他大步流星衣袂翩翩的背影,再看看我冻得通红的手捧着的几块金丝炭,不禁觉着人与人还真是云泥之别啊。

    可我,不是什么小宫女,我是当今圣上的女儿。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爱好男风,修建鹿台豢养男宠,可他却是东宫太子。

    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荒淫无道,热衷大兴土木修建宫殿,可她却是当朝长公主。

    而我只因生母是个无名宫女,我是父皇酒后乱性的产物,自出生父皇从未看我一眼,母亲因产后抑郁痴傻,我们母女便只得居于冷宫,受宫人唾弃。

    可明明,世人该唤我一声三公主。

    自那日之后,应洵之果然没有食言,一到冬天就托小太监给冷宫送两筐炭。

    可是我没有想到,纵使有了炭,母亲在我十五岁那年的冬天骤然离世。

    2

    母亲离世前回光返照,终于恢复了清明,她握着我的手说,“孩子,将你带到这险恶宫廷是为娘的错,今后就要靠你自己走了,或许为娘离开,还能少个累赘。”

    那日我哭得昏天黑地,冷宫比往常更冷。

    凑巧应洵之那日进宫,便绕了个路来送几样宫外的吃食。

    于我而言,应洵之是我的救星,我见到他,扑到他怀里,流尽了眼泪。

    “应洵之,我没有母亲了,我也不想活了。”

    他从被我扑上来的怔愣中缓过神,摸摸我的头,“逝者已逝,唯有节哀。”

    那日我问应洵之,为什么我们母女的命这么苦,应洵之叹了口气说,“这世间只有高位者才能为所欲为游戏人生,低位者就连存活都十分困难。”

    我记得他说这话时,狠狠捏着拳头。

    母亲没有名分,入不了皇陵,只不过被抬出宫草草埋葬。

    她的死,不过是父皇耳朵里听到的一句话罢了,除了我无人感伤。

    后来,我就很少见到应洵之了,他说他要考取功名。

    我问,“你家不是有封荫吗,还用科举吗?”

    “我想……考取自己的功名,用自己的名字参政。”

    我盯着他袖子上的金线,原来各人有各人的委屈。

    母亲这一去世,倒是让父皇想起了我的存在,将我迁出冷宫,住到了与冷宫同样偏远的祈年殿去,不过好在不用挨冻。

    再后来,我十八岁那年,听说科举放榜,应洵之中了探花郎。

    新科进士进宫谢恩正值父皇六十寿辰,我作为不受宠的公主坐在宴席的末尾。

    应洵之身戴大红花拜谢圣恩,众臣皆道应家公子有出息,不走荫封走科举。

    宴席之上,父皇对应洵之宠爱得紧,再加上应洵之长的清风朗月,甚得我那作为长公主的姐姐的芳心,父皇为他们二人赐了婚。

    我坐在宴席的末尾,看着应洵之在灯火璀璨下领旨谢恩,我的心好像有什么失去了,可我知道这就本不是我该有的。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在看着父皇面前的一对金童玉女,我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饼,偷偷的揣在了怀里五张。

    内务府接下来必定忙于张罗婚事,怎能管得上我这住在偏宫冷院的人?我要担心的是接下来几天的吃食,心空了不会死,但饿肚子会死。

    宴席还没结束,我便偷偷离了席回了祈年殿,坐在殿瓦上看星星。

    那边传来几声钟响,寿宴结束了,我身边的瓦片震了震,是应洵之来了。

    “今日是应公子订婚的大好时日,来这做什么?”

    “我这不是来拜见三公主殿下吗?”

    宴席之上,他注意到我了?

    “你看到了?”

    “自然,我们自小便认识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的神色暗淡了下来,“没想到吧?”

    “确实有点,我没想到宫中还有个三公主,更没想到公主过的日子是这样的。”

    他将一壶酒放在了我俩中间,“我偷了壶酒,给你尝尝。”

    我看了看那壶酒,是宴席头几桌的人才有的,我咧开嘴笑了,从怀里掏出了我偷的几张饼,“配上这个,正好。”

    3

    我俩静静地坐在殿上喝酒吃饼看星星,一时间风都沉默了。

    可我再三忍耐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你喜欢我姐姐?”

    “不喜欢。”他心情有些低落。

    “那你为何接受赐婚?”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由自主,我想进入到权力中心只做应家公子是不够的,想进行朝政改革,只做探花郎又是不够的。”

    “我知道的,你自小心中装着的就是雄心壮志,只是与不爱的人过一生,会很难过吧?”毕竟父皇不喜欢我母亲还可以逃避,而他呢,地位低于长公主,便得日日见着长公主。

    “确实会,尤其是知道我与我喜欢的人这辈子再无可能。”

    “你喜欢的人?你有喜欢的人?是谁?”

