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坠江后,将军父子疯魔了》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个曲折悲戚的故事。
主角原本是昭华郡主萧元昭,因上山游玩跌落悬崖失去记忆,被顾襄哄骗成为他的“妻子”,过着山中夫妻生活并有了身孕。后来被带回将军府才知自己只是妾室,在府中受尽欺凌。生下儿子顾茗后,孩子被抱走抚养,对她毫无母子情。顾襄娶正妻时,主角留下和离书离开,渡江时船翻落水恢复记忆。
被江水冲到岸边后,主角被一个呆傻但善良的小少年小五照顾,后来收小五为义子并带其回京。将军府的小公子顾茗梦魇,老夫人求主角救他,主角借机羞辱老夫人。主角回忆起在将军府的种种悲惨遭遇,包括被骗、被轻视、被阻拦见儿子、儿子的厌恶等。
离家坠江后,将军父子疯魔了正文阅读
顾襄娶正妻那天,我在房间留下一封和离书,打算渡江而走。
侍女问我小公子怎么办。
“小公子?那是将军府的血脉,自有高门贵女做她的母亲。”
我离开后,没人碍他们的眼,他们一家三口会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换上侍女的衣服,我登上渡江的船只。
却遇到狂风暴雨,船翻了。
落水之时,岸边似乎有人撕心裂肺地喊了我的名字。
……
狂风巨浪之间,江水寒凉刺骨,无数江水涌入我耳朵嘴巴的一瞬间,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原来我不是孤女,我有名字。
我姓萧,名萧元昭,是当朝太子的女儿,昭华郡主。
之前不过上山游玩时不幸跌落悬崖失去了记忆。
我被江水冲到岸边,浑身湿透却发起了高热,意识模糊之际,有人似乎将我拖到稻草上拖着走。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
眼前是个呆呆傻傻的小少年,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我,问我长得这么好看,是水中仙吗?
我不想理他,背过脸去,他就在我旁边托腮看着。
他给我做饭,喂我喝水,还替我打跑了附近不怀好意的人。
即使自己伤痕无数,也要拼命喊着:“这是仙子,你们不许对她不敬。”
我渐渐恢复了体力。
小少年还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扯着我的袖子:“仙女姐姐,你要走了吗?”
我点点头。
他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泪,从怀里拿出个馒头,掰开一大半递给我。
我觉得好笑,刮了刮他的鼻子:“不求我留下来陪你?”
小少年眼睛亮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小五想家人想的难过,仙女姐姐一定也想家人想得难过,我不想让仙女姐姐难过。”
我眼圈红了。
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尚且知道体谅我,而我那个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却……
罢了。
这些时日我也看出来了,这里的人对这少年不虞,留他在这里,只会被人欺负。
我拉着他的手,“叫我一声娘,你就有家人了。”
宫中来人接我,见我浑身狼狈,只感慨是哪个挨千刀的让郡主受了这么些委屈。
我正式回京那天,百官相接,百姓夹道欢迎。
而也就是那天,他们知道了昭华郡主收了义子,起名萧伍。
虽是义子,却深受宠爱。
小五虽呆傻,却很努力,每日拼了命地读书习武。
被夫子教训了也不会告状,只会暗自给自己打气:“我要给娘争气。”
而我的亲生儿子却嫌弃我身份卑微,觉得从我一个孤女肚子里爬出来有碍他的前程。
他是将军府唯一的小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唯有生母是孤女这一点成了他难以接受的缺陷。
随手捡来的儿子对我百般维护,拼命生下的儿子却对我弃之敝屣。
陪着小五练字时,侍女进来了。
“将军府的小公子梦魇多日,钦天监说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需要皇女一滴血来震慑鬼神。”
当今圣上唯有一子,那便是我父王如今的东宫太子,而父王仅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换句话说,我是唯一的皇女。
侍女看着我,犹犹豫豫道:“将军府的老夫人已经候在郡主府了。”
我冷笑一声,领着小五走了出去。
老夫人听见脚步声,匆忙起身行礼,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摇摇欲坠险些晕倒。
也是,谁能猜到,他们将军从民间带回的孤女竟然与当今郡主长得一模一样。
她呆滞半晌,稳住心神,恭恭敬敬地朝我一拜。
“老身参加郡主,还请郡主念在我儿忠君爱国的份上,救我将军府的嫡孙一命……”
我冷漠地看着她行了一整套的礼数,却不让她起身,只幽幽开口:
“老夫人年纪不小忘性却大,不知来拜见郡主要提前下拜帖吗?再者,你为臣,本郡主为君,你拜见本郡主为何不着诰命服。”
说到“忘性”两个字,老夫人额头上坠下一滴汗。
想来是想到我进府那日,她冷嘲我一朝得势就忘了从前姓什么了,真是“忘性大”。
老夫人跪的地方是一块汉白玉石板,又硬又凉,只跪了一会儿老夫人就捂着膝盖缓解疼痛,可我没发话,她不敢起身。
小五突然开口:“娘,为什么有的人忘性大?”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忘性大只是一种说辞,说的人用这三个字来讽刺别人忘本,却忘了他们才是忘恩负义之徒。”
这话不是好话,但好用。
我领着小五继续回房练字,老夫人在房外跪了三个时辰才被准许离开。
隔天,将军府送来一幅卷轴。
画上一只老牛在喂小牛,旁边写着“舐犊情深”。
舐犊情深?我的犊是谁呢?
