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赔钱货请神上身》简介
小说讲述了主角严艺欣的遭遇。
主角的弟弟赌博借高利贷被打进 ICU 住院,父母迷信,想让主角去老家祠堂住几天来给弟弟改运,主角拒绝后被母亲抓着头发往神龛上磕。然而主角没有死,她决定将计就计,假扮被神上身来对付父母。
她对父母说弟弟运势不好是因为阴阳失衡,根源在父母,让母亲回乡下供奉先祖以改运。之后她通过一系列伪装和表演,让父母逐渐相信她被仙家上身,母亲也真的回了乡下,这给主角留下了更大的操作空间。
在这个过程中,主角经历了父母的逼迫、欺骗和伤害,但她凭借智慧和勇气与迷信的父母周旋,试图摆脱他们的控制。
女赔钱货请神上身正文阅读
弟弟赌博借高利贷被打到住院。
爸妈迷信,想置我于死地而换弟弟新生。
在他们按着我的头往神龛上撞的时候,我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幻想。
好啊,既然如此,我便请神上身给他指一条“生路”。
1.
晚上七点,我刚加完班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出租屋休息,一个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欣欣啊,你赶快回家,你弟弟他又出事了。”
“喂,怎么不说话,你听到没?我警告你少在那边事不关己,你弟弟要真出事了,你也别想好过,赶紧给我过来。”
电话挂断的忙音响起,我沉默地坐在工位上。
脑海中回放起上次我不顺他们意时,那对男女来我公司找事的丑恶模样。
一言不发地收拾好东西,我开车赶往了那栋老旧的小区楼房。
推开门,正对玄关的位置,一座巨大的神龛幽幽地发着红光,烛火摇晃地映出前方的贡品。
神龛正中,一座看不清面部的塑像在黑暗里似乎正模糊地盯着我。
——
“欣欣回来啦,来来来,快坐,爸妈跟你商量个事。”
我看着父母堆满假笑和皱纹的脸,心中泛起一阵阵地恶心。
呵,这又是演的哪出好戏。
我一言不发,沉默地走过去坐下。
“欣欣,最近忙吗?”
我那名义上的父亲殷勤地推过一杯用一次性水杯盛着的茶叶水,黄绿色的茶水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杯熬煮已久的药汤。
“还好。”我没接过过杯子,只是随口回了句。
“不忙啊,不忙就好,我和你妈都担心你累着了。”我爸尬笑着撇了妈妈一眼。
那个女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紧接着开口撕破了这虚假的关心。
“严艺欣,这回呢,情况特殊,你弟弟的事你也知道了。他昨天被上门讨债的人打进icu了。哎呦,你都不知道,那打的可狠了,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把我和你爸都吓坏了。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呢,你说说,你这做姐姐的,是不是怎么样都该表示表示。”
我妈说的泫然欲泣,耀祖出事,可把他俩心疼坏了。
“你直说吧,要多少钱。”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都是一家人。这不是,额,不光是钱的事儿。”
“我和你爸呢,去找大仙问过了,大仙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去老家的祠堂里住几天。你放心,也不用做别的,就去那待几天就行了。”
“钱我可以给,这事不可能,我们公司最近项目正忙着,我抽不出时间去老家闲逛。”
听完我的话,我妈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严艺欣,我可没在和你商量。这事关你弟弟的性命,你一个做姐姐的,不心疼不关心你弟弟就算了。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哪有你这么当姐姐的!白养你个白眼狼!况且我们也没要求你什么,就是让你去老家呆几天,你就这个样子……”
“别说了,不可能的。”
“嘿,我说你想反了天了你,你个赔钱货!我告诉你,今天哪儿都别想去!就给我在这好好呆着,明儿一早我和你爸就给你送过去。”
我没继续废话,拿了东西就准备往门口走。
可身后爸妈却在这个瞬间扑了上来。
“你个扫把星,借了你弟弟的运势还想跑?大仙都说了,就是你个祸害夺走了良儿的天道!你弟弟前些天才跟我们说他玩彩球赚了好多钱,这才几天就亏得毛都不剩。都怪你个不要脸的灾星,不许跑——”
我妈像疯了一样尖叫着扑向我,抓着我的头发就往神龛上磕。
一声闷响过后,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2.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渐渐从眩晕中清醒过来。
我没有死吗?
