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是第一嫌疑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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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是第一嫌疑人》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位名叫林懿的女子的经历。

    林懿逃出大山五年后,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警察传唤。她是镇上有名的卤水鸭老板娘,在警察上门时她还在卖鸭子。赵家村灭村惨案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林懿被认为是第一犯罪嫌疑人。

    在警局审讯中,林懿起初认罪很快,但对作案细节描述混乱。案件疑点众多,例如尸体剩余部分的去向和分尸方式等。在新闻发布会上,林懿称是为了逃出大山才杀人,博取了部分网友同情。

    然而在一审开庭时,林懿突然翻供,称案发当日自己在医院生孩子看病,有证人及就诊记录可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使得案件迎来惊天反转,法院暂停审理,公安局重新组织专案调查组。

    新的审讯中,林懿态度强硬。刘队与她交流,提到十年前她曾浑身是血地到警局求救但无果。林懿讲述了自己被骗进大山后的悲惨遭遇,包括孩子的死亡等。刘队询问她最初认罪的原因。

    

《老公死了,我是第一嫌疑人》小说

老公死了,我是第一嫌疑人正文阅读

    

    逃出大山的第五年,一群警察找上了我,

    他们掏出一张盖有公章的传唤证,说我涉嫌故意杀人。

    我看着警察身边那张熟悉的脸,暗自发笑,

    这年头还有人上赶着找死的。

    1.

    警察上门的时候我正在做卤水鸭。

    我做的卤水鸭,是全镇最好吃的卤水鸭,十分有名。每天供不应求,为了口腹之欲很多食客甚至在我出摊之前就已经排起了长龙。

    听他们说,就算是闻味,但当他们看见一只只新鲜又肥美的鸭子从卤汁里捞出来的那一瞬间,这在他们眼中也是一种顶级的视觉盛宴。

    我一面分割着鸭子一面笑他们夸张。

    只是今天的客人明显要更多一些,

    我借着说话的功夫暗自观察着四周,手上剔骨不停。

    直到我把最后一份卤水鸭递给客人,一群警察把我包围了,乌拉乌拉的警笛震天响,吓得客人老板四处乱窜。

    “林懿。”为首的中年警察将目光锁定了我,我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目光中有些凶狠,但更多的是审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盖有公章的传唤证:“有人举报你涉嫌故意杀人罪,现在我们依法传唤你接受讯问,无正当理由不接受传唤的,我们有权依法拘传,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排队的食客瞬间炸开了锅。

    “杀人?!”

    “不会是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桩惨案吧?这胆子也太大了。”

    “好像说是被骗进大山又被强迫领了结婚证,警察也没办法,心里恨!这才杀了人!!”

    “诶诶我有朋友在公安局上班的,听他说现场可惨烈了,还有一个男的被刀了!身体里面干干净净!警察翻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找到头和四肢......”

    说着话,他们不约而同的低头看像自己手中冒着热气的卤水鸭,卤汁最鲜美的就是面层上漂浮的那薄薄一层油。

    但不知为何,他们越看越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滚,不少人已经搂着垃圾桶狂吐不停。

    赵家村灭村的惨案,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作案手法之残忍,杀害人数之多都是市民讨论的热点。

    惊慌之下我举起一只赤身裸体的鸭指着警察就要毙他。

    周围有不少好事者举起手机将这荒唐的一幕记录在册。

    网上对于此案的讨论更加热闹了。

    这时,我余光看到一个警察试图从背后跳上来抱住我的肩膀,我闪身躲避,但不防他们团队合作,我还是被一个反面掣肘制服了。

    很快,我就被套上了黑头套和银手铐。

    警察显然也听到了人群的议论,敏锐的第六感驱使他们带走了一份完整的卤水鸭,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们捞的很仔细,卤料、卤汁、卤鸭分别被放进三个物证袋子。

    刚到警局门口,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妇女就朝我扑了过来,哭声尖锐:“你个杀人犯啊!都是你个杀人犯害死了我儿子!你不得好死啊!”

