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己》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姜月己身为拥有翡翠精血的瑶池族女子,与肖云州成亲后的经历。
姜月己十年前与肖云州成亲,七年前生下儿子肖由。她每天凝练精血供父子二人饮用,但父子俩却并不珍视。一天,肖云州捏碎装有精血的白玉杯,肖由将精血喂狗,这让姜月己心灰意冷,决定和离。
姜月己出生起就被指定为下一任玄天宗宗主夫人,被圈养长大,毫无自由。肖云州曾有白月光时芊,在与姜月己成亲后对她也较为冷淡,除必要祭祀场合从不带她出门。
和离后,姜月己来到人间,获得自由。但肖云州仍因琐事联系她,肖由因没了她的精血辅助修炼不在状态还摔断腿,姜月己虽心痛但态度坚决不再管。
回忆起过去,姜月己刚成年见到肖云州时曾心生爱慕,后来因老宗主指定婚约肖云州态度转变,再后来两人共生死,肖云州宣布与她成亲。但婚后的生活并非她所憧憬的那样,儿子肖由也和肖云州一样冷漠。
姜月己正文阅读
我是姜月己,天生翡翠精血。
十年前,我与肖云州成亲。
七年前用半条命生下肖由。
可儿子跟他父亲很像,冷漠得让人心寒。
我每天凝练两杯精血,供他们父子饮用。
那天,肖云州捏碎白玉杯,肖由将精血喂狗。
我好累,将和离书送到肖云州面前。
他冷冷地看着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需要!」
1
我与肖云州对视,语气决然。
「这是我瑶池族特有的治愈手环,赠予他以保平安,也算是我尽了作为母亲的责任。」
「肖由怎么办?他还是个孩子。」
肖云州的声音依旧冷若冰霜,而我对此已习以为常。
「不要了。」
肖由是玄天宗的传承,他生来就是为了延续玄天宗辉煌,就如同肖云州那样。
而且肖由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他。
肖云州接过手环,眼神依然不露情绪,但声音却柔和了几分。
「月己,若因精血之事,我向你道歉。你也知道,那天我喝多了,有些失控。」
这是他第一次向我解释事情。
但他始终认为是那精血的问题。
那天肖云州与朋友吃酒,我在榻上等到半夜,被他回来时的动静惊醒。
我拍拍脸让自己清醒几分。
匆匆端起桌上那装有精血的白玉杯。
走到他身前,淡淡的橘子花香涌进我鼻腔。
我忍不好奇问了一句:「为何你身上会有橘子花香?」
肖云州眼中迸发出强烈杀气,手中的白玉杯砰的一声被捏成粉碎。
晶莹剔透的翡翠色精血流过他指缝,滴在我掌心,滑落到地面。
他看我那一眼,看得我背脊生寒。
「你越界了。」沉稳清晰的声音钻入我耳膜。「今后无需再为我准备精血,它的味道实在难以下咽。」
洒落在地面的精血散发着浓厚的生命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
那些都是我的命。
精血是我用生命力凝聚而成的,每一杯剥夺都在我的寿元。
我沉默着走到柴房,准备拿工具把地面清扫干净。
让我没想到的是,肖由正蹲在地上,将精血倒入看门狗的口中。
发现我正看着,肖由不慌不忙扔掉手中白玉杯。
「今后也无需再为我准备精血,它的味道实在难以下咽。」
他听到我们的对话了,那语气跟他父亲一样的冷。
我忽然整个人都松了。
自己珍视如宝精血,在他人眼中或许只是草芥。
在他们父子眼中,可能连水都比不上。
2
肖云州给了我很多补尝。
我看都没看,直接丢进储物戒指中。
他很爽快地将和离书交还给我,语气平静。
「出去后,你依然是我肖云州曾经的夫人,如有困难,随时找我。」
我用同样平静的语气回复:「不必。」
肖云州没再说话。
我头也不回,转身出宗,他随着我走到宗门外。
「你打算去哪?回瑶池地域?」
肖云州随手翻出飞行舟。
「我送你吧。」