我趴在地上,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却惊讶地发现除了额角的剧痛之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我暗自庆幸着这一下并没有撞在神龛边缘的尖角上,随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鲜血从我受伤的额角流进了眼球,面前的世界突然就变成了一片刺目的猩红色。
我抬起头,视野的正中央,那台神像诡异地朝我笑着。
回忆刹那间涌进,我想起起幼年时父母曾请人对我做过的那些法事,一个计谋随之涌现,而心中本就留存不多的情感也在这场死里逃生的险境中彻底地消散了。
我利索地爬起来,环顾了一圈四周,把目光锁定在被绊倒后跪趴在地的父母身上。
“就是你们把我请来的吧。”我捏尖了嗓子,扯出一个幅度夸张的笑容。
他们却表情呆滞,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不是你们供奉的我吗?”我指了指门口的神龛。
“死丫头,你摔傻了?说什么鬼话呢?”
“大胆!谁给你们的胆子这样和我说话!”
我作势要掐诀,口中还不断念念有词。
他们的神情随之从困惑变为狂喜,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拦住我。
“是是是,那自然是我们把您请来的,我们每天可给您献上最新鲜的贡品呢。”
“刚才的话,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都是我们口无遮拦冲撞了您。我们这左等右等,可算把您给等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我妈给我爸使了个眼色。
“来来来,大仙您这边请坐。”
还不等我再次落座,只见我妈笑容满面,急匆匆地从冰箱里端出了一大盘各式各样的新鲜水果。
我爸也赶忙把桌上那杯黄绿色的茶连汤带杯子扔进了垃圾桶,紧接着从柜子里取出一整套他珍藏的紫砂茶具。
他们这就信了?
我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头撞到神龛然后被仙家上身这种事,对一个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人来说,怎么听都有些扯淡,可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鬼扯的设定。
他们不会是想将计就计然后继续把我送到乡下去吧?
不行,我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更是得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我斜斜地倚在沙发上,思考着之后的对策。
等他们全部准备得当后,才懒洋洋地睁开我半闭着的眼睛。
“大仙,我们有一事相求。”
我伸手止住他们接下来的话,紧接着捻了捻脸上不存在的胡子。
刚才趁他们准备东西之时,我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这些年遇到过的所有出马仙的法事。所谓请神做法其实玩的就是心理战,不管是否有真本领,只要今天能利用他们的迷信和慌不择路唬住他们,对我来说就是胜利。
那接下来,我只能赌一场了。
3.
我在心里默默跟仙儿道了个歉,然后右手掐指,煞有介事地算了起来。
“嗯,这问题可不简单啊。”我皱了皱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二人。
“是,我儿子他……”
“但是,想化解,也并非没有办法。”
我转了转眼珠,眼眶里的血液随着这个动作均匀地铺满了整个眼球。
侧过脸,我将染血的那一只眼瞳正对父母二人。
“大仙,你看,这接下来……”
我爸瞟了一眼我略显癫狂的模样,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
“要我帮你们,不是不可以。但有几点规则需要你们遵守。”
“您说,我们一定照办。”
“第一,香火不可间断。”我瞥了一眼门口的神龛。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这第二点,我现在才刚化身在你们女儿身上,气息尚且不稳,没有我的指示,你们万不可擅自找我,打搅我修行。”
“这……”夫妻俩对视一眼,似乎有点将信将疑。
“哼,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前几天找的那个‘大仙’,根本就是个不入流的半吊子,什么荒冢野鬼也敢自称为仙了!家中供着我黄大仙不够,却还想着去外面找野仙!”
我突然拔高音调,厉声说道,接着斜睨了他们一眼。
这二人似乎自知理亏,心虚地垂着头不敢出声。
“这一次,我便饶了你们,若再有下次——”
我突然前倾身体,直勾勾地看着面前这对男女。
“不敢了,大仙我们不敢了。”他们被我吓得慌忙认错。
“哼,但有一点那个假大仙倒也没说错。他让你们女儿去老家乡下是想旺你儿的运势,只可惜道行不够,只知其一不见其二。”
我往后一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仙,我们俩脑袋不灵光,这其二,劳烦您再说道说道。”
4.
