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时,夫君与心上人共度乞巧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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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时,夫君与心上人共度乞巧节》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

    主角是一位嫁给提刑按察使李天佑的女子,她深爱着李天佑,但李天佑心中只有王婉儿。新婚之夜,王氏灭门惨案发生,唯一幸存者王婉儿入了教坊,李天佑因此恨上了主角,对她冷漠以待。

    主角怀孕后,李天佑依然毫不关心。在七夕乞巧节,主角被李天佑追缉五年的罪人沈俊雨迫害致死,而李天佑当时正在陪王婉儿。主角死后尸体惨不忍睹,被猎户发现报案,案件交由李天佑办理。

    李天佑的搭档金鸿发现尸体特征与主角相似,询问李天佑主角的情况,李天佑却表示不在乎。李天佑在王婉儿生病时悉心照料,对其呵护备至,与对待主角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主角失踪后,金鸿焦急万分,李天佑却因王婉儿不愿回去寻找。最后主角的头颅也被发现。

    

《我死时,夫君与心上人共度乞巧节》小说

我死时,夫君与心上人共度乞巧节正文阅读

    

    我被夫君追了五年的罪人迫害时,夫君正在陪他的心上人乞巧。

    我苦苦哀求罪人放过我,和我肚里的孩子。

    罪人还是一刀砍下我的头颅,剜去我的双眼,挖出我的孩子。

    三天后,夫君看着我的无头尸体。

    一眼便识出这罪人的手法。

    只是他怎么也认不出,眼前人是他最最厌恶的发妻。

    1

    我被发现时,已经在荒郊野外曝晒了三天三夜。

    告状人是个猎户,在一处林子里发现了我。

    赤身裸体、野兽噬咬,蛆虫遍体,肚子还被剖了个大洞,偏偏这尸体的头颅不知所踪。

    猎户也算双手沾染过鲜血,见惯生死,但再可怕的修罗地狱里,也没有这样的场景。

    我的灵魂飘在空中,看着猎户被吓得当场尿了裤子,还罹患癔症。

    任凭捕快如何询问,都无法说清楚当日之事。

    只要一提起那天情景,猎户便欲发狂,以头抢地。

    县衙的仵作也唉声叹气,研究半天,只能大概看出我是个妙龄女子:

    身高约四尺八寸,年约二十许,死时候约莫在七夕乞巧节夜里。

    遭受百般折磨,应是怀了身孕。

    非要说有什么特点,便是我这尸首的手腕上,有一颗痣。

    城里已经许久未发生过这样的惨案,还是在才子佳人相会的乞巧佳节。

    这案子便直接提到我的夫君——提刑按察使李天佑来办。

    众人看着我面目全非的尸首,皆是面色苍白。

    资历浅薄不足的、早已冲出屋外吐了个昏天黑地。

    只有夫君多年搭档,举国上下首屈一指的仵作金鸿,神色如常。

    他仔细翻看了我的尸体,忽而面沉如水:

    “如此暴虐残忍,错不了……李兄,这定是沈俊雨所为!”

    沈俊雨,五年前犯下滔天大罪,一夜之间屠尽王氏满门上下。

    当年这桩惨案,只留了一位余辜幸免。

    我夫君追缉他五年,无一所获,至今逍遥法外。

    “当时每一具尸首,皆是被人砍去头颅。”

    “沈俊雨此人,手段残忍却信鬼神。随后找到的头颅,皆被人剜去双眼。”

    “只是尸首手腕上这颗痣……”

    说到这儿,金鸿沉默了。

    他认识的人里,恰巧有一个人手腕上有颗一模一样的痣。

    “李兄,嫂子的手腕上是不是也有一颗痣?这几天嫂子在家可安好?”

    提起我,夫君的眼神瞬间从刚才的严峻变得有些不悦:

    “好好的,你提她做什么。”

    “我知你怜惜王姑娘,但毕竟嫂子才是正妻,她又怀了生孕,你已多日未归家……”

    “够了!”

    夫君立时打断他的话,眉眼间皆是不愉。

    “她在家中安然无恙,好好的,又何需我来关心。”

    金鸿摇摇头叹息。

    这是别人的家事,就算他曾经与我青梅竹马,我既已嫁为人妇,他不好再多开口。

    我却是听得冷彻心扉。

    我与夫君共结连理已五年有余,就算是养一只畜生,也该生了感情。

    夫君接下来半句话,让我更是心如刀割,

    “倒是婉儿,我该去看看。”

    2

    王婉儿前些天淋了雨,染上风寒。

    此刻她面颊绯红,正病怏怏的躺在我夫君怀里。

    “怎么这么多些天,还不见好?”

