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轻眠》简介
小说讲述了宋轻眠作为长安城宋家病弱的幺女,在距离十八岁还有一个半月时绑定系统,被要求代替撂挑子的恶毒女配去和亲完成任务。
大烨和万晋开战,万晋王残暴屠城,宋家父兄姐妹上战场,宋轻眠被系统告知要和亲以争取大烨和平并促进剧情发展。她说服母亲,代替两位姐姐踏上和亲之路。
到万晋后,万晋王厉景和起初对她多有折辱,让她献舞弹琴,后封她为贵妃。宋轻眠通过一系列相处逐渐赢得厉景和的关注和态度转变,如一起玩雪、讲故事、生病时的依赖等。在她生辰前夕,厉景和设局引刺客,宋轻眠为救他受伤,希望借此让厉景和承情。
风雪轻眠正文阅读
我被系统绑定了。
我叫宋轻眠。是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病秧子。我上头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他们都是大烨的守护神。唯独我,自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大夫断言我活不到十八岁,目前距离我十八还有一个半月,而这时我绑定了一个据说可以救命的系统。
这个时候,大烨和万晋正在开站,万晋连夺三十城,而万晋王每夺一城,便下令屠尽一城的百姓,今年冬天,死了好多的人。尸山血海,白骨载道。我的父兄和姐妹都上了战场,家里唯有我和阿娘。
系统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和亲。
他说,我所生活的地方只是一本小说,而女主角就是大烨公主,木灵夏。
他说我们所有的人物都要为女主服务,保证男女主爱情的圆满。但是这本书原来的恶毒女配觉醒了自我意识,撂挑子不干了,他只好临时找上了我这个快死的病秧子,要求我去和亲。
他说,按照故事情节发展,木灵夏会成为亡国公主,隐姓埋名进入万晋,而男主是万晋的丞相,两人斗智斗勇旗鼓相当,最后他无法自拔的爱上女主,助她完成复仇大计。而我的任务是嫁过去,给大烨争取一段时间的和平。然后在敌国皇帝第二次开战的时候,促进大烨的灭亡。然后在女主准备复仇时捣乱,设局陷害木灵夏,等男主出来英雄救美,促进他们的感情,最后再在暴君发怒时触霉头被他一剑封喉。怪不得原来的恶毒女配要撂挑子,换我我也撂。但我没敢说出来。
在我看来,这个剧情着实很难评。而且,要完成的第二个任务就是要让木灵夏成为亡国公主,那我在战场上的父兄和阿姐怎么办?宋家,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投降的俘虏。这是宋家家训。系统仍然喋喋不休的劝我,我问他,第二个任务完成后,我的家人能不能活下来。
他说,不行,剧情中宋家人全部战死了,我们不能脱离剧情。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心情,他语气生硬又无情:如果你的所有任务都完成了,我可以让你活下来,算是给宿主的奖励,这样,也算宋家还有血脉留存。
我沉默了很久,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有你在,我就不会死了?”
他回:当然不是,我可以维持你的生命体征,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当生命体征低到我无法维持,宿主就会死亡。
“这样啊”我没有问他什么叫做生命体征,我只知道有他我也会死。
他继续说着:所以还请宿主不要作死。
“我答应去完成任务”我回复他说。
我看向窗外的大雪,纷纷扬扬。不知道边关的将士有没有足够的御寒的被褥和衣物,不知道父兄和阿姐们冷不冷。
又过了几天,两位阿姐回来了。
她们一袭戎装,骑着快马飞奔进宫,随后才拿着圣旨回了家。
但是看她二人的脸色却不太好。
阿娘上去便抱着两位姐姐哭:“我的谷雨,我的白露啊,你们受苦了,你们父兄在边疆可安好啊?”“阿娘,父兄们一切都好。”我的三姐宋谷雨说着,眼神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我。与她们健康的肤色不同,我的脸上带着常年病弱的苍白,眉眼很淡,彷佛冬天的一捧风雪。她干燥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小妹又长高了,身子骨好点了吗?”
