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简介
小说讲述了大魏的大长公主归京后的经历。
主角大长公主在弟弟登基后于行宫居住,因弟弟下旨归京成婚。归京途中,马车被忠武伯爵府世子拦下并遭到无礼训斥,公主将其拿下并下令杖责。
入宫后与弟弟交流,得知弟弟近来身体不受控制,常跑出宫且政务被荒废。公主推测与立后纳妃之事有关。
忠武伯爵府世子被废,其相关女子出面阻拦。
京中流传谣言,之后皇帝邀众人郊外行宫赏花,意在充实后宫。公主在百花宴上发现未婚夫齐恪的目光黏在柳瑜臻身上。柳瑜臻在与公主的交流中表现出楚楚可怜,引得诸公子为其出头。
长公主正文阅读
我是大魏的大长公主,自从弟弟登基后便跟随祖母在行宫居住。
弟弟下旨让我归京成婚,我却发现如今的京城好生奇怪。
诸王世子为一女子争风吃醋,我的未婚夫为了她也要当众训斥我不知尊卑,她居然还野心勃勃盯着皇后之位。
我笑了。
她眼中噙着几滴泪花,好不委屈。
“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姐姐为何要这般羞辱我……”
敢在我面前自称姐姐的,她还是头一个。
1
我是大魏的大长公主,在夺储之战中为我的弟弟挡了一剑,于他成功登上帝位后幽居行宫养伤,已有三年不曾回京。
国丧已过,弟弟让我归京商讨我的婚事。
马车平稳的驶入城门,我掀开帘子一角,城中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忙碌而又平和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我盯着久违的皇城出神。
突然,马车被人拦了下来,我和侍女春桃一个趔趄。
我的婢女春桃掀开马车前方的帘子,疾言厉色的呵斥道:“什么人,也敢拦我们主儿的车马!”
“本世子乃是忠武伯爵府的大公子,这位姑娘,本世子给你一个忠告,人生在世还是莫要觊觎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若是一味的攀龙附凤,只会让人得不偿失。”
我疑惑的歪了歪头,我只是一段时间没回京,京中权贵子弟都已经这般……
狂悖。
春桃气的脸都红了,她自幼跟我一同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撸起袖子就要下马车和他理论,我压住她的手,缓缓摇了摇头。
忠武伯爵府大公子我也是有所耳闻,当年父亲给我准备议亲时提起过他,说他“不负忠勇,却也只是个武夫”,当场就给他剔除了驸马备选队列。
以他的脑子,估计也是被人当成了靶子。
我想,这也许跟京城的怪象有关。
半月前,弟弟偷偷送来了一封密信,说他最近像是中了邪一样,明明政务已经堆积如山,但身体却不受他控制总是跑出宫去,他已经暗中找了不少道人,可无一能破解这诡异术法。
他想借着我归京一事,看是否能探测出怪事发生的原因。
识得我的勋贵子弟并不多,大多数还都在边关,这才有了我隐藏踪迹和身份,只乘了辆马车入京的局面。
我半拉起帘子,从忠武伯爵府世子的角度只能看见那车里的人身着正红色衣袍,十指削葱,柔荑如玉。
他脸色霎一变,怒斥道:“你好不知礼义廉耻尊卑有序!还不将身上这等僭越的衣袍脱去,由你的父兄带你请罪!不若本世子禀明圣上,定要好好治你父亲一个内闱不修!”
春桃脸色古怪,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衣角。
“主子,咱们快走吧,他脑子怕是出了问题,可别伤到您。”
我安慰的拍了拍春桃的手,看来我许久不在京城,这京中之人都将我淡忘了。
随后,我将视线放在了身旁的几个护卫上,厉声道:
“还不把他给本宫拿下!”
