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病娇驸马和离后》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石邑公主赵香音和驸马顾行川之间曲折的情感故事。
主角赵香音的经历如下:
- 赵香音与顾行川青梅竹马,她是中宫嫡出公主,顾行川是贵妃母家的少年,两人成婚。但成亲当日顾行川眼底有不甘。
- 一次打猎,赵香音发现顾行川与清瑶公主的私情,备受打击。她与顾行川、清瑶以及他们的儿子阿圆之间产生了诸多矛盾。阿圆逐渐疏远她,偏向清瑶。
- 赵香音心灰意冷,在宫宴上提出休夫,随后跟随外祖赴边关抵御流寇,获“将军公主”名号。
- 三年后,赵香音回京,顾行川携子跪在公主府前祈求原谅。赵香音表示彻底不要他们了。顾行川想解释围猎场的事并非所见那样,还透露自己被赵清瑶下毒将死。
和病娇驸马和离后正文阅读
与驸马和离三年后,我过上了溜街打牌看美人的潇洒日子。
却被告知顾行川携子跪在府前,祈求我的一分原谅。
身旁容貌昳丽的少年咯咯地笑。
“殿下现在要去见尚书和公子吗?”
“公子一直哭闹着要阿娘。”
亲生骨肉的哭闹声响在耳畔,令人揪心。
我沉吟片刻。
坚定地摇了摇头。
现在不想见,以后也不想再见了。
1.
我与顾行川合离已经三年。
三年后,我豢养无数男宠美婢,金银珠宝溢满府仓,是京城鼎鼎花名的石邑公主。
谢黎是我身边最得脸的少年,他嘴甜如蜜,有时却像淬了毒。
比如现在。
“尚书大人当年为了清瑶公主与殿下决裂,这都是满京城人看在眼里的事。”
“如今却洗心革面,在公主府前长跪不起,祈求陛下的原谅。”
“可真是想的美!”
哄堂大笑,我也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
来通报的小厮看到一派欢喜之象,踌躇不敢上前。
过了好一会,才说。
“尚书大人说,公主不要他就算了,难道连阿圆也不要了吗?”
我怔楞了一瞬。
阿圆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亲生骨肉。
我看向门外飒飒挺立的修长身影,吩咐谢黎送去一柄纳凉的竹伞。
谢黎戏谑地说。
“公主陛下,你心疼了?”
我摇了摇头。
“并无。”
只是将少年定情之物物归原主罢了。
珍藏多年的古旧竹伞,上面歪歪写着“阿川”与“阿音”四字。
原本遒劲有力的墨迹在这三年雨水冲刷下,变得平淡、苍白。
一如我原本赤忱热烈的心,被失败的婚姻和岁月熬得支离破碎。
2.
我和顾行川并非世人所以为的政治联姻,我与他青梅竹马。
我是中宫嫡出公主,他是贵妃母家年轻一辈最拔尖的少年。
算上来,他还勉强算我“表哥”。
我与他从小就在宗亲的打趣中长大。
或许是少年竹伞下的耳尖过于羞红,恍惚中我竟以为顾行川是爱我的,就像我爱他那样。
却忽略了成亲那日他眼底藏得极深的不甘。
十六岁那年,锣鼓鞭炮声中,我下嫁顾家嫡子顾行川。
直到一次打猎,我看见了树桩后拥抱的顾行川与清瑶。
清瑶依偎在夫君怀里,楚楚可怜。
“顾表哥,你喜欢瑶儿吗?”
顾表哥,我怔愣了半响。
对呀,若算起来,清瑶是贵妃之女,她才是顾行川真正的表妹。
顾行川眉头皱在一起,手却没离开清瑶的身躯,低声轻斥。
“别闹!”
清瑶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撒娇着。
“表哥,你什么时候和石邑那个疯女人和离?”
我瞬间如坠冰窖。
我期待着顾行川推开清瑶,就像在洞房之夜,他以身体不适推开我那样。
可他并没有。
他将清瑶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着,耐心哄着。
就算清瑶无赖极了,他也只说一句。
“清瑶,不可无礼!”
最后,我不愿看到二人极尽纠缠的痴态,选择了落荒而逃。
却在转身处遇到了六岁的阿圆。
他那双懵懂的眼睛,透着机灵精明的光。
“阿娘,你在做什么呀?”
3.