五姐宋白露赶我回屋:“轻眠,你回屋去,我和三姐有话和阿娘说。”
其实我知道她们要说什么,是和亲的事情。系统说,这是因为女配不干了引起的什么蝴蝶效应。我似懂非懂,总结了一下就是说是剧情推动。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我的两个姐姐去,她们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怎么能沦为政治的牺牲品,怎么可以沦为男女主爱情的工具呢。
所以在宋谷雨和宋白露跪在母亲脚边,说“边疆守不住了”的时候,我从房间走了出去。
三姐说:“万晋王同意了大烨的请和,但他要求宋家女去和亲,陛下已经同意了,母亲,此次父兄让我们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女儿心意已决。”
宋白露驳了宋谷雨的话:“你都有亲事了,去什么去,人家江公子等了你一年又一年。母亲,还是让女儿去吧,女儿武功盖世,待女儿杀了那万晋王,给边关死去的将士报仇!”
母亲抱着她们两个哭的泣不成声。就连宋白露那个嘴硬心软的,也红了眼眶,蓄满眼泪。
我脚步轻轻,提起裙摆跪在三姐身边,冲母亲叩首,声音坚定:“母亲,女儿想去”
母亲和两位姐姐都愣住了,三姐赶忙要扶我起来:“轻眠,你这是做什么,地上凉,快起来”
我没动,母亲也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睛看我,或许是我脸上神情太坚定了,她忍不住问我:“轻眠,你可知道,和亲是什么意思?你若是....若是去了,便再也见不到阿娘了....”
“我知道”我的声音很轻,但落入她们三人耳中却是那么的重,那么的坚定:“我自幼病弱,得父亲母亲呵护,兄长阿姐照顾,才能平安成长,我自小便帮不上家里什么忙,天塌了有父兄顶着,闯祸了有阿姐兜着,可即使您再怎么小心翼翼的照顾我,大夫还是断言我活不到十八岁。眼下,陛下要宋家女和亲,三姐和五姐在战场上不知杀了他们多少将士,难保万晋王不会拿她们泄愤,况且,您难道舍得三姐和五姐被困在深宫之中吗?”
娘亲眸中含泪:“那难道阿娘就舍得你去了吗?你是阿娘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啊....”
我自幼体弱,阿娘在我身上倾注的心血比任何人都多。
我把脑袋靠在阿娘的膝头,劝说着阿娘:“可是阿娘,三姐五姐潇洒惯了,被关在深宫里,她们真的能受得了吗?我从小就养在深闺里,和亲于我而言,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养病,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皇帝看我这么病怏怏的,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那天我说的口干舌燥,阿娘终于是同意了让我去和亲。
因为时间仓促,我只得匆匆拜别母亲上路。
一路上,宋白露都没说话,只是在看向我的时候,会忍不住红了眼眶。其实,我出生那天是大寒,按照我爹取名字的水平,我该叫宋大寒。但阿娘觉得太难听,才取了宋轻眠这个名字,她希望我一生顺遂,最好连风雪也对我轻轻的。但好像,总是天不遂人意。
三姐和五姐一路把我送到最后一座城,我连父兄都没见上一面便被万晋的来使催促着要走。临别时,宋白露递给我一把匕首。她说:“宋轻眠,要是在那边有人欺负你,别傻乎乎的让人欺负,那里可没人保护你。”我点头应声。其实心里有满腹的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却只说了一句:“替我给阿爹和三位兄长报个平安,三姐,五姐,我走了,勿念”
“轻眠.....”
我拎起裙摆上车,想到宋家满门战死的结局,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和亲我只带了一个丫鬟,小寒。她紧紧握着我冰凉的双手,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半月后,我抵达了万晋的皇城。万晋的皇城比我想象的要繁华,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吆喝声也未曾间断,两国相邻,并未有什么明显的差距,恍惚间,我以为我还在长安。
马车一刻未停,直入皇宫。
万晋在皇宫里举办了宴会,以示对我这个大烨来的妃子的欢迎。但其实,在他们的脸上我根本看不到欢迎,有的只是讥诮和痛恨。她们嘲笑我被我的国家所抛弃,也痛恨我的父兄杀了她们的手足亲人。
万晋王就端坐在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就是他,下令屠了大烨三十城。是远近闻名的暴君。我不敢看他,垂首冲他行礼,唯恐行错了一步。他道:“宋家幺女?抬头让孤看看”
我依言抬头,霎时间,空气都仿佛凝滞了般,宴厅内鸦雀无声。万晋王哼笑了一声:“倒是万晋没有的好颜色”他看起来对我的容貌很是满意,他说:“听闻大烨女子善舞,尤其精通水袖舞,不妨给众位大臣欣赏一番哈哈哈”他的笑容恶劣,像是只把我当作了一个来自大烨的舞姬,要我给大臣献舞来折辱我。
我淡淡一笑,如冬雪般冷淡精致的眉眼也跟着鲜活了起来,我道:“回陛下,轻眠自幼体弱,不宜学舞,还望陛下恕罪。”
万晋王,也就是厉景和,脸上的笑容微微收起:“那你会些什么?”
