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西斜》小说

Tk小说网

《月亮西斜》简介

    小说讲述了身为金牌修罗场调解师的女主康容月的悲惨经历。

    女主接到了调解自家老公万应溪修罗场的订单,在现场她被牵扯其中,成了推倒老公白月光郁悦的恶人,老公不仅不相信她,还怒斥她,将她丢在大雨中,而他脚下踏过的女主的癌症确诊单也被雨水淹没。

    女主回忆起和万应溪曾经的美好,以及结婚三年来他态度的转变。女主淋雨回家后发现老公送的花是从郁悦的花店买的。女主生病时老公想亲近却被拒绝,之后对女主越发没有耐心。在女主哥哥忌日时,万应溪为了帮郁悦再次不顾女主。女主祭拜哥哥后情绪崩溃,在家中发泄。偶遇郁悦时发生冲突,告知万应溪自己快死了却不被相信。最后女主回到乡下小屋,在一个月后去世。

    

《月亮西斜》小说

月亮西斜正文阅读

    作为金牌修罗场调解师,我接到了调解自家老公修罗场的订单。

    现场,老公的白月光和别的女人拉扯,我被牵扯其中,成了推倒白月光的恶人。

    老公疼惜她那微不足道的伤,怒斥我发疯,说巴不得我这样歹毒的人去死。

    然后把我丟在滂沱大雨中。

    他脚下踏过的那张癌症确诊单被倾泻而来的雨死死钉在地上。

    我的确快死了。

    后来他崩溃着找遍了全国的修罗场调解师,却再也没能找到我。

    1

    刚从医院出来,就接到了新的修罗场调解订单。

    到了现场,才发现调解的对象是为争夺我老公万应溪而拉扯的两个女人。

    她们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不放,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放手!你也不看看你这狐媚子样,溪哥看上谁都不会看上你!”

    开口的是其中一个女人,郁悦,也就是万应溪的白月光。

    我顿在原地,调解自家老公的修罗场还是头一回。

    万应溪试图劝和,但无用,他注意到我,蹙眉将我往外用力拉了一把,质问:

    “你跟踪我?”

    我正要辩解,一声尖叫声响起,她们打的更激烈了。

    我快速过去拉架,这是修罗场调解师的基本职责。

    手忙脚乱下,郁悦磕在了路边花坛的一角,血沿着她的脸颊滑下。

    我的手停在半空,本是想拉她,但现在看起来,像是我恶意推的她。

    郁悦颤着手摸到额头的血,忽然哭起来,指着我:

    “康容月,你怎么能推我?!”

    “让开!”

    毫无防备下,万应溪猛力把我推倒在地,慌忙查看郁悦的伤势。

    我的包随人倒在地上,胰腺癌晚期的诊断单散落出来。

    饶是他心疼着急,也没忘记回头用眼神剜我。

    “康容月,你跟踪我到这闹够了没有?!”

    他一脚踏上那张诊断单,反复碾压。

    “你伤了郁悦,然后拿着一张假冒的癌症诊断单就想求我原谅你?”

    他几乎咬牙切齿。

    “我倒希望这是真的,你这么恶毒的人,总得有点惩罚不是吗?”

    我愣在原地,心脏有如被人骤然捏紧的疼痛。

    我恶毒?

    他先是不辩事实认定我伤害的郁悦,后是指责我患癌造假。

    然后说我恶毒。

    印象中那个在我哥墓前说发誓说要护我一生的万应溪,在此刻突然变得面目全非。

    扔下这些话,他就抱起郁悦,走进身后的花店。

    从我身旁过时,郁悦摸出万应溪口袋里的指甲钳,用力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殷红,清晰的刺痛感从脸上蔓延开。

    这指甲钳,是从前他和我出门必备,因为我有一次徒手拔倒刺感染进了医院。

    没想到现在,成了伤我的利器。

    我听见了郁悦的心声:“渍,我重金下单喊来的金牌修罗场调解师,原来也调解不了自己老公的修罗场嘛。”

    原来是她匿名下的订单。

    我自嘲的笑了声。

    万应溪回头瞥了一眼,那一瞬间,雷声在他头顶的天空炸响,他义无反顾往前走。

    雨水点点拍打在我的脸上,旋即变大。

    他在店里,我在雨中,我和他隔着厚厚的雨帘,隔着我的狼狈不堪,四目相对。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郁悦向我投来胜利者不屑的微笑。

    分明我是金牌修罗场调解师,却在丈夫的修罗场里败的彻底。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踉跄着离开,一路被几十双不解的,疑惑的,震惊的,怜悯的目光聚焦。

