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的妈》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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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的妈》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田嘉瑞悲惨的成长经历和复仇的故事。

    女主的妈妈极度追求所谓的“公平”,对待表姐舒莹和女主差别极大。从小到考试成绩,大到父亲的骨灰分配,都是不公平的。在表姐肾坏死时,妈妈逼女主捐肾,女主因此死在了手术台上。

    重生后,女主不再顺从妈妈。回顾过去,表姐来后妈妈就苛刻对待女主,偏袒表姐,家里的种种资源都倾向表姐,女主的父亲去世后妈妈更是说出绝情的话。表姐得到他人捐肾活下来后,妈妈又让女主出医药费,女主拒绝并与其争执。

    女主发现妈妈有一笔不知来源的巨款,亲戚们上门吵闹提及各种债务和纠纷。女主不客气地指出妈妈在其中的种种问题,姑父最终说出女主爸爸不是病死而是被妈妈为了钱拔了氧气管。女主意识到妈妈所谓的公平只是为了她自己和表姐。女主一直遭受着妈妈的不公和压迫,最后得知爸爸死亡的真相,崩溃愤怒。

    

《公平的妈》小说

公平的妈正文阅读

    我妈最讲究“公平”。

    对待我表姐和我,更是贯彻落实到位。

    小到考试成绩我不能多她一分。

    大到我爸的骨灰都要和她对半开。

    表姐肾坏死之后,我妈说我比她还多了一颗好肾,逼我捐了肾。

    我死在了手术台上。

    死而复生,再度睁眼。

    我拿着我妈出车祸后截肢的右腿,对着惊恐的表姐甜甜一笑:

    “你拿大腿,我拿小腿,公平。”

    1

    “啪——”

    一计清脆的巴掌声在我脸上绽开。

    “田嘉瑞!你在等什么?签呐!叫你捐个肾还犹犹豫豫的!”

    “你姐姐现在命都快没了!她才几岁啊,花一样的年纪!你做妹妹的难道不该帮吗?!”

    我被抽得猛然后退几步,极度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医院白色办公室,白色大褂的医生,为焦虑担忧舒莹而脸色蜡黄的母亲,以及——

    那张置我于死地的肾移植手术同意单。

    白纸黑字。

    我瞬间意识到我重生了。

    在上一世,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她的下一句话。

    这一世,我看着她的脸,跟着她一起说。

    “你姐一颗,你一颗……”

    她卡住了,怔愣地看着我。

    我继续:“不是正好公平。”

    当时,她的这句话真的击碎了我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

    她面目狰狞,逼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给一个外人捐肾。

    她把纸和笔从医生手里一把夺过来,强硬地怼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就想按住我签。

    “捐一个肾,又不是要你去死,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我还养不出你一个肾出来?”

    “你姐生死未卜,我看你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面对我妈的咄咄逼人和无理取闹,医生连忙出来拦着,并声明:捐肾是需要当事人自愿同意的,否则无效。

    可我妈根本不听,硬是逼着我签字。

    而我在她说出那句话之后,精神崩溃,心灰意冷,根本提不起任何心思和气力去阻止。

    我签了。

    在一个月后的手术台上,中途大出血,我没抢救过来,死了。

    至于舒莹,她应该之后装着我的肾勾三搭四继续她的烂泥生活吧。

    上辈子死了就已经死了,我不是个傻子,还走上辈子的老路。

    看着她还想说“公平”。

    既然如此,这辈子我就真正“公平”给她们看!

    看着她像固定程序的NPC一样张牙舞爪要去抢签字单,我忍不住笑。

    抢先一步,我将单子拿到手,轻悠悠地晃。

    我妈见了脸上突出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你最好自己签了,省得我费工夫。”

    签了?我死了怎么办?

    我要珍爱生命,上一世没做到,那只能这辈子好好执行了。

    我装无辜可怜的样子:“可是这并不公平啊?”

    “妈,您看,我和表姐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每人两颗肾,这很公平,但是现在您却要我拿出一颗,那表姐不是有三颗了?”

    “而且换完之后,我就只有一颗,但是她有两颗了。”

    我嘟囔着一副害怕模样后退几步:“这不公平。”

    听我说完,我妈牙齿磨得嘎吱作响:“那你姐姐肾已经坏了,不换人就死了!”

