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两心同》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和裴知榆的婚姻故事。
女主与裴知榆成婚三年,裴知榆带回一个孩子,称女主无法生育,要把孩子养在女主膝下。孩子对女主充满敌意,裴知榆表示会给孩子和外室名分,女主决定和离。
回忆起相识,女主在树上小憩掉落被裴知榆接住,后来裴知榆求娶女主,过程曲折但最终成功。婚后裴知榆对女主极好,然而半年后却带回了外室和孩子。外室芊儿冲撞女主,老太君偏袒芊儿,裴知榆将女主锁在别院,女主在别院中因同心蛊备受折磨。
后来女主追着凤凰蛊的气息出门,遇到司渊,认错人后吐血昏迷。 女主在这段婚姻中经历了从甜蜜到背叛的痛苦。
若得两心同正文阅读
同裴知榆成婚的第三年,他带回来一个孩子。
“母亲说,你无法生育,这孩子便养在你膝下了。”
那稚童一把推开了我:“我不要你!你个坏女人!害我和阿娘分开!”
我揉着被撞疼的腰望向裴知榆。
他别开了眼:“我会给他们一个名分。”
那一瞬间,裴知榆的脸,在我这里忽然模糊了。
我给他递了一封和离书。
他眉头一拧:“你不能生育,我同外室有个孩子怎么了?你就为这?”
我语气坚定:“就为这个。”
苗疆同心蛊,倘若不爱了,面容就会模糊。
可模糊了,便同我的小将军不像了。
1.
裴知榆带着孩子站在门外的时候,我午间小憩刚醒。
他见我出来,推了一把穿着青色衣袍的稚童:“去,给你阿娘请安。”
那小童左右不过三岁模样,一双大眼睛生的极为灵动。
可他看我的眼底却满是仇恨之色。
仿佛是我抢了他什么心爱的玩具。
我疑惑道:“裴知榆,你哪里拐来的一个孩子,还让他叫我阿娘。”
这些年我嫁入裴府一无所出,老太君确实是紧迫要一个孩子。
可再紧迫,也不能抢别人家的孩子啊!
哪里晓得这话不知道触了这孩童什么逆鳞。
他冲上前,直直的推了我一把:“坏女人!就是你!害我和阿娘分离!我不要你!”
力道之大,推得我忍不住后退踉跄了几步。
我尚未说话,孩童便“嗷”的大哭一声,边哭边跑开:“祖母,我要阿娘,我要阿娘!”
他跑的方向,是老太君的院子。
裴府这一代只有裴知榆一人,老太君哪来的孙子?
我心下骤然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扭头看一旁踌躇的裴知榆:“这是你的孩子吗?”
裴知榆双眼一闭,似乎是被判了什么死刑。
八尺男儿在这一刻面如死灰,声如蚊虫:“是。”
我吓得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仰头去看裴知榆的脸,却发现他的眉眼稍稍模糊。
涩然的情绪像羽毛一样哽在了我的喉咙里。
裴知榆上前几步,拉住我的手,语气诚恳:“瑶光,你莫要生气,孩子会养在你的膝下,裴知榆也只会有你一个人。”
2、
同裴知榆认识的那一年,我方才十九岁。
那一年,燕京的十里桃林开的纷纷扬扬。
我在树上小憩,睡着睡着不知怎么的,一个翻身落了下去。
树下有个青衫公子,被我吓的惊慌失措。
可他却怕我摔了,举着双臂无措的等着接我。
他熟悉的脸庞一瞬间叫我有些看呆,一时间忘了运气,直直的摔进了他的怀里。
他被我砸的跌在地上,抱着我的手臂是颤抖的,脸颊却是发烫的:“姑娘,这有不妥……”
明知眼前这人不是我的小将军,我却忍不住的想触摸。
仿佛饮鸩止渴。
我捏着他的下巴,欺身上去,笑眯眯的:“确实不妥,你惊扰了我的睡眠,竟还敢轻薄我。”
他俊俏的脸在这一瞬间便涨成了赤红色,唰的一下把双臂举高,整个人感觉要蒸发了去。