我顿在原地。
阿圆伸手来拉我。
“阿娘,这里不好玩,阿圆想去别的地方。”
我顺从地跟随他走,心口却痛得说不出话来。
撕裂身体的痛处尚能忆起,我那废了半条命生下的孩子,却为了掩护父亲的私情,将我悄悄引向别处。
行走一半,我赌气似的转头,向着顾行川走去。
阿圆慌里慌张地拦住我,手舞足蹈。
最后干脆抱住我的双腿,死死拖着不让我上前。
我细细凝视着这个疼爱了六年的孩子。
刚出生时,他虚弱的像只小猫,我不放心别人照顾,就日夜带在身边,一口药一口糖地哄着。
后来他长大了,纵使有些嚣张跋扈,我也疼他入骨。
他的身子越来越好,好到能把自个的娘亲死死拖住。
是为了保护清瑶不受责罚吗?
其实一切早有预兆。
起初他也喜欢跟着我背后,甜甜地叫着阿娘。
叫得我心都化了。
后来,清瑶来了,阿圆越来越喜欢围着她转。
每天必不可少的“阿娘,阿娘”,变成了“瑶姐姐,瑶姐姐。”
我叮咛他不可乱叫辈分,清瑶就柔柔弱弱地站出来。
“皇姐,小孩子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对阿圆这么严格做什么?”
我与她关系素来不岔,就回怼了两句。
清瑶就立刻挂起两颗泪珠,像朵脆弱易折的小白花。
阿圆护住清瑶,全然不顾孤立无援的我。
“阿娘欺负瑶姐姐,阿娘坏!”
我瞬间火冒三丈,拿着竹条抽了几下他的屁股,阿圆就哭成小花猫。
直到我不忍下手,高高举着竹条时,清瑶将阿圆护在身下。
她义愤填膺,正义凛然。
“皇姐,纵使你中宫出身,贵为公主,也不能仗着恩宠在夫家作威作福!”
“顾表哥因为你的下嫁终身不得科举,皇姐,你已经害了顾郎,难道还要害阿圆吗?”
阿圆一边哭诉,一边说。
“我讨厌阿娘!”
“如果瑶姐姐是我阿娘就好了!”
我身子晃了晃。
跌跌撞撞去找顾行川。
我要让顾行川对清瑶说,他是爱我的,是不在意仕途科举的。
阿圆也是年纪小,不懂事。
转身处,恰好看到那挺拔如松柏的身影。
我期翼地看着他,希望他能为青梅竹马的妻子说一句话。
却看到顾行川凉薄地抬起眼皮,半响后,才说。
“香音,你变了。”
……
香音,你变了。
是我变了?
还是昔日浓情蜜意的枕边人变了?
我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对清瑶极致维护,连连说了几声“好”。
就将自己关在屋里,闭门不出,想了很多很多。
直到丫鬟将我拉起参加宫宴,我才精神抖擞地挺直腰杆。
宴席上,阿圆坐在清瑶怀里,清瑶不断地给他喂糕点。
那些我不许他多吃的甜糕,这次可以吃个够。
顾行川端坐一旁,看着阿圆,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柔情。
良久,我紧握的拳头崩断一小截指甲。
脸上带着森冷的笑,缓缓站起身,对着高堂上的父皇,拱手道礼。
声音掷地有声,震惊四座。
“父皇,儿臣要休夫!”
4.
吾乃赵氏石邑公主,赵香音。
中宫嫡出,尊贵无双。
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父皇虽有不悦,但还是同意了。
毕竟宴席上的人都不是傻子,都把清瑶的举动看在眼里。
清瑶柔弱的起身一礼,眼中蓄满泪花。
“皇姐可是误会了,我只是看阿圆可爱的紧……”
“闭嘴,这里有你讲话的份?”
母后言出,清瑶立刻闭嘴,怯弱地缩在贵妃身后。
就连想要插嘴的贵妃,都被母后一个眼刀盯回去。
顾行川直直地盯着我。
“音音,你疯了。”
我吃吃一笑掩盖悲伤。
“我本来就是你想和离的疯女人,不是吗?”
顾行川立刻面如菜色。
离宫时,阿圆走上来,拉住我。
“阿娘,你要去哪?”
“你不要我和爹爹了吗?”
