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归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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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归处》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角岑幸的悲惨经历。

    岑幸的丈夫许际言是情绪疗愈师,在外风度翩翩,却对岑幸冷心冷情。许际言多次为了青梅江小雅撇下岑幸,甚至在结婚纪念日也不例外,将岑幸推下车。

    岑幸儿时被父母偏爱妹妹而抛弃,曾患抑郁症但不被相信。江小雅的抑郁症是装的,被岑幸发现后故意烫伤自己诬陷岑幸,许际言却不相信岑幸。

    岑幸病得更重,药吃完后打电话让许际言送自己去医院,许际言不仅不相信她,还说了绝情的话。岑幸想起儿时救赎自己的邻家大哥哥沈嘉礼,想要自杀但晕倒。

    醒来在医院后,许际言和江小雅对岑幸冷嘲热讽。岑幸决定好好活下去,却被人捂住口鼻带回家并反锁在起火的厨房,最终葬身火海。

    

《爱无归处》小说

爱无归处正文阅读

    

    老公是个情绪疗愈师,在所有病患眼中是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存在。

    却唯独对我冷心冷情,怒目极视。

    当他数不清第多少次撇下我,去给谎称重度抑郁症的青梅做情绪慰藉。

    我抱紧了自己,蜷缩在阴暗角落,给他打去最后一通电话。

    可他却暴跳如雷地痛骂我一顿:

    “岑幸,你又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小雅的情况很危险,有必要在这种时候争风吃醋吗?”

    被匆忙掐断的电话声回荡于耳,泪水划过眼角。

    可他不知道,真的患有抑郁症的,是他的枕边人。

    直到我死于一场大火,所有人都后悔了……

    1

    我是硬生生被许际言推下车的。

    两人结婚以来的第五个纪念日,一向对我冷心冷情的男人却提出要带我出去庆祝。

    我暗自窃喜,精心打扮一番跟着他上了车。

    可刚出门十分钟不到,江小雅打来一个电话,他就决定更改今晚的行程。

    我小心翼翼地询问他,能不能别丢下我,先把我送回家再去找他的小青梅。

    却没成想,换来的是许际言的恼羞成怒。

    他指着我的脑门谩骂:

    “岑幸,你除了吃醋还会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工作?要是小雅因此出了意外,你负的起责任吗?”

    “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会死吗?”

    我摇头,努力扒着车窗苍白无力解释:

    “际言,不是的,我不是要阻止你工作,我只是不想……”

    被抛弃……

    儿时被抛弃的经历让我心生恐惧。

    哪怕许际言把我带到江小雅家里,我都可以接受。

    但唯独不能接受他当街把我扔下。

    可许际言却没给机会让我话说完,他毫不留情地急速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耳畔有凛冽的寒风吹过,风干了我脸上的泪水,将我的鼻尖冻得通红。

    我无声地站在路边,听着来来往往的汽车声呼啸而过。

    我已经数不清楚这是许际言第几次因为江小雅撇下我,还是在结婚纪念日这样特殊的日子。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苍白的唇瓣被寒风吹得干涩。

    曾经许际言对我的温情还历历在目。

    十岁那年,我也是这么被父母无情地扔在街边。

    我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岑璨,她从小人就聪明,人美嘴甜,成绩还很好。

    而我就是她的对照组,从小沉默寡言,人笨还成绩稀烂。

    所以理所应当的,父母把偏爱都给了妹妹。

    因为一场意外后,我生了一场大病,还患上了抑郁症。

    可妹妹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装的,就连父母对她的话也深信不疑。

    当初一如现在,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人都说我的抑郁症是装的。

    可许际言不是,我们刚恋爱那两年,他说他相信我。

    他会温和地把我圈在怀里,轻抚我的后背。

    告诉我自己是专业的情绪疗愈师,他清楚并理解我的痛苦。

    婚礼当晚,朦胧月色透过窗棂,许际言赤诚地拉着我的手承诺:

    “小幸,我无条件绝对地信任你,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你可以永远相信,我不会抛弃你。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心口间有丝丝暖流涌过。

    我想,遇见许际言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可结婚五年后,我的丈夫却对其他女人呼之即到,唯命是从。

    对我却像对待路边的小猫小狗,说抛弃就抛弃。

    多么讽刺啊!