    她身旁还跟着一个熟面孔,是我小叔子赵立刚,四十多岁的年龄,头大腿短,还总爱穿着条低腰紧身裤在外晃荡,露着大半个屁股,整天无所事事。

    一群警察拦着她,她隔空挥舞着拳头。

    见打不着我,索性躺在地上耍赖:“有人包庇杀人犯,还要殴打老百姓啦。”。

    警察有时候也挺像报警的。

    我趁机发出嘲讽:“妈,立强死无全尸啊,内脏都被掏空了不知所踪啊!”老太婆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彻底灰败。

    我继续引诱她:“不想知道你大孙子在哪吗?”

    我看到她的眼神一下子有光了,我话锋一转,满脸可惜:“死啦!生下来就咽了气啦!”

    老太婆眼眶猩红。

    瞧着她崩溃又张不开嘴的样子,我笑了。

    过去多少次,他们一家人就是这样嘲讽我,把我当畜生一样拴在牛棚里,与猪抢食与狗争。多少次他们任由我哭我求饶,还拿这当全村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2.

    杀人、分尸。

    死者的内脏四肢头颅都不知所踪。

    第一犯罪嫌疑人还是卖卤水鸭的老板娘,看办案人员一脸严峻的表情,我就能想象得到现在网络上市井里该有多么的热闹。

    警察以为我会是个嘴硬,他们甚至做好了倒班连审的准备。

    但是我认罪认得极快,快到警察都瞠目结舌。

    刑侦队的讯问室里,我被铐在凳子上,一盏探照灯猛然打开,隔着一张黑色条纹长桌,推门进来两名客客气气的警察,他们坐在灯光薄弱处,盯着我。

    一个负责询问,一个负责记录。

    左手边的男警察举起一张陈年旧照:“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我有气无力的答道:“认识,我丈夫赵立强,化成灰我都认识。”

    警察:“你说你是用酒瓶子砸死他的,你当时夯下去的时候是从正面还是背面?”

    “我......我想想,当时场面很混乱,我记不清楚了,好像......好像是正面?不对不对,是背面?”

    旁边的那名女警察猛的一拍桌子,大吼:“想清楚再说话!认清你现在坐在什么位置上!”

    “那那就是正面。”我被吓得不轻,整个身体都在发颤。

    警察目光交流了一下:“作案用的工具你放哪了?”

    “好像是在沙发底下?不对不对,我当时很慌张,好像是扔外面了?他打了我,他要掐死我,我我真的很害怕,我也不记得了。”我痛苦的摁着头,轻声啜泣。

    警察:“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他要伤害媛媛!我不让,他就骂我挡了他的财路。就......就......就......要杀我。”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卖钱?”

    我坦白从宽:“是王寡妇告诉他的,他就想动了念头,要拿钱伤害媛媛钱。媛媛是我们的女儿,王寡妇是他的姘头,也住在赵家村。”

    警察:“所以你就杀了他?”

    “我没有杀他!我真的没有杀他!我我我只是轻轻砸了他一下,想让他松手,真的是轻轻地......”

    警察:“那尸体呢?尸体你怎么处理了?”

    我缩着脖子,衣服被吓坏了的模样:“我真的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警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交代我好好回忆一下案发经过,有没有什么遗漏要补充的。

    我也被重新带回了案发现场,再次指认了现场,找到了凶器,一瓶圆柱形的白酒瓶子。在酒瓶尾端发现了赵立强的血迹遗留。

    真相昭昭,但还有很多疑点难以被说清。

    例如:赵立强尸体的剩余部分去哪了?一把剪刀不是捅在关键部位真的能让人一击毙命吗?我又是怎么独立完成分尸的呢?