    “李郎莫怪,”往婉儿的眼睛里挂了泪,声音娇娇柔柔,浑身像是没有骨头,

    “毕竟我只接您这一个恩客,妈妈看不上我。给我找的郎中,便也不是最好的。”

    这话可把我夫君心疼得不行。

    五年前,王家灭门后,王婉儿便是那唯一的余辜。

    他于她本就有愧,惨案之后,更是愧上加愧,顺理成章成了她唯一的恩客。

    除了正妻的名分,他恨不得把天下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献到王婉儿面前。

    他俩忘情相拥,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温情。

    他心疼的都快化了:

    “他们定然怠慢于你,乞巧节那日我亲手煎的药,喝了还能一同游园,怎的今日反倒严重了。”

    他轻轻给王婉儿掖上被子,

    “你等我,我这就去给你煎药。”

    呵。

    我看着他殷勤的模样,心里酸涩,竟从未感到如此讽刺。

    原来我死的时候,他正在给他心爱的女子煎药,陪她游走于乞巧市集。

    他在此处一下下扇风添火,与她热闹喧嚣中鹊桥相会。

    我在幽冥的黑暗里,一刀刀被凌迟。

    更何况……

    我的夫君啊,你可知,你心爱的女子为何会淋雨?

    3

    我当年第一眼见李天佑,他剑眉星眸,朗朗君子,便已是芳心暗许。

    李天佑待我,总是淡漠如水。

    哪怕新婚之夜,他喝醉了酒,微醺之时,与我在床上欢好,也是冷静自持的模样,没有半分失控放纵。

    我以为他性格天生如此。

    循规蹈矩、凡事稳重。

    想着我俩既是圣上赐婚,便是佳偶天成的一对。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也是极好的美事一桩。

    但一切都毁在新婚之夜。

    那一夜,王氏发生灭门惨案,下人来报时,他的衣服都顾不上穿好。疯狂地冲进案发现场,抱住血泊中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女人,哭的肝肠寸断。

    直到这时候,我才知他并非天生凉薄,而是另有所爱。

    王婉儿便是那唯一的幸存者。

    她说自己已是灭门不祥之人,他又已成婚,她再没了念想,毅然入教坊,自毁前程。

    ——

    “只要李郎安好,我便是身在教坊,也心系于你。”

    他恨这婚姻,毁了他所爱。

    看王婉儿哭的楚楚动人,他连我也一并恨上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在清醒的时候碰我。

    恨不得日日流连教坊,不愿归家。

    日子这么过了整整五年,我怀上身孕的时候,心中仍是雀跃。

    我既盼这个小小生命降生后,家中欢声笑语,我再不用夜夜独守空闺。

    也盼肚里既怀有他的孩子,假以时日,他必然也予我一些疼爱。

    不求他爱我深情似海,但求爱我长长久久。

    恰逢他的生辰。

    我早早差人请他回家,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又亲手绣制婴儿衣物,待他归来之时,告知他这个喜讯,便是最好的生辰礼物。

    却不知……

    我独坐至夜深,满桌佳肴凉了又热,热了却再凉。

    他凌晨醉醺醺到家,却看也不看我一眼,倒头便要睡。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

    我哭着质问他,为何总要冷漠的对我,可知我如今怀了身孕,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他却一个字都懒得跟我解释,听说我怀孕,冷冷嗤笑一声,

    “既然你已经怀了身孕,我便终于不用再碰你了。”

    他竟径直离开,留我一人蜷缩在我们的婚床之上。

    在黑暗中,哭到失声。

    他这样心疼王婉儿,捧在手里怕落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却为何连一丝关爱也不肯分给我?

    4

    他待我如此冷漠,却对王婉儿呵护备至。

    喂了药,婉儿还是手脚冰凉,他便脱下她的鞋袜,将她冰冰凉凉的脚,捂在自己的肚子上。

    再自然不过。

    还温声询问:“可有暖和些?你身子弱,怎的会去淋雨。最近城里不太平,你可千万要当心些。”

    言语中的宠爱,仿佛快要溢出来一般。

    王婉儿娇滴滴地玩着他的衣袖,

    “约了友人去郊外的亭子里赏风景,谁知等了大半天,人却没来。这才害得我淋湿了身子。”

    “怪不得我这两天不见了送你的平安符。怕不是也是那天匆忙之间落下的。”

    王婉儿见他忽然提到那平安符,撅起嘴来,

    “也不知道是哪天落下的,李郎定要再送我一个!”