我静静地撇开他的手,平稳情绪。
“阿圆,是你们不要我了。”
阿圆瞬间呆在原地。
和离之后,我跟随外祖赴往边关,抵御流寇。
边关很苦,但我坚持与民同吃同住,吃了不少苦,居然还落了个“将军公主”的名号。
离京三年,我对京城之事一无所知。
只是隐约听说顾行川青云直上,步步高升,竟一路官拜尚书。
直到父皇召我回京,我才重着红妆,带着战场上的一众士兵遗子回到公主府。
其中就有谢老将军的独孙,谢黎。
父皇赏赐无数,公主府极尽奢华,我又养了无数少年少女在府上,京中竟传出石邑公主男女通吃、骄奢淫逸的谣言。
我也懒得理会。
我卧在美人榻上,听着送伞回来的谢黎抱怨。
“殿下,那人好生无礼!”
“居然就直接将伞抢回去了,还赤红着眼问你为什么不要这把伞。”
我淡笑不语。
未等我开口,小厮忽然来报。
“殿下…不好了……”
“顾尚书说,如果再不出来……”
“他就在门口写血书!”
小厮吓得不敢抬头。
谢黎撇撇嘴。
“殿下,这顾尚书怎么能这样威胁你?”
“难道还把您当成他的妻子吗?”
我唇边的笑容淡了几分。
披上外衣,我带上谢黎。
出门会会这位三年未见的顾尚书。
5.
一出门,就看见顾行川带着阿圆,跪在炎炎烈日下。
那远远望去的高大身影,和三年前如出一辙。
爱穿一尘不染的月白长衫,挺直的脊骨像泠泠松柏,清傲孤高。
阿圆倒是长高了许多,看到我忍不住起身。
却被顾行川大掌按下,委委屈屈地跪在地上。
阿圆抬起脑袋,低低地唤了声:“阿娘……”
像只听话又倔强的猫崽。
一向跋扈不可一世的小霸王,居然也有这么乖顺的时候。
顾行川是怎么教孩子的?
我看向他的目光不免有些好奇。
我让他两起身,拍一拍身上的灰尘。
顾行川嘴唇被咬破,苍白的额头滴落汗珠,喃喃着。
“音音。”
我微一蹙眉,谢黎就从我身旁站起。
“大胆,公主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顾行川的眼里流淌着哀伤,他紧紧握着阿圆的手。
“音音,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顾行川之所以会出此言,大概是我三年前离京太快了,未彻底与他断绝关系。
我少时太爱他了,唯一的中宫嫡出公主,围着顾家儿郎团团转,让他面上既有光,又羞赦。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所以我回京没几日,他就匆匆带着阿圆前来。
跪在炎炎烈日下,就为了求见我一面。
我仔细思索他的话。
摇了摇头。
顾行川眼中迸出喜悦。
然后我又点了点头。
阿圆开始小声呜咽。
我郑重其事地说。
“顾行川,你听好。”
“我不是不要你们父子两了。”
“是彻底不要了。”
不要了还能捡回来,彻底不要了,就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阿圆开始哭闹,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爹爹你骗我,你明明和我说过阿娘最心软,最爱我们……”
他哭着上来扑打我,被谢黎眼疾手快地拦住。
“你肯定不是我阿娘,你这妖魔鬼怪,快把我阿娘还来!”
我头疼地闭上眼睛。
泱泱大院里,忽然想起一道清脆的掌音。
阿圆捂着脸上掌印怔在原地。
只见顾行川面色煞白,手掌无力地垂落一边,唇间吐露的气息冰冷。
“闭嘴,不许对你阿娘无礼。”
6.
对于顾行川教育孩子的行为,我不置可否。
他撑着古朴的青竹伞,哀伤又空洞地站在那处。
眼前人是昔日人,却怎么也无法和少时的摸样重合。
日头太烈,我又看不清伞面上的字迹了。
顾行川挣扎着想解释。
“音音,你听我说。”
“阿圆都和我说了。”
“其实那天在围猎场,你看到的不是真的……”
我打断顾行川的话。
站在阴影下,笑得有些嘲讽。
“顾尚书,你变了。”
音音,你变了。
熟悉的话语重重砸在顾行川耳畔,他瞬间面若死灰。
嘴里喃喃道。
“至少,至少把阿圆留下来……”
我不愿和这对父子多纠缠,唤谢黎将二人送走。
却看到顾行川弯下脊骨,捂着嘴咳得不成样子。
整个大院都回荡着他剧烈的咳嗽声。
在我复杂异样的眼光中,顾行川缓缓抬起头颅,笑容破碎,一看便是毒入骨髓。
“如你所见,音音。”
“我可能要死了。”
……
沉默良久,我淡然开口。
“是谁给你下的毒?”
顾行川回答。
“赵清瑶。”