忠勇伯爵府世子果真是个当武夫的好材料,弟弟手下一等一的高手单挑都险些没敌过他。
双拳难敌四手,他被人狼狈的按在了地上,泥土灰尘蹭在了他洁白的衣袍上,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了起来,看上去属实狼狈。
他像一头即将发怒的野狼,目光凶狠的呲着牙,仿佛找到机会就要将我的喉管咬破。
“不敬天家,本该是死罪,可本宫仁慈,就杖责一百吧。”
忠武伯爵府世子的脸霎时就绿了,随后由绿转白,他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居然如此蛇蝎心肠,只刚产生些退意,在一想到瑜妹妹那楚楚可怜的面庞后,又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我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忠武伯爵府世子似乎笃定我不会对他怎样,咒骂声不断传来,污言秽语实在恼人的很。
马车行驶前,我懒洋洋的吩咐了句。
“他骂一句,便再加十板子,算本宫账上。”
2
马车吱呀呀的一直行驶到宫门速度才慢下来,车轮碾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我的思绪飘到了多年以前。
我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就得到了极致的宠爱。
等我再大一些的时候,文能和当时的太子太傅引经据典,武能横刀跨马扫平流寇,父皇我对的宠爱逐渐变成了惊讶和期待。
他常说,我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如果我是个男孩,大魏恐怕回迎来一位强大的君王。
王朝更迭之际,诸位皇子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争的头破血流,我处在权利中间却能独善其身,只因为父皇的旨意。
念安公主为护国大长公主,特赐圣祖之剑,若有人德不配位,功不复实,由念安处置。
“阿姐!”
当今圣上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三岁时母亲因难产去世,父皇又娶了母亲的幼妹,此后我就在姨母的怀里长大,君若是姨母的孩子,他便也在我的身旁成长。
“皇上长大了。”
我想像曾经一样摸摸他的脑袋,但不说他已经长高的个头,只论君臣有别,还是要顾及些的。
君若可没有这些顾及,他已经不复刚登基时的稚嫩,现如今也有几分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气概,不怒自威。
“皇上所说的怪异,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早在我见那忠武伯爵府世子时便有了三分猜测,忠武伯爵府世子从小见过不少东西,能让他这般犯浑的无非是美色罢了。
“就是……我也说不太上来,进来政务堆积如山,我总是看折子或召集大臣详谈政务。自从三月前开始,我的身体偶尔就会不受控制,放任政务不管跑出宫去,不是去酒楼,就是什么小巷,每次不是丢了荷包就是碰见歹人。”
君若捏了捏眉心,惆怅的说:“我也暗中找过钦天监和国寺僧人,他们都没看出什么东西,我吩咐人找的民间道士给的办法也都没什么成效。”
“可还碰见什么人?”
君若挠了挠脑袋。
“都是些只知道哭的姑娘和武夫,我是真没注意。”
我轻笑一声,想到前朝后宫里也曾出现的怪事。
如今君若的年纪也快到了,国丧即将过去,可不是要开始立后纳妃了吗?
这幕后之人若是真有本事,现在已经迷住君若要成为皇后了,可她做不到。
既然没有价值,那这手伸的长了,我便给她剁一剁。
我刚将我的想法说给君若听,他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真不愧是阿姐,一下子就看到了问题所在。对了!听说阿姐惩治了忠武伯爵府的世子?”
我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尚未加冠的君若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在得知始末后差点没提枪去忠武伯爵府大闹一场,我劝了又劝,才将他哄住。
“皇上,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忠武伯爵府犯上和识人不清是铁板的事情,何必急于一时,打草惊蛇呢。”
我押了一口茶,茶香清冽甘甜,是曾经姨母宫中常给我们二人备下的。
“都依阿姐的,只是这忠武伯爵府平日里便自持开国功臣,骄矜惯了,若是不罚,我心里那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年少的帝王已经露出利爪,很快,废世子的旨意就从宫中发出,赶到忠武伯爵府时正巧赶上侍卫拖着已经昏死过去的世子。
“你们是谁?还不放开世子哥哥!”