    “那怎么办呐?”我歪头,又一笑。

    “那就死好了,生和死刚好相对,两颗对两颗,我生她死。”

    2

    我妈最讲究“公平”。

    尤其对我表姐和我。

    表姐是在我一年级的时候来的,之前我妈也讲公平,可不至于到苛刻我的地步。

    自从表姐来了之后,我妈就开始了事事无理由偏向她的公平。

    她读书晚,跟我一个班,所以考试和作业我都得和她考的一样,或者低一些。

    但凡被我妈发现我多出一分,她会说,同一份试卷为什么我要考得不一样,对表姐不公平,我那点多出来的分数是拿出来炫耀,还说我是想证明我比表姐强。

    她叫我收起那些小心思,不要以为她看不出来。

    那时候难得吃顿肉,她把大部分都倒在了表姐的碗里。

    她说表姐成绩有很大的上升空间,需要更加努力,也就更加辛苦,需要更多的营养长身体,

    多吃点肉,很公平。

    巧的是我和表姐是同一天生日,我爸给我们两个一人买了个玩偶,表姐想全都要,一个摆房间一个放学校。

    我不肯。

    我妈又说我已经有很多了,现在是表姐生日,这样也公平。

    可我只有一个玩偶,还是很多年之前的了。

    就这样,我妈像爱护温室花朵一样养着表姐,养得很好。

    周围街坊邻居都说我妈心善,对别人家女儿都这么上心。

    在我爸死之前,我还能在他下班后蜷缩在他温暖的怀中,像所有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有亲人倾诉,有时候,爸爸会愧疚地替妈妈辩解。

    所以,我就这样傻傻的体谅着妈妈。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我妈仍然是爱我的,她只是追求公平,表姐失去双亲,很可怜,对她好是不让旁人说闲话。

    直到我爸在我十二岁去世,我本就废墟崩塌的世界,再也亮不起一点光了。

    我跟表姐一起回家,我妈双眼噙满泪水抱住表姐,抽泣着说出我爸去世的消息。

    我看着他们相拥,像是亲母女。

    我只能一个人缩在角落默默接受着这晴天霹雳般的变故。

    他们不停地互相安慰。

    “怎么会……早上舅舅还和我们一起吃饭……”

    “别哭,别哭……小脸哭花了多不好看……”

    “您也别哭……舅舅他不会想看见您这么伤心的……”

    ……

    “之后就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舅妈——”

    表姐叫得大声,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但又好像生怕我没听见,专门重复一遍。

    “您怎么能说只有两个人了呢,还有嘉瑞妹妹啊,我们有三个呢。”

    只见我妈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好像突然不装了,冷冷地说:“你舅怎么没带走她。”

    我顿时如坠冰窖。

    我妈说自己养着表姐,我爸应该带走我。

    一人一个,很公平。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我看着被我妈随意放在桌上的骨灰盒,那是我爸。

    我跑过去想抱住它,可我又听见表姐说她想拿着舅舅的骨灰盒纪念他。

    我动作停在空中喃喃道:“我也要我爸……”

    我妈瞪我,最终不情不愿把骨灰分为两半,我的那半装在塑料袋里。

    洒了好多,在地上,在空中,我张开手也没办法抱住。

    后来,我就什么也不想了,我妈想怎么公平就怎么公平,只要她提出来,我就做,还省得她找借口了。

    后面就一件事,我没听她的,那就是我以最好的成绩上了重点,找了工作。

    而舒莹上了中专,做人家第三者,生活糜烂。

    最后她肾坏死,要我捐肾。

    她本该就那样死了,却还是因为“公平”二字,换走了我的命。

    我死在了手术台上。

    3

    很可惜,这辈子舒莹还是活下来了,依然有冤大头给她捐了肾。

    我翻着朋友圈。

    一张她穿着病服摆好姿势,精心高P的照片,配文:我再次拥有了好好吃饭和沐浴阳光的能力,很幸福。

    下面是一堆没完没了的祝贺回复。

    来了。

    电话屏幕闪烁着妈妈字样。

    接起电话,那边毫无羞愧地开口:“你姐做手术,我的钱都花光了,你这几年攒了不少钱吧,拿出来,转给我去交医药费。”