    他沉默地盯着我,无声胜有声。

    我心下茫然又生出几许悲痛,我竟不知我喜欢的人也喜欢着我,只是世事难料。

    “三公主,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吧。”

    “赵司遥。”

    “司遥……”他仿佛反复在嘴里咀嚼这个名字,“倒是很好听。”

    我苦笑,“父皇起的,不过是希望我离他远远的,别在他眼前晃罢了。”

    “如此看来,三个字的名字竟只有司字属于你,日后我就叫你阿司吧。”

    日后?我们还有日后吗?

    应洵之是新科进士又是未来驸马,风头正盛,本该平步青云,可我身处祈年殿却迟迟没有听到他与长公主成婚的消息。

    直到某一天,宫中为长公主定亲悬挂的红绸子全都被拽了下来,我抓住一个面善的宫人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宫人说,“三公主你怕是还不知道,应家被抄家了。”

    “抄家?为什么?”

    “礼部侍郎在朝堂之上公然反驳圣上的决定,甚至以命相要挟,圣上震怒,株连应家九族。”

    “那应洵之呢?他可是新科进士,还是未来的驸马啊?!”

    “驸马?还做什么美梦?看在他是新科进士的面子上,圣上免他一死,如今这时刻怕是已经入敬事房净身了。”

    敬事房?父皇要应洵之做太监!

    我跑到敬事房想求他们饶了应洵之,可我身份低微位卑言轻,只能被拦在门口听着里面的人来来往往。

    没有意料之中的惨叫,只听到了应洵之痛苦隐忍的闷哼。

    忽而一阵喧嚣,里面的人都乱了起来,说应洵之大出血了。

    有一主事的说,“怕什么,陛下免他一死,若他死在了这台上,那也是他命该如此,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他。”

    这么一说,众人散去,我慌慌忙忙跑进去。

    只见应洵之衣着凌乱昏迷在木板上,他的发丝因大量出汗贴在了脸上,嘴唇已被他自己咬得灰白,下身处尽是鲜红的血液,那一刻我慌极了。

    凭着这么多年在冷宫中为自己与母亲用药摸索出来的医术,我在柜子里疯狂寻找伤药。

    之后我哆哆嗦嗦掀开应洵之的衣裳,将伤药倒在了可怖的伤口上,伤口遇药刺痛,应洵之被痛的清醒了过来,“阿司……”

    “我在,你一定要活下去。”

    应洵之看了我一眼又昏了过去,这时有人回来了,我只得离开。

    4

    回到祈年殿,我坐立难安,直到听说应洵之活下来了才松了口气,又听说应洵之被父皇指给长公主做太监,我这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我连夜开始绣制了一幅梅花图,第二日晚上完工,带上它去长公主那里。

    长公主见到我时愣了一愣,“本宫竟忘了,自己还有个妹妹呢?”

    “妹妹听说长姐的未来驸马被抄了家,特此前来看望姐姐,特此献上一幅梅花图,望姐姐珍重自身,永远是万物凋零之际盛开的梅花。”

    “我倒是没什么悲痛的,不过我竟才发现你倒是个嘴甜的,晚膳就在我这里用吧。”

    “司遥拜谢长姐。”

    我步行至后院,看到面色苍白的应洵之正在院中洒扫,我抓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到了柴房。

    应洵之低着头看着我的手,“阿司,谢谢你救了我。”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只见他眼中慢慢蓄起了眼泪,继而夺眶而出。

    我伸出手抱住他,却被他猛然推开,他摇摇头痛苦道,“阿司,我不再能保护你了,甚至说我已经不再算是一个正常人了。”

    他颓废的坐在那里,我从未见过这样自卑的他,我伸手抚上他的脸,“这不是你的错。”

    继而我吻上他的唇。

    他惊慌错愕后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应我,直到我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他意乱情迷之下又意识到自己的缺陷,退后了一步。

    “阿司,我不能。”

    “你可以。”

    我拉着他的手抚上我的脸,然后是脖子、锁骨,一路向下……

    滑到下腹处,我确实犹豫了一下,而后我便又坚定了下来,我引导他用手带给我撕裂的疼痛以及从未体会过的极乐。

    我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在他耳边喘息道,“应洵之,你瞧,你可以。”

    结束后,我紧紧抱着他,“应洵之,你是我与母亲的救命恩人,在我最低谷的时候拉了我一把,如今我很庆幸能有拉你一把的机会。”