「没必要,我自己会御剑。」我拒绝道「家里的东西你看不顺眼就扔掉吧,我都不要了。」
从储物戒指中取出飞剑,跳了上去。
想了想,回头对冷冷站在远处的肖由开口:「以后修练自己注意,不要急功近利。」
这算是最后的善意交代吧。
没了我的瑶池精血,他那种冒进的修练方法会吃大亏。
我转身随手指了个方向,站在飞剑上疾驰而去。
离开那个十月怀胎,夺去我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孩子。
3
玄天宗每一任宗主夫人,都是拥有顶级血脉的瑶池。
因为我们瑶池族的精血能够大幅提升修练速度,还能巩固根基。
所以我从出生起,就被指定为下一任宗主夫人,命运早已注定。
为了培育最优质的血脉,父母对我就是圈养。
衣食住行,吃喝玩乐,都是按计划进行,毫无人身自由。
后来与肖云州成亲,除了必要的祭祀场合,他也从不带我出门。
我的日常就是照顾他俩父子起居,以及准备精血。
别人都说我是贤妻良母,是修仙界的模范妻子。
曾听肖云州的道友们打趣。
「肖夫人真是完美过头了,这样会很无趣的。」
「才成亲几年,就活得像老夫老妻了。」
「还是时芊更有意思,又美又有点调皮。」
时芊是肖云州的白月光。
当年老宗主拒绝他们在一起,说会影响玄天宗传承。
肖云州闹过一段时间,便不了了之。
后来时芊失踪了。
直到十年前,肖云州终于接受老宗主的安排,与我成亲。
三年后,我便生了肖由。
我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的橘子花香跟时芊的一模一样。
4
我闭上眼,任由飞剑一路向前。
足足飞了五六个时辰,已经飞出修仙界。
降落的地方,是一个大县城。
我下来时周围并没人。
这里并无修仙界的美景,但处处充满人间烟火。
宽阔而繁华的市集,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自在。
想吃什么,去哪里,随心所欲。
一周后,我的通信灵玉突然灵气波动,是肖云州传来的声音。
【月己,去年我在凌啸殿买来的那件龙鳞铠甲放哪了?】
「放到藏宝阁里了。」我想了想:「你是要干什么?」
【送给缥缈仙子贺寿。】
「送璃火裙衣吧,女性更喜欢,在藏宝阁二楼东侧。」
好一会,那头传来物件倒塌的声音。
我等了好一会,有些许不耐烦:「还没找到吗?」
又过了又一会。
「找到了,谢谢。」
我忍不住还是再次交待:「你让仆人把藏宝阁重新收拾一遍,他们就清楚了。」
「这些日常锁碎,有手的人都能做,以后不要再问我了。」
反手掐断灵气传送,我继续闲逛在街道上。
再次听到肖云州的声音,让我觉得心烦意乱。
对任何事情都静不下心去欣赏。
走着走着,通信灵玉再次传来灵气波动。
那是比较陌生的声音,但我还是记得,那是三长老,也是肖由的御剑师傅。
「宗主夫人……」
他还没往下说,我就打断道。
「三长老,我与肖云州已经和离,叫我姜月己。」
三长老顿了顿,避过称呼:「小宗主这几天练习御剑,不知为何,总不在状态。都已经掉下来好几次,前几次都被我接住了。这次他掉得太突然,直接摔到山崖下,断了一条腿。」
我的精血能够提升他们修炼的速度,特别是跟玄天宗的功法相辅相成。
肖由并非不在状态,而是少了我精血的辅助。
其他瑶池的都是普通血液,哪能跟我比。
三长老不想明说而已。
我双指捏捏眉心,说不出的疲惫。
「抱歉三长老,肖由的事不归我管。他在你身边吗?」
三长老声音中略显尴尬:「在,他就在我身边。」
「肖由,让你肖云州再找个瑶池供应精血。我最后一次提醒过你,没有喝到新的精血前修炼不能冒进。」
肖由低沉地「哦」了一声。
「以后有事找肖云州,不要再来烦我。我已经不是你娘亲了,明白了吗?」
我没等肖由回应,我再次掐断灵气传送。
5
毕竟还是亲生的,对肖由说出那些话,心里不免有几分疼痛。
也忘记是从何时开始,他变得跟肖云州越来越像。