他嗫嚅着:“我,我会给姑娘一个交代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裴家这一代的独子,裴知榆。
同我的小将军,是堂兄弟。
3、
他说要给我一个交代,便是求娶我。
但我一个外乡人,在京无名无姓,他要娶我,谈何容易。
裴家起初是不同意的。
裴知榆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跪的膝盖骨都要碎掉了,老太君抱着他一起哭:“吾儿之孽缘啊。”
她的父兄子嗣皆在三年前那场大战里死亡,偌大裴府只剩下她同裴知榆。
所以,裴知榆最后还是赢了。
他抱着很厚很厚的礼物来我在京中租的屋子里,眼神真挚:“裴某以后定当会勤劳上进,为姑娘挣下诰命。”
我粗略一眼便知,裴府大半家当都在里面。
我只是想偶尔调戏一下这张熟悉的脸,并不想背负什么责任。
他却以为是诚心不够。
自打那以后,我门前日日都会有爱吃的零食,喜欢的话本。
裴知榆下朝得了空就会喊我去游玩。
他知晓我不爱京中贵女的游船游园,往往约我去京郊赛马,打马球,放风筝,射箭。
一日他未来,我怀着好奇心去裴府当梁上君子,却发现裴府院内,太医跪了一排又一排。
原来是这小子替圣上挡了一箭。
箭震碎了心脉,他危在旦夕。
望着裴知榆烧的通红的脸,恍然间叫我想起另一张脸来。
想起那个,我没有救下的人。
等我回过神,便已经在院子里落了下来:“我可以救他。”
我手上有苗疆同心蛊。
那是苗疆圣蛊之一,作用是用我的命去养他的命。
哪怕受了再大的伤,只要他有一口气,我元气还在,总是能把他养回来的。
那蛊原先是我要给另一个人用的。
只是当年他走的时候,同心蛊尚未成熟。
没想到最后,却用在了他的堂兄弟身上。
裴知榆醒来之后,握着我的手眼泪簌簌的流:“这下,又欠你一笔了。”
这回他求娶我的时候,看着那张有五分相似的脸,我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这是,我失去小将军的第二年。
4、
裴知榆待我极好。
京中人人都知道,裴尚书是个妻管严,从不偷腥,从不流连在外。
我在裴知榆编制的温柔乡里逐渐沉溺,渐渐忘记最开始的目的。
他说,“只想与瑶光白头到老。”
我当时望着他的眉眼,想起的不再是另一个人,而是眼前站在我面前的裴知榆。
我说,“好。”
可如今,距离我那句“好”不过半年有余。
我用力的闭了闭眼,拂开他的手:“裴知榆,那孩子是何时出生的?”
裴知榆已经官拜尚书,是当世有名的大儒。
同当时那个一和我说话就会脸红的少年天差地别。
可如今,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裴尚书又一次嗫嚅着唇,一股难言之色:“这……”
我冷笑着,提高了声音:“这什么,那什么,孩子怎么来的你还不清楚吗?!难道是有人逼着你同人上床的吗!”
“你莫要为难裴尚书!”
一个妇人蓦然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推开了我。
她力道之大,让我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撞上了紫檀木桌尖锐的角。
我吃疼“嘶”了一声。
裴知榆焦急的走了过来扶住我,另一只手揉着我的腰,满眼心疼:“怎么样,有没有撞疼,要不要请太医?”
见我不说话,他扭头瞪人:“芊儿,谁教你冲撞主母的!”
芊儿跪了下来,泪眼婆娑:“郎君明鉴,妾只是见不得夫人骑在您头上作威作福。”
他们一问一答,眼底都有着对彼此明晃晃的担心。
梗在我喉咙处的那根羽毛好像抖得更加厉害了。
我垂眸问妇人:“你是来同裴元嘉一道,认祖归宗的吗?”