    后来,他们再怎么问我,我都装作精神衰弱的样子,一面编造着故事一面胡言乱语说自己忘记了。

    在连续一周的审问后,笔录终于被补充完整了。

    这是本一件在再平常不过的由家暴引发的凶杀惨案,只不过作案手段残忍,老板娘又是经营着当地最有名的卤水鸭,导致不少食客都在怀疑老板娘是不是把亲夫当成卤料卤了,涉及严重的食品安全问题。

    连续数日,这个案子一直都是网络上的热门话题。

    新闻媒体天天快把警察局的门槛踏破了。

    为了平息恐慌。

    市公安局在几天后特别组织了一次新闻发布会。

    上百个镜头对着我,有拍照的,有录像的,左右两侧还分别开设了线上直播,

    我想背书一样复述着案发经过。

    记者提问的问题和警察审讯时问的大差不大,

    我一一对答如流。

    当一个女性记者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时,

    我罕见的沉默了。

    “只有这样,我才能从大山里逃出来。”

    这句话让案件的社会影响度再次扩大,自从国家颁布新法令以来,结婚易离婚难的问题就频频被各大博主拿出来讨论,对于常年遭受家暴还面临离婚难的弱势群体,一直是社会爆点。

    我高超的演技成功博取半数网友的同情心,

    他们收起了充满讽刺意味的表情包,纷纷请求法院轻判。

    3.

    9月7日,市人民法院一审开庭审理了此案。

    我坐在被告席位上。

    赵立刚母子二人在旁听席上哭的梨花带雨。

    旁听席上坐满了记者。

    开庭后,检察官很快宣读起了诉书,出示罪证。当询问起我对诉书是否有不同意见时,我在所有人的脸上都看见了理所当然。

    毕竟我认错态度良好。

    我拉了拉身上的黄马甲,挺直了背脊,缓慢开口:“我没有杀过人,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把我摁在这里让我强行接受审判。”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检察官的表情从错愕,变为了慌张,再变成了沉思。

    为了维持秩序,法官的锤子都快敲断了。

    检察官也是一脸懵逼,恨不得越过席位跟我核对:“你没有杀过人?”

    突然,我将音量提高了一倍,目光坦率的看着旁听席上的所有政法从业人:“案发当日我并没有出院,当时我生完孩子,被医生扣留在医院看病,医院有我所有的就诊记录,医生、护士,以及已经当时312同病室的一对小夫妻,也可以为我为我作证!”

    我挺起胸膛,目光迎击在场的所有人:“我相信法律公正一定会还我清白,我没有杀人!对于被害人身上的伤痕,我有监控录像可以证明!我要求出示所有相关证据!”

    这年头能在医院厕所生下死胎还晕倒在厕所隔间的并不多,很好查。

    当晚,被骗进大山怒而杀夫案迎来惊天大反转的新闻标题再次挂满各大新闻软件。

    法院当庭以事实不清为由,宣布暂停审理。

    案件再次变得扑朔迷离,没有人知道我这么做的真实目的。

    大量网友大胆猜测我是遭受了暴力逼供,才不得不拦下一切罪名。也有网友揣测我这一行为的背后是为了引出更大的秘密。

    市公安局顿时感受压力重大,他们决定重新组织专案调查组,由刑侦支队队长刘惠民主持工作。

    我重新被带回了讯问室。

    4.

    审讯室外,负责审问的警察急得跳脚。

    不少知名学者看见相关报道后,纷纷发声要求将相关办案人员进行严肃调查。

    省市两级检察院领导也对证据确凿的当庭翻案颇感荒唐。

    他们决定更换原刑审人员,组建一支全新的专案调查组,并提出由刑侦支队队长刘惠民主持工作。

    “当众翻案这个举动看似聪明却很愚蠢,如果你不好好配合你会被冠上危害社会治安的罪名,情节严重,你依旧需要坐牢。”审讯室里,新的审讯员语重心长。

    我态度一转之前的怯弱,瞪大眼睛装吃惊:“直接目击证人,物证,杀人动机,作案手法,凶器,案发现场,痕迹比对,你们没有审查清楚,关我什么事情呢?”