“你儿子身上的阴阳之势本为阳压制阴,但是你女儿夺去了他的运势,致使阴盛阳衰,阴阳失衡。让你女儿去乡下,意在让这阴气之源远离你儿子,同时也让祖上之脉压一压姐姐身上的势。只是,他没参透你儿子身上这阴阳之脉的源头,正是你们夫妻二人。”
我尖声一笑。
“阳为父,阴为母。他们姐弟二人身上之势其实都来自你们自身,二人的运势总和不变。让姐姐身上的运势减弱,弟弟的运自然会旺。可是,治标不治本,这并非长久之计。真想为了你儿子好,该回去的人,是你——”
我半眯着眼睛,点了一下我妈的方向。
“大仙,我?这是什么意思?”我妈似乎显得有些惶恐。
“你儿子身上的阴势源自于你,所以你远离他后,让其父照料,阳气熏染,自然阳胜于阴。你去了乡下之后,务必好好供奉先祖,广修功德,久而久之,这运势也自然会反哺至你儿身上,方能逆天改命。”
我掐着不存在的胡子,抬起一只眼观察他们的反应。
“哼,你们既不信,我也不必再多费口舌,自求多福吧。”
我抬腿向门口迈去,这一次,他们没有拦我。
“大,大仙,我们会照做的。”
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满意地勾勾唇角,离开了这个气氛诡异的“家”。
5.
那天离开之后,我迅速去医院处理了伤口,第二天强打起精神准点起床上班。
只是我长了个心眼,在去地下车库的时候,注意到了远处的柱子背后,有两双闪着光的眼睛。
我闪身躲进一旁的阴影里,浑身震颤了一下。瞳孔无意识般向上翻起,眼眶里只余下惨白的眼白。
就这样过了大约有半分钟,我嘿嘿尖笑两声,迈着八字步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走至车边后,我伸手捻了捻自己不存在的胡子,一个闪身,躲进了车里。
当车驶入主路,我敏锐地注意到后视镜中有一辆紧随不舍的计程车。
我状若无意,把车子开出了市区,直到一座还未开发的荒山下才停了下来。
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我取出其中昨晚外卖来的戏曲法袍。
换上明黄色的法袍,我撑开袖子故作满意地看了两眼,随后便紧接着抄小道向山上走去。
我身后,他们一直保持着一百多米的距离,不近不远地跟着。
我便装作并未察觉到的样子,快速拐进了前方的一个岔路口,甩掉了他们。
等他们再找到我时,我正在一处陡坡断垣的平台上打坐。
我双目微闭,手结定印于脐下,似乎对周遭毫无知觉。
“你们找我有何事吗?”
这突然响起一句话似乎将他们吓了一大跳,连忙解释道:
“大……大师,我们总觉得心下不安,所以想来找你要两张定心符,对,找你要两张定心符。”
我没有点破他们,只是从法袍的对襟里掏出两张昨晚新鲜撰写的符纸。
做戏要做全套,幸好我早有预料,提前准备好了这些道具。
“拿完符纸后便走吧,切勿扰乱我修行。”
甩下这句话后,我便再不发一言。
直到感受到他们的离开,我仍然没有动作,而是一直等到夕阳西斜才抬腿向山下走去。
在山下的树影后,我果然看到了他们的身影,却装作并未注意到径直开车回了家。
就这样过了一周,由于我以额角伤口为由请了长假远程办公。
每日打坐回家后,我还得通宵达旦地工作,这才堪堪没有耽误公司项目的推行。
也好在经过这一周的跟踪,父母二人终于对我被仙家上身一事少了许多质疑,不再试图监视我的一言一行。
更让我感到惊喜的是,经过这一周的“求证”后,母亲竟然真的听信了我的话语,买票回了远在乡下的老家,只留下了父亲在家中照聊病房中的弟弟和打理工厂事务。
而这,也给我留下了更大的操作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