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散》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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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散》简介

    小说讲述了乡野孤女江慈与侯府世子裴清的爱恨纠葛。

    江慈曾救下失忆的裴清,两人情意深笃,结为夫妻并有了儿子裴晏。后来裴清恢复记忆回到侯府,却将江慈视为难堪的过去。江慈在侯府备受冷落和嘲笑,儿子裴晏为了玩耍将她锁在寒冷的摘星台,差点冻死。裴清对此不仅不体谅,还让江慈大度宽容。

    江慈受伤时裴清漠然路过,种种遭遇让江慈心灰意冷,提出和离。裴清最初不以为意,最终同意。离开侯府时,只有裴晏默默相送。

    回忆往昔,江慈和失忆的裴清也曾有过美好时光。江慈带着儿子来上京寻裴清,却看到他的冷漠。上元节时,江慈险些死于马蹄之下,裴清表明不愿相认,称其身份不堪相配。

    最终江慈离开侯府,准备南下。在码头她救下被拐女童,意外与裴清重逢。面对裴清派人相送的提议,江慈拒绝,选择自己的道路。

    

《浮云散》小说

浮云散正文阅读

    

    我是乡野孤女,曾救下一个失忆的英俊男子。

    他说与我情意深笃,便定下白首之盟。

    后来我方知他原是侯府世子。

    找回记忆的裴清将我视为难堪的过去,却还是将我和儿子裴晏接回侯府。

    在被其他贵妇嘲笑时,狼狈间看到裴清冷漠的眼神,仿佛我是个陌生人。

    裴晏为了出去玩,将我锁在冰雪寒凉的摘星台,几欲冻死。

    我无比怀念乡野自由的风,于是自请下堂。

    裴清神色寒凉如淬冰霜:「不要任性。」

    ……

    「江慈。

    「不要任性。」

    裴清听到我和离的要求后,眉头一直紧蹙着。

    大约是因为麻木,我已经不会为他冷淡的态度而心伤,只继续说道:

    「裴晏继续留在侯府吧,我也已经无力教养他。」

    自从我带着裴晏来到侯府,他便与我越来越疏远,在他眼中,我这个乡野出身的娘亲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裴清终于抬起眼皮,打量我的神情。

    他揉了揉眉心:

    「晏儿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贪玩了些,何况他已经和你道歉了,你做母亲的要大度些。」

    入府三年来,我已经不记得他多少次用这种敷衍和不耐的语气让我「宽容」、「忍让」、「大度」……

    我受够了。

    十天前,我在路上被昭华郡主的马车撞到,伤了脚。

    裴清下朝时坐的轿子堪堪路过,风吹起轿帘,露出他英俊的侧脸,他明明看到了我,却只回转过脸,漠然离开。

    仿佛我只是雪中踽踽独行的一个陌生人。

    我忍着疼痛,冒着雪,一步一步走回侯府。

    午间雪越下越大,我回府刚脱掉落满了雪的大氅,便听到裴晏嚷嚷着要出去玩。

    再过几日就是宫中考教学问的时候,若表现出色便能得大儒教诲,我温声劝道:

    「晏儿,大雪寒凉,容易受寒,何况过几日便是考教,不如在房中温书或休息,等天气好些了,娘亲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裴晏撅着嘴想了想,眸色一亮,便嚷嚷着让我带他去摘星阁看一眼雪,就回房温书。

    摘星阁位于三楼之高,四面透风,夏日赏景甚好,冬日就实在是寒冷了,所以入冬以来,几乎无人踏足。

    裴晏撇开侍从,不等我换上大氅便拉着我上了摘星阁。

    我忍着寒冷走到阁中之后,他却飞快跑出去,身上大氅猎猎生风——

    阁门被他锁了起来。

    只剩他轻快的声音远远传来:

    「娘亲,你在这里待一会儿,等我玩够了就来放你出去。」

    大雪飞扬,刺骨寒冷。

    高台之上,四面透风,吹得我骨头缝生疼。

    我的心,也在风雪中冰冻、碎裂。

    一天之内,我被这对父子抛在风雪中两次。

    还是侍女发现我不见了,询问之下才得知我被锁在了摘星阁。

    我被救出摘星阁的时候已经冻得昏死过去,之后便是数日高烧不退。

    大夫说再晚上半个时辰,我就要被活活冻死了。

    可即便是这样,在裴清眼中,我因此提出和离是我不够「大度」。

    身体养好后,我写了和离书给裴清。

    裴清本以为我已经「偃旗息鼓」,会继续忍气吞声的做他的侯府世子侧妃。

    合离书他看都没看,随手扔到桌边。

    他用目光描摹着我的面容:

    「江慈,没有我……侯府的庇护,你一个女子,如何在这世间立足。」

    我回望这个我曾倾心相许却终成陌路的男人:

    「阿清,你忘了,我本就是乡野孤女,无人帮扶,也活得很好。

    「昔年——

    「甚至还有余力去救受伤失忆的你。」

    裴清垂下眼,看不清神色。

    只是眉宇间似染了冰霜。

    许久,他轻笑一声:

    「好。

    「随你。」

    他重新望向我:「侯府里你的东西皆可带走,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环顾他的书房,笑了笑,入府三年,我来到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这里对我而言其实很陌生:

    「东西就不必了,我从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属于我。」

    我说出一个数字。

    「昔年我救你性命,你说会回报我,这些钱买侯府世子的性命,应该很划算。」

    裴清长久地凝视我,然后淡淡吐出一个字:

    「好。」

    离开侯府的那日,我轻装简行,全府只有裴晏默默目送我离开。

    裴晏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语调沉沉。

    「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

    这个我曾经决心永不离弃的孩子,为了片刻玩耍欢愉,将我锁在寒冷的摘星阁伤冻欲死。

    我终究不顾而去。

    离开上京,一路向南。

    我想去看一看书里的烟雨江南。

    我在西北山野长到十七岁,在准备南下之前,遇到了昏迷在我采药路上的裴清。

    他伤得很重,我用了不少罕见的药草才治好他。

    那时候裴清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会在我上山采药的时候背着背篓默默跟在我身后。

    每日清晨我能在窗边看到一株带着露珠的鲜花。

    会在我的指挥下做饭、摘药。

    目光中唯有我一人。

    他说祈望一辈子跟在我身边。

    永不相负。

    孤身十七年,我第一次想要去相信一个人。

    于是我们跪拜天地,结为夫妻。

    后来我们有了孩子。

    直到有一天,他去城里为我买糕点,再也没回来。

    后来我知道他和人起了冲突,受了伤又碰见侯府的人,被带回了上京。

    我带着裴晏千里迢迢来到上京。

    上京繁华,我满面风尘,仰望着那华堂高檐的酒楼。

    看到他衣饰华贵、仆从如云、身侧俏丽的女子,

    以及——

    他看向我时漠然的目光。

    我甩掉旧时记忆,来到京南的码头,预备乘船南下。

    人群推搡间,一个衣着简朴的女人抱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女童,女童玉雪可爱,却一直呜呜抽噎着,女人面色不耐捂着她的嘴,眉头紧蹙,四下张望着。

    我目光定在女子怀抱女童的手势上。

    船即将开出,人群拥挤,远处似乎有哭喊叫嚷之声。

    我暗中伸脚绊住女子,她猝不及防「诶呦」一声一松手,我立时接过孩子。

    女童脱离了女人的怀抱,突然便不哭了。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女人凶狠地伸手便要来夺这个孩子。

    我余光四顾,发现有两三个面色不善的男人正穿过人群靠近这里。

    手中已然准备好迷眼的粉末,却被官差的一声叫喊阻止。

    妇人和几个男子被赶来的官差按住。

    这几人果然是人牙子。

    我将女童还给随后跑来的女童母亲,女子眼睛红肿,女童瞧见她便开心地钻进她怀里,又举着小手视图抹掉女子的眼泪。

    我微微一笑,心情畅快却有些莫名的心酸,抬头四顾。

    不期然望进了一双眼睛——

    裴清。

    不知他站在高处看了多久。

    他走到我面前。

    相顾无言良久,裴清望向远处开口道:

    「准备去哪。

    「何必要同这些挤在一起,我派人送你。」

    一个月前,我忍着伤痛在雪中艰难独行,裴清从我身旁漠然离开。

    如今,却问我何必与人挤在一处。

    我笑着回望进到他的双眼:「裴清,这就是我选的路,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他愣了愣,竟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天高海阔,很好。

    「上京并不适合你。」

    这句话,他三年前也说过。

    我一介乡野孤女,想进入侯府可谓难于登天。

    昔年我将年幼的裴晏托付给邻居,独自跋山涉水,一身风尘地来到上京,见到恢复世子身份的裴清,忧虑与欢喜交织碾压着我的心。

    我想去找他,却被侍卫远远拦住。

    在上京人眼中,一身风尘的乡野女子,如何堪与侯府世子接近?

    我只能等。

    等在那个酒楼,等在侯府远处,等在一切裴清可能出现的地方。

    我甚至在想,裴清从前受伤失忆,他这次会不会恢复了记忆,却独独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

    可事实是,他什么也没忘。

    上元节的上京被华丽灯火笼罩,我孤身一人穿梭在热闹的成群的人流中。

    远处有侍卫和人群的喧闹声,威仪的马车自远处驶来。

    拥挤的人群硬生生让出一条道来。

    我避让在一旁,却被身后攒动的人群挤到了路中央。

    骏马嘶鸣之声震耳欲聋,我以为死在顷刻,遗憾再不能见裴清和晏儿一面。

    马蹄却高举着停在我面前。

    我顾不得手上身上的擦伤,连滚带爬躲在一旁。

    一抬眼看到的确实魂牵梦萦的一张脸。

    裴清身后是沉沉黑夜,华光灯火映出他英俊无匹的面容,以及布满冷意的目光。

    他策马欲走,我却疯了一般冲上前去拽住他的缰绳,侍卫涌过来。

    我用尽我此生最大的力气,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

    裴清避开我犹如实质的目光,将我带到我初见他的那个酒楼。

    我斟酌着如何开口的时候,裴清望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

    「江慈,从前的事情还是忘记得好。」

    原来裴清什么都没忘,只是不愿再见我,他的冷然与漠视皆是有意为之。

    我惨然一笑:「裴清,我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江慈,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做了很多令你误会的事情。

    「如今,我既已回归原位,你也应当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上京居,大不易。

    「这里,并不适合你。」

    若非今日机缘巧合,我有有意纠缠,裴清根本不想与我相认。

    心仿佛被极钝的刀缓缓切开,手上、膝盖上的擦伤火辣辣的疼。

    我抬手抹了把眼泪,冷然一笑:

    「裴清,既然你这样说,我江慈也不至于死皮赖脸。

    「从今往后,你我之间,一刀两断。」

    裴清定定看着我,不发一言。

    我转身离去,膝盖钻心的疼,脊背却挺得笔直。

    原本我就生在乡野,无父无母,可我能自食其力,会用药救人,再难走的山路也难不倒我。

    西北的乡邻说我是很好的人。

    失忆的裴清说我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

    可是,在上京最繁华的夜里,最好的酒楼中,我的心上人告诉我——

    「上京并不适合你。

    「你的身份,于我,不堪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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