“回陛下,轻眠略通音律”
“那便弹首曲子来听听”
“是”
很快就有宫婢抱来一把琴,我试了试音,心思百转千回,莫名的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诗:“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思绪轮转,琴音从我指尖倾泻而出,只觉得让人仿佛身处暖春,浑身都带着春意融融的暖意。一曲毕,众人还沉浸在我的琴音中久久不能回神,“啪啪啪”厉景和的掌声拉回了众人的思绪,他笑得放肆:“大烨的曲子,果然是不同于我万晋,妙啊!”
说完,他当场封了我做贵妃,高台上的他手臂压在膝头,身子前倾看着我,唇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大烨有句诗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宋家幺女如此好颜色,便赐封号为‘蓉’”
我垂下眼睫,从善如流的行礼谢恩。这首诗的后两句,是“谁分含啼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说女子只能含悲饮泣,终日以团扇掩面,夜夜站在皎洁月光下,等待君王的恩宠。看不上我的意味很明显。
但是厉景和又道:“你过来,坐这里”他指了指他身旁的左边那个位置,而右边坐着他的皇后。
我单薄的脊背挺直,目不斜视地走上前去,坐下后,他凑近看我:“看着孤”我这才看见他脸上有一条一指长的疤,从额头一直贯穿到颧骨,看起来有些许的恐怖。见我竟没被吓住,他挑了挑眉:“你不怕?”我摇了摇头,轻声说:“阿爹说伤疤是英雄的勋章,而你是万晋的保护神。”他听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当晚厉景和便宿在了我这里。外人只道我圣恩正浓,但其实只有我知道,那晚上他让我弹了三个时辰的曲子。许是我的曲子弹得太好,他一连七天都宿在了我这里,众人羡慕我恩宠正盛,我却只觉得手要弹断了,他是真把我当乐师了。
但那并不妨碍那些宫婢对我变得愈加恭敬。那些妃子对我也好奇得很,今天这个邀我去赏花,明天那个邀我去喝茶。但我一个也没去,原因无他,厉景和每次都让我弹几个时辰的曲子,我这副身子怎么受得了,吹点风,一下子就病倒了。
小寒是宋府为数不多的医女,她把药熬好喂我嘴边的时候,我在心里问系统:“有你在,我是不是就不用喝药了?”谁料他一板一眼的回答:宿主,我只负责维持你的生命体征,并不是神医,不喝药照样会死,所以请宿主尽快喝药,积极完成剧情。
我叹气,不情不愿的喝药,厉景和从外面进来,闻声问我:“叹什么气?听宫人说你病了?”他虽然说的是关心的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多关心。
我咳嗽了两声,对着他笑:“没什么事,轻眠...妾身自幼体弱,陛下不必太过忧心。”
他闻言轻轻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没事就好”我心知他并不是关心我,只是怕我死了没人弹曲子给他听。
我偏头看向窗外,一片银白。“陛下,外头下雪了吗?”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出去,语气随意:“孤方才来的时候没有,可能是这会儿下的。”
我很是意外,因为大烨只有深冬才会下一两场大雪。我原以为万晋也是这般。
大概是我脸上的惊喜太过明显,他问我:“贵妃喜欢下雪?”“嗯!”我用力点头,眼里的憧憬怎么也藏不住:“臣妾出生在大寒那天,出生那天下了特别大的雪,可能是命中的缘分,妾身很喜欢下雪。但是因为体弱,下雪的时候,阿娘总不要妾身出去。”
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遗憾,他默了一瞬,又似乎是想起了幼时的自己,他忽然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腕往外走:“走,孤带你去玩雪”
“好啊!”我很开心,小寒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去给我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和一个温暖的手炉。
走出大殿,我很兴奋地奔向雪地,一向清淡的眉眼都鲜活了起来,我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厉景和,冲他粲然一笑,如同寒冬遇见暖春。他看着我的笑容愣了神。我趁他不注意,墩身揉了一个雪团子冲他砸去,当然,我没敢砸他脑袋,雪团落在了他的脚边。
但他似乎很新奇我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看着我小小一团蹲在那里玩雪,蓦地就是一个雪团子砸我脑袋上。我躲不过他,只好卖力反击,但是我的准头却不是很好。他笑得很无情:“你兄长和阿姐那般厉害的人,这么有你这样的妹妹,怎的一个都砸不中?”