    “婉儿不若让那友人送你?”

    “我偏就有那么多你不认识的友人呢,李郎再不抓紧些,我便要跑啦!”

    婉儿媚眼如丝,娇娇地笑。

    “那我可要吃味了……”

    看着床上二人越离越近,我的心里一阵胀痛。

    终究落下泪来。

    他待她这样温存。

    想到我当初发着高烧,烧得神志不清,请人喊他回来的时候。

    他是怎么说的?

    ——

    “祸害遗千年,若真要死了,倒也清净。”

    如今,他终究得偿所愿。

    我死了,他便能和他的真爱永永久久的在一起了。

    两人情意正浓之际,金鸿偏偏在此时闯进来,身上的尸骸污秽都未洗净,臭气熏天:

    “李兄,不好了!嫂子不见了!”

    他冲进来,看到李天佑边上的王婉儿,又猛地收住话头。

    5

    我失踪了整整三天三夜,家里下人遍寻不见我踪迹。

    我怀了身孕,他们怕我有个三长两短,早已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无论怎么搜寻,却只在屋里找到张字条,落款竟是王婉儿。

    三天前,她约我去城外凉亭,说有要事相谈,事关我的夫君。

    我这一去,便没了音讯。

    金鸿急得眼睛都红了,却又怕打草惊蛇,不愿在婉儿面前详细说。

    只一遍又一遍的强调,

    “李兄,回去看看吧!嫂子真的不见了!”

    看到他眼中灼烧一般的焦急,哪怕是我的夫君,也略有动容。

    可他刚要起身,王婉儿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泪水涟涟,声音哽咽,

    “李郎……你便去吧!”

    嘴上虽这么说,手却轻轻拉着他的衣袖,不愿放手。

    我的夫君还未回答,金鸿终于看不下去了,

    “王姑娘,李兄这是回去看他的夫人,又不是要去见他的相好。”

    似乎是被“相好”二字羞辱了,王婉儿眼泪滑落眼眶,捂住嘴,却也不敢哭出声。

    “够了。”

    眼见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受到此等侮辱,李天佑眼中的怒气再不收敛,对惊鸿不耐烦挥手,

    “你既这么关心你的嫂子,那你便自己去看罢。”

    “李兄你……”

    “怎么,我说错了吗?她腕上的痣,你知道的比我还清楚,早知你对她如此倾心,你俩又是青梅竹马,你为何不早些娶了她便是,也省得我这么多年受这无端的折磨……!”

    话音未落,我和金鸿,一拳一掌,同时击中他的面颊。

    只是我的手掌,只能从虚空里穿过他的脸。

    金鸿那一拳,却是打得严严实实。

    只把他打得偏过头去,吐出一口血。

    “李天佑,你欺人太甚!这一拳,我替你夫人打的!”

    “呵,被我说中了,这就恼羞成怒了?”

    李天佑舌尖顶着腮帮子,丝毫不退让。

    王婉儿心疼地替他擦拭唇边血迹。

    金鸿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天佑一把推出去,当着面拍上门扉。

    隔着门板,他冷笑道,

    “除非你找到的,是她的尸体,否则,金仵作,本官便命令你,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在空中看着这一切,心似破了个洞。

    我满心满意敬爱期待了五年的夫君,竟会绝情到这样地步。

    他对我如此绝情决意,对王婉儿却无比耐心。

    只见她哭哭啼啼地扑进他怀里,捶打自己:

    “都怪我,都怪我!搞得你们兄弟离心。”

    “李郎你信我,我那天确实约了你夫人,可等了她许久,她根本没来赴约……”

    李天佑紧紧固住她双手,半是哄骗半是调情,

    “怎么会怪你,又怎么会不信你。要怪也是怪我那不安生的贱内。若不是她,我们又怎么会兄弟离心?”

    说着说着,似是被王婉儿泪眼婆娑的样子激得动了情,握着她的手,低头轻轻吻去她泪滴,渐渐将她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咽出声。

    他们情到浓时,我才猛然醒悟。

    夫君他若爱一个人,她哭她笑,都是他眼里的风景。他甘之如饴。

    他不爱我,我生我死,都是他的负累,我的过错。他厌恶至极。

    我轻轻飘在上头,看着两人在我眼下颠鸾倒凤,竟是连灵魂也哭不出来了。

    谁也没想到,他一语成谶。

    一天后,我的头颅也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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