    对面肺都快被气炸了:“你!”

    隔着铁窗我看见一个国字脸老警察推门而入,走路自带逼格,级别明显不低,他们称他刘队。

    刘队点头回应。

    他一进来,审讯室所有人都变脸了,原本记录的女警也赶紧让出位置给他。

    “你对法律很熟悉,我看过你的卷宗,十年前,你是政法学院的在读生,对吗?”

    我直接顶回去:“关你什么事?”

    他温和的笑出声:“我认识你,十年前,你浑身是血的跑到警察局,求救,你还记得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选择沉默。

    他继续道:“当然,你哭着说你被欺骗了,请求警察帮帮你,你还记得吗?”

    思绪涌向当年。

    那一次我好不容易灌醉了赵立强,他们一家人都睡的像猪一样。

    月黑风高夜,我终于逮到了机会逃出来。

    天知道我在山里跑了多久,大路上随时可能出现赵家村的男人,我只能沿着路边的山林跑,白天休息晚上跑,冒着随时可能摔落山崖的风险也要跑。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体力耗尽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一间警察局。

    我带着全部的希望跟着他们走进询问室,一五一十的描述清楚我被拐的经历以及他们打伤我的事实。

    我恳求他们救我。

    他们答应我一定会核查清楚真相,还我公道。

    我坐在警察局的接待室里喝着一杯又一杯的热水。

    可我没有等来接我的不是父母,却等来了把我骗进大山的魔鬼,赵立强。

    赵立强还拿出了我的身份证,以及我们的结婚证,

    照片上我笑容灿烂,没有一点被胁迫的样子。

    赵立强他们一家巧言善变,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是被骗的。

    刑事变家事,警察也无可奈何。

    那天,我扒开衣服亮出身上的伤疤。

    他们的眼神中有怜悯!有震惊!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这是家暴,他们能帮我提起诉讼离婚,但是开庭也需要时间,目前也只能依法教育赵立强两句。

    但是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办案的民警不是他。

    他突然问我这些是想做什么呢?

    看我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刘队微笑着安抚我,让我不要过度紧张,他说:“我只是想先了解一下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人长着一副再慈祥不过的五官,但他周身释放出来的压力,让人不容小觑,尤其是那双眼睛,像狩猎时的鹰。

    后来,他再次把之前警察询问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我注意到整个过程他一直在观察我各种细小的动作,包括眨眼、抿嘴以及突然的换脚,他都一一记录在册。

    直到我开口向他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你相信我的话?”

    他第一次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没有直接回答我:“你撒谎了吗?”

    我摇摇头。

    他这才释然一笑:“是啊,你又没有撒谎,我为什么不信呢?”

    我的一切诡计在他面前,藏无可藏。

    他乘胜追击:“当时你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表明,你是被骗到赵立强家的,反而是赵立强拿出了结婚证,我们只能让你跟赵立强先回家,后来,我记得有公安局人和妇联的人一起到赵家村回访,但是我们没见到你,他又打你了吗?”

    我看着两位警官,突然笑了:“回家没多久,他们发现我怀孕了,就没再打我了。”

    警察:“孩子呢?”

    他的心底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也死了。一年前赵立强喝醉了要打我,媛媛想要保护我,和他起了争执,后脑摔在石头上就摔死了。”

    两个孩子,一个摔死,一个打出生就咽了气。

    都是死在我怀里,

    没有一个人能帮我。

    “很抱歉,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我有些烦躁:“你问这些对案件不会有任何帮助。”

    “我知道,准确的来说,我现在没有在问案件,而是在问你,我跟你聊天,只是想借此几乎了解你,以此判断出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样我们才能知道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我们才能帮你,不是吗?”

    5.

    我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这么明显的动作当然也瞒不过刘队。

    他把半个身子探过来,让我倍感压力:“人不是你杀的,你当时为什么要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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