    他的头静静靠在我的头上,“可我如今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抚着他手臂上的青筋,“既然生如蜉蝣,便该努力去挣一挣那朝生暮死的命运……”

    晚膳时,长姐换了应洵之前来布菜,应洵之谨慎而卑微,见到我时眼神有那么一瞬的闪烁,而我朝他投去了一个肯定的微笑。

    回到祈年殿后,我开始寻找木料制作水风车。

    我的母亲入宫做宫女前曾是木匠的女儿,她在冷宫就算疯癫也一直在制作各种木头的小玩意,我天赋高,多少也跟着学了些。

    第二日早朝后,我带着水风车在父皇下朝后必经的御花园中试验。

    果不其然,父皇看到了,走上前来问我这是什么。

    “回父皇,这是水风车,可以利用水的流动灌溉农田,减少人力物力。”

    “这是你自己做的?”

    “回父皇,是。”我知道蜀地是国家的重视来源产地,而如今很少下雨,人力又不够,土地粮食都在干涸,水风车恰巧可以派上用场。

    “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才能,嘱咐你宫里的人备些午膳,父皇中午陪你用膳。”

    我这父皇啊,只有用得上的人他才会多看一眼。

    5

    “回父皇,父皇若要来看司遥,就在午膳之后再来吧。”

    “为何?”

    “回父皇,司遥宫中并无下人。”

    “这群奴才,惯是会踩高捧低的,”父皇神色上多少有了一丝愧疚,“来人!还不快给三公主拨几个宫人?”

    我没有要那么多的下人,我只将应洵之从长公主那里要了回来。

    父皇看了我的水风车,觉得我是可塑之才,命我跟随工部侍郎崔尚书学习,我将水风车的制作原理同崔尚书讲,崔尚书又给予新的意见,我们终于制作出来了可以让蜀地免于干旱的水风车。

    好景不长,长公主肆意修建宫殿皆走工部的公账,崔尚书耿直,发现这件事后欲将此事上报父皇,被长公主知晓。

    长公主随便寻了个理由诬陷崔尚书,使得崔尚书年近花甲尽诛九族,念曾于国有功,将于秋后问斩。

    崔尚书教我良多,我敬崔尚书为老师,此事一出,我定是要去天牢看他的。

    我知晓冷宫的冷与吓人的无情,天牢定是要比冷宫冷得多的,我和应洵之带了几床厚被子和一些暖身的吃食去了天牢。

    一入天牢,只听里面哀嚎一片,行至最里处,见到了头发胡须皆花白的崔尚书。

    见到我们来,他浑浊的双眼流下了两行热泪。

    我和应洵之将厚被子铺在地上时,正赶上狱卒送饭,那狱卒将一个缺了口的瓷碗丢进了牢里,馊饭洒了一地。

    而崔尚书,一边痛苦又一边用手捡起馊饭往嘴里塞。

    应洵之上前将馊饭拨在一边,打开食盒,“崔尚书,吃这个吧。”

    从天牢出来后,我反复回想天牢中发生的事情,看向我身边的应洵之,这难道就是父皇所谓的仁政吗?

    将文人风骨狠狠碾碎,将赤诚之心弃如敝履。

    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再看他的继承人太子,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呢?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从前为了活命,之后为了保国,恐怕必须要反击了

    蜀地虽因水风车逐渐从干旱中缓和,但水风车只能解一时之患,不可能护佑蜀地百世平安,因而朝中须有人亲自前往蜀地勘察地势,修建水利工程。

    本来这事非工部侍郎崔尚书不可,可如今他被株连九族,朝中竟无人可用。

    我与应洵之商量后,自请平患。

    起初朝中众臣因为我是女子觉得成不了什么大事,可水风车是我所制,我又师从崔尚书,去蜀地之事非我莫属,于是这件事就这样敲定了。

    只是用以交换,我要求父皇饶崔尚书一命,安享晚年。

    过了气头,父皇本就知道自己对崔尚书判的重了,自然就着这个台阶饶了崔尚书一命。

    我与应洵之启程前往蜀地。

    蜀地民风淳朴,可却民生多艰,在这里查了些时日,竟发现除了因农田缺水导致的贫瘠之外,还有长公主在此地多建宫殿。

    长姐是父皇头一个孩子,所以父皇对她多有骄纵,她在京中建那些宫殿父皇想着左右也没造成什么太大的后果,充耳不闻,却不想长姐在蜀地也建造了如此多的宫殿。

    建造这些宫殿,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甚至还有许多条性命牺牲在了地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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