我知晓,问了也是白问。
按照裴知榆的为人,这两人今天能出现,说明他已经接纳了他们。
不过是到我这里走个过场而已。
妇人不回答我的话,只一个劲的磕头:“郎君,郎君莫要因此迁怒与元嘉,孩子是无辜的。”
裴知榆的手握了又握,竟是下意识的把我攥疼了。
他在心疼磕的头破血流的妇人。
就好像他当年心疼我那样。
心口绞痛的厉害,隐隐有血气从喉咙里缓慢浮了上来。
强行咽下了口中的血气,我一把推开裴知榆,眼睛淡淡的一扫:“裴知榆,若想这孩子进裴家的门,可以,我同你和离。”
5.
那日闹剧最终以老太君的登场作罢。
她对我怒目而视,说芊儿是她娘家的子侄,自幼钦慕裴知榆,自愿为他诞下孩子,教我不得这般善妒。
彼时我仰头看裴知榆的脸,只觉得心口痛的厉害。
我忍着喉咙里的血气问他:“这是你想要的吗?”
他别开了眼,不敢同我对视:“裴知榆这一生,只求儿女成双,同相爱的人白头到老。”
他要儿女成双,却不愿同我和离,只是吩咐了人把我锁在别院里,同我冷战了起来。
铜墙铁壁把小院围成了一个网,我出不去。
裴知榆身上有裴、沈两府的血脉。
裴沈两家皆死在了当年的北疆战事里,只留一个当时尚且年幼的裴知榆存活于京。
本就是天子近臣,又自身才情渊博,名扬天下,自然是引得无数女子倾心。
可当年他偏偏不知道怎么的,要娶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日日与她举案齐眉。
如今,终究是教人看了笑话。
老太君约莫是故意的,日日派了丫鬟在我跟前禀报。
裴尚书昨日带芊儿去游湖了,二人郎情妾意,教京中许多人都艳羡。
今日,裴尚书送了芊儿许多的珠宝绸缎。
他们诞下的长子裴元嘉十分的能讨人欢心,府邸除了我的院落之外,几乎处处都有清脆的笑声。
府邸已经改了口,叫芊儿二夫人,裴元嘉是少爷。
我无心搭理这些,痛的日日躲在阴暗处发抖。
同心蛊若是一方背叛,另一方定然会日日如同万箭穿心一般。
所以,这蛊一般不会轻易动用。
直到有一日,门外传来凤凰蛊的气息,教我忍不住同庭院内看护大打出手,只为去外面一探究竟。
待追出门的时候,却只有一辆刻着宫廷符号的马车停在巷子里。
彼时我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淋漓,身后有看护拿着兵器追击,却是拼了命的想要掀开帘子。
不会错的,那一闪而过的气息,就来自这里。
骤然,一只如玉般雕琢的手伸了出来。
露出的,确实一张陌生又丑陋的脸,三角眼倒着狰狞的光。
本朝臭名昭著、手段狠辣、谋害忠良的司礼监太监,司渊。
司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裴夫人这是想做什么?”
我脑袋近乎一片空白,茫然的试图往里面望去。
什么都没有。
像是一道天雷劈了劈了我的五脏六腑,再对上司渊微冷的视线时,只觉得天地都颠倒了过来。
胸口疼的越来越厉害。
我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直溅到了他的衣裳上。
有一刹那,司渊的眼神一紧,气息骤然凌厉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我弄脏了他的衣裳。
袖中,自幼便陪伴着我的小白蛇用尖锐的牙咬了我一口。
蛇毒注入体内,教我的神智清醒。
这人不是我的小将军。
我淡淡道:“抱歉,认错人了。”
是我被同心蛊惹得痛彻心扉致使气息混乱了,才能错在这种阉人身上嗅到凤凰蛊的气息。
我没看到的是,我转身的瞬间,司渊骤然握紧的拳。
他扬声道:“裴夫人,你似乎伤得很重。”
我摆摆手:“哪有的……”
话没说完,我眼前一黑,直直的从马车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