    2

    江小雅的重度抑郁症是装的。

    只有我知道。

    两年前,在许际言的生日会上,我刚从卫生间里出来。

    却不慎听见了江小雅躲在转角处,和一个男人打电话。

    她一改往日柔弱做派,叼着一支女士香烟嗤笑。

    【哥哥,你放心啦,我真的没事,抑郁症是我装的。还不是因为岑幸那个贱人有抑郁症,际言作为一名情绪疗愈师,自然会对病患产生同情心,要不然她凭什么能和际言结婚。】

    【那倘如我也有抑郁症呢?那际言他总该回到我身边了吧。】

    对话结束,江小雅掸尽烟灰。

    我仓惶得想要逃跑。

    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墙角,我痛得下意识惊呼。

    一回眸,江小雅就看见了我。

    她似笑非笑的眼眸中藏满锐利,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如同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就识趣点。早点跟际言离婚,他已经不爱你了。”

    我淡淡地笑了两声,声音却异常坚定:

    “我不信,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他不爱我了。”

    江小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随便你咯。”

    转而,她手速极快地将未燃尽的烟头烫在自己手腕上,通红着眼眶看我。

    “啊,岑幸姐姐,你好歹毒的心啊。”

    闻言,许际言火速从包厢赶到现场,他当机立断地把我推向墙角,随后将小雅揽入怀中。

    墙角旁尖锐的铁皮垃圾桶,将我的小腿刮出了一大道伤痕,血流不止。

    可他却没看我一眼,抱着江小雅转身离开。

    江小雅蜷缩在他怀里,嗫嚅地告诉许际言,自己心里难受得厉害。

    恐怕是抑郁症又严重了。

    许际言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抚。

    我强忍住痛意,追上了他的步伐。

    我告诉许际言,江小雅的抑郁症是装的,伤也是她自己烫的。

    可那时的许际言已经满心满眼都是江小雅,曾经的承诺他早已抛之脑后。

    那股清澈赤诚的温和劲也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我的冷心冷情和怒目极视。

    “岑幸,我看你才是装的抑郁症吧。就连你爸妈都不相信你有抑郁症,这么多年,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话音刚落,我愣在原地,辩解的话也梗在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男人曾经的誓言恍如以一个笑话。

    我从不质疑真心,可爱瞬息万变。

    我反复在心里拷问自己,到底什么才是真心?

    真的会有人爱我吗?

    3

    回到家后,我只觉得全身上下仿佛被冻僵一般。

    我连一丝力气也没有地瘫倒在客厅角落。

    房子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强烈的眩晕感侵袭大脑,周遭变得一片嘈杂,紧接着耳畔划过金属般的鸣响。

    我浑身冒着冷汗,蜷缩在角落,就连双手都在止不住颤抖。

    我知道自己病得更严重了。

    抽屉里的药瓶也已经空了,我掐紧手心给许际言拨通电话。

    电话声在耳畔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我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虚弱地开口:

    “你能回家接我去一趟医院吗?我……”

    可许际言却还是认为我在装病博取他的同情。

    我的话被他一字一句无情打断。

    “岑幸,你又发什么疯?你不知道小雅的情况很危险。有必要在这种时候争风吃醋吗?以前我说相信你,不过是为了安抚你敏感又脆弱的内心,还真给你装上瘾了是吗?”

    “我今天就告诉你,哪怕你自杀死在家里,我都不会相信你是抑郁症的。”

    空气瞬间陷入寂静,手机顺势滑落在地板。

    转而,男人截然不同的安抚声,温和地从对面传来。

    “来,小雅乖。我们深呼吸,放轻松。不怕啊,我们不去想那些悲伤的事情,要保持身心愉悦。”

    江小雅惊呼:

    “哇哦,际言你好厉害啊。我感觉好很多了呢……”

    随即,被匆忙掐断的嘟嘟声回荡于耳,泪水不争气地划过眼角。

    心底沉重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不敢细想,为什么会从自己丈夫口中听到如此冰冷的话。

    就算抛开他作为丈夫的责任,可他还是有从业资格证的情绪疗愈师啊。

    他的职业操守呢?他的职业道德呢?

    我抬头看了一眼密不透风的黑色窗帘。

    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也许这世间,没有什么再值得我留恋的了。

    父母偏心妹妹,挚爱偏爱青梅。

    我只是一棵没人要的浮萍,在绝望的苦海里死死挣扎。

    可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不能死。

    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可他的声音温和却坚定有力量,仿佛能瞬间抚平我内心的所有慌乱与绝望。

    他说:

    【小幸运,你不能死,你要勇敢而热烈地活着。】

    这一次,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随之而来的,还有尘封已久的记忆。

    他是儿时邻居家的大哥哥沈嘉礼。

    我自幼同他一起长大。

    虽然我叫岑幸,可自从父亲下岗后,父母总叫我小灾星。

    特别是父亲,喝醉了酒回家后,抓住我就是一顿毒打。

    他会揪着我的头发骂我是贱人,还会抽了皮带狠狠地鞭打在我身上。

    母亲漠视,妹妹幸灾乐祸。

    他们都说我活该,都怪我这个灾星害了父亲下岗失业。

    要说许际言是我成年后的一道光,沈嘉礼则是我灰暗童年里的一只手。

    是他带我一步步走出深渊,祈望阳光。

    小时候,在我好妹妹的宣扬下,职工大院里的所有小朋友都对我避之不及,可唯独沈嘉礼独树一帜。

    他永远活力四射地露出八颗牙齿,热络地喊我小幸运。

    他说我才不是小灾星,在他眼中,我是独一无二的小幸运。拥有了我,就会拥有一辈子的幸运。

    还记得十二岁那年生日,父母只带妹妹出去过生日,把我一个人锁在了家里。

    可沈嘉礼翻窗爬进了我家,给我带来了他亲手做的一个小蛋糕。

    昏暗的烛光下,两张天真的脸庞笑得灿烂。

    他许愿说,希望我们小幸运,永远健康,永远快乐。

    这是十二岁那年我和他独一无二的秘密,无人知晓,除了彼此。

    只可惜,后来的我没有等到他回来见我,他死在了一场车祸中。

    阳光开朗的少年永远留在了那个春日。

    而我在巨大的刺激下,忘了他,却唯独记得救了昏倒在路边的我的许际言。

    以至于,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许际言是小时候温暖我的大哥哥。

    但他从未提及,我只是以为他忘了。

    可到头来,却是我忘了,误把别人当成他。

    回忆戛然而止。

    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脑海里不可控的念头越发强烈。

    黑暗中我摸索着,触碰到了果盘里的小刀。

    小刀抵在脖颈处,我试图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很想告诉梦里的那个大哥哥,我现在一点也不健康,一点也不快乐。

    我只想沉睡于绵长的梦里,因为梦里有疼我爱我的人。

    4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脖颈处只有微微红痕,原来在我下死手前的一瞬间,我晕了过去。

    第二天是邻居发现晕倒在家的我,把我送来医院。

    病房外有响动,许际言挽着江小雅的手出现在我面前。

    他眉头拧紧,眼中怒火肆意。

    “岑幸,你可真是会给我惹麻烦。”

    “演抑郁症演上瘾了,还企图自杀来博取我的信任,你这种贪生怕死的人当真舍得死吗?就算你要死你就死在外面,别给家里添了晦气。”

    江小雅夫唱妇随:

    “岑姐姐,我知道你生我气,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啊,我和际言都会担心你的。”

    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嘲讽地笑出了声。

    就是这一笑,江小雅立即变了脸色。

    她扶着额头,神色慌乱地缩进许际言怀里。

    “际言,岑姐姐她看我的眼神好恐怖,吓得我又有些头晕了。”

    许际言当着我的面捧起江小雅的脸颊,温声细语地哄着:

    “小雅乖,小雅别怕。她就是泼妇,我们不跟她计较。”

    看着面前如胶似漆的两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我分得清自己对许际言和沈嘉礼的不同感情。

    一个是朝夕相伴的爱人,一个是曾经救赎过我的邻家大哥哥。

    可如今,爱人的背叛让我深陷绝望。

    我唇色惨白地僵在原地,许际言面色缓和了不少。

    但经过此次,我决定好好活下去,不能辜负了沈嘉礼对我的期望。

    两人才没来一会儿,江小雅又犯病了,许际言焦灼地带她离开。

    临走前,许际言还不忘怒骂我晦气,真是个惹人厌烦的祸害。

    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唇角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终究和我曾经最亲爱的父母一样,走上了厌我恶我的道路。

    我呆呆地坐在病床上,转头望向窗棂外枯萎的枝桠。

    却猝然有人从身后捂住了我的口鼻,我奋力挣扎,可女人的力量和男人的力量终有悬殊。

    惊慌无措堆叠在心头,我浑身上下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努力掐紧自己的手心,可还是抵不过困意。

    再次睁眼时,我被带回了我和许际言的家,却被反锁在厨房里。

    眼看着人为的大火肆意蔓延,我拼命踹着大门,疯狂拧动门把手。

    却无能为力。

    裙摆逐渐被火舌吞噬点燃,我的一双手指已经被灼烧得血肉模糊。

    直到意识涣散,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地方。

    用尽最后力气,从齿缝间挤出七个字。

    “许际言,如你所愿……”

    我真的要死了……

    直到火海淹没我的身体,我缓缓闭上双眼,倒在了无尽绝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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