我失去记忆后,忘了自己是谁,住在哪儿,家中有何人,便只能在山林中盖了间草屋住了下来。
一日下山采买,却意外救下了顾襄,彼时我并不知道他是将军。
他浑身是伤,没了意识,我只能将他带回草屋,粗手粗脚地帮他擦拭伤口。
他醒了后,发觉我没有记忆,便哄骗我说他是我的夫君,来找我时路上受了伤。
我们在草屋里过上了夫妻生活。
他打猎,我摘果,每个夜晚他揽着我入睡,他对着月亮发誓,他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很快,我怀了身孕。
他说我双身子,要吃些好的,于是日日早出晚归的打猎,带回来的却都是集市上买的现成的野味。
我想他一定是没猎到猎物,顾忌他的颜面,我从不质问他。
他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最长的一次,我足足有两个月没见到他。
那时候我想,他兴许是遇到野兽死了。
于是我挺着肚子,忍着悲痛,艰难地一个人生活,直到将军府来人。
还记得那天乌云密布,整个山林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为首的那人高傲地抬着头俯视我,我被他的视线看得难堪极了。
好半天,他才缓缓开口。
“将军有令,将军府子嗣不得流落在外,姑娘,上车吧。”
我环顾四下,茫然无措:“顾襄呢?”
那人冷哼一声:“谁家纳妾会是主君亲自相迎啊。”
那天我到了将军府,捧着肚子从正门进入。
一个老婆子拦住我的去路:“老夫人有话,请姑娘跪下听。”
“姑娘一朝得势,莫非忘了从前姓什么了?一个妾室竟敢从正门进,简直是无法无天。”
“你就在此跪上三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谁?”
我跪了三日,跪得腿都麻了,也没想起自己是谁来。
顾襄说他是我的夫君,可他骗了我。
这里的人说我是妾室,可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就当了妾室。
我有心找顾襄问个清楚,可他头也不抬,只冷冷地道:
“我的正妻需是高门大户,你能当妾,已然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高门大户这四个字用在那个人身上还是委婉了。
我在将军府中听到下人议论,顾襄的未婚妻是宁国公家的嫡女,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笃,只待时机一到便成婚。
我只是顾襄在民间无聊寻乐子用的。
我不想当妾室,但我也不想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没爹。
好在这是将军府的第一个孩子,府中上下格外看重,无数灵芝人参流水一般地往我肚子里送。
等到怀胎十月时,我的肚子已经比西瓜还大一圈了。
生孩子那天,产婆说孩子太大,问顾襄保大保小。
我在房内听见了两个字“保小。”
我不想死,更不想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娘,于是我咬着牙拼尽全力,生了整整两天,才生下了孩子。
顾襄很高兴,亲自取名“顾茗”。
只是阿茗一出生就被抱到了老夫人房里。
顾襄告诉我,“婉儿,你身体不好,抚育孩子辛苦,老夫人体恤,这才抱到膝下亲自抚养。”
我愣怔怔看着他,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我想我一定要早点养好身体,这样才能接我的阿茗回来。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五年过去了,顾襄要娶妻了,我终于见到了阿茗。
他迈着小短腿冲我跑来,狠狠在我腿上踢了一脚。
“你就是那个爹爹的侍妾吧。”
“真倒霉,本公子居然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晦气!”
我待在原地,恍然间竟分不清是膝盖疼还是心口疼。
我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他对我有一丝母子情。
他在将军府要什么有什么,唯有我泡的甘露茶,却是整个府邸都泡不出来的。
而甘露茶必须用子夜时的子夜露水,我便每天晚上披着外衣去花园里采集,日复一日,我的身体愈发孱弱了。
我一点一点地挑出茶叶尖来,才堪堪二十余岁,就经常老眼昏花。
他品着我的茶,我轻轻摸着他的头。
他抬手掀翻了茶盏:“本公子的头也是你碰的?”
“要不是你,本公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
说完他气呼呼跑了,我生怕他摔倒,紧紧跟在他身后,却见他一头钻进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怀中。
“凌姑姑。”
凌菲轻蔑地扫了我一眼,捏捏阿茗的两颊,亲昵问:
“小公子怎么瞧着不高兴呢?”
我那用命换来的儿子嘟嘴抱怨:“凌姑姑,你怎么还不和父亲成婚,我要你当我母亲,我讨厌那个低贱之人。”
我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品貌不俗的女子,便是顾襄口中的“高门大户”。
“你,还不过来拜见主母,真是个乡野村姑,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阿茗说着,十分不满地推了我一把,却没想到我竟吐出一口血来。
他愣了半晌,站在我眼前,冷哼道:“凌姑姑说得对,你这种女人,惯会装可怜博同情,我根本就没用力。”
我生产后落下病根,又长久熬夜采摘露水,身体早已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