闻言我撇嘴,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耍赖说着:“我不玩了,你都不要我赢!”说完我似乎似乎才反应过来,捂着嘴巴看着他:“陛下,我——妾身,妾身一时口误——”他拍了拍我的脑袋,似乎是心情好,他并没有与我计较,只道:“下不为例”
“还不起来?”这厢厉景和话音刚落,小寒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扶我起来了,我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她,她便不敢再动。
我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抬头眼含期待的看着厉景和,伸出雪白纤细的手臂:“臣妾腿麻了....”其实我说完还是有些忐忑的,我猜不透这个喜怒无常的君主,所以每一步我都只能大胆的去赌。
他斜睨了我一眼,似乎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但大抵是心情好,下一秒,我便落入了他温暖的怀抱里。万幸,我松了口气,事实证明这几天的曲子没有白弹。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似乎是我这副全身心依赖他的模样取悦了他,他闷闷的笑了起来。
我抬头刚想说话,谁知张嘴就是一个喷嚏“阿秋”我揉了揉鼻子,又咳嗽了两声。以前我顾忌着身体,从不敢在外面玩这么久的雪。
似乎是想到了我的身体,厉景和不耐烦的让吴公公去请太医,然后一路把我抱进大殿里,小寒给我拿来新的暖炉,厉景和一摸我的衣裙,浸湿了不少,动作间,小寒已经抱着干净的衣服过来了,看着厉景和欲言又止。
“看孤做什么?”
闻言,我的脸颊适时染上一片红晕,含羞带怯的看着他,问:“陛下,我要换衣服了.....”厉景和觉得好笑:“啧,怕孤看你换衣服啊,你们大烨的人,说话都这么拐弯抹角吗?”我抿唇轻轻的对他笑。
等他出去后,我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下来。小寒一边麻溜的给我换衣服,一边又忍不住抹泪:“小姐,您就算是演戏,也用不着这么折腾自个儿啊,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心疼呢”“小寒,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这里是万晋,不是大烨。”“是,小....娘娘。”
我心下叹气,知道她是心疼我,但是,我也没有办法。系统说,明年冬天厉景和会撕毁合约,发动第二次国战。那么我必须在这之前争取让厉景和动心,最好是.....我抿唇,眉宇间也染上了一抹忧色。
好在系统教我“勾引”厉景和的方法是有用的,当晚厉景和又来了我这里,倒是没让我再弹曲子了,让我给他讲故事!
我:………您高兴就好
我:“从前有只兔子——”
厉景和:“孤不喜欢兔子”
我:“从前有只老虎,他变成了一只妖怪,去往了人间——”
厉景和:“既然都成了妖怪,为什么不好好修炼成为一方霸主”
我:“......他努力修炼成为了一方霸主,从此带领子民安居乐业,完了。”
厉景和:“怎得如此敷衍”
我偏头看着他:“陛下,妾身觉得您编的故事更好些,妾身自愧不如,就不献丑了”
他叹气摇头:“宋轻眠,有没有人说过你实在蠢笨”
我扯了扯嘴角,稳住我“纯真好骗”的人设,故作失落:“阿娘曾经也说我不太聪明”
厉景和:“睡觉吧”
等他终于不折腾我了,我却有些睡不着,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梳理自己的计划。
我偏头看着厉景和俊美的侧颜,有些失神。第一步,就是要让自己在厉景和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什么样的都好。我仔细的回想着系统教我的方法。
“你盯着孤作甚?”他突然出声,吓我一跳。他偏过头来,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我,我反应迅速的冲他甜甜一笑,“我有点冷——”我话还没说完,他便皱了皱眉头,我见他张口,便知道他想叫宫人给我添被褥。我咬牙,心一横,直接钻进他的被窝抱住他。果然,他的被窝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温暖。
他愣了一瞬,似乎有些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但很快又被我冰凉的手脚吸引了注意,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跟块冰似的”