    有点好笑。

    我从高中之后,就再也没花过她一分钱,初中寄宿也都是我爸一个人给的钱。

    她照顾我的辛苦费,哦不,她照顾舒莹顺带照顾我的辛苦费,全是我爸给的。

    我爸除了留点基本生活费,工资全给她了,而她却把钱给舒莹去钓凯子装白富美去了。

    我沉默。

    那边提高声音:“这可是你姐,你们一起长大,你不捐肾我不提,现在要你出个钱你也不肯,她是欠你什么吗!”

    “我白养你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养出了个白眼狼!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我在他们面前都抬不起头!”

    “你是个什么东西,哼,出去了就翅膀硬了,家也不回人也不认了,你这样的人死在外面都一大把……”

    恶毒的咒骂仍然在继续。

    可我不愿再听下去了:“妈,我的钱不都给您了吗,你也不都给表姐了吗,难道我记错了?说实话,您这做得太不公平了。”

    那边一哽:“……那你给我的我花不完,不给你姐给谁,难道给外人吗?”

    我勾唇:“所以,表姐花的就是我给的钱,那就很公平了,我不欠表姐的。”

    “那还怎么给钱,再给就不公平了。”

    那边没说话,显然被我的一番说辞说懵了,呼吸一顿一顿,听出来气炸了。

    “嘉瑞啊,你怎么这么说话,妈都被你气得说不出话了,你少说点。”

    手机里传出来舒莹矫揉造作,假惺惺的责备。

    我听着这个声音心里就腾火,想充好人,那可不容易!

    “表姐,你不知道咱妈最看重公平吗,这件事情不能因为钱这种烂臭的东西就破坏原则啊。”

    “咱妈会不高兴的。妈又年纪大了,生气又伤身体,一不小心什么心脏病脑血栓就上来了,又是一笔钱,得不偿失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妈都向你要了,你做女儿的真不能不给吧。”

    “妈那是一时糊涂,我们做儿女的就更要肩负责任了,时时提醒。”

    “而且我也相信妈的公平原则能推及世界,有钱人一定会把钱分一半给表姐你,不然,对表姐你,不公平。”

    特意将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

    说完这句后,我特意把手机拿远了点。

    果然,下一秒:“滚!我要你那两个钱,你——”

    挂断。

    在别人最生气的时候堵住她的嘴,就很好。

    4

    415.83,这加上后面小数点的毛脚凑出来的五位数令我心寒。

    我不给钱,没什么预谋,就是单纯真没钱。

    一直到我死前,我都还在日夜辛苦地供养那两个吸血鬼。

    圣母来了都得喊我圣母王。

    我突然记起来什么,从衣柜最底层掏出包了好多层塑料袋的东西。

    是爸爸留给我的现金。

    爸爸一直都知道我委屈,但他的逐渐加重的病情使他不能一直关注我,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留下他对我的爱。

    我不知道有多少钱,没必要知道,反正不会用。

    监控响了。

    是一堆七大姑八大姨在外面推攘。

    不用猜也知道,都是来借钱的,我妈花钱如流水造成了他们的错觉。

    “这不公平!”

    声音最大的就是我妈,不知道哪个姑姑姨姨又戳到她哪根神经了。

    “哼!别跟我来这套,当时的钱我们可都是平分的,你还拿了大头!”是二姨,扯着脖子喊。

    其他人也都附和,我妈脸色吃屎样难看。

    什么钱?

    我从来不知道我妈什么时候得了钱,听他们的语气还是笔巨款。

    上辈子他们也来了,不过我没装监控,不知道这笔钱。

    我压住心底的疑惑,敲门。

    半只脚都没跨进屋子,大姨妈就一个劲儿地夸我住的房子多好多敞亮,其他人朝我妈说她生了多好的女儿。

    我脸色冷淡,没想搭理他们。

    一群蛀虫,睁眼说瞎话。

    我妈脑子里除了公平,就是舒莹,听见他们的假话恭维也忍不住:

    “你们说话也是要讲点公平的啊,夸田嘉瑞就不晓得夸舒莹。”

    “我们家舒莹那才叫出息嘞,男朋友直接全款一套市中心房,几百万的彩礼,我就享清福咯。”

    我听见就恶心。

    “有什么事吗,没事请回吧。”我脸色不虞地赶客。

    大姑第一个表达不满,嘴都噘上天了,咒骂的话脱口而出:

    “几天不见就翻天了,舒贞你这好女儿,你也不管管?”