当年生肖由时,他头位不对,所有人都叫我放弃,只能保一个。
我选择保儿子。
肖云州也是。
接生师医把整个手捅进去,强行帮肖由在我肚子里翻身。
我那时候才理解什么是痛不欲生,差点名丧黄泉。
可就是这个用半条命换来的儿子,把我的精血拿去喂狗
那是我从心脏出一滴一滴挤出来,好不容易才收集成的一小杯。
我刚出生时,全族瑶池振奋,因为我的血是瑶池族千年来最优质的翡翠精血。
玄天宗老宗主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来到瑶池族,把我定为未来宗主夫人,承诺保我瑶池族荣华富贵。
幼年期,族里的姐妹对我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因为我吃喝是全族最好的,衣着是全族最昂贵的,连族长无此待遇。
我无法反驳,只能苦笑。
我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自由。
有一次偷偷跟着姐姐们出去翻泥坑,回到家一身脏。
娘亲觉得给玄天宗丢人,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
还有一次我偷喝了父亲的酒,他给我补齐了另一巴掌。
父母从小到大都在警告我:「你要安份守己,你未来是玄天宗夫人。」
刚成年,我就被族长带到玄天宗。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肖云州。
他脚踏三尺龙纹长剑,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从天而降。
我心生爱慕。
那时候的肖云是个洒脱少年,爱笑。
至少他第一次到我的时候,是在笑的。
「这是哪家的姑娘,好生可爱。」
我被他夸得满脸通红,不敢与他对视。
可自从老宗主说我是他未婚妻后,他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我当天就入住了玄天宗,他也不会主动来见我。
后来听下人说肖云州为了爱人跟老宗主冷战。
没过多久,下人又告诉我肖云州的爱人走了。
我有种莫名的失落,内心更希望他们能坚持到底。
从那时候起,肖云州找我的次数逐渐频繁。
时不时还会把我带出去溜达,每次出去我总会有很多问题。
「九州是哪九州?」
「三界又在哪?」
「我们有机会都去走走吗?」
他刚开始出于礼貌,还是会给我解答一二。
也许是因为我的问题太幼稚,肖云州慢慢对我的问题直接无视。
他的面容一天比一天冷。
我也看着他从少年慢慢变得老成持重,冷酷无情。
他的逍遥洒脱也随着时间流逝消失无踪。
6
直到十年前,他带我去崂山老祖那里贺寿。
崂山离玄天宗距离十分遥远。
半路上,我们遭遇到蛮荒妖兽的伏击。
那是我第一次与他共生死。
他把我挡在身后,拼力砍杀,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
肖云州被蛮兽偷袭时,我用身体帮他挡下来。
右腹被利爪洞穿,晕死过去。
再次睁眼,我已经回到玄天宗,他当着全宗人的面前宣布与我成亲。
我看着他头上扎着那厚厚的布带。
记起我意识快要消失前他跟我说的话。
「姜月己,你若不死,我带你踏遍九州八荒,闯荡仙魔妖三界!」
这句话让我心怀憧憬,不甘一命呜呼。
但憧憬只是憧憬。
我在万众瞩目下成亲,成为修仙界第一大宗的宗主夫人。
三年后,孩子哇哇落地。
取名肖由。
他身负承继玄天宗辉煌的重任。
各大长老倾囊相授,肖云州以身作则,他拼命学习,把性格也学了。
肖由无视我的精血,跟他父亲一样。
用最冷的语气说出他认为理所当然的话,跟他父亲一样。
只是,
他们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