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往他怀里拱,脸颊贴住他的胸膛,终于,在他想把我推开的前一秒我说话了,有些委屈巴巴的:“妾身自幼体寒,一个人睡被窝怎么也暖不起来,陛下的被窝比我的暖和些....咳咳”说着我又低低的咳嗽了起来“是妾身不好,忘了妾身还生着病,搞不好会把病气过给陛下....”说着我焉哒哒的往自己的被窝里钻。
我故意磨磨蹭蹭的,终于,他的手从身后伸过来环住我,把我朝他带过去,我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你的身子怎的这样差。”我知道,这一把,我又赌赢了。
但是我没料到,我会在半夜发起高烧。据小寒后头回忆说,我当时烧糊涂了,抱着厉景和不撒手,一个劲儿的哭,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嘴里一直叫他“阿娘”,也幸好我只叫了阿娘,若是叫了我父兄或是阿姐,只怕第二天我便要被打入冷宫。
我烧了两天,这两天厉景和一下了早朝便往我这里来,这天他来时,我刚听小寒讲完我做的事情。见到我醒了,他明显的松了口气,动作自然的坐到床边,他问:“好些了没?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没说话,只是起身抱住他,他有些愕然,随即又说:“醒了还要抱着孤啊”我瓮声瓮气的跟他撒娇:“醒了就不可以抱你了吗?”他愣住了,思绪飘向了很远的地方,他低声说:“孤从前生病,也总爱抱着母妃撒娇”
那天过后我明显感受到了厉景和对我态度的转变,变化最大的就是,他终于不把我当个乐师了。偶尔也允许我胡闹一下。
我的身子骨病的倒是快,好起来跟抽丝儿似的,不过厉景和倒是一直陪着我养病。我病好这天,拉着他的袖子站在大殿的牌匾下,指着上头的“宜夏殿”说着:“我可不可以换个牌匾”
厉景和不解:“为什么?”
我理直气壮的说:“你看,我出生在大寒那天,而牌匾写的‘宜夏’这不是跟我相克吗,我这次病了这么久才好,一定是她的问题!”在厉景和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我声音渐渐小了起来“我就是想换嘛....”事实上,我只是发现他对我的态度转变,想试探一下到了哪一步。
他好笑的拍了拍我的脑袋,弯腰看着我问:“那你想换成什么?”“景眠殿?”我试探着说。他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很多:“为什么要用景字?”我张口就来:“因为很喜欢陛下啊”他笑了一声,“准了”
宫中的妃子听说这件事后,纷纷气的睡不着觉,大骂我是狐狸精,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厉景和愿意宠着我。
这几天厉景和很忙,一连几日都没有来景眠殿。我正准备就寝,“娘娘”小寒坐在脚踏上,抬头看我:“明日大寒了”她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明天,就是我的十八岁生辰了。从前大夫说,我活不过十八岁。但是因为有了系统,所以一切都不一样了。这是第一次,我的生辰身边没有亲人。
我抱着膝盖,没由来的开始想念阿娘。也不知道父兄和阿姐怎么样了,边疆苦寒,她们回家了没有......正伤感着,厉景和入了内殿。我赶忙下床行礼,但坐久了腿麻,“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得我一张脸皱成了一团。“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安”索性我便行了个大礼。
他大步走过来扶起我,“今儿倒是怎么想起给孤行大礼了?嗯?”我苦着一张脸回他:“腿麻了”谁知道他大半夜的过来啊。“呵”他嘲讽似的笑了一声。他说:“孤记得你的生辰是明天,孤命人设宴,给你庆生”我佯装惊喜:“多谢陛下!”
我仰头看着他,从他漆黑的眸子中,莫名的知道了他暗涌的心思。
果然,宴会举行到一半,突然有刺客冲出来要刺杀厉景和。侍卫和宫婢围住了我,将我保护在里面。看他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为了引蛇出洞而做的局。
借我引出刺客吗?我还在思考着,难不成要栽赃大烨?
忽而,我的目光一转,看到有一个刺客想偷袭他,我在这时候呼唤了系统,我知道厉景和能躲过去,但是,我要他承我的情,我自认为,没有什么情能大的过救命之恩。但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我呼唤系统保住我的命,然后一下子冲了过去,用后背挡住了刺客的剑。我看见了厉景和震惊的神情,我想,这一次,我又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