    他们大概在想,为什么我要淋着滂沱大雨走。

    我也想不这么难堪,如果我有伞的话,如果我手机有电的话,如果我有地方停留的话,如果他选择我的话……

    2

    大雨把我脑海里往日的记忆冲刷的愈发清晰。

    我哥和万应溪是好兄弟,所以我和他算半个青梅竹马,我曾苦苦追求,才和他在一起。

    结婚不过三年,他就出现了厌倦的情绪。

    那些冬天给我暖手、雨天伞永远偏向我,那些欢笑、打闹、热恋的时光在时光磋磨中统统化为泡影。

    我拖着满身雨迹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了5月20日那天,万应溪送给我的花。

    先前这花怎么看怎么欢喜,今天再看,总觉有说不上来的不畅快。

    像一坨棉花堵在胸口。

    我不顾浑身衣服黏身的难受,找出了被我珍藏着的花束外包装和贺卡。

    贺卡上印的,是“悦心花店”。

    猜想得到印证,我苦笑着后退,直接跌坐在沙发上,那几个字此刻是如此刺眼。

    难怪那天他回来的那样晚,原来是先去陪的郁悦,顺带从她那,给我带了一束花。

    可笑我还奉若至宝,小心呵护。

    花香顺风飘入鼻中,却让我胃里翻涌的厉害。

    我抱着垃圾桶一顿呕,吐半天也只是干呕,才想起我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我松了垃圾桶,背靠墙瘫坐在地上,心底某处柔软而又热烈的地方正在一分分冷下去。

    我呆呆地望向天花板,心里盘算着我还有几个月能活。

    不多,也就三个月。

    3

    晚上我发起高热,辗转难眠,听见万应溪回家的声音。

    过会后,他蹑手蹑脚走进房,从背后搂住我。

    炙热的气息夹杂着酒香味喷洒在我耳旁,他用低沉缱绻的嗓音说了句:“容月,我们要个宝宝好不好?”

    他醉了,不知道又在哪里看到的父女情深场面生了羡慕。

    说着他压身吻了上来,我上腹部顿时一阵绞痛,我没有迎合,甚至无比抗拒。

    他总这样,能轻易做到若无其事,所以显得我斤斤计较。

    他显然察觉到了我的抗拒,兴致缺缺嘟嚷了一声“没趣”就翻身独自睡去。

    我忍着疼痛找药,就水喝下,卸力倚在床角,彻夜无眠。

    看月亮收起余辉,慢慢西沉。

    它还会在明晚的夜幕上挂起,可我的生命坠落,就再不会有了。

    拒绝亲近万应溪之后,一连好些天他都早出晚归。

    我没了精神头,不再主动做饭,他索性不在家吃,所以哪怕同在屋檐下我们也几乎碰不到面。

    今天出了奇,他主动带了饭菜回家,说是点到了好吃的外卖。

    我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跑到垃圾桶边吐起来。

    他即刻沉了脸色,把筷子一丢。

    “你不做饭也就算了,我好心好意给你带饭菜,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不要不识好歹!”

    或许他都没意识到,自从他和郁悦接触,就对我越发失去了耐心。

    以前的万应溪,会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现在的他,只会觉得我不识好歹。

    他起身就要离开。

    我撑着墙擦了一下嘴,蓄力提高嗓音提醒他:“明天,是我哥的忌日,记得一起去祭拜。”

    爸妈去世之后,我和我哥相依为命,可那年,我哥为救溺水的万应溪,丧了命。

    他“嗯”了声,重重关上门,又一次把我和他隔绝开来。

    我打开微信,发了条永远收不到回应的信息:“哥,明天我就来看你。”

    无意点开朋友圈,看到一个名为“悦心花店”的人发了条朋友圈,我心里咯噔一下。

    文案是“给喜欢的人下厨,做出来的菜品都格外好看些。”

    至于配图,我扫了桌上一眼,配图就是那些菜。

    原来是郁悦做的菜,怪不得我吐掉后他会这么生气。

    我点进和她的聊天框,还存有一年来的聊天记录,但聊天仅限于订花。

    我记得她是万应溪推给我的,当时说是这家花店的花很好看。

    那时没有在意,但现在看来,他的心,也许早在一年前就开始游离了。

    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像个笑话。

    4

    翌日,临出门时,他看着手机来电突然顿住,然后划开接听键。

    那头传来女生的抽泣声,不用想我也知道是郁悦。

    他全程眉头紧蹙,他心里无数句骂街的话传入我耳中,是什么能让他这么生气?