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还不等随行的官兵反应,她竟然要上手去拽被侍卫拖着的伯爵世子。
这随行侍卫都是皇上的心腹,自然不必看旁人的脸色,一个随行侍卫直接一脚踹开了那女子,随后亮出圣旨,一时之间目光所及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跪下听旨。
伯爵世子受了刑却尚且存着一口气,只是若是没人架着,就要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后边的官兵见了,也不管伯爵夫人和那女子如何哭闹,一桶凉水下去,硬生生将不成人形的伯爵世子拖起来听旨。
伯爵脸色铁青的听完旨意,他不缺儿子,更不需要一个被女人蒙蔽的残废儿子!
纵使伯爵夫人如何闹,圣旨已下,早就已经没了回转的余地。
3
京中最近的气氛诡谲,忠武伯爵府一事闹的勋贵们人心惶惶,更有不知道从哪儿流传出来的谣言,说当今陛下看上了个蛇蝎美人,那忠武伯爵府前世子就是因为在京中不小心冒犯了美人,就落得了这般下场。
这些谣言与我而言就是些小虫子,但虱子多了也觉得痒。
七月十九,是个好日子。
皇帝邀众多官员勋贵携家眷同去郊外行宫赏花,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名为赏花,实为充实后宫做准备。
我也在其中,皇帝说我的未婚夫齐恪也在彼此宴请名单中。
我对齐恪没什么感情,我们之间甚至没有见过面,这一纸婚约只是因为他是寒门出身的佼佼者,大魏的官员大多都是些靠祖辈蒙阴才得到的一官半职,有能力的这群寒门子弟正是大魏现在所需要的。
百花宴上,我的席位仅次于君若,这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诸位公子小姐,皇上今日政务繁忙,怕诸位公子小姐苦等,特让奴才来传旨。”
我摸索着手里的酒杯,饶有兴趣的盯着底下的众人,那群人听完小太监的话神色各异,但有几个公子哥却松了口气,还偷偷的瞥向一个姑娘。
那姑娘生的明眸皓齿,眉宇间存着些病弱之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的人心存怜惜,得到消息后她的眉眼流露出些失落的神色,在和我对视时也是微微一笑,随后撇过头去。
但我从小被父皇带在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看了许多,她眼中伪装的善意和单纯,在我看来还不够格。
“主子可是在看未来的驸马爷?”
春桃借着倒酒的动作凑过来,一脸黠促,我被她这话弄的一愣。
“哪个?”
春桃指着那个身着玄色衣袍的年轻人,果真是才色双绝,要是忽略那一双黏在白衣女子身上的眼睛,我也许真能对他升起几分兴趣。
“你。”
我指了指那个白衣女人,见她有些怔愣,不悦的蹙起眉头。
“过来。”
她缓缓起身,步子迈得又小又慢,看起来倒是弱柳扶风,我仿佛成了借着权势作威作福的恶毒女人。
可我没什么耐心,更不会对她产生愧疚之心。
“你是哪家的小姐?”
那女子还不曾开口,我那号称清冷绝尘的未婚夫就大步向前,略微拱了拱手道:
“这位贵人,臻儿乃是礼部侍郎的女儿。”
柳瑜臻盈盈一拜,发丝垂在鬓边,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打晃,她侧头看了我那未婚夫一眼,似嗔似怪,随后开口道:
“我叫柳瑜臻,看姐姐梳的是闺阁女子的发髻……不知姐姐是……?”
“本宫的母亲可没给本宫生下过这么大的妹妹。”
我话音刚落,柳瑜臻便咬着嘴唇,眼眶霎时便红了,周围的贵女有不少都或嫌弃或嘲讽的直拿帕掩嘴,倒是原先她身旁的几个公子慌里慌张的围了上来。
我简直要被他们这幅没尊卑荣辱的样子气笑了。
还不等我下令将他们拿下,他们倒是先对我发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