    “人家高考自己填,又找了个大公司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穷酸人,我可管不着,这女儿我还不如没有。”

    “要我说还是生儿子好,你看我家儿子天天在家孝顺我,那女儿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那我们家舒莹……”

    我妈跟她两个一唱一和,聊得口水四溅,至少撑起了半个戏台。

    “坐着半天了,一口茶也没喝着,教得好啊。”

    大姑瞪我,又啐了一口。

    我转身就倒了杯水重重砸在了她面前。

    她吓了一跳,一个劲哎哟哎哟。

    我说:“要是来讨钱的就放客气点。”

    几个人就相互看着不吭声了。

    二姨夫假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姨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不是来要钱的。”

    “就是之前跟你说过好久的舒桓的工作,你半点没动静,你妈当时是信誓旦旦跟我们保证你能让他进去的,那万把块钱不能白要吧。”

    “那女孩咋拿着我儿子钱跑了啊!”

    “你拿亲戚赚钱啊?”

    “还有我跟你妈投股,三万!跌了!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们是不会走的。”

    ……

    这也算是我妈借钱大赏。

    看来为了帮舒莹傍上有钱人,我妈没少费工夫。

    5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妈一眼,我妈仍然一脸理所应当。

    我跟他们说是谁借钱就问谁要去,我妈一下破口大骂,说我的钱不就是她的钱,帮自家亲戚安排个工作还难着我了。

    上辈子就是这样,我被埋在亲戚的唾沫星子里,一群吸血鬼气势汹汹地来,一口一个白眼狼,张口闭口就是我的错,让我还钱。

    而当时拿不出钱的我,只能沉默,被指指点点。

    我闭眼深深吐了口气,我怕我再不吐气就会被气死。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姑父,那女的我当时都不看好,但我妈……”

    我假装害怕看了我妈,我妈眼睛都瞪大了。

    这一看就是有问题,姑父大手一挥让我说。

    “她说您儿子,您儿子耳聋,那女孩眼瞎正好配,公平得很。”

    “还有二姨你家那个工作,我妈说就你家那个……啧啧啧,别人千辛万苦去,你家儿子别人一句话就能去,这多不公平。”

    “那个股票,我妈拿了分成的,可高了五五分,说可公平了。”

    ……

    我一个一个点过去,一个不落。

    有些真有些假,真真假假,谁说得清。

    我妈脸色彻底变了,大声反驳。

    但谁会听她的,每件事我都专门戳了每个人心中的那根刺。

    几家人乱成一锅粥了,我乐得见。

    他们都把自己看家本领和压箱底的话骂出来,什么第三者勾搭,果奔,父亲跟儿媳妇,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还有人骂我妈什么公平虫子进脑子,后面急眼了连从皮燕里生出来这种话都出来了。

    就差动手了。

    突然姑父大声道:“你就是个黑心表子,拿那笔赔偿的时候眼睛手都不抖一下,各生娶了你倒了八辈子血霉,当时还是你——”

    “田赋生!”我妈发疯一样叫起来。

    我姑父看了我一眼,也像什么都不顾了一样,张嘴就来,“你还被蒙在鼓里吧!”

    其他几人也都神色紧张,大叫说他疯了。

    “你爸,田各生。”姑父从鼻子里哼出气,“不是病死的,本来他还有的几天活,后来被车撞了,你妈为了钱拔了氧气管……”

    所有人都安静了。

    我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我妈杀了我爸。

    我说呢,怎么那么快就火化了我爸,连最后一面都没让我看,原来是不能看。

    我红着眼看着我妈,女人的脸是扭曲狰狞的。

    公平?

    她只想要自己和舒莹的“公平”!

    对我爸这又算是什么公平!

    内容较长,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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