    他挂断电话,解释道:

    “郁悦那边的花店来了一大帮人闹事,要砸店,她一个女孩应付不住,我必须得去帮她。”

    我冷冷拒绝:“不行,说好了今天一起去祭拜哥,郁悦她的眼只长在你身上吗?她不会报警吗?总是盯着别人老公算是怎么回事?!”

    他骤然提高声调:“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我只是把她当妹妹,万一她出事了怎么办?”

    我感觉大脑一阵轰鸣,红着眼质问他:“她倒是有你这个哥哥,可我呢?”

    我哥死了。

    他怔住,而后脸上浮现恐慌的表情,他慌忙抽纸在我鼻下一顿擦拭。

    血,全是血。

    他慌忙给我止血,可怎么也止不住。

    “容月,别怕,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我奋力推开他,自己下楼打车去了医院。

    他开车在后面跟着。

    到医院用了药,才堪堪止住,他松了一口气。

    在走廊遇见先前给我诊断出胰腺癌的医生,他正要和万应溪沟通我的病情。

    将要开口的时候,万应溪的手机铃声持续响起,他转身去一旁接听电话。

    回来时匆匆说了句“抱歉”就离开了。

    我的心如坠冰窟。

    他再一次,选择了郁悦。

    如果医生的话说出了口,他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选择?

    5

    我独自去祭拜了哥,一遍一遍擦拭着他的墓碑,在他墓前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的话。

    回家的那条路,我从下午走到晚上。

    到家开了门,眼前依旧是早上出门时的模样,地上一堆殷红的纸团还留在原地。

    我尝试着捡起,可总有纸团要从手上溜下去。

    反复两次,我再也按捺不住心里被满目狼籍的感情激起的怒火。

    像是被藤蔓死死缠绕住的树苗,终于受不住要撕开包裹伸出枝桠肆意生长发泄。

    我被破坏欲操控着。

    酒水柜的一排东西都被我扫落,哐当碎地的声音在耳畔炸开。

    花瓶、信、合照、结婚照、一起制作的陶瓷娃娃……都在我的脚下支离破碎。

    我甚至冲到厨房拿了把刀抵在手腕上,想一了百了。

    可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我死了,谁还记得爸妈和哥,谁还记得他们曾存在过这个世界。

    刀掉落在地,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赤脚踩过满地碎片去找我的药。

    接水时才后知后觉,物业早就通知今天停水一天。

    于是我跑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水。

    结完帐出来,发现郁悦也在。

    她晃晃手里拿着的……避孕药,和我打招呼。

    “这不是咱们的金牌修罗场调解师吗?怎么,不穿鞋子就跑出来,倒是看不出你还有这爱好。”

    我不知道此刻我脸上的表情,或许毫无波澜。

    “我的爱好再小众,也没有你知三当三抢别人老公的爱好来的独特。”

    “你!”

    事实摆在面前,她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传来万应溪的声音,他在打趣:“阿悦,挑这么久是不是给我挑了朵花呀?”

    他从阴影处走出。

    看到我后,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神色变得不自然。

    “我激怒康容月,趁机受个伤,这样应溪的心就都会到我这来了。”

    郁悦心想。

    所以我满足她。

    当着万应溪的面,我费力拧开手里的水,从郁悦头上倒下去。

    她懵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康容月,你在干什么?!”万应溪见状打掉我的水,把我狠狠往一侧摔带,好在我扶住了门。

    “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他就要带着郁悦离开。

    “我快要死了,万应溪。”

    他顿住,打量了一下虚弱的我。

    “真正要死了的人不会轻易把快死这种话挂在嘴边。”

    我忍住如潮水般涌来的疼痛,扯了扯嘴角,他果然不相信。

    那就等着他亲自发现真相,发现他是如何一点点碾压掉我生存的希望,又是如何一步步把我推向死神身旁。

    我缓缓挪回家,发现忘了重新再买一瓶水。

    无妨,我抓起药板抠出一堆药胡乱往嘴里塞。

    嚼碎,吞咽。

    任由药的苦味弥漫整个口腔。

    明明我以前那么怕药苦,可现在我发现,药远远没有那颗赤忱的心被所爱之人一点点搅碎来的苦。

    我收拾干净了一切,整洁的如同我从未失过控。

    我回到了和我哥相依为命的乡下小屋,请了护工,一直到一个月后我去世。

    我没骗他,我真的,死了。

    

抖音搜索:竹节文学,输入口令:8694304 阅读全文!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竹节文学,不代表Tk小说网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